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雨滴敲打着咖啡馆的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林夏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目光落在笔记本屏幕上。作为一名社会新闻记者，她习惯了在嘈杂的环境中工作，但今天下午的暴雨让这家位于城郊的咖啡馆显得格外安静。

雨滴敲打着咖啡馆的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林夏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目光落在笔记本屏幕上。作为一名社会新闻记者，她习惯了在嘈杂的环境中工作，但今天下午的暴雨让这家位于城郊的咖啡馆显得格外安静。

"介意我坐这里吗？其他位置都满了。"

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林夏抬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她的桌前，黑发微湿，几缕发丝贴在额前，更显得他肤色苍白。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和深色牛仔裤，右手拿着一本精装书和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当然可以。"林夏合上笔记本，给他腾出空间。她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戒指的痕迹。

"谢谢。"男人坐下时，林夏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他放下书时，林夏瞥见了封面——《沉默的河流》，一本她读过并喜欢的悬疑小说。

"你喜欢这本书？"她忍不住问道。

男人的手指在书脊上停顿了一下，深褐色的眼睛看向她，那眼神让林夏想起森林深处静止的湖水。"算是吧。你是记者？"他瞥了眼她的笔记本。

"社会新闻。"林夏点点头，"林夏，《都市日报》。"

"周默。"男人简短地自我介绍，"自由作家。"

林夏挑了挑眉，"作家？发表过什么作品吗？"

周默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称不上笑容的表情，"《沉默的河流》是我的处女作。"

林夏瞪大了眼睛，"你是周默？那个从不露面、不接受采访的畅销书作家？"

"看来我的伪装不够好。"周默啜了一口咖啡，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我通常不会告诉陌生人我的身份。"

"为什么告诉我？"林夏好奇地问。

周默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向窗外的雨幕，"也许是因为你的眼睛。它们看起来很诚实。"

林夏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大多数男人会称赞她的外貌，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睛。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盯着周默看，赶紧低头喝了口咖啡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在写什么新闻？"周默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关于城郊那片废弃工厂区的改造计划。"林夏回答，"据说要建一个新的商业中心，但有些居民反对。"

周默点点头，"那片区域有些历史。二十年前那里发生过一起火灾，死了十几个人。"

林夏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件事几乎没有报道。"

"我对城市阴暗面有些研究。"周默的声音低沉，"每个城市都有它的秘密，就像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往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咖啡馆里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林夏发现自己被周默吸引，不只是因为他著名作家的身份，更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忧郁而神秘的气质。他们聊了很久，从书籍到城市变迁，再到各自的工作。周默话不多，但每句话都像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一种克制的力量。

当林夏准备离开时，雨已经停了，夕阳从云层中透出金色的光芒。"需要搭车吗？"周默问。

"不用，我开车来的。"林夏犹豫了一下，"不过...也许我们可以改天再聊？如果你不介意和一个记者做朋友的话。"

周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我很少用这个，但如果你想讨论那本小说，或者...其他什么，可以打给我。"

林夏接过名片，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周默的手。那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被一股电流击中。周默迅速收回手，表情又恢复了最初的那种疏离感。

"再见，林记者。"他转身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街道转角。

林夏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名片，心跳比平时快了好多。她不知道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偶遇，还是一场命运安排的相遇。

接下来的两周，林夏和周默见了四次面。第一次是在一家书店，周默帮她挑选了几本她可能会喜欢的犯罪小说；第二次是在河边散步，周默突然停下脚步，告诉她那里曾经发现过一具尸体；第三次是在电影院，他们看了一部悬疑片，周默准确预测了每一个转折；第四次，周默邀请她去他家吃饭。

周默的公寓位于一栋老式建筑的顶层，装修简约到几乎冷清。唯一显得凌乱的是书房，书架上塞满了各种书籍和文件，墙上贴满了便签和照片。

"你在研究新书？"林夏好奇地打量着那些资料。

"算是吧。"周默在厨房准备晚餐，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个关于完美谋杀的故事。"

晚餐是简单的意大利面和沙拉，配上一瓶不错的红酒。林夏发现周默的厨艺出人意料地好。

"你经常做饭？"她问道。

"独居久了，总要学会照顾自己。"周默给她倒了半杯酒，"你呢？会做饭吗？"

"只会些简单的。"林夏笑道，"记者工作太忙，经常随便应付。"

他们边吃边聊，气氛逐渐放松。红酒让林夏的脸颊微微发热，她注意到周默看她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再是最初那种疏离的审视，而是带着某种温柔的专注。

饭后，周默放了一张爵士乐唱片。在慵懒的萨克斯旋律中，他邀请林夏跳舞。他们站在客厅中央，周默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你知道吗，"林夏抬头看着周默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你和我第一次见面时想象的周默完全不同。"

"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

"更...张扬一些？毕竟你的书那么畅销。我以为你会是个喜欢社交的人。"

周默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写作是我的出口，不是我的全部。我更喜欢安静。"

音乐切换到一首更慢的曲子，周默的手臂微微收紧，林夏能闻到他身上雪松和墨水混合的气息。不知是谁先靠近的，他们的唇轻轻相触，像是一个试探的问号，然后变成了肯定的句号。

那个吻温柔而克制，却让林夏心跳加速。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周默正凝视着她，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

"我该走了。"林夏突然说，尽管她并不真的想离开。

周默没有挽留，只是点点头，"我送你下楼。"

在电梯里，他们沉默地站着，手指却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林夏在周默家门口与他道别，两人约定周末再见。

回家的路上，林夏的思绪纷乱如麻。她不确定自己对周默的感情是什么——好奇？吸引？还是更深的东西？她只知道，每次见到他，那种想要了解更多的冲动就变得更强烈。

周末，林夏如约来到周默的公寓，带着一瓶红酒和一份她写的关于城市犯罪的报道。周默似乎对她的专业作品很感兴趣，认真阅读后提出了几个尖锐的问题。

"你对犯罪心理很有研究。"林夏评论道。

"写悬疑小说的人必须了解人性的阴暗面。"周默回答，眼神飘向远处。

那天晚上，他们再次接吻，这次更加热烈。当周默的手滑入她的衣襟时，林夏没有拒绝。他们在周默卧室的床上做爱，动作时而温柔时而激烈，仿佛两人都在通过身体寻找某种答案。爵士乐的低音提琴声在房间里回荡，周默的手在林夏腰间微微收紧。他们的距离近到林夏能闻到他身上雪松香水混合着红酒的气息，近到她能看清他深褐色瞳孔中细小的金色斑点。

"你的心跳很快。"周默突然说，声音低沉得几乎融入音乐。

林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脏确实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试图后退一步，却被周默的手轻轻拦住。

"别紧张，"他的拇指在她腰侧画了个小圈，"只是观察。作家习惯。"

这个解释本该让她放松，却莫名让林夏更加不安。她抬头直视周默的眼睛，"你总是这样观察别人吗？像研究小说素材一样？"

周默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平静。"职业习惯，抱歉。"他松开手，走到唱片机前换了张唱片，"来点轻松的吧。"

新的音乐响起，是一首轻快的钢琴曲。周默走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杯酒。"赔罪。"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林夏，"我有时候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夏接过酒杯，指尖再次与周默相触。这次他没有立刻抽回手，而是让他们的接触多停留了一秒。林夏感到一阵微妙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你的书房，"林夏啜了一口酒，试图转移注意力，"墙上那些照片，都是犯罪现场吗？"

周默点点头，领着她走向书房。"我在研究一个系列案件。过去十年里，城里有五起看似无关的死亡事件，但我发现了一些共同点。"

书房里，五张照片整齐排列在软木板上，每张旁边都贴着详细的笔记。林夏走近查看，发现这些案件她都有印象——两起车祸，一起药物过量，一起火灾，还有一起至今未破的谋杀案。

"你认为这些是连环杀人案？"林夏的职业敏感度立刻被调动起来。

周默站在她身后，近得能让她感受到他的体温。"不全是。但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每个死者都曾与恒远集团有过商业往来，而且都在交易失败后一个月内死亡。"

恒远集团——林夏立刻想起这正是她正在调查的废弃工厂改造项目的开发商。她转身面对周默，"你是在暗示恒远集团与这些死亡有关？"

"我只是陈述事实。"周默的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过作为记者，你应该比我更擅长把点连成线。"

林夏突然意识到，周默邀请她来可能并非偶然。"你调查过我？你知道我在写恒远的报道？"

周默没有否认，而是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这些是我收集的资料。也许对你的报道有帮助。"

林夏翻开文件夹，里面是详尽的财务记录、时间线和一些模糊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废弃工厂前，身边站着的正是恒远集团的董事长赵恒远。

"这是谁？"林夏指着照片中的陌生男子问道。

周默的眼神变得幽深。"我父亲。二十年前那场火灾中，他是唯一生还的管理人员。"

林夏倒吸一口冷气。她突然明白了周默对这个案件的执着。"你认为那场火灾不是意外？"

"我知道不是。"周默的声音冷得像冰，"但证据都被掩盖了。就像这些案件一样。"他的手指划过墙上的照片，"我花了十年时间收集这些，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林夏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她面前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畅销书作家，而是一个被复仇驱使的男人。"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周默突然靠近，近到林夏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因为我相信你。"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因为当我在咖啡馆看到你的眼睛时，我就知道你会理解。"

林夏应该感到害怕，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公寓。但某种更强烈的情感让她站在原地——也许是记者的好奇心，也许是周默眼中那份深不见底的孤独打动了她，又或许只是那两杯红酒的作用。

"你需要什么？"她听见自己问道。

周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某种释然。"你的帮助。作为记者，你有我无法获得的资源和渠道。我们可以一起揭露真相。"

"这是交换条件吗？用你的故事换取我的调查能力？"

周默摇头，伸手轻轻拂过林夏的脸颊，这个动作亲密得让她屏住呼吸。"不，林夏。这是邀请。你可以随时离开，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夏知道这是个转折点。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某种更原始的本能在推动她向前。"我需要时间考虑。"

周默退后一步，给她留出空间。"当然。"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放在她手心，"这是我的备用钥匙。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欢迎你随时回来。"

钥匙在掌心冰凉而沉重。林夏将它握紧，感受金属边缘压进皮肤的轻微疼痛。"我会考虑的。"她将钥匙放入口袋，"现在我想我该走了。"

周默没有挽留，只是点点头，送她到门口。"小心开车。"他说，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腕，"雨又开始下了。"

林夏这才注意到窗外确实又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在路灯下形成一片朦胧的光幕。她冒雨跑向自己的车，心跳仍然没有平静下来。

回到家后，林夏立刻将周默给她的资料摊开在餐桌上。她花了整晚时间研究这些文件，越看越确信周默的怀疑有道理。五起死亡事件确实存在太多可疑的巧合，而恒远集团在这些年里的迅速扩张也显得不太自然。

凌晨三点，林夏终于合上最后一页笔记。她走到窗前，看着雨中的城市。周默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说话时微微皱起的眉头，他思考时无意识转动戒指的习惯（她注意到今晚他没戴那枚常戴的银戒指），还有他靠近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希望资料对你有帮助。晚安，林记者。——ZM"

林夏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许久，最终没有回复。她将手机放在床头，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周默给她的钥匙就放在床头柜上，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第二天一早，林夏直接去了报社档案室。她调出了二十年前那场火灾的所有报道，发现确实如周默所说，事故原因调查得很草率，最终结论是电路老化引起的意外。报道中提到，工厂经理周明（周默的父亲）因当晚不在现场而幸免于难，但三个月后因抑郁症自杀。

林夏的心揪紧了。她想起周默提到父亲时眼中的冰冷，那不是一个儿子对逝去父亲的怀念，而是一种更复杂、更痛苦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天，林夏白天忙于自己的报道，晚上则秘密调查周默给她的线索。她发现恒远集团确实与多起可疑死亡事件有关联，但证据都太过间接，无法构成指控。

周四晚上，林夏再次来到周默的公寓楼下。她站在雨中犹豫了十分钟，最终还是用那把钥匙打开了门。

公寓里一片漆黑，只有书房透出微弱的光亮。林夏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到周默趴在书桌上睡着了，面前摊开着厚厚的笔记本。她悄悄走近，发现那是一本日记，最新的一页写着："林夏会来吗？我已经开始后悔告诉她太多。如果她选择报道这一切，我的计划就全完了。但我无法控制地信任她，就像飞蛾无法抗拒火焰。"

林夏的心跳加速。她应该离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但日记本上另一段文字吸引了她的注意："赵恒远明天会出席慈善晚宴。也许这是接近他的机会。"

"偷看别人的日记可不礼貌。"周默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夏吓得差点叫出声。

周默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用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她。林夏慌忙后退，却被书桌绊了一下。周默迅速起身扶住她，两人的身体在黑暗中紧贴在一起。

"对不起，我只是——"

"你来了。"周默打断她，声音里带着林夏从未听过的柔软，"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的唇突然压下来，吻住了林夏所有的辩解。这个吻带着红酒的苦涩和香烟的辛辣，强势而不容拒绝。林夏本该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回应了这个吻，她的手指插入周默浓密的黑发中，将他拉得更近。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周默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确定要卷入这一切吗，林夏？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夏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告诉我你的计划。关于明天的晚宴。"

周默笑了，那笑容让林夏想起捕食前的狼。"我需要一个女伴，一个能让赵恒远放松警惕的漂亮记者。"

"你要我当诱饵？"

"不，"周默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我要你做我的共犯。"

当晚，林夏留在了周默的公寓。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研究赵恒远的习惯和弱点，直到凌晨才相拥而眠。躺在周默的臂弯里，林夏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无论是作为记者追求真相的职业本能，还是作为女人对周默日益加深的感情，都注定她将踏上这条危险的道路。

第二天晚上，林夏穿着周默为她准备的深蓝色晚礼服，挽着他的手臂步入慈善晚宴会场。她的耳环里藏着微型录音设备，手腕上的精致手链则是一个微型相机。

"记住，"周默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让她微微颤抖，"赵恒远喜欢谈论自己的慈善事业。让他多说，你多听。"

林夏点点头，看着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的赵恒远——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银灰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政客式的完美微笑。这就是周默怀疑的杀人凶手，一个表面光鲜的恶魔。

"准备好了吗？"周默问，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林夏深吸一口气，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准备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他们向赵恒远走去，林夏的心跳如擂鼓。她不知道今晚会揭开怎样的真相，也不知道自己和周默的关系将走向何方。但有一点她很确定——从那个雨天的咖啡馆相遇开始，她的生活就已经和周默的命运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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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言之有理才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