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500块打发我滚回山沟, 我捧出南宋官窑让他们跪下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28 15:45 1

摘要:雨丝细密如针,扎在她单薄的旧布旗袍上,浸出刺骨的寒意。司机把她那只破旧的藤箱从后备箱里甩出来,溅了她一身泥水,然后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苏青梧被扔在南山坞村口的时候,下着深秋的冷雨。

雨丝细密如针,扎在她单薄的旧布旗袍上,浸出刺骨的寒意。司机把她那只破旧的藤箱从后备箱里甩出来,溅了她一身泥水,然后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苏小姐,哦不,现在该叫你……青梧了。”司机扯了扯嘴角,满是讥诮,“老太太说了,苏家养了你十八年,仁至义尽。紫檀小姐回来了,你这个赝品也该退场了。这是五百块钱,拿着,以后别再回海城,也别再提苏家的事,不然……”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油腻的脸上堆着恶意的笑。

苏青梧没接那钱。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雨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那张脸,曾被誉为海城第一名媛的脸,和真正的苏家大小姐苏紫檀有着九分相似。就因为这九分相似,她从一个偏远山村的孤儿,被苏家选中,成了苏紫檀的“替身”。

苏紫檀从小体弱,被断言活不过十八岁,苏家迷信,找了她这么个八字相合的女孩儿来,养在身边,对外宣称是双胞胎里的妹妹,实则是用来挡灾的。这些年,所有抛头露面的事都是她,所有危险的活动都是她,甚至苏紫檀三次重病,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冲喜”的,也是她。

她像个最完美的提线木偶,学着苏紫檀的言行举止,模仿她的喜好,活成了苏紫檀的影子。

直到上个月,苏紫檀在国外调养好了身体,痊愈归来。

一个健康的、真正的苏家大小姐回来了,她这个挡灾的“赝品”,自然就没了用处。

“嫌少?”司机见她不动,不耐烦地把钱塞进她手里,纸币很快被雨水濡湿,“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老太太心善,你这种货色,直接沉江都没人知道。”

说完,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冰冷的雨幕里,只剩下苏青梧和她孤零零的藤箱。

她低头,看着手里湿透的钞票,又看了看泥泞的乡间小路,尽头是几缕微弱的炊烟。这里就是她的“故乡”,南山坞,一个她只在档案里见过名字的地方。

【苏家……苏老太太,柳玉茹,还有我那位名义上的父亲,苏望亭。你们把我当成一件用过即丢的工具,可曾想过,工具,也是会思考的。】

她的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静,沉静之下,是燃着幽蓝火焰的冰山。

在苏家十八年,她不仅仅是在学苏紫檀。苏家庞大的藏书阁,那些关于古玩、字画、瓷器的典籍,才是她真正的避难所。当苏紫檀在学插花和钢琴时,她在悄悄地背下《格古要论》;当苏紫檀在和名媛们开茶话会时,她躲在房间里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

她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储存了海量的知识。苏家人以为她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却不知这个草包,早已拥有了他们无法企及的宝藏。

【把我送回这里,是觉得我离了苏家就活不下去吗?也好,海城的舞台太小,也太脏。从南山坞开始,倒也清净。】

她提起藤箱,一步一步,踩着泥泞,走向那个雨雾中的村庄。她的背影单薄,却挺得笔直,像一株在风雨中不屈的青竹。

她没去村委会安排的住处,而是凭着档案里那点模糊的记忆,找到了村东头一间早已废弃的祖宅。房子破败不堪,院墙塌了半边,屋顶的瓦片稀稀拉拉,风雨能直接灌进来。

村民们都说这老宅闹鬼,没人敢靠近。

苏青梧却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走了进去。

屋内积了厚厚的灰尘,蜘蛛网四处可见。她放下藤箱,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堂屋正中那张蒙尘的八仙桌上。桌腿缺了一角,用几块砖头垫着。

她走过去,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去桌面的灰尘,指尖在粗糙的木纹上缓缓划过。

【木质坚硬,纹理呈深褐色,有蟹爪纹……这是……鸡翅木。而且是明代的。】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她又看向墙角一个倒塌的木柜,柜门已经脱落,里面塞满了稻草。她走过去,拉开柜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毫不在意,伸手进去翻找。

很快,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什。

她将其拖了出来,是一个布满了灰尘和污垢的木匣子。匣子上了锁,锁芯已经锈死。

苏青梧从头上拔下一根发夹,捋直了,对着锁芯捣鼓了几下。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

匣子打开,里面并非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套斑驳的青瓷茶具,一只茶壶,四只茶杯,上面沾满了陈年茶垢,看起来和路边摊的粗碗没什么两样。

但苏青梧的呼吸却屏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茶杯,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仔细端详。

【胎体轻薄,釉色青中泛灰,圈足露胎处呈铁锈色……这是……南宋官窑的米黄釉盏!】

一套!整整一套!

在苏家,她曾见过苏老太太花重金求购来的一只残片,宝贝似的锁在保险柜里,时常拿出来炫耀。而现在,一套完整的南宋官窑茶具,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一个被世人遗忘的破屋里。

【柳玉茹,你把我赶出苏家,给我五百块钱,是想看我摇尾乞怜,饿死街头。你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你们苏家汲汲营营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我苏青梧,唾手可得。】

她笑了,在空无一人的破屋里,笑得无声,却灿烂如夏花。

雨停了。

苏青梧花了三天时间,把老宅简单地收拾了出来。她用那五百块钱,从村里人手里买了些米面和基本的生活用品。村里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个从城里回来的“娇小姐”,觉得她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苏青梧不在乎这些目光。

她把那张明代鸡翅木的八仙桌擦拭干净,用从山上砍来的木头,笨拙地削了个桌腿安上。又把那套南宋官窑茶具小心翼翼地清洗出来,青瓷温润如玉的光泽在昏暗的屋子里散发着惊人的美。

她没有急着将这些东西出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现在的身份是落魄孤女,突然拿出价值连城的东西,只会引来杀身之祸。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合情合理的契机。】

她开始在村里四处转悠。南山坞是个古老的村子,很多老房子都还没拆,村民们的生活器物,很多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在他们眼里,这些是破烂,但在苏青梧眼里,这是一个巨大的宝库。

她用手里剩下的一点钱,加上帮村里张大娘写信换来的一篮子鸡蛋,跟村西头的王大爷换了他家用来垫鸡窝的一块“破石板”。

那石板上刻着模糊的字迹,被鸡屎和泥土糊满了。王大爷觉得这城里来的女娃脑子有问题,居然喜欢这种又臭又硬的玩意儿,乐呵呵地就跟她换了。

苏青梧把石板拖回家,用清水冲洗了整整一个下午。

当石板上的字迹完全显露出来时,她的手都在颤抖。

那是一块碑刻的残片,上面的字迹铁画银钩,力透石背。

**是唐代书法大家颜真卿的《麻姑仙坛记》的残碑拓片!**

虽然只是残片,但其文献价值和艺术价值,不可估量!

【够了。启动资金,有了。】

一周后,邻县的古玩市场。

苏青梧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脸上故意抹了些灰,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个怯生生的乡下丫头。她抱着那块“石板”,在市场里摆了个小地摊。

她没有叫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很快,一个穿着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在她摊前停了下来。男人叫秦仲,是县里最大的古玩店“多宝阁”的掌柜。

“小姑娘,这石头怎么卖?”秦仲蹲下来,看似随意地问道。

苏青梧怯生生地抬头,小声说:“俺……俺爹说这是俺们家祖传的,能镇宅……俺娘病了,要钱治病,才拿出来卖的。”

一套编得不能再烂的谎话。

秦仲笑了笑,拿起石板仔细端详,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这字迹……有唐风,像是颜体。但这丫头片子一副穷酸样,哪可能认识这宝贝,八成是祖上偶然得到的。】

他心里盘算着,准备捡个大漏。

“小姑娘,这就是块普通的青石板,上面的字也是后人仿的,不值钱。我看你可怜,这样吧,给你五百块,就当是积德行善了。”秦仲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苏青梧像是被这个价格吓到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俺爹说这个很值钱的,最少……最少要一千!”

她故意把“一千”说得没什么底气,像是在漫天要价。

两人一来一回,拉扯了半天。最后,秦仲“一脸肉痛”地以一千二百块的价格,买下了这块石板。他走的时候,步子都轻快了几分,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苏青梧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掌柜,这只是开胃菜。这块残碑,我故意留下了最关键的拼接痕迹,只要找到另一块,价值就能翻百倍。而另一块在哪里,只有我知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她拿着那一千二百块钱,没有去买新衣服,也没有去改善伙食,而是直接去了镇上的旧货市场。

她像个幽灵一样在市场里穿梭,目光扫过那些蒙尘的旧物。一个小时后,她在一个角落里,花五十块钱,买下了一个被当成柴火劈了一半的破旧琴盒。

琴盒里,是一把断了弦的古琴。

回到南山坞,苏青梧关上门,将古琴小心翼翼地放在八仙桌上。

她没有去看琴身,而是直接将手伸进琴腹的龙池凤沼之中摸索。很快,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夹层。

她轻轻一按,夹层弹开,里面掉出来一卷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展开油纸,是一叠泛黄的纸。

最上面的一张,是地契。

**海城,苏家老宅的地契。**

而在地契下面,是一封信。信的笔迹娟秀而刚劲,内容让苏青梧如遭雷击。

信是她那位从未谋面的“母亲”留下的。

信中说,她和苏紫檀,真的是双胞胎。当年,苏家生意遭遇大敌,对方用邪门歪道诅咒苏家嫡长女将遭大劫。她的母亲为了保住两个孩子,用尽办法,将命格稍弱的她送到了南山坞的远亲家,对外则宣称只生了一个。而留在苏家的苏紫檀,也因此从小体弱多病。

所谓的“替身挡灾”,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是她的继母,也就是她母亲去世后续弦的柳玉茹,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够顺利继承家业,一手策划的阴谋!

柳玉茹找到了年幼的她,骗她说她是苏家收养的孤儿,让她扮演苏紫檀的替身,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挡灾”的过程中,被苏家的仇家注意到,从而“意外”死去,永绝后患。同时,也能让体弱的苏紫檀成为苏家唯一的继承人,将来好操控。

可柳玉茹没想到,苏青梧命硬,活了下来。更没想到,苏紫檀竟然痊愈了。

【柳玉茹……原来如此。你不是想让我死,你是想让我以一个“赝品”的身份,不明不白地消失。】

苏青梧捏着那封信,指节泛白。胸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原来,她才是那个被偷走人生的真正主角之一。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难,都源于一个恶毒女人的阴谋。

**“苏家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冰冷而坚定。

从那天起,苏青梧变了。

她不再只是为了生存而“捡漏”,而是为了复仇,积累资本。

她利用对秦仲的心理拿捏,放出消息说王大爷家祖上可能还有类似的石板,引得秦仲三番五次地往南山坞跑。她则躲在幕后,将自己从各处淘来的小物件,通过村民的手,高价卖给秦仲。

秦仲以为自己在乡下淘宝,殊不知自己早已成了苏青梧的提款机。

短短三个月,苏青梧手里的资金,从一千二百块,滚雪球般地变成了五万。

她用这笔钱,在村里包下了一片荒山,请人种上了草药。她还翻修了老宅,院子里种满了蔬菜瓜果,过上了真正的“乡村生活”。她甚至还收养了一只流浪的狸花猫,取名“铜钱”。

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但她心里那复仇的火焰,从未熄灭。

她在等,等一个重返海城的时机。

时机很快就来了。

这天,一辆挂着海城牌照的豪华轿车开进了南山坞,停在了苏青梧的院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是苏家的管家之子,李瑞。他以前在苏家,总是跟在苏紫檀屁股后面献殷勤,对苏青梧则是不屑一顾。

“苏青梧?”李瑞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农家小院,以及院子里正在喂猫的苏青梧。

苏青梧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裤,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素面朝天,却比在苏家时更多了几分从容和灵气。

“有事?”她淡淡地问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瑞被她这副淡漠的态度激怒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告诉你,老太太让你回去一趟。”

“哦?为什么?”

“哼,”李瑞冷笑一声,“紫檀小姐下个月要和林氏集团的公子林修文订婚了。林家点名要见见你这个‘妹妹’,把话说清楚,免得你以后出去乱攀关系,丢了苏家的人。老太太让你回去配合演场戏,演好了,有你的好处。”

【林修文……】

苏青梧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这个名字她记得。上一世,不,是在她扮演苏紫檀的人生里,林修文是她的未婚夫。那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也是海城少数几个能透过她“替身”的身份,看到她真实内心的人。

柳玉茹为了彻底断绝她和苏家的关系,竟然连林修文都利用上了。

【让我回去演戏?是想在林修文面前,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让我彻底死心,也让林家看清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丫头吧。】

“好啊。”苏青梧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我回去。”

李瑞愣了一下,他准备了一肚子威胁和利诱的话,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算你识相。”他撇撇嘴,扔下一句话,“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李瑞走后,苏青梧走进屋里,打开了那个装着南宋官窑茶具的匣子。

【柳玉茹,你精心为我准备的舞台,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这场戏,谁是主角,还未可知。】

两天后,苏青梧坐上了李瑞的车,重返海城。

她没有换上李瑞准备的“体面”衣服,依旧是一身粗布衣,脚上一双布鞋,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用布包着什么东西。

车子驶入苏家那座熟悉的欧式别墅时,苏青梧的心没有一丝波澜。这里曾是她的牢笼,现在,即将成为她的猎场。

客厅里,苏家的人都在。

高踞主位的是满头银发、不怒自威的苏老太太。旁边坐着保养得宜、一脸精明相的柳玉茹。她的“父亲”苏望亭则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看着手里的报纸。

而沙发上,坐着一对璧人。

苏紫檀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笑靥如花。她身边的男人,正是林修文。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气质儒雅,只是眉宇间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斥的疏离。

看到苏青梧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苏紫檀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和鄙夷,柳玉茹则是一脸“我就知道”的嫌弃表情。

“青梧,回来了?”苏老太太威严地开口,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意味,“过来见过林少。”

苏青梧仿佛没有看到那些复杂的眼神,她放下竹篮,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对着林修文微微一笑:“林先生,你好。”

她的声音清脆,不卑不亢,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的局促和自卑。

林修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印象里的苏青梧,总是怯懦地跟在苏紫檀身后,像个没有灵魂的影子。眼前的女孩,虽然衣着朴素,却仿佛脱胎换骨,自有一股风华。

“苏小姐,你好。”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姐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回来了?”苏紫檀娇滴滴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关切”,“在乡下是不是过得很苦?都怪我,要不是我身体不好,也不用让你替我受那么多罪。”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苏青梧心里冷笑。【宅斗的经典开场白。先示弱,占据道德制高点,把我衬托成一个不懂感恩、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

“不苦。”苏青梧笑了笑,回答得云淡风轻,“南山坞山清水秀,空气好,邻里和睦,比在海城舒心多了。”

一句话,把苏紫檀噎得说不出话来。

柳玉茹见状,立刻接过话头,对着林修文笑道:“修文啊,你别见怪。这孩子从小在乡下长大,野惯了,不懂规矩。我们苏家也是念旧,才一直养着她。”

这话更毒,直接把苏青avnom定义成了苏家收养的“野孩子”,和苏紫檀划清了界限。

“是啊,”苏青梧顺着她的话说,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多亏了夫人和老太太心善,不然我一个孤儿,哪有今天。为了感谢苏家的养育之恩,我今天特地带了件礼物来,祝紫檀和林先生,百年好合。”

说着,她转身从竹篮里,捧出了那个用粗布包裹的木匣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当苏青梧揭开粗布,打开木匣,将那套温润如玉的南宋官窑茶具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苏老太太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那套茶具,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玩了一辈子古董,怎会不认识这东西!

“这……这是……官窑的米黄釉!”

“是啊,奶奶。”苏青梧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雷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我前阵子在村里祖宅翻出来的,听村里老人说,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想着紫檀喜欢喝茶,就带过来送给她当新婚贺礼了。”

她这话说得天衣无缝。祖宅里翻出来的,合情合理。

柳玉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她以为一无所有的弃子,竟然能拿出这种国宝级的东西!这套茶具的价值,足以买下半个苏家的产业!

苏紫檀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看得出林修文在看到这套茶具时,眼中迸发出的光彩。那是他看自己时从未有过的热度。林修文出身书香门第,最是喜欢这些古雅之物。

“你……你从哪偷来的!”苏紫檀口不择言地尖叫道。

“偷?”苏青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妹妹,这可是从我们苏家的祖宅里拿出来的,怎么能叫偷呢?还是说,在你眼里,我这个姐姐,就不配拥有苏家的东西?”

她巧妙地用“我们苏家”和“姐姐”这两个词,将了苏紫檀一军。

“你!”苏紫檀气得说不出话。

“好了!”苏老太太厉声喝道,她快步走下来,戴上老花镜,几乎是趴在那套茶具上仔细端详,嘴里喃喃自语,“是真的……是真的……天呐……”

她看向苏青梧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了鄙夷和轻视,而是充满了复杂和探究。

林修文也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从茶具上移到苏青梧的脸上,轻声问道:“苏小姐,你……懂这个?”

“略懂一二。”苏青梧谦虚地回答。

“这可不是略懂一二。”林修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套茶具,保存如此完好,价值连城。你把它送出来,当贺礼?”

【他这是在试探我。】

苏青梧心里明镜似的。她微微一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看林先生和紫檀都喜欢,这套茶具也算是得遇知音。钱财乃身外之物,家和,才万事兴。”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显出了自己的大度,又暗暗点了苏家一句。

林修文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

这一场精心设计的“羞辱大会”,因为一套南宋官窑茶具,彻底偏离了柳玉茹的预想。苏青梧不仅没有出丑,反而大放异彩,成了全场的焦点。

柳玉茹气得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却又发作不得。毕竟,苏青梧是来“献宝”的。

苏老太太更是直接拉着苏青梧的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孩子,好孩子!你为苏家立了大功了!快,坐下说话。”

苏青梧顺势坐下,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看吧,这就是苏家的人。他们的亲情,永远建立在利益之上。】

这场闹剧,最终以苏老太太强行留下苏青梧,让她“暂时住下,姐妹俩好好培养感情”而告终。

苏青梧被安排住进了别墅最偏僻的一间客房。

当天晚上,柳玉茹就找上了门。

她关上门,脸上再没有白天的和气,只剩下阴狠和怨毒。

“苏青梧,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压低声音问,“别以为你拿出点东西,就能改变你的身份。你永远都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替代品!”

“是吗?”苏青梧正在灯下看书,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夫人,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你的东西?笑话!苏家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哦?”苏青梧合上书,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柳玉茹面前,她的身高和柳玉茹相仿,但那股从容不迫的气势,却让柳玉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夫人,你是不是觉得,把我送回南山坞,我就该像条野狗一样,要么饿死,要么摇尾乞怜地回来求你收留?”苏青梧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是不是忘了,那间祖宅,姓苏。我苏青梧,也姓苏。”

“你……”柳玉茹被她看得有些发毛。眼前的苏青梧,和她印象里那个沉默寡言的木偶,判若两人。

“我劝你,别再耍什么花样。”苏青梧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不然,我不知道还会从祖宅里,‘翻’出些什么东西来。比如……一封我母亲的亲笔信?又或者,当年接生婆的证词?”

**轰!**

柳玉茹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失声叫道。

苏青梧笑了。她当然不知道什么接生婆的证词,她只是在诈她。但柳玉茹的反应,已经证实了她所有的猜测。

【果然,做贼心虚。】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苏青梧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书,“重要的是,夫人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柳玉茹死死地盯着苏青梧,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斗不过我的。”

说完,她仓皇地逃离了房间。

苏青梧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冰冷。

【斗不过?柳玉茹,你太小看我了。这场宅斗游戏,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苏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苏老太太对苏青梧的态度变得极为暧昧,时常叫她过去询问一些古玩上的问题。苏青梧总能对答如流,甚至提出一些连老太太都未曾想到的见解,这让她在苏家的地位,变得微妙起来。

苏紫檀嫉妒得发疯,明里暗里给苏青梧使了不少绊子。比如在她的饭菜里放泻药,或者“不小心”打翻墨水弄脏了苏青梧正在修复的古籍。

但这些小儿科的宅斗手段,在苏青梧面前,根本不够看。

她总能四两拨千斤地化解,甚至反将一军。泻药,她养的狸花猫“铜钱”总能提前闻出来,对着饭菜龇牙咧嘴;古籍被弄脏,她反而利用污渍的形状,巧妙地将其修复成一幅更有意境的山水画,引得苏老太太大加赞赏。

几次三番下来,苏紫檀非但没能让苏青梧出丑,反而把自己衬托成了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而柳玉茹,则安静得可怕。她似乎在酝酿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苏青梧一边应付着苏家的明枪暗箭,一边也在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她借着帮老太太整理藏品的机会,将苏家所有的古玩都摸了个遍。她发现,苏家的收藏,看似丰富,实则大半都是赝品。而苏家的主要产业,一家名为“聚宝斋”的古玩公司,近年来的经营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全靠苏老太太的几件镇宅之宝撑着门面。

【原来是个空壳子。难怪柳玉茹这么急着让苏紫檀嫁给林修文,是想靠林家的财力,来填补苏家的窟窿。】

苏青梧心中有了计较。

她联系了邻县的秦仲。此时的秦仲,已经靠着苏青梧“泄露”给他的那半块残碑,在古玩界名声大噪。他对这位神秘的“乡下丫头”早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青梧让他帮自己办一件事——在黑市上,悄悄放出消息,就说苏家的镇宅之宝,那幅号称是唐伯虎真迹的《秋山行旅图》,其实是赝品。

消息一出,整个海城的收藏圈都炸了锅。

苏家的“聚宝斋”股价应声大跌。苏老太太气得当场犯了心脏病,被送进了医院。

苏家,乱了。

柳玉茹焦头烂额,苏望亭束手无策,苏紫檀只会哭哭啼啼。

就在这时,苏青梧找到了柳玉茹。

“夫人,我可以帮苏家渡过这次难关。”她开门见山。

柳玉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你?你凭什么?”

“凭这个。”苏青梧将一张纸推到她面前。

纸上,赫然是海城苏家老宅的地契。

“这……”柳玉茹的眼睛瞪大了。

“我母亲留给我的。”苏青梧淡淡地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用这块地做抵押,帮苏家从银行贷款。”

这块地是苏家的根,价值不可估量。如果拿去抵押,的确能解燃眉之急。

“什么条件?”柳玉茹警惕地问。

“很简单。”苏青梧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要你和苏望亭离婚,净身出户。并且,在苏家的家族会议上,亲口承认当年你调换我和紫檀身份的全部真相。”**

“你做梦!”柳玉茹尖叫起来。

“我不是在做梦。”苏青梧的眼神锐利如刀,“我还可以告诉你,关于《秋山行旅图》是赝品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我能让聚宝斋的股价跌下来,就能让它彻底破产。你,还有你的宝贝儿子,到时候会失去一切。”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致命的诱惑:“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离婚,带着你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远走高飞,安度晚年。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诛心!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之计!

苏青梧要的不是柳玉茹的命,而是要她失去她最看重的东西——苏家夫人的身份,以及她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柳玉茹看着苏青梧,这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赝品”,此刻却像个地狱来的修罗,掌控着她全部的命运。她知道,自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三天后,苏家召开家族会议。

苏老太太也从医院赶了回来。

在所有苏家旁系的注视下,柳玉茹面如死灰,一字一句地,将当年的阴谋和盘托出。

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苏紫檀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看身旁那个一脸平静的苏青梧,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原来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

苏老太太听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玉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苏家,彻底变天了。

柳玉茹和苏望亭离了婚,带着她这些年积攒的财产,灰溜溜地离开了海城。

苏青梧兑现了她的承诺,用地契做抵押,帮助“聚宝斋”稳住了股价。但她也趁机,以债权人的身份,入主了董事会,一步步地,将苏家的产业,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她没有将苏紫檀赶尽杀绝。

在一个午后,她找到了躲在房间里,失魂落魄的苏紫檀。

“这是二十万,还有一张去国外的机票。”苏青梧将一个信封放在她面前,“离开这里,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别再回来了。”

苏紫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报复我?你不是应该恨我吗?”

“恨你?”苏青梧摇了摇头,“你不过是柳玉茹手上另一颗棋子罢了,甚至比我更可悲。你活了十八年,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从今以后,苏紫檀是谁,由你自己决定。”

说完,她转身离开。

对苏紫檀最好的惩罚,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从云端跌落,去过一个她从未体验过的,需要靠自己双手去挣扎求生的普通人生活。

半年后。

“聚宝斋”在苏青梧的打理下,焕然一新。她凭着自己精准的眼光,几次捡漏,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声誉和利润,彻底坐稳了董事长的位置。

林修文和苏紫檀的婚约,自然也解除了。

林氏集团的公子,时常会以“探讨古玩”的名义,出现在“聚宝斋”的董事长办公室。

“苏董,这是我刚收到的一方古砚,还请你帮忙品鉴品鉴。”林修文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苏青梧面前。

苏青梧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便笑了:“林少,你又拿仿品来考验我了。这方砚台,虽然仿的是宋代的澄泥砚,但火气太重,墨模也太新,最多是清末民初的东西。”

林修文也不尴尬,笑着收回砚台:“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青梧,我下个月要去一趟南山坞,听说那里的风景很美,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当我的向导?”

苏青梧抬起头,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她想起了南山坞那间被她修葺一新的老宅,院子里的瓜果应该熟了,狸花猫“铜钱”大概正懒洋洋地在太阳下打盹。

那里,才是她的家。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释然。

“好啊。”

【这出宅斗大戏,终于落幕了。接下来的人生,该为自己而活了。】

初秋的阳光,洒在南山坞的青石板路上。

苏青梧亲手打理的小院里,瓜果飘香。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杯刚沏好的新茶,茶香袅袅。狸花猫“铜钱”趴在她的脚边,舒服地打着呼噜。

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正笨拙地帮她给菜地浇水,正是林修文。

他如今已经是这里的常客。

不远处,传来村里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苏青梧抿了一口茶,抬头看向远方连绵的青山,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她的人生,从被当成“赝品”弃如敝履开始,却最终靠着自己的智慧和坚韧,活成了一件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那些曾经的仇恨和算计,都已如过眼云烟。

她,苏青梧,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无可替代的人生。

来源:小南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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