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崛起:全球汽车业二十年完成权力洗牌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3-28 20:03 1

摘要:全球汽车产业在过去短短二十年完成了一场戏剧性的权力洗牌:在这个销售额以万亿美元计的激烈战场中,从一个由美国底特律、德国沃尔夫斯堡和日本丰田市主宰的稳定世界,演变为一个中国后来居上、且已占据领头位置的四方角力格局。

全球汽车产业在过去短短二十年完成了一场戏剧性的权力洗牌:在这个销售额以万亿美元计的激烈战场中,从一个由美国底特律、德国沃尔夫斯堡和日本丰田市主宰的稳定世界,演变为一个中国后来居上、且已占据领头位置的四方角力格局。

日本固执地坚守混合动力路线,德国和欧洲因内燃机执念而错失电动化先机,美国则在传统与创新的分化中摇摆不定,而中国全力推动电动化,从边缘玩家崛起为霸主。这背后,电动化浪潮、地缘政治博弈、供应链重构和消费者需求变迁共同推动了这场历史性变局。

壹:跃进与催化

2003年,中国汽车产量仅为444万辆,约占全球的6.8%,远落后于美国的1218万辆。这还得益于中国2001年加入WTO后外资车企加速进入,合资品牌上海大众、一汽大众产量激增。那时候,中国造车技术能力几乎全部依赖于外资,国产品牌如奇瑞、吉利才刚刚艰难起步。

到2023年时,形势已完成大逆转,这一年,中国汽车产量已飙升至3016万辆,约占全球的33%,几乎是美国1060万辆的三倍(数据来自中国汽车工业协会CAAM和国际汽车制造商组织OICA)。

短短二十年,中国从一个汽车工业的追随者跃升为领导者,这一奇迹的背后既有外部刺激,也有内在逻辑。而其中的关键性事件是特斯拉在中国的一场大冒险。如今回溯,这家车企不仅在中国赚得盆满钵满,还无意中成为中国车企的“加速器”。

2019年,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的开工标志着全球汽车产业的一个戏剧性转折。其创始人埃隆·马斯克的决策过程充满波折,而特斯拉进入中国的故事堪称全球汽车产业近年来的高光戏剧。

2018年,中美贸易战升温,美国对中国商品加征25%关税,特斯拉在华进口车成本激增,Model S和Model X的售价一度超过100万元人民币。马斯克公开抱怨:“中国市场对我们来说几乎是死路一条。”他甚至考虑完全撤出,将资源集中于美国和欧洲。

然而,中国政府的迅速反应最终改变了局面:2018年7月,上海临港管委会向特斯拉抛出橄榄枝,承诺提供土地优惠、税收减免和独资建厂的罕见政策——这是中国首次对外资车企开放独资权限。

这其中,马斯克曾连夜召集高管开会,权衡退出或加码中国的利弊,而最终的结论是压下重注,他誓言:“要么在中国翻盘,要么我们彻底完蛋。”

2019年1月,投资额高达50亿美元的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破土动工,而其到2020年1月7日首批国产Model 3交付,仅用了11个月,创下全球汽车制造业的纪录。到2024年时,特斯拉上海工厂已年产94.7万辆,占特斯拉全球交付量(178.9万辆)的53%,成为其最重要的生产基地。就是在2020年1月7日的那场向中国购车者举办的交付仪式上,马斯克即兴起舞,他脱下外套抛向观众,判定“中国是未来,错过它我们将一无所有。”

特斯拉的进入对于中国汽车产业犹如一条凶猛的鲢鱼,将整个市场的竞争对手们都逼上了绝境。从一开始,国产Model 3售价就降至25万元人民币,引发价格战,直接刺激本土车企反击。比亚迪迅速推出汉EV(售价22万元),吉利推出几何C(售价15万元),蔚来则以ES6(售价35万元)应战。

价格战之外,特斯拉还直接带动了供应链升级。宁德时代2023年为特斯拉供应40%的电池需求,上海周边形成年产值超5000亿元的零部件集群。中国电动车销量从2019年的120万辆激增至2023年的950万辆,占全球的60%,远超欧洲的250万辆和美国的180万辆。

中国汽车产业为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崛起?这似乎是一场政策驱动、技术突破和市场需求的完美战役。

首先,产业层面的政策支持力度空前。2009年的“十城千辆”计划是发令枪,随后,雄心勃勃的“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2015-2025)”对产业参与者们投入超过1500亿元人民币补贴,涵盖购车优惠、税收减免和研发资助。

到了2023年时,中国已建成200万个公共充电桩,占全球的70%,远超美国的18万个和欧洲的50万个。相比之下,美国《通胀削减法案》仅投入75亿美元,欧洲的充电基础设施建设则因各国协调不力而进展缓慢。

其次,技术上的弯道超车至关重要。中国在电池技术领域打破了日韩垄断。比亚迪的“刀片电池”以低成本著称,其将电池成本降至每千瓦时90美元,低于行业平均的100美元。宁德时代则占据全球电池市场40%的份额,2023年出货量达300吉瓦时,供应特斯拉、大众和宝马等巨头。

这些优势并非一日之功,技术优势仰仗于于中国对新能源产业链的全面布局:从锂矿开采到电池回收,形成了完整的闭环生态。

最后,市场蓬勃的需求提供了肥沃土壤。中国14亿人口的超级市场催生了惊人的消费能力。年轻的中产人群非常乐意接受电动汽车这种新生的物种,这与日本、美国和德国的汽车消费群体完全不同。

2023年,中国新能源汽车渗透率达35%,即每三辆新车中有一辆是新能源车,而美国仅为10%,欧洲为20%。城市化进程和中产阶级的壮大进一步放大需求:2023年,中国汽车销量中60%来自二三线城市,这些地区的消费者更倾向于价格亲民的电动车,从售价3万元的五菱宏光MINI EV到售价10万元的比亚迪秦PLUS可以轻松满足他们拥有人生第一辆汽车的小愿望。

中国车企的集体崛起则强化了这一趋势。

比亚迪2023年销量达300万辆,其中电动车占比60%,其从电池制造商到车企的转型堪称教科书案例。吉利通过2010年18亿美元收购沃尔沃,整合技术推出领克品牌,2023年销量170万辆,新能源车占比30%。新兴品牌如蔚来、小鹏和理想则瞄准高端市场,2023年合计交付50万辆,平均售价超30万元。

产业集群效应显著:深圳2023年产车294万辆,超越底特律(70万辆)四倍,成为全球电动车制造中心。

出口成为另一亮点。2023年,中国汽车出口491万辆,首次超过日本(442万辆),登顶全球第一,其中新能源车占比40%。比亚迪在德国销量10万辆,吉利领克在荷兰增长50%,显示出中国车企的全球野心。

当然,这种颠覆者的姿态很快招致贸易摩擦:美国2024年对华电动车加征100%关税,欧盟则启动反补贴调查,挑战中国产业的扩张步伐。

贰:日本,在高地上迟疑

日本汽车产业在过去二十年展现了韧性与局限。

2005年,日本生产1080万辆汽车,占全球15%。到2023年时,其产量已降至890万辆,占比10%。丰田以1120万辆销量连续四年位居全球第一,但在电动化浪潮中固执地坚守混合动力战略,错失了新的增长点。

日本的产业核心是混合动力车(HEV)。1997年,丰田推出普锐斯,开创这一细分市场,到2023年累计销量2300万辆,占其总销量的40%。本田的Insight和日产的e-Power系统紧随其后,2023年混合动力车销量分别达80万辆和50万辆。

混合动力的特征之一是无需大规模充电设施,特别适合基础设施落后的市场。2023年,东南亚占日本汽车出口的40%,其中一半是混合动力车。

这种技术路径源于日本对能源效率的执着,以及对纯电动车充电网络的谨慎态度。2023年,日本国内公共充电桩仅有3万个,远低于中国的200万个。

丰田的战略选择与其管理层的理念密不可分。社长丰田章男多次公开质疑电动车热潮,2020年甚至批评这一趋势“被过度炒作”,认为电池生产的环境成本被忽视。

丰田章男坚信“电动车不是唯一的答案,混合动力更适合现实”,这位日本汽车业的灵魂人物决定推动“多路径战略”,选择包括混合动力、氢燃料和少量电动车多头下注,试图在技术不确定性中保持灵活。2023年,丰田混合动力车销量占全球HEV市场的60%,利润率达10%,远高于大众的5.2%。

然而,这一保守策略让丰田在电动车领域严重滞后。直到股东施加压力,丰田章男才在2022年宣布投资380亿美元发展电动车,但步伐仍显迟缓。他坦言:“我们不能丢掉百年积累,但也不能错过未来。”

2022年,丰田首款量产车bZ4X因续航不足和召回问题仅售5万辆,远逊于特斯拉Model Y的130万辆。

相比之下,日产的故事更像一场悲剧。卡洛斯·戈恩,这位出生于巴西的法国企业家,1999年临危受命拯救日产。他推动聆风(Leaf)于2010年上市,使其成为全球首款量产电动车,累计销量超65万辆。

然而,戈恩2018年因财务丑闻被捕,日产失去方向。2023年,日产电动车销量仅20万辆,市场份额萎缩至2%。戈恩的激进愿景未能延续,凸显日本在电动化浪潮中的两极分化。

电动化浪潮让日本的保守策略承压。日本电动车销量占全球的2%,远低于中国的35%和欧洲的20%。这一失策部分源于产业政策偏差:2020年,日本政府公布“绿色增长战略”,投入2万亿日元(约130亿美元)研发氢燃料技术,而电动车支持仅为5000亿日元,远低于中国的1500亿元人民币。

供应链短板则进一步加剧了困境。日本电池技术依赖中国宁德时代和韩国LG化学,2023年进口电池占其需求的70%。本土电池企业如松下虽与特斯拉合作,但产能仅占全球的15%,难以满足大规模电动车生产。

出口优势的削弱进一步暴露问题:2005年,日本占全球车辆出口的25%,2023年则已降至15%。面对中国低成本电动车的冲击,日本车企在欧洲和北美的市场份额从20%降至12%。

叁:德国,错失先机

德国汽车产业曾是工程与奢华的象征。

2005年,德国生产580万辆汽车,占全球8%。到2023年,其产量已降至550万辆,占比6%。大众、宝马和奔驰在豪华车市场占据主导,但电动化浪潮暴露了其历史性的战略失误,使欧洲错失这一时代先机。

德国车企长期依赖内燃机(ICE),特别是柴油技术。2005年,大众柴油车占欧洲销量的50%,奔驰和宝马以V8和直列六缸发动机闻名。

这种执念源于技术和市场的双重自信:柴油车在欧洲的高效形象,以及德国供应商网络对内燃机零部件的深度依赖。

然而,2015年的“排放门”打破了这一幻象。大众被曝在1100万辆柴油车上安装作弊软件,最终不得不支付330亿欧元罚款,声誉跌至谷底。这一丑闻不仅暴露了技术短板,也迫使德国车企直面电动化的紧迫性。

大众的反应姗姗来迟。2018年,时任CEO赫伯特·迪斯提出激进转型,计划到2025年投资730亿欧元实现80%电动化。他曾试图效仿特斯拉,推动ID系列开发,2020年ID.3上市,到2023年销量达50万辆,ID.4成为欧洲最畅销电动SUV。

然而,这样的激进转型最终触怒了工会和股东:工会担心就业流失。2022年,迪斯终究因软件开发延误和内部斗争被迫离职。2023年,大众电动车销量77万辆,仅占总销量的8.4%,利润率从疫情前的8%降至5.2%。

宝马和奔驰同样错失先机。宝马2013年推出i3,开创电动豪华车先河,但后续十年裹足不前,直到2019年新任CEO奥利弗·齐普策上台才加速i系列开发,2023年销量37.5万辆,占15%。然而,高成本让其难以与中国物美价廉的新兴品牌一决高下,2023年宝马在华销量占比从30%降至25%。

奔驰则沉迷于燃油豪华车,2023年电动车销量仅占10%,其EQS虽获好评,但高昂的6万欧元起价难以与特斯拉Model S(5万欧元)竞争。相比之下,特斯拉早在2012年推出Model S,到2023年累计销量超200万辆,抢占了全球电动车市场的制高点。

德国错失电动车机遇的根源不仅在企业战略,更在于产业结构和政策失衡。

德国整个汽车业雇佣了超过80万名职员,其中30万岗位与内燃机相关,电动化威胁大规模裁员,工会成为转型的阻力。

供应链依赖是另一软肋:2023年,大众30%的电池来自宁德时代,宝马和奔驰分别依赖韩国LG化学和SKI,欧洲本土电池产能仅占全球的10%。相比之下,中国通过宁德时代和比亚迪控制了全球40%的电池市场。

政策支持的滞后加剧了危机。

欧盟激进的碳排放目标要求2030年汽车平均排放降至59克/公里,德国计划到2030年实现1500万辆电动车上路,投入50亿欧元建设充电网络。然而,截至2024年,电动车保有量仅140万辆,充电桩40万个,远未达标。

相比之下,中国200万个充电桩覆盖率是欧洲的五倍,美国的《通胀削减法案》虽投入有限,也比欧洲更具针对性。

欧洲各国间的协调不力进一步拖后腿:法国力推雷诺的低成本电动车,德国专注高端品牌,缺乏统一战略。

如此之下,市场与出口均陷失守。

德国的出口导向型经济受到重创。2005年,其出口占生产的70%,2023年降至60%。中国低成本电动车入侵欧洲,2023年比亚迪在德国销量10万辆,挤压大众Golf的市场份额。

欧洲车企的高成本和高定价让其难以竞争:大众ID.3均价4万欧元,远超比亚迪汉EV的2.5万欧元;宝马i4起价5万欧元,远高于特斯拉Model 3的3.5万欧元。2023年,欧洲电动车市场份额仅20%,远逊中国的35%,凸显其在全球竞争中的颓势。

肆:美国,沉沦与挣扎

美国作为汽车产业的发源地,过去二十年早已失去昔日辉煌。

2005年,其产量为1190万辆,占全球17%。到2023年,产量降至1060万辆,占比11%。底特律三巨头(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在内燃机时代称雄,但电动化浪潮让其分化加剧,特斯拉成为唯一的亮点。

2008年金融危机是美国汽车业的转折点。通用汽车破产重组耗资110亿美元纳税人资金,福特靠抵押资产自救,克莱斯勒(现为Stellantis一部分)被菲亚特收购。

到2023年,通用销量仅有620万辆,福特440万辆,远低于2005年的910万辆和680万辆。

燃油车市场萎缩是主因:2023年,皮卡和SUV占美国销量的70%,这些高利润车型支撑了底特律的生存,但电动化趋势让其面临替代压力。

通用汽车的转型充满波折。CEO玛丽·巴拉2014年上任,这家车企刚从2009年的破产中恢复,她试图带领底特律反击,承诺投资350亿美元开发电动车,到2035年全面电动化。

2022年,通用推出的Hummer EV卖出了5万辆,展现出潜力,但2023年电动车销量仅有7.5万辆,远逊于特斯拉的180万辆。巴拉承认:“我们起步晚,但不会认输。”供应链瓶颈和高成本很大程度困扰着她的雄心。

福特则凭借F-150 Lightning取得小胜,2023年销量4万辆,却受电池短缺困扰。

供应链瓶颈是通病:2023年,美国电池产能仅占全球的8%,80%的锂和钴依赖中国和澳大利亚进口。

特斯拉是美国汽车业的巨大亮点,却也是唯一亮点。特斯拉是美国汽车业的异类,但这家企业的关键转折却系于中国,是的,就是上文提及的上海超级工厂。

2008年金融危机时,马斯克抵押个人资产拯救公司,2012年Model S上市奠定高端电动车地位。2019年上海工厂的决策则将特斯拉推向巅峰:2023年,其交付180万辆车,占全球电动车销量的10%,上海工厂产出94万辆,占总量52%。

特斯拉的4680电池将成本降至每千瓦时80美元,低于行业平均的100美元,其垂直整合模式(自建电池工厂和超级充电网络)让底特律望尘莫及。

然而,特斯拉的成功掩盖不了美国整体的落后。2023年,美国电动车市场份额仅10%,充电桩18万个,远逊中国的200万个。底特律的传统车企难以复制特斯拉的模式:通用和福特的高成本结构和工会压力让其利润率徘徊在5%,而特斯拉高达15%。

《通胀削减法案》誓言投入75亿美元支持电动车,试图重振美国制造业,但效果有限。

因为,电池原料的高度依赖性是硬伤:2023年,美国80%的锂和钴来自进口,供应链脆弱性暴露无遗。2024年对华电动车加征100%关税虽保护本土产业,却推高消费者成本,特斯拉的国产化战略反而从中受益。

显然,底特律的复兴遥遥无期,特斯拉的孤军奋战难以扭转美国在全球汽车产业中的颓势。

2024年,全球汽车销量9200万辆,电动车占比20%,达1800万辆,相比2005年的13万辆增长惊人。显然,未来十年,随着电池成本下降、自动驾驶普及和气候政策收紧将继续重塑格局。

来源:雪贝财经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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