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继女养大她却奔向亲妈,再睁眼,我一分钱不出没钱上学后她慌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05 09:35 1

摘要:我确实没开口让侄子给她补课,但那是因为我私下联系了更好的老师,花钱给她报了一对一的名师辅导班,价格不菲。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临近开学,女儿问我一个月给她多少生活费。

我虽然是后妈,可从没有苛刻她的想法。

「一个月两千,买化妆品和衣服的钱另外给你报销。」

女儿点点头,乖巧道:「谢谢妈。」

当晚我刷到一个点赞破万的帖子:

【我爸月入过万,可后妈只愿意给我两千的生活费,这是逼着我被老男人包养吗?】

评论区有人为她抱不平:

【两千块钱生活费怎么够?你后妈把钱都花自己身上了吧?】

她回复:「我不知道,可她上个月确实刚买了个金手镯。」

我愣住,看了看手腕上的金镯子。

这个恶毒后妈似乎说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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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认真真把这个帖子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

指尖划过屏幕,每多看一条,心就往下沉一分。

最终,我不得不确信——这个账号的主人,的确是我的女儿,程佳。

她的主页里,密密麻麻全是对我的抱怨和指责:

【后妈晚上做饭只做了两个菜,可爸爸明明刚把这个月的工资给她了。】

配图是一张餐桌照片,一荤一素,其实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菜。

【后妈的侄子考上了清华,可她为什么不让那个厉害的哥哥给我补课?是怕我考上好大学吗?】

我确实没开口让侄子给她补课,但那是因为我私下联系了更好的老师,花钱给她报了一对一的名师辅导班,价格不菲。

【我去亲妈家住了几天,回来后妈就给我甩脸子,我该怎么讨好她?】

那天我特意提前下班开车去接她,路上还关心她玩得开不开心,晚上做了她爱吃的糖醋排骨,甚至塞了五百块钱给她当零花——这怎么能叫甩脸子?

我一口气读完了所有内容,指尖冰凉。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那个在我面前总是乖巧听话的女儿,背地里竟然用这样的方式看待我、描绘我。

我没有当场发作。

短暂的震惊和心痛过后,我深吸一口气,切换到一个不常用的小号,在她最新那条抱怨生活费的帖子下冷静留言:【你上的大学在几线城市?所有的费用都需要这两千块出吗?】

她的回复来得很快,语气理直气壮:【三线城市,学费住宿费当然我爸另出,但两千块要包含我一个月所有的花销,她就是想饿死我!】

看着这行字,我心里最后一点犹豫和不确定也彻底消失。

她明明清楚地知道,这两千块只是日常零用,所有学杂费、大型开支我们都是另外承担。她却故意在网络上断章取义,把我塑造成一个刻薄吝啬的后妈。

十二年前,我二十八岁,毅然决定嫁给带着六岁女儿的程磊。

当时身边不少朋友表示不解,劝我慎重。但我经济独立,看中的是程磊踏实可靠的人品,更心疼那个从小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小女孩。

第一次见面,我特意给她带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和一个洋娃娃,蹲下来温柔地告诉她:“叫阿姨就好。”

没想到她怯生生地、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喊了我一声“妈妈”。

就为这一声“妈妈”,我心软了,十几年如一日,尽心尽力,待她视如己出。

如今看来,我所有的付出,似乎从未换来她真心的接纳。

第二天早餐时,程佳如常接过我递过去的温牛奶。

“谢谢妈。”她声音甜软,脸上带着惯有的乖巧笑容,看不出半点昨夜在帖子里的那种怨恨和不满。

我一边给她夹煎蛋,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佳佳,你们学校食堂物价怎么样?一个月两千块生活费够用吗?”

程佳的筷子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抬头笑道:“差不多吧,省着点用,我应该还能攒下点呢。”

“那就好。”我点点头,语气温和,“要是不够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千万别委屈自己。毕竟在外地上学,花钱的地方多,三线城市消费水平虽然不如一线,但该花的也不能省。”

她乖巧地应下:“知道啦,妈妈。”

我看着她这副听话顺从的模样,有一瞬间甚至恍惚,怀疑自己昨晚看到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或者只是哪个陌生人的恶作剧。

也许,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才让孩子心里积压了情绪,需要用一个虚拟的账号来发泄?

中午,我给程磊打了电话,他工作忙,常年加班,这次更是连续三天都没着家。

“怎么了?家里有事?”电话那头传来他敲键盘的声音。

“佳佳马上要开学了,你今晚能回来吃饭吗?多陪她说说话。”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

“有你在我很放心,你照顾得比我周到多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敷衍。

“父亲的角色不能缺失,孩子的成长需要父亲的关心。”我坚持道。

程磊晚上还是回来了。

饭桌上,程佳显得格外兴奋,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时灿烂几分,不停地给她父亲夹菜,眼神亮晶晶地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脱离母亲的角色,稍稍跳出来冷静观察,我忽然察觉到一些以往被忽略的细节——程佳对她父亲,似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像是一个渴望得到关注和认可、生怕被忽视的孩子。

而对我,她虽然嘴上亲亲热热地叫着“妈”,但神态举止间,却常常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懒散和敷衍。

我用膝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程磊。

他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开口问:“佳佳,一个月两千生活费够不够?不够的话,爸爸再给你加点。”

程佳的眼睛立刻亮起来,笑容加大:“够了够了!谢谢爸爸!”

“本来我之前觉得给一千五就差不多了。”程磊接着我的话往下说,这是我们来时商量好的,“是你妈坚持说女孩子在外,花销可能大些,人情往来、买点水果零食都要钱,硬给加到了两千。而且你妈说了,以后买衣服、买化妆品之类的开销,她都另外给你报销。快谢谢你妈。”

程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勉强地扯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谢谢妈妈。”

当晚,那个账号果然又更新了帖子:【亲爸主动问生活费够不够,说不够可以加,后妈就在旁边盯着,最后只给两千还逼着我感恩戴德,真是吐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最后一丝犹豫和心软也彻底散去,头脑变得异常清醒。

程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生活费的多少。而是她打心眼里就将我放在了对立的位置上,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做,在她眼中都能被曲解成恶意。

评论区里,无数人附和她:

【这后妈怎么这样啊?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原生家庭的痛我太懂了!】

【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建议楼主赶紧找亲妈撑腰,要不然后妈还真无法无天了。】

【一个月两千玩荒野求生呢?我一天吃饭都不止这个数!】

当然,也有零星几条看起来比较理智的评论:

【不是一线城市的话,一个月两千应该也够了吧?评论区都是人均富二代吗?】

【楼上赞同,我就在三线城市上大学,一个月两千生活得挺滋润的,还能攒点钱。】

但程佳只筛选性地回复那些向着她说话、一起抨击我的评论,那几条客观公正的评论,很快就被删除了。

一时间,整个评论区乌烟瘴气,几乎全是对我这个“恶毒后妈”的声讨和咒骂。

我关闭手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我和程磊结婚之前,程佳一直被养在乡下爷爷奶奶家。

她的亲生母亲葛琳早年出轨,离婚后很快再嫁到了邻市,几乎没回来看过她。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对她多是放养。程磊那时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忙着加班、出差,更是常年不见人影。

我第一次去老家见她时,她穿着明显不合身、洗得发白的旧裙子,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满是泥垢,头发油腻打绺,甚至发现了虱子。

是我一点一点耐心地给她洗澡、洗头,帮她篦除虱卵,带她去买合身的新衣服新鞋子,教她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关注她的学习和情绪,小心翼翼地把她从一棵无人问津的“杂草”,呵护成今天这朵娇艳明媚的“鲜花”。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十几年来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的不是感恩,而是她在网络世界里对我彻头彻尾的妖魔化。

行吧,反正我这个后妈自问问心无愧,随便她在网上怎么编排。

那条新帖下的评论持续发酵,热度竟然越来越高。

无数人附和着“原生家庭不幸”、“后妈恶毒”的话题,煽风点火,甚至有人建议她去找亲妈回来给我点“颜色”看看。

第二天,家里的餐桌气氛格外安静微妙。

程佳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眼神闪烁不定,几次偷偷抬眼瞥我,又迅速低下头去,手指不自觉地紧紧绞着衣角,显得坐立不安。

我察觉到这异样的氛围,拿出手机查看。

果然,昨晚那条帖子不知被谁助推,竟然上了那个平台的热搜榜尾!

评论区已经彻底失控,新增了成千上万条评论。

里面充斥着大量戾气十足、甚至堪称恐怖的言论:

【人肉这个恶毒后妈!必须让她社死!付出代价!】【姐妹你后妈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上班?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帮你讨回公道?】

【这种毒妇不配做人!该给她点真正的教训尝尝!】

程佳显然也没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

她没敢再回复任何一条评论,最新的一条更新她写道:“我和我亲妈说过了,她说她会为我出气的,谢谢大家关心。”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附上了一张和亲妈葛琳的聊天记录截图,内容大致是葛琳承诺会来找我“谈谈”。

我放下手机,目光平静地看向对面食不知味的程佳:“佳佳,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程佳猛地抬头,眼神慌乱,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妈,怎么了?说什么?”

我看着她还试图掩饰的表情,最后一次给她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你对我,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任何事情都可以,我们现在坦诚布公地谈一谈。”

程佳低下头,死死地盯着碗里的粥,避开了我的视线,声音细若蚊蚋:“没有……妈妈,你对我很好……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一刻,我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深深的无力和悲哀。

我这个后妈,当得真是失败。十几年的精心养育,似乎连最基本的担当和坦诚,都没能教会她。

触及我坚持的目光,程佳犹豫了一下,声音更小了:“妈……过几天,我亲妈……她想过来和你谈谈……”

“谈什么?”我追问。

“嗯……就是……我马上要去上大学了,她想问一下……你对我的费用……是怎么安排的……”她含糊其辞,眼神躲闪。

她说得委婉,但我心里明镜似的——她那位亲妈,又要借着由头上门来“伸张正义”、给我难堪了。

葛琳每隔一段时间,确实会找个理由上门,对我说些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话。

在发现程佳这些帖子之前,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出于某种对女儿的愧疚感,或者离婚后心理不平衡,想来刷存在感,怕我对佳佳不好。为了维持表面和平,不让佳佳难做,我对葛琳那些难听话大多选择了隐忍和忽略。

可现在,把前因后果串联起来,我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爱女心切,分明是程佳在她亲妈面前,早就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刻薄恶毒的后妈形象!葛琳每次上门,恐怕都自以为是来“拯救女儿于水火”的!

“行啊。”我点点头,语气平静无波,“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妈好好聊一聊。”

几天后,程佳的亲妈葛琳果然准时上门。

她穿着一身鲜艳的连衣裙,一进门就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开口便是毫不客气的嘲讽:“哟,几年不见,你倒是把自己保养得挺滋润啊?拿着程磊的钱可劲儿往自己身上花了吧?舍得给我闺女佳佳花吗?”

我平静地反问:“我怎么舍不得给佳佳花了?你具体指哪方面?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上学开销?你说清楚。”

她被我这么一问,一时语塞,愣了一下才梗着脖子嚷嚷:“反正我就是知道!你肯定苛待她了!不然佳佳能那么委屈?”

我没动怒,转身从书房里拿出几本厚厚的相册和一个细致的记账本,“啪”地一声放在客厅茶几上。

“这是佳佳从六岁到现在,每年生日、节假日的照片,身上的衣服、手里的玩具、桌上的蛋糕,哪一样是差的?你看仔细了。”

“这是她从小学到高中,所有课外辅导班、兴趣班(钢琴、舞蹈、美术)的缴费记录和收据,每年平均下来好几万,从没断过。”

“这是她高三艺考培训的转账记录,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二十万。这是她大学录取通知书和学费缴费单,一年学费两万,住宿费三千,我眼都没眨就全额付清了。你告诉我,这叫苛待?”

葛琳被眼前厚厚的证据震了一下,翻着记账本,脸色变了又变,但依旧强词夺理,声音尖利:“那、那花的也是程磊挣的钱!你这个后妈出过一分吗?你好意思拿这个说事?”

“我和程磊结婚十几年,他的钱就是家庭的共同财产。我自己也有工作有收入,家庭开支从来都是共同承担。我花我丈夫的钱,养我们共同的女儿,天经地义。”

我向前一步,直视着她,语气转冷:“倒是你,葛琳女士,作为程佳的亲生母亲,这么多年,你出过一分钱抚养费吗?给孩子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吗?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这个出了钱出了力的人?”

“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本来也想找你。以前你一毛不拔也就算了,现在佳佳要上大学了,开销更大,你是不是也该尽一尽亲生母亲的义务,每个月表示表示?”

“你要是真的心疼孩子,就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孩子转点生活费,别光凭两片嘴唇一碰,就空口白牙地造谣我苛待她。你不知道现在造谣也是犯法的吗?”

我这话虽然是对着葛琳说的,但目光却锐利地看向一直躲在葛琳身后、低着头的程佳。

可她始终紧紧抿着嘴,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葛琳被我连珠炮似的质问和揭短噎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口不择言:“当初要不是我离婚,能轮得到你进门?程磊现在可是大公司的总经理,年薪多少?真是便宜了你这个毒妇!可怜了我的佳佳在你手底下讨生活!”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你当初出轨跟别人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孩子可怜?程佳小时候头发长满虱子,指甲缝里全是泥垢,穿着不合身的破旧衣服时,你这个亲妈在哪儿?现在倒想起来充慈母了?”

“你不许说我妈!”一直沉默的程佳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红着眼睛冲我尖声吼道。

她梗着脖子,眼泪涌了出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好!你才是在假装慈母!你心里根本看不起我!”

我看着她,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声音抑制不住地有些发抖:“程佳!我把你从六岁养到十八岁,自问十几年来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摸着良心说!我这个后妈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不向着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和你妈一起这样污蔑我?!”

程佳张了张嘴,眼圈通红,嘴唇哆嗦着,却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瞪着我。

她亲妈葛琳见状,一把拉起她的胳膊,狠狠剜了我一眼:“我们走!佳佳,跟妈走!不受她这窝囊气!我看她敢不敢拦着!”

程佳没有挣脱,任由她亲妈拉着,低着头,脚步踉跄地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家门。

几分钟后,她的那个账号再次更新了一条帖子:

【亲妈上门替我要说法,被后妈嚣张地打出来了「爆哭」,她竟然把我这么多年的花销全记了账本,张口就是几十万地讹我亲妈,逼她出钱,这个家真的太让我窒息了,我真想彻底离开。】

我看着手机屏幕,气极反笑。

原本心里面那点因她离去而产生的难过和失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彻底的无语和心寒。

我直接把这个帖子的截图发给了程磊。

并附言:【你女儿带着你前妻来家里找我麻烦,颠倒黑白,现在又在网上发帖子造谣我讹钱。事情是你女儿惹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累了。】

当晚,程磊就从外地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我将程佳那个社交账号的主页链接发给他,让他自己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去看那些帖子和下面不堪入目的评论。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从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变得铁青难看。

“我不想刻意挑拨你们父女关系。”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但她对我这种莫名其妙的仇恨和敌意,越来越过分,甚至在网络上持续造谣生事,引来网络暴力。

我需要一个彻底的解决方案。程磊,我对待程佳,自问问心无愧,十几年来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培养、呵护,可她连最基本的尊重和事实都不愿意给我。”

程磊沉默了很久,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复杂的神情。最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是我疏忽了,是我没教育好孩子,忽略了你们的感受。这件事,我会解决。”

我身心俱疲,不再多言。

程磊当即拿出手机给程佳打电话,语气严肃地要求她立刻回家,当面把事情谈清楚。

程佳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找各种借口拒绝回来。背景音里,还能隐约听到葛琳尖刻的嗓音在高声嚷嚷:“回家干嘛?回去受你那后妈的气吗?不准回去!”

程磊尽量压着火气,说家庭矛盾需要面对面解决,躲在别人家里不是办法。但程佳始终坚持不肯回来。

程磊无奈又失望地挂了电话。

然而,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没过几天,程佳自己背着包,灰溜溜地回来了。

她用钥匙打开门,默不作声地换鞋,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我对视,径直就想溜回自己房间。经过客厅时,还顺手把我刚买回来、还没开封的整个榴莲飞快地拎进了自己屋里。

我猜,她大概是在她亲妈葛琳那个家里待不下去了。

葛琳再婚后,和现任丈夫又生了两个孩子,家里经济条件一般,三个孩子经常为了零食、为了电视遥控器争吵不休。从小被我娇生惯养、几乎有求必应的程佳,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那种需要争抢、处处受限的环境?恐怕连吃顿像样的饭都难。

晚饭时,餐桌上的气氛比往常更加安静压抑,只能听到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程磊给程佳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清蒸鱼,语气尽量平和地开口:“佳佳,爸爸最近总觉得你和妈妈之间好像有些误会和隔阂。你心里要是对妈妈有什么意见,或者觉得哪里不舒服、委屈,都可以现在说出来。我们是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他没有直接提到那些帖子,试图给女儿一个台阶下。

程佳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低着头,眼眶迅速泛红,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掉下来,砸进饭碗里。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委屈:“我就是觉得……妈妈可能不是真心喜欢我……我总觉得我是多余的……我好怕做错事,怕惹她不高兴……从小我就活得小心翼翼的,还总是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我放下筷子,注视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佳佳,我自认这十几年来,待你即使不能说完美无缺,但也是尽心尽力,把你当作亲生女儿来看待,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对许多亲生母亲付出的还要多。如果你对我有误会,或者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不舒服了,你其实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们可以沟通,可以改。而不是用那种方式……”

程佳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错了……妈,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我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我有什么想法,一定直接跟你说……”

她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看起来可怜极了,认错的态度也显得足够诚恳。

那一刻,我心里的失望和寒意,似乎被她的眼泪冲淡了一些,甚至生出一点“孩子还小,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走了弯路”的宽慰和侥幸。

她也许本质并不坏,只是青春期敏感,缺乏安全感,用了错误极端的方式来宣泄情绪、寻求关注。

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好了,别哭了,先吃饭吧。事情说开了就好。”

毕竟是我亲手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倾注了无数心血和感情,我实在不忍心、也做不到真的就此和她决裂。

只要她能真心认识到错误,愿意改,我就可以试着再原谅她一次,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从那天程佳哭着道歉后,我便刻意不再去关注她的那个社交账号,和程磊一样,选择了相信她,希望家庭能回归以往的平静。

直到一周后的傍晚,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本地来电。

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刻意压低、充满恶意的男声,语速很快:“像你这种恶毒的后妈,再敢欺负人,小心我哪天找到你,给你点颜色看看!杀了你都有可能!”

我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程磊正坐在旁边看新闻,见状立刻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我白着脸,把来电内容和那可怕的威胁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我们俩努力回想是否曾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却毫无头绪。最近唯一的不愉快,就是程佳那件事。

“报警!必须报警!”程磊果断地说,脸色凝重。

“不要报警!”原本安静坐在一旁玩手机的程佳突然抬起头,猛地站起来,声音发颤,带着明显的惊慌,“可能……可能就是个无聊的恶作剧电话?报警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万一……万一人家只是开玩笑吓唬人呢?”

我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反应极不自然——她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衣角,指节泛白,脸色甚至比我这受到惊吓的人还要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们。

“你怎么能确定这一定是恶作剧?”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程佳眼神慌乱地移开,声音更加虚弱:“我……我猜的……现在这种电话很多……万一报了警,最后查出来只是玩笑,不是反而惹麻烦吗?”

她的反应太反常,太过于激烈了。

我和程磊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怀疑和沉重。我们没有理会她的阻拦,更加坚决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上门了解了情况。

在民警严肃而专业的单独询问和普法教育下,心理防线本就脆弱的程佳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终于崩溃,哭着说出了实情。

原来,那个打威胁电话的男人,是她在网上认识的一个所谓“哥哥”,平时聊得比较多。她只是在和对方的聊天中,习惯性地“吐槽”和抱怨了我几句,言语可能比较夸张。她声称自己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冲动地真的打电话来威胁我。

“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做……我真的不知道……”程佳哭得浑身发抖,反复重复着,“我就是心里憋得难受,随便抱怨了一下……我没想这样的……”

送走警察,家里陷入一片死寂。

程佳瘫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敢看我们,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眼泪无声地流。

我看着她,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情和侥幸,也彻底消散殆尽,只剩下彻底的冰凉和失望。

“程佳!”一向扮演慈父角色的程磊第一次对她黑了脸,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严厉,“你上次是怎么哭着保证的?啊?这就是你知错就改的态度?联合外人来威胁恐吓你妈妈?!”

程佳被吓得一哆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地认错,反复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我们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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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眼泪和道歉几乎都是朝着程磊去的,眼神怯怯地望着父亲,自始至终没有真正看向我这个受害者。

程磊沉着脸让她向我道歉,她才不情不愿地转向我,声音又轻又飘,像一阵抓不住的风:“妈,对不起。”

我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错过她低头那一瞬间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

她忽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哭得更加凄惨:“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任由她抱着,没有推开,也没有回抱,只是淡淡地问:“那些在网上造谣污蔑我的帖子,都删干净了吗?”

她身体明显一僵,抬起头时脸上还挂着泪,眼神却躲躲闪闪:“什么帖子?妈,我不明白……”

“就是你发的那些,”程磊压着怒火,声音低沉地替我说了下去,“说你后妈只给两千生活费是要逼你去被包养,说你回家只配吃两个菜,说她拿账本讹你亲妈的那些帖子。”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和你妈早就看到了,一直给你留着面子,等你自已醒悟,结果你太让人失望了!”

程佳的脸瞬间煞白,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们,嘴唇微微发抖,喃喃道:“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删了没有?”程磊厉声追问。

“删了,早就删了。”程佳慌忙点头,声音发颤:“账号……账号我也注销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朝她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手机给我,我看看。”

她却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迟疑地说:“妈,我手机里都是我的隐私……”

程磊还想说什么,我抬手制止了他。

我注视着程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程佳,我这个后妈,就真的让你这么讨厌,讨厌到必须一次次在网上编故事诋毁我,甚至惹来那么多陌生人的威胁电话吗?”

程佳哭得浑身发抖,连连摇头:“不是的,妈!是我不好,是我心理有问题,我喜欢看网上那些人安慰我、帮着我骂……我以后真的再也不会了!”

我没有再说话,也不再看她,转身径直回了房间。

身后,程磊沉着脸对程佳说:“手机给我,开学之前,你别想再碰手机了。”

程佳抽噎着,小声哀求:“能不能让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她前几天说想带我出去散散心……”

程磊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默许了。

程佳躲进卫生间,几分钟后上交了手机。

晚上临睡前,我和程磊认真谈了谈。

我直接问他,如果程佳依旧不知悔改,继续在网络上造谣生事,他打算怎么办。

程磊沉默良久,语气带着迟疑:“佳佳本性不坏,这次我已经骂得这么重,她也知道害怕了,应该……不会再犯了吧。”

我听后只是淡淡一笑:“但愿如此。”

我心里清楚,程磊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血缘关系深厚,他愿意相信女儿会改。

但我不相信了。

都说后妈难当,我当了十几年,到今天才算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对她掏心掏肺地好,她觉得你在装模作样;稍微有点不如她意,她就觉得是在虐待她。

程磊没有接话,不久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却没有丝毫睡意。

黑暗中,我拿起手机,登录了那个早已悄悄注册的小号。

程佳的那个账号确实不见了,也不知是注销了还是隐藏了。

但我早就悄悄加进了她的粉丝群。

就在她刚才躲在卫生间的那短短几分钟里,她在群里发了一条新消息:【后妈逼着我爸把我手机收了,不过我亲妈明天就会给我买新的,大家等我……】

消息下面迅速涌出不少回复:

【抱抱宝贝,受委屈了。】

【恶毒后妈不得好死!】

【等你爆料哦~】

我静静地看着这些留言,内心异常平静,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已无关的戏。

第二天早餐时,程佳时不时看向墙上的钟表,她大概在期待她亲妈送来的新手机,盘算着如何继续发帖搏关注。

“佳佳。”我放下筷子,声音平和:“关于生活费,我重新考虑了一下。”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一个月两千确实不少,但我想你可能需要学习如何合理规划开支。”我继续说,“这样吧,这个月我先给你一千五,如果你能妥善安排,下个月再恢复两千。”

程佳愣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好的,妈妈。”

程磊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程佳此刻内心一定不满,但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既然她认为我是个恶毒后妈,我不妨如她所愿,好好管教她一番。

早饭后,程佳就匆匆出了门。

我不用看都知道,她一定是去找她亲妈了。

当天下午,程佳回来了,怀里明显藏着一部手机。

她故作乖巧地和我打招呼,眼神却藏不住那份得意。我没有戳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反锁了房门。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她又在粉丝群发了消息。

【拿到新手机了,大家不要担心我了,我会和后妈抗争到底!】

有人回复:【宝子,你后妈那么恶毒是不是因为她偏心自己孩子呀?】

程佳回复:【她没有孩子,也许是造孽太多一直怀不上。】

【活该生不出来!把你后妈的生日发出来,我扎小人诅咒她!】

【好的,等会我去看看她身份证。】

我看着这些对话,沉默不语。

我不生育是觉得有程佳一个孩子就够了,没想到她却觉得我是生不了。

晚饭后,我将程磊叫到书房,把我这一天整理好的所有截图放在他面前。

包括今天群里程佳和网友爆料我的那些话。

程磊一页页翻看,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他沉默了近十分钟,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可能多心,或者对佳佳不够宽容。”我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但这些就是真相,我掏心掏肺,几乎把所有的积蓄和心血都投在了她身上,换来的是她在网上持续的诋毁,甚至鼓动别人来威胁我。程磊,这不是小孩子不懂事,这是品性问题。”

程磊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程佳的房间。

他压抑着怒火质问,程佳则惊慌失措地辩解。

很快,辩解变成了哭闹。

“爸,你凭什么翻我东西!那都是我的隐私!”

“隐私?你管这叫隐私?你看看你后妈为你花了多少钱,再看看你在网上说的什么混账话!还有这个新手机,是不是葛琳买的?她出过一分钱养你吗?她给你买个手机你就觉得她好了?”

“那又怎么样!后妈就是后妈!她永远比不上我亲妈!她对我好不就是做给你看的吗?她就是想显得自己伟大!”

我站在门外,听着程佳声嘶力竭的喊叫,心彻底冷了。

程磊似乎被气极了,声音反而冷静下来:“好,既然你这么说,你觉得你亲妈好,是吧?行,从今天起,你的学费生活费,去找你亲妈要,我和你后妈辛苦挣的钱,不养白眼狼。”

“爸!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你看我能不能!还有,你不是觉得两千少吗?不是觉得我们虐待你吗?别说一千五了,以后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自己去挣!也让你亲妈看看,养一个大学生到底要花多少钱!”

程佳大哭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程磊摔门而出,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他看着我,眼圈有点红:“怪我没教好孩子。”

葛琳第二天就气势汹汹地打来电话兴师问罪,骂我们虐待她女儿。

程磊直接按了免提,冷冷地打断她:“葛琳,程佳以后归你养了,大学学费一年两万,住宿费三千,生活费每月至少两千,买衣服化妆品另算。”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紧接着葛琳尖声说:“程磊你疯了?凭什么问我要钱!”

“就凭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就凭你十几年来没出过一分钱抚养费!以前我看在佳佳面子上不跟你计较,现在你女儿亲口说你好,说我们虐待她,那正好,你来接盘,也体验一下当好妈妈要付出什么代价,不然我们就法院见,把这十几年的抚养费连本带利算清楚!”

葛琳立刻慌了,支支吾吾地说她要做饭了,迅速挂了电话。

程佳彻底傻了。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一直护着她的父亲会真的狠下心,而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亲妈,连最基本的生活费都不愿意承担。

她哭着想求程磊,程磊直接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晚上,我听到程佳在房间里给葛琳打电话,带着哭腔:“妈,快开学了,生活费怎么办啊?爸他好像来真的……”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程佳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什么叫你也没办法?你当初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给我吗?……喂?妈?”

电话被挂断了。

程佳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床上,手里还握着那部新手机。

这一刻,不知道她是否终于看清了所谓的亲妈。

意料之中,程佳没有反省,反而心理更加扭曲。

她再次登录了她早已声称注销的社交账号,写下长篇大论的控诉:

【后妈彻底撕破脸了,她逼我爸断了我所有生活费,连学费都不给了,就因为我亲妈心疼我,给我买了个新手机,她就像疯了一样,现在我爸完全被她洗脑,要把我赶出家门!亲妈那边也有难处,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大学还没上就要辍学了吗?这个世界还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她巧妙地隐瞒了真实原因,将自己塑造成了无辜受害者。

甚至一点不担心我看到帖子后揭穿她的谎言。

真是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了。

帖子瞬间点燃了她粉丝的怒火。

群情激愤,无数人喊着要人肉我,要给我教训。

【太恶毒了!曝光她,让她社会性死亡!】

【宝子,你把后妈的电话和单位地址发出来,我们帮你讨回公道!】

【这种人不配做人,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作为一个妈妈是真看不得这样的帖子!】

程佳假意劝阻:“不要这样,大家别为我做傻事,我不想连累你们,虽然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她一边说着不要,一边在网友的追问下,“不小心”地将我的手机号码粘贴发送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发错了。”她迅速删除了消息,但足够让那些热心的网友们截图保存。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手机彻底瘫痪。

从早到晚,陌生号码源源不断地打进来,接通后是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和诅咒。

【恶毒后妈去死吧!】

【欺负小姑娘,你不得好死!】

短信信箱也被污言秽语塞满。

甚至有人不知从哪弄到了我的单位地址,寄来了匿名恐吓信和诅咒的包裹。

程磊目睹这一切,气得浑身发抖。

他冲进程佳房间,一把抢过那部新手机,当着她的面砸得粉碎。

“程佳,你是不是非要这个家散了你才甘心,你是不是非要逼死你后妈!”

程佳看着被摔碎的手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喊:“你砸啊,你砸了我也改变不了她是恶毒后妈的事实,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逼我,我恨你们,这不是我的家!”

说完她就夺门而出。

程佳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程磊给葛琳打电话,对方冷嘲热讽:“孩子是在你们家丢的,现在知道着急了?肯定是你们又欺负她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便挂了电话。

没办法,我陪着程磊去派出所报了警。

警方立了案,但表示需要时间排查。

可三天过去了,程佳依旧音讯全无。

最初的愤怒逐渐被担忧取代,我开始害怕她真的出了意外。

我在大号上发布了一则寻人启事,详细描述了程佳的外貌特征和失踪时的衣着,并附上了近期照片。

我粉丝多,转发力度大,程佳失踪的事情很快上了本地社会新闻,引发了很多关注。

第五天,警方终于在一个偏僻网吧的包厢里找到了程佳。

她看起来只是有些疲惫,并没有受到伤害。

然而,由于这次失踪事件闹得太大,程佳的许多信息被热心网友和媒体扒了出来。

包括她即将入读的大学,她的跳舞片段,以及那个她用来长期造谣我的社交账号。

一时间,舆论反转又反转。

有人开始质疑她失踪的原因,有人翻出她帖子里的前后矛盾,也有更多人根据那些片面的帖子,认定是我这个恶毒后妈逼得孩子离家出走。

葛琳趁机带着一大群记者堵在了我家门口。

门一开,摄像头和话筒就怼了进来。

葛琳一把将程佳推到镜头前,哭天抢地:“看看我女儿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就是这个女人,逼得孩子有家不能回!”

程佳面对镜头,瞬间眼泪涟涟,重复着那些虚构的指控:“她掐断我的生活费,不给我交学费,还把我赶出家门,我实在没办法了……”

直播弹幕里充斥着对我的辱骂和诅咒。

我默默看着这场闹剧,等她们说完,只平静地对记者说了一句:“我虽然是后妈,但十几年付出,我问心无愧。”

说完我直接关上了家门,将他们锁在门外。

葛琳在门外不依不饶地叫骂,程佳则是哭个不停。

我靠在门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网络上的骂声因为我关门的行为再次高涨,他们说我心虚,断定我真的虐待了程佳。

我没有任何解释。

这些网络上自以为正义的判官,实际上就是一群没脑子的应声虫。

我越是澄清,他们就越是狂欢。

我放任谣言发酵,没有出面辩解。

但程磊看不下去了。

他主动联系了本地电视台,接受了一次深度访谈。

节目中,他将我十几年来的付出,都清晰地展示出来。

他也讲了发现程佳发帖造谣后,我一次次选择原谅和沟通,却换来变本加厉的欺骗和威胁。

程磊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程佳没教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但我妻子是真的把佳佳当亲生女儿,甚至为了全心照顾佳佳,我们决定不再生育。”

“而她的亲妈葛琳,除了动动嘴皮子和挑拨离间,没出过一分钱力气一分钱抚养费,她偶尔对佳佳示好,也只是因为佳佳会把我们给的钱,偷偷拿去补贴她那个再婚生的儿子。”

节目播出后,舆论迎来了巨大反转。

很多人开始同情我,指责程佳不懂感恩。

程佳立刻又发帖反击,声称程磊心里只有老婆。

她哭诉父亲被后妈完全蒙蔽,声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表演和投资,是为了绑住父亲的心。

她还P出几张角度刁钻,我面色疲惫或不悦的照片,配上文字:“这就是她没外人在时的真实嘴脸,她对我好的每一分都是为了给爸爸看!”

网上舆论再次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有人扒出了我用了十几年的社交账号。

里面事无巨细地记录着我的生活。

【十二年前:一张小女孩怯生生拉着我衣角的照片,配文:佳佳今天叫我妈妈了,心都化了,我决定了,她会是我唯一的孩子。】

【十年前:深夜,我抱着发烧的程佳等在急诊室,配文:宝贝快点好起来,妈妈陪你。】

【八年前:程佳第一次登台表演舞蹈,我在台下拍糊了的照片,配文:我女儿是最棒的,妈妈为你骄傲!】

【五年前:一份教育保险合同,配文:给我的佳佳存一份未来的底气。】

【三年前:一套新房子的购房合同封面,同样打了码,配文:努力还贷中,给佳佳准备的嫁妆。】

【七天前:寻找女儿程佳,特征……】

时间线完整,无法伪造。

舆论彻底一边倒。

曾经同情程佳的网友感到被愚弄,愤怒地反扑。

她的社交账号被彻底攻陷,充斥着白眼狼的指责。

有人开始深扒葛琳,发现她不止一次在别的平台炫耀儿子新球鞋新游戏机,恰好与程佳过去不时索要额外奖励的时间点吻合。

葛琳吓得关闭了所有社交账号的评论功能。

而程佳这次是真的注销了那个造谣我的账号。

我则粉丝量暴涨,评论区全是叫我妈妈的。

【妈,您还缺女儿吗?】

【妈,我是您失散多年的亲生孩子啊!】

【妈,您还要给那个白眼狼买房吗?】

我回复:【不了,我自己住。】

葛琳眼见舆论彻底失控,自身难保,迅速与程佳划清界限。

她甚至主动联系媒体,哭诉自己是被女儿蒙蔽,声称程佳从小就会撒谎,并把程佳赶出了暂住的房子。

程佳无处可去,拖着行李箱,低着头又回到了家门口。

我和程磊默许她住了进来,但这个家已经彻底变了。

我不再为她准备早餐晚餐,不再为她打理衣物,甚至不再与她进行任何不必要的交流。

家里常常只剩下沉默,以及她小心翼翼打量我的目光。

开学前一晚,她终于憋不住,在我经过她房门时,低声叫了句:「妈。」

我没有停下脚步。

她冲出来,带着哭腔:「妈!你真的不认我了吗?」

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是,过段时间新房装修好,我就搬走了。」

她愣住了,下意识地问:「那套房子……不是给我准备的嫁妆吗?」

我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扯了下嘴角:「你觉得呢?」

【我去亲妈家住了几天,回来后妈就给我甩脸子,我该怎么讨好她?】

「我想」她最终为自己造的那些谣言付出了代价。

大学里关于她的事早已在同校甚至同城大学的学生间流传开。

表面上大家客客气气,但没人愿意与她深交,更别提真心相待。

她彻底被孤立了。

程磊每个月按时给她转去一千五生活费,不再多一分。

他依旧忙于工作,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他回家的次数更少了。

我和他离了婚。

他不可能不管程佳,而我和程佳不是仇人胜似仇人。

分开是最好的结局。

朋友来帮我收拾东西,看着空荡了许多的屋子,叹了口气:「以后怎么办?真就一个人过了?你还这么年轻。」

我整理着书架,头也没抬:「不一定,但肯定不会再给人家当后妈了。」

我顿了顿,将最后一本书放进纸箱:「过完年我可能去做试管,自己生一个。」

朋友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早该这样了。」

某天,我偶然翻出那个旧金镯子。

想了想,拿去金店清洗了一番,镯子重新变得光亮如新。

我把它戴回了手腕上。

来源: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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