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朝对面妆容精致的女生露出八颗牙齿："传说喝了这杯咖啡的情侣，三小时内必分手。"指尖在桌下偷偷搜索"如何快速惹人厌"的攻略帖，屏幕荧光映得西装口袋发绿。

"这位先生，您点的'银河系毁灭者'特调咖啡。"服务生憋着笑放下杯子，杯沿上插着两根交叉的吸管，正咕嘟咕嘟冒着诡异的紫色泡泡。

我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朝对面妆容精致的女生露出八颗牙齿："传说喝了这杯咖啡的情侣，三小时内必分手。"指尖在桌下偷偷搜索"如何快速惹人厌"的攻略帖，屏幕荧光映得西装口袋发绿。

这是本月第十场相亲。自从上回在家族群里发了张加班自拍，母亲大人就认定她儿子要孤独终老。昨天视频时她抹着眼泪说："小默啊，妈在公园相亲角蹲了三天，那些阿姨听说你是程序员，非说要么秃头要么短命......"

玻璃门又被推开，带进四月潮湿的风。我看了眼腕表，18:59，距离约好的七点还剩一分钟。按照前九次的经验，现在该掏出祖传的《高等数学》开始做题——直到第三页夹着的烤冷面外卖单飘出来，对面姑娘终于忍无可忍拎包走人。

"张先生？"清泠泠的声音像山涧敲在鹅卵石上。

我手一抖，马克笔在《五年相亲三年模拟》的封面上划出长长一道。抬头瞬间，呼吸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米白色风衣裹着纤瘦身影，乌发间别着支翠鸟衔珠簪，那双杏眼让我想起小时候养过的狸花猫——在我把它的尾巴当数据线插进电脑之前。

"我是林小满。"她落座时带起淡淡桂花香，腕间银镯叮咚作响，"听说您是程序员？正好，我对区块链和元宇宙有些想法......"

这不对劲。前九个姑娘听到"996"和"修福报"就该皱眉了，眼前这位居然掏出平板电脑，荧光屏上跳动着我看不懂的代码。"您看这个智能合约......"

窗外霓虹突然全灭。整条街的灯牌次第熄灭，对面商场的LED大屏闪了闪，跳出硕大的"ERROR 404"。我僵直的后颈开始冒汗，这场景像极了上周做的噩梦——梦里女客户长着八条机械臂，追着要我改需求。

"别怕。"她轻笑，指尖在平板上一划。路灯应声亮起，隔壁桌小孩的冰激凌球突然悬浮半空，在众人惊呼中稳稳落回甜筒。

我盯着她耳后若隐若现的蓝色幽光，突然想起今早地铁口的算命老头。那老头拽着我的公文包死活不撒手，非说今天会遇到"镜中花，水中月"。当时还以为他要推销开光手机贴膜，现在后背冷汗浸透了新买的衬衫。

"其实......"我猛地站起来，椅腿刮擦地砖发出刺耳声响，"我是天狼星驻地球办事处主任！为了寻找能承受量子纠缠的配偶......"

话没说完就被玻璃碎裂声打断。斜刺里冲出个红裙姑娘，怀里抱着条两米长的黄金蟒："张默是吧？我是你第十一场相亲对象！"大蛇吐着信子朝我的"银河系毁灭者"探去，紫色液体溅在林小满的平板上，腾起一股青烟。

警报声由远及近。我看着林小满逐渐透明的指尖，她最后的口型分明是"笨蛋"。警车顶灯把咖啡厅照得红蓝交错，黄金蟒正盘在吊灯上吞食马卡龙，穿玩偶服的服务生举着拖把试图解救卡在厕所隔间的红裙姑娘。

摸出震动的手机，母亲发来六十秒语音方阵："小默啊，妈给你说，第十个姑娘是婚恋公司派来的托儿，专门治你们这些故意搞砸相亲的......"

窗外飘进几瓣樱花，落在翻开的《五年相亲三年模拟》上。最后一页夹着张字迹娟秀的便签："重启代码是桂花拿铁加双份奶盖——吧台最帅的服务生小夏留。"

来源：莺舞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