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画中藏着一段被阳光晒软的旧时光。灰扑扑的茅屋前,春阳慵懒铺展,将土墙洇成暖黄的旧书页。草顶斜斜卧着,檐角蹲只黑猫,琥珀色眼眸眯成细线,看人间烟火在风里轻轻晃。
画中藏着一段被阳光晒软的旧时光。灰扑扑的茅屋前,春阳慵懒铺展,将土墙洇成暖黄的旧书页。草顶斜斜卧着,檐角蹲只黑猫,琥珀色眼眸眯成细线,看人间烟火在风里轻轻晃。
窗棂边垂着段红布,风过处,像是给老屋系了个活泼的结。矮几上立着两个陶偶,瓷白的脸映着天光,静静瞅着前头的热闹——穿粉衫的女孩攥着朵艳艳的花,指尖浸着春的鲜活,眼神亮得像星子,是要把这朵刚从篱边采来的春,郑重递向那个骑竹马的少年?
男孩攥着细竹枝,裤脚沾着草屑,跑起来带起一阵轻尘。竹马是根光溜溜的细枝,在他胯下竟生出骏马的神气,惊得檐下双燕“嗖”地斜掠天际,翅尖裁碎了云影。泥土路印着深浅脚印,不知是哪个调皮鬼追着风踩出来的;草芽儿刚冒尖,在风里颤巍巍地晃,像是要够到孩童的衣角。
老屋、燕子、黑猫,都成了童话的布景,任童真在光影里肆意生长。“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古往今来的童稚,总爱把寻常物事点石成金:竹马是童年的翅膀,载着幻想疯跑过整个春夏;繁花是心意的信使,把懵懂欢喜捧给对面的人。此时时光慢得能听见笑声落进风里,惊起燕羽振振,惊落草尖的露。
如今再看这画,恍觉岁月未曾走远。那些藏在竹马与繁花里的晨昏,是乡土给的温柔,是童真酿的蜜,在记忆深处酿成了一坛永远鲜活的春。风过时,似又听见矮几旁的笑语,混着燕鸣与猫叫,从旧时光里漫出来。
来源:思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