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密札(十二):骂我者未必是敌,捧我者必定非友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3-05 15:12 1

摘要:光绪二十四年(1898)深秋,北京法华寺海棠凋零。袁世凯将维新派谭嗣同深夜送来的密信置于烛火上,火苗舔舐纸角时忽又缩手,对幕僚阮忠枢叹道:“康南海骂我‘莽夫’,梁启超赞我‘豪杰’——骂声或可救命,蜜语恐藏砒霜。”(《戊戌纪略》未刊稿)残信灰烬飘落青砖地,映出他

光绪二十四年(1898)深秋,北京法华寺海棠凋零。袁世凯将维新派谭嗣同深夜送来的密信置于烛火上,火苗舔舐纸角时忽又缩手,对幕僚阮忠枢叹道:“康南海骂我‘莽夫’,梁启超赞我‘豪杰’——骂声或可救命,蜜语恐藏砒霜。”(《戊戌纪略》未刊稿)残信灰烬飘落青砖地,映出他半生宦海的信条:在波谲云诡的清末民初,诤言往往比颂歌更近真心。

朝鲜监国时期的教训早已刻骨铭心。光绪十一年(1885),袁世凯在汉城宴请各国领事,日本领事近藤真锄当众讥讽:“袁大人治韩如驯猴。”他举杯大笑:“猴性难驯,方显养猴人手段。”宴后却密令税关扣留日商货物,致近藤三月后调离(日本外务省《明治期朝鲜关系文书》)。反倒是时时恭维他的朝鲜领议政金允植,某夜被搜出私通俄国密信——袁氏在给李鸿章禀帖中写道:“谄笑者衣冠下皆藏匕,冷眼人袖袍内或怀尺。”(台北“国史馆”藏《驻朝清军密档》)

小站练兵场上,这番识人术化作带血军规。光绪二十三年(1897),哨官曹锟因克扣军饷遭士卒联名控告,袁世凯当众鞭笞二十军棍,入夜却召其密谈:“众人皆骂汝贪,独我知汝能聚财。”次年镇压义和团时,曹锟果然自掏腰包购置德制机枪(《新建陆军奖惩簿》)。而那些日日高呼“袁公圣明”的翰林教习,三年内尽数因“妄议军机”遭黜,其罪证皆出自他们呈递的颂德诗文——某篇《袁大将军赋》的夹缝中,藏着测绘炮位的密语(天津档案馆藏《小站文案密卷》)。

武昌起义的烽烟里,袁世凯将这套权谋玩得登峰造极。他一面放任汪精卫在《民意报》痛斥“袁贼窃国”,一面密遣赵秉钧赠其别墅金条;而对高呼“非袁不可”的杨度,却在《君宪救国论》稿本上朱批“书生误国”(《杨度日记》)。最精妙莫过对待黎元洪:他明面尊其为“民国柱石”,私下对段祺瑞冷笑:“黎菩萨越是念佛,越要防他袖中金刚杵。”(《段祺瑞口述史料》)

日本《二十一条》谈判期间,这种虚实之道化作外交利刃。袁世凯故意纵容梁启超在《大中华》杂志痛骂“英国亲日误国”,暗地却将文章译本送至英国公使馆。当朱尔典质问“贵国舆论仇英”时,他指着案头梁启超新作《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苦笑:“梁任公昨日骂袁某,今日骂诸君,疯犬耳!”(英国国家档案馆FO371/2328)这种“以骂制衡”之术,竟迫使日本删改第五号条款,英国《泰晤士报》慨叹:“袁世凯的敌人比盟友更有用。”

镇压二次革命时,骂声更成杀人刀斧。江西都督李纯查封《赣声报》,罪名竟是“过度颂扬中央”——该报连日刊登《袁大总统威加海内颂》。袁氏在批捕令上朱批:“捧杀甚于棒杀。”(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内务部禁报档案》)而真正持续抨击政府的《民立报》,反获总统府秘密津贴,主笔章士钊后来透露:“袁公每月遣人送钱,嘱我等‘务必继续骂下去’。”(《章士钊晚年谈话录》)

洪宪帝制闹剧中,颂圣声浪终成催命符。袁世凯明知“劝进电文皆虚”,仍令各省代表持空白奏折进宫,对冯国璋叹道:“这些捧我上天的,他日摔我入地的也是他们。”(《冯国璋年谱》)果然,当蔡锷护国军起,最先倒戈的恰是写《劝进表》最勤的湖南将军汤芗铭。日本间谍宗方小太郎在情报中写道:“袁总统府邸的万民伞,伞骨里蛀满白蚁。”(《宗方小太郎文书》)

对待清室遗老的手段更显其阴鸷。袁世凯一面允许劳乃宣刊发《共和解》,鼓吹复辟,一面将原稿密送段祺瑞:“此老狂吠,正可作剿灭遗孽的由头。”(《徐世昌秘档》)当张勋当真率辫子军北上,他提前三个月已从劳乃宣门生处获知情报,故作惊慌失措状,诱使日军出兵青岛制造干涉借口(日本防卫省《大正五年对支密录》)。

临终前的袁世凯似有所悟。1916年5月,他召见拒绝劝进的徐世昌,指着满桌《劝进表》苦笑:“菊人兄当年骂我恋栈,才是救命良药。”徐氏退下后,袁克定发现父亲将徐世昌十年来所有谏诤书信捆扎成册,封面题“诤友录”(《洪宪宫闱秘史》)。而在焚毁文件的火盆旁,堆积如山的《劝进表》原封未动,最上方那张的墨迹被泪水晕开,依稀可辨“天命所归”四字。

新华门石狮的裂隙里,至今嵌着半片青瓷。故宫博物院专家考证,此乃袁世凯怒砸劝进折时飞溅的茶盏残片,釉下隐约可见胭脂色“忠”字——据传是某省代表用妻妾唇膏所书(《新华门修缮报告》)。这片碎瓷恰似其权术写照:越是鲜艳的忠诚,越易在烈火中现出裂痕。而那些刺耳的骂声,或许才是乱世中最后的真实,在历史的回音壁上撞出永恒警训。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