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慕云漪在一片混沌中醒来,刺鼻的劣质熏香让她一阵恶心。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衣衫半褪,凌乱不堪,而身侧,竟赫然躺着一个满身酒气的陌生男人!
头痛欲裂。
慕云漪在一片混沌中醒来,刺鼻的劣质熏香让她一阵恶心。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衣衫半褪,凌乱不堪,而身侧,竟赫然躺着一个满身酒气的陌生男人!
“怎么回事……”
她脑中一片空白,心脏狂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娇弱的哭泣。
“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妹妹她……她怎么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相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声音……是她的好姐姐,温若雪!
紧接着,一个满含怒意的男声响起,威严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若雪你放心,孤今天就是来为你讨个公道的!慕云漪这等水性杨花的贱人,根本不配做你的妹妹,更不配做孤的侧妃!”
太子,萧景炎!
轰——!
这两个声音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慕云漪混沌的记忆。
前世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前世的她,就是在这间厢房里被“捉奸在床”,然后被暴怒的萧景炎下令捆起来,在全京城人的唾骂声中,被活活浸了猪笼。
她死前,温若雪曾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得意地笑着说:“妹妹,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太子殿下说了,只要你身败名裂,他就会娶我做太子妃。你的清白,你的性命,都是我嫁入东宫的垫脚石啊!”
冰冷的河水灌入肺腑的窒息感,万念俱灰的绝望,以及那彻骨的恨意,在这一刻,与今生的现实重叠。
慕云漪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原来,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悲剧发生的那一刻!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
太子萧景炎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温若雪,以及一大群来看热闹的皇亲贵胄。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齐刷刷地射向床上衣衫不整的慕云漪。
“淫妇!”萧景炎眼中满是鄙夷和怒火,仿佛看到什么肮脏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与人私通!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给孤拖出去!”
温若雪假惺惺地用手帕擦着眼泪,劝道:“殿下息怒,妹妹她或许……或许是一时糊涂。”
“糊涂?”萧景炎冷笑,“我看她是天性放荡!”
前世的慕云漪,面对这种阵仗,只会吓得瑟瑟发抖,哭着辩解,结果却越描越黑。
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带着地狱归来的恶鬼!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慕云漪没有哭,没有闹,甚至连一丝慌乱都没有。她只是缓缓坐直了身子,任由破碎的衣衫滑落肩头,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她的眼神冷得像冰,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萧景炎那张伪善的脸上。
“殿下,您来得可真巧。”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萧景炎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慕云漪不等他说话,动作快如闪电,从发髻上拔下一根尖利的金簪,毫不犹豫地朝着身边那个还在昏睡的男人大腿狠狠刺了下去!
“啊——!”
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惊醒。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传闻中懦弱无能的相府庶女,竟然如此狠厉!
“说!”慕云疫的金簪抵住男人的脖颈,眼神比刀子还冷,“是谁派你来的?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污我清白?”
那男人被剧痛和恐惧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看向太子。
萧景炎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慕云漪!你不知悔改,还敢行凶!”
“我行凶?”慕云漪笑了,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殿下,您带着这么多人来‘捉奸’,偏偏我这厢房所在的‘清风苑’是皇家别院最偏僻的角落,若不是有人刻意引路,谁能找得到?”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温若雪,“姐姐,你说我与人私通。可我今日是应你的邀约,前来与你赏花,为何我会无端端出现在这里,还喝下了被下了药的茶水?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温若雪的脸瞬间白了,支吾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慕云漪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们。她明明衣衫不整,狼狈不堪,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冷傲气势,却逼得众人不自觉地后退。
“一个时辰前,你亲手递给我一杯菊花茶。半个时辰前,你说要去更衣,让我在此等候。一刻钟前,我便人事不省。现在,太子殿下就带着人破门而入。”慕云漪的声音一字一顿,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这一切,难道不像是早就排演好的一出大戏吗?一出为了让我身败名裂,好为你温若雪扫清障碍,顺利嫁给太子殿下的大戏!”
字字诛心!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听她这么一分析,再看看太子和温若雪那不自然的表情,顿时都品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萧景炎又惊又怒,他从未见过如此伶牙俐齿、气势逼人的慕云漪!这还是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连头都不敢抬的庶女吗?
“一派胡言!”他强行压下心虚,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做出此等丑事,还想狡辩,拖若雪下水?来人!给孤掌嘴!”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
慕云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知道,光凭言语,根本无法撼动太子的权势。今天,她必须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才能从这死局中挣脱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玄色蟒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他面容俊美如神祇,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是镇国将军,赫连烬!
那个权倾朝野,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手握三十万兵马,人称“活阎王”的赫连烬!
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景炎的嚣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勉强挤出笑容:“原来是赫连将军,将军怎么有空来此?”
赫连烬根本没看他,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被侍卫包围的慕云漪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机会!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慕云漪心一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挣脱侍卫,疯了一样扑向赫连烬。
“将军!”
她一把抓住赫连烬冰冷的衣袖,仰起头,眼中噙着泪,声音却无比坚定:“将军,救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京城谁不知道,赫连烬最是厌恶女人近身,曾经有个想攀附他的贵女,只是碰了一下他的衣角,就被他下令打断了手。
这个慕云漪,是疯了吗?
萧景炎和温若雪更是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等着看慕云漪被赫连烬一脚踹飞的惨状。
赫连烬眉头紧蹙,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刚要发作。
慕云漪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话。
“北风凛,苍鹰爪利。”
赫连烬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是他在北境军中与心腹议事时才会使用的最高级暗号,除了他最亲近的三个人,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心中的惊涛骇浪被完美地掩藏在冰山般的面容之下。他低头,看着这个抓着自己衣袖,浑身发抖却眼神倔强的女人,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名为“兴趣”的情绪。
慕云漪见他动容,知道自己赌对了。前世,她死后,赫连烬发动兵变,清君侧,废太子,扶持新君上位。而这个暗号,是她在萧景炎被囚禁后,从他口中听到的。萧景炎悔恨万分,说自己若早知赫连烬的这个秘密,绝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将军,”慕云漪抬高了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殿下要治我的罪,只因我……早已是将军您的人了!我与将军情投意合,本想择日禀明父母,却不想遭人陷害,险些清白不保!求将军为我做主!”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慕云漪。
一个卑微的相府庶女,竟敢当众攀附权倾朝野的镇国将军?还说得有鼻子有眼?
温若雪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声叫道:“你胡说!你这个贱人,为了脱罪,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赫连将军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萧景炎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视慕云漪为自己的所有物,哪怕是丢掉的垃圾,也不容许别人染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最大的政敌——赫连烬!
“慕云漪,你找死!”他怒吼道,“赫连将军,此女满口胡言,污您清誉,孤这就替您处置了她!”
他说着,就要上前抓人。
然而,一只手却拦在了他的面前。
是赫连烬。
赫连烬缓缓将慕云漪拉到自己身后,用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护住。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看着脸色铁青的萧景炎,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太子殿下,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处置了?”
轰!
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赫连烬……他竟然承认了!
温若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萧景炎更是如遭雷击,指着赫连烬,嘴唇哆嗦着:“你……你们……”
他精心策划的一场羞辱局,本想让慕云漪身败名裂,为他心爱的若雪铺路。可结果,慕云漪非但没有被踩进泥里,反而攀上了赫连烬这棵他都惹不起的参天大树!
这感觉,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来人。”赫连烬懒得再看他一眼,对身后的亲卫吩咐道,“备车,送夫人回府。”
一声“夫人”,彻底坐实了慕云漪的身份。
“是!”
很快,一辆象征着镇国将军府至高荣耀的黑漆金边马车缓缓驶来。
在众人震惊、嫉妒、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慕云漪理了理衣衫,在赫连烬的护送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那间曾是她噩梦开端的厢房。
经过萧景炎身边时,她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说道:“太子殿下,多谢你今日的大礼。这顶绿帽子,你可要戴稳了。”
说完,她不再看萧景炎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毅然决然地登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身后的一切。
那场本该将她推入地狱的阴谋,最终,却成了她跳出泥潭,一步登天的垫脚石!
* * *
马车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慕云漪正襟危坐,心脏跳得飞快。刚才在人前,她靠着一股恨意强撑,如今只剩下她和赫连烬两人,那股来自“活阎王”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大胆,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说吧。”
赫连烬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暗号是谁告诉你的?”
慕云漪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将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帮我?”赫连烬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凭你一个相府庶女?”
“就凭我知道太子和丞相府的每一个秘密,就凭我知道未来朝堂的走向,就凭我能帮你避开所有明枪暗箭,让你坐上你最想坐的那个位置。”慕云漪豁出去了,语速极快地说道。
她知道,对赫连烬这种人,示弱和求饶是没用的,只有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赫连烬的眼神终于变了,从审视变成了锐利,像鹰一样锁定了她:“你到底是谁?”
“我是能让你如虎添翼的人。”慕云漪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将军,我们做个交易。你娶我,给我将军夫人的身份做庇护。我帮你,扫清你前方所有的障碍。我们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
“呵,有点意思。”赫连烬靠在车壁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整个车厢里只剩下这富有节奏的叩击声,一下下都敲在慕云漪的心上。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要温若雪和萧景炎,血债血偿!”慕云漪说出这句话时,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我还要保住相府,保住我母亲。前世……不,我的意思是,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这一世,我要他们百倍奉还!”
赫连烬看着她眼中那不属于一个少女该有的仇恨,沉默了片刻。
“可以。”他吐出两个字,干脆利落,“明日,本将会亲自上丞相府提亲。从今以后,你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女主人。你的仇,我帮你报。但你最好记住,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慕云漪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
她赌赢了!
“多谢将军。”她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泪光。
这一世,她不再是孤军奋战。
回到相府,果不其然,迎接她的是父亲——当朝丞相慕正德的雷霆之怒。
“逆女!你还有脸回来!”慕正德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打得她嘴角渗出血丝。
慕云漪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温若雪站在一旁,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她已经添油加醋地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在她口中,慕云漪成了不知廉耻、攀龙附凤,连累整个家族蒙羞的罪人。
“父亲,今日之事,女儿是被陷害的。”慕云漪平静地擦去嘴角的血。
“还敢狡辩!”慕正德怒不可遏,“你败坏门风,让相府沦为全京城的笑柄!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他说着,抄起一旁的家法棍,就要打下来。
就在这时,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声音都在发抖:“老……老爷!不好了!镇国将军……镇国将军带着聘礼,把我们府门给堵了!”
什么?!
慕正德的棍子僵在半空,温若雪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赫连烬竟然……真的来提亲了?
当慕正德和一众家眷赶到前厅时,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赫连烬一身玄甲,威风凛凛地坐在主位上,而他身后,是一箱箱抬进来的聘礼,从珍稀的珠宝玉器到绫罗绸缎,几乎堆满了整个院子。这阵仗,比当初太子下聘时还要隆重十倍!
“赫……赫连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慕正德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躬身行礼。
赫连烬看都没看他,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姗姗来迟的慕云漪身上。
他站起身,走到慕云漪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嘴角的血迹轻轻拭去,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谁打的?”他声音冰冷。
慕正德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慕云漪看着父亲惊恐的脸,和温若雪那嫉妒到扭曲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将军,一点小事,不劳您费心。”她淡淡说道。
赫连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慕正德道:“慕丞相,本将今日是来提亲的。三日后,本将要迎娶云漪为我唯一的正妻。你,可有异议?”
他用的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慕正德哪里敢有异议,连忙点头哈腰:“没有没有!小女能嫁给将军,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温若雪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贱人,转眼间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太子侧妃之位,竟然还比不上慕云漪一个正儿八经的将军夫人!
不行,她绝不能让慕云漪这么得意!
“将军!”温若雪突然开口,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可怜地说道,“您是不是被我妹妹骗了?她今天在别院……她不清白了啊!您这样的人物,怎么能娶一个残花败柳!”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等于是当众撕破脸,把赫连烬的脸面也踩在脚下。
赫连烬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慕云漪心中冷笑,温若雪还是老一套,总喜欢用这种自以为是的“善良”来害人。
不等赫连烬发作,慕云漪抢先一步,一脸悲痛地看着温若雪:“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今天在别院,太子殿下也在场,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根本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你现在这么说,是想毁了我的名节,还是想告诉大家,太子殿下连一个弱女子都护不住,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玷污?”
她这番话,不仅为自己辩解,还把太子萧景炎也拖下了水。
如果她不清白了,那在场的太子就是个无能的废物。
温若雪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顿时语塞。
赫连烬冷哼一声,补充道:“本将的女人,轮得到你来置喙?掌嘴。”
他身后的亲卫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扇在了温若雪脸上!
温若雪被打得摔倒在地,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流出血丝,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你……你敢打我?”
“再多说一个字,就割了你的舌头。”赫连烬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温若雪吓得立刻闭上了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慕正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喘。
“三日后,本将会来接人。”赫连烬丢下这句话,拉起慕云漪的手,转身就走,再也没有看相府的任何人一眼。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慕正德才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看着满院子的聘礼,又看了看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温若雪,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养女产生了怀疑。
而另一边,太子东宫。
“你说什么?!赫连烬去相府提亲了?还下了那么重的聘礼?”萧景炎听着手下的回报,气得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扫落在地。
“是的,殿下。而且……而且赫连将军当众宣布,三日后就要迎娶慕云漪为正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萧景炎气得来回踱步。
慕云漪那个贱人,竟然真的搭上了赫连烬!他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门婚事成了!
慕云漪是他看上的人,就算他不要,也绝不能便宜了赫连烬!
“来人!”萧景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去给孤准备一份圣旨,就说……孤念及慕家庶女慕云漪品性纯良,特封为东宫良娣,三日后入宫!”
他要抢亲!
他就不信,他堂堂太子的旨意,还大不过一个将军的聘礼!
他要让慕云漪看看,谁才是她真正的主宰!
* * *
三日后,相府张灯结彩,却气氛诡异。
一边是镇国将军府送来的迎亲队伍,一身玄甲,气势如虹,将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
另一边,是东宫派来的太监,手捧明黄的圣旨,趾高气扬。
两方人马,就在相府门口对峙着,火药味十足。
府内,慕云漪已经穿上了赫连烬送来的火红嫁衣,凤冠霞帔,美得不可方物。
她平静地听着下人的汇报,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萧景炎的性格就是如此,自大、傲慢,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妹妹,怎么办啊?”温若雪假惺惺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一边是将军,一边是太子,你这可如何是好?要我说,你还是接了太子的圣旨吧,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慕云漪抬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姐姐说得对。”
温若雪一愣,她就这么认命了?
只见慕云漪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大门。
赫连烬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面沉如水。
宣旨的太监看到慕云漪出来,立刻尖着嗓子喊道:“慕云漪接旨!太子殿下有旨……”
“慢着。”
慕云漪打断了他,声音清冷,“在接旨之前,我有一件东西,想请公公转交给太子殿下。”
她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递给了旁边的侍女。
侍女捧着锦囊,走到了太监面前。
太监疑惑地打开锦囊,只见里面不是什么信物,而是一撮……头发?还有一小块染了血的布料。
“这是何意?”太监不解。
慕云漪微微一笑,朗声道:“还请公公回去告诉太子殿下,我慕云漪蒲柳之姿,配不上殿下的厚爱。更何况,我早已与赫连将军私定终身,有了夫妻之实。这撮青丝,便是我断情绝念的凭证。至于这块血布……”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便是我与将军……新婚燕尔的见证。我已是残破之身,实在无颜再入东宫,玷污皇家颜面。还望太子殿下,成全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吧!”
轰!
她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在场所有人都晕头转向!
私定终身?
有了夫妻之实?
新婚燕尔的见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块血布上,脑子里瞬间上演了一出惊天动地的大戏。
难怪赫连将军会为了她跟太子叫板,原来两人早就……
宣旨的太监脸都绿了,捧着那锦囊,像是捧着一个烫手山芋。
这要是拿回去给太子,太子不得活剥了他!
这哪里是拒婚,这分明是当着全京城人的面,又给了太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啊!
骑在马上的赫连烬,看着慕云漪的眼神也变了。他本以为她会求助自己,没想到她竟然用这种方式,釜底抽薪,断了萧景炎所有的念想。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狠。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太监气得浑身发抖。
慕云漪却笑了:“公公此言差矣。我与我的夫君在一起,天经地义,何来不知廉耻一说?倒是太子殿下,明知我已是将军的人,还要强行下旨纳我为妾,这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皇家,以势压人,强抢臣妻吗?”
“你……你……”太监指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云漪不再理他,转身走向赫连烬,对着他盈盈一拜:“夫君,我们回家吧。”
赫连烬看着她,眼中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丝。他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弯腰将她横抱而起!
“回家。”
他抱着她,一步步走向那八抬大轿,动作稳健,不带一丝迟疑。
留下的,是目瞪口呆的众人,和那个捧着圣旨,进退两难的太监。
这场抢亲风波,以太子殿下的完败而告终。
慕云漪的名字,也因此彻底传遍了京城。有人说她胆大包天,有人说她手段了得,但更多的人,是羡慕她能得到“活阎王”如此独一无二的庇护。
而东宫之内,萧景炎在听完太监的回报后,气得将整个书房都砸了个稀巴烂。
“贱人!贱人!”
他双目赤红,死死地攥着那个锦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慕云漪,你给孤等着!孤得不到你,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 * *
嫁入将军府的日子,比慕云漪想象的要平静。
赫连烬给了她当家主母的一切权力和尊重,却也给了她足够的空间。他们像一对合作默契的伙伴,白天各自忙碌,晚上则在书房里交换信息。
慕云漪凭借前世的记忆,为赫连烬提供了无数有价值的情报。
“将军,吏部尚书张谦私底下在和三皇子接触,他有本账册,藏在他外室的床底暗格里,上面记录了他多年来贪污受贿的证据。”
“西北边境下个月会有一场大雪,粮草运输会中断,可以提前让林副将做好准备,免得被朝中对家抓住把柄。”
“下个月的秋猎,温贵妃会在陛下的马鞍上动手脚,意图嫁祸给皇后,你可以提前安排人手,卖皇后一个人情。”
一件件,一桩桩,都精准无比地应验了。
赫连烬从最初的试探,到后来的惊讶,再到如今的完全信任。他看着慕云漪的眼神,也从单纯的“合作伙伴”,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赏和探究。
他发现,这个女人就像一个谜。她明明身处深闺,却对朝堂战事了如指掌。她年纪轻轻,心智却成熟得可怕,仿佛经历过无数风浪。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一次深夜议事后,赫连烬忍不住问道。
慕云漪执笔的手一顿,随即笑道:“将军只需要知道,我是你最可靠的盟友,就够了。”
她没有说出重生的秘密,这是她最大的底牌。
赫连烬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夜深了,早些休息。”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
而慕云漪,也开始了她的复仇。
她的第一步,就是对付温若雪。
很快,京中开始流传一个消息,说相府的养女温若雪,并非什么孤女,而是当年被判了谋逆罪的林太傅的遗孤。慕丞相收养她,是感念旧情,却也担着巨大的风险。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谋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温若雪瞬间从一个人人怜惜的白莲花,变成了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罪臣之女。
而放出这个消息的,正是慕云漪。她知道,这是温若雪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最致命的弱点。
温若雪慌了,她跑去求萧景炎。
“殿下,那些都是谣言!您要相信我!”
萧景炎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中却第一次产生了怀疑。最近,他因为慕云漪的事情,在朝中屡屡受挫,威信大跌,而赫连烬却因为接连立功,声望如日中天。
他开始觉得,温若雪似乎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无害。
“若雪,你告诉孤,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萧景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温若雪心中一颤,哭得更凶了:“殿下,连你也不信我了吗?我若真是罪臣之女,又怎么敢奢望陪伴在您身边?”
看着她柔弱可怜的样子,萧景炎的心又软了。
他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孤信你。你放心,有孤在,没人敢动你。”
他决定,要为温若雪办一场盛大的生辰宴,邀请所有皇亲国戚参加,用实际行动来击破谣言,同时也是为了向赫连烬和慕云漪示威。
而这,正中慕云漪下怀。
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生辰宴当天,东宫宾客云集。
温若雪穿着华丽的宫装,容光焕发,仿佛已经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慕云漪和赫连烬的到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慕云漪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清雅脱俗,与赫连烬的玄色蟒袍相得益彰。她一出现,就将精心打扮的温若雪比了下去。
温若雪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又换上温婉的笑容迎了上来:“妹妹,将军,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慕云漪也笑道:“姐姐生辰,做妹妹的自然要来道贺。我还为姐姐准备了一份大礼。”
说着,她拍了拍手。
只见两个侍卫抬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大箱子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
萧景炎皱了皱眉,冷声道:“慕云漪,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殿下别急,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慕云漪笑得神秘。
红布揭开,露出的却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箱子……陈旧的书籍和信件。
众人一阵哗然。
温若雪的脸色,却在看到那些东西的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这是……这是林太傅的遗物!”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萧景炎也认了出来,这些,正是当年从谋逆的林家抄出来的东西,本该被销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云漪缓缓走到箱子前,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朗声念道:“吾女若雪亲启。见字如面。父此去,凶多吉少。切记,我林家百年基业,不能毁于一旦。你潜伏在慕正德身边,利用他的愧疚,接近太子,务必要取得他的信任。我已与北狄国达成协议,待你取得太子妃之位,便可里应外合,助北狄大军攻破京城。届时,我林家沉冤得雪,你便是这天下的新后……”
信还没念完,全场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惊恐和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温若雪。
里应外合?
北狄细作?
温若雪,竟然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不……不是的!这是伪造的!是她陷害我!”温若雪疯狂地尖叫起来,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陷害你?”慕云漪冷笑一声,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玉佩,“那这个,姐姐又作何解释?这块玉佩,是北狄王室的信物,为何会出现在你的闺房之中?是我派人塞进去的吗?”
这下,连萧景炎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曾经见过这块玉佩,温若雪告诉他,这是她母亲的遗物。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他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为了她,不惜得罪赫连烬,不惜让皇家蒙羞,到头来,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竟然是一条想要颠覆他整个国家的毒蛇!
“不……殿下……你听我解释……”温若雪爬到萧景炎脚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袍。
“滚开!”
萧景炎一脚将她踹开,眼中是无尽的失望、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解脱。
信仰崩塌的痛苦,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慕云漪。
她就那么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出丑,看着他像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嘲笑。
这一刻,萧景炎忽然明白了。
他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错把鱼目当珍珠,错把毒药当蜜糖。
那个真正应该被他珍惜的人,早就被他亲手推开了。
一股巨大的悔恨和不甘,瞬间吞噬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他当初瞎了眼,没有看到慕云漪的好?
如果……如果当初他没有设计陷害她,如果他娶了她,那现在站在她身边,与她并肩接受众人艳羡目光的,就该是自己!
一股扭曲的占有欲,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他看着慕云漪和赫连烬站在一起的和谐画面,只觉得刺眼无比。
“慕云漪……”他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偏执而疯狂,“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赫连烬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神的变化,不动声色地将慕云漪护在身后,隔绝了萧景炎那令人作呕的视线。
“来人!”赫连烬对自己的亲卫下令,“将此女拿下,打入天牢,听候陛下发落!”
“是!”
温若雪发出绝望的尖叫,被侍卫死死按住,拖了下去。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慕云漪看着萧景炎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这,才只是个开始。
* * *
温若雪倒台后,萧景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将自己关在东宫,不见任何人,终日借酒消愁。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太子殿下是因被欺骗而深受打击。
只有慕云漪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萧景炎这种人,绝不会轻易认输。他的消沉,不过是在酝酿一个更疯狂的计划。
果不其然,半个月后,京中局势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城中卫戍部队被频繁调动,几个手握兵权的关键将领,都被萧景炎以各种名义拉拢了过去。
赫连烬的书房,烛火彻夜不熄。
“他想做什么?”赫连烬看着京城防卫图,眉头紧锁。
“狗急跳墙罢了。”慕云漪为他添上一杯热茶,语气平静,“他失去了一切,温若雪是他最后的希望,如今希望破灭,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夺回他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赫连烬抬头看她。
“我和他丢掉的皇位。”慕云漪的眼神清明如镜,“他会认为,只要他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能抹去所有过错,就能把我从你身边抢回去。”
赫连烬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一股怒意从心底升起。
“他敢!”
“他当然敢。”慕云漪看着他,忽然笑了,“不过,这也是我们的机会。一个……将他连根拔起的机会。”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他们的默契,早已无需多言。
三日后,皇帝病重的消息从宫中传出,据说是急火攻心,卧床不起。
整个朝野人心惶惶。
就在这个最敏感的时刻,太子萧景炎,身穿戎装,手持利剑,率领三万禁军,以“清君侧,诛奸臣赫连烬”为名,发动了宫变。
叛军如潮水般涌向皇宫和镇国将军府。
一时间,整个京城,杀声震天。
将军府外,火光冲天。
萧景炎骑在马上,看着那紧闭的朱红大门,眼中是势在必得的疯狂。
“赫连烬!”他高声喊道,“你这个乱臣贼子,挟持陛下,霍乱朝纲!今日,孤就要替天行道!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慕云漪,自刎谢罪!孤或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府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萧景炎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孤攻进去!谁先拿下赫连烬的人头,赏金万两,官升三级!谁活捉了慕云漪,毫发无伤地送到孤面前,孤封他为万户侯!”
重赏之下,叛军士气大振,嘶吼着朝大门冲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撞开大门的瞬间——
“吱呀——”
大门,竟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走出来的,不是手持兵刃的家丁护卫,而是一个穿着火红长裙的女子。
是慕云漪。
她独自一人,手无寸铁,就那么平静地站在千军万马之前。她的身后,是空无一人的庭院,和一脸冰霜的赫连烬。
所有人都愣住了。
萧景炎也愣住了,他看着那个在火光中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漪儿……你终于肯出来了。”他柔声道,“你放心,我不是来伤害你的。等我处理掉赫连烬,我就立刻下旨,封你为后。从今以后,你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会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你,弥补我过去对你的亏欠。”
慕云漪听着他这番痴人说梦般的疯话,只觉得可笑。
她缓缓走下台阶,一步步走向萧景炎。
“殿下,”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得到了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错!”萧景炎傲然道,“权力,能让我得到一切!包括你!”
“是吗?”慕云漪笑了,她从袖中拿出一卷明黄的卷轴,高高举起,“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萧景炎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大变!
那是……传国玉玺盖过印的……废储诏书!
“这不可能!父皇他……他明明病重昏迷!”
“他当然是病重昏迷。”慕云idhi的声音陡然变冷,“因为,那碗让你以为他急火攻心的汤药,是我亲手让人送过去的!你以为你拉拢的那些将领,是你的人?不,他们早就投靠了赫连烬!你以为你调动的禁军,能帮你成事?不,他们从一开始,就踏进了一个为你量身定做的包围圈!”
她话音刚落——
“咻——咻——咻——!”
无数支火箭从四面八方的屋顶射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精准地落在叛军的后方,点燃了早已埋好的火油!
冲天的火墙瞬间燃起,截断了叛军的退路!
紧接着,喊杀声四起!
无数身穿黑甲的士兵从黑暗中涌出,如同地狱里爬出的修罗,将三万叛军团团包围!这些人,才是赫连烬真正的精锐部队!
叛军瞬间大乱,阵脚自溃。
这哪里是宫变,这分明是一场引君入瓮的屠杀!
萧景炎如遭雷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浑身冰冷。
他……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慕云漪,“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慕云漪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失败的男人,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殿下,你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你权欲熏心下的自我感动。你所谓的弥补,不过是你失败后的不甘。你从未爱过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和你那高高在上的权力。”
她的声音,像一把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剜着萧景炎的心。
“我慕云漪的荣耀,从不是靠男人施舍,而是我自己挣来的。”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萧景炎所有的尊严。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狼狈地趴在地上。
赫连烬走到慕云漪身边,握住她微凉的手,看着被生擒的萧景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拿下。”
战斗很快结束。
废太子萧景炎图谋不轨,发动宫变,被镇国将军赫连烬当场粉碎。
皇帝“病愈”后,龙颜大怒,下旨将萧景炎废为庶人,终身圈禁于皇陵,永世不得踏出。
而赫连烬,因救驾有功,被封为摄政王,权倾朝野。
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求皇帝为他的夫人慕云漪加封。
最终,慕云漪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享无上荣光。
那些曾经看不起她、嘲笑她的贵女们,如今见了她,连头都不敢抬。
相府也因为出了这样一位了不起的女儿,地位水涨船高,无人敢惹。
一切尘埃落定。
那日,大雪初晴。
慕云漪站在将军府最高的阁楼上,俯瞰着一片银装素裹的京城。
一件温暖的披风,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
“在看什么?”赫连烬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在看我的江山。”慕云漪靠在他怀里,笑得释然。
“是我们的江山。”赫连烬纠正道,握紧了她的手。
他们不再是互相利用的合作伙伴,而是真正心意相通的伴侣。
前世的仇,已经报了。今生的路,才刚刚开始。
慕云漪回头,看着赫连烬俊朗的侧脸,轻声问道:“王爷,如今大权在握,天下太平,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赫连烬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和一丝笑意。
“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嗯?”
“和你,生一个像你一样聪明好看的小世子。”
慕云漪的脸,瞬间红透了。
原来,再冷的活阎王,也有化为绕指柔的一天。
她知道,属于她的幸福,这一世,终于到来了。而那个在皇陵中了此残生的废人,只会在无尽的悔恨中,成为她辉煌人生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
来源:芳苓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