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将离婚协议推过餐桌时，骨瓷杯里的蓝山咖啡泛起涟漪。落地窗外是CBD永不熄灭的灯火，在他金丝眼镜上投下细碎星光。
他签协议时说："各取所需。"
我递离婚协议时他说："好。"
深夜知乎推送刺痛眼睛——
"老婆要离婚，怎么三十天追回她？"
那个水墨丹青头像，分明是白天刚答应离婚的男人。
源自网络
（一）
"何砚辞，我们该结束这场协议婚姻了。"
我将离婚协议推过餐桌时，骨瓷杯里的蓝山咖啡泛起涟漪。落地窗外是CBD永不熄灭的灯火，在他金丝眼镜上投下细碎星光。
男人翻动文件的手指顿了顿，喉结在衬衫领口滚动："想清楚了？"
"当初说好一年。"我攥紧裙摆上手工刺绣的并蒂莲，"你拿到继承权，我应付完催婚..."
"好。"他突然合上文件夹，钢笔在尾页签下凌厉字迹，"让顾律师分割财产，下月三号民政局。"
深夜两点，我蜷缩在客房飘窗刷知乎。热榜第三的问题刺进瞳孔：
[老婆想离婚，怎么在三十天内挽回？急！]
提问者头像是水墨绘就的孤鹤，与何砚辞书房那幅《松鹤延年图》如出一辙。
手机突然震动，闺蜜苏棠发来语音："若初！何氏集团刚收购了你们出版社？"
我赤脚跑向书房，透过虚掩的门缝听见他打电话："对，要文创产业经验丰富的副总...姓杨。"
（三）
"为什么干涉我的工作？"我推开红木门时撞落他案头相框。
何砚辞弯腰去捡的手僵在半空，照片里我们婚礼上的假笑刺痛彼此。他慢条斯理擦拭镜框："杨小姐，收购发生在你提离婚前两周。"
我被他噎住，忽然注意到电脑屏幕闪过知乎界面。男人迅速合上笔记本，耳尖泛红："还有事？"
"你知乎..."
书房门突然被推开，他的发小季淮晃着车钥匙进来："老何，你要的恋爱攻略我发你私信了！"
（四）
季淮看到我时吹了个口哨："嫂子也在？老何正..."
"你可以滚了。"何砚辞抓起西装外套罩住我睡裙，冷白手指捏得季淮嗷嗷叫。我在薄荷香里听见他心跳如擂鼓，领带夹硌着我锁骨。
当晚苏棠来别墅送文件，盯着我锁骨红痕啧啧称奇："这就是你说的塑料婚姻？"我拍开她的手："这是领带夹压的！"
"那他为什么买下出版社还空降你当副总？"苏棠晃着收购合同，"这上面盖的可是婚前财产章。"
（五）
第二天我在新办公室见到法务顾问顾明川。这位金牌律师推来财产清单："杨小姐，何总把三处房产划到你名下。"
"我要这些干什么？"
"他说..."顾明川憋着笑翻开记事本，"'她总说出版社茶水间的咖啡难喝，买下蓝山咖啡庄园需要启动资金'。"
我抓起合同冲进总裁办，何砚辞正在视频会议。他示意我等等，屏幕里传来娇滴滴的女声："砚辞哥，说好今天陪我看画展..."
我转身要走，他却突然拽住我手腕对着镜头说："季小姐，这是我太太。"
（六）
季家千金砸了视频通话。何砚辞松手时在我腕间留下红印："让你当副总是因为..."
"何总没必要解释。"我抽回手，"反正三十天后..."
他突然摘掉眼镜，丹凤眼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杨若初，当初你选我协议结婚，真的只是为了应付催婚？"
窗外春雨忽至，打湿他压在镇纸下的宣纸。墨迹晕开的"永"字最后一笔，洇透了背面的离婚协议。
当晚我鬼使神差点开知乎问题。最新回答来自用户"律师小明"：
[兄弟听我的！每天准备小惊喜，不经意展现脆弱，最重要的是...]
书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我赤脚跑过去，看见何砚辞蹲在地上捡青瓷碎片，血珠从指尖坠落。
"别动！"我抓过医药箱给他包扎。他垂着眼睫轻声说："小时候每次受伤，母亲都会给我吹吹。"
温热气息拂过指尖时，我触电般缩回手，却被他反握住："若初，我从来不会煮醒酒汤。"
（八）
记忆突然闪回半年前商业酒会。我替他挡酒醉倒，次日清晨发现他在厨房烧焦三个锅。当时他说："协议里不包括照顾醉鬼。"
此刻他指腹摩挲我虎口："后来我报了烹饪班。"
手机突然响起，苏棠发来截图：知乎问题下新增回答——
[谢谢大家，今天她为我包扎了伤口。]
雨夜惊雷炸响，何砚辞突然将我抵在博古架前："杨若初，你看过协议最后一页吗？"
檀木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康熙年间的珐琅彩瓷瓶摇摇欲坠。
我颤抖着翻开随身携带的协议。最后一页夹层里，钢笔写着蝇头小楷：
[若甲方何砚辞先动心，所有财产自动转入乙方杨若初名下。]
落款日期是我们签协议那天。
"你总说我书房冷，因为这里..."他引着我的手按在心跳处，"缺了你喜欢的向日葵。"
博古架轰然倒塌前，他将我护在怀里。价值连城的古董碎成齑粉，唯有那个婚照相框完好无损。
（十）
三十天后的民政局，顾明川看着空荡荡的预约记录挑眉："何总，收购律所就为改个离婚系统？"
休息室传来争执声。季淮在给苏棠看手机："快看知乎！老何更新了——"
[谢谢，不用三十天了。]
配图是交叠在锦被上的婚戒，窗台上向日葵迎风绽放。
走廊尽头，何砚辞将我困在臂弯间："何太太，协议第三十二条..."
"知道了！"我红着脸去捂他嘴唇，"续约一辈子行了吧？"
他笑着吻住我指尖："这次要签真心的。"
（十一）
我攥着泛黄的协议纸张，指尖蹭过他当年留下的墨迹。何砚辞的呼吸扫在我耳后，混着雨夜潮湿的水汽："那年酒会上你替我挡酒，醉得扯着我领带说'何先生的眼睛像冻住的星河'。"
"那是醉话！"我想挣开却被箍得更紧。他忽然轻笑，震得胸腔贴着我的脊背发麻："后来我在你主编的杂志上看到句话——'爱是融化冰河的第一缕春光'。"
楼下传来苏棠的尖叫："若初！你猜我刚黑进知乎后台发现什么？"季淮懒洋洋接话："某人用十个小号给自己回答点赞呢。"
（十二）
何砚辞耳尖红得能滴血，却仍绷着总裁架子："顾律师，泄露委托人隐私..."
"根据新修订的婚姻法第1314条，"顾明川推着金丝眼镜从古董碎片中跨出来，"隐瞒真心属于欺诈行为。"
我趁机转身，却撞进他铺满星河的眼底。手机疯狂震动，出版社工作群炸出99+消息：
[杨副总快看直播！]
何氏集团官微正在直播记者会，画面里何砚辞的特助举着大字报："我们总裁说，收购出版社是为了追老板娘。"
（十三）
"何砚辞！"我举着手机的手在抖，"你答应过不公开..."
他忽然单膝跪在碎瓷片上，从怀表夹层取出枚钻戒："一年前你说协议婚姻不需要戒指，可我还是每天带着。"
季淮在门口起哄："老何通宵刻的戒圈内壁！"
对着灯光转动戒指，内壁刻着两行小字：
[杨花落尽子规啼
砚池春暖初见时]
苏棠抹着眼泪推我："藏头诗啊笨蛋！"
杨、砚、初、见。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淌过他颤抖的睫毛。
（十四）
"你总说我像AI设定好的完美丈夫。"何砚辞喉结滚动，"因为怕多说半句，就藏不住..."
我忽然俯身吻住他未尽的哽咽，薄荷糖的甜在唇齿炸开。他僵了半秒，扣住我后脑加深这个吻，钢笔从口袋滚落，在离婚协议上划出长长墨痕。
顾明川轻咳："根据协议，何总所有财产已自动..."
"我要他公寓楼下的煎饼摊。"我抵着何砚辞额头喘息，"那年假装偶遇，你连吃三个月煎饼的样子..."
"很蠢？"
"很可爱。"
（十五）
三十天后的清晨，我抱着向日葵推开总裁办。何砚辞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看见我手忙脚乱藏起《情话大全》。
"何总，民政局..."
他猛地拽我入怀，文件雪片般纷飞。最新收购案飘落在膝头——[关于煎饼连锁品牌融资计划]。
知乎推送突然弹出：
[问题已解决：谢谢各位，三十天变成余生。]
配图是两只交叠的手，无名指上刻着初见诗句的钻戒，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虹晕。
窗外玉兰花开得正好，那年协议婚姻的初衷，早已在某个雨夜悄然抽枝，绽成了爱情最本真的模样。
来源：舟舟故事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