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岁老母找70岁女儿养老,谁知女儿一家不理不睬,找上门老太愣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8 10:13 1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志强,开开门,妈来看梅子了。”

钱秀兰站在302门外,清楚地听到屋内的电视声和走动声。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压低的声音:“别开门,装作不在家。”

钱秀兰的心一沉。

三天了,女儿女婿就是不见她。

92岁的钱秀兰不明白,自己无家可归了,为什么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

她更不知道,当这扇门真正打开的时候,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01

钱秀兰拖着那个破旧的行李箱,站在楼下已经一个上午了。

行李箱是二十年前买的,一个轮子早就坏了,拖起来总是往一边歪。

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家当:几件换洗衣服,一个搪瓷茶缸,还有那本存了不到三千块钱的存折。

春天的时候,老房子被拆了。钱秀兰在那房子里住了四十年。墙皮掉了一地,屋顶漏雨,冬天冷得要命,但那是她的家。拆迁队来的那天,她坐在门口不肯走。

“老太太,房子要拆了,你赶紧搬走。”工人师傅说。

“我不搬,这是我家。”钱秀兰抱着那个旧茶缸不松手。

“补偿款都给你了,还不走干什么?”工人师傅有些不耐烦。

钱秀兰看看手里的那张纸条,八万块钱。在这个城市,八万块钱能干什么?买不起房子,进不起好的养老院,勉强能在私立养老院住个把月。

她想起女儿刘梅,70岁了,嫁到这个城市已经快五十年。钱秀兰记得女儿的地址,虽然她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很久是多久?钱秀兰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十年,也可能更久。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刘梅60岁生日那年,她带了点土鸡蛋去看女儿。

那时候刘梅还说:“妈,你年纪大了,别一个人住了,搬到城里来吧。”但后来就没了下文,钱秀兰也不好意思再提这件事。

钱秀兰站在单元楼下,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门洞。

这栋楼她来过,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刘梅刚搬到这里,还兴奋地带她参观过新家。

“妈,你看这房子多好,有暖气,还有独立卫生间。以后你来住几天也方便。”刘梅那时候还年轻,脸上总是笑着,说话也温和。

现在的阳光也很好,但钱秀兰觉得冷。她拖着行李箱走进楼道,楼道里很暗,声控灯亮了一下就灭了。

钱秀兰摸着墙慢慢往上走,腿脚不太好,走一层就要歇一下。三楼,302室。钱秀兰站在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举起手,轻轻敲门。

“梅子,梅子,妈来看你了。”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楼道里听得很清楚。

屋内传来脚步声,有人在里面走动。

钱秀兰等了等,又敲了敲门:“志强,妈知道你们在家,开开门吧。”

电视声音突然小了很多。钱秀兰贴着门听,里面有人在小声说话,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确实有人。

她又敲门:“梅子,妈真的没地方去了。房子拆了,养老院又进不去。你开开门,让妈进去坐坐,咱们商量商量。”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又传来走动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来回踱步。

钱秀兰在门外站了一个小时,腿酸了就靠着墙站一会儿,嗓子干了就咽一下口水。门始终没有开。

02

钱秀兰又来了。她在楼下的花坛边坐了一上午,看着楼上的窗户。

三楼的窗户偶尔会有人影晃过,窗帘也会动一下。

钱秀兰知道女儿在家,女婿赵志强也在家,还有外孙赵浩然。一家三口,都在家,但就是不开门。

钱秀兰不明白。她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

自己是刘梅的亲妈,92岁了,无家可归了,女儿为什么不见她?

下午两点,钱秀兰又上楼了。

这次她敲门敲得重一些:“梅子,妈知道你在里面。妈老了,真的没地方去了。你哪怕让妈进去喝口水也好啊。”

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钱秀兰仔细听,能分辨出几个人的声音。

“是不是我妈?”这是刘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别开门,开了门她就不走了。”这是赵志强的声音,很坚决。

“可是她是我妈啊,92岁了。”刘梅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妈来干什么?肯定是没钱了,想让咱们养她。咱们自己都顾不过来。”赵志强的话让钱秀兰心如刀绞。

钱秋兰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心一点点凉下来。原来女儿女婿是这样想她的,以为她是来要钱的,以为她是负担。

“梅子,妈听到了。妈不是来要钱的,妈就是想见见你,想有个地方住。”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屋内突然安静了,过了很久,又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但声音更小了,听不清楚。钱秀兰又敲了一会儿门,没有人回应。她只好下楼,在楼下遇到了邻居张大妈。

“老太太,你找谁啊?”张大妈是个热心的人,看钱秀兰拖着行李箱,就主动过来问。

“我找我女儿,刘梅,住在302。”钱秀兰有些不好意思。

“刘梅?她是你女儿?”张大妈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钱秀兰,“她们家最近怎么回事?老是听到吵架声,有时候还摔东西。”

钱秀兰心里一紧:“吵架?他们吵什么?”

“不知道啊,隔着门听不清楚。但是吵得挺凶的,有时候半夜都能听到。”张大妈压低声音,“还有啊,最近总有人上门要债,敲门敲得特别响。”

钱秀兰愣了一下:“要债?他们欠钱了?”

“好像是的。前几天来了几个人,在门口吵了半天。”张大妈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听到才继续说,“我估计他们家有难处,不然不会这样。”

钱秀兰听了这话,心情更复杂了。原来女儿家里真的有困难,所以才不愿意见她。

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应该见见女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虽然她也没什么钱,但总比女儿一家面对困难要好。

钱秀兰带着最后的希望又来了。她在门外坐下,准备长期作战。

这次她带了个小马扎,还有一瓶水和几个馒头。中午的时候,门内传来电话铃声,有人接了电话。

“喂,是我,浩然。”这是外孙的声音,钱秀兰心里一喜。赵浩然从小就听话,也许他会开门。

她轻轻敲门:“浩然,浩然,是外婆。外婆来看你妈了。”电话还在通着,但屋内突然安静下来。钱秀兰能感觉到里面的人都在屏住呼吸。

“浩然,外婆知道你在里面。外婆没地方住了,让外婆进去坐坐好不好?外婆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就是想见见你妈。”钱秀兰的声音很轻,带着哀求的语气。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赵浩然接通了,压低声音说话:“对,我不在家。我们全家都出远门了,去南方了。你别来了,真的没人在家。”

钱秀兰贴着门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外孙在撒谎,当着她的面撒谎。

92岁的老人了,还要听着外孙说谎。钱秀兰觉得自己很可悲,也很可怜。

她坐在门口哭了一会儿,眼泪滴在地上,很快就干了。邻居路过,都投来同情的目光,但没有人上前问什么。

下午,张大妈上楼回家,看到钱秀兰还坐在门口,忍不住了:“老太太,这样不行啊。你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们就是不开门。我去找居委会,让居委会的人来处理这事。”

03

居委会的胡干事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话很直接,办事也雷厉风行。

她听张大妈说了情况,立刻就火了:“这是怎么回事?亲妈找女儿,女儿不开门?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大妈把这几天看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包括钱秀兰在门口坐了三天,包括屋内明明有人却装作没人,还有要债的人上门等等。

胡干事听了直摇头:“不应该啊,刘梅这个人我见过几次,在小区开会的时候。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话也不多,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妈?”

钱秀兰坐在居委会的椅子上,看起来很疲惫。

这几天的奔波让她精神很差,脸色也很难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虽然不常来往,但逢年过节梅子还会给我打电话,问我身体怎么样,缺不缺钱。这次真的是没办法了,房子拆了,养老院又进不去,我就想到她了。”

胡干事点点头:“老太太,你别着急。这事我们管定了。不管她家有什么困难,也不能不见自己的妈。我这就和你一起去,看她们家到底什么情况。”

“会不会不太好?”钱秀兰有些犹豫,“万一他们真的有什么难处...”

“什么难处能大过孝顺父母?”胡干事站起来,“走,我们现在就去。”

下午三点,胡干事带着张大妈和另外两个居民代表,陪着钱秀兰一起上楼。

这次的阵势比较大,几个人走在楼道里,脚步声很响。胡干事直接走到302门前,用力敲门。

“开门,居委会的。有事情需要了解。”她的声音很大,整个楼道都能听到。

屋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还有东西掉地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门缝里传来赵志强的声音:“居委会?来干什么?我们没有违法乱纪啊。”

“有老人的事情需要了解一下,你开门,我们进去说。”胡干事的语气很坚决。

屋内又安静了一会儿,传来小声争论的声音。钱秀兰能听到刘梅在说什么,但听不清楚。赵志强的声音比较大:“不行,不能开门。开了门就麻烦了。”

胡干事又敲门:“快开门,不开门我们就报警了。老人家无家可归,找女儿,女儿不见面,这说不过去。”她停了停,接着说:“你们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就联系电视台,让记者来采访一下。看看这个社会还有没有人管老人的死活。”

这话一出,屋内的争论声更激烈了。过了十几分钟,门缝里传来赵浩然的声音:“胡干事,我妈真的不在家。她去南方看病了,我爸陪着去了。”

“看什么病?去哪个医院?什么时候回来?”胡干事连珠炮似的问。

“这个...这个我不太清楚。”赵浩然的声音有些结巴。

“你不清楚?你妈去看病你不清楚?”胡干事的语气更严厉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

屋内的争论声更大了,钱秀兰甚至听到了哭声。好像是刘梅在哭,声音很压抑,但确实是在哭。钱秀兰的心揪了一下,女儿为什么哭?是因为她来了吗?

过了很久,里面传来开锁的声音。锁链哗啦啦地响,好像有好几把锁。

04

门缓缓打开,赵浩然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钱秀兰看到外孙这个样子,心里更着急了,她推开赵浩然,急切地冲进屋内:“梅子!梅子!妈来看你了!”

她直奔卧室,一边走一边喊:“梅子,你在哪里?妈来了!”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钱秀兰整个人僵住了。

床上躺着的不是她的女儿刘梅,而是一个陌生的老男人。

这个男人头发花白,面容消瘦,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他的嘴角歪着,眼神有些呆滞,看到钱秀兰进来,想要说话,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胡干事和张大妈也跟着进来,看到床上的情景也都愣住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和其他说不出的味道,床边放着很多药瓶,还有尿盆等护理用品。

“这...这是谁?”钱秀兰的声音在颤抖,她转过身看着赵浩然,“我女儿呢?刘梅在哪里?”

床上的老男人努力想要说话,但因为中风的缘故,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他的一只手在被子上拍打着,好像想要表达什么。

赵浩然站在门口,脸色更白了,整个人都在发抖。胡干事反应过来,走过去问:“你们刘梅呢?这个人是谁?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钱秀兰走到床边,仔细看着这个陌生的老男人。她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但他为什么会躺在女儿的床上?女儿去哪里了?为什么家里会有一个中风的陌生老人?

“浩然,外婆问你话呢。”钱秀兰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妈到底在哪里?”

赵浩然低着头不说话,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这时候,赵志强从厨房走出来,他看起来比赵浩然更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眼睛深陷,明显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说吧,反正也瞒不住了。”赵志强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很久没喝水。

赵浩然抬起头,眼泪又流出来了:“外婆,我妈...我妈她...”

“说啊!”胡干事有些不耐烦。

“我妈三个月前去世了。”赵浩然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在钱秀兰的心上。

钱秀兰觉得天旋地转,她抓住床头柜才没有倒下。“什么?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脑溢血,走得很突然。在医院抢救了三天,没救过来。”赵浩然哭得更厉害了,“外婆,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胡干事和张大妈也被这个消息震住了。张大妈走过来扶住钱秀兰:“老太太,你坐下,慢慢说。”

钱秀兰被扶到椅子上,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赵浩然:“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赵志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说:“我不让说的。”

“为什么?”钱秀兰的声音在颤抖。

“因为没钱办丧事,也没钱养你。”赵志强的话很直接,很残酷,“刘梅生病的时候,花了十几万。我们把房子抵押了,还借了高利贷。现在每个月要还两万多。你来了,我们拿什么养你?”

钱秀兰听了这话,心情很复杂。她能理解赵志强的难处,但她更不能接受女儿死了三个月她都不知道这个事实。“梅子是怎么走的?”她问。

赵浩然擦了擦眼泪:“那天晚上,我妈说头疼,特别疼。我爸让她吃点止疼药,但是没用。半夜的时候,我妈突然摔倒了,嘴里吐白沫,把我们都吓坏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赶紧叫救护车送医院。医生说是脑溢血,出血量很大,需要马上手术。手术费要十万块,我们东拼西凑,才勉强凑够了。”赵浩然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术做了六个小时,医生说尽力了,但是...”

钱秀兰的眼泪流下来。女儿受了那么大的罪,她居然不知道。“她有没有说想见我?”

“说了。”赵浩然点点头,“我妈在病床上的时候,还说想见你一面。但是我爸说,不要告诉你,免得你难过。”

钱秀兰看向赵志强:“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是她的妈,我有权利知道。”

赵志强抬起头,眼里都是血丝:“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能救她吗?你能出医药费吗?你来了只会添乱。”

这话说得很难听,但钱秀兰知道赵志强说的是实话。她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会成为负担。但是,她至少应该有知道的权利,至少应该能见女儿最后一面。

胡干事问:“那床上这个人是谁?”

赵志强指了指床上的老男人:“我哥,中风半年了。一直是刘梅在照顾,刘梅走了以后,就我一个人照顾他。”

05

钱秀兰走到床边,仔细看着这个中风的老人。他应该和赵志强差不多大,70多岁的样子。

整个人很瘦,脸色蜡黄,呼吸有些困难。床边放着各种药物和护理用品,还有一个氧气机在嗡嗡地响着。

“他的家人呢?”胡干事问。

“有个儿子,在美国。十年没回来了,电话也很少打。”赵志强的语气有些无奈,“我哥中风以后,我给他儿子打过电话,他说太忙了,回不来。让我们先照顾着,说会寄钱过来。但是到现在,一分钱都没寄。”

胡干事摇摇头:“这都是什么人啊。”

“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赵志强继续说,“我哥大小便失禁,每天要换好几次尿布。还要喂饭、翻身、按摩,一天24小时都不能离开。我都快熬不住了。”

钱秀兰看着赵志强,确实,他看起来很憔悴,明显是长期睡眠不足的样子。照顾一个中风的病人,对于一个72岁的老人来说,确实很困难。

“为什么不送养老院?”张大妈问。

“养老院不收。他这种情况,需要专门的护理院。一个月要三万多,我哪来这么多钱?”赵志强苦笑,“现在每个月还要还贷款两万多,我的退休金才三千块,浩然的工资也不高。根本不够用。”

钱秀兰明白了整个情况。女儿去世了,女婿要照顾中风的哥哥,还要还高利贷,确实没有能力再照顾她这个92岁的老太太。但是,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外婆,对不起。”赵浩然走到钱秀兰身边,“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就是...就是没办法。”

钱秀兰拍了拍外孙的手:“外婆不怪你。只是外婆现在也没地方去了。”

胡干事试图协调这个复杂的局面。她先是批评了赵志强隐瞒老人死讯的做法,然后开始考虑钱秀兰的安置问题。“老太太的问题总要解决。你们家里再困难,也不能让老人流落街头。”

赵志强很无奈:“我不是不想帮忙,但是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确实,赵志强看起来很狼狈,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我每天要照顾我哥,给他翻身、喂饭、换尿布、擦身体。晚上基本睡不了觉,他一有动静我就要起来看看。”

“你哥没有其他亲人了吗?”胡干事问。

“就一个儿子,在国外。我给他打过无数次电话,他总是说忙,说会处理,但是一直没有下文。”赵志强的语气很愤怒,“我哥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供他出国留学,现在他连电话都不愿意多打一个。”

“那就送医院的长期护理病房。”

“你以为我没想过?”赵志强摇摇头,“长期护理病房一个月四万多,我拿什么钱去交?而且还要排队,至少等半年。”

钱秀兰听着这些对话,心情越来越沉重。她理解赵志强的处境,但她自己也是无家可归的老人。现在女儿死了,女婿自顾不暇,外孙也刚失业,她该依靠谁呢?

“那我怎么办?”钱秀兰轻声问道。

没有人立刻回答她。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床上老人的喘息声和氧气机的响声。

胡干事想了想:“这样吧,我先联系一下市里的养老院,看看有没有床位。如果实在没有,老太太可以暂时住在社区的临时安置点。”

“什么临时安置点?”钱秀兰问。

“就是社区活动室改的,可以临时住一段时间。条件简单一些,但总比没地方住强。”

钱秀兰点点头,现在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06

在等待联系养老院的这几天里,钱秀兰暂时住在了张大妈家。张大妈家不大,一室一厅,她让钱秀兰睡沙发。虽然条件简陋,但张大妈很热心,照顾得很周到。

每天晚上,钱秀兰都会想起女儿刘梅。她想起刘梅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刘梅很瘦,但很活泼,总是跟在她后面叫“妈妈妈妈”。

她想起刘梅出嫁的那天,穿着红色的衣服,坐在轿子里,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她想起刘梅生孩子的时候,她在产房外面等了一夜,听到孩子的哭声,高兴得也跟着哭了。

现在刘梅死了,死了三个月她才知道。钱秀兰觉得自己很失败,作为一个母亲,连女儿的死都不知道。她也觉得自己很可怜,92岁了,还要寄人篱下。

但她又舍不得死。她想看看外孙赵浩然能不能重新找到工作,想知道赵志强最后会怎么处理他哥哥的事情。她也想看看自己最后会住在哪里,会怎么度过剩下的日子。

赵浩然这几天经常来看她,每次都带点吃的,水果或者点心。他找工作很困难,45岁了,又没有什么特殊技能,很多单位都不要。但他还是每天出去找,投简历,面试。

“外婆,你别担心我。”赵浩然说,“我总能找到工作的。到时候我来照顾你。”

钱秀兰看着外孙,心里很感动,但也很现实:“浩然,你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外婆?外婆不指望你,你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可是...”

“没有可是。”钱秀兰打断了他,“人要现实一点。外婆92岁了,能活几年?但是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再考虑其他的。”

一个星期后,胡干事带来了消息。她联系了市里几个养老院,都没有床位,排队要等至少半年。私立养老院倒是有床位,但是费用很高,钱秀兰的积蓄根本不够。

“还有一个办法。”胡干事说,“市里有个专门收留无家可归老人的收容所,条件不太好,但是管吃管住。”

钱秀兰心里有数:“收容所是什么样的?”

“就是大通铺,一间房住十几个人。吃的也简单,但是能吃饱。最主要是不要钱。”胡干事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老太太,我知道这个条件不好,但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钱秀兰想了想,大通铺就大通铺吧,总比睡在街上强。“行,我去收容所。”

张大妈在一边听着,忍不住说:“老太太,要不你继续住我家?我一个人住也是住,多个人也没关系的。”

钱秀兰很感动,但是她不能一直麻烦张大妈:“张大姐,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不能一直住在你家,你也有你的生活。”

“真的不麻烦,我平时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有个人说说话挺好的。”张大妈是真心的。

但是钱秀兰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去收容所吧。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老人,大家在一起也有个伴。”

其实钱秀兰心里清楚,张大妈虽然热心,但是让一个陌生人长期住在家里,总是不方便的。

而且张大妈也有儿女,万一儿女不同意怎么办?还是去收容所比较合适,至少不用看别人脸色。

07

去收容所的前一天,赵浩然来了。他带了很多东西:保温饭盒、厚被子、常用药品,还有一些钱。“外婆,这些你拿着。钱不多,就三百块,你先用着。”

钱秀兰看着外孙,心里很复杂。赵浩然现在没有工作,这三百块钱可能是他最后的积蓄了。“浩然,这钱你自己留着用,外婆不要。”

“外婆,这钱你必须要。收容所虽然管吃管住,但是总有用钱的地方。”赵浩然把钱塞到钱秀兰手里,“我还年轻,能赚钱。你年纪大了,花钱的地方更多。”

钱秀兰握着那些皱巴巴的钱,眼泪又出来了。“浩然,你爸那边怎么样了?”

“我爸联系了一家护理院,愿意收我大伯。虽然贵一些,但是我爸说再怎么也要送过去。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再这样下去,我爸也要崩溃了。”

“那要花很多钱吧?”

“是的,一个月三万五。但是没办法,总不能看着我大伯这样拖着。”赵浩然叹了口气,“我爸说,大不了把房子卖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钱秀兰点点头,这确实是最现实的办法。房子虽然抵押了,但是还有一些价值,卖了可以还债,也可以解决护理费的问题。

“你呢?工作找得怎么样?”

赵浩然苦笑:“还在找。有几家公司有意向,但是工资都不高。不过有工作总比没工作强,我不挑了。”

祖孙俩坐在一起聊了很久,主要是赵浩然在说话,钱秀兰在听。她知道,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到外孙了,所以特别珍惜这次聊天。

收容所在城市的边缘,是一栋三层的老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钱秀兰拖着行李箱走进去,门口的管理员是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很疲惫,说话也很简单。

“多大年纪?”

“92。”

“身体怎么样?能自理吗?”

“能自理。”

“有传染病吗?精神病史吗?”

“都没有。”

管理员在一个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信息,然后带她上楼。二楼的一间大房间,里面有十张床,住了八个老人。大家都看着钱秀兰,但没有人说话。

“这是你的床。”管理员指着靠窗的一张床,“被子褥子都有,但是枕头要自己准备。吃饭在一楼食堂,早上六点半,中午十一点半,晚上五点半。不要迟到,过时不候。”

钱秀兰放下行李箱,坐在床边。床很硬,被子很薄,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但这就是她的新家了。

慢慢地,同房间的老人开始跟她聊天。有个老太太叫孙大娘,78岁,儿子因为诈骗罪在监狱里,儿媳妇带着孩子跑了,她无人照顾,只能来收容所。

有个老爷爷叫李师傅,85岁,无儿无女,退休金被骗子骗光了,身无分文。还有个老太太,说话不太清楚,好像有老年痴呆的症状,经常自言自语。

钱秀兰听着这些故事,发现自己并不是最可怜的那个。至少她还有个外孙偶尔来看看,至少她的身体还算健康,至少她的神智还很清楚。

来源:卡西莫多的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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