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妥嘞，这个卑职擅长！”袁今夏上前，倒了一杯茶，笑嘻嘻地说道，“陆大人，卑职一只手，有些不恭了，您别介意，您喝茶，喝茶！”
“别呀，陆大人，您可否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呢？”
“看你表现吧。”
“妥嘞，这个卑职擅长！”袁今夏上前，倒了一杯茶，笑嘻嘻地说道，“陆大人，卑职一只手，有些不恭了，您别介意，您喝茶，喝茶！”
陆绎看着茶杯，目光移到袁今夏要缩回的手上，眉头蹙了起来。
“怎么了，您不想喝？”袁今夏也发觉不对，忙又说道，“没关系，您是不是又想读书了？卑职递给您。”说着一探身，将书拿在手里恭恭敬敬地递向陆绎。
陆绎身子向后躲，满脸写满了嫌弃两个字。
袁今夏将陆绎的动作看在眼里，却是不明所以，暗暗嘀咕道，“他是怎么回事？”
陆绎“咳”了一声，略为不悦地说道，“好好的书，可惜了！”
“可惜了？这书……怎么了？”袁今夏只得缩回了手，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半天，又说道，“是好好的呀，没什么问题呀，陆大人，您说的可惜是指……”
“你刚刚做什么了？”
“还能做什么？放置鼠夹呀，不是和您一起做的么？您还展示了一通您的超凡技艺，卑职自然也不能闲着，跟您一块除草、施肥了呀。”
“你洗手了么？”
“没呀，可是您也没洗呀。”
“我是没洗手，可我倒茶了么？我拿书了么？”
“这……不是……”袁今夏只觉得陆绎的言语像极了稚童，怎么都和印象中冷酷无情的锦衣卫联系不到一起，不由得多看了陆绎两眼。
“看我做什么？”
“陆大人，不是您说的看我表现么？我给您倒茶，伺候您读书，这有错么？”
“袁捕快，你倒是擅长颠倒黑白。”
“绝对没有，陆大人您信卑职，卑职纯粹就是尊敬您，真的！至于洗手，洗……”袁今夏看着自己的手，嘿嘿笑道，“卑职现在只有一只好手了，洗手这种事也只能糊弄了，总不能……”袁今夏眼睛瞟向陆绎的左手，“总不能像刚刚放置鼠夹一般，一人出一只手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陆绎一张俊脸竟然红了起来，“咳”了一声，没应声。
“陆大人，您看，卑职想好好表现，现在又没机会，不然，咱们记账，以后有机会，卑职一定好好表现，如何？”
陆绎淡淡地说道，“行吧。”
“那陆大人可否听一听卑职的建议啊？”
“说吧。”又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卑职觉得，种田这种事，囊括的技巧太多了，什么播种、扦插、除草、除虫、收割、晾晒、清洗……就连翻地和施肥都有很多讲究，一个月，不可能样样学得通。”
陆绎看着袁今夏，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如果有一日真要用得上这些，即便都学会了，也是极易出问题的，莫说是懂行的人，就连卑职都知道很难瞒过去，大人您这般聪明，又怎会不知？”袁今夏说着将自己的手伸出来，手心手背翻了两下。
“能瞒一时算一时，瞒不过就再想其它办法，总比立时束手就缚要强。”
“还有，岑校尉与大杨去学匠人的本事，卑职虽然不甚懂，但也听说过，打造兵器和农具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得通的，须得三五年的时日方可。”
“他们年轻，到时可以说是刚刚入行在学，也可说得通。”
袁今夏实在纳闷，陆绎说这话时，竟有一副年长者的姿态，不由脱口而出，“他们年轻？您就很老了？”
陆绎瞪了袁今夏一眼。
袁今夏挑了挑眉，嘻嘻笑道，“卑职的意思是，陆大人看起来可比岑校尉和大杨年轻多了，也比他们好看，更比他们有学识，有胆量，有魄力，有……”
“行了，你还想说什么？”
“那个……陆大人，卑职跟您商量一个事儿呗，当然，也是建议，卑职认为是很好的建议，”袁今夏说着话，用两只胳膊肘支在桌上，半个身子伏在了桌面上，看着陆绎笑。
陆绎只瞥了一眼，便“咳”了一声。
袁今夏乖乖地站直了，说道，“卑职现在只剩一只手了，余下的时日，能不能不让卑职再做农活了？”见陆绎瞪眼，立刻又说道，“当然，卑职还是要学的，用眼睛，可好？卑职保证这双眼睛就盯在孙伯和孙大娘手上，他们怎么做，卑职一定记得牢牢的。”
“不行！”
“为何？”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就算能保命，可刚刚也说了，只能是暂时保全，还极易露马脚，那学会了又能怎样？”
陆绎目光落在袁今夏手上，又慢慢移回到自己手上，轻叹了一声。
“农人常年在田地里劳作，手上积满了茧子，匠人亦是如此，若是细心的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陆大人您心里早就清楚的不是么？”
“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袁今夏见陆绎竟然问到了自己，立时兴奋起来，说道，“您刚刚不是给出办法了么？”
陆绎疑惑地看着袁今夏。
“陆大人，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岑校尉和大杨年轻，可以是刚刚起步，那我不比他们更年轻么？我为何不能是落魄的富家小姐？农活是个半吊子也说得通啊，手上没茧子也就容易糊弄过去了。”
“落魄的富家小姐？”陆绎重复着，嫌弃地看着袁今夏，“琴棋书画，女红，你可都擅长？”
“我从小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嘴，不行么？”
“哪个富家小姐会这般模样？恐怕是难以婚嫁了。”
“谁会想那么久远的事？还婚嫁？谁愿意嫁那些臭男人？”
“你说什么？”
袁今夏只图一时嘴快，被陆绎一问，反倒说不出口了，嘴巴像粘住了一样不吭声了。
“就依你，明日起，请孙伯和孙大娘细细讲，只看他们怎样做，能学会多少，看你的造化了。”
“真的？”袁今夏开心得一蹦三尺高，“陆大人真是英明！对了，卑职还有一事。”
“说。”
“您这本书……”
“书怎么了？”
“刚刚卑职把它弄脏了，您若是不想要了，就给卑职可好？”
“好！”
袁今夏没想到陆绎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高兴之余，想到陆绎是因为嫌弃才给了自己，又有些沮丧。
“这本书写得很是详尽，我看过几遍了，不能说烂熟于心，也能讲出个八九来。袁捕快若是有心，便认真记一记吧。”
袁今夏看着厚厚的一本书，十分惊讶，叹道，“陆大人，您真是天神下凡啊！”
陆绎神情略为得意。
“您放心！卑职保证用心看，用心记。”
“你的手，伤势并不重，两三日便可无碍，到时我教你骑马。”
“是！”袁今夏站得笔直，笑道，“谢谢陆大人肯教卑职。”
“杨捕快骑马的本事如何？”
“大杨厉害着呢，他从小就跟师父学武、练习骑马。”
“你们一起师承杨程万，为何你差了这许多呢？”
“谁说我差了？我会的多着呢，比他精的也多着呢。”
“比如？”
“陆大人，卑职不跟您说大话，就卑职这一身追踪循痕之术，少说也继承了师父的九成九吧，还有泅水的本事，卑职只要入了水，那就是戏水的蛟龙，掠水的鸿雁，还有……”
陆绎嫌弃之极，打断了袁今夏的话，说道，“袁捕快确实不说大话！只是，有机会让我见识了才好。”
“那是，那是……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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