从草根标签到精英叙事,英国工党面临秋季大考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0 18:09 2

摘要:9月5日,副首相安吉拉•雷纳(Angela Rayner)因税务丑闻辞职。截至发稿前,斯塔默政府已有11位内阁及初级部长离任,其中多人因行为不当下台,创下历史记录,工党政府的稳定与公信力再受重击。这一辞职引发连锁反应,舆论与在野党攻势迅速放大。

副首相雷纳因税务丑闻辞职象征着工党“草根叙事”的坍塌。真正决定工党命运的,不是标签与叙事,而是能否拿出成果。

英国政治正经历一场历史性的“断裂”。

9月5日,副首相安吉拉•雷纳(Angela Rayner)因税务丑闻辞职。截至发稿前,斯塔默政府已有11位内阁及初级部长离任,其中多人因行为不当下台,创下历史记录,工党政府的稳定与公信力再受重击。这一辞职引发连锁反应,舆论与在野党攻势迅速放大。

保守党党魁凯米•巴登诺赫发文讥讽工党政府“混乱而软弱”:

先是因牵涉腐败丢了一位反腐部长;又让一个家庭无家可归而丢了一位无家可归事务部长;交通大臣因真实“前科”下台;如今又失去住房大臣——一边游说提高房产税,一边自己逃避缴税。为什么基尔•斯塔默要等“道德顾问”发话才采取行动?因为他软弱到无法自行决断。

在伯明翰年会上,改革党党魁法拉奇表示,雷纳事件再次证明政府失能,强调改革党在为潜在执政可能做好准备。

雷纳事件回顾

2025年5月,雷纳在霍夫(Hove)购入一套约80万英镑的海滨公寓。她称因为听信所聘律所“错误建议”,将曼彻斯特住所产权转入儿子信托,故仅需缴纳“标准税率”印花税3万英镑,而非“附加税率”约7万英镑。但据《泰晤士报》报道,涉事律所否认曾提供税务建议,拒绝“背锅”。

税务专家与独立伦理顾问调查认定:尽管转入信托,但雷纳仍保有部分权益,该公寓应属“第二套住房”,实际漏缴4万英镑印花税。迫于舆论压力,雷纳最终辞去副首相、住房大臣及工党副党魁的职位。雷纳事件激起公愤的原因正是,一个本应最代表草根利益的代表,却滥用了草根选民的信任。

斯塔默手写回应称:“非常遗憾失去这位值得信赖的同事和真正的朋友”。工党选民对此感到惋惜,但在不少观察者看来,雷纳已成工党的政治负资产,建议斯塔默果断切割。能否借此转危为安,将成为对其执政能力的重要考验。

曾经的“草根”人设

雷纳的成长轨迹带有强烈“草根色彩”。1980年生于英格兰斯托克波特工人家庭,母亲长期饱受抑郁所扰,家境拮据、环境动荡。16岁因怀孕辍学,未完成中学考试GCSE。其后一边抚养孩子,一边接受职业培训,进入NHS担任护理助理,并逐步投身公共部门工会活动。

2015年,雷纳当选阿什顿—安德莱恩(Ashton-under-Lyne)工党议员。2020年斯塔默出任党魁后,她当选工党副党魁;2024年工党胜选后出任副首相。

“早孕单亲母亲—护士—工会代表—副首相”的跃迁,使她成为工党最具象征意义的名片,与工薪阶层选民形成天然共鸣。但这张名片终因知识结构局限、执政能力存疑与个人操守问题而坍塌。她曾多次抨击保守党议员的税务问题(包括卫生大臣杰里米•亨特、财政大臣纳迪姆•扎哈维),如今却因漏缴印花税被指“言行不一”。尽管她在电视上承认“未达最高标准”,仍以“无意之失”解释4万英镑漏税,难平各界质疑。

内阁洗牌,草根叙事被精英政治取代?

雷纳辞职后,内阁迅速洗牌:戴维•拉米由外交大臣转任副首相兼司法大臣,库珀接任外交大臣,里夫斯继续担任财政大臣,沙巴娜•马哈茂德(Shabana Mahmood)出任内政大臣。这四位新核心成员构成斯塔默政府的权力中枢。

他们无一不是名校出身:斯塔默毕业于牛津;里夫斯来自伦敦政经;拉米为哈佛校友;库珀兼具牛津与哈佛背景;马哈茂德亦出身牛津。可见,工党曾经突出的“工人阶级”叙事,正逐步被“精英治国”的格局所替代。专栏作家乔纳森•弗里德兰德(Jonathan Freedland)指出,雷纳的离开让工党失去一位能与基层共鸣的真实声音,而新内阁更显技术官僚化与精英化。

然而,无论草根叙事还是精英治国,决定工党未来的仍是政策成效。短期“精英治国”或增添稳健感,但若经济、住房、税负、移民等关键议题久拖不决,工党同样难免“中间塌陷”。英国政治的关键,不在于“谁更草根”或“谁更精英”,而在于谁能真正回应人民的困境,靠“政绩”而不是“叙事”赢得民心。

雷纳的“政治遗产”,会否加剧工党治下的租房困境?

雷纳不仅担任副首相,同时掌管住房、地方政府与社区事务部。

在辞职信中,雷纳以推动《租户权利法案》(Renters’ Rights Bill)废除“不加过错驱逐”(第21条)为任内政绩,称其“增强租客安全感与居住稳定性”,也是兑现“保护弱势群体”的证明。该法案尚待御准,预计2026年起分阶段实施。那么我们来看一看,这一改动是否真的有利于工党基本盘选民的利益。

现实中,“租客vs大房东/开发商”的二元叙事,常忽略了小房东(buy-to-let个体房东)的处境。实践里,少数租客会利用程序拖延支付,而房东仍需承担按揭与维护成本。笔者了解的近期案例中,一位曾支持工党的英籍房东将(buy-to-let)房产出租给西班牙租户,对方长期拖欠且拒搬,经法院与法警驱逐耗时六个多月,期间房租损失、误工与律师费合计数万英镑,而房东每个月都在支付银行贷款,相当于辛苦月供供养老赖。至执行阶段,该租客已逃逸失联。

1988年《住房法》(Housing Act 1988)由保守党政府推出,被视为现代租赁市场的基石:引入“保证短期租赁”(AST)并配套第21条。房东在租期届满后,只需提前两个月书面通知,即可“无理由”收回房屋。这体现了“私有产权神圣”的法理原则,显著降低出租风险,推动私人租赁扩张,也为房东提供一项“最后保险”。

而工党改革取消第21条,房东不再能“无理由”收回房屋,所有驱逐须经法院并提供“合理理由”(长期欠租、反社会行为、房东自住或出售等)。这令房东收回房产的程序更为复杂。按现行规则,通过第8条(欠租)驱逐通常需累积两个月以上欠租并提交法院审理;在司法资源紧张背景下,排期动辄数月,房东往往需半年甚至更久才能收回房屋。而法律一旦实施,将产生大量争议案件,让当前司法体系更添负荷。

同时,新法强化租客权利:即使签署长期租约,租客也可提前通知解约;而与之相反,房东一年内仅可调整一次租金且须符合市场价;明文禁止歧视福利受领者或有子女家庭;允许合理饲养宠物。上述安排提升了租客保障,却也增加房东不确定性与经营压力:更频繁的提前解约增加空置与换租成本;面对不履约租客时,驱逐程序更漫长、更昂贵。

在这种不确定性下,谁还愿意出租房屋?英国住房供需长期紧张,而今年更甚。Rightmove数据显示,平均月租约£1,577,同比近3%,较疫情前上涨约46%。而在供给侧,租客保护强化与税负上行,已经令不少小房东意兴阑珊、加速退出。英国皇家特许测量师学会(RICS)报告,截至2025年6月,出租房源持续减少,房东新放盘数处于负增长状态,指标值为−21。这表明市场供应正在收缩。

而“空置”也非最佳出路——工党推动的空置房屋税(Empty Homes Tax),工党将空置定位为“资源浪费”,矛头指向“囤房不租”的房东与海外买家。这意在提高持有成本,迫使房源回流市场,却也让小房东们陷在不敢租也不敢空置的两难境地。

私人出租减少,政府便需扩大廉租房建设。伦敦市长萨迪克•汗甚至提出突破绿化带限制,在部分地块增加住宅(包括廉租房)供给。2025年5月,伦敦市府宣布将“积极探索”在部分绿化带建设住房,以应对危机。该提议旋即引发环境与生态层面的激烈争论。

“以公补私”的增量投入,往往比激活民间存量耗费更多纳税人资源,客观上变成政府与民争利,改变了西方市民社会“藏富于民”的生态,进一步集中政府对住房、土地与金融的控制权。而权力一旦集中,易被滥用,滋生权力寻租。正如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所言:“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要防止权力滥用,就必须以权力制约权力。”

压垮租房市场的另一根稻草正在路上?

另一项令房东不安的建议,是对租金收入征收国民保险税(NI)。

工党执政后,财政大臣蕾切尔•里夫斯(Rachel Reeves)委托决议基金会(Resolution Foundation)等智库研究扩大税基方案。该智库在2025年夏提出:应考虑让私人房东的租金视同“工资”征税收入缴纳NI,以拓展税源、缓解财政赤字。若将租金纳入NI税基,预计年增收约20亿英镑。这意味着房东净收益再被压缩。

出于“保护租客”初衷的政府干预,却可能扭曲市场,让初衷落空。经济学者Ryan Bourne指出:禁止“无理由驱逐”、限制租金调整等措施,实质上侵犯房东财产权与契约自由,会迫使房东退出、缩减供应,导致低收入租户无房可租,带来结构性供给缺口。他还以旧金山、阿根廷等地为例指称“前车之鉴”。全国住宅房东协会(NRLA)首席执行官Ben Beadle谈及租金上限时亦警示:在苏格兰实行租金上限后,56%房东计划减少出租房产。

开发商和大房东被加税或受限,可能通过减少新建项目、减少出租房源、抬高售价/租金,将成本转嫁到市场。小房东与普通租客被波及:虽然政策名义上针对“大开发商、大业主”,但实际市场压力容易扩散,普通租客(尤其是年轻人、工薪族)可能面临更高租金、更紧张的房源。工党传统选民恰恰是租房依赖度最高的群体。如果“保护租客”的政策,最终导致“无房可租、租金更贵”,就会出现“刀子落在自己选民身上”的悖论。长远看,这可能扼杀民间活力、抑制私人投资,使住房问题更依赖政府。政府干预过多,带来新的寻租空间,造成新的不公,与保护中下层选民的初衷违背,形成既不利于中下层的小房东,也不利于中下层租户的政策后果。

住房政策是社会政策的一部分,其分配效果直接重塑选民格局。工党倾向支持租客,既有政策动机(应对住房不平等与生活成本危机),也有选票动机(年轻人与低收入群体是潜在票仓)。“削弱私人房东→民间供给下滑→公共部门占比上升→廉租房建设扩张→政治上收割租客选票”。这一链条恐怕是住房改革者最不希望选民看清楚的底层逻辑,会反噬工党的长期信誉。

“16岁投票权”:扩大民主还是扩大票仓?

雷纳在辞职信中亦将“16岁公民投票权”列为政绩之一。

她主张将投票年龄降至16岁,称这是“让年轻人拥有应有声音”。该立场在工党青年翼与左翼团体中颇受欢迎,被视作“扩大民主”。批评者则认为,这是为扩展票仓——16、17岁群体更易支持工党与进步派,选举自然受益。

保守党议员Paul Holmes指出这在法律地位上存在矛盾:“为何16岁不能购买彩票、饮酒、结婚或参军,却可以投票?”改革党党魁法拉奇批评工党是“操纵系统”,企图通过制度设计吸纳“年轻左翼选票”。研究者Chan与Clayton(2006)等亦提醒:18岁以下群体可能缺乏足够政治成熟度与参与意愿,或将影响民主质量;16岁选民可能因能力不足而做出不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

16岁群体的现实状态

以身边观察为例:多数16岁青少年尚在就学,未进入职场,也缺乏纳税与社会责任经验。其政治观多来自学校、媒体与社交平台,容易受情绪化叙事影响。相比承担家庭与税收压力的中年群体,他们难以把抽象理念与财政成本、长期经济影响对应起来。

平等还是不平等?

形式上看:16岁选票与辛勤纳税数十年的成年人一票等权,体现“人人平等”。实质上看:这种“平等”忽略经验、责任与贡献的差异。

2024年7月大选前夕,伦敦金融城某所私立学校举行的模拟投票中,许多学生选择工党。即便知道工党将对私校学费征收增值税、加重父母负担,学生们仍投向抽象的“公平”,形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逆向选择。对不少家长而言,这甚至会在家庭内部造成撕裂:孩子受社交媒体影响支持理想化政策,而父母要为其买单。而有意思的是,很多私校家长本身就是工党核心支持者,他们认同“社会公平”,愿意为理念买单。但这并不是大多数选民的天然选择,更多是特定阶层的“价值消费”。当财政压力不断增加,这种“自愿牺牲”是否还能持续,是个悬念

在国际法与比较政治的框架下,18岁是全球投票权的普遍年龄标准,极少数国家维持更高(21岁),但大趋势是18岁作为公认的民主参与成年年龄。

经济与就业:短红利,长代价?

值得注意的是,雷纳辞职当日,投资大臣Poppy Gustafsson也离任。

去年10月,斯塔默任命这位前Darktrace首席执行官出任投资大臣,期望以其商界背景提升对外投资吸引力、推进“投资事务一站式服务”。她一度被视为“为英国经济带来自信的面孔”,但不到一年便以“更多陪伴家庭”为由辞职。有消息称,她未深度参与政策制定,多限于“迎宾型”角色,与政府高层联动有限,影响力与岗位匹配度均显不足。

此举被视为政商关系的警讯。保守党影子商务大臣Andrew Griffith直言:“毫不意外。鉴于工党上任以来对‘财富创造者’的打压、税收增加以及国际投资者外流,Poppy 有足够理由提出‘建设性解雇’”。

英国就业市场萎缩

财政大臣里夫斯的框架是“财政谨慎+公平分担”:通过加税扩大公共收入,投入住房、教育与NHS。主要措施包括:提高雇主国民保险(Employer NI)缴纳比例;提高最低工资;推动房租收入纳入NI征收;对私校学费加征增值税以筹资公校;并考虑维持或提高资本利得税、遗产税。其政治逻辑是:兑现“公平”叙事,与保守党拉开差距。但效果如何?

官方数据显示,英国经济增长缓慢,2025年4—6月失业率为4.7%(季调,16岁及以上),较前一季度4.4%上升。与此同时,英格兰银行调研显示,企业在2025年夏以四年来最快速度裁员——就业人数同比下降0.5%。首席财务官(CFO)调查将“今年4月新增约250亿英镑的雇主国民保险(NIC)负担”列为主因之一:66%企业压缩利润率,34%提高售价,20%限制工资增长。雇主税负上行开始传导为劳动力市场的收缩。

简言之,这是一套“短期政治红利、长期增长代价”的组合:加税可在1-2年内稳住财力,但对雇主、房东、中产与投资者的挤压,或削弱未来增长动能。企业界普遍的直观感受是,工党的政策更像是‘杀鸡取卵’,而非培育长期发展的沃土。

工党的难民困局

工党在难民议题上也陷入结构性困境。大选前,他们批评保守党“移民治理失败”,承诺推行更人道、更高效的方案;执政后却进退失据:一方面顾虑左翼价值与人权法约束,不敢采取强硬收紧;另一方面,跨国谈判和遣返机制又拖延难行,导致“既无实效、又失民心”。

2025年以来,小船入境人数继续攀升至44125人,同比增加14%,其中八成以上通过英吉利海峡抵达。政府为避免街头露宿,动用纳税人资金安置难民入住酒店,引发“奖励违法”的舆论反弹。更雪上加霜的是,埃平酒店性侵案点燃全国抗议,反移民与反仇恨示威并行,社会撕裂加剧。

公众普遍感受是:合法留学生与技术移民守规离境,非法入境者却能滞留享受福利。在高通胀与财政紧缩之下,这种“失衡感”愈发刺眼。改革党顺势主打“立刻遣返、硬边境”,迅速收割工薪与基层的不满,工党则进退维谷,左右皆难。

两党政策漂移与“镜像塌陷”,改革党趁势崛起

就在雷纳辞职前一日,前保守党文化大臣纳丁•多里斯(Nadine Dorries)宣布脱党加入改革党,直言“保守党已死”。过去十余年,保守党不断背离“小政府、低税、控移民”的传统定位:财政上屡次加税、移民政策难以兑现,愈发“像另一个工党”,从而丧失基本盘。

斯塔默执政后推行“财政谨慎、移民收紧、技术官僚化”的中间路线,被左翼批评为“工党右转”。这种做法短期内塑造了稳健形象,但雷纳事件冲击工党与基层选民的纽带,被指“背离初心”。

YouGov数据显示,截至今年4月,仅25%的工党支持者认为两党相似,但这一比例已是疫情后的两倍;在全体人群中,仍有58%认为两党不同,但“相似”的观感明显上升。

两党竞相向中间漂移,反倒为改革党创造空间——“镜像塌陷”正在发生。改革党以在移民、治安、税收上的“硬立场”形成鲜明对比。改革党在伯明翰年会提出包括遣返60万非法移民、退出《欧洲人权公约》在内的强硬提案,同时推动取消脱碳路线、强化能源自主,大幅减税,鼓励生育、强化传统家庭。立场清晰、辨识度高,虽执政能力仍受质疑,却成为选民情绪出口。截至2025年9月,改革党成员规模已增长至约24万人,成为继工党和保守党之后,党员规模最大的政党之一,多名前保守党高层相继投靠。

当传统大党在“中间化”过程中模糊了立场,右翼民粹以清晰、强硬的议题切割市场,迅速吸纳“被忽略的基层与中产”,这一现象在欧洲大陆已经呈现,如法国勒庞领导的国民联盟(RN)以及德国选择党(AfD)等。

工党面临秋季大考

工党年会将于9月28日在利物浦召开,斯塔默政府也将迎来内阁洗牌后的首次秋季大考。雷纳出局象征“草根叙事”的坍塌,工党正步入“精英治国”阶段。真正决定其命运的,不是标签与叙事,而是在内政外交的关键议题上能否交出民众切身感受到的成果。若仍停留在话语层面,“中间塌陷”将继续扩散,难以抵御改革党的崛起;若能正视政策失灵并果断改弦更张,或有机会挽回民心。

工党年会之后,斯塔默政府要在11月拿出秋季预算案,当前高达510亿英镑的财政缺口,加税看来难以避免,如何让经济提速,做大蛋糕,让民众好好过冬,是工党政府面临的最迫切议题。

来源:慧眼速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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