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起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虽然是将军府独女,备受宠爱,但爹娘将我的功夫抓得十分严格,天不亮去练功是家常便饭。
我是叶将军府的独女,我喜欢江府公子江玄鹤这件事几乎传变了全盛京。
毫不意外,我被拒绝了。
想来我这样只擅长舞刀弄枪的女子得不到这样风流倜傥的公子的青睐吧。
可是当我失踪了,他却无法保持那样的淡然了。
1
「阿桃——」天还未亮,我的贴身侍女就已经被我叫醒了。
早起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虽然是将军府独女,备受宠爱,但爹娘将我的功夫抓得十分严格,天不亮去练功是家常便饭。
「快快,我要开始梳洗打扮了,还有一个时辰讲堂就要开始了。」
阿桃惺忪着睡眼,很是可爱,我捏了捏她的脸蛋。
「阿桃,你说江公子看到我这么勤奋地学习,会不会对我的好感多一分呀?」
说话间,阿桃已经麻利地将水从门口侍女那里接过来了。
「我的好姑娘,从小到大你对这件事最执着了 ,可是我看那江公子就是不开窍啊。」
阿桃总是劝我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倔强。
不过,要是早听阿桃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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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熹微,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将军府尚简,我也不喜欢乘坐马车,便骑马穿了条小路,下马时正碰到江玄鹤。
江玄鹤依旧一袭白衣,步履从容,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微风拂过,几篇桃花瓣落在他身上。
我与他目光相撞,微微颔首,他大概不知道,我的脸此刻和桃花一样红了。
虽然我追求他的事情不知怎么传遍了盛京,但我绝对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他对我还算以礼相待。
江玄鹤虽然年纪轻轻,但从小饱读诗书,每逢休沐,都会在京郊设置讲堂,无论身份和地位高低,一律不设限,讲堂每次座无虚席。
盛朝民风开化,女子也可入学堂,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来一睹江公子风采的。
虽说我来主要是想多看看他,但是每次的教授内容也认真听了。
对于我这样的武将之女来说,文绉绉的东西最是无聊了,以往先生授课时,打哈欠睡觉的都有我一份。
但江玄鹤讲授时并不囿于古板方式,我竟神奇地每次都听进去了。
结束时已近正午,江玄鹤身体一直不太好,两个多时辰的授课已经是极限。
果然,又有一堆不知情的小姑娘将他围住了——送点心的、送玉佩的、送香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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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蹙着眉,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我知道他不喜欢这些。
虽然他的贴身护卫阿守将他护在身后,但今日人颇多,无法开路。
哼哼~当然是本姑娘做盖世英雄去救他了。
「喂喂,各位小姐们都让一让啊~」这时候武力值就体现出作用了。
我推开一路脂粉香气,来到他的身旁,松香气息,很好闻。
「不好意思各位,江公子今天和我有约咯~」一边说一边为他开路。
「怎么又是叶青澜啊?」「江公子不是拒绝她了吗?」
人群中嗔怪声不断,但是也没人敢真正拦我。
「哎呦!」这时一位大胆的小姐不知是真被绊倒还是故意,身子向江玄鹤这边倒来。
阿守毕竟是男护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拦,男女有别,不拦,自家公子这样的弱身子被撞一下恐怕又要喝好久的汤药了。
我眼疾手快地将那位姑娘接住,待到姑娘睁眼,一抹红晕浮上脸颊,有些惊讶竟还有些娇羞,赶忙站好。
「多谢叶姑娘,此处人多被推搡了一把,还望没冲撞了叶姑娘和江公子。」
将这位姑娘扶好站定回礼后,我继续为江玄鹤开路。
总算将他护送到了马车上。「我也多谢叶姑娘出手相助。」
我大笑道:「江公子既然想谢我,不如答应我一个心愿如何?」
「好。」
反倒是我愣在原地,没想到他居然干脆地答应了。
「那姑娘想好心愿时,便来告知在下。」说完便笑着将帘子放下。
直到他的马车走远,我才不可置信地反应过来。
「姑娘,你帮江公子挡了这么多次了。怎么感觉这次江公子与以往不同了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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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万物开始活跃,正是打猎的好时节,宫中围猎的帖子已经下发到各位公卿家中。
箭术我是最拿得出手的,之前每年春猎我都要大展身手,但后来家里教导我要藏拙,不可太出风头,于是今年我便决定随便打打。
没想到江玄鹤也来了,以往这样的活动他很少参加。
今年的春猎比往年似乎有些不同,我的直觉告诉我会有事情发生。
猎了几只野兔和一头小鹿后我便回到营帐处更衣,这种级别的猎物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
「阿桃,陪我去那边小路散散步吧。」
刚刚狩猎时我便看到了旁边那条春光烂漫的小路,路旁有一棵高大的桃树,正适合饮酒赏景。
还没等我带阿桃飞身上树,便听到破空声,一道黑影闪过。
2023.7.1
「阿桃,拿好这瓶桃花酿,稍等我片刻。」
交代好阿桃后,我便向黑衣人袭去,白日穿夜行衣,没有鬼才怪。
说也奇怪,这个黑衣人似乎并不想与我缠斗,我攻他守。
过了几招后我发觉此人功夫并不高,并不是热门的流派。
「咳咳!」晃神间竟然被撒来一把粉末,我连忙抬袖遮挡,再抬眼时,黑衣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虽然刚刚无法看到黑衣人向哪个方向逃去,但我这样的习武之人听觉是极其敏锐的。
风中会存留气息,我向林子深处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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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鹤!」一身白衣的他躺在地上,此时顾不上男女有别,我赶忙过去将他半扶起。
江玄鹤靠在我的肩头,呼吸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游走在我的颈间,我真的很喜欢他身上松木的气息。
这是我第一次离他这样近的距离,顾不得脸红,我更担心他现在情况如何。
「江公子,你怎么样?」一句话打破了稍许暧昧的气氛。
「并无大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他气息稍有不稳。
见他确实没有受伤,我便开了个不知道合不合时宜的玩笑。
「江公子,阿桃看我这么久不回大概要去搬救兵了,只是不知道一时半会儿能不能找到我们,不如我背你回去如何?我的力气可大得很。」
江玄鹤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红晕,「姑娘莫说笑了,我一个男子怎能让姑娘背。」
我忽然坏心思上来了,作势真要将他背起来。
「姑娘,你在哪儿呀?」我已经算到阿桃这机灵鬼该来了。
「江公子可还记得之前许了我一个愿望吗?」我笑道。
「半月过后的花朝节,可否将酉时留给我。我,我有礼物想送给你…」
阿守和阿桃他们已经带人赶来了,江玄鹤在被阿守扶上车之前,终于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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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玉佩…」我将这枚似曾相识的玉佩提在手中轻晃,「是他!」
这枚玉佩是在与黑衣人交手时取到的,当时本想摘下他的面具,谁知黑衣人向后一翻,我只碰到了他的侧腰。
好你个白泽,多年不见,竟然搞起了偷袭这套,怪不得交手时总感觉黑衣人似曾相识。
花朝节就在明天了,我从烟花大师那里学了制作方法,虽然花朝节夜晚就是烟火会,但我想送给江玄鹤自己亲手制作的,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有时我也很苦恼,他那样清冷的人,应该会喜欢饱读诗书的女子吧。
可惜我是对风雅之事几乎一窍不通的武女,想到这内心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
但是既然他这次愿意相见,会不会也是有几分心意呢,还是,只是为了还我一个愿望。
「小姐,兰因终于开花了!」兰因,是之前一位高人相赠,高人当时曾言这株花与我心意相通,当我碰到命定之人时便会开花。
居然真的开花了,这会不会是天意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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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酉时尚早,我已经准备妥当,地点选在我最喜欢的溪水桃林。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江玄鹤终于在酉时将至时匆匆赶到,我向他挥了挥手。
霞光映照在他的白衣上,好像在衣服上染了一幅画,他平时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些红润。
我将他引到看台上,琉璃烛光将氛围烘托得很是温暖。
我向阿桃使了个眼色,阿桃心领神会,「砰」得一声,绚烂的烟花在不远处绽放。
「江公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制作的烟花,可否喜欢?」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神态是不是有些窘迫,我只期待他的回答。
我看道了烟花在他眼睛中闪耀的光。他扭过头面向我,「姑娘心灵手巧,不过实在不必为了我做这么多。」
「我,并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我有些急,赶忙摇头,「不,你值得的。」随后拿出了那朵兰因花,并将大师的话讲给他。
「公子对我是否有一点动心呢?」
我看不懂他此刻的表情,是心痛吗?还是不情愿?
只见他低头了一瞬,再抬眼便又恢复了冷静。
「叶姑娘,对不起,我已经有婚约了,今日来,便是想和姑娘说清楚。姑娘的诚心日月可鉴,可惜我终不是姑娘的良人,愿姑娘早日觅得良缘,别为我这样的人辜负了大好时光。」
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手里的兰因花也有些枯萎了。
我强忍住没让眼泪落下来。
「好!我都听明白了。你放心,我们习武之人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既然这是江公子的意思,我从此后不会再纠缠于你。也谢谢你今日的赴约,我心愿已了。」
我不知道怎样回的府,只记得这天大醉,什么兰因,明明是絮果,哼,大师也有失策的时候!
8
中午日头正盛,我带着阿桃来到一处树荫歇脚。
原来那日我在学堂扶起的陌生面庞的美貌姑娘就是和江玄鹤有婚约的人,苏凛凛。
苏凛凛曾失踪过很长一段时间,最近苏家才把她找到。
原来苏家和江家早就定了娃娃亲,只是苏凛凛失踪了,婚约几乎作废。
可是她现在回来了,江家又是重信用的人,婚约自然还奏效。
想到这有些心烦意乱,当初如果听阿桃的劝告也许就不会有如今的挫败感了。
此次出行我只带了阿桃,向爹娘报备了行程,外人一概不知我去了哪里。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药君山啊?」
药君山,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白泽那小子待的地方。
此番出行一时为了散散心,虽然我的性格比较豁达,但是碰上心悦之人成婚了新娘不是我这种话本子上的曲折剧情时,还是有些伤心的;二是去会一会白泽这个老友,上次鬼鬼祟祟地出现又不相认到底是为何。
白泽是我幼时的好友,白伯父擅长经商,家财万贯,可惜偏偏生了个不爱财的儿子。
白泽爱的是此「材」非彼「财」,喜欢读医书,研究岐黄之术,很小的年纪便去了药君山拜师,那块玉佩便是药君山的标志。
药君山入口隐秘,不知道我和阿桃何时才能发现。
休息好后,和阿桃继续上山,穿过一片树林后,水汽突然大了起来,一片水域出现在眼前,渡口处有一个小童。
「敢问小友,此处可是药君山?」报了名号后,小童便先渡河去找白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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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无误后,我们成功进入药君山,白泽这小子也在门口有模有样地欢迎我们。
我瞪了他一眼,带着阿桃将他拽到僻静处,确定四下无其他人,开始审问。
「白泽,这么久不见,你倒是学了不少本领啊。」
白泽狡黠地赔笑。
「你知道我这次来是要问你什么,老老实实回答吧~」
白泽这厮就像只狐狸,必须要严肃一点他才会如实回答。
「哎呦我的老友,我当然是为了救你的心上人——江玄鹤啊!」
他看到我十分鄙夷的表情后,又解释道:「你难道没发现江玄鹤身体很差吗?」
「他可不是天生如此的,是被投了毒的。」
我意识到他并不像在同我开玩笑。
原来,江玄鹤在很小的时候就中了无情教的第一奇毒,性命垂危,幸而当时药君山的神医游历至盛京,才堪堪保住了他一条性命,但是身体虚弱,不能习武。
「那你为何去偷袭他?」我不解地问。
「也怪我心高气傲,听说这是师父都不能解的毒,我便想来一试,可是你知道啊,我和他从小看不对眼,他怎么会信我来救他的。」白泽一脸无辜。
「继续说。」我双手抱于胸前。
「其实我就是为了取他的一滴血来研究的,我出来时日已久,一直没找到机会,那日围猎我就跟踪着你们 。」白泽开始声情并茂地讲了起来。
我右手扶额继续听。
「可巧不巧,我听他说自己要出去走走,我就事先藏在那条小路上,谁知道就先碰到了你,还对我大打出手。」
白泽这厮居然自己先委屈上了,我的表情写满了我对他的无语。
「虽然我武功不及你,但是轻功我最擅长,所以就先你一步找到了他,神不知鬼不觉取了一滴血。」原来当日的情形是这样。
「好了我的玉佩可以还我了吧~我发誓绝对没有伤到他,就是可能吓到他了…」白泽三指并拢做发誓状。
「白泽。」我一脸诙谐地看着他,看他有些不知所措,我大笑道:「你有没有觉得白日穿夜行衣很蠢啊哈哈哈哈」
白泽也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请问我的神医老友,你可有什么进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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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归开玩笑,我更在意江玄鹤的情况。
白泽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我查阅了很多古书并研究了些许时日,解毒关键也许就是无情教圣物——翠羽」
「江玄鹤的毒几乎可以确定是无情教教主出手的了,此毒的等级也只有她能用。」
「翠羽…」我开始思考如何获得此宝。
「喂,青澜你不会真的想去取这个圣物吧?」白泽大约是被我认真的神情惊讶到了。
「听说无情教教主是个十分狠毒的人,此行应该十分凶险,白泽,这几天阿桃拜托你了,多谢了。」我向白泽抱拳。
「小姐!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啊,他都要娶别人了,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付出啊!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啊?!」
阿桃瞬间眼泪汪汪,「如果小姐执意要去,那带着阿桃!」
「多一个人多一分凶险,阿桃你在这里乖乖的,相信我,嗯?」我帮阿桃擦了擦眼泪。
「哎呀好了好了,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无情教教主曾经是药君山出身,我多少了解一些,而且那里有各种有毒无毒的花花草草,我和你一同去,肯定能帮上忙的。」白泽的反应出乎意料。
「没想到一向谨慎的你也会做出这个决定,多谢了,白泽。」我真的十分感谢这样仗义的朋友。
既然我和江玄鹤再无可能,那这味解药就当作是我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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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果然对无情教内部熟悉些,我们很快混了进去。
无情教在江湖上是亦正亦邪的存在,既有救人性命的灵药,又有取人性命的毒药,都是千金难求。
无情教虽名为无情,但装修倒是充满世俗之气,很是奢华。
避开了重重守卫,越向深处越像迷宫,风格也低调了许多。
这时我们突然进入一条两边长满各色植物的走廊,我突然拦住了白泽。
「小心!总感觉这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白泽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这一路虽然有不少守卫被我们躲过了,但总感觉进展的还是有些顺利,我心里有些疑惑。
但此时更应该小心地穿过走廊,我和白泽将浸过药水的面罩带上,观察起两边的植物。
「白泽这些植物你可都认得?走廊两边对应的植物似乎有什么规律…」
「正是正是,两边各有一些草药配成对功效才好,天冬对川贝母,鹿茸对熟地黄…」
我根据他的指示将药物一一对应。「轰隆!」我们踩的地板突然向下打开,我和白泽猝不及防地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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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雅致的密室,上面的石门在我们掉下来之后就关上了。
虽然不是很有礼貌,但我们在这间屋子翻看一番,找找有没有出去的方法或者翠羽。
有一本花名册映入我的眼帘——《无情教教众》,打开之后,居然还有画像,翻了两页后我突然被画面上的人惊住了。
「找到了 !翠羽在这里!」白泽突然兴奋地说道。
我们正要将翠羽收进特制的匣子里,突然听到一阵轻笑声。
「哼哼,你们两个小毛贼,本事倒是不小,居然能找到这里。」一个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出现了。
「想盗取我的宝物吗?只可惜啊,你们没命将它带走了。」红衣女子洒脱地坐在了椅子上,眼角似乎还带笑意。
脖子后面突然酥麻,我被定在了原地,「白泽你?!」我十分不理解白泽在做什么。
「呵呵,小姑娘,下辈子记得不要这么相信男人哦。」
「好啊白泽,怪不得你能找到这里,还对这里的路这么熟悉,原来你早就是这里的人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此刻我虽然不能动,但眼神恨不得化作一柄利刃刺过去。
白泽走到红衣女子身旁,「青澜,你也太好骗了吧。」
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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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敲晕关起来了,白泽这小子下手真狠啊。
名册上出现的人就是苏凛凛,当然是假冒的,真正的苏凛凛恐怕在当年失踪时就遇害了。
可是为什么无情教要派一个假冒的苏凛凛回盛京呢?难道和江家有关吗?
红衣女子没有当场将我解决又是为何呢?
很多问题萦绕在我心头,这一条条脉络就像丝线缠绕着,剪不断理还乱。
正想得头痛时,白泽来给我送饭了。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白泽你这个卑鄙小人,罔顾从小认识的情谊,亏我这么信任你,结果你居然设这么大的骗局让我掉在陷阱里。」
「你不用这么假惺惺,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了,你送来的饭我也不会吃的,你赶快消失在我眼前,不然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越说越来气。
「哈哈我的大小姐,进了无情教的牢,你还指望着能从这里出去吗?」白泽往日的狡黠此刻变成了令人厌恶的语气。
「你不吃东西,恐怕撑不到别人来救你咯。」白泽边说边看向暗处。
「他走了。」我压低声音对白泽说。
「呼~在她面前演戏真的太紧张了。」白泽平复了一下呼吸。
「那个女人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所以你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我已经给江玄鹤送信说了冒牌苏凛凛的事情了。」白泽此刻的神情看起来很靠谱。
「青澜,多亏了你,我才成功取得了解药,如今我已经不被她所控制,只是你受苦了。」我拍了拍白泽的肩膀以示宽慰。
白泽之前误闯了这里,被那个红衣女子抓住后喂了一颗药,解药的原料已经寻不到了,只能受制于她,此行前白泽就和我商量了这个间谍法。
「今天那个女人会谈一桩生意,到时这里的守卫会松懈一些,我会来救你。」
商量好后续对策后,我便让白泽赶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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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时间快到了,附近的守卫突然全部倒下了,抬头一看白泽已经过来了。
我和白泽按照来时的路返回,正要出无情教大门时,突然听到鼓掌的声音。
「呵呵,真是精彩。」红衣女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男人啊,果真是不可信,白泽你也和那些人是一样的,虚伪至极。」她手里轻轻缠绕着一缕头发。
「你们来是为了这个吧~」她边说边将翠羽放在手上。
「翠羽能解的毒,啊,只有江家那小子,真是个痴情的女子呢。」
「翠羽!怎么会,明明我和白泽已经用假的将真的换下来了,怎么又回到了她那里。难道…被这女人骗了!」大脑此刻高速运转。
「白泽啊白泽,即便你这样,我仍然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你是想活下去呢,还是想变成阶下囚呢?」这女人又开始洗脑白泽了。
红衣女子弹了个响指,白泽就转身向她走去。
「不对劲!白泽的神情分明像失了智。」我思索着目前的应对之策。
白泽站在她身旁后,红衣女子轻蔑地笑了笑。
我向红衣女子袭去,将一路拦截的众人打倒,正要接近她,白泽突然挡在了前面,我连忙收手,和白泽交起手来。
我边打边观察着白泽的情况,他悄悄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瞬间明了。我们一同向红衣女子袭去,趁其不备将翠羽夺走,这个女子武功似乎并没有很强,我和白泽合力将她打倒后向大门飞去。
在将要出去时,那个女子扔向我们什么东西,我的听觉敏锐,随即转身挡去,将飞来的红绫一掌打破,却发现手掌上出现了一枚花瓣印记。
「红澜印!」白泽也回过头来,看到我受伤的印记着急地说道。
应该是中毒了,我感觉力气在快速消失,以我现在的状况,和白泽逃不了多远,还可能连累了他。
他轻功极佳,又能解江公子的毒,目前最佳的选择只有一个。
我一不做二不休,将翠羽扔进他怀里,「大局为重!」我说完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将白泽推了出去,用最后的力气关上了大门。
我背靠着门,红衣女子飞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真是愚蠢至极。」
我感觉自己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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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晕…睁眼便看到了红衣女子的背影,我平复了一下呼吸。
细想来,这红衣女子虽然装扮是年轻的,但和她交手时能看出来她是长一些年岁的。
我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却不小心拉扯到铁链发出一点声音,红衣女子转过身来。
她蹲下身来,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眼带笑意。
「真是个年轻的傻姑娘。」我偏过头去不想看她。
「我曾经和你一样傻,以为付出真心就会得到真心。」她放开我,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可是你知道我最后得到了什么吗?他竟然为了权势娶了重臣之女,还想将我置于死地,这我怎么能忍!」她激动地将袖子甩到了一旁。
「于是我将他家灭了门,哈哈哈哈哈哈。」她似乎有些疯癫了。
「我在这盛京城到处逛,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富贵才会迷了人眼,让他背弃了和我相守一生的誓言!」红衣女子走到椅子旁坐下。
「我在京城逛啊逛,听闻江府夫妇十分恩爱,这简直让我嫉妒得发狂。」她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潜入江府,用我研制出的毒药害了他们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她抿了一口酒。
原来真的是这个女人下的毒。
「那孩子还真是命大,居然留了一条命。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可我难道不无辜吗?当然我有悔恨,但是我只能麻痹自己我才能活下去。」酒意让她的眼尾有些泛红。
还真是个矛盾、可怜又可恨的疯子,我摇了摇头。
「哈哈哈。」她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你也不必可怜我,你的心上人不照样弃了你吗…」
「喂我说,」我打断了她的发言,「你自己顾影自怜可以,我可和你不一样。」
她突然来到我面前,「如何不同?」
「首先呢,我追求江公子是一回事,他选不选择和我在一起又是一回事,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的,而且江公子是有娃娃亲,他也是不得已的,所以江公子并不是你口中描述的负心汉那般。」我坚定地说道。
不过我倒是有点后悔闯来这里的其实,虽然我胆子大,但是也不想将小命搭在这里啊,爹娘还在等我回家呢,美好人生的大半时光还没过,今年埋的桃花酿还没喝…
将思维拽了回来,我继续说:「还有就是我自己,你和我有本质的不同,我不会为一个男人那么疯狂,自毁前程,要爱人,首先要爱自己。」
不过我离自毁前程可能也不远了,还不知道这疯女人会怎么处置我,白泽他们能不能来得及救我,还是不要激怒她为好。
「哈哈哈哈…你小小年纪活得倒是比我通透,可惜啊,我回不了头了,你们也回不了头了。」红衣女子又坐回椅子上。
我不解地看着她,突然心脏剧痛。
「你舍命救了他,他会不会舍命救你呢?」模糊中看到她将端起的酒杯又放下。
「你大概还不知道红澜印吧,你的心上人如果不爱你,你还有三天可活;如果他爱你呢,你们也不能在一起,否则你会有嗜心之痛。哈哈哈,小姑娘,你虽与我投缘,但我看不得幸福。」
红衣女子说完就走了,我疼的蜷缩在地上,额头开始冒汗,这疯子太狠毒了,平时练功的苦和现在的痛比起来,轻松千倍万倍。
我又晕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居然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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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闭上眼睛再睁开,不是在做梦!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 阿桃的声音。
「小姐!你醒了!」阿桃看到我醒来,本来就泛红的眼睛又开始扑簌流泪,「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
「爹,娘,是女儿不孝,让双亲担心了。」我很是愧疚,母亲心疼地把我抱在怀里。
「好孩子,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就好了,我和你父亲会担心的。」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以后再也不会了。」
在母亲的怀里依偎了一会儿,其他什么事情都不想思考,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过了一会儿父亲发话:「好了,让澜儿休息一下吧,我们去看看澜儿的补药。」
「嘿~我的老友,现在感觉如何?」一听就是白泽那小子。
我咧嘴笑了下,「等等,白泽你出去后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出来的。」
白泽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转眼又恢复了正常。
「当日我逃出来后,片刻不敢停留,来到了盛京,用翠羽给江玄鹤做了解药,和大家商量如何营救你,可是在我们出发前,」
「出发前如何?」我疑惑。
「那个疯女人差人射进来一张纸条,说只让江玄鹤一人前去,否则你就会永远消失。」白泽语气有些沉重。
「是他把我救回来的?他如何能从那个疯子手里把我救出来?」我有些担心江玄鹤。
「你放心,他没事。」白泽的话让我放心下来。
「我昏迷了几日了?」那个女人说的三日期限…
「五天了,前阵子你精神高度紧张,又打了那么多架,还中了那女人的毒,身体透支得太厉害。」白泽解释道。
「五天?!」我赶忙摊开手心,印记居然消失了。
「毒已经解了?白泽你的医术这么高明吗?」我很是吃惊。
「虽然我很想认领这个功劳,可是你的毒确实不是我解的,江玄鹤带你回来时,你的毒就已经解了。」白泽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白泽,我想休息一下,让阿桃进来吧。」我有些疲惫。
「阿桃,他来看过我吗?」我侧躺在床上问阿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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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还担心他呢,您自己都差点回不来,虽说最后是他把你救出来 的,可是如果不是为了他,您怎么会陷入险境啊。」
提到江玄鹤阿桃顿时有些不开心。
「阿桃,你小姐我可命大得很呢。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看着阿桃忧郁的神情,我不禁逗她开心。
「我以后一定看紧小姐,再也不让小姐陷入危险了!」阿桃将我抱住。
我摸了摸她的头。
「好吧,小姐,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不应该瞒着你。江家公子刚刚让阿守来问你的情况了,还在外面等着呢。」
我听完阿桃的话稍微纠结了一番。
「阿桃你告诉阿守,我想见他家公子一面可以吗?」阿桃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按照我说的做了。
我这次出事,家里大概不会给江家什么好脸色,更别说让他家来看望我了。
但是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也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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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鹤来得很迅速,我刚强撑着收拾好自己坐定他就到了,身子还有些不舒服,但是我想在他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虽然他将我救出时应该已经见到我灰头土脸的模样了吧。
多久没见他了呢?好像也没多久,但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了,恍若经年的感觉。
他的气色似乎较之前红润了些,不是病怏怏的感觉了。
太好了,这段时间的折腾总算没有白费。
「青澜,我,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江玄鹤突然的问题我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些懵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该如何答谢你为我的付出,我之前伤透了你的心。」
「无妨无妨,你也救了我啊,我们之间扯平啦。」我立刻回答道,没办法,面对他还是有些紧张。
「不,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扯平。」江玄鹤情绪稍微有些激动。
「好好好,不扯平,那你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毒是怎么解的呢?」我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很好奇。
「那日我收到信后便去赴会,我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在与那人谈判时,突然有神秘人出现了,将你我带了出来,并为你解了毒,我问高人名讳,高人只道是有缘人,说你曾经见过他。」江玄鹤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高人…有缘人…还见过我?」我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送我兰因花的那位?!」
我笑了起来,感谢上苍,我果真是福大命大。
「不过没想到你真的会去救我。」我稍稍低眉。
「为何不信?青澜真心待我,舍命相救,我理应以命相酬,这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我早就心悦于你了。」
我被江玄鹤突然的告白惊得刚进口的水差点喷出来,「什么?」
「其实那日花朝节,我本来准备向你表明心意,可是,那天我突然被告知小时候已经由家中长辈做主和苏家小姐定了亲。」
接下来江玄鹤告诉了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当时没想好对策,我不能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让你陷入舆论风波。」
江玄鹤继续说:「次日见了苏家小姐一面后,我察觉到她有些怪异,于是开始暗中调查,果然,查到她与无情教人碰面,才知道她是冒充的。」
「我在无情教搜索时,也看到了她的资料。」我补充道,「原来你比我还早知道一步。」
江玄鹤点了点头继续说。
「于是我联合苏家将假冒的苏凛凛控制了起来交到官府,和苏家讲明后自然也退了婚。但是在我想去你家登门造访时,伯父伯母并未见我,只是让人通传我说你已经出远门了,我知道之前是我负了你,伯父伯母生我的气也是应当的。」
这次我看到了江玄鹤眼里的深情。
「我每天都在等着你的归来,可是却等到白泽的消息和以你的安全为代价换来的解药,那一刻我真的十分后悔,如果我所尊崇的礼法结果是我失去你,那我宁愿不做世人眼中循规蹈矩的人。」
我的思路已经因为他一连串的话而不清晰了。
我真的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能落在我头上,江玄鹤他,他居然也是喜欢我的?!
虽然在去取翠羽之前我就已经打算试着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了,但此刻我才发现,我只是将这份感情压抑了起来。
在知道了江玄鹤的心意后,我的内心就像被火星点燃的落英,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19
互通了心意之后,我和江玄鹤很快定了亲,盛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羡慕我了。
定亲后,我们不用再被一些礼法拘束,其实,在我回来之后,江玄鹤也不再拘泥于那些规矩了,我自恋地认为大概是因为他曾经差点失去我吧。
我和他再次漫步在溪水桃林,他曾经对我说抱歉的地方,不过这次是他牵着我的手。现在我懂了他那天眼神里的复杂情绪。
「鹤鹤~」想到他曾经给我带来的酸涩情绪我不禁想要逗弄一下他,我挽住他的胳膊对他撒娇。
「嗯?澜澜怎么了?」他一脸从容地对我微笑。
「嘶—你怎么学坏啦!」真是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面,不过,我更喜欢了!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心的啊?我为什么一点也没感觉呢?」我想问他这个问题很久了。
他重新与我十指相扣,「那可就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
我带他飞上一棵桃树,靠在他的肩膀上。
「其实每次授课我都在关注你,你虽然听得有些困乏,但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每次我都不会带很多护卫,因为我知道你会来帮我,我想离你更近些;」
「春猎那次,我是无意间听到你要去散步的消息,才想去与你偶遇的,没想到还是麻烦你救了我;」
「当日在这里拒绝你时,我看到你眼底的泪水,恨不得将你拥入怀中;」
「当我听白泽说你舍命替我找药时,我的心都碎了,我无比痛恨自己。」
一幕幕过去的场景浮现在眼前,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江玄鹤的手扶在我的肩头。
「澜澜其实我很早就开始关注你了,只是我的身体很弱,你又是这样美好,我不知道能不能拥有像太阳一般的你…」
听到这里我用手指抵住他的唇,「你值得的,你当然值得啊,你可是我认准的人。」
他抓住我的手指,我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也深情地望着我,此刻微风正好,他的唇慢慢靠近,额头感受到温热,我有些害羞地埋在他的怀里。
我们就这样坐了好久,仿佛一直要到地老天荒。
「好了,该回去啦。」
我们正要下去,突然他咳出一口血。
我顿时慌了神。
20
「快去找郎中!阿桃你快差人把白泽请来,若白泽的师父也在,一并请来!快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变这样,现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眼泪都不知道该怎么流。
盛京的郎中来的快些,都诊断不出是什么症状,我只能祈祷白泽和药君山老先生能快些赶到。
玄鹤过两个时辰便会咳血,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中。
我的魂随着他的病情一并丢失了。
我握着他的手,向他诉说着,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青澜,江玄鹤现在怎么样了?」白泽终于到了。
「老先生,白泽!」我连忙向起身,向他们说明了这两天的状况。
老先生听完眉头紧锁,来到床边,先为玄鹤把了脉,随后将玄鹤的袖子向上掀起了一截。
「红澜印!」怎么会,怎么会,都不是已经解了吗?怎么会在玄鹤身上?!
「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边摇头便后退,无法接受。
「红澜印说是毒,其实更是诅咒,应该是他把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但是转移一次,便会凶险一分。」老先生语气沉重。
我瘫坐在椅子上,险些喘不过气。
「那可还有什么药可医吗?玄鹤他已经昏迷两天了。」我将脸埋在手掌里,已经是哭腔。
命运为何要如此弄人,我和玄鹤才确认心意没多久,上天竟要收走这份幸福,真是不公啊!不公!
老先生摇了摇头,「此书我在山中藏书阁看到过,只有上卷,下卷我只看了前几页,讲了转移之后的危险,没过几天下卷便丢失了。此毒及其转移之法大概也是我那悖逆的徒弟从上卷学去的。」
我这下彻底被抽干了力气,原来玄鹤把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那他岂不是每每和我相处都会承受嗜心之痛,他怎么忍受的,真是太傻了!
「青澜你振作起来,目前江兄的情况还算稳定,我和师父会全力救助的!」
我抹掉了眼泪,对,大家都还没放弃,我也得振作起来。
白泽和老先生开始不断研究药物,可是对玄鹤的情况好像都没什么帮助。
他还是经常咳血,一直昏迷不醒。
我一个不懂医术的人都已经能感受到玄鹤的生命气息在日渐流失了。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我只能在夜晚偷偷地哭泣,大家都在为救玄鹤努力,我不能再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了。
玄鹤的父母年纪大了,受不住这样的事情,我要替他们撑起来。
晚上我睡不着,便帮忙翻看医书,寻找解决办法。
我在神医像面前虔诚地祈祷,我们家和玄鹤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遭受这些实属无妄之灾。
若是玄鹤能醒过来,以我的寿命为代价也是在所不惜的。
在我起身去剪烛时,荷包突然掉在了地上。
21
荷包,荷包…锦囊!
我想起来了,那次大师不仅送了我兰因花,还送了我一个锦囊!
我连忙取出锦囊,上写着「生死攸关时方可开」。
不正是现在!
打开后锦囊中有一个纸条。
「鹤栖于澜」
大师并没有道破天机,还需要我自己去参悟。
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的大脑快速运转着,鹤,应当指玄鹤,澜,对应我的名字,但是鹤栖于澜又是何意呢?
我将众人召集起来一同想这谜底,毕竟人多力量大。
鹤栖于澜,表面意思是鹤栖息于波浪之上,可是又对应我们二人的名字,难道!意思是关键在我身上。
我十分焦急,明明答案近在眼前,我却不能参透,第一次痛恨自己没有多读书,如果像他那样聪慧,应该早就解出来了。
我在屋内踱步,突然想到,大师给的两样东西会不会有关联呢?兰因花…鹤栖于澜…红澜印…
兰因,澜印!是了!两者是同音。
「此谜另一关键在兰因花!」我突然开口。
可是当日我伤心过度,兰因花落在了那里,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又一次点燃了希望又迈向绝望。
「兰因花在这里!」阿守居然将兰因花带回来了!
我喜极而泣,还是有希望的!
我取来兰因花,神奇的是,当我触碰到它时,它便化作一粒透亮的药丸了。
我用内力把这枚药给玄鹤服下,虽然此法不知道有无危险,但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我焦急地等待着。
印记消失了!应该是真的起了作用!老先生再次给玄鹤把脉。
「万幸万幸,江公子已无大碍!」
听到这句话的我一下子脱了力,阿桃将我扶住,我想,上天还是眷顾我的。
22
从那以后我一直守在玄鹤床边,我不能让他再出任何差错了。
由于几天几夜没合眼了,现在又稍稍放松了一些,我手撑着脑袋打了个盹。
梦里玄鹤在摸我的头,可真是个美梦,不过这触感怎么这么真实?!
我忽然睁开了眼睛,发现玄鹤已经醒了,虽然脸色稍有苍白,但眼带笑意,正在抚摸我的头发。
我立刻抱住了他,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我听到了他的笑声,「澜澜,抱得太紧了,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我又立刻松开了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你感觉怎么样了?」
到现在感觉我还在做梦。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澜澜,我已经没事了。」
说罢将我拥入怀中。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安慰我说:「澜澜不哭。」
随后他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
原来红衣女子在看到玄鹤孤身一人去救我时,便打算放我们回去了,玄鹤不忍心让我承受嗜心之痛。
可是那红衣女子也不知道红澜印的解法,只知道可以将毒转移的方法,玄鹤本想和她做交易让她把毒转印到玄鹤身上,但没想到她拒绝了。
「她那日的话倒是点醒了我,糊涂了半生难得清醒。我要同你讲明,中了红澜印后与相爱之人相处就会承受嗜心之痛,你真的决定了吗?」
得到的是玄鹤毫不犹豫的回答。
「真是让人羡慕的感情。」
「好,曾经是我欠你的,今天我就将我欠下的债还了。但是你要保守这个秘密。」红衣女子那日的语气像是变了个人,也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
听玄鹤说她救完我后便白了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去了,自己也因为要保守秘密并且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才说是高人所救。
哎,那个女子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她大概最后真的想救我们吧。
“对了,兰因花怎么会在你那里呀?”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日你伤心过度将兰因花遗落了,我便将有些枯萎的花带回去了,本想找机会还你,可是你却不见了。”
江玄鹤又亲了亲我的额头,表情有些愧疚。
“哎,我真是太神经大条了,如果我早些发现你的感情,我们就不用走这些弯路了呀。”我有一些懊恼。
“我们还有未来的大把时光可以相守,澜澜,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23
听说后来无情教消失了,教主散尽千金,将各种良方公诸于世。
听说后来江叶两家喜结连理,盛京街上,十里红妆…
完
来源:牛奶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