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靠的就是一个好心态,看淡一切,心才不烦不累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05 13:51 1

摘要:我正用沾满油污的手拧紧一颗螺丝,没工夫搭理。徒弟小刘凑过来看了一眼,惊得叫出了声:“师傅,五万!嫂子给你打钱了?”

引子

手机震了一下,是银行的短信。

我正用沾满油污的手拧紧一颗螺丝,没工夫搭理。徒弟小刘凑过来看了一眼,惊得叫出了声:“师傅,五万!嫂子给你打钱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停了手里的活。五万?张兰哪来的五万块钱?她一个月在超市当收银员,算上全勤奖才三千出头。我呢,在厂里当了二十年维修工,一个月工资也就五千多点。这五万,不吃不喝也要攒大半年。

我擦了擦手,拿起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刺得我眼睛疼。真的是五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是从张兰的卡上转过来的。

“师傅,可以啊,嫂子藏了这么多私房钱。”小刘嘿嘿笑着,一脸羡慕。

我却笑不出来。这钱,来路不明。

【内心独白】

我和张兰结婚二十年,家里的钱都放在我这儿。她花钱大手大脚,我说过她几次,她嘴上答应,可那性子改不了。这两年儿子要高考,花销大,我更是把钱袋子攥得紧紧的。她手里顶多就留个一两千的买菜钱,这五万块,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砸得我心里发慌。

晚上下班回家,一进门就闻到红烧肉的香味。张兰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笑得一脸灿烂:“卫东,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儿子小军也从房间里出来,吸了吸鼻子:“妈,今天啥好日子啊,这么丰盛。”

“你爸辛苦,给你补补脑子。”张兰说着,把一盘盘菜端上桌。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那件穿了三年的碎花围裙边角都起了毛,心里不是滋味。我没说话,默默地去洗了手,坐在饭桌前。饭桌上,张兰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嘴里念叨着厂里的事,问我累不累。

我扒拉着碗里的饭,那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在嘴里却像嚼蜡。

“今天,你给我转了笔钱?”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声音不大,但客厅里瞬间就安静了。

张兰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把一块肉放进我碗里:“哦,是啊。那是我……我攒的。”

“攒的?”我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你一个月多少钱我不知道?怎么攒出五万块来的?”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我:“哎呀,就是以前攒的嘛,还有我妈偷偷给我的。我想着小军快高考了,用钱的地方多,就拿出来了。”

我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就上来了。她妈?她妈三年前就走了。

“张兰,你跟我说实话。”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声音也高了八度。

小军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说:“爸,妈,你们别吵架啊。”

张兰的脸一下子白了,眼圈也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李卫东,你什么意思?我把钱拿出来给家里用,你还审问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说完,解下围裙,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儿子,还有一桌子慢慢变凉的饭菜。那盘红烧肉油汪汪的,腻得我心口发堵。

这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一个巨大的问号,像块石头,沉沉地压在了我的心上。

第1章 那通电话

第二天,我和张兰谁也没理谁。

早饭是儿子热的牛奶和面包,她没出房门。我上班的时候,卧室的门依旧紧闭着。我心里憋着一股气,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自行车,一路蹬得飞快,风刮在脸上,凉飕飕的。

到了厂里,车间主任老王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根烟。

“卫东啊,厂里要提一个维修组的副组长,我觉得你最合适。技术过硬,人也踏实。”老王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

我心里一动。副组长,一个月能多三百块钱,关键是脸上光彩。可我随即想到,和我一起进厂的老张,资历比我老,技术也不差,这位置他可盯着好几年了。

“王主任,这事……老张他……”

老王摆摆手:“老张年纪大了,让他带带徒弟就行。你把这份申请表填了,下周交上来。”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申请表,心里五味杂陈。这本该是件大喜事,可我却高兴不起来。脑子里全是那五万块钱的事,像一团乱麻。

【内心独白】

人到中年,就是这样。好事坏事都赶趟儿来。升职的机会摆在眼前,我却觉得像个烫手的山芋。要是搁以前,我肯定乐得蹦起来,回家就得让张兰炒俩好菜。可现在,我连跟她分享的念头都没有。家里的事没理顺,外面的事再风光,心里也是空的,像漏了风的窗户,呼呼地往里灌着冷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给张兰打了个电话。我想,服个软,好好问问,也许事情没那么糟。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很嘈杂,像是菜市场。

“喂?”张兰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你在哪儿呢?”我问。

“我在外面有点事,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我顿了顿,还是把那句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晚上早点回家。”

“知道了。”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干脆利落。

我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心里更沉了。她以前从不这样,跟我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现在,连多说一句都嫌烦。

下午,我正在车间检查设备,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随手接起来,一个带着点南方口音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请问是张兰女士的爱人,李卫东先生吗?”

我心里一紧:“我是,你哪位?”

“哦,我是万利投资的客户经理,我姓马。是这样的,张兰女士在我们这里投资了一个项目,需要家属签一份风险告知书。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投资?项目?我脑子“嗡”的一下。

“什么投资?投了多少钱?”我追问。

对方笑了笑:“这个属于客户隐私,不方便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收益很可观。您太太非常有眼光。”

我捏着手机,手心全是汗。挂了电话,我再也无心工作。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个“马经理”的话,还有张兰那句“是我攒的”。

原来,这就是她攒钱的方式。

我请了半天假,骑着车子就往家赶。一路上,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我想到我们刚结婚那会儿,穷得叮当响,一碗面条都要分着吃。我拼死拼活地干,不就是想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吗?可她呢?她竟然背着我,拿着一笔来路不明的钱去做什么投资!

回到家,张兰还没回来。我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很快就满了,屋子里乌烟瘴气,就像我的心情。

快六点的时候,门开了。张兰提着菜,哼着小曲走了进来。她看到我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她被我看得发毛,把菜往厨房一放,走过来小声问:“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我掐灭烟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万利投资的马经理,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张兰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全无。

第2章 撕开的口子

张兰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张平时因为爱笑而带着几分暖意的脸,此刻苍白得像一张纸。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那件新买的的确良衬衫被她捏得皱巴巴的。

“他……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他说什么不重要。”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头快要失控的野兽,“重要的是,你拿了谁的钱?那五万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张兰被我吓得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墙上,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卫东,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冷笑一声,“好啊,你解释。你倒是说说,哪个朋友这么大方,随随便便就借给你五万块?还是说,这钱根本就不是借的?”

最后那句话,我自己都觉得残忍。但我控制不住,那股被欺骗的怒火,烧得我理智全无。

“李卫东,你混蛋!”张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吗?我们二十年的夫妻,你竟然这么想我!”

她哭着,捶打着我的胸口。那点力气,软绵绵的,更像是在给我挠痒痒。可我的心,却像是被这软绵绵的拳头,一下下地砸出了裂缝。

【内心独白】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也疼。我不想怀疑她,可眼前的事实让我怎么信?一个已婚女人,背着丈夫,跟一个陌生男人搞什么投资,还牵扯到这么大一笔钱。这就像一根鱼刺,卡在我的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折磨得我寝食难安。

我们的争吵惊动了儿子。小军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我们这样,吓得不敢说话,只是拉着张兰的胳膊,小声喊着:“妈……”

张兰看到儿子,哭得更凶了。她一把推开我,拉着小军进了房间,又是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我颓然地坐回沙发,屋子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桌上那张申请副组长的表格,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家都快散了,我还要那个虚名有什么用?

那天晚上,我们又分房睡了。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来覆去,一夜没合眼。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我们这二十年的点点滴滴。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到如今这个虽然老旧但还算温馨的家,我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我以为我们的感情,早就坚固得像我手里的扳手,没想到,它其实像个瓷器,轻轻一碰,就裂了。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厂里。小刘看我脸色不对,关心地问:“师傅,你没事吧?跟嫂子吵架了?”

我摆摆手,没说话。

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手里的活儿也干得不顺,好几次都差点出了错。老张看我状态不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卫东,有心事?”

老张比我大十岁,是个热心肠。我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家里的事跟他说了。当然,我隐去了那个“马经理”,只说是为了一笔钱吵架。

老张听完,叹了口气:“兄弟,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嫂子也不是外人,你好好跟她谈谈。有时候女人啊,就是心里憋了事,说开了就好了。”

他顿了顿,又说:“至于那个副组长的位置,你别有压力。谁上都一样,都是为厂里干活。别为了这点事,伤了咱们兄弟的感情。”

听了老张的话,我心里稍微好受了点。是啊,张兰毕竟是跟我过了二十年的人,她是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吗?也许,她真有什么难处。

我决定,晚上回家,我要心平气和地跟她谈一次。

可我没想到,当我下班回家,等待我的,是空无一人的屋子,和一张压在饭桌上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是张兰的,写得很潦草,好几处都被泪水晕开了。

“卫东,我回我姐家住几天,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第3章 蛛丝马迹

张兰走了,家里一下子就空了。

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个五十平米的老房子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厨房里,她用惯了的那把豁了口的菜刀;阳台上,她种的那几盆蔫头耷脑的吊兰;卧室里,梳妆台上散落的几根长头发。

这些琐碎的细节,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我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儿子小军也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放学回来,就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作业。吃饭的时候,也是扒拉几口就说饱了。我知道,我们吵架,伤得最深的是孩子。

我给他夹了块排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小军,多吃点,学习费脑子。”

他点点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我心里一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摸了摸他的头:“快了,你妈就是去你大姨家散散心。”

【内心独白】

我骗了儿子,也像是在骗自己。张兰的姐姐在隔壁市,坐火车要三个小时。她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我冷战到底。我心里又气又急,气她这么任性,急的是那五万块钱的事还没弄清楚。她这一走,就像把一个谜团留给了我,让我猜,让我熬,我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一样。

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周末,我跟厂里请了假,决定去会一会那个“马经理”。我翻出通话记录,找到了那个号码。我没打过去,而是根据网上查到的信息,找到了“万利投资”的公司地址。

那是一栋气派的写字楼,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感觉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

前台小姐打量了我几眼,问我找谁。我说我找马经理。

等了大概十分钟,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精明的样子。

“您是李卫东先生吧?我是马瑞。”他伸出手,笑眯眯地说。

我没跟他握手,开门见山地问:“我爱人张兰,在你们这儿投了多少钱?”

马瑞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李先生,这个……我们有规定,不能泄露客户信息。”

“规定?”我冷哼一声,“她是我老婆,我们是合法夫妻,家里的财产是共有的。她投了多少钱,我有权知道。”

我的声音有点大,引来了大厅里其他人的侧目。

马瑞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把我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压低声音说:“李先生,您别激动。您太太投的钱,确实是五万。不过您放心,我们这个项目非常稳妥,年化收益率百分之十五,比存银行强多了。”

百分之十五?我心里一沉。我虽然不懂金融,但也知道,这么高的收益,风险肯定也大。

“我不管什么收益,我现在就要把钱拿回来。”我斩钉截铁地说。

马瑞摊了摊手,一脸为难:“李先生,这就不好办了。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投资期是一年,提前赎回,要扣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

百分之二十,那就是一万块!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哪是投资,这简直就是抢钱!

“我要看合同。”

马瑞犹豫了一下,还是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从一堆文件里找出了张兰签的那份合同。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合同条款写得密密麻麻,很多专业术语我都看不懂。但在最后一页,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张兰的签名和手印。

在签名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推荐人,周玉芬。

周玉芬?这不是张兰她们超市的那个小组长吗?我见过几次,一个很会说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

原来是她!

我拿着合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肯定是这个周玉芬,撺掇着张兰搞的这个什么投资。张兰这个人,耳根子软,别人说几句好话她就信。

我走出写字楼,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而我的老婆,就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我没有直接去找周玉芬,也没有给张兰打电话。我决定,先找到那五万块钱的真正来源。

我回了家,开始翻箱倒柜。张兰有个带锁的小木盒子,一直放在床头柜里,说是放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和信件。我以前从没动过。

这次,我找了根铁丝,费了半天劲,把锁撬开了。

盒子里面,没有照片,也没有信件。只有一本存折,和一个小小的红本本。

我拿起存折,手都开始抖了。打开一看,上面的名字,是我岳母的。最后一笔取款记录,是在三个月前,取款金额,不多不少,正好五万。

而那个红本本,是一份医院的诊断证明。

诊断结果那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阿尔茨海мер病。

病人姓名:张桂香。我的岳母。

第4章 沉默的真相

那一瞬间,我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嗡嗡作响。

我瘫坐在地上,手里捏着那本薄薄的诊断证明,它却重得像一块巨石。阿尔茨海默病,就是我们俗称的老年痴呆。我岳母三年前去世,是因为一次意外摔倒,颅内出血。当时我们都在外地打工,接到电话赶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我一直以为,那就是一场意外。

可这份诊断证明,日期清清楚楚地写着,是在她摔倒前的一个月。也就是说,张兰早就知道她母亲的病,但她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

那本存折,是岳母的养老钱。她生前跟我提过,说这笔钱是留给张兰的嫁妆,后来张兰没要,就一直存在她那里,说是以后给我们应急。这笔钱,张兰也从来没跟我说过。

【内心独白】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原来,那五万块钱,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钱,是我岳母的遗产。张兰不是背着我藏私房钱,她是藏着一个多么沉重的秘密。我想到我之前对她的种种猜疑和指责,那些伤人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现在全都扎回了我自己心上。我真混蛋。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张兰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不会接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喂?”

“兰,是我。”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在哪儿?”

“在姐姐家。”

“你回来吧。”我说,“我们……谈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许久,才传来她低低的一声“好”。

第二天下午,张兰回来了。她瘦了,也憔憔悴悴的,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

我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把那个小木盒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看到盒子,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都看到了?”

我点点头,把那份诊断证明和存折推到她面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疲惫。

张兰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她哭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原来,三年前,她回娘家,发现母亲的记性越来越差,经常丢三落四,还一个人自言自语。她不放心,就带母亲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就是阿尔茨海默病。医生说,这个病没法治愈,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和自理能力。

张兰当时就懵了。她不敢告诉我,怕我跟着担心,也怕花钱。那时候我们刚买了这套房子,欠了一屁股债,儿子又小,正是用钱的时候。

她决定一个人扛下来。她想把母亲接到我们家来照顾,可母亲死活不同意,说不想拖累我们。后来,母亲把那张存折给了她,告诉她密码,说这是她最后能为这个家做的事。

再后来,就发生了那场意外。

“妈走得太突然了,我总觉得,是我害了她。”张兰哭着说,“如果我早点把她接过来,也许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这笔钱,我一直不敢动,我觉得它不干净,上面有我妈的命……”

我伸出手,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的身体冰冷而瘦弱,不停地颤抖着。

“傻瓜,这怎么能怪你呢?”我拍着她的背,眼眶也湿了,“是我不好,我这个当丈夫的,太不称职了。让你一个人背着这么大的事,受了这么多委屈。”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拿这笔钱去投资?”我还是问出了心里的最后一个疑问。

张兰擦了擦眼泪,说:“是周玉芬。她说她们超市好几个人都投了,都赚了钱。她说得天花乱坠,我……我就动心了。我想着,小军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到处都要花钱。厂里效益也不好,万一你哪天……我想着,要是这笔钱能翻个倍,我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我不想再让你那么辛苦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个傻女人,她做的所有事,不管是隐瞒,还是冒险,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为了儿子。

而我,却用最恶毒的语言,伤了她最柔软的心。

【内心独白】

真相大白了,可我的心却比之前更沉重。误会解开了,但它在我们之间划下的那道口子,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愈合。我看着张兰哭红的眼睛,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夫妻之间,最伤人的不是贫穷,不是争吵,而是缺乏沟通和信任。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却不懂彼此心里最深的恐惧和渴望。

我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兰,钱没了可以再赚,家不能散。那个投资,我们不做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把钱要回来。就算要交违约金,我们也认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扛,好不好?”

张兰看着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这一次,是释然的泪水。

第5章 生活的考题

第二天,我请了假,陪着张兰去了“万利投资”。

还是那个马经理,看到我们俩一起来,脸上依旧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索的惊讶。

“李先生,张女士,两位一起来了。”

我没跟他废话,直接把合同拍在桌子上:“马经理,我们不投了,要退钱。”

马瑞的笑容僵了一下:“李先生,这……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提前撤资,要扣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五万块,扣掉一万,只能退给你们四万。这可不划算啊。”

张兰一听要扣一万块,脸都白了,紧张地拉了拉我的衣角。一万块,是她三个多月的工资。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我转向马瑞,语气平静但坚定:“划不划算我们自己清楚。我今天来,就是要拿回我们的钱。至于违约金,一分钱都不会给。”

马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李先生,您这是不讲道理啊。白纸黑字的合同,您想不认账?”

“合同?”我冷笑一声,“我还真就不认了。第一,你们在推销这个理财产品的时候,有没有明确告知我爱人,这属于高风险投资?有没有对她的风险承受能力进行评估?第二,你们所谓的年化收益百分之十五,涉不涉嫌虚假宣传,违不违规,咱们可以找银监会的人来聊聊。”

我这些话,都是昨天晚上连夜在网上查的。我一个修机器的,哪懂这些,都是现学现卖。

马瑞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工人,居然还懂这些。

他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权衡利弊。最后,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先生,您看您,有话好好说嘛。都是误会,误会。这样,我跟公司申请一下,看能不能给您通融通融。”

他说着,就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我和张兰坐在那里,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压抑。张兰的手心里全是汗,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马瑞才回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两位,公司领导体谅你们的难处,特事特办。违约金就不扣了,不过这半个月的流程和手续费,还是要扣五百块钱。五万块,退给你们四万九千五,可以吗?”

我看了看张兰,她朝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能拿回大部分钱,已经是万幸。

“可以。”我点了头。

办完手续,钱要三个工作日才能到账。走出那栋豪华的写字楼,外面的阳光正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我和张兰并排走着,谁也没说话,但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内心独白】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着身边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女人。阳光下,她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头发里也夹杂了几根银丝。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也在我们之间制造了隔阂。这次的危机,像一场重感冒,虽然难受,但也让我们把身体里的毒素都排了出来。或许,这就是生活给我们出的一道考题,考不过去,就是散伙;考过去了,就是一辈子。

回家的公交车上,很挤。我用身体护着张兰,不让后面的人挤到她。她靠在我的背上,小声说:“卫东,对不起。”

我回过头,看着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以后,家里的钱,我们一起管。”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睛弯得像月牙儿。那笑容,我好久没见过了。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厂里副组长的人选下来了,不是我,是老张。主任找我谈话,我笑着说,老张比我更合适。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觉悟高。

其实我没什么高觉悟,我只是想明白了。那个位置,一个月多三百块钱,但要操的心,可不止三百块。我要是当了副组-长,加班开会肯定少不了,陪老婆孩子的时间就更少了。钱是好东西,但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我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我的手艺上。车间里那些老师傅淘汰下来的旧工具,我一个个地擦拭干净,重新打磨。徒弟小刘不解,问我:“师傅,这些破烂玩意儿,留着干啥?”

我告诉他:“这不叫破烂,这叫家伙什。一个手艺人,得爱惜自己的家伙什。你对它好,它才能在你手里听话。”

我开始琢磨着,能不能在下班后,接点私活。给邻里街坊修修家电,换换水管。挣得不多,但踏实。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的手艺换来的,干干净净。

这种感觉,让我心里特别安稳。

第6章 平凡的尊严

钱到账的那天,张兰做了一桌子好菜。

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气氛是前所未有的融洽。小军的话也多了起来,跟我们讲学校里的趣事,讲他的理想。他说他想考本地的师范大学,以后当个老师。

“当老师好啊,受人尊敬。”张兰给他夹了一筷子鱼,满脸欣慰。

我看着儿子朝气蓬勃的脸,心里感慨万千。我们这一代人,总想让孩子出人头地,挣大钱,过上我们没过上的好日子。可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当个普普通通的老师,教书育人,也未必不是一种成功。

吃完饭,张兰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卫东,这钱,还是你拿着吧。我这人,脑子糊涂,管不住钱。”

我把卡推了回去:“不了,这张卡你拿着。以后家里的开销,咱们一起商量。小军上大学要花钱,咱们俩的养老钱也该攒了。我呢,就负责把钱挣回来,你负责把它管好。”

张兰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

“还有,”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塞到她手里,“这是我这个月的奖金。你给自己买两件新衣服,别老是那么节省。”

她捏着钱,嘴上说着“我不要,我有衣服穿”,可脸上的笑容,却藏都藏不住。

【内心独白】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家和万事兴”。以前我总觉得,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挣钱养家,就是顶梁柱。家里的事,都丢给张兰。我不知道她心里的苦,也不懂她对未来的焦虑。现在我懂了,一个家,不是靠一个人撑起来的,是两个人,三个人,一起用心经营的。钱多钱少,日子都能过,但心要是远了,住再大的房子也是空的。

我的“副业”很快就开张了。

我们这个老小区,住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街坊邻居。谁家灯泡坏了,水管堵了,都爱找我。我收费公道,手艺又好,很快就有了口碑。

有一次,楼下王大妈家的抽水马桶坏了,半夜三更地漏水。她儿子在外地,急得团团转。给我打了电话,我二话不说,拎着工具箱就下去了。

那马桶又脏又臭,我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检查,最后发现是一个小小的橡胶垫圈老化了。换上新的,立马就好了。

王大妈非要塞给我两百块钱,我没要,只收了五十块的材料和工本费。

“卫东啊,你真是个好人。”王大妈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感谢。

我笑了笑:“王大妈,您客气了。远亲不如近邻嘛。”

回到家,张兰给我端来一盆热水,让我泡脚。她一边给我捏着肩膀,一边絮叨:“你说你,大半夜的,图啥呀?”

“图个心安理得。”我靠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是啊,心安理得。我没当上副组长,也没发大财,但我靠着自己的手艺,帮别人解决麻烦,得到别人的尊重。这种感觉,比多挣几百块钱,更能让我感到满足。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尊严。

厂里的日子,也起了些变化。老张当上副组长后,干劲十足,但管理上总有些力不从心。车间里好几台老设备,总是出毛病,他带着几个年轻徒弟,捣鼓半天也弄不好,最后还是得来找我。

我也不藏私,手把手地教他们。怎么听声音判断故障,怎么用最省力的方法拆卸零件。

小刘私下跟我说:“师傅,我觉得你比老张更适合当那个副组长。”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屁孩懂什么。在其位,谋其政。我现在这个位置,挺好。不用开会,不用写报告,就安安心心跟这些铁疙瘩打交道,多自在。”

我发现,当我看淡了那些职位、名利之后,我的心,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开阔。我不再为了一些小事跟张兰置气,也不再为儿子的成绩过分焦虑。

日子,就像我们楼下那条被踩得光滑的石子路,虽然平凡,但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

第7章 最好的心态

转眼,就到了夏天。

小军的高考成绩出来了,考得不错,顺利被本地的师范大学录取。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们一家人,比过年还高兴。张兰特地去菜市场,买了条大鲤鱼,说要给儿子做个“鲤鱼跳龙门”。

我呢,把我珍藏了多年的那瓶茅台拿了出来。这酒,是当年我评上八级工的时候,厂里奖励的,我一直没舍得喝。

饭桌上,我给儿子倒了一小杯,也给自己满上。

“小军,今天你成年了,爸跟你喝一杯。”我端起酒杯,看着儿子已经比我还高大的身影,感慨万千,“爸没多大本事,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以后的人生路,要靠你自己去走。爸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把心态放平。人活着,争的不是一口气,争的是一个好心情。”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辣得直咳嗽。

张兰在一旁笑着,眼角却泛起了泪光。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聊我小时候在农村掏鸟窝,聊张兰年轻时在纺织厂当厂花,聊我们刚结婚时,为了省钱,两个人吃一碗素面。

那些过去的苦日子,现在说起来,都变成了带着甜味的回忆。

【内心独白】

看着身边的一妻一子,喝着杯里的酒,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什么是幸福?年轻的时候,我以为是有钱有权,是出人头地。现在我才明白,幸福,就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吃一顿热热闹闹的饭。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比不上家里这盏温暖的灯火。看淡了那些身外之物,心才不会累。

生活还在继续,烦心事也时有发生。

厂里的效益时好时坏,我的工资也跟着浮动。小区要旧改,我们这点积蓄,够不够补差价,还是个未知数。张兰的身体也不如从前了,偶尔会腰酸背痛。

但我们的心态,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遇到难事,我们不再是互相埋怨,而是坐下来,一起商量对策。钱不够,就省着点花。身体不舒服,就互相照顾。

周末的时候,我会陪着张兰去逛公园,或者去菜市场买菜。她挽着我的胳膊,跟卖菜的大婶讨价还价,为了一毛两毛钱争得面红耳赤。我在一旁看着,觉得这才是生活,充满了烟火气。

我不再觉得她俗气,反而觉得她特别可爱。一个懂得为家庭精打细算的女人,才是最会过日子的女人。

我的维修手艺,在小区里越来越出名。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这个“编外维修工”,比厂里的“正式工”当得更有成就感。

有一天,我在给邻居修洗衣机的时候,遇到了那个“万利投资”的马经理。他不是来投资的,是来租房子的。听说他那个公司,因为非法集资,被查封了。他自己也赔得血本无归,只能搬到我们这个老破小来住。

他看到我,一脸的尴尬。

我冲他笑了笑,递过去一根烟:“马经理,以后就是邻居了,有事言语一声。”

他接过烟,手有点抖,半天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李师傅。”

看着他落魄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我只是觉得,人生无常。你拼命追求的东西,到头来,可能什么都不是。

晚上,我把这件事当个笑话讲给张兰听。

张兰听完,叹了口气:“哎,也是个可怜人。”

她顿了顿,又看着我说:“卫东,我现在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钱不多,够花就行。房子不大,能遮风挡雨就行。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我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因为常年操劳,有些粗糙,但很温暖。

窗外,夜色渐浓。小区的路灯亮了起来,橘黄色的光,温柔地洒进我们的窗户。远处,传来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和邻居家炒菜的香味。

这就是我的生活,平凡,琐碎,甚至有些吵闹。

但我的心,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安宁和踏实。

人活着,靠的就是一个好心态。看淡一切,心才不烦,不累。

来源:执着的饼干A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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