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起皇帝,你身边大多数人第一反应,不外乎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唐玄宗,要么是《大秦帝国》里那位一统六国、风光无两的嬴政。可要是问:“你还记得清朝最后那个当皇帝的人吗?”能答得出溥仪名字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爱看老电影的小年轻。溥仪这人,不像电视剧里
说起皇帝,你身边大多数人第一反应,不外乎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唐玄宗,要么是《大秦帝国》里那位一统六国、风光无两的嬴政。可要是问:“你还记得清朝最后那个当皇帝的人吗?”能答得出溥仪名字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爱看老电影的小年轻。溥仪这人,不像电视剧里的皇帝一样喜怒无常,也不如历史书上的那些“千古一帝”显得那么不可一世,反而他的一生更多的是尴尬和无奈,甚至带点让人唏嘘的味道。
其实当初给溥仪取名的时候,家里还特意请了几位学问大的师傅,意思就是想他一辈子能“端正有仪、懂得礼数”。溥仪小时候人挺乖巧,见谁问好都一板一眼,身边的老人总夸:“这孩子懂事。”可是命运假如肯听夸奖就好了,三岁没什么记事的年纪,他就稀里糊涂地坐上了龙椅。那年北京城一连丧了两位“大人物”——先是光绪皇帝撒手人寰,转眼没几天,慈禧太后也驾鹤西去。历史书写得很干脆,可你要让我想象,那时候偌大的皇宫里,三个小孩搂着大人哭得昏天黑地,一群太监宫女三步一跪四步一拜,倒是更像场家里的“大事”——只不过,不是自己的家,轮不到自己做主。
那会儿的北京其实不太平。一边是风雨飘摇的大清王朝,外头有人嚷政变,里头一堆亲王、太妃议事堂。溥仪的父亲载沣,光绪的亲弟弟,也不是简单人。可无论在外怎么风风火火,一进宫门,还得向那坐在金椅上的老太太低头。溥仪成了皇帝不假,其实就是个做样子的娃娃,真正说话的权力,还在大人手里。有人曾经揶揄他们父子“都是别人家的家法官”,这话说得直接,可也点到了本质。
再说光绪皇帝,其实小溥仪跟叔叔的一辈子,也有种“隔世交错”的巧合。光绪刚登基时也不过是个少年,他那点举棋不定的性子,全被慈禧太后吃得死死的。觉什么事情稍不合老太太心思,轻则怒目相向,重则闭门训斥。最要命的是,慈禧老人家晚年的嗜好和常人不太一样:她不光喜爱听戏,还让光绪亲自上台扮角,装成小旦或者穷酸秀才。你说,这要是放在咱普通老百姓家里,顶多算个“家庭娱乐”,可放在紫禁城里,那可就变了味儿——九五之尊,被自己的长辈当成戏子招摇过市,谁受得了?有一年慈禧心血来潮,大半夜叫光绪披上戏服,还强压着他腔调,后头还特意叫了御前唱班来助阵。皇帝憋着泪勉强说几句台词,满屋子都是宫女老太监偷偷瞟他,连地上的猫都不敢叫唤,怕坏了太后的兴致。
真正让光绪心碎的,并不是这些“闹剧”,而是慈禧用铁腕治家的手段。有一年光绪最宠爱的珍妃因为多嘴,被老太太赏了白绫。人都完了,光绪只敢在御膳房的角落独自落泪。后来他愁闷得厉害,夜里常用笔尖在手臂上乱划,就为了寻点疼痛感。有人讲,这其实是宫廷版的抑郁症,不是个体的问题,是整个体制的病。
咱们日常家里谁不是“人微言轻”,都得看长辈脸色,但这事放在皇帝身上,就格外讽刺。光绪的那份苦,熬到死都没能翻身。等到溥仪这辈儿,换了人、换了命,但“傀儡”的剧本没有任何变化。溥仪登基后头三年,忧愁的日子都还算轻松,他的父亲在前面挡着风,种种宫务都是长辈操劳。要不是后来辛亥革命突然爆发,或许他这一生还会像笼中的金丝雀,虽不自由也无需烦恼。
但历史偏不让人偷懒。辛亥一到,饭桌上的规矩都改了。退位诏书一道,溥仪就只剩个“皇帝”的名号,吃饭穿衣固然还是锦衣玉食,心头却丢了主心骨。那时候的孩子能有多少想法?可溥仪从小被灌输“皇道正统”,满脑子就是如何恢复旧日辉煌。每天在故宫的灰墙红瓦里晃荡着,看宫里的老人们讲自己小时候如何侍候先帝,溥仪听得热血沸腾。后来他在日记里记过:“我不是不明白大清结束了,可实在放不下皇帝那个念头。”
那段时间他也结了婚,有了自己的皇后婉容,还有侧妃文绣。婚姻在皇宫里其实并不像外人想得那样浪漫。婉容是南方官宦人家出来的,知书达理不假,但对溥仪的感情始终隔着一层膜,说好听是敬重,说白了,是只看重那顶皇冠。溥仪也懂,他坐在皇帝位子上,谁都旁观着自己的影子,真心实意来关心他的寥寥无几。
最痛苦的时候,他常常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盯着柿子树,手里攥着本书,想着如果自己能像书里的那些改朝换代的英雄,要是能有半点选择权,哪怕做个普通人也甘心。只可惜现实比故事还要复杂,父母要他守规祖宗名声,朋友劝他多忍避祸,整个紫禁城像个大牢笼,困得他喘不上气。
溥仪从故宫出来那一天,天下其实也没剩下太多属于他的“选择”。本来他还当作是去亲王府小住,不曾想路上接连遭遇拦截,倉皇间只得动身去了天津。那阵子日本人的特务满大街都是,对溥仪的行踪了如指掌。有一次他跟随身家人一起偷偷溜出饭馆,恰巧路边遇到日本驻天津领事,笑容满面地请他喝茶,一句话讲清:“只要你愿意,‘陛下’,我们随时能帮你重回皇位。”
刚开始溥仪咬牙没答应,几次在日方使馆见了大人物,都是左躲右闪,怕落入虎口。但时间一长,四周全是谄媚溜须之人,旧部的劝说如潮水般涌来。加上自己对“帝王梦”始终割舍不下,终于还是向日本人妥协,成了“满洲国”的傀儡皇帝。那种背叛祖先和故土的苦涩,或许只有他自己知晓。有亲信偷偷写信劝他,不要再做“他人的刀俎”,他一句话没回。也许他心里想着,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再坐龙椅一天,“大清未灭”也算对得起祖宗。
抗战一结束,日本投降,溥仪的帝梦瞬间碎了。苏联人把他押到东北,转手交给新中国,成了头号战犯。那以后就是最扎心的阶段,溥仪在抚顺战犯管理所待了好多年,一开始连自己碗里的饭都不会盛。之前他写过回忆,说自己第一次被要求洗衣服时,手忙脚乱,兜里还揣着皇室印章,好像能靠那块印章换来过去的一切。可日子久了,劳动和学习让他重新摸到“活着”的感觉。听说他后来和囚犯们一起种菜、扫地,有次蹲在地头看蚂蚁,身边人打趣:“皇上也有今天。”
因为态度积极,溥仪后来成了第一批被特赦的战犯之一。外头的世界已和他记忆里的不同,大家都讲公平、讲劳动,他却只能靠写自传在出版社挣点稀饭钱。毛主席见到他,还关心地问:“你结婚了吗?”溥仪答说还没,主席就叮嘱身边工作人员,“有人介绍给溥仪认识吗?”其实那会儿的“婚姻介绍所”风气刚兴起,不少工人、干部也在找对象,溥仪反倒难得地和大家站在了一条线上。
有次身体不太舒服,常常去北京医院挂号。护士李淑贤小姑娘,温柔细心,每次给他量血压,都唠唠家常。时间一久,溥仪看着李淑贤,心里一动。两人慢慢熟悉,偶尔趁着下班下馆子吃份炸酱面,日子倒也温馨。后来大家一合计,让他们试试能不能成家。婚礼也没多隆重,亲友来得寥寥,但两人真心实意,为生活奔忙的劲头,和过去的皇宫截然不同。
可天有不测风云,溥仪刚有了点平常人的幸福,医院的一纸诊断书打乱了计划。尿毒症不是小毛病,那年他刚过六十岁,慢慢就熬成了重症。李淑贤兜里揣着老照片,坐在病房陪着他,脸上没有眼泪,只有一份说不出的不舍。临终前,溥仪留下的话不是对过去悔恨,就是叮嘱李淑贤好好生活。他说自己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是国家,最放不下的是眼前的人。这样的一生,咱们谁又能说是对是错呢?
他一走,关于“皇帝”的所有故事也算尘埃落定。千百年讲究祖宗家法的制度,到溥仪这里彻底结束。后头的人只记得清朝最后一个皇帝曾经也给人刷过马桶、扫过院子、在众人里当过普通工人。你说这是不是命运的玩笑?或许这就是历史爱整的那点“人事”,你永远猜不到下一个主角是谁,也永远摸不清幸福到底长什么样吧。
来源:小南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