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身上有煞气,会冲撞我肚子里的孩子!”嫂子王茜怒视着我,双手护在微隆的腹部。
我紧握录取通知书,不明白为何喜讯变成灾祸。
母亲叹息道:“舒舒,要不你搬出去吧?”
我看着这个曾经温暖的家,点头答应。
01
我叫林舒,今年18岁,来自湖南农村的一个普通家庭。从小,我就明白我们家有多么重男轻女。哥哥林成比我大六岁,从我记事起,所有好东西都是先给哥哥,然后才轮到我。上学时,哥哥可以有新书包、新文具,而我只能捡哥哥的旧物使用。
我原以为这就是乡下人家的常态,直到父亲生病前单独叫我到他床前。
“舒舒,”父亲虚弱地说,“爸爸攒了一些钱,放在老屋墙砖后面的铁盒里。那是给你读书用的,别告诉家里其他人。”
我惊讶地看着父亲,不解他为何如此安排。
“你比你哥聪明得多,”父亲抚摸着我的头,“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困在这里。你要争气,考上大学,走出这个村子。”
两个月后,父亲因肝硬化离世。我遵照他的嘱咐,找到了那个铁盒。里面有三万元现金,在我们村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将钱藏好,没有告诉任何人,专心备战高考。
高考那年,我考了全县第三名,收到了省会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看到了父亲欣慰的笑容。
但是,家里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通知书到家的那天,我兴奋地拿给母亲看。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文化程度不高,但骨子里向往知识。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她先是一脸惊讶,继而露出喜悦的表情。
“舒舒,你真是争气啊,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母亲抚摸着通知书,眼中满是骄傲。
正当我准备和母亲分享父亲留给我的秘密时,嫂子王茜从厨房走了出来。嫂子今年26岁,去年嫁给我哥,目前已怀孕六个月。她嫁来后,总是对我百般刁难,甚至在母亲面前说我的坏话。
“什么好消息,这么高兴?”嫂子边擦手边问。
“舒舒考上大学了,是省会的重点大学!”母亲兴奋地回答。
嫂子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大学?那得花多少钱啊?咱家可养不起读书人。”
母亲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这个...确实得花不少钱...”
“妈,我有办法解决学费问题,”我赶紧说,“学校有助学贷款,还有勤工俭学的机会。”
嫂子冷笑一声:“就算有贷款,那生活费呢?一个月少说也得一千多吧?咱家有这个条件吗?”
母亲的脸色开始变得犹豫:“是啊,这孩子,大学不是那么好念的...”
我看出母亲开始动摇,急忙解释:“妈,我可以很节省的,而且...”
“再说了,”嫂子打断我的话,“咱家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个男孩,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家里的钱应该优先考虑孩子的将来,而不是浪费在一个女孩的大学梦上。”
母亲犹豫地看着我,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时,嫂子又补了一刀:“村里的李大勇一直看上林舒,前几天他家还来说亲,愿意出十万彩礼呢。要我说,与其念什么大学,不如嫁给李大勇,彩礼钱还能贴补家用,多好。”
听到这话,我仿佛被雷劈中。李大勇是隔壁村的混混,初中就辍学了,整天无所事事,还好赌。嫂子竟然想把我嫁给这种人!
“不,我一定要去上大学!”我坚定地说,“父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我考上大学。”
嫂子脸色一变:“这意思是,你哥家的孩子不重要咯?你上什么大学不还得家里出钱?那钱可以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攒着上学用!”
02
就在争执不下时,哥哥林成回来了。嫂子立即迎上去,泪眼婆娑地述说我如何“不知好歹”,想要“花光家里的钱”。哥哥听完,黑着脸走向我。
“林舒,你成年了,应该为这个家考虑。爸走了,家里就我一个男人。我媳妇怀着孩子,家里哪有多余的钱供你读大学?”
“哥,我可以申请贷款,自己勤工俭学...”
“够了!”哥哥怒吼道,“别做梦了!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李大勇来提亲,嫁过去算了!”
看着哥哥和嫂子不讲理的样子,我心里的怒火燃烧起来。父亲去世前将钱留给我,就是希望我能走出去,而不是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中被消耗一生。
“我一定要上大学,谁也阻止不了!”我坚定地说。
这句话如同一根导火索,引燃了接下来一个月的家庭战争。
从那天起,嫂子开始对我实施各种冷暴力。
首先是餐桌上的歧视。每到吃饭时,嫂子总是阴阳怪气地说:“林舒,你最好别坐在我对面,你的面相会冲撞我肚子里的孩子。”
起初,我不以为然,但母亲却深信不疑,强行把我安排在一个靠墙的小板凳上吃饭。渐渐地,我连餐桌都不让坐了,只能在厨房角落吃剩饭剩菜。
接着是生活空间的挤压。我原本和母亲住在一个房间,但嫂子声称她“梦到了不祥之兆”,说我身上有“克夫克子”的气息,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
“妈,要不让林舒搬到杂物间去住吧?那边离我们远一点,影响小一些。”嫂子一边抚摸肚子,一边对母亲说。
母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舒舒,你就委屈一下,搬到杂物间去住吧。”
杂物间是家里最破旧的一个房间,夏天闷热潮湿,冬天漏风寒冷。但为了不引起更多冲突,我忍气吞声地搬了过去。
嫂子的行为越来越过分。她开始向村里人散布谣言,说我“有异常体质”,会影响孕妇和胎儿。很快,村里其他怀孕的妇女也开始躲着我,生怕被我“冲撞”。
我曾试图向母亲解释这些迷信是没有科学根据的,但母亲被嫂子洗脑太深,只是叹气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茜茜怀孕不容易,你就多担待点吧。”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嫂子开始控制我的行动自由。她声称我“出门会带走家里的好运气”,所以除了必要的上学,我哪里都不能去。即便是去学校,也要按她规定的路线,不能有丝毫偏差。
“记住,上学放学必须直线走,不许拐弯,不许跟男生说话,否则会祸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嫂子一本正经地“交代”我。
这种种限制让我感到窒息,但在家庭的压力下,我只能默默忍受。唯一支撑我的,是父亲留下的那笔钱和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
但是,事情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彻底爆发了。
那天,我放学回家,饥肠辘辘。看到餐桌上还有些剩菜,我就坐下来准备吃点。刚拿起筷子,嫂子就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阴沉。
“谁允许你坐在餐桌前吃饭的?忘了我怎么说的吗?”嫂子怒视着我。
我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嫂子,我只是饿了想吃点东西,不会影响到你的。”
“你说不会就不会啊?”嫂子讥讽道,“我昨晚做梦梦到肚子疼,肯定是你的怨气在作祟!”
我忍无可忍:“这是迷信!科学上根本没有这种说法。你不能因为一个荒谬的理由就这样对待我!”
“你敢顶嘴?”嫂子瞪大眼睛,“看来你是存心想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她突然捂住肚子,大喊起来:“哎哟,肚子疼!肚子疼啊!都是林舒害的!”
母亲闻声赶来,看到嫂子这样,急忙将她扶到沙发上,然后转向我,愤怒地说:“林舒!你怎么可以这样?赶紧给你嫂子道歉!”
“我什么都没做...”我试图辩解。
“还嘴硬!”母亲怒斥道,“赶紧给你嫂子倒杯热水,跪下道歉!”
我不敢相信母亲会这么说。在她眼里,嫂子肚子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远比我这个亲生女儿重要得多。一种深深的绝望感涌上心头。
03
就在这时,哥哥回来了。嫂子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告状,说我故意气她,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哥哥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女!敢害我的孩子?”
我被打得踉跄后退,撞在墙上,嘴角渗出血丝。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我仍然倔强地抬起头:“我没有害任何人,是嫂子无理取闹!”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哥哥。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到院子里,拿起一旁的扫帚就往我身上招呼。
“打死你这个不孝女!打死你这个扫把星!”哥哥边打边骂。
我蜷缩在地上,用手臂护住头部,默默承受着痛苦。母亲站在一旁,嘴里念叨着“别打了,别打了”,却没有实际行动来阻止。
嫂子则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胜利的冷笑。她轻抚着肚子,对哥哥说:“打完后别忘了做个破解仪式,否则孩子可能会受影响。”
打了足足十几分钟,哥哥才停手。我浑身是伤,但心里的痛远超过肉体上的折磨。
晚上,哥哥和嫂子真的按照村里的迷信,点燃了一个火盆,声称要“破解我的煞气”。他们逼我将手放在热气腾腾的火盆上方“净化”。
我不愿配合这种荒谬的仪式,但哥哥强行按住我的手,导致我的手心被烫出了水泡。
痛苦中,我想起了父亲的话:“舒舒,你要走出去,不要被这里束缚。”
那一刻,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家。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秘密准备离开家的计划。
离大学报到还有两周时间,我需要在此之前想办法拿到父亲留给我的钱,并安全离开这个家。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嫂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开始更加严密地监视我。她甚至在我的杂物间外面挂了一串铃铛,只要我开门,铃铛就会响起。
“林舒,我昨晚又做梦了,”嫂子某天突然对我说,“梦到你离家出走,结果我的孩子就没了。这是个预兆,你要是敢离家,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有危险。”
我知道这只是她的恐吓,但母亲和哥哥却深信不疑。哥哥甚至威胁我:“你要是敢偷偷跑掉,我就打断你的腿!”
局势越来越紧张,我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
某天晚上,在确保所有人都睡着后,我偷偷溜出杂物间,前往老屋取父亲留给我的钱。老屋就在我家旁边,是父亲生前住的地方,现在已经空置了。
月光下,我小心翼翼地摸索到那堵墙,掏出藏在砖缝中的铁盒。打开一看,里面的三万元依然安然无恙。我将钱藏在衣服里,准备回到杂物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果然在这里。”
我猛地转身,看到哥哥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我就知道爸临死前偷偷给了你什么,原来是钱啊。”哥哥慢慢走近,“这么多钱,不用在我儿子身上,却给你这个赔钱货读书,真是可笑。”
“这是爸留给我读书的钱!”我紧紧抱住铁盒,后退几步。
“钱是我们林家的,你凭什么独占?”哥哥冷笑着,“乖乖把钱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打你。”
“不!”我坚决地摇头,“这是爸给我的!我要用它上大学!”
哥哥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拼命挣扎,死死抱住铁盒不放。哥哥见状,直接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剧痛让我瞬间蜷缩起来,铁盒也从手中滑落。
哥哥立刻捡起铁盒,得意洋洋地说:“看来爸真的偏心,给你留了这么多钱。不过没关系,现在它是我的了。”
“还给我!”我忍着痛苦爬起来,试图抢回铁盒。
哥哥一把推开我,冷笑道:“别做梦了!这钱我要用来给我儿子攒教育基金。至于你,就老老实实嫁给李大勇吧!”
我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哥哥拿着父亲留给我的钱离去,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笼罩了我。
没有了钱,我该如何去大学?该如何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家庭?
但我很快振作起来。上大学的决心没有因为钱的损失而动摇。我还有两周时间,我必须想办法。
回到杂物间,我开始重新制定计划。既然没有了父亲留的钱,我只能依靠学校的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虽然会很艰难,但总比被困在这个家庭、嫁给李大勇强得多。
04
第二天,嫂子找到了我,脸上带着刺眼的笑容:“听说你爸给你留了钱?真可惜,现在这笔钱要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了。”
我抬头看着她,平静地说:“就算没有那笔钱,我也一定会去上大学。”
嫂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还敢去?信不信我让你哥打断你的腿?”
“你们可以打断我的腿,但打不断我求学的心。”我坚定地回答。
嫂子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变了表情:“林舒,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阻止你上大学。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我可以考虑不再阻拦。”
我警惕地看着她:“什么条件?”
“搬出去,永远别回来。”嫂子冷冷地说,“你的存在会影响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你答应离开这个家,永不回来,我就不再阻拦你上大学。”
我愣住了。这正是我想要的——离开这个家。但嫂子提出这个条件,总让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只要我搬出去,你们就不再阻止我上大学?”我确认道。
嫂子点点头:“是的,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立刻搬走,而且永远不要回来。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受到你的影响。”
我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嫂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明天一早就搬,一天都不要多留。”
她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思考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机。
虽然不知道嫂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这确实给了我一个离开的机会。我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尽快离开这个充满压迫的家庭。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我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物品。
母亲得知我要走,表情复杂地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妈,我走了。”我轻声说。
母亲眼中含着泪水,却没有挽留我:“你...保重...”
我知道母亲内心是爱我的,只是在这个家庭中,她太弱势,无法保护我,甚至无法保护自己。
“妈,你也保重。”我抱了抱她,然后转身离开。
嫂子和哥哥站在门口,看着我离去。嫂子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哥哥则一脸冷漠。
“记住你的承诺,永远别回来!”嫂子在我身后喊道。
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离开家后,我直接去了县城的车站,准备前往省会城市。没有了父亲留下的钱,我只能依靠学校的绿色通道和助学贷款完成学业。
坐在开往省城的长途汽车上,我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乡村景色,心中既有解脱的轻松,也有对未知未来的忐忑。
就在车子即将发动的那一刻,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赶来。是母亲!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车窗前,将一个布包塞给我。
“舒舒,这是妈这些年偷偷攒的一点钱,不多,一万多块。你拿着,去城里好好读书。”母亲眼中含泪。
我惊讶地接过布包:“妈,这...”
“别说了,妈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母亲急促地说,“你哥和你嫂子不在家,我趁机来送你。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别辜负你爸对你的期望。”
我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妈,你跟我一起走吧,离开那个家。”
母亲摇摇头:“妈走不了,你奶奶还需要人照顾。你放心去吧,别担心妈。”
汽车发动了,母亲不得不松开手。我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前往大学的路上,我开始思考嫂子为何突然同意我上大学。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但现在,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家,即将开始新的生活,这些都不重要了。
大学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艰难得多。虽然学校为我办理了助学贷款,但生活费依然捉襟见肘。我找了好几份兼职,包括在图书馆整理书籍、在餐厅洗碗、晚上在便利店当收银员等。
尽管生活拮据,但我依然感到幸福,因为我终于可以自由地追求知识,不再被家庭的偏见和迷信所束缚。
我很少与家里联系,只是偶尔给母亲发短信,报平安。对于哥哥和嫂子,我选择了彻底的切断联系。
05
但是,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就在我适应了大学生活,开始规划未来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平静。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她哭着告诉我:“舒舒,你嫂子...生了个女儿,她...她抱着孩子一直哭,说都是她的报应...你回来吧...”
我握紧手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照母亲的说法,嫂子生下女儿后崩溃大哭,不断说“都是我的错”,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电话那头,母亲支支吾吾的,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真相。最后,她终于开口了:“舒舒,五个月前,你嫂子其实已经知道肚子里是个女孩了...”
我猛然明白了什么,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你是说,她早就知道?所以...所以她让我搬走,是因为不希望一个即将出生的女孩和我这个大学生产生对比?”
母亲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不仅如此。你嫂子...她怀女儿的事对外一直保密,因为她怕你哥嫌弃。她打算生下来后告诉所有人是个男孩,但让你搬走,这样就没人知道真相...可没想到,孩子刚生下来,你哥就发现是个女儿,当场就发了脾气...”
听到这里,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嫂子为何突然同意我上大学,为何不再捉襟见肘要用父亲留给我的钱,为何强调我必须永远离开家...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怀的是个女儿,却一直对外谎称是男孩,以获得家庭和村里人的重视。她害怕未来女儿长大后会与我产生对比,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把我赶走,让我永远不要回去。
“舒舒,你嫂子她...现在很后悔,说对不起你...”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惊和复杂情绪:“妈,孩子怎么样?”
“很健康,但你哥...他不太待见这个女儿,还说想再要个儿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我为嫂子的欺骗感到愤怒;另一方面,我又为那个无辜的女婴感到心疼。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将面临怎样的成长环境?
“妈,我周末回去看看吧。”我最终说道。
母亲惊讶地问:“真的吗?你不是说再也不回去了吗?”
“我要去看看那个小女孩。”我坚定地说。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宿舍床上,思绪万千。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那些因为性别而被歧视的日子。那个女婴,我的侄女,将来也会经历这些吗?
我不能让历史重演。
周末,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车、长途汽车,最后是乡间小路,一路上,我内心充满了忐忑。离开家已经五个月了,这个曾经给我带来痛苦的地方,我本以为不会再回来。
走进村子,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映入眼帘。几个村民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后窃窃私语起来。
“那不是林家的闺女吗?不是说上大学去了?”
“听说她嫂子生了个女孩,现在哭天喊地的,估计是来看热闹的。”
“那姑娘当初被她哥打得可惨了,还敢回来?”
我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06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和嫂子的抽泣声。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家门。
屋内的场景让我震惊不已。
嫂子王茜脸色憔悴,抱着一个小女婴坐在炕上无声啜泣;母亲坐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哥哥则满脸阴沉地坐在角落里抽烟,看都不看婴儿一眼。
“舒舒!”母亲看到我,惊喜地站起来,“你真的回来了!”
嫂子闻声抬头,看到我的那一刻,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哥哥林成则站起身,冷冷地说:“谁让你回来的?你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
我无视哥哥的敌意,走向嫂子:“嫂子,可以让我看看孩子吗?”
王茜犹豫了一下,把婴儿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小生命,看着她粉嫩的小脸和紧闭的双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这个孩子那么无辜,却一出生就要面对家人的嫌弃。
“她叫什么名字?”我轻声问道。
“还没取名字,”母亲回答,“你哥说...说女孩不值得花心思取名...”
我抬头看向哥哥,他避开我的目光,继续抽着烟。
“林强,”我直呼哥哥的名字,语气坚定,“这是你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你的血脉。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少管闲事!”哥哥猛地站起来,“一个赔钱货,有什么好在意的?不如再生一个,争取要个儿子!”
“赔钱货?”我冷笑一声,“我就是在这种观念下长大的,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吗?现在你要让自己的女儿也经历这些?”
哥哥语塞,但仍不愿示弱:“这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你不是已经离开这个家了吗?”
“林舒...”嫂子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对不起...我...我知道我做错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眼中满是愧疚:“五个月前,我去县医院做检查,医生告诉我肚子里是个女孩。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怕你哥嫌弃,怕婆婆失望...”
“所以你就编造谎言,说我会'冲撞'你的胎儿?”我平静地问。
嫂子低下头:“是的...我想方设法让你离开,因为我害怕...害怕将来有人拿你和我的女儿比较。你那么优秀,考上了大学,而我的女儿...在这个家里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你这是什么歪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因为这个,你就编造谎言,让我挨打,让我被赶出家门?”
“我...我当时太害怕了,”嫂子泣不成声,“我害怕失去你哥的爱,害怕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她确实可恨,但也可悲。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环境中,她也是受害者,只是她选择了伤害另一个女性来保护自己。
07
“现在呢?”我抱着孩子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嫂子抬起泪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待你...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
“后悔有什么用?”哥哥冷冷地插话,“生都生了,只能认了。但我告诉你,茜茜,你必须再给我生个儿子!”
我看向母亲,她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个家,依然深陷在重男轻女的泥沼中。
我轻轻抚摸着婴儿的小脸,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有个提议,”我看着嫂子说,“如果你愿意,让我带着这个孩子一起生活吧。”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
“你...你什么意思?”嫂子结结巴巴地问。
“我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抚养这个孩子。我在城市里读书,虽然条件艰苦,但至少那里没有这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我可以一边读书一边照顾她,给她更好的成长环境。”
“不可能!”哥哥第一个反对,“那是我的孩子!”
“是吗?”我冷笑道,“刚才你还说她是'赔钱货',现在又说是你的孩子了?”
哥哥语塞,脸涨得通红。
嫂子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我:“你...真的愿意照顾她?”
我点点头:“她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当然,你们随时可以来看她,等她大一点,你们的想法改变了,她也可以回来。”
母亲这时也开口了:“舒舒,你自己生活都困难,怎么照顾孩子啊?”
“会有办法的,”我坚定地说,“学校有托儿所,我也可以申请更多的勤工俭学机会。只要有决心,一定能行。”
嫂子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嫂子轻声说:“如果...如果你真的愿意,我...我同意...”
“茜茜!”哥哥怒喝一声,“你疯了吗?把自己的孩子送人?”
嫂子罕见地对哥哥提高了声音:“林强,你刚才还说她是赔钱货!如果让她留在这里,你能给她父爱吗?你能像对儿子一样对她吗?”
哥哥语塞,沉默不语。
“我不是放弃她,”嫂子继续说,泪流满面,“我是想给她一个更好的机会...林舒读了大学,能给她更好的教育...我们可以经常去看她...”
我没想到嫂子会同意,一时间有些感动。也许在她内心深处,还是爱这个孩子的,只是被传统观念束缚太深。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再次确认。
嫂子擦干眼泪,点点头:“是的,我相信你会比我更好地照顾她。但有一个条件...我要给她取名字,我要经常去看她,等她大一点,知道事情了,再...再告诉她真相...”
“我答应你,”我说,“那你想给她取什么名字?”
嫂子思考了一会儿,轻声说:“就叫林晨吧,像早晨的阳光一样,充满希望。”
就这样,在一个充满泪水的下午,我和嫂子达成了协议。哥哥虽然不满,但在母亲的劝说下,最终也默许了这个决定。
生活或许会有无数坎坷和挫折,但只要我们心中有爱,手中有知识,脚下有坚定的步伐,就没有什么能真正打败我们。
来源:漫步娱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