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阎君见我每日做盛汤的活计,枯燥无味,便让我去到人间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7 19:39 1

摘要:怪不得,我先前探嘉云的命息,便觉她并非大富大贵之人,不似富贵人家出生的孩子,可她的父母是战场上立了功的,后被圣上封了异姓王爷,而她是郡主。

(上文链接在评论区,全文在主页合集)

怪不得,我先前探嘉云的命息,便觉她并非大富大贵之人,不似富贵人家出生的孩子,可她的父母是战场上立了功的,后被圣上封了异姓王爷,而她是郡主。

我只当那大抵是父母的前半生坎坷造就,而淑妃的命息却浑然不似孤女出身,她本该大富大贵的。

如今,究其缘由,唯一点,她们从出生起被换了人生。

而此刻淑妃这般,大抵也是被当年之人所害。

32

我将此事一五一十告知了陛下,陛下立马令人去查当年的真相,年岁虽长,可涉及陛下心爱之人,自是派出精锐人员前去查探,行动迅速。

“陛下!查到了!查到了!当年顾夫人产女之时,是在城外的一处破庙早产的,而当日那破庙里恰有一妇人生产。”

“那名妇人已被属下寻到,如今正在殿外,模样十足十像极了嘉云郡主!”

一切都对得上了,那名妇人被押入大殿之上,看见榻上双眸紧闭的淑妃,哈哈大笑起来。

“出身高贵又如何?还不是为我女儿做了嫁衣?那日这个小贱人晕倒在我家,我一眼便瞧出她是当年那个被我扔掉的孩子!”

“她委实像极了她的母亲!可她醒来后却对我感恩戴德,直言我是她的大恩人,救下了她的性命。”

“我却那日一时心软放过了她,本该要了她的命的,却不想,她一时竟然飞上枝头变凤凰,竟成了宫里的娘娘!”

“我不甘心!后来这小贱人还为我送去金银,说要报答我!眼瞧着比我女儿过得都要自在,我绝不会允许!”

“她的模样迟早会引来怀疑,我便先为我的女儿扫去障碍!”妇人脸上满是阴狠,许是知晓自己所做之事败露,牙尖嘴利,满嘴咒骂。

“所以,你就听了歪门道士的话,对娘娘施了咒术!”

“自然,她早该死的!她也是个倒霉的,自家爹娘待我的女儿那般好,她却孤苦无依长大,值了!”

皇帝恨不得立时杀了她。

“陛下,如今娘娘要紧,这毒妇先暂且留一留。”

皇帝忽而握着淑妃的手柔和起来:“朕说为何看你如此面熟,原是如此。”

“淑儿,待你醒来,朕带你去寻爹娘,淑儿总说自己无父无母,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下一瞬:“宁氏,可有法子救下淑妃?”

我点头:“只需用同年同日同一时辰出生的人的心头血便可。”

皇帝沉思一瞬:“唤嘉云入宫。”

对喽,就是她。

33

嘉云入了宫,她还不知晓她的亲生母亲为她做的一切,可皇帝救人心切,自是不去管嘉云的死活。

“陛下,唤臣妇入宫,是为何?是娘娘被姐姐害死了吗?”她脸上虽带着伤心,语气格外雀跃。

“陛下恕罪,姐姐一介农女,却害死了娘娘!求陛下从轻处罚!臣妇相信姐姐不过是为了夺得夫君的宠爱才出此下策,可人死不能复生,求陛下恕罪!”她眼底满是得意,眼角挤出几滴泪。

我却缓缓从门后走来:“嘉云郡主,就这般盼着我去死?可惜了,我还好生活着呢。”

“今日要出事的,可是你呢。移动血包。”

嘉云郡主不明所以,皇帝一声命令:“来人,带她下去,为淑妃供血。今日起,她便是淑妃娘娘的血包,她的血紧着淑妃娘娘用!”

“另外去通知顾王爷同王妃,她们的亲生女儿寻到了。”

嘉云忽而满脸恐慌,她不敢去相信为何一切来得这般快,这般急,一切都是那般始料未及。

“陛下,其中一定是有误会,亲生女儿?我便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啊!到底是为何!”

没人回复她,圣上顾着自己的心爱之人,旁人又不会多此一举,我便好心告知她吧。

得知一切的她无能怒吼,却被塞进嘴里一团布条,硬生生拖到了后殿。

毕竟,血包无须言语。

取心头血自然不会治好淑妃,我不过是为了惨死的宁寒枝出口恶气罢了。

就算她身份被换回去,也不过是她不知情,倒也罪不至死,可她不该被这么轻轻放过的。

我亲自操刀,划开了嘉云的胸膛,取出心尖血,一滴两滴,许多滴。

看着嘉云痛苦的模样,我隐隐觉到一丝兴奋,并非来自我,而是宁寒枝残留的一缕情绪。

宁寒枝被嘉云一刀一刀扎向心脏的时候,定然很绝望吧,如同此刻的嘉云。

她想要哀号出声,却被麻布塞了一嘴,只得自己狠狠咽下。

“嘉云,一刀一刀扎向宁寒枝时你也是这般吗?”

嘉云痛苦的脸上流露出莫名的恐惧,她使劲摇着头,可却徒劳无功,她眼睁睁看着从她胸腔处处取出的心尖血,被一滴滴倒入花池里。

她呜咽出声,双眸睁得大大的,极度惊恐下,嘉云终究是晕了过去。

而我为她好生包扎好伤口,她可不能轻易死去。

榻上的淑妃脸上的血色渐渐恢复,却不是心尖血的功劳。

一侧的小魂轻轻贴上淑妃的面庞。依依不舍。声音稚嫩:“十七姐姐,阿娘她...会好起来的对吗?”

我抬手,摸了摸他虚无的发丝:“无忧乖,你阿娘她很快就能醒来了。只是无忧,你耗尽所有魂灵为你娘驱散恶魂,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阿娘值得。那无忧下次可要做好准备来寻你阿娘哦,就三年后,可好?”

“三年时间,好好养好自己。”

小魂终是慢慢散去,淑妃此刻悠悠转醒,眼角划过一丝泪珠。

“是无忧救了我对吗?”

母子连心,我点点头。

“娘娘,无忧最是爱你,他这次没准备好,娘娘可要养好身子,迎他再度归来啊。”

淑妃泪珠缓缓滴落在被衾上:“我的无忧定然还会回来,对吗?”

我点头:“会的,娘娘的无忧最爱您了。娘娘,陛下很是想你。”

皇帝好似飞奔到了榻前,一下握住淑妃的手:“淑儿。”

我缓缓离去。只是出宫前留下一句话:“若要淑妃顺遂无忧,必得再需要取十八次嘉云的心尖血才可。”

手法。我都全数教给了淑妃宫里的大宫女,并告知她,只需取下来浇花,无须拿给娘娘。

淑妃的宫女可是最衷心的,我信任她,嘉云便这般被留在了宫里。

更何况,她如今不过是罪犯之女,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自是不会有一丝优待。

34

我回了府,沈时叙却张望着我身后:“嘉云呢。”

明知故问,皇帝雷霆之势,圣旨早就先我一步发了下来。我不信他不知。

他只是不敢相信罢了,一夕之间,他没了助力,宁肯杀害发妻,也要娶的女子从高高在上的郡主,成了一介罪犯之女。

他如何能接受?

我没理他,多日操劳,我只想回去歇息一番,我知晓他有许多事情问我,可我却不愿见他。

他不再问嘉云,反倒问起了旁的:“寒……寒枝,淑妃娘娘好了?”

我点点头。

“那......你先前说能看到魂魄,可是真的?”

我点点头。

“为何没同我讲呢?”

我抬眸:“你又没问我!”

沈时叙呆愣一瞬:“寒枝,你变了。从前你对我无有不依,如今救了宫里的娘娘,就能如此目无尊卑?”

“这府里,还是我说了算,我仍旧是你的天!”

我觉得好笑,凡间男子,却还是这般模样,自大,狂妄。

见我没回应,他却开始步步紧逼,眸中露出森然冷意:“所以,你能看到春兰和阿金,是不是?”

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点点头。

“不然,你以为你能逃脱报复?怨魂可是很可怕的!我不知费了多大的心力才能让你免于灾祸。”

他好似一下泄了气,却又瞬间亢奋起来,带着莫名的恐慌:“如今府里?”

我望向他肩头一左一右的两个魂,如实开口:“自是没了。”

假的。

“那我娘呢?”

“早投胎去了。”

假的,你后头还跟着你那老娘呢。

他如释重负,想要将我揽入怀中:“寒枝,我只有你了。还是你待我好。”

我问:“那嘉云呢?”

“一个贱妇罢了,我立马一纸休书休了她!”

圣旨下后,满京城这下全都知晓,曾娇生惯养长大的嘉云郡主竟是个假的!

真郡主竟是宫里的淑妃娘娘,就连养育嘉云多年的顾王爷和王妃,都在同淑妃相认后,对外只说对嘉云已仁至义尽。

沈时叙也是半分情分不留啊,也不知宫里的嘉云知晓后,会作何感受。

沈时叙当初娶嘉云就是为了她的权势,如今竟到了这般田地,皇帝没降罪于他,便已是极好的了。

“寒枝,有你这个大功臣,今后也没人敢瞧不起我。”

皇帝是要赏我,我悉数收下,并未让沈时叙瞧见半分,总归我不是宁寒枝。

凡人最爱两物,一为钱,二为色。

只不过。我让皇帝折了银票,好收纳。

沈时叙不过是觉得我如今有用,能让他更上一层楼罢了,没了嘉云,下一个便到他了。

35

沈时叙近来回府总是很晚,我在府中,也听到了几件趣事。

淑妃同亲生父母相认,顾王爷同王妃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愧疚万分,几人抱作一团。

至于嘉云,从前她娇纵任性,在府里更是歹毒异常,王爷同王妃待她已是仁至义尽。

当初,她非要嫁给沈时叙,王爷王妃不同意,觉得对发妻不仁之人,如何是良人。

嘉云执意要嫁,同他们大闹,情分也吵去了许多,如今她的亲生母亲犯了错,她虽无辜,可这大抵也是命。

她的亲生母亲恶毒,她也是如此的惨死在她手下之人不亚于沈时叙。

嘉云终究是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妇人觉得她给了自己的女儿最好的,她该感激自己,却不想,嘉云却不认她,反倒对她肆意辱骂。

妇人泪流满面,绝望死在了牢狱中。

嘉云一直被关在宫里,是一个极为狭小的房间,看守很严,房里也没有可以自行了断的器皿,门窗皆被钉死,半分日光也透不进去。

定时会有人给她送饭,只要饿不死,就成。

总归是定期要取一次心尖血,她可没法轻易死去。

看来,那宫女做事很认真,取了心尖血也没让她轻易死去。

沈时叙近来也不好过,朝堂上屡遭训斥,盐税一事原本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却也是近来频频不顺。

“沈时叙!你能干就干,不愿干有的是人!若再拿这些账本来糊弄朕,朕饶不了你。”

沈时叙战战兢兢,他这些时日是放松了,没将盐税一事放在心上,抱着侥幸心理呈了上去,却不想竟出了纰漏,被陛下发觉。

“寒枝,你能不能.…让淑妃娘娘再昏睡几日?这样陛下就不会盯着我的错处看了!”他满眼兴奋,不似作假。

他的心坏透了,只有更坏,没有最坏,为了自己的私欲,连累无辜之人。

我也不惯着他:“我只是能看见魂魄,不是能为所欲为。夫君大抵是吃醉了酒,说胡话呢。”

“我没说胡话!那你能让恶魂去淑妃那儿吗?就让淑妃稍微病一病,反正嘉云的心尖血能治......”

他身上的恶臭愈发浓郁,我忍不住后退几步,我大开眼界,掀开帘子,帘子后正是一身便装的帝王以及淑妃。

“沈时叙!你好大的胆子!”

沈时叙回来,我还未同他开口,他便满嘴抱怨,圣上此次来府上,是悄悄来的,一来是为了让我再为淑妃瞧瞧,二来也是为了陪淑妃外出走走。

沈时叙的话一字不落,落入了两人的耳中,皇帝铁青着脸,他有多爱淑妃,我是见过的。

沈时叙反应过来,立马扑通跪在地上:“陛下!臣醉了!臣口不择言了!不知陛下在此,臣糊涂了!”

皇帝牵着淑妃,满脸怒气:“朕见你倒是清醒得很!盐税一事你也不必插手了,即日起转交他人。”

“这几日不必上朝去,朕只怕会忍不住砍了你!你该感谢你的妻子救了淑妃!”

“宁氏!你对淑妃有救命之恩,朕知此事与你无关,可他!若淑妃有何三灾小痛,朕饶不了他!”

皇帝气愤离去,徒留沈时叙茫然无措,他瘫坐在地上好似一块烂木头。

他身后的沈母无能怒吼,却无人能瞧见,我心里暗笑,这才哪到哪。

36

沈时叙成日在府里花天酒地,也不遮遮掩掩,竟然直接叫了秦楼楚馆的妓子来府上。

我实在无法靠近他半步,实在他身上的味道太过难闻,春兰和阿金的魂仍旧跟着他。

沈母的魂却不在,其中的缘由倒是令我开怀。

春兰和阿金是无时无刻不在吸他的精气,任凭沈母再加以阻拦,却也是毫无用处,甚至有几次,在他们几个魂之间的争吵中,沈母也意外吸食了他儿子的精气。

自那过后,她拼力隐忍,不再靠近沈时叙,她怕她忍不住,将自己儿子的精魂吸食殆尽。

眼下不知躲到了哪里,总归出不了沈府。

这沈府里臭气熏天,我竟有些想念顾别淮的清甜的气息了,若能闻上一闻,倒是快活。

圣上忽然传召沈时叙,他从醉生梦死里爬起,脸上满是得意:“我就说圣上只是一时生气,查盐税还是我在行,定是别人督查不力,想起我来了。”

我一字未言。

他看起来很憔悴,穿戴整齐后,他欢喜地去了宫里。

可他却不知,此行却将会一去无回。

37

沈时叙刚踏上大殿之时,一身官服叩拜在大殿之上,却见他的好友冯世安也在此。

他见冯世安难看的脸色,以及皇帝濒临发怒的边缘,犹豫开口:“罪臣沈时叙请圣上安。圣上,是否因冯大人督查盐税一事不利而烦忧?”

“圣上放心,臣定会好生接手,让圣上无烦忧在心。”

皇帝却将桌上的奏折一下拂到地上:“”大胆!你自己看!”

地上纷纷扬扬撒了一地,沈时叙慌乱一瞬,却是爬过去拣。

一张张纸上,白纸黑字全是沈时叙他的贪污之事,他慌乱极了。

“你作何解释!”圣上大怒。

沈时叙竟贪了一大笔银钱,证据确凿。

皇帝最为厌恶贪官污吏,且前几日,沈时叙又对淑妃娘娘出言不逊,加之贪污,无疑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饶是沈时叙再反应迟钝,却也是想明白了事情原委,他缓缓扭头望向一侧的冯世安,对方却一个眼神也不分给他。

接手盐税一事的,是沈时叙官场上的好友冯世安,可沈时叙遭到训斥,冯世安起了心思,本就是一同在朝为官,且他同沈时叙是同一时期的考生。

沈时叙却风光无限,既夺得了头筹,又娶得郡主,他却仍是个五品小官。

他不甘心,可官场之上,他还得依仗沈时叙,如今,盐税一事落到他手上,他自是咬住不放,若是寻到沈时叙的错处,他便能顶替沈时叙,成为皇帝眼前的新红人。

他理清盐税之事时,却发现有笔账目,如何也对不上,细细查探过后,却是发现其中缺失的银钱去处,好似同沈时叙有关。

他仔细搜罗了证据,呈到了圣上面前,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圣上,听臣解释!圣上!”

铁证如山,皇帝也不听他解释,只是挥了挥手:“来人,押入大牢。另外,冯世安,今日起,你便全权接手沈时叙的职责,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我定不饶。”

沈时叙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好友背叛,人啊,还是得多积德行善。

38

沈时叙被关入了大牢里,这几日,都察院主要的任务,便是清点沈时叙的贪污所得。

总计贪污受贿一万两白银,贪污的白银都被他折成了银票,城里的四大钱庄里均有他的兑换记录,证据确凿。

此时,城门口的登闻鼓响了起来,敲鼓之人是一老妇,边敲边喊冤。

恰恰是沈府厨房里的孙大娘,阿金的奶奶。

皇帝令人去查,竟也是同沈时叙有关。

沈时叙又添罪名,杀害无辜仆人,皇帝对他忍无可忍,对他的判决也下来了。

判他抄家,秋后问斩。

他如今被关在大牢里,我得去见一见他的惨状。

阴暗潮湿的牢狱里,沈时叙窝在潮湿的柴草上瑟瑟发抖,他头发蓬乱,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

靠近他,他周身的恶臭再度袭来,我捏着帕子轻掩口鼻。

一见到我,他立马跑到牢门前:“寒枝!救我!到如今我才发现我最爱你!”

可好生奇怪,他明明嘴上说着爱,可他眼底却不见丝毫爱意。

“你救我出去,我保证今后只你一人,你能救淑妃,便能救下我。你不是有本事吗!”

我点头:“嗯。”

他脸上瞬间盈起一抹喜悦:“寒枝!我便知,你待我是最好的!待我出去,我保证待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点头代表我是有本事,可我却不想救你。”

他皱起眉头,满脸困惑:“为什么?”

我没回应,后头忽而传来铁链声,我回头,是嘉云。

同样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更是无神的眸子,却在见到我的脸时,一瞬间尖叫起来。

“喊什么喊!贱女人!”狱卒甩手就是一鞭子。

嘉云被带到了沈时叙牢房的隔壁。

“嘉云?为何她也来到这里?”

我笑了笑:“自是圣上恩准你们夫妻二人,自得生死相随啊。”

我告知圣上,历经取十八次心尖血,淑妃娘娘自此平安无虞。

且嘉云的养父养母,顾王爷同王妃早已对她失望,再也不管她,只是尽可能求了圣上,允她能少些责罚,养在身边十八年,总会有情感在。

可顾嘉云却不领情,只觉他们是在可怜她,开口便是辱骂,没有半分感激。

这也彻底断送了,她同顾王爷王妃之间仅剩的那点亲情。

从前,沈府里被她残暴害死的丫鬟的家人也跪在街上,声声讨伐,圣上终是将她下了大狱。

何况,顾嘉云同沈时叙夫妻一体,自是要生死相随。

没等我开口,圣上就为我同沈时叙赐下了和离书。

“宁氏,你心善,沈时叙的罪行不能连累你,朕会永远记得你是朕和淑儿的救命恩人。”

我同沈时叙再无瓜葛,顾嘉云开始大喊大叫,表情极度惊恐,她想去抓住沈时叙的手。

“夫君,救我!她回来复仇了!”

“她要害死我们!从一开始,她就是回来报复我们的!”

“谁回来了?”沈时叙开口。

我轻笑出声:“我啊。宁寒枝回来了。取我性命之人,我自是亲手取回。”

沈时叙面上满是惊恐:“你不是宁寒枝!”

我冷笑不已:“是啊,真正的宁寒枝不是早被你们杀死了吗?”

39

沈时叙同顾嘉云如今的模样,我可太满意了。惊恐无比,整个人缩在墙角。

我抬手,送了沈时叙一件礼物,他却整个人尖叫出声。

“别找我!别来找我!起开起开!”

“别碰我!走开!”

也对,一睁眼,便瞧见自己亲手杀死之人的脸出现在眼前,是得多么可怕。

我为他开了天眼,令他可以看见被他害死的怨魂。

我歪头,至于顾嘉云,被反复取了心尖血,加上整日暗无天日的囚禁她早就疯了,没有沈时叙那般,有意思极了。

我笑着离开了牢狱,从牢狱里出来,孙大娘却是望着面前的糖葫芦发呆,嘴里喃喃自语:“阿金,你总说想吃糖葫芦,奶奶却答应了你,还未给你买,你怎么就离开奶奶了呢?”

“奶奶真的好后悔,阿金想吃,奶奶就该早点给你买的啊。阿金,奶奶好后悔来到京城,若是没来此,阿金此刻定然能够吃上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吧。”

……阿金忽而从我身后飘到我眼前:“十七姐姐,阿金只有一个愿望,姐姐能帮帮阿金吗?”

“什么?”

“麻烦姐姐告诉奶奶一声,阿金之前偷偷拿了她攒下的铜板,就藏在她的床榻下面的盒子里,阿金知错了。”

“还有,阿金永远爱她。”

我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明明这些我都不该多管闲事的,奈何桥上不知见了多少,这样的孩子了。

可我仍是鬼使神差走到了孙大娘身边,将她一把扶起:“孙大娘,阿金他说他永远爱你,还有,他知错了,从前偷拿的铜板都藏在床榻下的盒子里了。”

话音刚落,孙大娘终究是低低哭了起来:“我的阿金......”

阿金小小的身子环住孙大娘,想要抱住却终究是一场空,魂魄渐渐消散。

“奶奶,阿金走了.……”

小阿金和春兰渐渐消失,再无牵挂。

40

只是,仅仅抄家问斩,好似太过便宜沈时叙了,罪魁祸首应该更为惨烈才对,他如今还不够惨。

沈府被抄家,书房里却被搜罗出了一个印有淑妃娘娘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的木偶,木偶上被扎满了细细的针。

木偶被呈到圣上面前之时,圣上勃然大怒,圣上的亲生母妃死于前朝妃嫔的巫蛊陷害,是而他最为厌恶巫蛊之术。

沈时叙算是踢到了铁板上,若说沈时叙是冤枉的,毕竟同淑妃娘娘并无仇怨。

可先头,沈时叙可是亲口说出对淑妃娘娘不利,更何况,他的妻子,曾经的嘉云郡主乃是同淑妃娘娘有着恩怨纠葛,怎么看,沈时叙都是最大嫌疑人。

圣上当机立断,沈时叙每日都要忍受凌迟刑罚,不轻易死去,却日日忍受凌迟之苦。

牢狱里的狱卒每日都能听到,沈时叙那极为痛苦的嘶吼,总归沈时叙迟早要死,牢狱里的牢头委实听不下去,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这才安静下来。

一侧的顾嘉云却是更加疯魔,每日都会吃牢狱里墙上的青苔,宛若疯子。

时日过得很快,不出时日,沈时叙就撑不下去了,身上的肉早已被割得露出森森白骨。

终于,沈时叙在这日行完刑后,再也爬不起来。

隔壁牢房里的顾嘉云,这日吃完墙上的青苔后,口吐白沫,同沈时叙一道死了。

听闻此事后,胸腔忽而传来一股剧烈跳动,宁寒枝,你已然见到他们了吧。

如何,下场够不够凄惨?不得的好死吧。

41

我回了阴司,奈何桥边的宁寒枝露出了晶莹的泪珠,那泪珠却飘向空中,飞入我的体内,顿时,我只觉周身充满了力气。

“你瞧。”

我闪开,身后跟着三个魂魄,浑身可见白骨的沈时叙,疯疯癫癫的嘉云,以及满脸恐惧的沈母,罪魁祸首到齐了。

“他们会如何?”

“自是落入十八层地狱,日日忍受酷刑。”

三个魂魄在这阴司里毫无依仗,浑身颤抖,我忽而想起什么。来到沈母面前:“有人要见你。”

沈母惊恐抬头,一魂魄飘到沈母面前,是沈草芥,再也不见当年的那股卑微,如今她已然成了这阴司里的女判官。

“草芥.………当年,对不起......”沈母好似抓到了浮萍。

沈草芥却一把甩开,不再有一丝软弱,声音冷极了:“如今我名唤明珠。你们一大家子的案子,阎君大人说交给我了。走吧,恶魂们。”

沈时叙想开口,却没了舌头,说不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带走。

当日,明珠返到阴间,当继续轮回,方能完成自己的十世磨难。

可她却苦苦哀求留在了阴司,如此,她此生只能留在阴司,什么神女的身份,统统被她抛弃了。

“什么劳什子神女,不过是别人赏我的罢了,不是我的,我不要.……”

自此,阴司多了个冷酷的女判官,名唤明珠。

宁寒枝自己端起了孟婆汤:“孟婆娘娘,多谢您。若有什么您需要的,尽管取便是。”

说罢,她脸上笑着,眼角却流出一滴泪珠,泪珠汇入我的体内。

“我要这个就成。”

百滴真情实感的泪珠,便可得道成仙。

她一脸错愕。

“别啰嗦了,你再不回去,丫鬟只当你没气了。”

“快些。后半生愿你多行好事,积德行善。去吧。”

再次睁眼,宁寒枝从榻上醒了过来,死过一次,她要好好活下去。

来源:葡萄很甜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