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前些年,北京的城区进行了合并,东城区与崇文区合并为新东城区,西城区与宣武区合并变成新西城,先前的崇文区和宣武区随着时间的流逝,估计就慢慢地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了,就像城南曾经发生的一些旧事。
“东城富,西城贵,崇文穷,宣武破。”这是以前四九城里的顺口溜。
很多来北京多年住在北城的人,日常活动轨迹大多不会跨越长安街,因为跟南城发生交汇的事不多,即便去天坛之类的景点,次数也是十分有限。
前些年,北京的城区进行了合并,东城区与崇文区合并为新东城区,西城区与宣武区合并变成新西城,先前的崇文区和宣武区随着时间的流逝,估计就慢慢地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了,就像城南曾经发生的一些旧事。
两区合并之后,政府对原宣武南部地区进行了改造,那一片多了一个新称谓“宣南文化社区”。这是很多宣南人应该感觉非常自豪的事,因为那里也是有宝藏的地方,关键看如何去挖掘。
宣南文化社区的主心骨自然是牛街了。那一片叫牛街街道。牛街是北京老居民比较集中的街道,且居民大多数为回民,牛街有全北京最大的清真寺,文化氛围极为浓厚,这些年经过网络宣传,牛街的美食几乎名满中国,每天在那几个老字号门口排队的人群,已经成为牛街的一景。宣南文化社区具体指牛街往东,行政上隶属牛街的法源寺社区。
一个社区,有一座法源寺这样历史悠久的寺庙,其影响力就不可小觑。法源寺是建于唐朝的寺庙,最初叫悯忠寺,是唐王李世民为了纪念东征高丽的阵亡将士所建。唐朝以后,寺庙有些没落,虽几经修缮,寺庙依然保存,可其影响力已经比不了从前。到了明清之际,这里增添了一个新“功能”,它成为临时的“停灵”之所。
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后的谭嗣同在菜市口被杀后,他的灵柩就停在法源寺,二十年后,他的湖南老乡杨昌济先生也停灵于此,当时给杨昌济先生守灵的人是他的女儿女婿杨开慧和毛泽东。
法源寺位于城南,那些北京以南的人在北京经商、做官的,最后都要叶落归根,在这里停灵成了很多人的自然选择。谭嗣同和杨昌济停灵于此,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里毗邻湖南会馆。
其实,法源寺附近是当年的会馆区,当年的会馆相当于现在的驻京办,即各地官员和富商出资兴办的公益性旅馆,用于接待外地来京办事的人居住。法源寺东边的烂漫胡同、南半截胡同和北半截胡同就有很多会馆,湖南会馆、宁羌会馆、黟县会馆、粤东会馆等。
名气和规模最大的是湖南会馆,1920年,青年学生毛泽东联合湖南青年在北京发起推翻军阀张敬尧的运动,毛泽东就住在湖南会馆。
早在毛泽东之前,湖南会馆里就住了很多人。谭嗣同的父亲谭继洵也在湖南会馆住过,后来,谭继洵担任户部员外郎,觉得湖南会馆住的人太多,由是他牵头出资购买了一处房产,兴建了浏阳会馆,位置在现在的北半截胡同。谭嗣同一直在此居住。变法前,康有为和梁启超多次造访浏阳会馆。谭嗣同遇难后,这里变成谭嗣同的灵堂。
跟毛泽东前后脚住在这里的还有一位名人,他就是近代中国新文化运动巨匠鲁迅先生,鲁迅先生1912年-1919年居住在绍兴会馆,位置是现在的南半截胡同7号,他在这里以鲁迅的笔名,写出了中国第一部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药》《孔乙己》等作品。
湖南会馆已经变成回民第一幼儿园的所在地,浏阳会馆和绍兴会馆仍在腾退之中。宣南文化社区应该是以法源寺为依托,打造会馆文化社区,以沉积在历史记忆中的事件为核心,讲好这片土地上曾经走过的人和事。可惜由于城市改造的压力,虽然胡同被修葺一新,可胡同里面的建筑多年难见实质性进展。
胡同宽了,路面平整了,街边的店铺、宾馆盖起来了。烂漫胡同的南口,也许因为胡同的名称,这里有了一家有些规模的咖啡屋,在春华绚丽的时节,店内外休闲的人还是挺多的,可往胡同深处,繁华不如春风,几乎难以输入。也许是因为,胡同里除了住户和商业,实在烂漫不起来。
多年前,看到宣南文化提法的时候,我其实还是挺看好政府管理者的智慧的,可现在城市拆迁,尤其是像宣武这样地区搞拆迁,真的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事,毕竟,财力是说话的资本。
不管多难,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很多人估计都跟我一样,还是希望能恢复宣南地区过往的风貌,这不是为了怀旧,而是为了彰显历史的价值,只有将宣南历史文化挖掘出来了,宣南才有可能获得可持续发展。
期待宣南地区新文化改造的成功,而不是仅仅贴了几块标签,最后搞得不伦不类,那这个区域估计还没有胡同走得远。
这家店的红火,真的让人无法想象。
来源:古磨盘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