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犯的新生之路Ⅱ（159）：又来了两个大反动派

摘要：一连几天，方靖都是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度过的，由于在武汉有了惩罚张淦等人在传播谣言方面的教训，他不敢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但他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却因为自己宿怨王凌云的到来而起了极大的波澜，尤其是宋瑞珂三番五次地讲了王凌云旧部李学正和那个令人讨厌的王专员的故

一连几天，方靖都是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度过的，由于在武汉有了惩罚张淦等人在传播谣言方面的教训，他不敢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但他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却因为自己宿怨王凌云的到来而起了极大的波澜，尤其是宋瑞珂三番五次地讲了王凌云旧部李学正和那个令人讨厌的王专员的故事，更让方靖觉得，最后审判的日子不会太远了，或许把这些高级人员集中在这里，就是要对他们进行最后的、统一的、有着国际影响的大审判。

虽说罗历戎、宋瑞珂一直鼓励着他和黄维到小菜园那边转上一转，不参加劳动，坐在地头看一看，总是可以的，又没有人会批评他们不参加劳动的。对于他们的建议，黄维则持敌视的态度，一个战犯，没有必要表现得如此积极，更没有必要去献媚讨好、摇尾乞怜，他黄某人对于此举，不屑一顾。而方靖不表态，也不去，更不会把他内心的想法告诉别人，而使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又一个午后，黄维和方靖机械式地走到了小广场处，两个人甚至没有看一眼地面上蹦跳着的小麻雀，眼光只是时不时地扫视着小广场边上的那个大门，如同小偷一般，要偷窥从外界而来的秘密，然而，他们失望了，这几天，那道大门再也没有打开过。就在二人准备回监室说闲话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个封闭着的胡同里，传出有人走动的声音，两个人机警地扭过头，往那个胡同里望去。

一个瘦弱而明显佝偻的身子，在阳光里晃动着，与其说是散步，不如说是在痛苦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方靖似乎能听到那个人从胸膛里发出的喘气声，近了，近了，那人走到了胡同口，失神地往小广场这边望着，发呆地看着方靖、黄维，如同看到了两个天外来客一样。

“杜聿明！”方靖从内心里发出一声感叹，黄维的脸，也在抽搐着，两个人没有说话，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杜聿明。杜聿明同样呆呆地看着他们，一道阳光透过岗楼的间隙，照在杜聿明脸上，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失神地望着他们两个，嘴唇颤抖了两下，便回身艰难地向监室内走去。

他们再也没有心情窥探管理所的秘密了，低下头，如同杜聿明一样，慢慢而沉重地往他们所在的胡同口走去。就在这时，身后的大门打开了，一阵寒风猛然吹来，让方靖顿生了几分寒意，他无意识地转回头，又一次呆在了那里。从外面过来了几个管理干部，前面的两个，搀扶着一个高个子老者，一步一步地往里走着，那老者一直没有抬头，似乎已经痴呆了一般。后面跟着的是一人中年人，面无血色，往黄维、方靖这边机警地看了看，又迅速地低下了头，跟着管理干部进了另一条胡同。

“培我兄，完了，完了，说什么集中统一改造嘛，我看就是统一审判，如同当年美国佬审判日本战犯一样，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胜利的。”方靖瞪着惊悚的眼神，说道。

黄维愣了一下，说道：“那个老头，不是原来的四川省主席王陵基吗？这家伙，可不是个好东西，在我们江西当主席的时候，为了征兵征粮，把江西省政府一个姓程的粮管处处长都给逼死了。”

黄维对王陵基的印象，自然没有在四川驻军好几年的方靖深，方靖愤然说道：“他，在四川可是有名的‘王灵官’，老黄，灵官，你知道啥意思吗？他们四川人说，王灵官的原名就叫王恶，是传说中以童男童女为食物的凶神恶煞。这个老家伙，到四川当省主席时，可是干事做绝了，共产党说他屠杀人民、破坏革命，那可是千真万确的，就是征兵、征粮，他也没少逼死人。”

黄维已经无力地坐到铺上，问了一句：“后面那个男人，好像是戴笠的人，是吧。”

方靖愤然说道：“不是他，又是谁，这家伙叫徐远举，我听刘庄如说过，杨虎城将军，就是他杀害的，而且还破坏过云南卢汉的叛变活动，他手上，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共产党的鲜血，共产党会饶了他？”

“饶不了，饶不了，肯定轻饶不了，或许，他们是要来个集中审判，一锅烩了。”黄维再也不拍着胸脯说成仁之事了，脸色苍白地说着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