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这丫头是纸老虎 一旦动真格的,胆子比谁都小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03 02:05 1

摘要:但几次三番之后,眼尾都被他磨红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吃饭时你就总盯着我看,我脸上是有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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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

盛恩逸总是忍不住频频低头描绘南溪的五官。

更是不只一次地去轻抚她的眉眼。

南溪刚开始以为小少爷喝多了,就算行为异常一点,她也能接受。

但几次三番之后,眼尾都被他磨红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吃饭时你就总盯着我看,我脸上是有花吗?”

盛恩逸伸手在她脸颊上一刮,笑说:“花儿哪有你好看?”

南溪顿时乐了,“那我这么好看,你为什么还不从了我?”

“啊!!!”

南溪捂着脑门,怒道:“你怎么又敲我脑门,要是把我敲傻了,我下半辈子就赖定你了。”

盛恩逸看她的眼神,有几丝复杂,“行,真傻了,就赖着吧。”

如果她真是徐四叔的孩子。

别说赖着,他能把她捧到天上去。

南溪疑惑地看了他好久,“你不对劲,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问道:“是下午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盛恩逸摇头。

很多事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他一时头脑发热的臆想而已。

他不可能说出来扰乱南溪的生活。

南溪蹙眉,“逸哥哥,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跟我说说。”

“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你,但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多一点思路。”

他公司遇到的那几个技术难点,她请教几个权威教授后,已经快摸到一点门槛了。

等她再多琢磨琢磨,如果可以的话,她打算下学期申请一个课题。

到时邀请众多大神同学一起研究,说不定可以研究出一点什么。

但这些都还只是预想中,南溪现在也不会说出来。

盛恩逸又点点她脑门,“好好的皱什么眉?你现在的任务是把自己的课业学扎实,别的少琢磨。”

“你说是不是?未来的大科学家。”

祁峰自从知道南溪的专业后,就经常在他面前明里暗里地提醒他。

“南溪未来是要当大科学家的人,你可别扼杀她的天赋和才能……”

“你年长她那么多,万事多包容她一些……”

“她还小,你可别欺负她……”

“她的学业本来就很重,时间又不够用,你别那么不懂事,还跟她闹别扭,让她难堪……”

盛恩逸有时都有点哭笑不得。

外人大概不清楚,他们两人里面,看似他占上风。

实则一直是南溪在步步紧逼他。

时常狼狈不堪,时常被欺负的那人,也是他。

一听大科学家,南溪就羞耻得脚趾抓地。

外婆平时这么说她就够了。

后来,祁峰也这么说他。

再后来,那几个保镖哥哥也经常这么戏称她。

现在,连盛恩逸都这么说了?

“打住,打住,千万别这么说,你们这是在捧杀我,我会骄傲的好吧。”

“不,不是捧杀。”

想到徐四叔在科研上的天分和成就,盛恩逸的眼神格外复杂。

“南溪,我们都认为你可以,你将来一定是很厉害的大科学家。”

如果你真是徐四叔的孩子。

那就更顺理成章了。

因为这是遗传。

是从你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那一辈儿,就延续下来的天赋和悟性。

南溪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顿时笑成一朵花,“真的啊,你真的这么认为?”

别人的打趣,南溪可能听听就过了。

但盛恩逸不一样。

她特别在乎盛恩逸怎么看自己?

“嗯,我没骗你,我是真看好你。”盛恩逸又着重强调了一遍。

之后回去的一路上,南溪脸上的笑都没有落下来过。

叽叽喳喳跟他分享下午骑马的感受。

“我觉得在徐大哥这里骑马,没有在我们老家骑得爽。”

“这里的场地太小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验过那种不戴马鞍骑在马背上,然后在草原上飞奔,风迎面吹过来的感觉……”

“那一刻,你跟马是融为一体的,跟大自然也是融为一体的……”

说起老家,南溪的表情更加眉飞色舞。

除了小孩子总是骂她灾星,不爱跟她玩以外,其实村里大多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对她都是很好的。

她在那片大山里,度过了漫长又快乐的童年。

那种与大山为伍,与动物为伍的日子,是无数个城里孩子根本体验不到的极致快乐。

见她高兴,盛恩逸也开心。

把人搂在怀里,细细感受她此刻的小确幸。

“跟我说说,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妈妈?”

南溪一顿,嘴角平直了几分,“我妈妈离开的时候,我还很小,我对她的记忆不多。”

“你妈妈是哪一年离开的?”盛恩逸状似无意地问。

南溪想了想,“是我三岁那年的六月,我记得当时刚过儿童节没两天。”

“她怎么走的?”盛恩逸又问。

南溪咬了咬唇,“失足落水。”

她后来无数次回忆那晚妈妈的话,更加确信妈妈是故意寻死。

但村里人都认为是清晨河边石头湿滑,妈妈腿脚不便,所以才失足落水。

毕竟,在村里人眼里,妈妈是个非常孝顺善良的人。

她不可能故意让年迈的父母再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也不可能丢下年幼的孩子不管。

那是压在她身上的责任。

而她,从来不是一个逃避和懦弱的人。

所以,妈妈到底为了什么要去寻死?

这是南溪想了很多年,也没有得到答案的疑问。

“那是草原上的鲜花盛开得最茂盛的季节,山里人每年都会在6-8月,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夏季草场上,一起耍坝子。”

“我们搭帐篷,唱歌,跳舞,赛马……集体办婚礼……”

那本是南溪每年最喜欢和最渴望的季节。

但那一年的六月,却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个六月。

陷入回忆中的南溪,并未发现盛恩逸的眼眸突然变得幽深和危险。

那一年的六月初,恰好是徐四叔回国的时间。

他记得,徐四叔是六月五号回国,七月五号就回到了国外,那之后,再也没有回国一次。

是巧合吗?

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盛恩逸早已不是十几岁那个天真莽撞的少年,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的阴谋诡计和算计。

对人性早就看得透透的。

特别是对身上流着同样血的亲人,他都充满警惕和不信任。

如果他是徐四叔的家里人,打消他念头的最佳方式,就是让那个女人消失。

还有那个一直对徐四叔念念不忘的周明萱,女人一旦嫉妒起来,做出多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

但这都只是他的猜想,一切都待DNA检测报告结果出来后,再辨真伪。

从保济堂回去后。

周明萱嫌弃地把那堆中药扔给家中保姆,“照着说明给我把药煎了。”

要不是看在沈念芙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吃这些苦了吧唧的药呢。

什么心火过旺?热毒炽盛?睡眠不佳?

她明明只是想到了柳悦宁那阴魂不散的女人,心里烦躁憋闷罢了。

喝了药,周明萱当晚果真睡眠不佳。

一整晚都在做梦。

柳悦宁死前那张泡得发白发胀的面孔,在她梦里飘来飘去,飘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

周明萱看着镜子里那对硕大的黑眼圈,眼里戾气横生。

“砰”一声,镜子就碎了。

正在穿衣服的徐思元吓一跳,转身看向她。

“你怎么了?大早上就火气那么大。”

周明萱转头,看着他那张跟徐僖元有三分像的脸,嘴角努力扯出一丝笑。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有点头疼而已。”

徐思元继续系领带,皱眉道:“是不是昨天的药不对症,要不要我把老宅的医生叫过来给你看看?”

周明萱揉了揉额头,“暂时不用,才喝一天能看得出什么效果?过几天再说吧。”

“嗯,那你自己多上点心,我先去上班了。”

徐思元说着,走过来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周明萱脸上扬起一抹笑,回给他一个吻,“老公辛苦了,晚上我做一桌好吃的等你回来。”

送走徐思元,周明萱脸上的笑彻底落了下来。

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想了好一会儿,才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你确定当年那女人死透了?”

几秒后,顾崇越带着一丝微哑又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不是发照片给你看了吗?”

“都泡成那样了,你认为她还能起死回生?”

周明萱闭了闭眼,试图抹掉脑中的画面。

当年堪比校花的女人,死后却变成那副模样,不是不让人唏嘘的。

但当年的她看到那张照片时,是兴奋的,激动的……

第一次车祸时,柳悦宁大难不死,她好心留了她一条贱命。

原以为柳悦宁都毁容了,瘸了,孩子也掉了,对她不再有威胁。

甚至将来她跟徐僖元结婚生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时,一想到柳悦宁只能改了名,一辈子龟缩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大山里时。

周明萱觉得自己肯定做梦都能笑得出来。

只是她没想到,徐僖元回国后,哪怕听说柳悦宁死了,给他看了死亡报告,他也不信,非要千里迢迢去找她。

还说,除非他亲眼看到她的墓,不然,他不死心。

这怎么可以?

所以,她只能让顾崇越再次下手。

只有柳悦宁真正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徐僖元才能彻底死心。

只是最后的结局,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顾崇越带着徐僖元翻山越岭,在亲眼看到柳悦宁墓碑的那一刻,徐僖元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人,直接倒下了。

差点把顾崇越吓死,赶紧把人送回帝都。

徐僖元直接在医院里躺了近一个月才醒。

醒来的第二天,就订了机票飞出了国。

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周明萱一想到那些年,自己每年都巴巴地飞过去看他,但他每次都是淡淡的,连个笑容都欠奉的模样。

气得要死。

所幸,徐僖元如今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

她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无法得到。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顾崇越听她在电话里半天不出声,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我只是今天好像看到一个跟柳悦宁长得很像的女人,才突然想起她。”

“跟柳悦宁长得很像的女人?”

顾崇越眉头一紧,“你在哪里看到的?”

“在丰年新搞的那个私人会所里,他现在试营业,邀请我们过去玩。”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长得那么相像的人?”

周明萱给他打个电话,得到了确认的结果,心里的郁气算是散了不少。

“好了,没别的事了,我先挂了。”

说完,不等他应声,通话就断掉了。

顾崇越看着手机上被挂断的页面,眼里的晦色一层又一层漫上来。

“明萱,你对我总是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

一想到徐僖元成植物人之后,她就迅速跟徐家旁系的徐思元结了婚。

原因是徐思元是整个徐家里,长得最像徐僖元的。

她宁愿找一个替身,也不愿意要他。

顾崇越自嘲一笑,点燃一根烟,继续抽。

上次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这么抽烟了。

但不能抽烟,他的人生,还剩下什么乐趣?

官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吗?

他早就烦透了。

一根烟很快就到了烟屁股,顾崇越也只是闷声轻咳了一声而已。

秘书林白接到电话,推门进来。

“顾参,你找我?”

“嗯,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谁?”

“帝都大学,大一学生,南溪。”

“南溪?那个西康省的省状元?”林白诧异了一瞬。

他的记性很好,几乎过目不忘。

上次就因为这个名字,顾参让他去找负责内宣的部门,建议以后各大媒体严禁大肆报道各地状元的新闻。

当时顾参给的说法是,他惜才,怕曝光太多,会影响这些小状元的正常生活和学习。

过度曝光,也怕他们经受不住社交媒体一面倒的夸赞,小小年纪,心就飘了。

也不利于他们未来的发展。

“嗯,就是她。”顾崇越顿了顿,“我要知道她到京城后的所有情况,包括她的人际关系。”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给我一张她的清晰近照。”

林白扶了扶眼镜,掩下眼底的那丝疑惑和好奇。

“好的,还有别的吩咐吗?”

“暂时没了,你先出去吧。”

林白转身前,耸了耸鼻子,又看了看放置在桌角的烟灰缸,“顾参,夫人让我看着你,不让你抽烟了。”

“我记得我把所有烟都收走了,你这烟又是从哪里来的?”

顾崇越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多抽,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告诉她就好。”

林白无奈道:“你上次的体检报告数据不是很好……”

“行啦,我心里有数,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个的,压力太大,需要缓解。”

而他的解药,就是烟。

他也不记得是从哪一年开始爱上抽烟的?

是大学时瞒着周徐两家所有人,帮徐僖元打掩护,帮他追他的女神?

还是在徐僖元被强制送出国时,毁了他让自己转交的信,然后眼睁睁看着柳悦宁如困兽般挣扎?

亦或是终于耐不住周明萱的哭求,对柳悦宁肚子里的孩子动了手,却不曾想,局面超出他的控制,搭进去几条无辜的人命?

还是最终威逼柳悦宁自己跳河了断,以保全剩下的家人?

过去做错的事太多太多了。

顾崇越到现在都不敢轻易回想,徐僖元当时当着他的面喷血倒下的那一刻。

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怕了……

那是他曾经发过誓,要一辈子对他好的兄弟啊。

他怎么就把他逼到了这个份儿上?

竟差点逼死他?

……

顾崇越小时候不叫顾崇越,跟他母亲姓柏,叫柏霄。

他母亲曾是帝都某会所的头牌,裙下之臣无数,其中不乏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十岁前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他以为,恐怕他母亲自己也不清楚,因为她经历过的男人,实在太多了。

直到十岁那年,她母亲患了子宫癌,大年三十那晚,她弥留之际,才哭着告诉他,他是顾家老大顾秉钧的儿子。

让他去认祖归宗。

柏霄当时都惊了,他虽然才十岁,但帝都顾家老大顾秉钧谁人不知?

那是个身居要位,洁身自好,光风霁月般的人儿。

一到法定结婚年纪,就跟自小有婚约的青梅从校园走向婚礼,之后育有一儿一女,从无绯闻,缔造了一段世人皆赞的美满婚姻。

仕途上,也一步一扎,走得无比稳当。

柏霄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成熟、稳重、俊美、谦逊、低调、平易近人……任何溢美之词放他身上,都不为过。

跟他们母子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现在,他母亲告诉他,他竟是顾秉钧的私生子?

“妈,你是不是在骗我?如果我是他儿子,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当时他妈瘦得已经凹陷的双眼里,居然冒出了小女生才有的爱恋之光。

“因为我爱他,我当年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彻底爱上了他。”

“我跟他之间,本来就是一次阴差阳错,事后,他也给了我足够多的补偿。”

“后来,我明知不该留下你,但因为你是他的孩子,我舍不得打掉,还是把你生了下来。”

“也正因为我爱他,我不想毁了他,所以我不能让世人知道你的存在……包括你自己。”

柏霄快疯了,“那你就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妈死死抓住他手,瘦得变形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因为我不甘心,除了出身,我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能干,比她更懂他走到今天的不容易。”

“我私下里悄悄为他打点了那么多关系,那么多人脉……为了他,我早早把自己身体折腾坏了……”

“可那女人呢?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只需要岁月静好地待在家里,躺着享受这一切就好。”

“我好不甘心啊,我默默爱他那么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却一无所知。”

“如今我都快死了,我只想在临死之前见他一面,亲口告诉他,我爱他,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不可以吗?”

柏霄当时呆呆地看着他妈眼里的执念。

内心只觉无比荒唐。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他从小看着他妈像只花蝴蝶般,在不同男人之间穿梭,游刃有余。

这些年,不是没有过要为他妈寻死觅活的男人。

可他妈都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潇洒得不像一个女人。

他曾以为他妈是没心的。

可现在,他妈告诉他,她不仅有心,还是个痴情种?

“所以你让我去认祖归宗,并不是为了我以后打算,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见他一面,是吗?”

“他是个有担当的人,如果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他肯定不会不管你的……儿啊,妈求求你了,你去带他来见我一面,好吗?”

“妈,我觉得你在痴人说梦……”

“你想让你妈死不瞑目吗?”

就这样,大年三十那晚,柏霄踩着无处不在的鞭炮声,恍恍惚惚来到顾家老宅。

在一片噼里啪啦中按响了门铃。

最后,连顾秉钧的人影都没见着,就被顾家管家像撵条狗一样撵了出来。

当时,走投无路的柏霄,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跪在顾家大门外,只求能跟顾秉钧见上一面。

可他跪了一整晚,那扇门都没再开过。

第二天一早,顾家进进出出的佣人很多,却没有一个对他多丢一个眼神。

因为他那段时间在医院里照顾重病的母亲,熬得又黑又瘦,头发很长时间没理过,也好多天没好好洗过澡了,跟个小乞丐没两样。

就在柏霄熬不住,快倒下之际,是出来例行晨跑的徐僖元扶住了他。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他露出异样眼光。

反而轻声问他,遇到了什么困难?有没有什么他能帮上的?

柏霄当时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跟徐僖元坦白了他的目的。

徐僖元没有第一时间给他答复,而是表情凝重地先把他扶到不远处的自家老宅里,让家庭医生照顾他,然后说他会想办法带顾叔叔来跟他见上一面。

顾秉钧最后的确来了,但对他半个笑脸都没有。

“我需要先跟你做个亲子鉴定,至于别的事,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停留时间不超过一分钟,对在医院里苦苦等着他的女人没有问半个字,他就带着几根柏霄的头发,匆匆离开了。

柏霄第一次亲眼见到生父,但对方的态度已然让他明了,他不喜欢他。

甚至很厌恶他的出现,让他的人生有了污点。

柏霄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从徐僖元家离开的,只知道他一瘸一拐赶回医院,看见他母亲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激动地望向他身后。

然后,是巨大的失望。

眼里的光,就那么灰败下去了。

“儿啊,你以后一定要做个让他感到骄傲的儿子,不能被那个女人的儿子比下去……不然,你妈我在地下也不甘……不甘……”

话还没说完,她就那么圆瞪着双眼,一口气没上来……走了。

那一刻,柏霄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望着死不瞑目的母亲,只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他母亲凭什么认为她为顾秉钧生了一个孩子,又为他做了那么多污糟事,那人就会心存感恩来看她,满足她临死前最后一个心愿?

那人恐怕早就把她给忘了。

亦或者,那人眼里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她。

不然,不会在看见他的第一眼,眼里就透着一股子厌恶。

可笑他母亲临死前,还想让他给她争口气,让那个男人记住她。

可笑。

太可笑了。

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笑话。

柏霄在那一刻,甚至想过,要不要跟他母亲一起去了算了。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一辈子被人当成污点存在?

一辈子活得见不得光?

后来,是实在不放心,好心来医院看看的徐僖元,从他手里抢走了勒在脖子上的输液管。

又跑上跑下,办理了他妈的所有后事。

还陪着他,亲自去安葬了他妈的骨灰。

再然后,把木呆呆的他,接到了徐家老宅先住着。

一周后,柏霄改名顾崇越,没有跟顾秉钧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反而以远房亲戚家孩子的身份留在了顾家老宅。

那时候的顾崇越,是阴郁的,是自卑的,是自我否定的。

他融入不了顾家那个圈子,顾家人也排斥他,他像个异类。

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徐僖元,愿意来找他玩。

还开导他,说他没有错,错的是不负责任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父母。

劝他要振作起来,不为任何人活,只为自己活。

正好,两人都不喜欢那个圈子。

他们俩反而成了最好的朋友。

只是徐僖元过完寒假,又回西北陪他外公外婆去了。

他在信里说,西北的风是烈的,水是苦的,但人心却是热的,人人都有崇高的信仰和追求,不在乎身外之物,身外知名,比帝都不知道干净多少倍。

还说如果他在帝都待得不开心,就去西北找他。

顾崇越暑假时,果真一个人踏上了西北之旅。

他其实有钱,他母亲生前赚了不少钱,都留给了他。

但他未满十八岁,他如今的监护权在顾家,他只能留在顾家。

顾崇越在西北度过了一个快乐的暑假,开学后,又无奈返回帝都。

西北那片土地上的人和事,都成为了滋养他的源泉,让他得以在帝都熬下去。

还好,寒假时,徐僖元又从西北回来了。

两人就这么寒暑假彼此奔赴,友情一年比一年更深厚,直到徐僖元大学彻底回到帝都读书。

顾崇越望着窗外,又点燃了一根烟。

双眼被烟气熏得微眯。

那么好的徐僖元,他是怎么舍得去伤害的?

眼底渐渐有沉痛的郁色浮上来,心脏也咝咝啦啦的扯得疼。

但这种疼,他都快习惯了。

当年,从徐僖元在他面前吐血倒下的那一刻起,两人过去的一幕幕就像是慢动作电影般,时不时跳出来叩问他的良心。

可从他走错路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良心还在吗?

不然,

为什么徐僖元再次出国后,他再也不敢去见他?

就连他中枪成了植物人,他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乘飞机赶过去,却在他病房门口顿住,再也迈不动一步?

还有,明明亏欠得厉害,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敢去面对那个孩子?

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连想都不敢多想一下?

就算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帝都,都只敢选择逃避,连她如今长成什么样了都不敢去看一眼。

就是怕女儿肖父,他会看到一张跟好兄弟相似的脸。

而那张脸,他这辈子都无颜面对。

屋里烟雾弥漫,一包烟很快就抽完了,顾崇越又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熟练地拆开,弹出一根,点燃……

然后,夹着烟,朝遥远的天边点了点。

“徐四,你还要睡多久?我怕自己等不到你回来给我的那一拳了……”

顾崇越咽下满嘴的苦涩,想到周明萱刚才那番电话。

他不确定她今天看到的人,是不是南溪?

但只是看一眼就让她如此紧张,以她的性子,只要是跟柳悦宁那女人相关的,怕不会那么容易放过。

顾崇越揉揉太阳穴,又开始头疼了。

他此刻只希望那人不是南溪。

他不想最后连徐四唯一的女儿都保不住。

顾崇越猜得没错。

放下电话的周明萱,琢磨了半天,还是不放心,一个电话打到了徐丰年的私人会所去。

会所经理点头哈腰接完电话。

去了监控室,让手下把周明萱所说的那个时间段的监控画面调出来。

等他看到周明萱和沈念芙两妯娌走进马厩,随后出来的人是谁时。

他不敢擅自做主了。

“徐总,周明萱让我帮她查一个人。”

徐丰年昨晚醉酒刚醒没一会儿,此时,整个人懒懒散散地倒在大班椅里,双手捧着手机,两腿交叉高高翘在桌面上打游戏。

此刻,游戏正酣。

闻言,头也没抬。

“她让你查,你就查呗,这种小事儿不用来通知我。”

周家跟徐家是世交。

更何况两家上一辈还有联姻。

要不是四叔成那样了,周明萱现在就是他亲四婶,而不是堂四婶。

“可是……”

经理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说。

可想想那人是跟谁来的,又不敢大意。

“徐总,周明萱要查的人是盛六少带来的那姑娘,也没问题吗?”

“什么?”

徐丰年手一抖,抬头朝经理看过来。

很快,手机里就传来“GAME OVER”的提示音。

他理也没理,把手机往桌上一丢,脚放下来。

“你说是谁?”

“南溪,盛六少的女朋友。”

徐丰年眉头疑惑地皱起来,“她好好的,查南溪做什么?”

毕竟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

经理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也不会来找老板了。

周明萱,周家嫡出三小姐,世人眼里金枝玉叶、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贵女。

更是上层圈子里有情有义的代表人物。

曾一心一意苦等了徐家老四十年的痴情人。

就算徐老四后来不幸成了植物人,她也经常飞去国外看他,守着他。

而徐家上下,包括她如今的丈夫徐思元,对此,都没有半点异议。

反而,对她更是亏欠和看重。

但是,这些都是明面上的。

真正的周明萱,他们这些混迹在上层圈子里,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的小人物,怕是比她身边人更加了解她。

那就是一头美女蛇。

心,黑着呢。

但凡在场面上嘲讽过她的人,事后都落不了好,而且别人还找不出她半点马脚。

经理知道,要么是周明萱心思缜密,要么是她后面,还有更厉害的人在帮她。

这样的人,只能讨好,万万不能得罪。

徐丰年混得这么开,人又鬼精鬼精的,对周明萱的真实性格,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但她明面上占了个长辈的身份。

再加上徐家对她有愧,平时也只能尽量捧着她。

但涉及到南溪……

徐丰年想到南溪那张让男人看了想睡,让女人看了嫉妒的脸,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不会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心里不爽……”

经理又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毕竟他曾经亲眼见过周明萱虐待一只长得非常软萌可爱的小猫咪。

那残忍的手段,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毛骨悚然。

“算了,你就直接告诉她,会所刚试营业,好多地方的摄像头还没开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可不想南溪被周明萱盯上。

那女人多年爱而不得,约摸是心理有些变态了。

无缘无故,查人家一个小姑娘干嘛?

“那她非得要查呢?”经理问。

徐丰年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啊?”

“我这会所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谁知道特么的谁会带个什么样的女人进来?”

南溪不知道原本针对她的一场风暴,就这么被徐丰年暂时化解了。

不过,她如今也没心思想其他的,因为她正头疼如何进一步攻克盛恩逸呢?

这家伙一旦下定决心,那真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

昨晚。

两人在车上谈及母亲及儿时的话题,她一度很伤感,被盛恩逸怜惜地搂在怀里,又是亲亲又是安慰。

“别难过了,你以后有我,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南溪看着他眼中的情意,当然打蛇顺杆上啊。

“对我好,那你为什么不愿意陪我睡觉?今晚……”

盛恩逸:这一关过不去了是吧?

直接把人往旁边座椅上一放,沉着脸,“南小溪,你给我适可而止,少给我卖惨求睡。”

南溪眼眶一瞬间就红了,“我就知道,你说的喜欢我都是骗我的,你对我的喜欢根本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盛恩逸一愣,这顶帽子扣得?莫名其妙。

“我对你,怎么就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了?”

要不是这种喜欢,他会抱她?亲她?甚至还想……

南溪把头一扬,气急道:“真正男女之间的喜欢,就是想睡了对方,而不是整天跟个爹似的管着我,不准我碰你。”

“你应该像我一样,现在一看到你,就肾上腺素飙升,想立即把你扑倒,然后撕你衣服,抽你皮带,把你捆起来,然后……”

“打住!不准再说了……”

盛恩逸简直快被她热辣又大胆的发言给惊到了。

之前这丫头还知道隐晦一点,可今晚,不知她抽什么风,竟开始逼睡了?

而且一想到她说的那个画面,他心跳都失序了,还万分期待是怎么回事?

南溪看着他隐隐开始冒火光的眼神,心一横,再接再厉道:

“我不是逼你,但是你想想,我们俩本来就差距很大,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到你身边,你除了时不时亲亲我,多的,那是一点也没有。”

“你这样,让我怎么想?”

南溪其实很紧张,她不知道这激将法对盛恩逸是否有用?

见对方眯着眼看她,越来越沉默,气息也越来越粗重,似要发火的前奏,南溪也慌了起来,脸上强撑的倔强差点没维持住。

故作委屈地大吼:“是不是我的身体对你没有任何吸引力,所以你……”

话还没说完,南溪就被扑倒在座椅上,盛恩逸的气息整个笼罩了她。

“我会让你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

语气颇有点咬牙切齿。

而且这一次,盛恩逸的手没有再克制,终于越过了腰线,继续往上……往上……

力度也不再绅士,反而带了一点侵略意味的重力。

南溪心里一惊,再是一喜。

终于成了。

小少爷这块难啃的骨头,终于要被她拿下了。

于是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更加卖力地回吻回去。

车子直接开进了锦绣山庄的车库里。

油门一熄火,司机第一时间就红着脸跳下车,拿出了100米冲刺的速度,一个忽闪,消失不见。

车库里,温度节节攀升……

几分钟后,盛恩逸衣襟大敞,抱着气息紊乱但衣衫尚完好的南溪,直接乘坐电梯来到了楼上。

把人往大床上一丢,自己两手一掀一甩,上衣掉落在地。

然后盯着南溪,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南溪从柔软的床垫上弹坐起来,视线就落在了那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上。

再是那完整的八块腹肌。

然后又挪到隐隐约约露出一半的人鱼线上。

差点看直了眼,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的老天奶~

这比她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擦边男大还要有冲击力。

此时此刻,南溪脑子里只剩小少爷那副让人垂涎的好身材,之前从网上找的所有攻略和技巧,全忘了个干净。

脑瓜子更是激动得嗡嗡嗡的。

待盛恩逸躬身,单膝跪到床沿上时,南溪完全凭着本能,粗鲁地去拉扯对方的皮带。

可越是着急,就越是不得章法。

急得她都冒汗了。

这副模样,落在盛恩逸眼里,可不就是个急不可耐的小色女么。

他忍不住闷笑出声……

这一笑,总算让南溪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分。

可紧接着,她就突然双眼圆睁。

左右四看了一下……

完了。

完了。

这是小少爷的房间,什么准备都没有。

手“嗖”一下就缩了回去。

“等……等等……”

南溪躲闪着对方似有若无,但又带着绝对掌控的吻,急切地叫停。

“怎么了?”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床头一盏橘黄色的小壁灯亮着,盛恩逸一双暗红的眼眸,在暧昧的灯光里,格外有侵略性。

“啊!我……我……”

说不紧张是假的,南溪此时紧张得都结巴了。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盛恩逸看着她脸上突生的急色,叼住她耳垂,用门牙细细啃咬,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后悔了?”

他就说这丫头是纸老虎。

一旦动真格的,胆子比谁都小。

“不,不是。”

“那是什么?”

“你屋里没有小……小气球。”南溪此时的脸,烫得能煎蛋了。

盛恩逸:“……”

此时的沉默,震耳发聩。

他咬了咬牙,“难道你屋里有?”

这丫头果然居心不良,都准备得这么充分了?

“嗯,有……”

南溪咽了咽口水,还十分努力地推销:“有好多种口味,西瓜、草莓、香蕉、橙子、还……还有冰爽薄荷……你……你喜欢哪种口味?”

话一说完,南溪整个人都红温了。

双手捂脸,就是不敢去看他。

“呵!”盛恩逸直接给气笑了,“南小溪啊南小溪,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这么重口?”

还冰爽薄荷?

她到底是打哪儿学来的?

而且一想到她独自一人去店里咨询和购买那些玩意儿,他就一整个不爽。

“我……我网购的,一不小心,就选了好……好大一箱。”

南溪看出他生气了,赶紧老实交待。

而且她还没敢交待全,第一次逛那种网站,好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她没忍住好奇心,顺手就挑了好些小玩具。

还有几个掌柜极力推荐的惊喜小盲盒。

说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可等那些东西寄来,她打开一看,脸就红得彻底。

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拿在手里,只觉烫手。

最后只能藏在了衣柜最深处。

好大一箱?盛恩逸一想到这个形容词,全身的血都哗啦啦地沸腾了。

南溪登时便感受到了。

不行。

不行。

还没准备好呢。

于是赶紧弱唧唧地边撤边说:“呃,那啥……你……你先缓缓,我去拿……”

“拿个屁!”

盛恩逸燥得脑门都冒青筋了,深吸一口气,掐住南溪欲逃离的小腰。

“今晚不动你,但你先帮帮我。”

……

南溪最后整个人都麻了。

晕晕乎乎看着盛恩逸拿着热毛巾离开。

伸出颤抖不已的小手,试图抓住他。

不要啊……

可盛恩逸的背影是如此决绝。

南溪急得嘴唇都开始哆嗦了。

要哭不哭的。

最后实在忍不住,真哭了出来。

“啊啊啊啊……”

盛恩逸:“……”

怎么还哭上了?

他赶紧把毛巾往洗手台一扔,跑回屋里。

“怎么啦?怎么啦?”

南溪举着小手,哭得鼻尖都红了,委屈得不行,“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下该如何是好?

怎么给覃敏交差?

“什么怎么办?”

盛恩逸看着南溪如丧考妣,像是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宝贝般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抓下她的小手,温柔地揉捏。

“哭啥?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就这,你都受不了,你还敢想其他的?”

小丫头不就是担心她对自己没有吸引力,或者他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如今,

他都亲自证明给她看了。

他身体倍儿棒,完全没问题。

该满足了吧。

至于真正的那啥,必须得等到婚后。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可他哪里懂南溪的悲伤。

“呜呜……哇……你个大坏蛋……你赔我……你赔我……”

南溪顿时悲从心中来,有种好不容易忙活了一晚上,最后才发现白干了的欲哭无泪感。

握紧拳头,就往盛恩逸身上砸。

盛恩逸被她的小脾气给搞得没撤,反正她打得也不疼,就搂着她轻哄,任她的小拳头落在身上。

“赔,我赔,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去给你摘,好不好?”

这话着实嚣张了。

但盛小少爷心里美极了。

今晚,两人又往前走了一大步呢。

虽然不是南溪心心念念的那种,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而且,他仿佛突然之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原来,除了终极形态,这中间,还有很多可开发的空间。

他以后不用每天夜里仅仅只想着南溪睡在隔壁,就心浮气躁地睡不着了。

这么一想,就欢喜得耳朵尖尖止不住地抖啊抖……抖啊抖……

心里美滋滋!

南溪看见这一幕,心口一堵,气急了,竟一口直接咬了上去。

我让你抖!

让你抖!!!

你个坏家伙。

让她功亏一篑。

呜呜呜……她的心好苦。

“嘶~”

盛小少爷着实不耐疼,忍了忍 ,实在没忍住,捏住南溪的下颚,把耳朵解救了出来。

“牙尖嘴利的,还敢咬我?”

“我就咬你怎么了?”南溪呲着牙,故作凶狠状。

今晚明明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可结果……

南溪难过得不行,又一口朝他肩膀咬了过去。

盛恩逸眼眸暗了暗,“就这么喜欢咬人?那下次换个地方?”

南溪:“……”

怪只怪她太聪明,几乎秒懂。

“哇~~你欺负我!你就只会欺负我!盛恩逸,你个大坏蛋!”

“有本事,你跟我去我房里……看我敢不敢咬你?”

没办法,南溪只能再次使用激将法。

今晚她打定主意了,不达目的不罢休。

盛恩逸岂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的脸蛋。

还笑说:“让我捏捏看,小姑娘家家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这么害臊的话,她也敢说?

南溪见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拖着人就往自己房间走。

“我不管,你必须跟我过去……走啊……”

南溪此时无比后悔,早知道刚才上楼时就直接把人拉到自己房间了。

或者随身揣一个小气球。

也不会白忙活一场。

盛恩逸:“……”

如此热辣又大胆的要求,他是真心扛不住。

双腿不由自主跟着她往外走。

但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在南溪房门处拉住了他。

安抚地亲了亲南溪的额头,“好啦好啦,你今天很累了,这事急不得,咱要细水长流,懂不懂?”

“我不懂,我不要细水长流,我要火山撞地球。”

都临门一脚了,南溪岂能放过他?

抓住他的手,拼命往自己屋里拉。

可盛恩逸脚下就跟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南溪此时才知道,盛小少爷如果真不让着她,她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医院的外婆,南溪又想哭了。

不就是要点证物吗?

怎么就这么难呢?

在原则之内,盛恩逸愿意宠着南溪,但超过了他的原则,盛恩逸又变严肃了。

“听话,早点睡,我今晚还有急事要处理,不能陪你胡闹了。”

说完,把南溪往屋里一推,转身就要走。

南溪揉了揉泛红的双眼,只能让步。

一把拉住他手腕,哭唧唧道:“那你能……能把刚才那条擦手的毛巾给我吗?”

盛恩逸脚下一个趔趄,不敢置信地回头。

“你认真的?”

他曾见过,凡是跟他相关的东西,南溪都有好好分类和保存。

就连某次两人饭后在户外散步时,他随手从路边捡了一片很漂亮的树叶递给南溪。

事后,她都很认真地用塑封做成了书签,夹在她最喜欢的那本书里。

可如此另类的收藏?

呃……

有点变态呢。

但……他既觉得好羞耻,又可耻的心花怒放。

原来,这丫头竟爱他如斯?

“嗯,我超认真的。”南溪狠狠点头。

虽然证物跟覃敏要求的有点差异。

但,应该也能交差……吧?

盛恩逸脑子卡壳了好几秒,张了张嘴,十分想说点什么,可看着南溪超认真的表情,他咽了咽口水,又闭上了嘴。

这丫头果真是个小变态。

可是……他心里怎么就那么甜呢?

哎呀,他感觉自己也是个变态。

“你……你自己去拿吧。”

盛恩逸说完就挣脱南溪的手,落荒而逃,但方向,不是隔壁的房间,而是直奔书房。

生怕晚一步,南溪又要求他去把那条毛巾,亲自给她拿过来。

不行。

不行。

刺激有点过大。

他迫切需要一个地方冷静冷静。

南溪看着男人急匆匆逃开的步伐,眉头皱得死紧。

久久拿不下小少爷,覃敏那边就没法交代,外婆就迟迟等不到肾源。

万一这期间捐赠方反悔,怎么办?

南溪等不起了。

但这种事,光她一个人上赶着也不成啊。

今晚都那样了,盛恩逸还能恪守原则不越线。

再逼,估计也没什么效果了。

要不,她明天跟覃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好好商量一下?

南溪心事重重地去拿了毛巾,然后回房,门一关上,躲到转角处的盛恩逸就露了个头出来,盯着南溪的房门看了好久。

……

来源:阳光片子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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