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考结束,分数没出来,心里没底,不想待在城里听我妈唠叨,就跟我爸说,想去乡下婶娘家住阵子。
我是去年夏天回的乡下。
高考结束,分数没出来,心里没底,不想待在城里听我妈唠叨,就跟我爸说,想去乡下婶娘家住阵子。
我爸没多说,就给婶娘打了个电话,说我这阵子过去麻烦她。
婶娘在电话里笑得很响,说麻烦啥,你家娃来,我还能多个伴儿,正好家里的西瓜熟了,让她来吃。
第二天我就收拾了个背包,装了两件换洗衣服,还有几本书,坐大巴去了乡下。
婶娘家在邻县的一个村子,叫李家坳,离城里得两个小时车程。
大巴到镇上的时候,婶娘已经在车站等了,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车斗里铺了块花布,上面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个刚摘的桃子。
“娃,可算来了,等你半天了。”婶娘看见我,赶紧下车帮我拿背包。
她穿了件浅蓝色的短袖,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晒得有点黑,手上沾了点泥土,应该是刚从田里回来。
“婶娘,让你等久了。”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桃子,咬了一口,甜得很。
“不长,刚到没一会儿。”婶娘把我的背包放进车斗,“上来吧,咱们回家,中午给你做你爱吃的土豆炖排骨。”
我坐在三轮车的边儿上,婶娘发动车子,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田里的青草味,比城里的汽车尾气好闻多了。
路上碰到几个村里人,都跟婶娘打招呼。
“秀兰,这是你城里的侄女吧?”一个穿花衣服的大妈笑着问。
“是啊,放假了,来我这住阵子。”婶娘也笑。
“这娃长得真俊,跟你年轻时候一样。”
婶娘没接话,只是蹬着车,我能看见她耳朵有点红。
婶娘家是个两层的砖房,院子很大,左边种了几棵桃树,右边搭了个猪圈,里面养着两头猪,哼哼唧唧的。
院子中间有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
“你先坐这儿歇会儿,我去把排骨洗了。”婶娘把我领进院子,就拎着早上买的排骨进了厨房。
我坐在石凳上,看着院子里的东西,墙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玉米,都是婶娘自己种的,旁边还晒着几件衣服,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
男式的衣服应该是叔叔的。
叔叔常年在广东打工,每年就过年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要给我带城里的零食,还有漂亮的笔记本。
我上次见叔叔,还是去年过年,他比以前瘦了点,话也少了,吃饭的时候总盯着手机看,好像在跟谁聊天。
婶娘端着一碗水出来,递给我:“喝口水,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得很。”
我接过碗,喝了一口,确实凉,顺着喉咙下去,舒服得很。
“婶娘,叔叔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我问。
婶娘愣了一下,说:“打了,前几天打的,说厂里忙,可能下个月就不寄钱回来了,要等年底一起带回来。”
“哦。”我没再多问,怕她难过。
婶娘做饭很快,没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香味。
除了土豆炖排骨,她还炒了个青菜,拍了个黄瓜,都是院子里种的,新鲜得很。
吃饭的时候,婶娘一个劲儿给我夹排骨,说多吃点,城里的排骨没乡下的香。
我边吃边点头,确实香,肉炖得很烂,一咬就下来。
“婶娘,你也吃啊。”我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我吃,我这不是看着你吃高兴嘛。”婶娘笑了,眼角有几道细纹,是笑出来的。
下午的时候,婶娘要去田里摘豆角,让我跟她一起去。
我闲着没事,就跟着去了。
田里的豆角长得很旺,藤蔓爬满了架子,豆角挂在上面,长长的,绿油油的。
婶娘递给我一个竹篮,说:“你就摘这种长的,别摘太嫩的,太嫩的炒着没味儿。”
我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把豆角从藤蔓上摘下来,放进竹篮里。
太阳有点晒,婶娘戴了顶草帽,我没戴,她就把自己的草帽摘下来给我,说别晒黑了,女孩子家怕晒。
“婶娘,你不怕晒啊?”我问。
“我都晒习惯了,黑就黑呗,又没人看。”婶娘笑着说,手里的动作没停。
我看着她的侧脸,她长得其实挺好看的,就是常年干农活,皮肤有点黑,要是好好保养,肯定比村里的其他女人都好看。
摘完豆角,我们又去摘了几个西瓜,放在三轮车的车斗里,沉甸甸的。
回去的时候,路过村头的小卖部,婶娘停下来,给我买了根冰棍,奶油味的,是我小时候爱吃的。
“婶娘,你也吃一根啊。”我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
“我不吃,太凉了,吃了肚子疼。”婶娘说。
我知道她是舍不得,就把冰棍递到她嘴边,说:“就咬一口,不凉的。”
婶娘没办法,只好咬了一口,笑了:“还是小时候的味儿。”
晚上的时候,村里很安静,只有虫鸣声和狗叫声。
婶娘给我铺了张床,在她房间隔壁,房间里很干净,被子是新晒过的,有太阳的味道。
“你要是晚上怕黑,就喊我,我就在隔壁。”婶娘帮我把灯打开,说。
“我不怕,婶娘你去睡吧。”
“嗯,有事随时喊我。”婶娘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拿出手机玩,信号不太好,只能刷刷朋友圈。
玩了一会儿,听见隔壁有动静,好像是婶娘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我没在意,以为是她跟叔叔打电话,就把手机放下,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才六点多。
走出房间,看见婶娘已经在院子里喂猪了,手里拿着一把猪食,倒进猪圈里的食槽里。
“婶娘,你起这么早啊?”我走过去。
“习惯了,每天都这个点起,要喂猪,还要做饭,不然来不及。”婶娘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再去睡会儿,早饭还得等会儿。”
“我不睡了,跟你一起喂猪吧。”我撸起袖子。
“不用,你去坐着就行,这活脏。”婶娘把我推开。
我只好坐在石凳上,看着她喂猪,又看着她去厨房做饭。
早饭是南瓜粥,还有咸菜,都是婶娘自己做的,南瓜粥熬得很稠,喝着很香。
吃完早饭,婶娘要去镇上赶集,说要买点东西,问我去不去。
我当然想去,就跟着她一起去了。
赶集的人很多,街上摆满了摊子,卖菜的、卖水果的、卖衣服的,还有卖小吃的,很热闹。
婶娘先去买了点盐和酱油,又买了块布,说要给叔叔做件衣服,年底他回来穿。
然后她又给我买了个发卡,粉色的,上面有个小蝴蝶,说戴着好看。
“婶娘,不用给我买,我有发卡。”我说。
“没事,这个好看,你戴着。”婶娘把发卡别在我头发上,满意地笑了。
我们还买了点肉,中午要包饺子吃。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修鞋的摊子,婶娘停下来,把自己的鞋递过去。
她的鞋是双布鞋,鞋底磨破了,鞋面也有点脏。
“师傅,帮我补补这个鞋底,磨破了,没法穿了。”婶娘说。
修鞋的师傅接过鞋,看了看,说:“得等半小时,你先去别的地方逛逛,等下再来拿。”
“好。”婶娘拉着我,说:“咱们去那边看看,有卖水果的,买点苹果。”
我们刚走没几步,就看见一个男人走过来,跟婶娘打招呼。
“秀兰,赶集呢?”男人穿着件灰色的短袖,裤子是牛仔裤,看起来比村里的其他男人干净。
“是啊,来买点东西。”婶娘的声音有点不一样,比平时温柔。
“这是你侄女?”男人看了我一眼,笑着问。
“嗯,城里来的,放假了,来我这住阵子。”婶娘说。
“长得真俊。”男人笑了笑,又跟婶娘说:“下午我去你家修水管,你家的水管不是漏了吗?”
“哦,好,下午我在家。”婶娘点点头。
“行,那我先去忙了,下午见。”男人走了。
我看着男人的背影,问婶娘:“婶娘,他是谁啊?”
“是村里的电工,姓王,叫王强,平时村里谁家的电路坏了,水管漏了,都找他修。”婶娘说,声音有点低。
“哦。”我没再多问,但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不一样。
下午的时候,王强果然来了。
婶娘正在院子里择菜,看见他来,赶紧站起来:“来了,快进来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先修水管吧,修完我还有事。”王强走进屋里,手里拿着工具包。
婶娘跟在他后面,进了厨房。
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听见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听不清说什么。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王强出来了,手里的工具包空了。
“修好了,以后不会漏了,要是再漏,你再找我。”王强说。
“谢谢你啊,王师傅,辛苦你了。”婶娘递给他一瓶水。
“不用谢,应该的。”王强接过水,没喝,放进了工具包里,“那我先走了。”
“嗯,慢走。”婶娘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走了,才回来。
我看着婶娘,她的脸有点红,好像有点紧张。
“婶娘,水管修好了?”我问。
“嗯,修好了,以后不用漏水了。”婶娘坐在我旁边,拿起菜,继续择菜,手有点抖。
我没再多问,心里却有个疑问,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我经常能看见王强。
有时候他会来婶娘家借点东西,有时候会在田里碰到,他们会聊几句,声音都很低,好像怕别人听见。
有天晚上,我起夜,想去院子里的厕所。
院子里很黑,只有门口的一盏灯亮着,很暗。
我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婶娘的房门虚掩着,里面没开灯。
我以为她去厕所了,就没在意,刚要去厕所,就看见王强从婶娘的房间里走出来,轻轻带上门。
然后他走到院子里,跟婶娘说了句话,声音很低,我没听清,然后他就走了。
婶娘站在门口,看着他走了,才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我愣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说不出的感觉。
我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事,不然王强不会晚上来婶娘的房间,还偷偷摸摸的。
回到房间,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我想告诉叔叔,又怕叔叔难过,也怕婶娘知道了生气,把我赶走。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婶娘,她跟平时一样,做饭、喂猪、去田里干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能看出来,她有点不一样,眼睛里有红血丝,好像没睡好。
“婶娘,你昨晚没睡好吗?”我问。
“没有啊,睡得挺好的,可能是最近有点累。”婶娘笑了笑,没看我的眼睛。
我没再多问,心里却很纠结。
接下来的日子,我经常在晚上看见王强来婶娘的房间,有时候待一会儿就走,有时候待很久。
我也没跟任何人说,就装作不知道。
有天下午,我跟婶娘去田里摘玉米,天气很热,我们摘了一会儿,就坐在田埂上歇会儿。
“娃,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婶娘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说:“没……没发现什么啊。”
婶娘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看见了,那天晚上,你起夜,看见王强了吧。”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婶娘沉默了很久,说:“娃,你别告诉你叔叔,也别告诉别人,婶娘也是没办法。”
“婶娘,你为什么要跟他……”我没说完,但婶娘知道我想问什么。
“你叔叔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就回来一次,我一个人在家,又要种地,又要喂猪,家里的事都是我一个人扛,有时候累得不行,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婶娘的声音有点哽咽,“王强他经常帮我,我家的水管漏了,他来修;我家的玉米熟了,他来帮我摘;我生病了,他送我去医院。时间长了,我就……”
婶娘没再说下去,眼泪掉了下来。
我看着她,心里也很难过,说:“婶娘,我不告诉别人,你别难过了。”
“谢谢你,娃。”婶娘擦了擦眼泪,说:“我知道这样不对,对不起你叔叔,但我也是个女人,我需要人疼,需要人陪,我一个人太苦了。”
“我知道,婶娘。”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从那以后,我跟婶娘的关系更近了,她有时候会跟我聊她跟王强的事,说王强对她很好,会给她买她爱吃的糖,会陪她聊天,听她诉苦。
但她也很害怕,怕被村里的人发现,怕叔叔知道了跟她离婚。
“我跟王强说了,等你叔叔年底回来,我就跟他断了,好好跟你叔叔过日子。”婶娘说,眼神很坚定。
“嗯,婶娘,你要是能跟他断了,就好好跟叔叔过,叔叔其实也很疼你。”我说。
“我知道,你叔叔他就是话少,心里还是有我的。”婶娘笑了。
有天,村里的张大妈来婶娘家串门,跟婶娘聊村里的八卦。
“秀兰,你知道吗?村头的李寡妇跟王强好上了,昨天有人看见他们在田里抱在一起呢。”张大妈说,声音很大。
婶娘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真……真的吗?”婶娘的声音有点抖。
“当然是真的,好多人都看见了,都说他们不要脸,李寡妇都有两个孩子了,还跟王强勾搭在一起。”张大妈说。
婶娘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手里的抹布在桌子上擦来擦去。
张大妈走了之后,婶娘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眼睛红红的。
我知道她难过,就给她递了杯 water:“婶娘,你别难过,可能是他们看错了。”
“不会错的,肯定是真的。”婶娘说,眼泪掉了下来,“我就知道,他不是真心对我的,他就是骗我的。”
“婶娘,你别这样,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安慰她。
“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李寡妇的事,他肯定是早就跟李寡妇好上了,把我当傻子耍。”婶娘哭得更厉害了。
我没再多说,只是坐在她旁边,陪着她。
那天晚上,王强没来婶娘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婶娘起得很晚,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没去田里干活,就在院子里坐着,看着老槐树,一动不动。
中午的时候,王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果。
“秀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王强走进院子,看见婶娘,问。
婶娘没理他,还是坐着。
“秀兰,你跟我说话啊,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王强走到她旁边,蹲下来。
“你别碰我,我问你,你跟李寡妇是不是好上了?”婶娘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冷。
王强愣了一下,说:“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村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还骗我!”婶娘站起来,推了他一下,“你这个骗子,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在一起!”
“秀兰,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我跟李寡妇在田里,是因为她的孩子生病了,我帮她送孩子去医院,路上她太着急,差点摔倒,我扶了她一下,被别人看见了,就传成这样了。”王强急忙解释。
“我不信,你别骗我了。”婶娘还是不信。
“我真没骗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问李寡妇,她会跟你解释的。”王强说,很着急。
婶娘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有怀疑,也有难过。
“秀兰,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怎么会跟李寡妇好上呢?你别听别人瞎说。”王强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不容易,我想好好对你,等以后……”
“以后什么?”婶娘打断他,“你能跟我结婚吗?你能像叔叔一样,跟我过一辈子吗?你不能,你有老婆孩子,你只是把我当消遣。”
王强沉默了,没说话。
婶娘甩开他的手,说:“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秀兰,你别这样,再给我一次机会。”王强还想挽留。
“你走!”婶娘喊了一声,眼泪又掉了下来。
王强没办法,只好走了,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婶娘好几眼。
王强走了之后,婶娘坐在院子里,哭了很久。
我看着她,心里也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从那以后,王强没再来找过婶娘。
婶娘也好像变了个人,每天还是种地、喂猪、做饭,但话少了很多,也不怎么笑了。
有时候我跟她说话,她也只是嗯一声,没什么表情。
有天晚上,叔叔给婶娘打电话,婶娘接了电话,跟平时一样,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在外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婶娘坐在门槛上,看着月亮,看了很久。
“娃,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婶娘突然问我。
“不是,婶娘,你只是太孤单了。”我说。
“也许吧。”婶娘叹了口气,“等你叔叔年底回来,我就跟他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嗯,婶娘,这样挺好的。”
过了大概一个月,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考上了城里的一所大学,不算太好,但也不差。
我跟婶娘说的时候,她很开心,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还去镇上给我买了件新衣服,说开学的时候穿。
“娃,你以后上了大学,要好好读书,别像婶娘一样,一辈子待在乡下。”婶娘说。
“我知道,婶娘,放假了我还来看你。”我说。
“好,放假了就来,婶娘给你做你爱吃的土豆炖排骨。”婶娘笑了,眼角的细纹又出来了。
我要回城里的时候,婶娘送我到镇上的车站,给我装了很多东西,有她自己种的花生、瓜子,还有她做的咸菜。
“路上小心,到了城里给我打个电话。”婶娘说,声音有点舍不得。
“嗯,婶娘,你也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我抱了抱她。
大巴开的时候,我看见婶娘站在车站门口,挥着手,直到看不见。
回到城里,我跟我爸说了婶娘的事,我爸叹了口气,说:“你婶娘也是苦命人,你叔叔常年在外,她一个人在家不容易,以后你多去看看她。”
“我知道,爸。”
开学之后,我很少回乡下,只是偶尔给婶娘打个电话,问她家里的情况。
她每次都说一切都好,让我好好读书。
年底的时候,叔叔回来了,给我带了很多城里的零食,还有一件羽绒服。
我去婶娘家的时候,看见叔叔和婶娘在一起做饭,有说有笑的,好像以前的矛盾都没有了。
“娃,来了,快坐,我给你炖了鸡汤,马上就好。”婶娘看见我,很开心。
“叔叔,你回来了。”我跟叔叔打招呼。
“嗯,回来了,你在学校怎么样?”叔叔问我,笑容很亲切。
“挺好的,一切都好。”
吃饭的时候,叔叔给婶娘夹菜,说:“你在家辛苦了,以后我不出去打工了,在家附近找个活,陪着你和孩子。”
婶娘愣了一下,说:“真的?”
“真的,我跟厂里辞工了,以后不出去了。”叔叔点了点头。
婶娘笑了,眼泪掉了下来,是开心的眼泪。
我看着他们,心里也很开心,觉得这样真好。
后来,叔叔真的没再出去打工,在镇上找了个开车的活,每天都能回家。
婶娘也好像变了个人,话多了,也爱笑了,每天都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等着叔叔回来。
有次我去乡下,看见王强,他跟他老婆在一起,带着孩子去赶集,很开心的样子。
他看见我,跟我打了个招呼,我也跟他打了招呼。
我想,也许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大家都开始了新的生活。
现在,我每次放假都会去婶娘家,她还是会给我做我爱吃的土豆炖排骨,跟我聊村里的事,聊她和叔叔的事。
她偶尔也会跟我说起王强,说现在想想,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她现在很幸福,有叔叔陪着,有孩子陪着,就够了。
我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心里也很开心。
有时候我想,感情这东西,真的很复杂,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要最后大家都能幸福,就够了。
婶娘的偷欢,也许是错的,但她也是个普通人,需要爱,需要陪伴,她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做了错的事。
但现在,她找到了对的人,过着对的生活,这就够了。
来源:金市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