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金丝雀很爱玩失踪,每次失踪被找回,她都要诬陷是我的手段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4 07:34 2

摘要:陆延洲站在门外,转着手上的戒指,沉声问:“最后一次机会,说,把欢欢藏哪儿了?”

陆延洲养的金丝雀总爱玩失踪。

每次被找回来,那女人都一口咬定是阮清夏要害她。

第九次不见时,陆延洲把阮清夏锁进了桑拿房。

玻璃门落锁的刹那,热流就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皮肤发疼。

温度表的指针不断攀升。

60℃……

70℃……

80℃……

阮清夏脸色血红,被蒸得喘不上气。

陆延洲站在门外,转着手上的戒指,沉声问:“最后一次机会,说,把欢欢藏哪儿了?”

阮清夏扑在门上拼命拍打,掌心被烫得滋滋发响,带血的印子烙在玻璃上,转眼就被蒸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喉咙干得快要裂开,“陆延洲,求你…… 放我出去,我撑不了多久的……”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能活到二十多岁已是不易,在这样的高温里,随时可能丧命。

陆延洲像像是没听见,指尖在调温按钮上敲了敲,“蒸个桑拿而已,死不了人,比起你对欢欢的欺负,这点疼算什么?”

“还不说?” 按钮被他按下去的瞬间,阮清夏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那我就接着往上加了。”

意识模精间,她忽然想起前两天许欢朋友圈发过的一个位置。

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喊:“我说!城北游乐场…… 杂物间!”

陆延洲拔腿就往外跑,临走前吩咐手下:“不准放她出来,等我电话。”

半小时后,电话终于响了。

陆延洲找到了许欢,阮清夏这才被放出来。

她浑身大汗淋漓,体温高得吓人,昏迷了整整一夜才醒过来。

这一夜,高烧反复折腾着她,和陆延洲的过往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掠过。

陆延洲是父亲的忘年交,在她还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时,就总爱往阮家跑。

她从小体弱,吃什么都没胃口,陆延洲就像变戏法似的,每天送来世界各地的新鲜蔬果。

美洲的菠萝莓、非洲的角瓜,凌晨刚从枝头摘下,中午就稳稳当当地摆在她的餐桌上。

那些被明星抢破头的高定礼服,动辄百万千万,只因为她随口一句 “真好看”,转天就成了他送来的日常小礼物。

父亲总爱拍着她的头打趣:“我看延洲这小子,迟早要把你拐回家当媳妇。”

阮清夏嘴上说着 “才不会”,脸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十八岁生日宴上,陆延洲给了她一场轰动全城的告白。

整座城市的街头都铺满了她最爱的白玫瑰,无人机在北城上空排着 “阮清夏,嫁给我”,整整飘了三天三夜。

豪华游轮上,他从背后轻轻拥住她,下巴埋进她颈窝。

“宝宝,答应我吧,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对你好的。”

绚烂的烟火里,阮清夏流着泪点了头。

可不到半年,阮家破产,阮家破产,父亲积郁成疾,走的那天拉着陆延洲的手,气若游丝地嘱咐:

“延洲,好好照顾夏夏,永远…… 别欺负她。”

陆延洲郑重点头:“您放心。”

从那以后,阮清夏住进了陆家。

北城人都知道,陆延洲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阮清夏。

直到许欢出现。

那个新来的女助理,笨手笨脚的,连剥虾都要陆延洲手把手教。

“小姑娘笨笨的,连剥虾都不会。”

“拿个文件也总是丢三落四。”

这是陆延洲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许欢,语气里的宠溺像温水漫过脚背,烫得阮清夏心口发紧。

许欢把他待客的顶级茶叶换成廉价奶茶,搅黄了上亿的合作,陆延洲却笑着揉她的头发:“我们欢欢就是纯真,率性。”

许欢看中她衣柜里的限量款裙子,转头就故意泼上墨汁,陆延洲连眉头都没皱,当天就买了同款送到许欢手上。

甚至在阮清夏 21 岁生日宴上,陆延洲切蛋糕时忽然愣了神。

“欢欢最爱吃蓝莓了。”

“她要是在这儿,肯定吵着要把蛋糕全吃光。”

那一刻,阮清夏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那个叫许欢的女人,早就住进了陆延洲的心里,把她挤得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后来许欢登堂入室,变着法地挑衅。阮清夏咬着牙忍下所有酸涩,装作毫不在乎。

于是许欢开始玩失踪的游戏,每次消失前,总会故意把位置透露给阮清夏,歪着头笑:

“你猜猜,延洲会不会为了我,狠狠逼问你?”

这场游戏,她玩了八次,阮清夏也输了八次。

梦里,陆延洲那张咄咄逼人的脸越逼越近,她猛地惊醒,浑身冷汗把睡衣浸透。

阮清夏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突然觉得累了。

那个曾经被她视为救赎的陆延洲,早就不见了。

想到这儿,她翻出压在箱底的录取通知书,拨通了一个电话。

“徐老师,M国的艺术学院,我会准时去报到。”

第2章

“清夏,你真想好了?” 徐老师的声音透着惊讶,“你身体不好,家里人能同意?”

以前阮清夏不是没想过出去,可每次都被陆延洲拦了下来。

一开始,他还会耐着性子劝:“夏夏乖,你身子弱,出远门我不放心。等你病好点,我带你周游世界。”

到后来,就只剩不耐烦了,皱着眉说:“你爸把你托付给我,我得照顾好你。懂事点,别总给我添麻烦。”

正因为陆延洲一直不松口,她被国外学校录取的事,压根没敢提。

“我早就没家人了。”阮清夏扯了扯嘴角,声音发涩:“徐老师,我就想自己出去闯闯。”

那头轻轻叹了口气:“那行吧。离开学还有一周,你抓紧准备。”

电话刚挂,楼下大门 “砰” 地被撞开。

陆延洲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身上的寒气冻得人发慌。

他二话不说,拽起阮清夏的手就往外走,昨天被烫伤的手心被他攥得生疼,阮清夏挣扎着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给欢欢道歉。”

阮清夏心里一沉,“凭什么?”

“欢欢昨天被你绑架,扭伤了脚。”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小姑娘在医院哭了一夜,到现在眼圈还肿着。你是始作俑者,不该去道歉?”

阮清夏忽然笑了。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原来只是扭伤了脚。

“陆延洲,那不是我做的。”她忍着心口的闷痛,又一次解释,“我只是碰巧看到许欢朋友圈发的位置,才……”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闭了嘴。

因为她看清了陆延洲眼底的愤怒、审视,甚至还有一丝恨意。

和前面八次一样,他根本不信。

“说啊,继续编。” 他勾了勾嘴角,语气里的嘲讽像毫不掩饰,“阮清夏,你父亲那么宽厚的人,怎么会养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父亲去世后,陆延洲还是头一次提起他。

没想到,竟是用这种方式来唾骂他的女儿。

陆延洲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一脚踹倒了面前的书架。书哗啦啦散了一地。

“道歉这事儿,你逃不掉。要么乖乖跟我去,要么我绑你去。”

混乱中,许欢突然一瘸一拐地从门口跑进来,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延洲,你别怪姐姐。”

她扑闪着眼睛看向陆延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乱跑,跟姐姐没关系的。”

说着,她竟直挺挺朝阮清夏跪了下来。

陆延洲的眼睛瞬间红了,一把甩开阮清夏的胳膊,弯腰将许欢拦腰抱起。

许欢在他怀里轻轻挣了挣:“延洲,你放我下来,该我给姐姐道歉才对。都怪我,让你们闹得不愉快,我真该死。”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沙发上,转头时,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把阮清夏烧化:“看着欢欢这样,你满意了?”

阮清夏死死掐着手心的水泡,疼得钻心,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下一秒,他猛地扯过阮清夏,按着她的肩膀往地上按:“磕头道歉,说你错了,今天这事儿就算了。”

阮清夏倔强地挺着腰,一动不动。

“好,不道歉是吧?” 陆延洲的声音更冷了,“那就罚你去小房间抄十天佛经。”

阮清夏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自从许欢开始玩失踪,陆延洲就爱把她关进那间只有一盏烛火的小房间,手抄佛经。

黑暗压抑的环境,一待就是好几天,每次出来都像死过一回。

她七天后就要走了,绝不能因为这事被耽误了。

屈辱像潮水漫过头顶,她咬着牙,“咚、咚、咚” 往地上磕了三个头。

“许小姐,对不起。”

许欢这才假惺惺地伸手把她扶起来,“姐姐别这样,我早就不怪你了。”

站起来的瞬间,许欢凑近她耳边,声音细得像毒蛇的信子:“阮清夏,这次还是我赢了。”

阮清夏踉跄着直起身,弯腰去捡刚刚被扫落在地的书包。

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从敞开的拉链里滑了出来,轻飘飘落在地毯上。

陆延洲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眉头紧蹙,抬眼看向阮清夏:

“这是什么?”

第3章

阮清夏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扑过去把陆延洲撞在地上,飞快抽走他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强装镇定:

“没什么,做手工用的卡纸罢了。”

陆延洲皱着眉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阮清夏,你也不小了,别总这么毛手毛脚!”

“明天晚上有个饭局,你收拾收拾跟我去。”

阮清夏不想去,可眼下必须藏好心思。

这七天,她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陆家的车停在酒店门口,阮清夏刚推开车门,就听见主家在迎客。

“陆总好久不见,身边这位端庄得体,想必就是陆总的未婚妻阮小姐吧?”

许欢穿着一身高定红裙,脖子上的珠宝闪得晃眼,抬手用精致的指甲捂着嘴笑:

“成总说笑啦,我只是陆总的小助理呢。”

她眼尾扫过阮清夏,话里带刺:“我这身子骨还算健康漂亮,可不像阮小姐那样是个病秧子哦。”

陆延洲低笑一声,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好了,就你嘴甜。外面的人可不会像我这样惯着你。”

许欢吐了吐舌头,往他肩膀上蹭了蹭:“本来就是嘛……还是说,陆总想让我成为别的什么呀?”

阮清夏看着眼前刺眼的亲昵,转身想走,却被陆延洲叫住:

“宴会都要开始了,你去哪儿?”

他揽着许欢往宴会厅走,头也不回地训斥道:“行了,在外面别闹脾气,存心让我丢人?”

阮清夏落后两步,素白的衣裙在一片光鲜里显得格格不入,倒像是两人的随从。

上流圈子最是捧高踩低,见陆延洲对她这态度,旁人看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轻慢。

酒过三巡,一个醉醺醺的胖子晃到她身边,是郑家大公子郑骏。

他晃着酒杯,伸手就想去挑阮清夏的下巴:“呦,这不是阮家大小姐吗?以前被你家老头子藏得跟娇花似的,今天一看,确实嫩得很。”

阮清夏认得他。

以前她不常出门,郑骏就带过一群流氓在窗外调戏她,说她是闷骚的病美人,玩起来肯定有意思。

那时候陆延洲气得连夜闯进郑家,把他揍个半死。

如今他显然是怀恨在心。

阮清夏往后退了退,想躲开,郑骏却变本加厉,伸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往裙底探。

“装什么清高?陆总都有新欢了,你早不受宠了。也就小爷我不嫌弃,还肯要你。”

阮清夏慌忙躲闪,抓起桌上的酒杯就泼了他一脸。

郑骏顺势往地上一躺,指着她破口大骂:“妈的,你敢打我!”

宴会上的动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许欢站在陆延洲身边,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呀,姐姐你怎么这样?郑家还和我们陆氏有大合作呢,你这是故意得罪人,想毁了生意吗?”

陆延洲的脸色沉了下来。

许欢让侍者拿来毛巾,上前扶起郑骏帮他擦拭,嘴里还不停解释:“各位不好意思,清夏太久没出来见人,是有些胡闹了。”

“有什么过错都算在我头上吧,毕竟清夏姐姐……她还病着呢。”

周围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心脏病跟品性有什么关系?我看就是以前被宠坏了,阮家倒了就不会做人了。”

“还不是仗着陆家,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打人。”

“好歹曾是大小姐,这般小家子气,还不如一个助理大方。”

“可怜陆总,摊上这么个跋扈的拖油瓶。”

郑骏见众人都向着自己,气焰更盛:“陆总,你看今天这事怎么赔?”

阮清夏被那些议论声淹没,茫然地看向陆延洲:“拜托你信我一次,明明是他先非礼我,我才……”

“阮小姐可不能血口喷人啊!”郑骏立刻打断她,“我不要脸,郑家还要脸呢!你说我非礼你,有谁看见了?”

周围一片沉默,没人愿意多事。

陆延洲没看阮清夏,径直走到郑骏面前:“城西那个项目,我再让你三个点,当是赔罪。”

郑骏笑了:“这还差不多。陆总身边的人,还是好好管管吧。”

阮清夏骄纵打人的罪名,就这么坐实了。

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刚被欺负,又遭羞辱。

“陆延洲。”她叫住转身要走的男人,声音发颤,“就一次,你连一次都不肯相信我吗?”

“阮清夏,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吧?”

陆延洲转过身,眼里满是讥讽,“郑骏早就跟我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他拽着她走到门后,狠狠甩开。

“我知道你还在为欢欢的事不痛快,想借郑家报复我。我出点血无所谓,可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第4章

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瞬间攥住了阮清夏,她把到了嘴边的所有解释都咽了回去。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从前她还会红着眼争辩,可哪一次争出了结果?

索性省些力气,反正再过几天,这里的一切就都与她无关了。

阮清夏弯腰脱下那双明显不合脚的高跟鞋,脚跟已经磨得红肿,她赤着脚一步步往前走。

这鞋是陆延洲让人准备的,他总骂她矫情,非逼着她穿,却从没想过或许只是尺寸不对。

看着女孩落寞又狼狈的背影,陆延洲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拧,脚刚抬起来想跟上去,许欢就从后面跑了出来,软软地依偎住他的胳膊。

“陆总,你说姐姐是不是还在怪我?不然怎么会不顾你的面子,自己先走了呢?”

这话像盆冷水浇下来,陆延洲的脚步顿住了。

有什么好心疼的?阮清夏落到今天这步,全是她自己作的。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进σσψ了酒店,将那个单薄的背影彻底抛在脑后。

和郑家的合作顺理成章地敲定,许欢很快就以“工作太忙没时间找房”为由,堂而皇之地搬进了陆家。

陆延洲是这么跟阮清夏解释的:

“小姑娘是个孤儿,从小就可怜,我当老板的,总不能不管。你放心,过几天就让她搬走,不会影响你的。”

那时阮清夏正坐在窗边发呆,怀里抱着那只叫小白的比熊犬。

听了这话,她只是摸了摸小狗的头,什么也没说。

陆延洲一走,许欢脸上的温顺就彻底不见了。

她冲上二楼,闯进阮清夏的画房就开始又打又砸,颜料罐摔得满地都是,画架被推倒一片。

阮清夏听到动静冲进来,张开胳膊拦住她,死死护住角落里那几幅最满意的作品。

“许欢,你要干什么!”

许欢抓起一把颜料,随意地抹在旁边一幅画上,嗤笑道:“看着这些破烂心烦。反正我以后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处理点垃圾,总还有资格吧?”

看着自己日以继夜画出来的心血,在许欢手里被撕得粉碎、涂得乱七八糟,阮清夏疼得心脏都在抽缩。

她忍无可忍地站直身子,“那些画都在艺术展展出过,是我的命!你凭什么碰!”

许欢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把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摘下来扔在地上。

“哦?很值钱吗?这是延洲前几天送我的,值上千万,就当赔你好了。”

她拍了拍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呀,忘了姐姐品行高洁,肯定不屑要这种‘施舍’。看来这些画也值不了这么多,那我再砸两幅凑个整?”

阮清夏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死死护住靠墙的那幅画。

那是她和爸爸一起画的,画里两个小小的人影在河边奔跑,天边和河面都铺满了金灿灿的夕阳。

爸爸临走前说过,他会变成阳光,永远陪着她。

许欢不屑地瞥了一眼,伸手就去抢:“你这么稀罕,那就先砸这幅!”她一把将阮清夏掀翻在地,“给我放手!”

千钧一发之际,小白从门口冲进来,狠狠咬住了许欢的手腕。

许欢疼得尖叫,手里的画脱手而出,隔着窗户掉了下去。

阮清夏连爬带滚地冲下楼去捡画,等她抱着画框跑回来时,小白已经被关进了笼子里。

陆延洲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许欢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正挨着他掉眼泪。

“阮清夏,这就是你养的畜生!”

阮清夏把笼子紧紧抱在怀里,挡在小白身前:“小白是为了保护我才咬人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姐姐怎么能这么颠倒是非?”许欢委屈地抽噎。

“明明是你在画室里发疯砸东西,我心疼你的心血才上去拦,结果就被狗咬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多管闲事了,受伤了还要被倒打一耙。”

“许欢,你胡说!砸东西的明明是你!”

阮清夏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陆延洲厉声打断她,“能说出这种话,我看你也没把画画当回事。”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却像刀子,“不如把你这些东西全烧了,省得日后再发疯。还有这只畜生,既然敢咬人,就不该活着。”

手下立刻上前,伸手去抢阮清夏怀里的狗和画。

她力气太小,根本抵不过那些保镖,画框被夺走时,她的手指都被扯得生疼。

阮清夏的眼球瞬间充血,目眦欲裂,刚走两步就踉跄着跌在地上。

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朝陆延洲爬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拽住他的衣角,“陆延洲,我求你,求你了……你不能这么做。”

“画是爸爸留给我的最后念想,小白陪我熬过了最难的日子……它们对我很重要,求你不要毁了它们……”

陆延洲像是没听见,只是小心翼翼地捧起许欢的手腕,低头替她检查伤口。

保镖们没得到阻止的指令,很快就在院子里点起了火,画稿被扔进火堆的噼啪作响,小白在笼子里的哀鸣也越来越微弱。

阮清夏被两个保姆死死架着,动弹不得。

她望着院子里越来越旺的火光,大声嘶吼:“陆延洲!你怎么了?以前的事你全都忘了吗!”

“我不要你的爱了……”

她顿了两秒,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我也可以不要那些画了……你把小白还给我,好不好?”

“我求你,真的求你了……”

第5章

阮清夏的话音刚落,小白的惨叫声就戛然而止。

她疯了似的跌撞着冲出去,院子里淌着刺目的血水,小白的头软软地耷拉着,早已没了气息。

阮清夏浑身颤抖地坐在地上,喉咙像被堵住,连哭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爸爸走了,陪了她三年的小白也没了。

为什么所有给过她温暖的,都要一个个离开?

她不过是想保住一条狗的命,连这点奢望都成了泡影。

陆延洲从屋里追出来,看到阮清夏这副模样,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安慰,而是她刚才那句话。

“我不要你的爱了”。

这句话像根刺卡在喉咙,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一把将阮清夏从地上拽起来,狠狠抵在墙上:“阮清夏,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幼稚?拿这种事开玩笑有意思吗?”

“你十八岁就跟了我,不要我的爱,你还想要谁的?”

阮清夏迎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只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让开!”

事到如今,她再没力气和他讨论爱与不爱。

那个曾经事事把她放在心上、捧在掌心里的人,早就死了。

从许欢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要走到这一步。

回到房间,阮清夏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楼下的笑闹声源源不断地飘上来。

“延洲,你说姐姐怎么这么不懂事?不就是一条狗吗,她竟然为这个跟你闹成这样。”

许欢的声音又尖又亮,毫不避讳地数落着。

陆延洲冷笑一声:“别管她。我看就是以前把她惯坏了,才这么拎不清。”

“阮家没了,她自己又有心脏病,除了呆在陆家,她还能去哪儿?”

“这次我非要好好治治她这顽劣的性子。”

阮清夏眼神空洞地站起身,像个行尸走肉。

她翻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把陆延洲送过的所有东西都找了出来。

追求她时写的九十九封告白信,为哄她开心定制的音乐盒,一起去手工坊做的风筝,她住院那天他爬上山寺求的平安符,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名贵香水、首饰、衣服……

这些曾是她艰难日子里仅有的慰藉,可现在,每一件都让她觉得恶心。

阮清夏把它们一股脑塞进袋子,拖着往楼下走去。

在院子里,她点了一把火,看着那些“曾经”在火焰里蜷曲、化为灰烬。

编织袋被烧穿,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

陆延洲看到外面冲天的火光和那些熟悉的物件,冲出来对着阮清夏嘶吼:“你是不是疯了!”

他想冲过去救火,却被阮清夏死死挡在火前。

陆延洲气得浑身发抖,“好!既然你这么不在乎我们的感情,那我还在乎什么?阮清夏,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当天,陆延洲就带着许欢搬了出去,临走前还撤走了陆家所有的佣人。

第二天,陆氏总裁陆延洲公开女友的新闻传遍了北城。

照片里,许欢甜甜地挽着他的胳膊,俨然一副麻雀变凤凰的模样,成了全城女孩羡慕的对象。

几乎同时,阮清夏收到了陆延洲的信息。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阮清夏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隔天收拾东西时,她的心脏病突然发作。

阮清夏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的药一直是陆延洲吩咐佣人放的,情急之下,她下意识地给他打电话问药在哪里。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第二十八次,每通电话都被挂断,最后直接关机。

退出微信时,阮清夏瞥见了许欢新发的朋友圈。

两人穿着泳衣,在马尔代夫的海边牵手看夕阳,配文写着:“被男朋友带出来度假啦~就是有些人不自量力总打电话轰炸,好烦哦~”

下面,陆延洲秒回了两个亲吻的表情。

心脏的痉挛骤然加剧,疼得阮清夏眼泪都流了出来。

意识彻底模糊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6章

阮清夏心脏病突发,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在医院里抢救了整整一夜,才被转入普通病房。

陆延洲第二天接到医院电话时,正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

医生告诉他:“病人阮清夏把您设成了紧急联系人。”

他愣了愣,订了最近的航班赶回来,身边还跟着妆容精致的许欢。

冲进病房时,他看见阮清夏蜷缩在惨白的病床上,瘦小得让人心头发紧。

愧疚感猛地涌上来,他放软了声音:“夏夏,是我来晚了。”

阮清夏沉默地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

陆延洲喉头滚动,难得解释:“昨天的电话…… 我不是故意不接的,就是想给你点教训。”

长久的沉默后,站在一旁的许欢突然哭出声。

“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非要拉着延洲出来度假的。你们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别因为我闹得不开心。”

说着,她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向你认错,你动不了手,我自己打给你看,打到你肯原谅延洲为止。”

“直到你能原谅延洲为止。”

刚才还对着阮清夏流露关切的陆延洲立刻慌了神,拉住许欢的手。

“欢欢你这是做什么?跟你没关系。要认错也是我来认,我绝不会让她为难你。”

阮清夏只觉得荒谬。

她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成了 “为难人” 的那一个?

她闭了闭眼,声音沙哑:“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赶走两人后,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可没睡多久,就被 “砰” 的踹门声惊醒。

陆延洲把一张检查报告甩在她身上。

“自己看!昨晚你根本没突发心脏病,也没抢救过!”

“事实摆在这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平生最恨被人欺骗,尤其是用这种伎俩博同情。

许欢在一旁轻轻拽他的胳膊,语气委屈:“姐姐,你想让延洲多看看你,直接说就好呀。”

“要不是我去问医生你的病情,还不知道你撒了这么大的谎。”

陆延洲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冰,看向阮清夏的眼神里,嘲讽藏都藏不住。

“阮清夏,使出这种招数博同情,你可真是你爸的好女儿。”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她的父亲,依旧是用来戳她的刀子。

阮清夏猛地撑起身子,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朝两人砸过去。

“滚!都给我滚!”

瓷杯 “哐当” 碎裂,碎片溅到许欢的小腿上,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

许欢低头看了看伤口,捂着嘴轻呼:“姐姐,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没关系的,只要是姐姐给的,我都受着,你别再生气就好。”

陆延洲盯着那道血痕,眉头紧皱,“说什么傻话,我这就带你去包扎。”

他弯腰抱起许欢往门外走,经过病床时,丢下一句冰冷的话,“既然没事就自己回家,别在这儿占用公共资源。”

许欢的腿上最终贴了块小小的创口贴。

离开医院前,她支开陆延洲,独自溜回了阮清夏的病房。

病房里,她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阮清夏,我从马尔代夫给你带的‘礼物’,还喜欢吗?”

“敢打扰我的度假,这是你应得的。”

她俯身在阮清夏耳边,“悄悄告诉你,这事还没完呢,后面有更大的惊喜等着。”

“第十次失踪游戏,要开始啦。”

第7章

阮清夏心里猛地窜起一阵不安。

这次的游戏,许欢没提前告诉她地址,连具体时间都藏着掖着。

她攥紧了衣角安慰自己:没关系,离学校报道只剩几天了,只要在游戏开始前离开陆家,飞出国就好。

等身体恢复一点后,阮清夏立刻回陆家收拾行李。

可刚拎着行李箱跨出门,就撞上了气势汹汹的陆延洲。

“害了人就想跑?你还能去哪儿?”

他死死盯着她,眼里像要喷出火来。

这副神情瞬间勾起了阮清夏最深的恐惧。

每次他这样,都意味着她要受罚了。

被关起来,一遍遍逼问许欢的下落,直到她胡乱猜中为止。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声音发颤:“你在说什么害人?我听不懂。”

行李箱“哐当”落地,陆延洲上前一步,狠狠掐住她的脖颈。

“还在装!欢欢又不见了,不是你搞的鬼是谁?把人藏起来就想逃,你能逃到哪儿去?”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阮清夏的脸憋成了青紫色。

她拼命拍打着他的手腕,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这次……我真的不知道。”

陆延洲冷笑一声,根本不信:“不知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拖着阮清夏走到庭院的水池边,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听说你从小就怕水,因为身体原因,连游泳都不会。”

他蹲下身,攥住她的手腕,红着眼眶喃喃道:“夏夏,原谅我,我没办法。欢欢在外面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我赌不起。”

话音未落,他毫不留情地把阮清夏的头往水里按。

“乖乖的,想通了就举手,好吗?”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口鼻,阮清夏疯狂挣扎。

小时候的恐怖记忆猛地涌了上来。

那年海水涨潮,她在海边玩,被巨浪卷进深海,捞上来后抢救了整整一个月才脱离危险。

爸爸心疼得几夜没合眼,人都瘦脱了形。后来陆延洲知道了,总把她护在身后,从不让她单独靠近水边。

可现在,亲手把她按进水里的,也是他。

就在阮清夏快要撑不住时,陆延洲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猛地松开手,慌忙接起电话。

视频里,许欢被绑着巨石,昏迷在海边。

一个蒙面绑匪举着刀威胁:“陆总,听说这女人是你的心头肉?准备一个亿,拿钱赎人。”

陆延洲看到许欢毫无生气的样子,整个人都慌了。

“别伤害她!要多少我都给!”

绑匪用刀背拍了拍许欢的脸:“不够。”

“这次绑架是个叫阮清夏的女人指使的,她给的钱太少,兄弟们不乐意。”

“这样吧,你要是认识这女人,帮我断她一条腿。这边钱到账,我立马放人。”

陆延洲急忙把手机架在不远处,镜头正好框住浑身湿透的阮清夏。

她伏在花坛边,大口大口咳着水,像只被暴雨淋透的落汤鸡,狼狈不堪。

“阮清夏就在这儿!她就是阮清夏!”

陆延洲指着她嘶吼。

下一秒,他突然蹲下身,把阮清夏抱进怀里,亲昵地抚摸着她滴水的头发。

“夏夏,是我对不起你,但这是为了给你赎罪。”

“别怪我,以后……我就是你的σσψ腿。”

话音刚落,陆延洲猛地用力,死死抱住她的腿。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庭院。

断骨之痛让阮清夏瞬间汗透衣衫,眼前阵阵发黑。

陆延洲站起身,对着手机展示她扭曲的腿:“她的腿断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绑匪报了个地址:“带着钱来接人。”

陆延洲丢下阮清夏,疯了似的往外跑。经过她身边时,他降下车窗。

“夏夏,这是最后一次。等我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你。”

车子引擎轰鸣着冲出别墅。

阮清夏咬着牙,从杂物间找到两根拐杖,强撑着叫了辆去机场的车。

她瘸着腿,一步一挪地赶向机场。

终于,在飞机起飞前,她登上了航班。

飞机冲破云层的那一刻,阮清夏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把国内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一注销。

从现在起,所有的苦难都该结束了。

她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陆延洲,那个毁了她整个青春的男人。

再也不见。

第8章

陆延洲拎着钱箱赶到海边,绑匪和他周旋了许久才松口放人。

回去的路上,车子开得飞快,许欢坐在副驾驶,揉着手腕撒娇:“延洲,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多粗鲁,把我手腕捆得好疼。”

“我吓坏了,回去买个小蛋糕补偿我好不好?”

陆延洲握着方向盘,嘴上应着“好”,心思却飘得老远。

把许欢救出来的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做了什么。

他硬生生打断了阮清夏的腿,还把她丢在院子里。

那个笨女人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该有多疼?

路过蛋糕店时,陆延洲猛打方向盘,径直往别墅开:“先回陆家,蛋糕让佣人买。”

许欢心里犯嘀咕,往常失踪游戏结束,他总会火急火燎去找阮清夏算账,今天却透着股说不清的担忧。

她都差点被沉海了,阮清夏不过断了条腿,这点惩罚算什么?

但她不敢违逆,毕竟在陆延洲面前,她得维持着清纯小白花的人设,犯不着为这点事惹他不快。

车子开进陆家,陆延洲跳下车就往院子里冲,绕着别墅找了一圈又一圈,连阮清夏的影子都没见着。

“管家!管家!”

他在院子里喊了半天,才猛然想起,佣人早就被他遣散了。

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他摸出手机打给阮清夏,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像魔怔了似的,忽略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拨号。

打到第28个时,手指突然顿住。

他想起不久前,阮清夏也曾这样连打28个电话,而他当时只觉得厌烦,一心想给她点教训。

原来被人拒之门外的滋味,是这么绝望。

陆延洲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阮清夏腿断了,肯定要去接骨,只要查遍北城所有医院,一定能找到她!

他立刻拨通特助电话,声音发紧:“马上彻查所有医院,一家都不能漏!”

离开前,许欢拽住他的袖子,小声说:“延洲,姐姐找人绑架我,是不是气我获救了,才故意躲着你呀?”

以前只要她这么说,陆延洲定会斥责阮清夏,然后留下来陪她。

可这次,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你自己在家待着,我出去找找。”

那天晚上,北城所有医院都被搅得鸡飞狗跳。

陆延洲大张旗鼓地挨个排查,说要找自己的未婚妻。

其中一家医院的院长,曾和阮清夏的父亲交好,自从前两天陆延洲官宣恋情,就没给他过好脸色。

“陆总不是交了新女友吗?刚才还见她在陆氏官网上报平安呢。”

院长抱着胳膊,挑眉反问,“请问您哪来的未婚妻?”

陆延洲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我的未婚妻只有一个,就是阮清夏。她……她只是生我气了,躲着不见我。”

院长冷哼一声,满眼鄙夷:“哦,那你接着找吧,我这儿没有。把人气走了才知道着急,陆总,丢人呐。”

陆延洲找了整整三天,最后失魂落魄地回到陆家。

许欢赶紧迎上去:“怎么样,找到姐姐了吗?”

他瘫坐在沙发上,颓废地摇了摇头。

自从阮家出事,阮清夏搬进陆家,就从没离开过他这么久。

以前那个小姑娘多乖啊,就算出门半天,也会打几个电话汇报;要是他没空陪她,她回来还会带礼物,举在手里仰着头叫他“哥哥”,眼睛亮得像星星。

陆延洲痛苦地揉着太阳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哥哥”都不肯叫了?

许欢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装着担忧,心里却乐开了花。要不是阮清夏挡在中间,她早就成陆夫人了。

现在阮清夏不回来正好,最好永远消失。

她蹲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延洲你别着急,姐姐这次肯定是气狠了,才藏得这么严实。”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让她出来。”

陆延洲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抬头:“什么办法?你说!”

“你跟我结婚,办场盛大的婚礼,再把结婚证挂在陆氏官网上。”

许欢眼底满是算计,“姐姐看到了,肯定会吃醋,自然就现身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绝妙。

只要在大庭广众下办了婚礼,把结婚证公之于众,就算阮清夏回来了,她也有办法赖在陆家,做名正言顺的陆夫人。

第9章

许欢还沉浸在嫁入豪门的美梦里,下一秒就被陆延洲的冷言冷语砸醒。

他盯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个讲着天大笑话的人。

“你在想什么?我从没打算和你结婚,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我这辈子唯一要娶的女人,只有阮清夏一个。”

“至于你,不过是玩玩而已。”

陆延洲的声音冷得像冰,仰头点了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只剩一片冷漠疏离。

“跟了我这么久,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许欢彻底懵了。

陆延洲明明把她宠成了宝贝——几十万的包、上百万的首饰,她开口就有;

为了陪她度假,推掉过重要的合作;

每次失踪游戏结束,也永远站在她这边。

她一直以为,这份爱是独一份的,是旁人抢不走的,怎么会像他说的这么不堪?

一定是开玩笑。

她想挤出笑容打圆场,却撞进陆延洲的眼里。

那是上位者对蝼蚁的鄙夷,是她从小在贫民窟看惯了的眼神。

陆延洲可以让她留在身边,可以肆无忌惮地宠她,甚至为了她怠慢阮清夏,却唯独不会让她踏进陆家的门。

许欢聪明地没敢戳破,讪讪地笑:“延洲,我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

陆延洲松了口气,周身的寒气散了些:“以后这种玩笑,少开。”

陆延洲向来不缺娱乐,可这一夜,在没有阮清夏的房子里,他第一次尝到了寂寥的滋味。

出门喝水时,脚像有自己的意识,径直走进了阮清夏的房间。

屋里乱糟糟的,满是翻找的痕迹。

是上次她赌气烧掉所有礼物后留下的。

陆延洲怅然地在屋里踱来踱去,看到桌上摔碎的相框,以及里面被撕成两半的合照,心口一阵发紧。

他捡起碎片,拼命想对在一起,用胶水一点点粘。可无论怎么粘,裂痕都像刻在上面,怎么也消不掉。

最后胶水洒了满手,思念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趴在阮清夏睡过的被褥上,在寂静的夜里,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哭了起来。

“夏夏,回来吧。”他声音哽咽,“我不怪你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依你。”

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沉默。

阮清夏失踪的半个月里,陆延洲像变了个人。

日日抱着酒瓶,对公司的事不管不问,闲下来就盯着那张粘好的照片发呆。

许欢想拉他出来,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却只看了一眼就皱眉躲开。

一杯烈酒下肚,陆延洲捏着许欢的下巴,眼神冰冷:“告诉我,我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

许欢吓出一身冷汗,眼里瞬间蓄满泪水。

“延洲你忘了吗?我是孤儿,你觉得我可怜,想照拂我。你还夸我漂亮,说喜欢跟我待在一起。”

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陆延洲恍惚间想起来了。

许欢竞选助理失败那天,也是这样哭的。

就那么一眼,他觉得像极了阮清夏,一样的清纯,一样的脆弱,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鬼使神差地,他把她留了下来。

后来,阮清夏慢慢走出了丧父的阴霾。

她变得坚强、独立,有了自己的想法,会体谅他的辛苦,不再天天缠着他讲故事,很少撒娇,努力学着像个大人一样沟通。

她喜欢画画,谈起作品时,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陆延洲发现,那种被依赖的感觉越来越淡了。身边的女孩一天天变得耀眼,好像……他快要抓不住了。

于是他限制她出门,不让她参加绘画比赛,可阮清夏没变回从前那个娇滴滴的样子。

反倒是许欢,天天在他身边晃悠,总闯祸,笨手笨脚,还爱受伤。

她声音娇娇软软,把他当神一样崇拜,眼神亮晶晶的,像极了刚认识他时的阮清夏。

许欢第一次失踪时,陆延洲甚至有点开心。

那个不吵不闹的阮清夏,终于会为另一个女人吃醋了。

他渐渐喜欢上看阮清夏被逼到求饶的样子,清纯又动人,红着眼圈,楚楚可怜。

为了逼问许欢的下落,他一次比一次荒唐,用尽手段欺负阮清夏。

到后来,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么做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扭曲的掌控欲。

每次觉得过分了,他就安慰自己:反正是阮清夏有错在先,这不过是“伸张正义”。

这么一想,心里倒真的轻松了些。

第10章

隔天,朋友为了开解陆延洲,特意叫他出去吃饭。

在餐厅偶遇了许欢。

朋友看到后提醒陆延洲。

“那不是你养的小雀儿吗,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陆延洲摇了摇头。

自从阮清夏离开,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今天答应出来吃饭,也不过是不想拂了朋友的好意。

刚抬脚,就听见许欢对面的中年女人开口:

“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争口气,都傍上陆延洲这么久了,还没嫁进陆家。”

许欢一脸埋怨:“妈,你以为是我不想吗?有钱人哪有那么好骗。”

“要不是我把十次失踪的事诬陷给他未婚妻,估计陆延洲早就和我分手了。”

“现在阮清夏那个贱人失望离开,我嫁给陆延洲还不是早晚的事。”

中年妇女嘿嘿一笑:“闺女,你这招是真高啊。”

“既能让他们之间不断产生误会,还能让陆延洲心疼你。”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前段时间你自导自演勒索的一个亿呢,拿出来给妈花花。”

许欢笑着把一张卡递到她妈手里。

“给绑匪分了一半,现在只剩五千万了,妈你省着点花。”

陆延洲的脚步停在原地,熙熙攘攘的声音从他耳边略过。

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许欢根本不是孤儿,也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为阮清夏精心打造的骗局。

可如果阮清夏是被冤枉的,那他对她做过的种种算什么。

他一次次地欺辱她,又一次次地逼她和仇人道歉,又算什么。

陆延洲眼前天旋地转,差点被强烈的情绪冲到晕厥。

朋友眼疾手快,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延洲你怎么了?”

陆延洲摆了摆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特助。

“许欢进公司后做的所有事,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

特助接到命令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

短短一周时间,许欢的生平,以及做过的事。

所有细节变成了一沓厚厚的文件,呈在了陆延洲的办公桌上。

特助事先查看过文件,此刻战战兢兢站在陆延洲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延洲在此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

但看完文件的那一刻,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大汗淋漓,把办公室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

前来汇报业绩的各部门高管也都噤若寒蝉。

“滚!都滚!”

陆延洲声嘶力竭,气焰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那份文件上明明白白写着,许欢是怎么一步步伪装,勾引他入怀。

以及为了逼走阮清夏,亲手谋划的10场失踪。

第1次,许欢藏在了废弃厂房,事先口头告诉了阮清夏。

那次,为了逼问许欢的下落,他亲手把阮清夏的头发剪掉。

第2次,他利用权势毁了阮清夏准备了好久的画展。

第3次,他让阮清夏淋着大雨在外面忏悔。

第4次,他将阮清夏推进了停尸间,将她和死人放在一起。

第5次,他用阮清夏父亲的骨灰威胁,要她说出许欢下落。

……

第9次,他把阮清夏关进了桑拿房,让她承受高温烘烤。

而第10次,他为了一场可笑的绑架,亲手掰断了阮清夏的腿。

而他以为的伸张正义,对于阮清夏来说,全都是无妄之灾。

直到现在,陆延洲才肯相信,阮清夏是真的走了。

不是任性,不是赌气,是他伤她太深,是他与外人苟且。

是他和许欢次次将她推向深渊。

她给过他一次、两次、十次机会。

可后来失望攒够了,她就再也不要他了。

陆延双手撑在桌面上,额头的青筋像小蛇一样蔓延。

他紧紧握着双拳,生生忍着噬心的痛苦。

特助小心翼翼地请示:“陆总,现在……要怎么处理许欢?”

“找人把她看牢了。”

陆延洲咬牙切齿,严重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既然她那么想嫁进陆家,那我也让她尝尝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滋味。”

说完,他从司机手中拿过钥匙,油门一轰朝着曾举行宴会的酒店开去。

他要报复的人,许欢是第一个。

曾经欺负过阮清夏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久前,在成家举办的宴会上,阮清夏曾经被当众侮辱。

陆延洲二话不说,直接闯进了保安室。

要求调出了当天大厅里所有的监控。

原来,阮清夏是被冤枉的,她从未对他说过谎。

第11章

监控视频里,郑俊嚣张地主动挑衅。

“装什么矜持,陆总都有新欢了,你早就不受宠了。”

“也就是小爷我不嫌弃,还肯要你。”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让陆延洲气红了眼。

而他看到郑俊的手不安分地伸向阮清夏裙底时。

陆延洲直接暴起,砸了监控室里的电脑。

“去郑家,把郑骏给我绑了。”

特助劝他冷静:“陆总,郑家也不是等闲之辈,就这么绑了他家公子不合适吧。”

“不合适?”

陆延洲一记眼刀飚过来,特助就识相地闭了嘴。

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现在阮清夏已经走了,是非对错不重要了。

找到郑骏的时候,他正在一家会所里逍遥。

左σσψ拥右抱搂着两个美女,嘴里时不时发出淫笑。

陆延洲带着一群保镖闯了进去,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枪声一响,惊得人四处逃窜。

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郑骏当场吓得湿了裤裆。

他哆哆嗦嗦地举起手:“陆延洲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要是我爸知道我死在这儿,不会放过你的。”

“死在这儿?”

陆延洲冷笑一声。

“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让人把郑骏五花大绑,带到了陆家的地下室。

漆黑的环境里,郑骏吓得瑟瑟发抖,再也没了神气。

“陆总,有什么话我们好好商量,你别冲动。”

陆延反复擦拭着刀尖,冷冰冰地看着郑骏。

“你以前是不是向我发过誓,说此生都不会再动阮清夏一个手指头。”

他扔下一个监控视频。

“那这个怎么解释。”

视频里,郑骏带着猥琐的笑意对阮清夏又搂又抱。

而后更是反咬一口,当着北城名流的面毁她名声。

郑骏看完视频,开始争辩起来。

“陆总您别生气,我这不也是为了您吗?”

陆延洲深深皱着眉,“为了我。”

郑骏一脸狡诈。

“对啊,您交了新女朋友,要不是这个阮清夏总是缠着您不放,估计新嫂子早就进门了。”

“我那天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不打扰您和小秘书的幸福生活。”

陆延洲一把刀飞过去,直直地插在郑骏头顶的木桩上。

他双眼通红,渗出了点点血丝,像是黑夜里潜行的鬼魅。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是她缠着我了。”

郑骏吓得吱哇乱叫。

“陆总,你不是早就厌弃她了吗?”

“你忘了吗?你还在宴会上侮辱了阮清夏呢。”

说到这儿,他突然硬气起来。

“我是污蔑她了,但你可以选择不信啊。”

“现在查监控,当时为什么不能查。”

陆延洲因愤怒绷紧的身体,突然一下松了下去。

他够搂着身子半蹲在座位上,像一只被煮熟的虾。

是啊,当初他怎么就信了。

要是他就相信她那一次,帮她出头,还她清白。

那阮清夏是不是就不会走。

那他们是不是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郑骏还以为说服了陆延洲,他被绑在柱子上,狠狠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陆延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和郑骏面对面看着,手上用力,用刀尖扎穿了他的手背。

郑骏叫的惨绝人寰,他凄厉地问他为什么?

陆远洲笑得惨淡无情。

“我是有错,我应该下地狱,但我要留着去夏夏面前亲自赎罪。”

“而你也欺负过她,她的仇,我来替她报。”

匕首插在郑骏的手背上狠狠旋转。

筋和血肉搅拌在一起,把这只手彻底废掉。

郑骏痛的五官扭曲。

“疯了,陆延洲你疯了,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陆延洲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

低下头喃喃地自言自语。

“这只手搂过腰,哦那只手还摸过她的大腿。”

“郑骏,看来你这一双手,哪只都保不住啊。”

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郑骏的另一只手直接从手腕处被砍断。

血流如注,直接从断肢中喷了出来。

郑骏失血过多,快要失去意识。

陆延洲没送他去就医,而是叫人给他止了血。

就那样吊在那里等伤口慢慢结痂。

这样断肢的痛苦就可以持续很久,很久。

郑骏急眼了,对着陆延洲破口大骂。

“狗东西,你这么对我,怎么不报复你那个小秘书啊。”

“明明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说喜欢阮清夏,我看你跟我也是一路货色。”

陆延洲猛然转身,一拳头把郑骏的门牙打掉。

“等着,我会送她来跟你作伴的。”

第12章

陆延洲走出陆家,就立刻让人发布了公告。

说是三天后,要让许欢风风光光地嫁进陆家。

许欢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自从上次陆延洲冷声拒绝她,她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一大清早特意等在陆家向他撒娇。

“延洲,你说三天后是不是太急了啊,人家婚纱都没准备好呢。”

“还有场地、婚礼流程,这些都是需要费时间的呀。”

陆延洲不咸不淡地问她:“哦,我只有三天后有时间,你还嫁不嫁?”

许欢面色一慌:“嫁,当然要嫁。”

她贴在陆延洲手背上示好。

“从我认识你开始,早就期待着有这么一天了。”

来源:在牧场挤取牛奶的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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