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转眼快到了年底,演出队的节目都准备好了,就张罗着下部队去慰问演出。丁铁军知道队里要联系汽车连出车,就找到指导员说想请战友来出车,因为对战友很熟悉,战友的素质高,技术也好,而且人熟方便合作。肖华指导员很看重丁铁军这个新兵,他的建议也很赞同,于是就和队长商量以后同
第十一章 天山雪莲
转眼快到了年底,演出队的节目都准备好了,就张罗着下部队去慰问演出。丁铁军知道队里要联系汽车连出车,就找到指导员说想请战友来出车,因为对战友很熟悉,战友的素质高,技术也好,而且人熟方便合作。肖华指导员很看重丁铁军这个新兵,他的建议也很赞同,于是就和队长商量以后同意了这个意见。指导员和汽车营的营长很是熟悉,原来就有过工作联系,关系还很不错。这样聂冬青和毛少龙调来为这次巡演服务这事就这么成了。
聂冬青和毛少龙两个战友很顺利的来到了演出队,曾经一个新兵连的战友们见了面都高兴得不得了。大家把分别后这大半年的事情都统统拿出来分享,问这问那谈天说地,非常融洽开心。晚上大家还聚到聂冬青住的招待所房间聊天打闹不可开交,直到熄灯号吹响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丁铁军了解到聂冬青已经提升当驾驶班长了,本来混得不错为什么还不开心呢,其实他也并不快乐,因为有些老兵还不如他升得快,有些新兵又妒忌他会拍马屁,不合战友的群。就当面背地里说他的坏话。他也很纠结,不知道如何处好领导和战友们的关系。丁铁军安慰他,做自己的事,不管别人的嘴。他们还聊了丽丽和露露,也为她们感到高兴。也聊到树叶村的老乡,不知道他们的那些小牛长大了没有,牛群增多了没有。
巡演是从阿拉沟口的部队开始首演,然后依次往阿拉沟上游的部队和单位分别进行演出。当时演出队的新兵,在演出的过程中,首先是装台当搬运工,然后是挖坑,埋木桩,固定,拉铁丝,挂大幕,挂耳幕,搭台子等等。因为大部分演出单位都是没有礼堂和舞台的,有能力的单位可以给你出人出力配合,帮忙,他们也不太懂,大多情况下都要演出队靠自己装台。几个以丁铁军为首的新兵,还有聂冬青和毛少龙两个驾驶员,临时充当搬运工,一起成为是这次巡演装台的主力。指导员心里特别高兴,找这两个丁铁军的战友算是赚大了。
这些卖力活,乐队的人是最不愿意干的,因为很伤手,会影响操作乐器的。以后,第二年的时候来了新兵,原来的新兵就升级了,成了老兵,然后就干比较轻松的工作了,比如弄音响啊,灯光啊什么的。那时的音响和灯光的控制器都比较笨重,一个节电器就几十斤,光节电器就是十几个,放在舞台边耳幕后高高的磊起,靠摇动手柄来控制灯光。一个录音机也是好几十斤、当时的录音机可是宝贝,很贵不说,要买还要团以上单位开证明。录放也很麻烦,放几次就要清洗磁头,用不了多久还要换磁头。各个节目组,为了排节目经常为了录音机抢得打仗。演出队的经费也是不宽裕,连琴弦的使用都要记录在案,看那个小提琴手最费琴弦,要问原因。有一次排练,小提琴手徐静断了琴弦,琴弦一下扎到了她美丽而淡定的鼻子上,边上的小提琴手杜新民,他睁大惊讶的眼,小心翼翼的把琴弦给她拔了下来,憋着气谁都没敢笑。这事大家都看到了,都可以证明的,所以徐静可以顺利的领到新的琴弦。有好几次,乐队排练的时候突发地震,摇啊摇的,大家不约而同的抱住了自己的乐器,这就是文艺战士的宝贝,宁愿伤了身体也不能伤了武器,那是文艺战士的生命啊。
开始巡演的时候,天气已经变冷,在露天演出,由于风雪雨水的侵扰,常常会突然爆灯。每当灯桶“嘭”的一声响起,一股青烟升腾,肖华指导员就要长叹气一声,“哇塞!38元又报销一个”。如果是一次演出,连续爆两个灯,那指导员肠子都要痛断。由他管经费,要申请经费非常困难。这不,不管到了连队还是什么单位,都要想办法蹭点值钱的东西回去,包括设备啊,粮食,猪肉罐头什么的,一切东西都不放过。
随着演出的路线越来越高,气候越来越冷,到了阿拉沟中段以上,已经是天寒地冻了。有些节目是夏天的装束,在寒冷的露天演出非常要命。那个白雪和梅松的“北风吹”真的美梦成真,那是在真的飞雪中跳,不用任何布景和道具。笑话的是,他们想办法只好加穿秋裤,加了以后又影响形体和舞姿,又只好脱了。最后真没辙了,上场前抱着羊毛军大衣,下场后直接钻进去。他们的出色表现,受到了指导员的表扬。
有一次是在一个连队的大车拖车货厢上搭台演出,那台上铺满了篷布,正在演出舞蹈“奶茶”时,突发大风,那风是一阵阵的强,一阵阵的弱,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吹得那篷布忽上忽下,起伏如波浪。舞娘们高一脚,低一脚的捉摸不定,踩不着节奏,队形也是错乱不堪。那尴尬场面真的要命。看演出的战士们是很理解不言语,只是忍不住捂着嘴扑哧扑哧的笑。在演出过程中,出现很多搞笑的事和其他意想不到的问题也是常有的。
这不,这次到了一个快要靠近阿拉沟高点的单位,要在这个地方演两场,第一天第一场演完后,大家都回到了招待所休息。那个白雪突然找到丁铁军,向他打听起有关雪莲花的问题,白雪感觉到,这丁铁军没有世界上不知道的东西。丁铁军也就把知道的事情说了说,也没太在意她的意思,因为她经常是忽东忽西突发奇想的。根据已知的知识,天山地区只有白雪莲,而红雪莲是产于西藏地区的。那雪莲只生长在雪线上,一年四季都能看得到,是那里唯一的植物。演出部队这里附近的雪山上都有白雪莲的存在。很多这里的战友都采到过,还往家乡寄,说是雪莲专治妇科病,还是吉祥安康之物。
第二天,白天大家休息晚上演出。可是快中午,那白雪都没了影子,可把白成昆急死了。丁铁军明白了,这丫头一定是上山找雪莲去了,绝对不会错。丁铁军叮嘱大家保守秘密,不要声张,然后带着白成昆让聂冬青开着大货车向山上开去。
车子一直开到了不能往上开的地方,然后聂冬青守着车子,丁铁军带着白成昆就上山寻找。其实这里部队的海拔已经是两千多米,到山顶也不过三千多米,而到雪线也不到三千米,部队驻地到雪线的垂直距离可能就只有几百米,可这几百米的垂直距离拉开了,再加拐弯抹角那还是非常遥远的。往上攀登起来是很费时费力的。丁铁军和白成昆奋力往上爬,越往上爬越累越喘,脸色发紫。根据经验,心跳已经达到两百多。那白成昆也是经常练功身体素质很好,还常常跑到丁铁军前面去。可能有两个小时了吧,爬了这么高这么远的地方,还是没见着白雪的踪影。于是就扯着嗓子喊,喊了半天也全无回应。丁铁军真有点慌了,这雪山不仅有旱獭,黄羊,梅花鹿,还有豹子和狼。虽然白天没那么恐怖,可是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这“喜儿”没了,“大春”连杨白劳都没有,很危险啊?还有山高路陡,冰雪覆盖的山体,很容易身体受伤的。就算不出危险,耽误了时间,影响今晚的演出那还得了。
丁铁军现在知道,什么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了,看到好像要爬到了顶,当到了的时候,前面又出现一个更高的山。爬了一座又一座,也没有看到一个顶点。
现在快看到雪线了,缺氧的感觉也来了,脸成了猪肝色,走一步喘几口气,走一步需要歇几歇,要想呼喊也喊不出来声音。终于艰难地翻过了一个山头,展眼看到了一片开阔而又沟堑的谷地,那里开满了各种形状的艳丽的小花,漂亮啊!但是也太累了,两个人直挺挺的倒在花丛中,抱头望天。
小会儿,突然一只柔软的小手盖住了丁铁军的双眼,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那是白雪神奇的出现。两个人蓦地坐起了,看到了一个仙女,头戴花冠,满脸灿烂的站在面前。两个男人松了口气,想生气又高兴。总算是找到了这丫头,没出什么问题,谢天谢地。
白雪兴奋的讲述着她的经历,吃了雪,还尝了草。还说真的看到了雪莲,可惜都还是些小白菜,没开花,开了花的可能已经被人摘了去。还即兴写了一首诗,朗诵出来:
爬雪山
远处是绵延的雪山,
眼下是广阔的草原,
天啦!你太蓝。
牦牛星星点点,
花朵藏在其间,
妈呀,妈呀!羊在叫唤。
我去爬坡,想看雪莲。
坡陡路滑风急,
孤独气短腿软,
不怕困难,勇敢登攀。
战友啊,战友!
雪莲象征着爱情和幸福,
要找到她,太难太难。
丁铁军情不自禁的和了一首;
阿拉沟的女孩
你说要我为你唱一首抒情的小调,
那些故事只有我们知道。
石头忘不了,红柳忘不了,
阿拉沟的水声忘不了。
你说要我为你唱一首温柔的小调,
那些情景只有我们知道。
冰山忘不了,雪莲忘不了,
阿拉沟的小桥忘不了。
营房里跑来了漂亮的黄羊,
可爱的旱獭翘首张望。
军歌里迎来了翱翔的黑雕,
操练的脚步掀起了尘嚣。
戈壁滩扬起了漫天的黄沙,
坚强的女孩挺拔俊俏。
冰雪里迎来了热烈的鼓乐,
青春的身影跳起了舞蹈。
阿拉沟的春秋四季都美妙,
铁轨不断伸沿汽笛声声高,
没有什么风景能比过
铁道兵的女战士
灿烂的微笑!
我的歌声穿过夜空
向你轻轻飞去,
铁道兵的女孩,为你深情奏响:
这一首歌谣。
白雪的身体素质太好了,天没亮就出发上山,到现在已经下午四五点,精神还那么好,还诗兴大发。这一点丁铁军真的没想到。白雪闹完,发现肚子太饿了,太渴了。抢过丁铁军挎包里的馒头就啃,抓过水壶就喝。见状,那白成昆说了一句大家都没想到的话:“白妹妹啊,除了你的丁哥哥谁敢娶你啊!”白雪愤愤地说:“我一辈子也不嫁,真的要想娶我,那必须高大英俊,像我爸爸一样当首长”!白成昆补了一句:“妹妹,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当老姑娘啊”。丁铁军说:“快走吧,赶不上演出就惨了,还要抓紧化妆的”。
下山还是比较容易的,天快黑了看到了聂冬青的汽车,怎么多了一辆,那是毛少龙的车也来参加营救,车边还站着一堆人,梅松,朱巧芝,张四果等等。梅松见到白雪,上前就是一个热烈的拥抱,把大家都吓着了一大跳。那拥抱像雪地里的一团火,烫得白雪耳根都红了,她却故意推开梅松,“疯了吗?冻傻了!”
没想到毛少龙的驾驶座里还有一个人,在摆弄方向盘,那是小提琴手徐静。
在阿拉沟,活跃着很多女兵,她们是医生,护士,演员,话务员还有特勤等等。她们和男兵一样,把青春热血洒在这里,她们像那天山雪莲,纯洁而又美丽。冰雪压不垮她们的花瓣,寒风里更显挺拔,连雪峰都为她们低头。
来源:铁道兵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