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在江湖,常说“英雄不怕鬼,只怕自己变鬼”。可在乱世烽烟里,真碰见那些能翻云覆雨的对手,再有胆量的人,心里也难免抖两下。哈尔滨,那时就成了各种龙蛇混杂、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地方,特务们一批接一批往里钻。说句玩笑话,大冬天的松花江都没他们的心冷,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
人在江湖,常说“英雄不怕鬼,只怕自己变鬼”。可在乱世烽烟里,真碰见那些能翻云覆雨的对手,再有胆量的人,心里也难免抖两下。哈尔滨,那时就成了各种龙蛇混杂、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地方,特务们一批接一批往里钻。说句玩笑话,大冬天的松花江都没他们的心冷,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自己倒霉的日子。
先撂下那些卷宗和黑话,让我们走近那个风口浪尖上的城市。那会儿,东北的战线一时兴风作浪,今天你占明天我退,像在玩大风车,一下子都没了防区。半夜打仗打得正欢,早上街头还能看到敌占区来的生意人推车摆摊,无论是谁,只要有个所谓“路条”,说是去买点豆子、运点布料,就能在战区里来去自如。很多人家被战火烧得没地儿头,逃难的、做买卖的混杂一处,人山人海,鬼点子也就容易钻进来。你会觉得,这是大历史下的小人物命运,可对特务来说,就是浑水摸鱼的理想水域。
眼看着北边的国民党兵马被挡得寸步难行,又打不过,只好瞄准哈尔滨下狠手。谁让这里是共产党指挥前线、调兵遣将的大本营呢?您想啊,若是在这样的地方搞出点动静,情报送出去,那可比打输赢还要紧张。1947年,他们在哈尔滨“下本钱”,往里面塞特务,硬生生要把这儿变成一锅还没揭盖的毒汤。
变化来了。那年春天,陈龙临危受命,兼起了哈尔滨公安总局的局长一职。他可不是第一次干这事,老成持重,讲究先整合班底再出牌。治安科和司法科合起来,换了些骨干,把老马马敬铮提到前头,日子一到,枪响人动,一副不怕鬼的架势摆出来。其实那段时间哈尔滨干部们没少黑着眼眶抱团学业务,有的人家都跟着搬了三四次家,桌上的热水瓶肉眼可见瘪下去好几圈。谁也不敢拍胸脯说自己能抗到底,要不是拧成一股麻绳,真就撑不下来。
不过,两边的算盘打得都响。敌方早不是头一次吃亏,特务头子们这回决定来点新鲜的——除了派人海战术,还安排经验老到、久在洋人那儿练过的特工潜进来,想着挖点实锤。那赵思明——都叫他“译电老赵”——这个人能弹能编,既会拍马屁,又能装老太太走街串巷,外头传他喝西洋酒的时候,都能倒背俄语小曲。他任务最重,还自诩没干不成的事。毕竟,在赵思明眼里,土八路的陈龙们只不过是山里出来的一帮愣头青罢了。
谁想“全能特工”一脚刚落地,电台刚装好,第一封电报信号就被新来的报务员王月堂发现了。王月堂其实是农村孩子,一进城就因嗓门大被分到外勤当耳目。他那段时间熬夜查信号,老人家都说他瘦了个圈。没出半个月,老赵带着的“新北青社”窝点就全窝了,电台、手枪悉数收归公有。这戏,换到今天说,就是“自信满满地来,灰头土脸地走”。
但风口浪尖总不会短兵相接一回就了事。另一伙在我党部门搞策反的“小分队”,本来也想低调捞点人心,组长是个自诩情场老手的高宏信,没想到刚安插一脚,就被治安科卧底耿明给“策反”了。不两月,耿明又反插回去,把全队动作摸了个底朝天,最后一夜无声,大伙连夜收网,把盘踞多时的这窝也一网打尽。人算不如天算,被反利用的感觉,没人喜欢。
事情发展到后来,敌人的套路越来越花了。像“黑石行动组”,两回三转地换人头也不死心,仗着“上级赏识”,又一批又一批地往里派。每次新特工还没捂热炕席,就被马敬铮他们盯上。赵云安那回,更是戏剧化。新官上任才三天,信心膨胀,打算“玩票”,结果辖区里的两个耳报神,却偏偏是治安科马队长定期喝茶的密探。一个晚上,全组被逮了个正着,连带藏起来的小手台都顺手缴了。
说到底,每一次风头,都是一场情报与心理的角力。陈龙有时候晚上不睡,琢磨这些“追命组”为啥就是不停。这次他没用老法子,索性放蛇出洞。某组刚派个叫乔良的特使人马下来,还没确定落脚地,就被埋伏的侦查员“请”回去喝茶。细审一番,连暗号都问了出来。复用这条线,把张汉斌乔装成新来的特使,硬生生摸透了敌人的内情:暗线、电台波段、哪怕连信号抖一抖,马敬铮清楚得能画路线图。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些敌台还妄想抓点关键情报,殊不知手下那报务员抢着“扣发”,关键时候一封都没放出去。
你还别说,这种对弈,偶尔带点莫名其妙的荒诞。某次,保密局“松江组”刚扑街,领导急得直跳脚,又换了车皮想“偷渡”出城,不成想正全副武装地进市区——司机把人家拉到了公安局院里。这画面,我猜在场的谁都记一辈子,那个“全能报务员”愣头愣脑地下车,脸色煞白。反抗没成,光景还留下一句“下车吧,到地方了”的调侃。
再往后,不止“松江组”、“哈一组”、“哈二组”,新硬壳特工也屡屡栽跟头。后期敌方还动用了新式美制小电台,想提升隐蔽性,结果人一批批“走板”,根子早被陈龙他们断了。其实“二五七组”之所以存活得久,不是他们多高明,而是整组早被公安拿捏在手心,用老方法“借鸡下蛋”,反而成了书面汇报里的“正规代理”。
别以为这都是特工的“倒霉日记”。其实往远处想,陈龙他们也不全靠一纸命令。打仗归打仗,干部的心气儿才难捂热。像那些原江上军的小青年们,家里有的还盼着他们改行跑生意,开工厂,觉得共产党快“散伙”了,没必要跟着受苦。吃顿饭、抽根烟都成了奢侈,手里攥的流通券得数着过日子。谣言满天飞,说国民党过江、“解放军要撤了”,许多家长都包袱乱打,劝自家孩子见风使舵。有人抹眼泪,有亲戚骂“犯傻”。
这些问题,陈龙其实早看在眼里。斗争里不缺枪子儿,难的是如何稳住自己的兵心。他找了延安来的老干部,有一次聚众讲党课,“讲故事式”地聊自己的实战经验,小伙子们围坐一圈,有“土”气的笑声,有真金白银的苦涩。类似课上下来,很多人不是没想明白,而是忍不住要往身上对比——为啥这点苦熬不过?一时间,不少丢盔卸甲的情绪也被提了起来。
可人都是有裂缝的,终究总有谁会掉队。有个崔迪,就是抗战时培养的骨干,能写会算,抗日时还跟日本宪兵斗过智,后被保释出来没耽误革命队伍,原本前途可期。可偏偏在风头上,有个旧熟王之安拉着他认识女人、许下承诺,再小心的人也架不住感情软肋,稀里糊涂地被一脚踢开了命运的闸门。从生活腐化到彻底倒戈,崔迪甚至还想反过头拉自己的老搭档李仲英“共赴长春”,到头来反而被李仲英默默上报。
一朝失足,万劫不复。崔迪的情报交换导致“锄奸团”潜入哈尔滨的行动一度险些得逞。所幸陈龙反应够快,扑下身子,带着人手一夜捉拿各路亡命之徒,避免了一场大乱子。崔迪最后哭求见老首长一面,被无情拒绝,一时之间,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戒鉴——说到底,心软和信仰之间只隔着一线。
但铁打的是规矩,流水的是人心。尽管环境恶劣,大多数干部还是顶住了层层压力。那些入党受阻的原江上军青年,陈龙亲自跑到陈云面前作保,才有了后来一批又一批预备党员的加入。谁说干过旧军的人没办法痛改前非?谁说背景有瑕疵就不能在危急关头立下汗马功劳?有的人喝着雪水,躲过枪林弹雨,最终还是举起了右手宣誓。
讲到这儿,你可能觉得,有的人一路顺遂,有的人命运多舛。其实谁也说不准,连曾经被“连坐”几年的李仲英、赵鼎,最后也凭借现实表现重新入党。陈龙为了这些事不知跑了多少次,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党籍作担保。后来两位干部洗清嫌疑,党龄也从老年月算起。说到底,在暗夜里最难捱的,不是敌人的枪口,而是能不能挺过去、挺下去。
生活不像账本,事事有交代。陈龙也未免会想念那些没能坚持下来的人,但他更在乎身边那些“铁打的兄弟”。遇人用人,不以一时一事论忠心,这一点,他始终未变。风雪夜里,哈尔滨街道的路灯下,有年轻人一瘸一拐地等着点名。谁也没问明天会不会死,谁会变节,只是相互搀扶。打完一局扑克,嘴里还咕哝着“下顿口号给些什么新意?”其实答案已经在每个人心里了。
也许,你我身处的不是那个腥风血雨的年代,但那种将信仰和选择拉扯到极限的感觉,今天依然触手可及。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是灯火下彷徨的那一个呢?
来源:瀑布旁兴奋欢呼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