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八家”的女儿不能嫁

摘要：有一户精姓乐户是“忘八家”，原是明代建文末年，京城建文帝一派官绅，因触犯明成祖朱棣被贬为乐户，逐于山西五台松台村。皇帝责骂他们忘记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后人便俗呼为“忘八家”。被贬为乐籍是古代的一种严青刑罚，他们的世代子孙不得与庶民百姓平等，不能与外族通婚

有一户精姓乐户是“忘八家”，原是明代建文末年，京城建文帝一派官绅，因触犯明成祖朱棣被贬为乐户，逐于山西五台松台村。皇帝责骂他们忘记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后人便俗呼为“忘八家”。被贬为乐籍是古代的一种严青刑罚，他们的世代子孙不得与庶民百姓平等，不能与外族通婚，不准参加科举考试，只许操持乐工“贱业”谋生。

明成祖朱棣

松台村褚姓乐户以承揽方圆三十里婚丧鼓乐为生，并按期在五台城和松台演出赛戏祭神祈鬼。清初的一年五月，县城举办赛会，褚家在县城赛台出演赛戏，曾引发这样一件鲜为人知的故事。

明代乐户

那扮演侍奉古佛的褚家小女，在节奏明快的鼓乐声中挥舞拂尘为刻画对佛的虔诚崇敬，尽情地上下左右舞动。正在表演兴头儿上，一不小心，将拂尘升空后坠落台下。前台的看戏者沉醉于褚家小女天仙般的美丽，竟没及时递上拂尘。

下场开后，褚家二女便从“龙口”以轻盈的台步飘向前台，以戏中艺术的招式启示看戏者把拂尘递上来。褚家二女这般以戏表达现场生活，本是生活艺术化，形象地征服了不少看戏者。只见她十七八岁娇姿婀娜，话音像银铃一般甜美好听，水灵灵的眼睛，红扑扑的脸蛋，笑盈盈的面容，黑黝黝的长发，真是浑身光彩，娇姿动人。台下人为多看她一会儿，谁也没有往上递拂尘。台下人都情不自禁地夸：“‘忘八家’竟有这样漂亮的女子。”也有知事者叹息，因为朝廷有令，被贬为乐户者，世代不准与外族通婚，这么绝色的姑娘，谁家也不敢娶。褚家二姑娘只见台下看戏者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谁也不想递拂尘。聪明伶俐的她灵机一动，赔着笑脸开了口：“诸位先生莫非想叫奴家唱上一段小曲儿？”一句甜蜜蜜的话语仿佛收了观众的魂。多少人异口同声：“唱吧！唱完给你递榜尘。”而后猴以热烈的掌声，那二姑娘挥手叫板唱了起来：

台下尊位听奴言，褚家红颜苦伶行。祖宗犯法该受惩，今朝后裔难做人。锁禁娇花也争春，月老不敢系红绳…

她唱声酸楚动人，引发了多少人的同情。一个叫虎儿的青年，彬彬有礼递上拂尘。她赔笑双手接住，深望着气宇轩昂的虎儿，连连点头表示谢意，轻盈地后退下场。

赛戏毕，褚家回松台，后边一个青年尾随。初时人们尚不在意，当回到松台家中时，尾随青年也跟进了家门，褚家人无不惊慌。褚老开口：“为何跟随我家而来？有何等要事？”青年脸泛红晕，一时难以开口。褚老又问道：“莫不是有婚丧要操持鼓乐？”青年后生鼓起勇气回答：“不是请鼓乐。”边答边猛然跪地说：“小子名叫虎儿。自幼失掉双亲，家境贫寒，至今二十四岁没有娶妻，今天小子向你家二姑娘求婚来了，不知您意下如何？”这陌生青年突如其来的登门求婚，褚家敢接受、能接受吗？褚老听后十分震惊，急忙双手扶起虎儿说：“我家祖上被贬为乐工，朝廷不准与外族通婚。若要违令，不仅我全家性命难保，就是你家也要灭门九族。”虎儿斩钉截铁地表示：“就是灭门十族俺也不怕！”褚老看他生得虎里虎气、壮如青松，声如洪钟、聪明有胆，跟二女儿确是天造地配的一对。再看二女儿满面羞红，向他投来示爱的目光，分明是一见钟情。其实，褚家二姑娘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台下递拂尘的有模有样的小伙儿。面对此情景，褚老想到王法不敢违，又想此男虽出身卑微，却为人清高。想来想去断然说出：“你要爱我二姑娘，就在精家秘密住下，要执意与二姑娘成婚，就是不能获取的名分。”虎儿听了，大声答应在褚家住下。

精家把虎儿待如上宾，虎儿与二姑娘形影不离，却不能以女婿的名分称呼，只能以女婿的身份相待。一男一女在无名的夫妻天地里相亲相爱，互诉衷情，海誓山盟。虎儿在褚家已住了一月，在这段不是蜜月胜似蜜月的日子里，二姑娘教他唱戏懂板，教他弹琴识谱，教他鼓乐配合，把他带入艺术、鼓乐的世界。以后一来二去，二姑娘身怀有孕，合家欢喜。褚家提心吊胆地期望兴家延嗣。待虎儿把吹打弹唱的本事都学成之时，他二人乔装改扮，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卖唱传艺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