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婚礼现场一片怒骂,孟兰茹当场向着婚礼大屏跪下:“姐姐,你能够选择为老外殉情,却还是不允许我嫁给苏哥哥吗?”
老公和妹妹大婚的这天,我被残忍虐杀在酒店厕所。
他们在鸿宾楼大宴999桌,我化成厉鬼在婚礼大屏留下血字。
新娘要打扫酒店厕所999遍才能继续婚礼。
婚礼现场一片怒骂,孟兰茹当场向着婚礼大屏跪下:“姐姐,你能够选择为老外殉情,却还是不允许我嫁给苏哥哥吗?”
苏沐宸盯着婚礼大屏,双目赤红:“清婉,你既然不想我娶别人,当初又为何要打掉我们的孩子抛下我?”
哥哥劈手抢下扫帚:“别怕!哥哥不会让她再这样羞辱你,这样的恶鬼,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我被残忍虐杀,怨气冲天。
哥哥请来的99个大师全部不敌,当场吐血。
我坐在孟兰茹肩头,压着她扫了厕所999遍,直到真相显现。
我死了,这次,再也没有谁能够堵住我的嘴!
酒店九楼角落的废弃厕所前,新娘泪眼汪汪,右肩明显塌下来一块,是我流着血泪坐在那里。
桌顾客,几乎全部跟来了这里,所有人叽叽喳喳,讨论着这场前所未有的闹剧。
“孟清婉,就是孟家那个荒唐大小姐?”
“是啊,她不满小小姐被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回来,居然要放火烧死小小姐!谁知道水火无情,烧死了亲生父母!”
“何止啊!她有苏沐宸这样一个首富之子的未婚夫还不够,还去跟老外乱搞!”
“这样无耻的大小姐,死了还要来混乱妹妹的婚礼,真是黑了心肝啊!”
有人不明白了:“那她究竟为什么非要选择这间厕所呢?你看刚刚新娘打开别的厕所,脸都被她打肿了,嘴巴都渗血了。”
“这个我知道!听说啊,这间厕所就是当时她跟那个老外鬼混的场所,当时苏家捉奸我也在呢!哎,这富豪女品位也真独特,这老外抛弃她回国了,她就从这里跳了下去殉情了。”
听到家族丑事又被拿出来说,哥哥紧皱眉头,对着我的方向斥道:“够了!孟清婉你跟老外做下的丑事还不够丢人吗?死了还要召集所有人来围观现场!你怎么就长成了这么个不知羞耻的样子!”
丢人?
不知羞耻?
“究竟是我被污蔑被虐杀丢人,还是你们这些眼盲心瞎的所谓亲人丢人?”
我怒吼一声,楼道内电光闪烁,血水从天而降,直接浇了哥哥一身。
所有人大叫着,跳着脚从哥哥附近逃开。
哥哥请来的第99个大师,有点道行,吐血后挣扎着跟了过来。
“不好!天降血水,此鬼有大冤呐!若不化解冤仇,在场所有人恐有大难!”
孟兰茹脸色一变,立刻落下泪来:“姐姐是孟家大小姐,死前又是苏哥哥的未婚妻,是顶顶尊贵的身份了,谁敢给她冤受?”
苏沐宸也面露不解:“清婉死前误会我弄走了那个老外不肯见我,自己躲在这里怀念情夫,能有什么冤屈?”
哥哥更是恼羞成怒:“江湖骗子,治不了孟清婉这个恶鬼,现在还要造谣她有冤仇!嫉妒妹妹,弑父弑母,这样的畜生,能有什么冤屈!”
说着哥哥一脚将大师踹倒在地,远处却突然传来惊叫。
“门,打不开了!”
大家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有胆小的人准备撤退,大门却仿佛被未知力量焊住。
见状,酒店工作人员哆哆嗦嗦的上去,掏出钥匙,使劲一扭。
钥匙孔里冒出血水,钥匙,断了。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嘈杂起来,大家围着孟兰茹,七嘴八舌地催促着:“快扫!扫完了她一定就会放我们走了!”
“就是就是!不过就是扫个厕所,在场这么多人的命呢,赶紧的!”
生命威胁下,一贯会道德绑架别人的孟兰茹,终于也被绑架了一次。
在哥哥和苏沐宸面前,她只能流着泪,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推开了厕所。
“天呐!这怎么,怎么这样!”
大门吱呀一声,腥甜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我一抬手,故障的顶灯亮起。
满地满墙的血!
“就像是,就像是什么人被拖着用体内所有的血涂满了这地面和墙面一样!这也太可怕了!”
围绕着孟兰茹的人群被这非人的画面吓得倒退一步,哥哥却皱眉直接冲了进来。
“自从兰茹被找回来,你陷害她的次数还少吗?如今你幻化出这样的画面来又要骗谁?”
人群中却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我是做殡葬的,这个气味和颜色,不会是幻觉。”
一言既出,满座哗然。
“什么?这不是幻觉,那这个大小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都说豪门是非多,这个大小姐放着这么帅气的未婚夫不要,去和老外苟合,怎么说也不符合逻辑吧?”
而苏沐宸,他紧盯着这满室鲜血,双目赤红,怀疑的目光直射向孟兰茹:“你不是说,清婉是自杀的吗?”
孟兰茹却两眼含泪,深情地凝视着苏沐宸:“苏哥哥你忘了吗,姐姐殉情自杀,是现场有目击者看到报过来的呀?”
苏沐宸闻言一怔,似被刺到一般,踉跄着几乎站立不住。
我却懒得再看一眼他这虚伪的模样,我被老外虐待,被折磨到肠穿肚烂,被一刀刀划破脸皮,被活生生碾压出全身的血来的时候,他在哪里?
哦,孟兰茹一声我被老外染上脏病,不愿见人。
他就搂着新人了。
如今却来装这深情的模样!
恨意上涌,孟兰茹手中的扫帚直接飞起来,当场“刷刷刷”的给了这三人,一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天!这恶鬼真勇!那可是首富之子,和孟家的大公子小小姐啊,居然被扫帚打脸!这扫帚,刚刚还一路在厕所地上拖过来吧?”
“废话,这恶鬼还是孟家大小姐呢!”
哥哥顶着脸上的新鲜血痕,怒火上冲,当场就要伸脚去踢坐在孟兰茹肩头的我,大腿却被爬起来的大师一把抱住。
“万万不可啊!此女鬼刚死没多久就能够控制一栋楼的空间,还能控物伤人。执念太深,如果不解开困住她的仇怨,我们今天想走,怕是不能了!”
闻言刚刚目睹了我发威伤了三人的人群立刻躁动起来,生命面前,人们对金钱的畏惧心理也退居后位。
“赶紧扫吧!拖拖拉拉的,你们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呢!”
群情激奋,孟兰茹再也拖不了,只能拿起扫帚不情不愿的扫起来。
只是她扫了没几遍,一张发皱的纸从夹缝中掉出来。
“梅毒诊断?”
哥哥远远望去,立刻嫌弃的跺了几脚:“还喊冤?我们孟家千娇万宠的,怎么就宠出来你这么个玩意?”
苏沐宸也撇开脸,双拳紧握,嘴里不敢置信的念叨着:“清婉,你居然真的被他传上这种病?我难道还不如这么一个垃圾老外吗?到最后你还要为他殉情?”
直到前排的人都看见了那张纸,所有人都开始批判不自爱的我。孟兰茹这才紧张的把纸捡起来,嘴上说着:“死者为大,大家快不要再议论姐姐了。”
“这种人还能有什么冤屈?不会是寂寞吧?你要是寂寞,哥哥来陪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啪!”
苏沐宸通红着双眼,一拳打掉了口出不逊那人的门牙。
“她再怎么样,不是你能置喙的!给我闭上你的嘴!”
那人捂着嘴,这才想起眼前人的身份,吓得赶紧跪下,哆哆嗦嗦的磕着头求饶。
现场静了下来,只剩磕头的“砰砰”声。
孟兰茹看着激动的苏沐宸,眼中的妒忌几乎满溢出来。
她咬着牙,很快收起情绪,接着忍辱负重地坚强扫完了999遍。
汗水浸透了她脸上的妆,自从被接回家后就再也没做过体力活的她现在那双腿抖如筛糠。
“999遍!”
最后一扫帚过去,现场跟着数着遍数的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孟兰茹手一松,扫帚倒在地上“啪”的一声。
虽然看不见,她还是转头望向肩膀的方向,嘴唇微动。
“活着斗不过我,死了不也只能恶心恶心我吗?”
是吗?
看着志得意满的孟兰茹,我冷笑一声,轻轻挥动手指。
原本牢固的墙顶开始咔咔作响。
孟兰茹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扑到苏沐宸的身上,大叫着:“快走!姐姐要杀我们!屋顶要塌了!”
屋顶确实很快踏了,我控制着重物坠落的方向,混乱中也没有砸到一个人。
只是即使孟兰茹竭尽全力,人挤人的楼道中她还是寸步难行。
“啊!屋顶掉下来一个人啊!”
随着一声尖叫,被孟兰茹扑倒的苏沐宸定睛望去。
这一眼,让他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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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宸直接掀翻了孟兰茹,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他想要捧起我的尸体,可是双手哆哆嗦嗦的,竟然没有一处是能够捧起来的。
“啊!”他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哀鸣,终于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手掌,颤抖的唇吻上我的手指,无力的呼唤着:“清婉,我的清婉……”
他忽然回头,赤红的双眼紧盯孟兰茹:“这就是你说的跳楼自杀?”
哥哥冲过来,凑近看着我非人的尸体,泪水无声落下。第一次,他厉声质问孟兰茹:“清婉到底是怎么死的?”
孟兰茹已经吓疯了。
“走开啊!你已经死了!死了!”
“赢的是我!走开!走开啊!”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惊天巨变吓傻了。
“我草!死人!”
“这是孟清婉?不是说她为那个老外跳楼自杀的吗?如果这个被虐杀的是她,那之前所有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随着这人的推测,所有人别有深意地看向发疯的孟兰茹。
毕竟,孟清婉死后,连未婚夫都变成她这个妹妹的了。
无数豪门内幕在众人脑内划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直到一张名片被孟兰茹抖出来。
紧盯着她的哥哥立刻认出了名片上的人名,他一脚踩上名片,一手死死抓住了反应过来动手要抢的孟兰茹。
拿起名片,哥哥拨通了那个号码。
那个老外蹩脚的中文从听筒里传出来。
“孟小姐?钱我已经收到了,该做的我都做了。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了。
哥哥的脸转瞬间失去了血色,握紧孟兰茹的手青筋暴起,他嘶吼着:“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
“你说你吃了很多苦,我们所有人都宠着你,相信你!你说你姐姐嫉妒你,陷害你,我们从来都相信你的说辞!觉得你朴实,觉得亏欠你!”
“你他妈到底害了清婉多少?”
“爸妈……他们到底是谁害死的?”
孟兰茹拼命扣着哥哥死掐着她脖子的手,呼吸困难让她脸色涨红。
她环视周围。
桌宾客,原本这些人都会见证她作为孟家仅剩的女儿,风光嫁给首富之子。现在,所有的人都围拢在这楼道里,无数双眼死死盯着她,看着她狼狈地扫了999遍厕所,刺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期望着她所有的风光破灭,裸露出恶臭的豪门内幕。
仅仅一瞬,天上地下。
她发疯一样的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当然是因为她活该啊!”
“我被掳到大山里的时候,她在爸妈的怀抱里享福!我被老头子欺负虐待的时候,她在跟首富之子谈恋爱!我人都没有稻草高的时候,已经干农活累掉3个孩子了啊!”
“你问我为什么?”
“她该死!把我弄丢的爸妈也该死!”
“你们全都该死!”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哥哥气疯了,死命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她脸色发紫发黑,他一手将她掼向墙壁。
孟兰茹的身体重重撞击上去,滑下来,噗出一大口血来。
可是她仍然在咳嗽中竭力笑出声来,她一手指向哥哥,嘲笑道:“蠢货!你有什么脸面怪我?”
“是你,你才是她日夜相对二十多年的哥哥!我只是扮扮可怜,你就相信她陷害我,你甚至查都不查就给她定了嫉妒生事烧死父母的罪!”
孟兰茹笑的放肆又得意:“还记得那天你陪着我,接的那个电话吗?那是她临死之前最后一个电话。”
“她用那双断腿爬着,捞到了手机,你记得你对她说的什么吗?”
“你说你没有这么恶毒的妹妹,你问她怎么还不去死!”
“所以我送她去死了啊,好哥哥!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那是你亲姐姐!”苏沐宸突然暴起,回首一巴掌下去,打裂了孟兰茹的脸。
“那还是你未婚妻呢!”
孟兰茹捂着脸,开裂的唇笑出血来:“一句挑拨你就能相信她会为了老外背叛你,她被折磨到孩子流出来的时候,你在骂她荡妇!你有多爱她?”
“畜生!”苏沐宸流出血泪,狠狠揪住孟兰茹的衣领,骑在她身上,一拳,两拳……
鲜血迸射出来。
她却感觉不到痛似的,畅快的笑了:“打吧,打死我!她也是先死了!”
“虚伪!虚伪的让人可笑!”
“知道吗?她不是一天死的!她就在这个厕所里,听着哥哥的咒骂,听着我们婚礼的筹备。眼睁睁看着你们的孩子流出来。”
“看看她现在的脸?怎么样?”
“啊!”苏沐宸崩溃地紧抱着头,发出非人的绝望叫喊。
孟兰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逃出去。
愤怒的观众却拦下了她。
“你还想跑?”
“陷害亲姐,烧死父母!不,你还把你亲姐活生生折磨致死!你不是人,你这个恶魔!”
“就为了所谓的嫉妒犯下这滔天大罪!你口口声声说她们该死!难道该死的不是人贩子吗?冲自己家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快,拦下她!这样的恶人,活该千刀万剐!”
观众们义愤填膺,巨大的冲击让他们彻底忘却了对恶鬼的恐惧。现在的我在他们心里,只是一个被亲姐姐陷害虐杀的可怜女人。
孟兰茹疯狂地往前冲,推搡下愤怒的观众们撕扯着把她往回拉,有人长长的指甲抓向她的脸,尖利的高跟狠狠踹向她的胸口。
她冲不出去,又拽着撕着想要挣脱疯狂的人群,回过头,她流着泪喊着哥哥:“哥哥!救我!”
“姐姐已经没了!我是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了啊!”
哥哥终于紧捂着胸口踉跄着站了起来。
孟兰茹又变作了她一贯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她眼泪汪汪地乞求着:“哥哥,他们打得我好疼啊!”
“啪!”
哥哥的巴掌下,孟兰茹半嘴的牙全部混着血沫蹦了出来。
“亲人?你也配!”
哥哥弯腰大笑着,泪水掉进嘴里:“你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是清婉,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记得自己有一个妹妹。一年一年的,提醒着我们所有人找你!”
孟兰茹终于变了脸色,她的唇哆嗦着,眼泪漫出来,她嘶吼着摇头:“不可能!你骗我!”
可是回忆不会骗她。
那个一蹦一跳地奔向她的灿烂姑娘,一定也不会想到,重逢故事的最后,会是这样血色弥漫的结果。
孟兰茹终于跌坐在地。
“你该死!”哥哥俯视着地上突然间失去了所有活力的人,“我也该死!”
“啪嗒”,我打开了门。
然而没有人出去。
所有人目视着苏沐宸一点一点,拼凑好我的尸体,他搂抱着,仿佛我还有温度。
哥哥紧跟在他身边,双手环绕着,保护着苏沐宸怀里的我。
其中珍视,就像是曾经他们对待“可怜”的孟兰茹。
我跟随在他们身边,前往家的方向。熟悉的景色倒退,这些年的情爱也从眼前匆匆划过。
我曾是这港城最尊贵的小公主,父母疼爱,哥哥独宠,而苏沐宸,只是一个被父亲痛恨的原配之子。
我从恶毒继母的手下救出他来,给他关心,照顾他的尊严。
他终于打败私生子被定为家族继承人之后,我们也顺理成章的定下了婚约。
他母亲的坟前,他拉着我跪下,发誓会一生一世爱护我,绝不会让我受一丝委屈。
回来,我的爸妈调笑着,要我婚后不要欺负他太狠。
哥哥也戳着我的额头,说我这么个孩子心性居然也要准备嫁出去了。
这些清晰的画面,就像是昨天。
幸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蒙上阴影的呢?
哦,是那个曾让我激动落泪的重逢。
我曾经那么紧紧拥抱住的人,变成了戳向我胸口最锋利的剑。
我变成了爸妈口中的“无理取闹”哥哥口中的“嫉妒成性”苏沐宸口中的“骄纵任性”。
我还是当初的我,我爱的人,心却偏向了别处。
苏沐宸就这么抱着我一路回到家里,不论他手下如何劝,他父亲是怎样的暴跳如雷。
他紧紧地抱着只能算是一滩一堆的尸体,脸紧贴在我的脸上,泪水怎么也干不了似的,泡花了我干涸的血。
他不吃也不喝,陪着我待在零下十几度的冷库里,抚摸着我的头发。
头发一摸就掉了,他又慌乱的捧着头发往我的头上安,缩着脑袋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停的道歉。
我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反反复复诉说着爱意。
“我太痛苦了。”
因为太爱,所以在面对背叛的时候才格外痛苦。
以至于遇到一点温柔,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闭着眼沉溺进去。
“我只爱你,我只爱过你,清婉。”
他翻来覆去的絮叨着,眼神疯狂迷乱。
直到手下人冲进来,说孟兰茹要自杀。
这么多天,我终于跟着苏沐宸离开了冷库。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地道,打开厚重的铁门,血腥味扑面而来。
黏腻蓬乱的长发下,一抬头,是一张被划到没有一丁点好肉的脸。
“苏沐宸,放开我!我自己会去死!”
孟兰茹挣扎着,伸手想要抓住苏沐宸,却被旁边的手下狠狠一鞭,层叠的伤口再次炸开。
“啊!”
苏沐宸捏住她的脸,眼中彻骨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你没有资格去死,孟兰茹。”
“你的债还没有还完。”
他喃喃着:“我们都没有资格。”一招手,几个面露凶光的壮汉走了进来。
“所有的手段都用一遍,只留着一口气就行。”
他转身离开,身后,咒骂和惨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组成一幅地狱画卷。
哥哥去找到了那个老外。
被抓住的时候,他还眯缝着眼睛,喝着小姑娘喂过来的酒。从孟兰茹手上接下我这一笔大单,确实让他一跃过上了好日子。
直到啤酒瓶从他头上炸开,看着眼前人熟悉的眉眼,他瞬间明白了大难临头。
“噗通”一声,他跪的干脆,痛哭流涕的交代了听从孟兰茹迫害我的每一个细节。
“我愿意出庭作证,我可以指认她!求求你放我一马,我只是听话办事啊!”
哥哥直接一脚踩碎了他:“就是你?你这种烂人,怎么敢?”
他用力地碾过去,红红白白的液体溅开,那老外的惨叫声几乎响彻这个黑夜。
“孟兰茹,就不用你操心了。她弑父弑母,害死妹妹,自有她的下场!至于你,你很快就会后悔,你还活着的。”
哥哥把他带了回去。
我没能看多久,哥哥对这老外的招待成功把我看吐了,我甚至感觉自己的魂体都更透明了一些。
我浑浑噩噩的飘回了苏沐宸身边。
我的尸体已经开始发涨了。
苏沐宸却还是紧紧的抱着,眼泪在脸上冻成冰。
苏爸爸进门的时候,他正冻的哆嗦着,亲吻我的额头。
苏爸爸眼前一黑,长拐奋力一掷,直冲苏沐宸的脑门:“荒唐!”
苏沐宸大力一甩,拐杖重重掉在地上:“你会碰到清婉的,小心点。”
苏爸爸怒气上涌,就要上前来给这个疯癫的儿子一巴掌,身体却被从后而至的手下架住。
“你?你要造反?”
苏沐宸眉眼淡淡,眼中的狠毒却让人惊心:“清婉死了,爸爸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顾虑吗?”
苏沐宸逼迫着他爸爸退了位,又请来全网最强的遗容整理师,修复了我的尸体,用公司的官号开了直播。
他娶了我的尸体。
全城烟花城堡红毯,他西装革履,厚重的粉底遮盖了凹陷的脸颊。
双膝跪地,走完了婚礼的全程,又流着泪,在全网观众的面前,解释了之前关于我害死父母玩死自己的传言。
“是我害死了她。”
他低着头,任由看客审判。
直播的热度如海啸一般,所有人心疼着我的遭遇,咒骂着我轻信偏心的家人,和负心的未婚夫。
直播的最后,一则新闻将热度推向了高潮。
哥哥死了。
在把老外活活折磨到生生痛死之后,哥哥被助理发现躺倒在地没有了呼吸。
“心痛致死。”
医学专家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无用的后悔,我咒骂着,钝痛却锤击着我原本心脏的位置。
苏沐宸越发疯癫了起来。
可是即使他散尽千金,我的尸体还是不可避免的腐败了下去。
他又找来那天的大师,命令他把我的魂魄招回。
“让她回来,我死之前,我欠她的,我该全部弥补。”
大师摇头:“逝者已矣,她是怨念太深,才会吊着一口气留在这人世间,日夜受仇恨煎熬。”
“若是先生实在放不下,早日化解了她的怨恨,让她能得解脱已是对她最大的弥补了。”
苏沐宸无力的跪倒在地,泪水湿透了地面,一层又一层。
“怨恨,会让她痛吗?”他喃喃着。
“当然。”我徒然的回复着,即使知道他不会听见。
短短二十年,我怀着一颗炽热的真心,来了这人世一遭,捧着我的爱,毫无保留。
却落得个声败名裂死无全尸的下场。
我多痛啊!
灵魂从尸体飘出来的那一刻,惨烈的疼痛仍然像岩浆一样炙烤着我,让我颤抖,让我每时每刻不得安息。
我恨。
我恨不得生生撕扯了辜负我一片真心的他们!
大师没有回答他,他却像是听到了回答一样,挥退了他。
他很快安排了公司里的事,从乡下接来了我曾资助过的一个贫困生。
我资助过很多人,但是只有这个姑娘,记得我的每一点一滴的帮助。她曾枕着我的膝盖,那双星空般澄澈的目光专注的看着我,她说,她会给我养老。
“就像对妈妈一样。”
苏沐宸正式领养了她。
他白天夜里的不睡,争分夺秒的,把这一路斗争过来的经验全部传授给了她。
直到把核心团队也移交给她之后,他又郑重的交给她一把钥匙。
“这里,关着害死你妈妈的人。不要让她死,也不要让她好活。”
女孩死死的握住了这把钥匙,重重地点了头。
苏沐宸终于笑了出来:“现在,我要去找你妈妈去了。”
苏沐宸把自己彻底关在了冷库。
他的目光看向虚空,眼神渴望:“清婉,你在这里,是吗?”
我没有回应。
他也并不需要回应。
他稳稳的拿起尖刀。
血,在他的脚下汇聚成一滩,又渐渐扩大。
他几乎割开了全身的皮肤,失血让他的生命力加速流失,他微笑着,温柔地看着空中。
“抱歉了,我这个样子,实在是找不到人能下得去手。你被折磨的痛苦,我换成火来,可以吗?”
汽油被兜头浇下去,我终于尖叫着,冲过去想要拦下他。
却忘记了自己已经没有了实体。
我从他身体里穿过。
制冷早已关闭,大火窜天而起。
他带着一团火,跑到我的尸体身边,牢牢地抱住了我。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天亮了,我的女孩打开了冷库,地上,是焦黑的两具尸体,相拥着,紧紧地黏在一起。
来源:糖果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