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初恋撞死女儿她却逼我和解,我决然离去,后听她身死刀下二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11 03:50 1

摘要:难得顾长胥主动示好,周南笙也不打算再计较他早上发脾气的事,转身对助理说:“把他的哥哥的骨灰盒也带上。”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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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笙的烦躁情绪缓解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

过去每次顾长胥惹她生气的时候,都会带她去国营饭店吃黄鱼烧豆腐。

等她吃完这道菜,气也就差不多消了。

难得顾长胥主动示好,周南笙也不打算再计较他早上发脾气的事,转身对助理说:“把他的哥哥的骨灰盒也带上。”

到了国营饭店后,周南笙匆忙推开包厢门,却愣住了。

包厢里坐着她关系较好的几位名门小姐在饮酒,而顾长胥根本不在场!

“看我猜得没错吧,就算南笙姐怀了穆淮的孩子,也比不上那个黑脸糙汉在她心中的分量,一听说顾长胥请她吃饭就来了!”

“你们还打赌说,南笙会和顾长胥离婚,嫁给穆淮,我看悬了。她明明还在意顾长胥,生怕昨天惩罚过重,把人惹恼不理她了!”

“嗨,黑脸糙汉再卑微也是南笙姐的白月光,她哪里舍得离婚呢。”

看到周南笙一脸寒霜,她的姐妹们不敢再开玩笑,上前劝道:“南笙,我们把你骗来,是为了庆祝你喜得贵子,别生气嘛,这是大喜事,开心点!”

“你不是一直为生了个瞎眼女儿,没儿子耿耿于怀吗?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有了儿子,也算是给家里一个交代的好事啊,坐下跟我们一起喝几杯!”

周南笙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说道:“我怀的是男孩这事都给我守口如瓶,别让长胥知道。”

“谁要是泄露出去半个字,别怪我不念世家情义,对谁下手。”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寂。

众人都噤若寒蝉,没人敢与她对视。

周南笙沉着脸往家走,忽然被姐妹们的话点醒了。

她似乎在担忧控制顾长胥的计划失控,

她希望顾长胥能温顺一些,但并不想让他恨自己!

想到这里,周南笙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人说:“你去打包一份黄鱼烧豆腐带走,再买一束兰花。”

周南笙抱着兰花回到家上楼,抬手敲了敲顾长胥的房门:“长胥,我给你带了国营饭店的黄鱼烧豆腐,还给你买了花,别跟我闹别扭了,下楼吃饭吧。”

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周南笙心中不悦,想要推门进去,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她神色微变,皱眉喝道:“来人,把门给我撬开!”

保镖们拿着斧头砸门锁,低声议论。

“昨晚顾先生离开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在屋里上吊了?”

“有这种可能,顾先生这辈子最恨被人罚站,可昨晚却被最爱的女人羞辱了那么久,要是换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周南笙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厉声喝道:“不许胡说,赶紧干活!”

片刻后,房门终于被撬开了。

周南笙快步冲进去,却惊讶地愣在原地。

房间里空无一人,根本没有顾长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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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去了,周南笙依旧没有找到顾长胥。

这些天穆淮多次拨打家里的座机电话,说右腿的伤口疼痛难忍,希望她能陪伴。

她以忙碌为由拒绝了。

周南笙因为顾长胥失踪的事焦虑得吃不下饭,也无心管理公司事务。

她命令助理时刻关注警方的进展,一旦有失踪人口的消息就立即去现场确认。

每次警方通知她去辨认尸体时,

她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害怕盖尸布下的男人是顾长胥。

而当她每次看清男尸的脸庞后,又会暗暗松一口气。

还好那不是顾长胥,他还活着。

周南笙紧紧盯着合影照片里笑容明朗的男人,低声说道:“长胥,你既然那么爱我,为什么就不能迁怒于我对穆淮宽容一些,而非要逃离我?”

“我已经说过,只要你听话懂事,我就会对你好,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老板,明天是顾枫的百日祭,说不定顾先生会去墓园祭奠。”

助理提醒道:“顾先生最憎恨您的事,大概就是您把他哥哥的骨灰给撒了。”

周南笙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收进口袋:“你去准备百日祭礼,再请凌空大师到墓园做三场法事,超度顾枫的灵魂。”

“是。”

第二天,周南笙早早带着人来到墓园,举行了庄重的祭祀仪式。

她捧着顾枫的骨灰盒放入墓坑中,环视四周说道:“长胥,别再怨恨我了,那天我只是为了吓唬你才演了一场戏,你看,你哥的骨灰完好无损。”

“他是你唯一的亲人,我又怎么可能做出扬他骨灰这种恶行,让你恨我呢?”

她重复说了好几遍,却始终不见顾长胥现身。

周南笙失望地低下头,做出了决定:“长胥,以后我会把穆淮安置在城西的房子,你们不会再见面,我会每周陪你四天作为补偿,这样你应该满意了吧?”

“只要你乖巧听话,我们就再生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将来都是我周家的继承人。”

她从早上一直等到天黑,依然没有等到顾长胥。

周南笙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走进顾长胥的房间躺在床铺上,努力想要捕捉属于他的气息。

然而房间里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没有铺着他喜欢的兰花床单。

桌上原本摆放的剃须刀和牙刷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四处寻找,最终在床底发现了一个饼干盒子,里面装满了大白兔奶糖。

周南笙记得,顾长胥第一次见到这种奶糖时觉得新奇,舍不得吃,全都留给了他哥哥。

以前她每次惩罚完顾长胥后,都会给他奶糖作为安抚。

可如今,他已不屑于接受这些奶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

周南笙越想越愤怒,

她如此深爱着他,这个不听话的男人竟还不满足,非要逃跑!

周南笙咬牙攥紧奶糖,悲愤地说:“长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等她寻到人时,

她会恩威并用,让长胥永远留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15

情人节将至,周南笙依旧没能寻到顾长胥。

她每日驾车穿梭于顾长胥常去的地点守候,决心不找到他绝不罢休。

周南笙的朋友们得知后纷纷赶来劝阻。

“南笙,再过四个月你和穆淮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赶紧回家照顾穆淮吧,他很忧虑你的状况!”

“南笙姐,你的那位粗犷丈夫向来固执,就算把顾长胥找回来,他也一定不会同意你继续与穆淮在一起,到时候家里不得安宁,何必呢?”

“南笙姐,说实话,穆淮出身名门且性格温和,比顾长胥更适合成为你的伴侣,你就别坚持了,早点带穆淮回去见你爷爷吧!”

周南笙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声音严厉:“不准再说顾长胥的坏话,否则我绝不饶恕你们!”

围在她身边的众人满是惊讶,

有人扶住她的肩膀说道:“南笙,你不是最厌恶像你母亲那样为爱殉情的女人吗?怎么现在被顾长胥牵动得如此情绪化?”

“难道你忘了要做掌控一切的强者了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只是......”

周南笙想到自己被顾长胥无情抛弃的事实,

冰冷的眼神中泛起悲愤:“我带顾长胥走出贫困的大山,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让他过上了优渥的生活,已经对他够好了,他凭什么抛弃我?”

“这辈子从来只有我甩掉别人的份,没人敢这么对我!”

“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不听话的男人,让他懂得规矩!”

众人被她暴躁的表情惊得说不出话,眼神复杂地交流着。

“南笙姐从未因为任何男人这样失去控制,她该不会是真的爱上顾长胥了吧?之前她为了驯服顾长胥,任由大家羞辱他,都没有替他说过一句话。”

“我就说过南笙姐的计划会失败,你们不信,她对顾长胥的爱,远比她想象的深,只是顾长胥一直都在她身边,她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周南笙隐约察觉到她们的想法,语气强硬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绝不会变成我母亲那样的家族叛徒!”

“老板,今天有人给您寄来一封信!”

助理匆匆上前汇报。

周南笙兴奋地拆开信封,瞬间瞳孔紧缩。

她难以置信地翻开那本绿色封面的离婚证,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她和顾长胥的名字!

“这本离婚证一定是假的!”

周南笙愤怒不已:“顾长胥以前写的离婚申请书,我从没有签过字,他不可能拿到离婚证。”

“老板,应该是真的,离婚证上还有钢印。”

助理小心翼翼地回答。

周南笙沉着脸赶往民政局,找工作人员核实证件的真实性。

“周总,您先生来办理离婚时手续齐全,而且离婚申请书上有您的签名,我记得很清楚。”

她气极而笑:“顾长胥,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竟然暗中收买我身边的人伪造了我的签名?”

她皱眉思索,突然想到一个内鬼:“来人,把负责给长胥送饭的小九带到地下室,我要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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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中,周南笙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地盯着惊慌失措的小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跟了我五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敢伪造我的签名?”

“伪造签名?”小九猛地抬起头,满脸茫然地反驳:“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

他想起周南笙审问时的残酷手段,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对不起,周总,我也不想在顾先生的饭菜里下药,可穆医生拿我家人性命威胁,我实在没办法啊。”

“什么?”

周南笙眼神骤然冰冷,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声质问道:“你居然敢在长胥的饭菜里下毒,是不是活腻了?”

“说!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

“是让顾先生绝育的毒药。”小九低着头不敢直视她,辩解道:“不过我怕出事,只放了一点点,剩下的药我都倒掉了!”

“你真是罪该万死!”

周南笙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寒声道:“穆淮还对顾长胥做了什么?从实招来!”

片刻后,助理将审讯结果递到周南笙手中。

她翻开资料,越看越愤怒,几乎气得全身发抖。

穆淮故意酒驾撞死了初初。

他派人破坏老虎笼子,致使顾枫被老虎重伤。

他精心布局,把母亲的遗物提前放在客厅陈列架上,嫁祸给顾长胥。

还有她的生日宴,穆淮暗中修改了皮带设计……

过往发生的种种事件,顾长胥自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穆淮。

全是他自己一手策划!

周南笙隐约察觉到穆淮并非表面那般温和善良。

但她一心想着要制服顾长胥,并未深入调查这些事件背后的真相,

只是借机想用这些事让顾长胥听话服从。

却因此逼走了最爱自己的人……

周南笙想起顾长胥离开前那绝望的眼神,心中涌上无尽愧疚,低声喃喃:“长胥,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顾先生说过他是冤枉的,但您根本不相信他。”

舒助理走上前来,递给她一份新的资料:“老板,我还发现一件事,穆医生勾结卫生所药房的陈雄,给顾枫注射过量药物,导致急性心肌梗死。”

周南笙看完资料,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穆淮,你好狠的心,不仅害死了我女儿初初,还蓄意谋害他最在乎的哥哥!”

“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

她快步走出地下室,又停了下来:“小舒,你继续查是谁帮长胥伪造了我的签名,另外,邮寄离婚证的那个地址查到了吗,在哪里?”

“云山殡仪馆。”舒助理目光一闪,递上资料:“据墓园保安透露,上月18号他们焚烧了一具无人认领的沉河男尸,死者留下的物品就是这本离婚证,还有一张纸条。”

周南笙如同遭受五雷轰顶,却无法抗拒去看那张纸条上的字。

然而那些字仿佛化作毒蛇,狠狠刺入她的心底。

“周南笙,我生不愿做你丈夫,死也不愿做你周家的鬼,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男人的字迹张扬有力,透着决绝与无畏。

她心如刀绞,颤抖着手捧着纸条,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顾长胥死了!

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她原本只想驯服顾长胥,却没想到把他逼上了绝路!

周南笙泪如雨下,疯狂冲出地下室:“我不信,长胥怎么可能舍得抛下我!”

“快,开车去云山殡仪馆!”

17

周南笙连夜赶到墓园,找到保安询问事情的真相。

保安详细地回忆了当晚发生的一切,并带她来到骨灰保管室:“由于您先生的遗体一直无人认领,我们只能暂时将他的骨灰存放在此处。”

“请节哀顺变。”

她怔怔地看着窄小的保管柜里摆放的黑色瓷坛,眼眶渐渐湿润:“顾长胥,你太不让人省心了,怎么可以未经我同意就离开人世?”

“婚礼上你还承诺过,这一生都会走在我的后面,因为你舍不得丢下我!”

“老板,顾先生已经离世了,请保重身体吧。”

舒助理建议道:“他生前最关心的人是哥哥顾枫,要不要考虑买下顾枫旁边的位置?”

周南笙像一座石雕般站在那里,毫无动作。

舒助理重复了几遍,她才回过神来,脱下自己的西装把骨灰坛仔细包裹住,低声说道:“这里太凉了,长胥,我带你回家。”

周南笙带着一身寒意回到家中,

发现穆淮正坐在沙发上与人通话,语气得意洋洋:“爸,我听说那个碍事的顾长胥跳河死了,真是老天有眼!估计用不了多久,周总就会成为我的妻子,咱们穆家就要发达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些话语,穆淮笑得更加嚣张:“明白,爸,我已经把陈雄送出国了,没人能查到这件事,你就安心等着当爷爷吧。”

挂断电话后,穆淮打开客厅书柜,从最底层取出一个青花瓷瓶放在茶几上,轻声说道:“妈,我很快就会成为周家的女婿了,以后您的孙子会继承周总的事业,让咱们家族的荣耀永远延续下去,您高兴吗?”

“想必您一定会感到欣慰。”周南笙走进客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穆淮,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穆淮见她突然出现,脸色大变,颤抖着说:“对不起,周总,我只是太爱你了,担心你会因为顾长胥而拒绝我,一时冲动才这样做……”

“看在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的份上,能不能饶过我这一次?今后我一定听你的话,绝不再犯这种错误!”

见她沉默不语,穆淮壮着胆子凑近,露出性感的腹肌:“要不要让我帮你放松一下作为赔罪?”

周南笙推开眼前诱惑的场景,走进厨房煎好一剂中药端到他面前:“喝了吧。”

穆淮闻到熟悉的药味顿时神色剧变,慌忙后退,惊恐地喊道:“我知道错了!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如果喝了这药,我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哼,当初你给顾长胥下药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的报应?”

周南笙不顾穆淮的拼命挣扎,命令手下强行将药灌进他的嘴里:“你这种卑鄙小人,连给我先生提鞋都不配,还妄想成为周家的女婿?”

“穆淮,你的所作所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现在就去医院打掉你的孽种!”

穆淮腹痛难忍,在地上翻滚,死死抓住她的裙摆哀求道:“不要啊!我的儿子已经有四个月了,还能感受到胎动,求求你别伤害宝宝。”

周南笙没有理会他的绝望哭喊,小心翼翼地抱着骨灰坛上了车。

她虔诚地亲吻着骨灰坛,泪眼朦胧地说道:“长胥,我现在就去医院清除掉穆淮的血脉,往后余生我都陪着你,这样你会开心一点吗?”

骨灰坛冰冷刺骨,让她的心口骤然疼痛,但她依然紧紧抱住不肯松手:“长胥,安心休息吧,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长胥,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逼迫你的,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不得已,能否到我的梦中来看看我?我想见到你!”

18

做流产手术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周南笙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梦境。

梦中,她与顾长胥结婚后恩爱如初,共同将初初抚养长大。

尽管初初天生失明,但她性格温顺从不哭闹,后来成了一名出色的配音师。

周南笙虽然依旧害怕成为母亲那样的人,却没有养情人。

而是全心全意守着顾长胥过日子。

不久后,周南笙怀上了二胎,是个儿子,她查阅了所有高考录取名单上的名字,最终给孩子取名为景瑞。

景瑞长得像她,性格却继承了顾长胥,为人踏实且坚韧,在接手家族企业后将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

看着深爱的丈夫和儿女陪伴在身边,她感到无比欣慰。

顾长胥看她的眼神始终热烈深情,从未有过失望或恨意。

每天,她陪着顾长胥照料他心爱的小菜园,为他的床头柜摆放盛开的兰花。

夜晚,两人在床上亲密无间,疲惫时便相拥而眠,仿佛要融入彼此的身体。

她活到了八十八岁,在顾长胥温暖的怀抱中安然离世。

周南笙从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小腹空荡荡的,病床边没有熟悉的高大身影,而是一个冰冷的骨灰坛。

她红着眼眶将骨灰坛抱在怀里亲吻许久,声音沙哑地说道:“长胥,我好想你。”

舒助理推门进来,汇报说:“老板,您的引产手术已经完成了,死婴怎么处理?”

周南笙认真用毯子裹好骨灰坛,语气冷淡:“把它装起来,我等下有用。”

她勉强撑着身体下床,将死婴放入婴儿车,推入穆淮的病房。

穆淮盯着血迹斑斑的肉团,神情崩溃:“我可怜的儿子,你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走了……”

“穆淮,你撞死了我的女儿初初,就让你儿子的命来抵债吧……”

周南笙示意助理拿着他母亲的骨灰坛进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你害死了我先生的哥哥,就让你母亲来偿还这笔债好了!”

“不要!”

穆淮惊恐地扑上来试图抢夺骨灰坛,却摔倒在地。

他爬到周南笙脚边,苦苦哀求:“你的恨冲我来就好,别伤害我母亲,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哼,你承受不住,难道我丈夫就能承受吗?”

周南笙挥手示意,保镖立刻将骨灰倒入卫生间的马桶里,按下了冲水键。

“母亲!”

穆淮疯跑过去,双手在水中拼命打捞,但最终一无所获。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愤恨地瞪着周南笙:“顾长胥的死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最大的罪魁祸首是你,是你的偏执和霸道的控制欲把他逼上了绝路!”

“你明明知道顾长胥骨子里崇尚一夫一妻制,却非要改变他,让他屈从于你想要他左拥右抱的想法!”

“周南笙,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纵容我,我根本不可能多次陷害顾长胥,是你给了我成为周家女婿的希望,才害死了你的丈夫!”

“你才是最自私、最无情的人,你不愿承担逼死丈夫的愧疚和痛苦,就把这些情绪全都转嫁到我身上!”

穆淮的激烈控诉直击周南笙内心最痛的地方。

她厉声反驳道:“胡说,害死我先生的人就是你,是你故意勾引我,让我深陷泥潭,一错再错!”

她无法接受自己才是逼死顾长胥的真正元凶。

明明是穆淮毁掉了她和长胥原本幸福的人生。

周南笙胸中的恨意翻涌,看着地上绝望的男人冷冷说道:“穆淮,我会让你们穆家彻底覆灭,给我先生赔罪!”

穆淮疯狂大笑,眼神阴冷地说:“就算我们穆家完了,你也一样见不到顾长胥,你同样是失败者!”

“不,失败的是你。”周南笙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搂紧怀里的骨灰坛说:“我和长胥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现在很听话,再也不惹我生气了!”

……

周南笙不停地重复这句话,试图欺骗穆淮,也欺骗自己,维持着虚幻的美好。

她只能靠着这点虚假的幸福,说服自己活下去。

时间飞逝,三年过去了。

周南笙每天早上八点都会抱着骨灰坛准时来到顾长胥曾经任职的学校,

然后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低声自语,回忆两人过去的点点滴滴,直到下班铃声响起才回家。

校长得知消息赶来劝说,却又匆匆离开,走进洽谈室对高大的背影说:“顾老师,难得你回来一趟,要不要去看看周总?她已经疯癫三年了,把孩子们都吓坏了。”

顾长胥听后暗暗惊讶,没想到周南笙会沉浸在痛苦中这么久。

他望着对面楼办公室里的瘦弱身影,摇了摇头说:“不用管她,她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自找的。”

19

校长看着顾长胥态度坚决,便不再多劝,递给他一盒茶叶说道:“感谢你抽空回来看我,希望你在川城一切安好。”

他礼貌地笑了笑表示感谢,随后转身离去,坐上了路边等候的黑色轿车。

等红绿灯的时候,顾长胥忽然注意到旁边车道里有一辆熟悉的红旗轿车。

多年未见,周南笙看起来更加憔悴了,瘦削的身体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她双手紧紧抱着一个黑色骨灰坛,脸上的悲伤像要将天压塌一般。

不了解情况的人,或许会以为她有多么深爱着他。

但只有顾长胥明白,

她不过是不甘心自己的掌控计划失败,无法接受曾经高高在上的自己被他彻底抛弃的事实。

像周南笙这样高贵又骄傲的权贵子女,

最难以容忍的就是感情中的弱势方掌握了事情的主导权。

不过,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她。

也不再关心她会疯狂到什么程度。

顾长胥摇起车窗闭目养神,对司机低声吩咐道:“开快点,我讨厌这座城市。”

...

黄昏时分,车子回到了他从小长大的水牛村,停在家门口的老屋前。

顾长胥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走进院子,看到舒助理正在屋里擦拭桌椅,笑着说道:“舒瑛,你忙了一天了,喝口水休息一下吧,我给你做饭吃。”

当年舒助理把他送到川城后,他成为了一名小学体育老师,过着简单而充实的生活。

后来他才知道,

舒瑛和他是同乡,之后全家搬到了北城,

而舒瑛小时候落水曾被他的哥哥救过命,所以她愿意全力帮助顾长胥,

顾长胥非常感激舒瑛帮他脱离了周南笙的控制,

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长胥,看看家里还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我帮你收拾一下。”

舒助理语气平和地说。

顾长胥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墙上挂着的一排相框上,不禁眼眶泛红:“把相框取下来吧,我已经没能好好保存哥哥的骨灰,太不孝顺了,至少带着他的照片一起走。”

“长胥,其实周总并没有撒掉你哥哥的骨灰,那天只是演戏给你看的。”

舒助理拿起桌上那个黑色骨灰坛递给他:“我把你哥哥的骨灰坛从墓园挖出来了,以后你可以把他安葬在有麦田的地方,他一定会喜欢的。”

顾长胥惊讶于她竟然连哥哥的喜好都记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

第二天清晨,他整理好行李乘车离开,当车子驶出村口时,正好遇到周南笙的红旗轿车迎面开来,后面跟着一大队车辆,

村长带着村民们站在一旁迎接,满脸讨好的表情。

顾长胥心里百感交集,急忙戴上墨镜和口罩,催促道:“司机,再快一点!”

他不想让周南笙发现自己,更不愿再次回到那种黑暗无光的囚禁生活。

只想永远不再见到她!

车子一路飞驰抵达川城,但顾长胥的右眼皮却始终狂跳不止。

他努力压抑内心的不安,

试图说服自己应该没有被周南笙发现,否则她早就把自己抓回去了。

舒瑛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就离开了,两人约定第二天一起去供销社买米面油。

顾长胥心情轻松地哼着小曲走进宿舍,却突然全身寒毛直竖!

他的床铺上坐着一道瘦弱的身影,在月光下那张冷艳的脸渐渐与噩梦中的女人重叠。

是周南笙!

20

顾长胥全身冷汗浸透,正要逃离宿舍时被她拦住去路。

女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猛虎,目光灼热地从头到脚将他反复打量。

周南笙颤抖着抬起手,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犹豫停顿,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果然我没看错,你就是长胥,眉眼俊朗,唇角还有一颗红痣。”

“这不是梦,我真的是再次见到你了!”

她的神情充满狂喜,直接扑进顾长胥怀中,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喃喃低语:“长胥,你还活着,你没死!”

“你太不听话了,宁愿装死也要逃离我。你知道吗?这三年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让顾长胥所有的噩梦瞬间涌上心头。

“顾长胥,今天我要让你站在火堆里三小时,未经我的允许不准离开!”

“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周总不愿与顾先生离婚了,原来他唯一的存在意义,就是用来衬托周总情人的英俊潇洒!”

“确实如此,一个正牌丈夫被男小三压得抬不起头,活得真失败,换成是我早就跳楼自尽了!”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刺进顾长胥的心,他痛苦至极,猛地推开怀中的温软,怒吼道:“全都给我滚开!”

看到顾长胥疯狂混乱的样子,仿佛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周南笙的心几乎碎裂。

她慢慢后退,举起双手安抚道:“长胥,我不会再惩罚你了,求你别这么讨厌我!”

“砰”的一声,

窗户被推开,舒瑛神色慌张地跳进来。

她迅速扶住倒在地上的、神情崩溃的男人,轻声呼唤:“长胥,快醒醒,我是舒瑛。”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长胥逐渐恢复意识。

他转过身,不愿再与周南笙对视,颤抖着说道:“舒瑛,你赶紧把周南笙赶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舒瑛,竟然是你?”

周南笙盯着她,冰冷的眼眸中浮现出伤痛:“是你伪造了我的签名,帮他顺利离婚,也是你把他从我身边带走的,你怎么敢背叛我?”

“你一向是最听我话、最忠心于我的人,居然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舒瑛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平静下来:“我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因为你逼的。如果不是你借着爱的名义,摧毁顾先生的傲骨和尊严,试图将他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丈夫,我也不会违背常理,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

“我可以永远掩埋对顾长胥的那份隐秘爱意,继续做你忠诚的助理,祝福你们恩爱一生。”

“但你又做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当初为了保护顾长胥,你曾狠狠教训那些欺负他的人吗?可后来,你也变成了那个施暴者。你明明知道这样做会彻底击垮他,却依然一意孤行!”

舒瑛的话字字如雷鸣,直击周南笙内心深处的伤疤。

她不愿承认,

却清楚地知道舒瑛说得没错。

周南笙明知道那些惩罚会给顾长胥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却仍然下达了命令。

她无视他眼中的绝望与痛苦,坚持执行自己的驯服计划。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即便如此,她也绝不允许一个下属质问自己!

“舒瑛,你一个身份卑微的助理,有什么资格觊觎我的丈夫?”

周南笙双眼喷火,愤怒地喝道:“来人,把顾长胥给我抢过来!”

“她当然有资格。”顾长胥傲然看着围上来的黑衣人,冷冷说道:“周南笙,舒瑛比你好太多了。她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也从未强迫我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我选择跟她在一起,从此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21

周南笙气得胸口发闷,几乎难以置信地喊道:“顾长胥,论家世财富,舒瑛连我的零头都比不上,你居然说她比我更适合你?”

顾长胥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你永远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从不肯放下身段理解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当初答应你的求婚,不是因为贪图你的权势,而是我以为你会真心对我。”

“你走吧,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周南笙哪里肯离开,正要命令手下强行将他带走时,几名警察突然推门而入。

顾长胥见状立刻向警察说明情况,并拿出离婚证递给他们查看。

警察严肃地开口道:“周总,顾先生已经与您办理了离婚手续,您私闯民宅并试图强行带走他人,已经触犯了法律,请立即停止这种行为。”

周南笙无可奈何地退出房间,却仍用炽热的目光盯着顾长胥倔强的脸庞:“长胥,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故意编造和舒瑛的恋情来刺激我,但我不会放弃,我们还有机会好好谈一谈。”

顾长胥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转而牵起舒瑛的手说道:“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最近每当我闭上眼睛,就只有那些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舒瑛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只要你需要,我就永远都在。”

两人相视而坐,气氛逐渐变得柔和又亲密。

周南笙被眼前这一幕深深刺痛,猛地冲上前怒喝道:“顾长胥,我不允许你用那种目光注视她,更不允许让她坐在属于你的位置上!”

她的尖叫声随着房门重重关上而被隔绝在外。

周南笙失魂落魄地跑下楼,站在路灯下仰头望去。

三楼的窗户透出明亮的灯光,顾长胥正为舒瑛倒了一杯水,随后温柔地坐在她身旁。

舒瑛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某些趣事,嘴角扬起甜蜜的笑容,眉眼弯弯如新月般动人。

周南笙的心仿佛被无数利刃割裂,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曾经,顾长胥最爱的就是和她并肩坐着,听她分享世界各地的故事。

他总是带着崇拜的眼神望着她,轻声说道:“南笙,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有见识的人,我做梦都想有一天能和你一起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尝尝国营饭店里的黄鱼烧豆腐是什么味道。”

她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回应:“总会有那一天的,等你哥哥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就带你离开水牛村,去北城过上好日子,让你成为人人羡慕的豪门贵婿。”

顾长胥凝视着她,认真地说:“其实我并不在乎是不是要做豪门贵婿,或者过平凡的生活,我只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喜欢我。”

“我们之间永远只有彼此,绝不容许第三个人插足。”

这句话不断在周南笙脑海中回响,声音越来越清晰,如同雷鸣般震得她耳膜生疼。

原来早在那时,顾长胥就已经明确告诉过她自己最看重的是什么。

她并非不知晓他的心思,只是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她曾坚定地承诺会爱顾长胥一生一世,然而当发现自己对他的依赖愈发强烈时,内心的恐惧也随之滋生。

母亲的悲剧反复提醒她不要沉溺于爱情太深。

朋友们察觉到她的动摇,纷纷介绍其他男人接近她,怂恿她通过各种手段掌控顾长胥,让他彻底依附于她。

最终,周南笙放任自己一步步走向极端,用尽一切方式控制顾长胥,逼迫他接受穆淮的存在。

正是她的所作所为亲手摧毁了顾长胥对她的满腔深情,让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逃离!

周南笙痛苦地跪倒在地,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耀眼婚戒,双目泛起疯狂的光芒:“顾长胥,你永远都是我的,我一定会把你重新追回来!”

22

从那天起,顾长胥成了周南笙追逐的目标。

她每日带着一束盛开的兰花守在学校门口,

还不停地向他赠送各种昂贵的手表。

甚至他的同事们,也陆续收到了周南笙派人送来的古董与字画。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挽回,顾长胥始终对她保持冷漠。

同事们对此感到困惑,纷纷出言劝解。

“长胥,你前妻不仅富有还容貌出众,为何你要选择舒瑛,而不与她复婚呢?她看起来真心悔过,只想重新接纳你,好好过日子。”

“这些权贵子弟难免会被外界诱惑,一时失足也是常事。只要她愿意回归家庭,你就复婚吧,当个尊贵体面的豪门女婿多好啊,何必和我们挤在简陋的教职工宿舍,过这种清苦的生活呢?”

“舒瑛虽然对你关怀备至,经济条件也不错,但和豪门小姐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顾长胥却坚定地摇头拒绝:“我不追求荣华富贵,只想选择最适合我的人,所以我绝不会与周南笙复婚。”

“长胥,我是最适合你的人,我从未嫌弃过你出身低微。”

周南笙踏入办公室,神情黯然:“对不起,过去为了维护穆淮,我逼你在众人面前做了最尴尬的事。现在你可以如法炮制对我,我毫无怨言!”

“周南笙,惩罚你对我毫无意义,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害,丝毫不会因此减轻。”顾长胥语气淡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屈辱与折磨,更不可能原谅你。你还是回北城去打理公司吧。”

周南笙单薄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眼眶泛红:“我明白你最在意的是什么。当时我只是太过恐惧重蹈母亲的覆辙,害怕自己也会因爱成为家族的罪人,所以才用强硬的控制欲武装自己。”

“我在伤害你的同时,内心其实同样备受煎熬,尤其是生日宴那晚,看到你绝望的模样,我心里十分不安。”

“我担心你会做噩梦,于是让人给你送了安眠药,还打算第二天就告诉你,你哥哥的骨灰完好无损。我甚至已经决定让穆淮搬去西郊的房子住,让你再也不必见到他。可你离开了,不再要我了!”

说到这里,周南笙全身颤抖,伤心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当我看到你的骨灰坛时,读到你说死也不愿做周家鬼的遗言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给你造成了多大的痛苦。”

“长胥,听我说,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从今以后,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别再试图用感情来打动我,这一招对我没用。”顾长胥转身离去,头也不回:“你现在表现出的软弱和退让,只是为了让我回去,很快你就会暴露本性,再次控制我。”

“周南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无法摆脱母亲带给你的阴影,也无法放下自己的偏执和控制欲,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等待了,咱们就此好聚好散吧!”

周南笙呆立原地,无言以对。

她真的有如此偏执的本性吗?

她思索良久,回头看向身后的人:“立刻帮我联系最好的心理医生进行治疗!”

她不信自己克服不了内心的阴影,追不回长胥!

23

接下来的几天,顾长胥始终没有见到周南笙。听舒瑛说,她好像因为有急事回了北城。

办公室里的同事纷纷替顾长胥感到惋惜,说他不该一直摆着架子不肯原谅周南笙,结果白白错过了回去当豪门女婿的机会,以后肯定会后悔。

然而,顾长胥却细心照料着舒瑛送来的兰花,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后悔,下周三我打算和舒瑛结婚了。”

前天舒瑛向他求婚了。

一向沉稳冷静的她竟然结结巴巴地说着告白的话,害羞又局促的样子像个刚恋爱的少女。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周南笙。

那个高贵冷傲的女孩拿着兰花向他求婚,紧张得满头大汗。

他被周南笙当时的窘态逗笑,笑着调侃道:“你可是富家千金,平时喜欢你的男孩应该不少吧,怎么还会紧张成这样?”

“因为,你是第一个我喜欢的男孩。”

周南笙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深情:“长胥,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夕阳下看到穿着蓝布衫、肩扛镰刀的你从麦田里走回家,一边唱歌一边哼曲子,阳光洒在你身上,你就像从天而降的王子一样帅气潇洒。”

“我从未想过,在这么贫瘠的土地上,还能长出如此挺拔的白杨树。以后让我陪着你走一辈子,好不好?”

“我想嫁给你,和你恩爱到老。”

顾长胥能感受到,当年的周南笙确实爱过自己。

只是那份爱没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最终变成了刺痛他的利刃。

“长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比不上周总,但我真心想对你好,想嫁给你,可以吗?”

顾长胥从泛黄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望着眼前深情款款的舒瑛,点了点头:“嗯,我愿意。”

舒瑛满脸喜悦地抱住他的腰,声音雀跃:“长胥,我好开心你能答应娶我,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长胥,下班了。”

熟悉的声音让顾长胥如梦初醒,他快步走向站在门口的舒瑛,搂住她的纤腰说道:“我们去挑结婚礼服吧。”

“好。”

第二天是清明节,顾长胥来到墓园祭拜哥哥,

却发现周南笙带着一群人正在摆放祭品,旁边几个保镖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长胥,我把害死你哥哥的穆淮带来了,今天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顾长胥愣在原地,震惊不已。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曾经英俊潇洒的穆淮,如今却成了一个满脸沟壑、苍老不堪的男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穆淮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顾长胥,我和你是情敌,不共戴天!我弄死你女儿和你哥哥没错,错的是周南笙!”

“是她让你当众难堪,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顾长胥冷冷地看着他的疯狂举动,语气寒凉:“你当然错了,如果不是你为了攀附权贵勾引周南笙,你根本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他皱起眉头说道:“周南笙,把穆淮送去监狱服刑吧,判得越重越好。”

“好。”周南笙注视着他平静的表情,说道:“长胥,穆淮害我误会你,让我们错过了三年时光,我已经打掉了他的孩子,现在也为你报了仇,你心里对我的恨是不是少了一些?”

24

顾长胥默默祭拜哥哥,声音淡漠:“我不赞同你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对待他人,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听到这话,周南笙微蹙眉头:“我是在为你复仇,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感激?”

顾长胥唇角扬起一丝冷笑:“你曾经为了穆淮狠狠羞辱我,现在又因为我要替我残酷报复穆淮。”

“那以后呢?你会不会因为某个新欢再这样伤害我?所以让我如何感动?”

“周南笙,你的行为只会让我更加反感,别再来打扰我哥了,请离开吧!”

周南笙身子一晃,眼中泛起痛楚:“顾长胥,我不会有别的新欢,因为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想用余生来弥补对你的亏欠,听明白了吗?”

“跟我回北城,好吗?”

顾长胥置若罔闻,转身走向一旁等候的舒瑛:“走吧,我们回去。”

“不准走!”

周南笙试图追过去,却被几名警察拦住去路。

她死死盯着顾长胥与舒瑛紧握的手,怒火中烧,最终软倒在地上。

助理们慌乱地将周南笙抬上担架,往山下走去。

被警察带走的穆淮目睹这一幕,狂笑出声:“周南笙,当初你利用我控制你丈夫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你以为顾长胥没了你就无处可逃,肆意践踏他的尊严,结果他却决绝地抛弃你,娶了你轻视的下属,这就是报应啊!”

意识尚存的周南笙痴痴望着渐行渐远的顾长胥,胸口剧痛得喘不过气。

顾长胥宁愿选择不如自己的舒瑛,也不愿回到她身边,这是对她最彻底的报复!

强烈的挫败感将她吞噬,她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长胥,周总前几天因胃出血刚做完手术出院,如今又陷入昏迷,你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

“我这辈子都希望不要再见到她,为什么要去医院?”

身旁的男人语气轻松:“走吧,咱们去国营饭店尝尝黄鱼烧豆腐。”

顾长胥平静的话语如同重锤击打在周南笙心上。

原来他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永远不想再见的地步!

她勉强支撑的最后一丝清醒也随之消散,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深夜,顾长胥宿舍的门被人猛烈拍响,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他以为是舒瑛出了意外,连忙披衣下床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几个周南笙的好友,纷纷劝说道:

“长胥,快跟我们去医院吧,南笙姐刚被抢救过来,又坚持做催眠治疗治愈心理问题,现在昏迷不醒,怎么叫都没反应!”

“周老爷子就这一个宝贝孙女,要是真出事了可不得了,看在你们过去的感情份上,帮帮她吧!”

见顾长胥毫无动作,其中一位周南笙的姐妹愤愤道:“你还记恨我们在南笙姐生日宴上嘲笑你是文盲粗人吗?”

“就为这点小事,你就倔着不肯帮忙,也太矫情了吧?”

“我们这种身份尊贵的千金在外面养个情人很正常,你何必非得和南笙姐闹成这样?”

“你看那些豪门贵婿哪个不是心胸宽广、善解人意?南笙姐对你有再造之恩,又那么爱你,你怎么就不能为她退一步呢?又是闹离婚又是装死,真是折腾得够可以的!”

顾长胥冷笑着回应:“没错,我这个粗鄙之人就是爱记仇、小心眼,没那些豪门贵婿的格局,你们另找别人帮忙吧,别再来烦我。”

“小顾,她们几个年轻气盛说话不妥当,你别放在心上。”

周老拄着拐杖上前,严厉斥责那些好友向他道歉,随后语重心长地说:“南笙是我们周家的希望,绝不能有闪失,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去一趟吧。”

25

顾长胥对周老一直没什么好感。

当年周南笙想嫁给他时,周老坚决反对,还给周南笙安排了一门合适的婚事,逼迫她就范。

为此,爷孙俩僵持了很久。

后来周南笙好不容易说服了周老,才同意他们的婚事。

婚礼上,周老目光严肃地对他说:“顾长胥,南笙现在对你情深意重,什么事情都依着你,可你了解她的本质吗?”

“人是环境造就的,你们两个来自不同的世界,以后会有许多理念上的冲突,你会很辛苦很煎熬,你真的决定要娶她吗?”

那时的他满心热血,认为真爱能战胜一切,毅然决然地回答:“我确定,我非她不娶!”

顾长胥如今回想起来,

才意识到这位睿智的老人早已预见了他们婚姻的结局。

而他直到被周南笙伤得遍体鳞伤,才彻底醒悟。

“小顾,你和南笙成为怨偶,其实我也难辞其咎。”

周老一脸悲戚地说:“我故意夸大她母亲去世对周家的影响,反复告诫南笙不要变成她母亲那样的痴情人,这在她心里埋下了偏执的种子,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南笙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心理问题,并开始积极治疗,你能帮她一次吗?”

“像南笙这样骄傲自我个性的人,不会为谁改变,你是第一个,她其实很爱你。”

“好吧,我去。”顾长胥皱着眉说:“希望她能尽快治好病,别再纠缠我了。”

....

顾长胥赶到医院,在医生的指导下跟昏迷中的周南笙说话。

他缓缓回忆起两人的过往,讲她如何耐心教他写名字,做阅读理解题。

还有他们在麦田里一起割麦子,一同去村里的广场看露天电影的日子...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从他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年的岁月都与周南笙密不可分,那是铭刻在他心中的记忆,

虽然充满痛苦但也曾有过甜蜜时光,

即便岁月流转,每当想起这些,他心中仍会隐隐作痛。

一周后,周南笙终于苏醒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惊讶地问:“长胥,我在做梦吗?你怎么会来看我?”

“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顾长胥站起身来,冷漠地说:“我欠你的恩情都已经还清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他决然离开病房,换上火红的新郎礼服,走向停在医院门口的婚车。

周南笙拔掉手背上的针管,踉跄地追了出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声音颤抖着说:“长胥,我的心理治疗已经有些效果了,你等等我,别娶舒瑛!”

“我能克服心理阴影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顾长胥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坚定地说:“放手吧,周南笙,别让你爷爷再为你担心了。”

“你身为名门千金,有属于你的道路要走,而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和爱人结婚生子过平凡生活。我们本就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却意外交错,如今这个错误已经被纠正,我们也该回到各自的人生轨迹上了。”

“不是这样的,只要我们相爱就可以打破世俗的眼光,幸福地生活下去!”

周南笙据理力争道:“我身边也有姐妹嫁给普通人的例子,她们之间没有第三者,过得非常恩爱、幸福!”

“可是我不爱你了,周南笙!”

顾长胥哽咽着说:“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想娶舒瑛!”

26

“我控制不住自己!”周南笙声音颤抖,几乎带着哭腔,“长胥,每次看到你和舒瑛在一起,我就嫉妒得快要疯掉,我无法接受她碰你、吻你,甚至跟你亲密!”

“昨天那些对你不敬的人,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接近他们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已经没意义了。”顾长胥冷漠地推开她,转身迈入婚车。

周南笙眼神一凛,随即发动自己的车子紧追不舍。

然而顾长胥对她的追逐毫不理会,只是握紧舒瑛的手轻声安抚:“不用管周南笙,既然我答应娶你,就一定会信守承诺。”

“是啊,能成为你的妻子,是我最大的幸福。”舒瑛微笑着,在他脸颊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窗外传来了周南笙撕心裂肺的哭泣,但顾长胥仿佛充耳不闻,专注地回应着舒瑛的热情亲吻。

周南笙一路追随至国营饭店,却被顾长胥安排的保安拦在门外。

他牵着舒瑛步入会场,两人站在舞台中央,为对方别上精致的胸花。

宾客们纷纷起哄,要求他们分享恋爱故事。

舒瑛害羞地说完后,递给他一张银行卡:“长胥,这里面有十万块,是我积攒的嫁妆,打算用来帮你买房。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让我往东,绝不会往西。”

舒瑛的同事忍不住鼓掌称赞,议论声此起彼伏。

“原来舒瑛这么厉害,居然存下了这么多钱,估计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准备了吧?”

“没错,她在周总回来那天就认出了顾枫,肯定也认出了小时候喜欢的那个男孩变成了现在的丈夫,不知道这些年她偷偷流了多少眼泪呢。”

“今天终于如愿以偿,晚上洞房花烛夜一定热闹非凡!祝你们早日添个可爱的小宝宝!”

顾长胥被逗得脸红耳赤,揽住舒瑛低声说道:“有件事需要告诉你,穆淮曾经派人在我的食物里下毒,可能因此很难让你怀孕。”

“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医院检查治疗呀。”舒瑛目光坚定,满眼都是甜蜜与满足。

被挡在饭店外的周南笙远远望着那对新人,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自己婚礼的画面。

当时两人并肩跪拜天地,笑容洋溢地向四方来宾敬酒,将彼此深沉的爱意昭告天下。

昔日的欢愉有多浓烈,如今的痛苦就有多深重。

尽管内心充满不甘,周南笙最终还是咬牙做出了放手的决定。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车上,紧紧抱住手中的奶糖盒,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南笙,不要再试图挽回顾长胥了,他的心早已不属于你,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周老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透着几分叹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他有他的选择,而你也该开启属于自己的新篇章。回北城吧。”

“爷爷,再给我三天时间可以吗?”周南笙凝视着从饭店走出的那对新人,声音沙哑而低沉,“我想最后陪他走完这三天。”

27

第1天,周南笙悄悄守在顾长胥楼下的树荫里,看他骑着那辆老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朝菜市场驶去。

他热情地和摊主攀谈,问有没有新鲜的牛肉,说打算中午给媳妇做一道卤牛肉。

她举起相机,将这一幕定格在镜头中。

第2天,周南笙躲在一棵大树后,看见顾长胥带着舒瑛去看了一套新买的房子。

他们一起把楼下的一块空地围了起来,松土、撒下菜籽,还细心地铺上了塑料薄膜。

他温柔地替舒瑛擦掉额头的汗珠,语气满是骄傲:“小瑛,到了七月份,你就能尝到我种的西瓜了,一定很甜!”

“嗯,我特别期待!”

舒瑛看着他的眼神闪烁着星光:“你以前在北城的时候就把菜园打理得很好,还分给我们大白菜,可惜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眼里只有周总。”

“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能看见你了。”

周南笙想起他也曾为她种过香甜可口的西瓜,不禁红了眼眶。

为什么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呢?

明明她本可以和长胥拥有幸福生活的!

第3天,周南笙远远跟着顾长胥来到川城一小。

操场上,他正带着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笑声传遍整个校园,让她的内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她痴痴地看着长胥灿烂的笑容,举起手中的相机拍下这一刻。

这一天,她记录了他午睡时憨态可掬的模样,捕捉了他在篮球场上帅气的身影,还有他在体育课上专注认真的神情。

她不愿被顾长胥讨厌,只能偷偷藏在暗处观察他的生活。

这些照片将成为她未来日子里唯一的慰藉。

晚上,周南笙继续尾随他到了供销社,却突然看到穆淮的父亲挥舞着尖刀从人群中冲出来。

她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挡在顾长胥身前,尖刀刺入她的腹部,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襟。

顾长胥惊慌失措地望着她,用力按住她不断涌出的血迹,声音急促:“周南笙,你一定要挺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尽管伤口剧痛,她却忍不住笑了。

原来当长胥眼中重新流露出对她关心时,她会如此喜悦,仿佛找回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可惜这份快乐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

她从抢救室被推出来后,长胥只留下一张银行卡作为谢礼便匆匆离去。

他心里依然恨着她,不愿意多停留片刻。

她怎么没早点明白,自己其实渴望看到长胥眼里充满爱意的模样呢?

如果当初没有用强权控制他,他眼中的爱就不会消失!

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三天时间到了,她也该离开了。

时光荏苒,四年一晃而过。

顾长胥再也没有见过周南笙,但偶尔会在报纸上看到关于她的消息,她的企业如今发展得很大,这些年也做了不少慈善事业。

这天,他送女儿去幼儿园时,舒瑛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刚得到消息,穆淮在监狱自杀了。”

他沉默了两秒,说道:“我去告诉我哥这件事。”

顾长胥跪在哥哥的墓碑前,摆上他生前最爱吃的鸡蛋糕和二锅头。

忽然,他注意到旁边墓地多了一块新立的墓碑,上面竟是周南笙的照片!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舒瑛:“她才三十五岁,怎么会突然去世……”

“周总长期不分昼夜地工作,加上心情郁结,最终积劳成疾患上了肝癌。”

舒瑛叹息道:“她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葬在你哥哥的墓旁,这样能偶尔通过你来祭拜哥哥的机会看你一眼,所以周老就……”

“你要给她烧点纸钱吗?”

顾长胥盯着墓碑上那个眉眼清冷的女人,脑海中浮现出初见周南笙时的画面——她矜贵冷傲,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他,语气淡漠:“你要是听话,我就会对你好,知道吗?”

“顾长胥,只要你听话,我就可以免去惩罚。”

无数回忆渐渐模糊,最终化作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

他摇了摇头,目光直视照片里的周南笙:“不用了,因为我只祭拜我在乎的人。”

而周南笙,是他早已抛弃的人。

他不会祭拜她,永远!

来源:富士山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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