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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文章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涉及版权或人物侵权问题，请及时联系我们，侵则必删！ 阅读此文前，诚邀您点击一下“关注”按钮，方便以后持续为您推送此类文章，同时也便于您进行讨论与分享，您的支持是我们坚持创作的动力~"从下个月开始，我们AA制吧。"丈夫李明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陈立本把那张印着红头字的通知单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手指在"养老金上调5%"那几个字上摩挲着，像是要确认它们不是自己眼花。窗外七月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细密的网格阴影。

"又涨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晒了一夏的枯叶。

茶几上的玻璃杯里，茶叶已经沉底，水早就凉透了。陈立本没舍得倒掉，早上泡的茶，总要喝到晚上才甘心。这个习惯他保持了四十年，从在纺织厂当会计时就是如此。

他放下通知单，目光扫过客厅。掉了漆的五斗柜上摆着老伴的遗像，照片里的女人微笑着，眼角堆着细纹。柜子是他结婚时打的，现在开抽屉都得斜着使劲。沙发套洗得发白，扶手处磨出了毛边。电视机还是十年前儿子给换的液晶屏，当时心疼了好一阵子电费。

陈立本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他起身走到卧室，从床底下拖出那个饼干盒。铁盒上的花纹已经模糊，打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响。存折整齐地码在里面，最上面那张显示余额：200,368.57元。

"二十万..."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早知道..."

早知道就该和老李他们去旅游，去坐那趟长江游轮；早知道就该给淑芬买那件羊绒大衣，她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放下；早知道生病时就用进口药，说不定...陈立本猛地合上铁盒，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厨房的水龙头有点漏水，滴答声像秒针走动。陈立本一直没找人修，觉得一天也漏不了几毛钱。现在这声音却让他心烦意乱。他走回客厅，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手机突然响了，是儿子陈明。陈立本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来。

"爸，看到新闻没？养老金又涨了！"儿子的声音透着兴奋，"您这下每月能多拿两百多呢！"

"嗯，刚看到通知。"陈立本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高兴些。

"我和小芸晚上过来吃饭啊，正好有事跟您商量。"

挂掉电话，陈立本盯着存折发呆。他知道儿子要商量什么——上个月就提过想换学区房，首付还差二十万。当时他支支吾吾没答应，说那是养老钱。可现在，他突然不确定了。

下午四点，陈立本去了趟菜市场。排骨挑了最便宜的颈排，蔬菜专拣收摊前的处理货。走到水果摊前，他犹豫了一下，破天荒地买了三十块钱一斤的荔枝——淑芬生前最爱吃。

厨房里，陈立本把排骨焯水时，浮沫里带着血丝。他想起三年前淑芬查出胃癌晚期时，医生建议的靶向药，一针就要两万。他躲在楼梯间抽了半包烟，最后还是选了医保范围内的普通化疗。

"能报百分之七十呢..."当时他这么对醒来的淑芬解释，女人只是轻轻点头，干裂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油锅里的蒜瓣炸得金黄，陈立本被油烟呛出了眼泪。他抹了把脸，把排骨倒进锅里。"刺啦"一声响，油星溅到手背上，他竟觉得这疼痛有种奇怪的踏实感。

六点半，门铃响了。陈立本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见儿子拎着盒装牛奶，儿媳提着袋苹果站在门口。

"爸，怎么又买荔枝了？多贵啊。"陈明一进门就看见茶几上的水果。

"偶尔吃一次。"陈立本低头盛汤，"你们洗手吃饭吧。"

饭桌上，儿媳小芸的筷子在排骨碗里拨了拨，夹了块最小的。陈立本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那是他们结婚时买的，才三千多块钱。

"爸，其实今天来..."陈明扒了两口饭，欲言又止。

陈立本的手抖了一下，汤勺磕在碗沿上。"先吃饭。"

沉默像一层油膜浮在汤面上。陈立本看着儿子日渐稀疏的头顶，想起他小学时为了买一双名牌球鞋，在商场哭闹的样子。当时他硬是把孩子拽走了，后来在批发市场买了双仿的，没穿两个月就开胶。

"爸，学区房的事..."陈明终于还是开口了，"那边新开了家实验小学，全市排名前三。现在首付还差..."

"差多少？"陈立本打断他，声音比想象中尖锐。

"二十万。"小芸小声接话，"我们算过了，等孩子上小学就转手，肯定升值..."

陈立本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他走进卧室，抱着那个饼干盒出来，重重地放在饭桌上。铁盒弹开时，存折散落出来。

"二十万！我存了一辈子！"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你们知道我怎么存的吗？夏天38度舍不得开空调，买菜永远挑最便宜的，你妈生病时..."陈立本哽住了，他看见淑芬的照片在五斗柜上静静微笑。

小芸的筷子掉在了地上。陈明脸色发白："爸，我们不是..."

"我后悔啊！"陈立本捶着胸口，那里疼得像压了块烙铁，"早知道就该全花了！带淑芬坐飞机去海南，给她买真丝睡衣，用最好的药..."他的眼泪终于砸在存折上，晕开了蓝色的墨水。

小芸突然捂着嘴冲进卫生间，传来干呕声。陈明慌张地跟过去，留下陈立本一个人站在狼藉的饭桌前。排骨汤已经凉了，表面凝着一层白色的油膜。

"爸！小芸好像...好像怀孕了！"陈明从卫生间探出头，声音里带着惊慌和喜悦。

陈立本愣住了。他缓缓蹲下，一张张捡起散落的存折。最旧的那本开户日期是1985年，那时候陈明还在襁褓里。存折上的字迹已经褪色，但那个"5"开头的三位数存款，他记得清清楚楚——是淑芬产后大出血，医院让交的押金。

"叫救护车吧。"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出钱。"

来源：大阿威期待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