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蒙古大草原风大,夜里偶尔能听见狼嚎,也不知道是狼,还是哪家老汉心里发的愁。说到满都海这个名字,你要是去呼和浩特走两圈,说不定还能碰上老人家嘴里念叨她。她一辈子里过了太多不对劲儿的事:丈夫死在乱箭下,群雄环伺,她却硬是撑起了一摊乱麻,最后还嫁了个小自己二十五岁的
蒙古大草原风大,夜里偶尔能听见狼嚎,也不知道是狼,还是哪家老汉心里发的愁。说到满都海这个名字,你要是去呼和浩特走两圈,说不定还能碰上老人家嘴里念叨她。她一辈子里过了太多不对劲儿的事:丈夫死在乱箭下,群雄环伺,她却硬是撑起了一摊乱麻,最后还嫁了个小自己二十五岁的“曾孙”,把蒙古黄金家族的火苗又点了起来。你说这事,要搁现在,谁信?
具体说起来,还得从1448年那个风景还算清秀的早春说起。汪古部的帐篷外,一阵骤雨刚过,草还挺脆,就是那天,满都海呱呱落地。说实话,她的出生没多少人专门等着祝贺,蒙古部落在那会儿乱成一锅粥,成吉思汗那点英雄光环都让后代争来抢去变得碎碎的了。
草原上的小孩子,大多命硬,可也不得不学会什么是“大元”。那些大人们嘴里总是复兴、统一,可实际干起来就是你抢我的羊,我踩你的地盘。满都海从小眼看着男人们为了可汗之位打破头,女人和财宝一样被联姻来联姻去,像扫帚倒来倒去。她家还算有点底子,爹是丞相,手里权势不小,满都海可不是闷头做饭的小闺女,她早早跟着父亲见识了什么叫政治场。
可是,说是有选择,实际连婚姻都主不了权。有一次,她站在草丛里发呆,不远处的蒙古青年们比试摔跤,她对人生的无奈其实从那时候就开始滋长。部落里流行联姻,谁家姑娘该嫁去哪,忙活半天还是父母一句话的事。
那年,满都海被安排进了黄金家族。不是说她喜欢“黄金部落”里谁,她自己都不知道会给谁做老婆。时局动荡,结婚成了部落的盟约。满都海挺不情愿的——那些来提亲的小伙子,个个像要抢什么宝贝似地围着她转,她心里冷着一团火,偏偏很难挑到顺心如意的人。
直到有次,她在草原边上和几个孩子玩马头琴,突然和满都鲁四目相对。你要说爱情来的慢,其实就那么一眼,早就定了结局。满都鲁是黄金家族新冒头的青年,大伙都说他厉害,也有了媳妇,满都海却根本不在意什么名分。“我做小也愿意,”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其实就认了。满都鲁被她这句憨直话打动,带着聘礼就去了汪古部。
婚礼没那么隆重,两边只求稳妥。俩人结婚后,生活跟常人也差不多,小家庭里疼爱,风风雨雨地过。满都海不是坐等命运的人,婚后反倒好像开了挂,操练兵马,挤进了黄金家族真正的权力圈子。她跟满都鲁一起征战,在刀光剑影中摸索团结蒙古的路。你想啊,想做大事的人,哪能安分守着锅台?她偏是个倔脾气。
几年后,黄金家族的分裂达到了顶峰,满都鲁靠硬实力当上了大汗。满都海摇身一变成了大哈屯,谁看都说这俩真配。可权力到手不等于风平浪静,继承制度混乱,矛盾暗涌。满都鲁其实没资格做大汗,侄孙巴延孟克是正统,但满都鲁征战多年,谁都不敢放声反对。巴延蒙克当副汗,顶着名头,心里却清楚自己只是个陪衬。
说来可笑,幸福没撑两年,满都鲁被乱箭射死,巴延孟克也没躲过暗算。不出三个月,蒙古草原陷入彻彻底底的分裂,老人们都说,“天要变,大汗没了。”满都海三十三岁,折翼了、守寡了,孩子都只有两个女儿,继承人的位置空着,谁都能上来插一脚。那些雄心壮志的首领开始像麻雀一样围着她打转。
没人相信一个女人能管得住蒙古。满都海笑了笑,找了个深夜,披甲上马,把部落里几个最能骑马的男人都打服了,然后宣布自己先过渡当可汗。可汗之位不是想拿就拿,她心里清楚,蒙古还等着一个有“黄金家族”血脉的大汗。所以,她不敢真正称王,只给自己封了个“代可汗”,等着找继承人。
这里的故事翻了个新篇:满都海找遍草原,终于在牧民家找到了巴图蒙克——一个饿得骨头都快敲出声的小孩。他是黄金家族正统继承人,却被流放,差点饿死在旷野。祖母见到他,哭了一场,像是把这些年的累、痛、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巴图蒙克在她身边慢慢养好身体,学会骑马、摔跤、射箭,小小年纪,早早戴上了责任的枷锁。
变数又来了。部落长老们纷纷跳出来劝满都海再嫁,有人建议她联个强大的部落,有人却怕她一嫁,无数权力都落入异族手里。满都海盘算后,决定不把大汗之位丢给外人。她想了个人人都惊掉下巴的主意——嫁给自己的七岁曾侄孙巴图蒙克,把他推上汗位,也保住了黄金家族的血脉。
小巴图蒙克其实并不太懂什么夫妻、可汗、哈屯的关系。满都海只能耐心解释,像母亲安抚孩子一样。“你以后在这儿当大汗,我做哈屯,看着你。”孩子点点头,答应只因可以跟着“太奶”不分开。满都海心里苦,也许只有自己知道。能肩负大草原的命运,是命,也未必是福。
这场婚礼和汗位即位典礼一块办了,蒙古草原又多了个小可汗。可年轻人天生不服气,“就这么个小毛孩能干啥?”这话在风口上传了好几圈。满都海知道,得让巴图立威,她亲自带着巴图蒙克出征瓦剌。小可汗没见过血腥,满都海干脆把他藏在马背的皮囊里,自己带兵杀进敌军,砍翻了瓦剌四部,最后杀了仇人癿加思兰,算是给亡夫报仇。
那些年,蒙古的风终于没再刮乱。满都海新定规矩,只有巴图蒙克和子孙能叫“黄金家族”。她看人眼光确实毒辣,巴图蒙克长大,学了母亲的韧劲,慢慢把蒙古险些散了的家底又收拾稳了。他即位为达延汗,后来成了名声在外的“中兴之主”。
听说满都海晚年脾气温和了许多,不太管政事。她想的是,蒙古不能再内耗,还是让达延汗多娶两房,子嗣口多,再多几个有担当的人撑门面。儿孙满堂,满都海看着这一切,或许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女人在草原风雨间,干了男人都未必能干成的事,最后还把自己的名与“气节”搭进去,只为给民族留个根。这种魄力,也许哪怕几百年后,仍该让人心头一动。
如果你路过呼和浩特的满都海公园,不妨坐在长椅上发会儿呆。草原的风还在刮,而草原的故事,远没有讲完。我们都知道,有些人的荣光,真不是一句评语能盖得住。
来源:木子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