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景川，这枚袖扣适合你。"夏初暖踮脚将领针别在樊景川西装翻领，指尖擦过他微凉的耳垂。

"我们分手吧。"

"...好。"

婚纱照在火焰中卷曲泛黄

他惊慌失措冲进火场时

我正把最后一枚订婚戒指扔进喷泉池

源自网络

（1）

"景川，这枚袖扣适合你。"夏初暖踮脚将领针别在樊景川西装翻领，指尖擦过他微凉的耳垂。

樊景川抓住她手腕："说过不用准备礼物。"

"可是今天是我们......"

"晚上有并购案会议。"他松开手整理文件，腕表折射的冷光晃过夏初暖的眼睛。玄关处摆着三个未拆封的礼盒，都是她去年准备的周年纪念礼物。

林小棠冲进咖啡厅时带翻了门铃："你确定要搬出云锦苑？樊景川知道吗？"

夏初暖搅动着冷掉的拿铁："他这周在苏黎世出差。"

"五年！他连公开场合都不带你露面！"闺蜜夺过她手机关切通讯录，"至少告诉顾明轩，他当年......"

"叮——"特别关注提示音突然响起。樊景川万年不更新的朋友圈出现合照，雪山下他低头为怀中的女孩调整护目镜，配文"欢迎回来"。

（2）

"夏小姐，这是樊总嘱咐送来的。"管家将牛皮纸袋放在满地狼藉中。夏初暖抽出文件时，泛黄的照片雪片般散落——十七岁的樊景川与少女在樱花树下牵手，女孩侧脸与她有八分相似。

手机在凌晨两点震动，樊景川的声音裹着风雪："初暖？"

"照片里的女孩叫苏可暖对吗？"夏初暖望着窗外飘雪，玻璃映出她与照片重叠的轮廓。

听筒里传来纸张撕裂声，他呼吸突然急促："谁给你的？"

"原来你每次说'眼睛很漂亮'，是在看她。"她轻触屏幕上他新换的雪山头像，"离婚协议我签好了。"

（3）

"夏小姐，景川哥让我送你去医院。"顾明轩拦住抱着纸箱的夏初暖，白大褂沾着消毒水味，"你脸色很差。"

"让开。"纸箱里婚纱照的碎玻璃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顾明轩袖口，"告诉他，我不需要这种迟来的关心。"

旋转门映出樊景川的身影，他正护着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穿过人群。夏初暖突然轻笑："顾医生，其实你早就知道吧？大学时你总说我像某个故人。"

樊星悦踹开总裁办公室时，水晶镇纸砸在地毯上："哥你疯了？初暖姐怀孕八周了！"

钢笔尖在合同划出长长墨痕，樊景川扯松领带："她人在哪？"

"现在知道找了？当年可暖姐车祸去世你消沉半年，现在初暖姐......"

"你说谁怀孕？"

（4）

夏初暖蜷缩在阁楼飘窗，止痛药空瓶滚落脚边。黑暗中有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小腹："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呢？"她望着樊景川猩红的眼睛，"让孩子当新的替身？"

他颤抖着去握她的手："当年可暖是为了给我买订婚戒指才遇上车祸，我答应过照顾她妹妹......"

"所以这五年，每次你看着我说永远，都是在和她亡灵对话？"夏初暖摘下他从不离身的黑曜石手串，"樊景川，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急救车红光照亮别墅区时，顾明轩正给夏初暖静脉注射："先兆流产加上急性胃出血，再晚半小时......"

"孩子还在吗？"樊景川的白衬衫沾着血迹，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你配问吗？"林小棠将检查单甩在他脸上，"孕期抑郁诊断书，她藏在你书房的《追忆似水年华》里。"

（5）

樊景川在停尸房前跪了一夜。保温箱里早产儿的心跳曲线逐渐平稳，夏初暖的病床却早已空荡。护士递来烧焦的日记本残页，最新日期写着："孩子取名念念，念我五年痴妄，念他余生不忘。"

三年后米兰时装周后台，苏可暖扯住夏初暖的婚纱裙摆："景川哥找了你......"

"苏小姐，"她抚过无名指戒痕，"听说你花两年才弄明白，替身从来都是你。"镜中映出顾明轩捧着雏菊等候的身影，以及VIP席上面容憔悴的樊景川。

暴雨夜，樊景川浑身湿透站在幼儿园栅栏外。穿草莓雨衣的小女孩突然转身，月光照亮那双肖似夏初暖的眼睛。他隔着雨幕举起平安锁，却见顾明轩撑着伞将孩子抱进车内。

（6）

"樊先生，这是念念的满月照。"心理医生推来相册，"夏女士说，孩子眼睛像您。"

樊景川摩挲着照片边缘，诊疗室循环播放着夏初暖最后的录音："我原谅你了，在学会更爱自己之后。"

顾明轩将请柬扔进壁炉时，火光照亮新娘侧脸："真要嫁给那个意大利设计师？"

"他求婚时说，我的眼睛像亚得里亚海的晨星。"夏初暖笑着转动婚戒，阳台上传来女儿稚嫩的歌声。远处教堂钟声惊起白鸽，谁也没看见梧桐树下那个逐渐模糊的身影。

（7）

暴雨砸在迈巴赫车窗上，樊景川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泛青的胡茬。副驾驶上的平安锁沾着水珠，内侧刻着"念暖"的篆体小字。

"樊先生，念念在学芭蕾。"幼儿园老师撑开彩虹伞，"上周汇演，夏女士特意从米兰飞回来......"

话音戛然而止。梧桐树下，夏初暖正弯腰给小女孩调整舞鞋，杏色风衣被风吹起一角。樊景川的指尖陷入掌心，三年来他收集了所有关于她的剪报——婚纱设计师夏初暖，米兰时装周新锐奖得主，与意大利珠宝世家联姻。

"妈妈，那个叔叔又在看我们。"念念晃着羊角辫，奶声奶气地举着棉花糖。

夏初暖擦掉女儿嘴角糖渍："要叫顾爸爸来接吗？"

"可是顾爸爸不会变魔术呀。"念念从书包里掏出手工课做的陶土小熊，"上次叔叔送我这个，说里面藏着星星。"

（8）

顾明轩推开心理诊所的门时，樊景川正在撕第十张请柬。烫金喜帖上，夏初暖与Lorenzo的婚照刺得人眼眶生疼。

"米兰寄来的诊疗记录。"顾明轩将文件袋拍在桌上，"她产后大出血那晚，你在给苏可暖妹妹过生日？"

樊景川喉结滚动，玻璃柜里镇静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时可暖的妹妹抑郁症发作......"

"所以初暖在手术同意书上自己签字？"顾明轩扯开领带，"知道她为什么选妇产科医生当伴郎吗？因为婚礼那天，我要亲手把抗抑郁药换成维生素。"

窗外飘起今冬初雪，樊景川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夏初暖裹着他的大衣在阳台种风信子，鼻尖冻得通红："等春天开花，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9）

婚礼前夜，夏初暖在酒店走廊被拽进消防通道。樊景川的檀木香裹着酒气扑面而来，腕上还戴着他们初遇时的百达翡丽。

"米兰到上海十二个小时，我每周都在头等舱等你。"他抵着她的额头，婚戒在黑暗中闪着微光，"Lorenzo书房藏着情妇照片，我可以......"

"就像你当年藏我的孕检报告？"夏初暖按下紧急呼叫铃，"樊总，需要我教你怎么用灭火器吗？"

警报声惊动保安时，顾明轩举着手机录像："最新证据，商业巨鳄骚扰前妻未遂。"

樊景川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纹身——歪歪扭扭的"念"字隐约可见手术缝合痕迹："去年肝移植手术，我求医生用最粗的线。"

（10）

"妈妈，叔叔说送你星星。"念念踮脚将玻璃罐放在新娘休息室，七彩糖纸折的星星铺满地毯。夏初暖拆开最亮的那颗，泛黄的便利贴上字迹晕染："第187次梦见你说冷，醒来发现是抢救室空调太凉。"

神父念誓词时，暴雨冲刷着彩绘玻璃。夏初暖望着无名指上的蓝宝石，突然听见观礼席传来骚动。樊景川浑身湿透站在红毯尽头，掌心托着烧变形的婚戒："医生说癌细胞转移到脑部时，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怀孕晕倒那天的桂花香。"

Lorenzo突然拽过捧花砸向十字架："该死的替身游戏！你们中国人都......"

枪声响起时，夏初暖只记得有人从背后抱住自己。温热的血顺着樊景川的西装滴在她雪白头纱上，像极了五年前烧婚纱照时爆裂的火星。

（尾声）

重症监护室的仪器响了七天。夏初暖打开樊景川的遗嘱录像，背景是云锦苑开败的风信子。

"初暖，我把眼角膜捐给山区儿童了。"他抚摸着屏幕，仿佛在触碰谁的眉眼，"这样每次有人用这双眼睛看日出，都算我陪你看过光明。"

葬礼那天下着太阳雨，念念将陶土小熊放进墓穴。夏初暖忽然发现小熊底座可以旋转，夹层里藏着枚钻戒，内圈刻着"1999.3.21"——那是十七岁的樊景川，在樱花纷飞的图书馆，第一次遇见来借《追忆似水年华》的夏初暖。

两年后的米兰孤儿院，修女将新到的捐赠名单递给院长。夏初暖指尖停在"樊念"的签名上，窗外白玉兰簌簌落在她鬓间。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小女孩推开铁门："妈妈，顾爸爸说我的新眼睛会发光！"

雨后的阳光穿过彩窗，在捐赠碑上投下虹色光斑。最末行新增的鎏金字迹微微发烫："樊景川&夏初暖，捐赠眼角膜二十对，愿所有隐秘的爱都能被光明正大地凝视。"

来源：舟舟故事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