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庄的故事(一)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0 07:43 1

摘要:"啊,我也喂猪,"大头婶说,"喂了人就喂猪,鸡鸭猪狗人,这些活物,哪一个伺候不到也不行!哟,他光嫂,看你这会过日子的,养头猪也给你长脸,看,两天不从你圈前走,这猪跟气吹得一样,噌噌地长啊,到年还不卖个小百十块?"

岳中光的老婆张淑凤正在猪圈喂猪,对门郎大头的老婆也拎了一筲泔水来喂猪。

"大头婶,你也来喂猪啊!"张淑凤和大头婶打着招呼。

"啊,我也喂猪,"大头婶说,"喂了人就喂猪,鸡鸭猪狗人,这些活物,哪一个伺候不到也不行!哟,他光嫂,看你这会过日子的,养头猪也给你长脸,看,两天不从你圈前走,这猪跟气吹得一样,噌噌地长啊,到年还不卖个小百十块?"

"唉,还小百十块呢,这两年天旱,打的那点粮食,人还不敢放开肚皮吃,哪有粮食喂猪呀!"张淑凤说,"你知道吗?俺那门的兰姑太太夜来黑下上炕了!"

"哦,他兰姐生了?"大头婶说,"娘哎,憋了七八年,总算憋出宝来了,生了个嘛呢?"

"生了个丫头。"张淑凤说。

"丫头呗,小生子呗,总算开怀了。"大头婶说,"这一开怀呀就行了,下边就跟拉羊粪蛋子一样,踢哩拖落地止不住了!"

张淑凤四下看看,凑在大头婶耳边轻声说,"大头婶你是不知道呀,那孩子一落地,俺兴嫂子的脸唰一下子白了。"

"噢,他兴嫂子也去给接生去了?"大头婶问,"孩子落地,他兴嫂脸白嘛呢?"

"大头婶,咱可哪说哪了,要是传出去,这个人我可是得罪大发了!"张淑凤说。

"他光嫂,你放心,话到我这就算关死门了,"大头婶说,"他光嫂你快说,他兴嫂子为嘛变脸啊?"

"俺门上的兰姑太太生的那个孩子面相半点也不随他两口子!"张淑凤说,"跟兴嫂子的平川一模合样的!"

"这……这……"大头婶眨巴着眼说,"这是怎么说的?"

"平川随他爹随的铁乎,俺门的兰姑太太生的孩子又跟平川一样一样的,这个还不明白吗?"张淑凤说。

"你是说,他兰姐的孩子跟平川是一个爹的?"大头婶说道,"可能吗……不会吧?再怎么说中兴和他兰姐是一姓,都是你岳家的,会出这事?"

"唉,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别看都姓岳,早就出了五服了,八竿子拨拉不着了!"张淑凤说,"俺早就听说他俩有事,咱哪寻思这是真事呀!"

"娘哎,才是太牙烦人了!"大头婶说,"我说结婚七八年了,才逮着一棵苗,老半年还是借的种,没的说那谷丰收真的是个骡子?哎,他光婶,你说这事谷丰收知道吗?"

"还能个不知道?"张淑凤说,"那谷丰收一看自己这个种不发芽,怕断了子绝了孙,赶紧换手,甭管是谁的孩子,总比绝后强啊!那丰收跟俺大伯哥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好事自然落到俺大伯哥头上了,等孩子抱出来你看看吧,跟小亮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你说这事他兴嫂知道吗?"大头婶问。

"俺估计知道。"张淑凤说,"村里风言风语,她长着个耳朵还能听不见?要是不知道,她怎会一见那孩子变脸变色的?"

"这个中兴,看着挺正派的人,咋办这事?"大头婶说。

"唉,这老爷们儿家,有几个好的?"张淑凤说,"有几个不喜欢野味的?看着人模狗样的,格不住逗弄,逗弄逗弄,裤腰带不就开了?俺那大伯哥,人样子又好,要个儿有个儿,要模样有模样,浓眉大眼,有几个长头发的不喜欢?"

"要说也是,"大头婶说,"这可苦了他中兴嫂,这事又不能声张,他中兴嫂这回又得生个窝囊气呗!"

"那还不是?"张淑凤说,"这个气得生大发了,你想,开了头了,还能管自己的裤腰带?这回造出个丫头来,怎么也得再来个带把的吧?不说了,我那个粘粥锅还没料拉完,郎嫂,还是那句话,哪说哪了,不是知近的人我可不给倒这舌根!"

张淑凤口中的"俺门上的姑太太"说的是本村岳姓家族中德高望重的岳文通老爷子的女儿岳双兰。岳双兰是岳老爷子的老生闺女,长相漂亮,是远近有名的美人,二十岁那年,嫁给了本村的谷丰收。谷丰收是外地人,旧社会逃荒至此,做了岳姓财主家的长工,土改时留在村里,成了单门独姓的外来户。丰收也是一表人材,虽然看起来身材有些瘦弱,但人很勤快,犁耧锄耙,使车弄辆,什么活都拾得起来,是一个庄稼把式。人又文静,不多言不多语,天天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深得岳老爷子欢心,便把老生姑娘双兰嫁给了他。

前面提到的张淑凤是岳中光的老婆,而张淑凤口中的大伯哥叫岳中兴,岳中兴的媳妇叫陈素娥。岳中兴与岳中光是堂兄弟,他们是一个爷爷的孙子。在他们各自的父亲分家时,因为家产大打出手,从此结下了梁子,仇恨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下一代。堂兄弟俩秉性不同,中兴憨厚老实,为人善良,性情耿直;而中光则是一副甜么嗦的模样包藏着诡计多端,他对中兴见面就哥长哥短,一转身却恨得牙根疼。他恨中兴,不仅有父辈言传身教的历史过结,也有现实的因素在其中。堂哥中兴与谷丰收关系很好,谷丰收在村里单门独户,免不了被人外待,每每是中兴挺身而出,为丰收抱打不平,而丰收土改时的实话实说,打破了中光划成贫农的一厢情愿,作为农会代表的他,指出中光所报地亩不实,官道西的那几亩地没报上。还有一件事差点让中光蹲了局子,村东的津浦路换枕木,他一夜之间偷了十几根枕木,而在赶着驴车拐弯的时候,他发现墙角处有两个黑影,他怀疑那是中兴和丰收。第二天早上,铁路上和区里就派人进村,从他的小挂屋里搜出了赃物,要不是卖了地缴了罚款,他就得去蹲局子。一想到这些,他就把中兴和丰收恨得牙根疼,而张淑凤跟大头婶讲的内容,正是他败坏中兴和丰收两口子奸计的一部分。

关于岳文兰生的孩子随岳中兴的说法,在村里不胫而走,倒不是大头婶嘴不严实,而是张淑风不失时机的广泛传播。

风言风语传到了中兴老婆陈素娥耳中,让她很伤脑筋。

来源:运河船夫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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