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巴黎追云365天,嘴里却总念着胡同糖油饼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04 10:45 2

摘要:行李箱敞在客厅地板上,我蹲得腿发麻,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箱底那截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袖口。咖啡渍已经褪成浅褐色,像块旧胎记——初三那年周砚骑车载我早自习,过减速带时我俩摔进校门口奶茶店,他手里那杯冰美式全浇我袖子上了。当时他蹲在地上笑得直拍大腿,奶茶店老板娘举着拖把

行李箱敞在客厅地板上,我蹲得腿发麻,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箱底那截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袖口。咖啡渍已经褪成浅褐色,像块旧胎记——初三那年周砚骑车载我早自习,过减速带时我俩摔进校门口奶茶店,他手里那杯冰美式全浇我袖子上了。当时他蹲在地上笑得直拍大腿,奶茶店老板娘举着拖把追我们两条街。

"小满,你塞这么多旧书干吗?"妈妈抱着纸箱过来,发梢还沾着刚才擦相框的灰尘,"巴黎书店多好,想看什么现买不行吗?"

我把校服往箱底又压了压,校服领口还留着周砚校服蹭上的皂角香:"都是初中课本,留个念想。"

妈妈没接话,低头整理纸箱里的相框。最上面那张全家福被翻过去时,一张小照片滑出来——我和周砚蹲在他家早餐店门口,他举着刚出锅的糖油饼,我嘴角沾着芝麻,两人笑出的酒窝能盛下整碗豆浆。那是初二暑假的早晨,他非说新炸的糖油饼比油条香,结果我俩吃完都闹肚子,周阿姨举着锅铲追着我们满街跑,他护着我往巷子里钻,我蹲在墙根疼得直抽抽,他自己也捂着肚子笑。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炸响,高中同学群99+消息涌出来。最上面是班长艾琪的语音,声音尖得像炸油条:"家人们谁懂啊!周砚要订婚了!昨天在奶茶店捧着玫瑰表白的视频上热搜了,女方是市医院的护士!"

后面跟着一串"震惊"表情包,有人翻旧账:"小满你当年要是没当众拒绝周砚的情书,现在周太太就是你了吧?"

我盯着屏幕,手指慢慢蹭过校服上的咖啡渍。周砚的脸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他总穿洗得发灰的白T恤,喉结随着说话上下动,笑起来左边酒窝浅得像被风刮过的水潭。

"小满!"爸爸从书房探出头,眼镜滑到鼻尖,"移民局来电话,签证加急了,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我猛地站起来,行李箱"哐当"砸在地上。旧书、校服、还有夹在生物课本里的公交卡哗啦啦滚出来——那是周砚高三塞给我的,说"我多办了张",后来我才知道他每天步行半小时上学,冬天耳朵冻得通红,却还骗我"走路锻炼身体"。

那晚我蜷在飘窗上没合眼。凌晨四点,我裹着毯子去阳台,防盗网在玻璃上投下格子影。对面楼底"周氏早点"的霓虹灯早不亮了,卷闸门上"今日休息"的贴纸泛着黄,像片旧叶子。

他该在挑订婚戒指了吧?上周路过早餐店,周阿姨攥着我的手,指甲盖还沾着面粉:"小满要去巴黎了?砚砚昨天翻出你俩小学毕业照,看了半宿。"

"看照片干吗?"我低头看她围裙上的油点子。

周阿姨叹气:"他说你走了,以后没人陪他吃糖油饼了。"

现在想起来,周砚的微信对话框还停在三天前。他发:"听说你要出国?"我回:"嗯,明天的飞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机场安检口,妈妈抹着眼泪给我系羊绒围巾,围巾穗子扫过我手背,像周砚从前轻轻戳我肩膀的力道。爸爸推着行李车突然顿住:"刚才我好像看见周砚了,穿白T恤,站在安检口那排..."

我猛地转身,人潮像流动的河。穿白T恤的男生很多,可没有谁走路时肩膀微微晃,像棵长在风里的小白杨——那是周砚的步幅,他说这样走能快些,好赶在早餐店打烊前给我留最后一块糖油饼。

飞机爬升时,云层在舷窗外翻涌,像高二那年的暴雨。我没带伞,周砚把校服罩在我俩头上,校服下摆浸了水,贴着我腿暖乎乎的。他说:"跑快点,我妈炸的油条要凉了。"我们在雨里跑,他的校服带着体温,裹着我像片会移动的云。

巴黎落地时正下着细雪,我抱着行李箱站在出租车里,手机"叮"地弹出九十多条消息。最上面是周砚的:"小满,你怎么没参加我的订婚宴?"

他的朋友圈最新是九宫格:黑西装,白裙子,交杯的香槟。配文"余生请多指教"。往下翻,订婚宴圆桌中央摆着糖油饼、豆浆、油条,油光在照片里发亮。有人评论:"周哥怎么摆早餐啊?"他回复:"有人说过,糖油饼配豆浆,是这世上最好的早餐。"

我盯着那条回复,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还是退出了。手机贴在脸上,凉得像周砚当年塞给我的公交卡。

三个月后,我在社区图书馆理书,《小王子》精装本的硬壳硌着手心。手机震动,周砚的语音通话跳出来,他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门轴:"小满,我要结婚了。下周六,市礼堂。"

我捏着书脊的手紧了紧:"恭喜啊。"

"你...能回来吗?"他停了停,"我妈说,你小时候总说要当我的花童。"

窗外梧桐叶打着旋儿落,我想起十岁那年。周砚偷拿他爸的刮胡刀刮眉毛,刮成两条毛毛虫,我笑倒在早餐店的塑料凳上,他气鼓鼓地戳我额头:"等我结婚,你必须当花童,不然不给你吃喜糖!"

"我回不去。"我说,"机票太贵了,而且..."

"我买。"他打断我,"经济舱就行,我报销。"

"周砚。"我轻声说,"你要结婚了,别闹。"

电话那头静得能听见巴黎的风声。我以为他挂了,正要按挂断键,他的声音突然涌出来:"那天你走的时候,我在安检口站了半小时。我想跟你说,高二递的情书,不是恶作剧。"

《小王子》"啪"地掉在地上,惊得管理员抬头。我弯腰捡书,眼泪砸在书脊上,把"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个人有一天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那行字晕开了。

"后来交的女朋友,都像你。"他继续说,"长头发,戴眼镜,笑起来有虎牙。直到遇见她...她不像你,但对我很好。"

"周砚,"我吸了吸鼻子,"你该往前看了。"

"我知道。"他说,"可发请柬时,我数了又数,发现少了一个名字。"

窗外的梧桐叶落在窗台上,像极了那年秋天。我和周砚蹲在早餐店门口捡银杏,他挑最大的那片塞进我课本:"当书签,以后你去外地上大学,看见这个就想起我。"

婚礼当天,我缩在宿舍床上刷周砚的朋友圈直播。他穿着黑西装,新娘的白婚纱拖在红地毯上,像朵会移动的云。镜头扫过宾客席,周阿姨抹着眼泪,周叔叔拍他后背,掌纹里还沾着炸油条的油。

突然镜头晃了晃,周砚的脸占满屏幕。他对着手机说:"今天有位重要的客人..."新娘笑着拽他袖子,他便没再往下说。

晚上十点,周砚的消息跳出来:"你没出现,我突然慌了。"

我盯着这句话,想起十二岁那年。我们爬后山迷了路,天快黑时他把我护在身后,说"别怕,我记得方向",可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银杏叶。后来他爸打着手电找到我们,他红着眼眶说:"小满,我以后再也不逞强了。"

现在的周砚,应该不会再迷路了吧?他的早餐店开成了连锁店,未婚妻会在他炸糖油饼时递围裙,会在他熬夜对账时煮热豆浆。而我在巴黎,学会了做法棍,会用蹩脚的法语和邻居说"早安",会在深夜对着埃菲尔铁塔发呆——它的灯光像周砚家早餐店从前的霓虹灯,只是更亮,更远。

有些话,是不是非要等到说不出口的时候,才敢承认?

比如那年暴雨里,他罩着我跑的校服,带着他体温的云;比如那张公交卡,藏着他走了三年的路;比如他朋友圈里的糖油饼,浸着没说出口的"我想和你吃一辈子"。

又比如,我压在旧校服里的情人节贺卡,字迹被咖啡渍晕开了半行:"其实我..."

你说,如果当年我没有拒绝那封情书,如果我没上那班飞机,如果我出现在他的婚礼上,现在的糖油饼,会不会甜得不一样?

来源:西柚文洋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