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部派佛教是指原始教团分裂为上座、大众二部之后的传统上的教团佛教。当时在这之外还有其他佛教徒存在,例 如在家信众便在教团(僧伽)之外,但是并不清楚他们进行了怎样的宗 教活动。
以下内容主要从历史角度进行展开,,主要摘自平川彰的《印度佛教史》与玛欣德尊者的《阿毗达摩讲要》,为读书所摘录与搜集,仅供参考,不涉及传播佛教。
1.部派教团的分裂与发展
部派佛教的性格
第二结集与第三结集
枝末分裂
部派教团的发展
锡兰上座部
2.阿毗达磨文献
论藏的成立
由经藏到论藏
上座部的论藏
说一切有部的论藏
其他部派的论藏
注释书
1.1部派佛教的性格
部派佛教是指原始教团分裂为上座、大众二部之后的传统上的教团佛教。当时在这之外还有其他佛教徒存在,例 如在家信众便在教团(僧伽)之外,但是并不清楚他们进行了怎样的宗 教活动。
在佛灭之 后,由于“八王分骨”,在中印度各地建了佛塔,但是那时将佛 陀的遗体行诸荼毗 ,分舍利( 遗骨)而建塔的,全是在家信众。
根据 《阿育王经》等记载,阿育王将八王分骨的塔打开,重分佛骨,分散舍 利于全国,建了许多塔。阿育王建许多佛塔,似乎表示当时在佛教徒之 间佛塔的信仰是很盛行的。想必是应其要求,才有阿育王的建立佛塔。 但是当时以佛塔为根据地而实行什么样的信仰或教义,因为没有文献流 传下来,所以并不清楚。
考虑后世大乘佛教发展的源流时,为从原始佛教时代起佛塔教团所酝酿成的“佛陀信仰、佛德赞仰”的运动定位,是很重要的,因此不能无视信徒团体的信仰,不过佛教教团的正宗仍是继承原始教团的部派教团;亦即由佛陀的嫡传弟子大迦叶或阿难等所受持的佛教,师徒相承, 而发展为部派教团(舍利弗与大目犍连在佛陀入灭以前已去世)。
所以 部派教团的佛教,是“弟子的佛教,学习立场的佛教”,并不是教导他人立场的佛教。因为是被动的佛教,所以大乘教徒称之为“声闻乘”。 其次,部派佛教的教理特征是出家主义。出家成为比丘,严守戒律 而修行。
接着,这是隐遁的僧院佛教,他们深深地隐藏于僧院内,过禁欲的 生活,专心于学问与修行,所以不是街头的佛教,是比起救济他人,先 要以完成自己的修行为目标的佛教。
由于这个缘故,大乘佛教徒称之 为“小乘”而加以轻视。小乘是局限的、卑下的教理的意 思,他们之所以能不必为了生活费而烦恼,专心一意于修行,是因为僧院在经济上很富足。
由公元前 2 世纪左右起到公元后 5 世纪左右为 止,建造了许多记载布施土地或窟院给佛塔或四方僧伽的碑文,由这些碑文可以知道当时有 20 个以上的部派教团。
僧团不但有国王们的支持,商人阶级也支援佛教僧团。商人们前往他地他国做生意,路上要遇到无数的困难,为了要渡过那些危险,需 要冷静的判断、勇气与忍耐,于是作为理性宗教的佛教符合他们所好。而且商人们前往他国,非得与异民族或不同的阶级自由地交往不可,所 以坚守种姓制度的婆罗门宗教并不适当;相对于此,农民则紧紧地与婆 罗门宗教结合。
商人阶级中,不只是部派教团,皈依大乘教团的人也很多,他们当中的富商、指导者称作“长者”。自原始佛教的 时代以来,佛教信众中有名的长者很多。在大乘经典中,长者也经常作为佛陀说法的对象,可以认为他们也支持部派教团。
由于国王及长者们 的援助,僧团既无生活之虞,而贯彻出世间主义,致力于研究与修行, 于是完成了分析极精致的佛教教理;这是阿毗达磨(Abhidharma,法的 研究)佛教。
1.2第二结集与第三结集
根据锡兰 史传,在根本分裂之后,上座和大众部各自举行了结集。 在北传的《异部宗轮论》里并未说到举行过结集,而说在佛灭百 年、阿育王治世时,“因四众共议大天五事不同,分为两部:(一)大众部;(二)上座部”。即说关于“大天五事”,因为四众的意见不同, 所以分裂为两部。
总之,有“七百结集”(十事的集会)一事,是大众部系的《摩诃僧祇律》与上座部系的诸律共同说到的,但是此后进行经藏的再结集之事,只有锡 兰传的《岛史》等见载而已。一般将这一连串的事件笼统地称作“第二 结集”。这时候是否进行过经藏、律藏的再结集并不清楚,但是七百人 聚集起来举行结集,这点为诸资料中所共通,因此可以认定“第二结 集”是历史上的事实。
其次,“第三结集”则是锡兰传的《岛史》《大史》《善见律》等之 说,只是锡兰上座部的传承而已。而在锡兰史传 中,说第三结集整理成《论事》的,唯有锡兰上座部传持的论书而已, 其他部派里什么都没提到。
因此纵使有第三结集,也似乎应该解释为仅是上座部这一部派之内的结集而已。
根据《岛史》等记载,由于阿育王支援佛教教团,教团在经济上变得富足,因此“奢望安逸生活而出家者”( 贼住比丘) 变多了,而扰乱了僧伽的戒律和修行。为此僧伽起了纷诤,也没举行每 个月的布萨。为了纠正这种乱象,目犍连子帝须得到阿育王的支持,整顿了僧伽,并说回答佛教是“分别说”者即是佛教徒,回答不是的比丘则不是佛教徒,而驱逐出僧伽。帝须为了阐明自宗之说而 造《论事》。在此之后目犍连子帝须更选了一千位阿罗汉举行“法之结 集”,以九个月纂修完成,这即是第三结集。
锡兰上座部将佛教理解为“分别说”。对一切事情皆不作单方地断定 (一向记),就是分别说;如果单方地主张真理,必然会引起纷诤。现 实并非片面的,肯定的和否定的必然混在一起。立足于这样的认识,而 区别(分别)肯定的和否定的,并理解现实,这是“分别说”的立场。锡 兰上座部将佛法理解为这样的分别说,因此锡兰上座部也称为“分别说部”。以上的传承可以解释为,它显示了在上座部的内 部,于某一时代进行了第三结集。
1.3枝末分裂
相对于上座、大众的二部分裂名为“根本分裂”,上座、大众两部内各自反复分裂则名为“枝末分裂”。 在上座部与大众部中,首先发生内部分裂的是大众部。大众部系虽 然人数很多,但是似乎有不少自由的思想家,内部的管制并不强固。
根据《异部宗轮论》可知分裂情况如下:
其次,锡兰《岛史》、《大史》所 说的分裂顺序,与《异部宗轮论》的相当不同,如下:
1.4部派教团的发展
在阿育王时代扩及于印度全境的佛教,之后得到顺利的发展。在分 裂为上座、大众的初期部派教团中,大众部在中印度很兴盛。恐怕上座部的中心是在较中印度还偏西 的地方。传法于锡兰的摩哂陀是阿育王的儿子,母亲是郁禅尼(位于南路上)的卑提写的居民;摩哂陀似乎 是在此地整顿行装,而由印度西海岸乘船渡海到锡兰。由于巴利语接近 吉尔那的碑文之语言,故可成为上座部在西方拥有过势力的一个证据。 说一切有部在物资丰富的罽宾拥有教团,是其得以发展精致的阿毗达磨教学的一个理由。
相对于上座部系在西方、北方发展,大众部似乎是由中印度向南方 发展。大众部系的碑文自南印度大量出土,但是大体上,大众部比起上 座部势力似乎要小得多。
上座部系的论书现在也有很多在流传,但是大众部系的文献却非常 少;除了大众部系的说出世部所传的佛传《大事》以 外,不过两三个,屈指可数。
总之一般认为,在公元前 1 世纪左右大乘佛教已经兴起,但是部派教团并不就此被消灭。与大乘 教团并立,部派教团也日趋盛大,在质与量上,部派教团都压倒大乘佛 教。一般以为大乘佛教是由大众部发展出来的,但是大众部并未解体、 消失于大乘之中,即使在大乘教团出现以后,大众部仍然长期以教团存 在。
在义净(公元 635—713 年)的时代,大众部也还是作为强而有力 的四教团之一而兴盛着。
记载印度的部派佛教的动向的资料很少。从中国到印度旅行的求法 僧的记录是很重要的。首先法显在公元 399 年(隆安三年)由中国出发 到印度,根据他的传述,此时在印度有学小乘之寺、学大乘之寺、大小 兼学之寺 3 种。这是 5 世纪初印度佛教的状态,但是因为完全没举出 部派名称,所以详情不明。
接着,在公元 629 年由中国出发到印度旅行的玄奘(公元 602— 664 年),在《大唐西域记》里详细地报告了 7 世纪印度佛教的状态。 《大唐西域记》里记载佛教学派名称之处达 99 个之多,其中学小乘的 有 60 个,学大乘的有 24 个,大小兼学的有 15 个,从比例上来说,小 乘佛教远远为多。可以清楚知道在 7 世纪前半小乘教团的压倒性强势。玄奘举出大乘上座部 5 处,但似乎是 指锡兰的佛教;虽然是上座部,但也已经接受大乘的思想了。当时的锡 兰佛教是信奉摩哂陀以来的传统上座部佛教的大寺派,与接受大乘系的方广派的教义而标榜自由研究 的无畏山寺派两派相对立的时代。
于公元 410 年左右旅行于锡兰的法显,记载了无畏山寺住僧五千,支提山寺住 僧两千,大寺住僧三千,说明了无畏山寺的优势;法显在此得到了化地 部的律藏及长阿含、杂阿含、杂藏等。
在玄奘的时代,因为锡兰有战乱 而无法前往,但是他叙述道:“大寺斥大乘而习小乘,无畏山寺兼学二 乘,弘演三藏。”所以无畏山寺一边基本上依据上座部的教学,一边也 接受大乘,这种佛教称为“大乘上座部”。
在玄奘的时代,印度的佛教已经走向衰退期。 其次,在公元 671 年到印度的义净(公元 635—713 年),主要停 留在那烂陀寺进行研究,据他的《南海寄归内法传》卷 一,大乘与小乘的区别并不明显;两者同守二百五十戒,皆修四谛,其 中礼拜菩萨、读大乘经者名为大乘,不行此事者则是小乘。义净认为虽 言大乘,不过只是中观与瑜伽两派而已,强调了“大小杂行”,并以小乘 佛教为立场,描述了印度的佛教地图。
说一切有部、正量、上座三部较强。还有,义净是说“根本说一切有部”,而不是说“说一切有部”;但是比他早 50 年的玄奘则只说“说一切有部”,而不说“根本有 部”。根本说一切有部之名称主要见于清辨、多罗那他、《翻译名义大 集》等西藏传承,并不清楚为何会出现说一切有部与根本说一切有部的差异。
1.5锡兰上座部
锡兰虽然是人口九百多万(按:公元 2000 年约两千万人),约为日本的九州与四国合起来 大小的小岛(按:65610 平方公里),但传于此的佛教,现在成为流传 于锡兰、缅甸、泰国、柬埔寨等的“南传佛教”,因此拥有重要的意义。
在公元前 1 世纪所建的无畏山寺的出现,因为这件事而使锡兰佛教分为两派,之后变成长期抗 争。在跋陀伽 摩尼王的时代,书写了过去用口传的经典,有五百位比丘参加书写记 录。因为或许是将每个人所记忆的经典互相对照确认而写为文字,所以 可以认为是同时进行了经典的编纂。那时书写的是经、律、论三藏及其 注释,可说因为此举,巴利圣典的内容更加确定下来。这件事是由大寺 派的比丘在没有国王的支援下所进行的。 在跋陀伽摩尼王的时代,印度犊子部的法喜长老 与弟子一起来到锡兰,被迎请至无畏山寺,因此无畏 山寺派也称作法喜部。此后无畏山寺的比丘们与印度的佛教保有密切的 关系,接受新的学说,使教理发展。相对地,大寺派直到现代都坚持上 座部佛教的分别说部立场。
其次,在仆诃离迦帝须王(Vohārika-Tissa,公元 269—291 年)的 时代,从印度来的大乘系方广派(Vettullavāda)之徒进入了无畏山寺, 但没多久就被国王放逐了。可是因为其后无畏山寺也接纳方广派之徒, 所以出现了离开无畏山寺而在南山建立别派的人,即 名为祇陀林寺的海喜派;这时是乔达婆耶王(公元 309—322 年在位)的时代,因此锡兰佛教分为三派了。
由迦陵伽进入 5 世纪,在大名王(公元 409—431 年在位)的时 代,大注释家觉音(Buddhaghosa)来到岛上,住于大寺,作巴利三藏 的注释,并撰述大量的著作。住于大寺,依据大寺的传承写成 名著《清净道论》,接着更活用这里传承下来的古 注释,于经、律、论三藏一一撰成详细的注释,并将以 Sinhalese(锡兰 语)书写的注释改为巴利语;觉音的解释即使到现在也仍然是上座部义 学的标准。觉音在完成工作以后回到本国。
此后大寺与无畏山寺长期对立,但历代国王中支持无畏山寺的似乎 比较多。但是相对地,大寺能堪忍于苦难,维持清纯的上座部的义学与 戒律。在 8 世纪的前半叶,锡兰盛行大乘佛教,特别是密教,金刚智、 不空来过此岛。
在 12 世纪,婆罗迦摩跋护王出世,令大寺、无畏山寺、祇陀林寺等的僧 侣中的颓废者还俗,净化了教团。然后认定大寺的佛教为正,执行大整 顿,成功地复兴了纯正的上座部佛教。由于这次整顿,无畏山寺的佛教 完全被否定,而失去了它的势力。如此,横亘千余年的大寺与无畏山寺 之争告终,而统合成大寺的正统上座部的佛教,无畏山寺则任其荒废至今。
2.1论藏的成立
部派佛教的文献称为阿毗达磨;阿毗达磨是“法的研究”的意思, 译作“对法”。“法”虽然直接指佛陀所说的教理,但同时也意味着由佛的 教导所表现的真理或实性,即研究教法,发现实性、真理,称为“阿毗达磨”。因此从佛陀在世时代起,弟子之间就已经进行阿毗达磨的研 究,不过在归纳佛陀教说的经藏还没固定下来之时,弟子们的阿毗达磨 的解释归入经藏之中而承传下来,因此在经藏确定以后,阿毗达磨文献 就变成与经藏分开整理了,整理成的称作“阿毗达磨藏”,也略称作“论藏”。论藏确定是从 部派教团才开始的,因为这个缘故,论藏的内容随各部派而异。论藏的 纂述可看作是从公元前 250 年左右(根本分裂以后)开始,到公元元年前后完成。
2.2由经藏到论藏
从阿毗达磨文献的量增大开始,“论藏”才独立出来,所以在此之前有过渡期,因此“杂藏”便受到瞩目。《阿含经》是“四阿含、杂藏”,在 长、中、相应、增一的四阿含之外,还有杂藏 , 收编了四阿含所遗漏的经典,因此其中虽然也有非常早成立的经典,但 是同时也很容易将新的文献也收纳其中。化地部、法藏部、大众部等拥 有杂藏,但现存的只有锡兰上座部的杂藏,不过在上座部里并不称为杂 藏,而译作“小部”。但是汉译有《杂阿含 经》,相当于巴利 的“相应部”,所以为了避免与此混淆,不译“杂 部”而译成“小部”。虽然说是“小部”,但分量不但不少, 而且是在五部尼柯耶之中分量最多的。
巴利的“小部”由 15 种经典群组成,其中也包含了《法句》《经 集》《长老偈》《长老尼偈》等非常古老的经典,但是同时也包含过渡 到阿毗达磨的典籍《义释》、《无碍解道》 等。《义释》与《无碍解道》在论述的形式及 内容上都是非常阿毗达磨式的,是《阿含经》与阿毗达磨的中间文献。以上二书仅存于巴利佛教,不为其他部派所知。在说一切有部里, 也并未发现由经到论的过渡性文献。
2.3上座部的论藏
上座部的“论藏”由 7 种论书(七论)所成,但是这些并不是同时成 立的,而是由公元前 250 年左右起,到公元前 50 年左右为止次第成立 的。依次是《人施设论》,接着是《法集 论》开头所举的 122 种“论的论母”,与 42 种“经的论母”等。
前面所举的《人施设论》虽然有独自的论母,但是在其他的论里则以《法集论》所列的论 母为中心,根据这些论母而进行法相分别。进而在《分别论》 里,“经分别”成为核心,这部分也是很 早就成立的。以上是初期的巴利论藏。在阿毗达磨成立之前,其核心 的“论母”被最先探究。巴利七论中,《法集论》所提到的 122 种论的论 母成了法相分别的中心。 其次,中期的论书有前述的《法集论》与《分别论》的残余部分。 在这些论书里,从种种方面来考察诸法,即“诸门分别”。
后期的论书则 有《界说论》、《双对论》、《发趣论》 3 种,还有批判诸部派异说的《论事》也 被视为属于这个时期的。在《界说论》等 3 部论里,诸门分别变得更详 细,分辨了诸法间动态的交涉关系。
巴利七论由成立的顺序来看则如上所述,但是在锡兰上座部里,则 传为如下顺序,这个顺序传说是觉音所定的: 《法集论》 、《分别论》、《论事》、《人施设论》、《界说论》、《双对论》、《发趣论》。
2.4说一切有部的论藏
说一切有部的论藏也是由 7 种论书组成,称为“六足·发智”。公元前 2 世纪(或公元前 1 世纪,佛灭三百年)左右,说一切有部出现了迦多衍尼子,著述《阿毗达磨发智论》(异译为《阿毗昙八犍度论》),确立了说一切有部的教学,因此在说一切有部里这部 论最受重视,以此论为“身论”,而立 6 种“足论”。
但是《发智论》的成立并不是最早的,六足论也不是同时成立的,称为“足论”是后世的事。 最古的是六足论中的《集异门足论》,而《法蕴足论》继其后;这两部 论可视为与巴利论藏初期到中期的论书同时代。
其次,《识身足论》、 《界身足论》、《施设论》、《品类足论》(异译作《众事分阿毗昙 论》)四部论说到较发达的教理,可视为与巴利后期的论藏同时代的 作品。
还有在《品类足论》与《发智论》里,论述了比巴利 论藏还发达的教理,如五位说、心所法的体系化、三世实有说、有为的 四相(三相)、六因四缘说等,其主张具有说一切有部的特色。
2.5其他部派的论藏
巴利和说一切有部的论藏虽然是完整的,但在此之外,仅《舍利弗阿毗昙论》受到重视。这是三十卷的大部头论书,被视为是法藏部的论藏,虽然其中并无看到像说一切有部的论藏那样发达的教理,但是作为巴利上座部与说一切有部以外的论藏而为人所知,是很可贵的。
此书 大概是公元前 2 世纪或前 1 世纪左右成立的,在此之外其他部派的论书 还有《三弥底部论》,内容说到“人我”,故应该 是继承犊子部的正量部的论书。《三弥底部论》因为这点而受注目,但 只有三卷,不是全译,成立的年代也难以确定。
其次,《成实论》十六卷,是诃梨跋摩的著作,被 视为约是公元 250—350 年左右的作品,因此加到论藏里并不适当,不 过因为其被推定为经量部系的论书,故为了方便而列举于此。此书是由 鸠摩罗什翻译,在中国广受研究,给予至南北朝为止的中国佛教很大的 影响。
玄奘旅行印度时,带回许多大乘经论,此外还带回各部派的三藏: 说一切有部三藏 67 部、上座部 14 部、大众部 15 部、正量部 15 部、化 地部 22 部、饮光部 17 部、法藏部 42 部等。因此这些部派也都拥有论藏,但是玄奘并没有译出说一切 有部以外的部派的论书,所以今天皆已失传。在义净的《南海寄归内法 传》里也记载了上座部、大众部、说一切有部、正量部各持有三藏三十 万颂之事。
2.6注释书
为论藏所作的注释书,只残留锡兰上座部与说一切有部的而已。锡 兰上座部里,自公元 1 至 2 世纪左右,似有许多论师辈出,盛行作论 书。锡兰的大寺派和无畏山寺派各有论师出现,到公元 300 年左右为止著述了许多注释书;这些古注释书有《大义疏》、 《案达疏》、《摩诃波遮离》、《库轮达疏》、《略义疏》 、《北寺疏》等,是 以锡兰语写成的。
然而在 5 世纪时出现了觉音 、佛授、护法及其他 大注释家,参考这些古注而著作了注释,此后这些古注便失传了。最后 的《北寺疏》是无畏山寺派的著述,而现存的汉译《解脱道论》 即属于无畏山寺派,其原本是由 2 世纪左右的优波底 沙所作。
巴利上座部的注释家中最重要的是觉音( 5 世纪人)。觉音将上座 部的义学以大寺派的立场进行整理,作了名著《清净道论》,更参考、取舍锡兰语的古注,以巴利语著作了三藏的注释 ,分量庞大,所以这些注释虽然是觉音的著作,但在内容 上则继承了上座部三百年来注释家的成果,其中有名的作品如下: 《律藏注》(汉译《善见律毗婆沙》) 、 《长部注》 、《中部注》 、 《相应部注》 、 《增支部注》 、 《法集论注》 。此外觉音还留下了《经集注》( 包含《小诵经 注》)、《法句经注》等,几乎注释了三藏全部,其中《殊胜义》和 《清净道论》并列,在理解上座部的教理上是重要的文献,而《论事 注》因为记载了《论事》里所论及 的教理之所属部派,也很重要。这些注释书中保存了与大乘教理共通的 思想,对研究这些思想来说是必要的。
锡兰的佛教在觉音以后陷于一蹶不振的状态,但自 11 世纪左右起 大寺派的佛教再度趋于隆盛,论师辈出,特别是阿那律 论师的《摄阿毗达磨义论》,以作为上座 部佛教的纲要书而闻名。
说一切有部以西北印度的罽宾与犍陀罗地区为中心而兴盛,犍陀罗是进步的,而罽宾是保守的,在教理上有若干差异,因此犍陀罗盛行经量部,但罽宾却是说一切有部的坚固的中心地。
在《发智论》、六足论 等成立以后,在说一切有部内兴起了对这些论书的注释性研究,这些研 究者被称为“注释家”(毗婆沙师)。
经历两百年将这些注 释家的阿毗达磨研究集大成而完成《大毗婆沙论》(大注释),这是以 注释《发智论》的形式,使说一切有部的教义重新发展。而且站在这个 新教理的立场,严厉批判譬喻者、分别论者、大众部等其他部派的学 说,即使是说一切有部宗内的学说,违反正统说的全都遭到评斥。
但是 《大毗婆沙论》仅存汉译,为玄奘所译,是二百卷的大部论书(异译有 《阿毗昙毗婆沙论》。这部论在北凉〔公元 397—439 年〕时由浮陀跋 摩等译出,共百卷,但因战乱而烧毁,仅存前半部的六十卷)。根据卷 末玄奘的《跋》,佛灭四百年,迦腻色伽王(约公元 132—152 年在位)在罽宾召集五百罗汉结集三藏,那时的“论藏”即是这部《大毗婆沙论》(现代学者称为“第四结集”。这部论里引用、批判了说 一切有部许多学者的主张,特别有名的是“婆沙的四评家”,即妙音 、法救、世友、觉天 4 位。他们虽阐述说一切有部的正统说,但在《婆沙论》中其主张 也有被批判的情形。
说一切有部的注释家的工作因为《婆沙论》编纂完成而告一段落, 但是因为《婆沙论》既是大部头的著作,组织也不清楚,所以很难理解 阿毗达磨的体系。因此由《婆沙论》编纂前后之际起,也开始有系统地 组织说一切有部阿毗达磨的纲要书。
世亲的《俱舍论》虽然善巧地整理了说一切有部之说,但却从经量部的立场批判地处理,因此众贤从罽宾的说一切有部 的立场著述了《阿毗达磨顺正理论》八十卷,破斥《俱舍论》,拯救阐释说一切有部之说;但其救释也受到《俱舍论》的影响,而提出新主张,所以称众贤之说为“新萨婆多”。
众贤也著述了《阿毗达磨显宗论》 四十卷。由于《俱舍论》是非凡的名著,在此书完成之后,《俱舍论》 的研究成了阿毗达磨研究的主流,并对《俱舍论》作了注释。
【以上主要从历史角度客观展开,如有不当还请指正】
来源:楚杂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