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赏】文/任天义:秋天的诗韵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0 05:07 1

摘要:晨光刚漫过窗棂时,诗便醒了。枕畔沁着的新凉是《诗经》里“七月流火”的余韵,阶前草尖凝着的薄露,是被风碾作碎银的月光——道家说“人法地,地法天”,这秋光原是天地写的诗,不必刻意雕琢,自带着“道法自然”的清寂,顺着风的纹路漫进人间时,连呼吸都染着平仄。

[散文欣赏】文/任天义:秋天的诗韵

晨光刚漫过窗棂时,诗便醒了。枕畔沁着的新凉是《诗经》里“七月流火”的余韵,阶前草尖凝着的薄露,是被风碾作碎银的月光——道家说“人法地,地法天”,这秋光原是天地写的诗,不必刻意雕琢,自带着“道法自然”的清寂,顺着风的纹路漫进人间时,连呼吸都染着平仄。

秋风是最懂“中庸”的诗人。它不似春风缠柳梢作“沾衣欲湿”的软语(志南和尚语),不似夏风裹热浪逞“卷地风来忽吹散”的躁急(苏轼语),更不学冬风持冰刃唱“北风卷地白草折”的寒歌(岑参语)。儒家说“过犹不及”,秋风偏得此中分寸:掠稻田时,只轻轻掀动稻浪的衣角,看金穗在阳光下翻出“稻花香里说丰年”的细碎光(辛弃疾语);拂桂树时便稍作停留,让甜香攀窗台,落在晨读人的书页间——那香里竟藏着《庄子》“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意趣,不疾不徐,恰如老者笑看烟火的眼神。

秋雨落下来,是诗里的留白,带着“大象无形”的禅意。它不学春雨织“天街小雨润如酥”的密网(韩愈语),不似夏雨作“黑云翻墨未遮山”的急章(苏轼语),更不会学冬雨裹冰粒敲“夜深知雪重”的冷韵(白居易语)。秋日的雨是斜斜的线,是淡淡的雾:落梧桐叶上是“梧桐叶上三更雨”的私语(温庭筠语),打菊瓣上便凝作“蕊寒香冷蝶难来”的晶珠(黄巢语)。偶有急雨掠湖面,惊起涟漪又化青烟,倒像老子说的“上善若水”,任形随势,既有飘逸姿,又藏豪放魂。

秋月升上夜空时,清辉里浸着千年的诗。杜甫说“秋月仍圆夜”,这月确比春月磊落——春月躲云后作“云破月来花弄影”的羞怯(张先语),夏月被蝉鸣吵得“明月别枝惊鹊”的浮躁(辛弃疾语),冬月浸寒夜成“月落乌啼霜满天”的冷硬(张继语),唯有秋月是洗过的玉盘,悬在水蓝天幕,把清辉铺得“天涯共此时”(张九龄语)。阶前青苔被照得泛浅绿,檐下风铃摇着“但愿人长久”的软响(苏轼语),连空气都浸着月的清冽——这是儒家“知者不惑”的明净,也是道家“心斋坐忘”的空寂,俗事都被滤净了。

秋花是诗里的素客,守着“君子和而不同”的分寸(《论语》)。它们不学春花“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喧闹(白居易语),不似夏花“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张扬(杨万里语),更不会学冬花借严寒标榜风骨。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菊,是篱边素笺,白如流云,黄似蜜蜡,在风里摇出“此中有真意”的从容(陶潜语);木芙蓉躲墙角,朝粉暮白,一日三变却不邀夸赞,恰如《中庸》说的“君子慎独”;田埂边小紫花星星点点,倒把秋野衬得更辽阔——它们的灵秀藏在花瓣褶皱里,是道家“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的自在。

秋光里的万物,都在写无字的诗。稻穗低着头,把饱满藏在穗子里,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实诚(李绅语);石榴咧着嘴,让玛瑙籽透着甜香,是“榴枝婀娜榴实繁”的丰饶(李商隐语);连墙角小草都染作浅黄,在风里点头,像在和大地作“生生不息”的告别(《周易》)。每寸草木、每粒果实都裹着岁月的甜,正如儒家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随手捡一片落叶,叶脉里都是“天道酬勤”的诗行。

寻山访水是读秋的长卷。秋山是被打翻的调色盘:枫叶燃着“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红(杜牧语),银杏泼着“满地翻黄银杏叶”的黄(葛绍体语),松柏凝着“松间沙路净无泥”的绿(苏轼语)——层林尽染处,倒比春日多了“会当凌绝顶”的风骨(杜甫语)。登高望时,苍穹蓝得像块宝石,山风掠耳畔带松涛响,心也跟着“登泰山而小天下”(《孟子》)。秋水是沉静的,池塘墨绿深处藏着“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夏余韵(辛弃疾语),红叶落水打转,像在写“寄蜉蝣于天地”的信(苏轼语),岸边枫桐争投影,倒让秋波添了几分灵动。

静坐读书是和秋的诗。春困散了,夏躁退了,冬寒还远,秋光正好合“不寒不暖节,天时正好读文章”(翁森语)。秋窗下,素笺铺案,菊香混墨香,听“雨打芭蕉叶带愁”(杨万里语),或“风扫落叶满庭秋”(朱淑真语),书页间文字便活了——读《论语》“逝者如斯夫”,竟觉秋光如流水;翻陶潜“采菊东篱下”,案头菊似也点头。读累了泡壶香茗,看水汽袅袅,恍惚如“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王维语),驾白云在诗行里驰骋。黄昏时夕阳投影书页,书声与归鸟啼鸣相和,日子慢下来,浸着墨香与诗意,是儒家“安贫乐道”的闲,也是道家“逍遥游”的适。

秋天原是诗的成熟期。春日播的梦是“草长莺飞二月天”的起句(高鼎语),夏夜里疯长的情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的铺陈(杨万里语),到秋天都沉淀成“硕果累累满枝头”的收束。人走过年少轻狂,褪去浮躁,在秋光里沉静——正如孔子说“五十而知天命”,那些曾心慌的困惑、辗转的夜晚,都成了成长的刻痕。成熟不是无迷茫,是迷茫里学会“知者不惑”(《论语》);不是无波澜,是波澜后懂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范仲淹语)。这份踏实,恰如秋日大地,藏喧嚣于土壤,留沉稳轮廓,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写照(《周易》)。

收获的喜悦是诗里的重音。冬窖藏的种子是伏笔,春土播的希望是铺垫,夏烈日浇的汗水是酝酿,终在秋日结金果——每颗谷粒记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风雨(李绅语),每枚果实凝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守望(陶潜语)。儒家说“耕读传家久”,那些曾绊倒脚步的坎坷、咬着牙的日夜,此刻都化枝头丰盈。原来收获从非偶然,是时光对执着的馈赠,也是“天道酬勤”的注解(《论语》)。

秋的浪漫是诗里的乡愁。鸿雁排阵掠天际,翅膀剪流云,也剪游子念想——是“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的怅惘(李清照语),是“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的惦念(王湾语)。阶前蟋蟀唱晚歌,与檐下风铃相和,比蝉鸣多“今夜月明人尽望”的悠远(王建语)。桂香漫窗纱时,让人想起“鲈鱼正美不归去”的馋(张翰语),西风拂诗卷,字里行间染思念。夜里听蛰虫浅吟入梦,梦境带淡愁——这浪漫是心底柔软,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真(王维语)。

秋的现实是诗里的风骨。秋菊在寒霜里昂头,花瓣薄却有“宁可枝头抱香死”的韧(郑思肖语);红蓼绽江畔,茎秆细却站成“野火烧不尽”的倔强(白居易语)。它们不学修饰,不事迎合,只顺时节生长——恰如道家“道法自然”,儒家“君子固穷”。面对草木凋零,秋不大悲大恸,只敞胸怀容落叶、纳归仓,是“生生之谓易”的磊落(《周易》),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从容(王维语)。

暮色浓时,晚霞染作琥珀色。秋风掠树梢,摇落最后一叶,叶片打转落下,是秋诗的收尾。原来秋意从非单色:有“稻花香里说丰年”的甜(辛弃疾语),有“多情自古伤离别”的愁(柳永语),有“知天命”的稳(《论语》),有“道法自然”的真(《老子》)。这般丰富深刻,恰如人生——在岁月里沉淀,在沉淀中绽放,终让每个过秋的人,都成诗里一字一韵,嵌在“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时光里。

乙巳年秋月 作于乾县阳峪镇前进池老村家中

作者简介

任天义:笔名,碧溪,1956年生,陕西乾县人,大学文化,中华全国新闻文化研究会研究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曾陕西日报特约记者、评报员,咸阳日报.周末刋责任编辑等。2005年9月在盛世中华第六届征文获金奖,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领奖,受到国家领导接见合影留念。2024年6月在全国古树公园征文中获散文三等奖,同年10月在北京第九届“风雅古韵怀”大赛中获大奖。创作获国家北京有关部门和省市奖50多次。

来源:8854690142176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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