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上“老年痴呆”3年,为何医生会怀疑“他真的是病人吗?”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3-31 11:40 1

摘要:当时,徐先生被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病(AD),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如果是在过去,这种疾病将逐渐抹去他的记忆、思维、语言等能力,直至完全丧失日常生活能力,卧病在床。

“你这个病,现在没有‘特效药’,什么时候有不确定。”这是两年前在上海的一家三甲医院,医生给出67岁徐先生的回答。

当时,徐先生被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病(AD),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如果是在过去,这种疾病将逐渐抹去他的记忆、思维、语言等能力,直至完全丧失日常生活能力,卧病在床。

但徐先生是幸运的。离开上海返乡后仅仅一年,他就在吉林大学中日联谊医院(吉大三院)等到了医生口中的这款药——“仑卡奈单抗”。治疗半年多后,就连医护见到他都感到诧异,“这真的是病人吗?”。

从“神情呆滞”到“开朗健谈”,吉大三院神经内科主任医师何金婷教授见证了徐先生疾病好转的全过程。这也是从业十余年来,何金婷教授第一次感到,这种困扰着全球上千万患者和家庭,曾被认为是“无药可治”的疾病,终于迎来了曙光。

图源:锐景

毫无征兆的“老年痴呆”

2022年秋天,因罹患食管癌,徐先生从东北远赴上海,在一家三甲医院接受了手术治疗。手术非常成功,唯一让人担忧的是,术后一家人发现,徐先生的记忆力有明显下滑。

“经常我上午刚和别人说完事,转头就忘了。到了晚上,有时连午饭都记不得吃了什么。”徐先生对“医学界”回忆。

如果只是单纯忘事,由于徐先生上了年纪,大家还没太放在心上,都推测或许是手术对身体消耗太大,加上术中麻醉等种种不确定因素,休养一阵自然就会恢复。

但随着时间推移,徐先生的情绪也开始出现变化。他的儿子徐辰(化名)明显感觉到,原本健谈的父亲,逐渐变得淡漠,“他不再乐于与人交流沟通,有时候我想陪他聊聊天,他都显得漫不经心,沟通起来十分费力。”

这样的改变,就连徐先生自己也注意到了。用他的话说,不管再怎么努力,就是提不起生活的兴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想和人说话。有时亲朋好友上门,人稍微多一点,我就下意识想远离。”

而这些表现,正是AD发生发展的征兆。何金婷教授告诉“医学界”,作为一种神经退行性疾病,在AD发展的早期,大脑损伤还不严重,患者生活自理能力并不会受到影响。但他们的情绪和记忆功能已经开始变化,并且会持续加重。

意识到情况不对,2023年初,徐辰带着父亲再次来到上海,做了一次全面检查。这一次,通过PET-CT大脑扫描,医生确认了徐先生罹患AD。

医生告诉他,现在还没有能针对病因治疗的AD靶向药,之后或许会有,但时间不确定。此后一段时间,遵循医嘱,徐先生先尝试了使用乙酰胆碱酯酶抑制剂类药物,这是一种经典的AD对症治疗手段。

然而,对症治疗药物无法从根本上逆转AD的疾病进展,多数情况下只能些许改善症状。更令人沮丧的是,徐先生似乎尤其不耐受这类药物,服药后会出现明显的胃肠道副作用,恶心、呕吐。

无奈之下,徐辰只能先让父亲停了药,一家人离开了上海。

图源:锐景

用药半年,他就像“换了个人”

回家后,徐辰始终没有忘记医生提起的那款“针对病因治疗的AD靶向药”。它的学名叫仑卡奈单抗,就在徐先生确诊AD的前不久,2022年年底,国际顶级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公布了这款药的III期临床试验数据。

数据显示,在接受治疗6个月时,仑卡奈单抗组与安慰剂组出现显著的统计学差异。用药18个月时,相较于安慰剂组,用药组患者的认知和记忆功能下降速度减缓27%。

从那以后,徐辰开始时刻关注着这款药的动向。某种程度上,徐先生也是幸运的,他正好赶上了AD诊疗史上里程碑式的医学变革。

在徐先生回家后不久,2023年7月6日,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正式批准仑卡奈单抗上市。2023年年底,得益于海南博鳌乐城医疗区先行先试政策,仑卡奈单抗首度进入国内开始部分使用。

直到2024年1月5日,我国国家药监局正式宣布,全面批准仑卡奈单抗上市申请,用于治疗由AD引起的轻度认知障碍和AD源性轻度痴呆。

据何金婷教授介绍,之所以被称作是AD治疗史的“里程碑”,在于它是首个获完全批准,能消除AD病理蛋白——β -淀粉样蛋白(Aβ)的靶向药。此前学界的长期研究发现,作为一种有毒的蛋白,Aβ在大脑内异常堆积并损伤神经细胞,正是AD发生发展的罪魁祸首。

2024年7月3日,何金婷教授带领团队完成了吉林首例AD患者的仑卡奈单抗注射治疗。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到这个消息后,徐先生一家人迅速赶赴吉林市,来到了吉大三院。

经过检查,何金婷确认徐先生是处于“早期AD”,即轻度认知障碍期阶段,符合仑卡奈单抗的用药标准。7月中旬,徐先生成为了吉大三院第2位使用仑卡奈单抗的AD患者。

每半个月一针,截至目前,徐先生已经完成了15个疗程的治疗。这期间,他的病情显著好转,不仅是记忆衰退的情况几乎消失,连情绪也变得更加稳定,不再少言寡语。

更令人惊喜的是,今年年初,在徐先生第十三个疗程用药时,由于家人正好有事,徐先生独自坐车前往吉林,来到医院、挂号交钱、办理住院......一人就操办了所有的“就医手续”。

“第一次见到徐先生时,他的眼神是‘空洞’的,看上去显得木讷。我问他一些基本信息,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开下口,说不了几个字,似乎完全不愿意沟通。当时有很多情况,我都只能从他儿子那了解。”何金婷教授回忆。

“但现在再来到诊室时,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自信,还很健谈,时不时会和医护们聊上几句。很多不清楚情况的同事还很诧异,问我‘他真的是病人吗?’”何金婷教授说。

最新检查结果显示,用药6个月后,徐先生的MMSE(简易精神状态量表)评分从23分上升至25分,MOCA(认知评估量表)评分从18分上升至20分,同时在即刻记忆、延迟回忆、语言等能力的评估中,均观察到了显著的改善。

图源:锐景

“只要能治,我就想一直治下去”

事实上,刚开始给徐先生注射仑卡奈单抗时,何金婷教授也十分担忧。

根据致病机理,有毒的Aβ,不仅沉积在患者大脑,也在大脑血管壁上附着,因此靶向药在清除大脑Aβ的同时,不可避免会对血管壁上的Aβ也产生影响,导致血管通透性增加,进而产生影像相关的水肿(ARIA-E)或出血(ARIA-H)风险。

同时基因检测还显示,徐先生是APOE4纯合子的AD患者。前期研究发现,这种基因型的患者,用药后ARIA-E和ARIA-H风险也会更高。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用药期间每隔几周,何金婷教授团队都会对徐先生进行脑部影像学检查,并提前制定了详细的应对方案,万一徐先生出现ARIA-E或ARIA-H,团队能及时进行医疗干预。

但幸运的是,在8个多月的用药中,徐先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他也没感到任何不适。不单单是徐先生,何金婷教授告诉“医学界”,目前为止在团队治疗的十余位患者中,没有一人出现ARIA-E或ARIA-H。

良好的安全性给何金婷教授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而期间观察到的疗效,更是超出她的预料。

此前的临床试验数据表明,仑卡奈单抗虽显著延缓了AD的进展速度,却无法逆转疾病进程。但何金婷观察到的是,包括徐先生在内,一些患者的疾病不仅是“延缓”,还得到了显著改善。

何金婷对“医学界”分析,能有这样的结果,“首先可能是因为徐先生在AD起病的早期,家人就及时发觉到异常,他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治疗。而早诊早治,一直是提高AD治疗效果的关键。”

“其次,他的儿子一直非常悉心地在照顾他,没事就陪徐先生聊天说话。家人的陪伴和照料,对AD患者的病情改善也很重要。”何金婷教授说。

据何金婷教授介绍,AD的治疗往往是多维度,针对不同患者采取个体化的治疗方式,在使用仑卡奈单抗的基础上,结合危险因素控制、生活方式干预、对症药物治疗等一系列手段,未来有希望观察到相比试验数据,更好的临床效果。

而这样的效果能否实现,最终还得在真实世界大量人群、长期用药中总结出答案。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作为一名专注诊治、研究AD的临床医生,从业十余年来,何金婷教授终于感觉到“挺起了腰板”。

“过去我时常感到很无力。由于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AD患者对诊治的积极性并不高。”何金婷教授回忆,“很多人就诊时已处于疾病中、晚期,医生能做的十分有限。看着他们病情一点点加重,直到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可能家属道一句谢,也就再也不来了。”

“而随着仑卡奈单抗的问世,所有人都重拾了信心。不仅仅是治疗,在得知‘有药了’后,公众对AD的早期诊断也更加积极。这1年多来,我明显观察到门诊中,早期AD患者的比例明显升高,更多患者得到了治疗的机会。”何金婷教授说。

而对于徐先生而言,他并不了解这些非常专业的医学知识。现在的他,有空就和朋友们聊聊天,独自出门散散步。徐先生还很喜欢打麻将,没事就想拉人戳上两把。

“我感觉自己真的好多了。只要医生说能治,我就想一直治下去。”徐先生说。

来源:医学界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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