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兵营生存的时间里,我的主要精力都用在读书和学习写作上了。我没有兴趣当兵,更没有兴趣每天进行爬高下低的消防业务训练,一有功夫我就埋头于看书与写作,为此我没有少挨批评。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兵,遇到批评我只有埋头不语。在那个时代出现了不少的好小说,我都设法看过了。使我
在兵营生存的时间里,我的主要精力都用在读书和学习写作上了。我没有兴趣当兵,更没有兴趣每天进行爬高下低的消防业务训练,一有功夫我就埋头于看书与写作,为此我没有少挨批评。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兵,遇到批评我只有埋头不语。在那个时代出现了不少的好小说,我都设法看过了。使我最有兴趣、最有吸引力的一个是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一个是柳青的《创业史》。特别是柳青的《创业史》,我当时都能背下来。我开始学着模仿柳青先生的笔法写起了小说,写了许多许多,但现在已全部忘记了。可见当时我还是个不成熟的少年,只凭兴趣做事体,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我心中埋下了未来要当作家的理想。在 1965 年 5 月 17 日,我在太原晚报的副刊上突然看到了我的作品。那这个作品的名字叫《家庭会议》,究竟是散文还是通讯,我当时也说不清。总之,我的作品在报纸上登出来了,我兴奋的一夜没有睡觉。全兵营的领导和战士也都看了我的文章,大家也很高兴。在那个人人看报,家家订报的时代,一个人能发表文章于报上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没有过两天我母亲所工作的法院也都知道我在报纸上发表了文章。法院的同行赞美母亲教子有方云云,我想母亲也定高兴吧,但她对此事反应不大。
从此,我心中埋下了将来当作家的种子!“种子如心要发芽”,我也自信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
过了没几天,报社寄来了稿费,并还寄来一封信,信中说:“希望今后多多赐稿”。
我又是一阵的高兴,心里想当作家真是这般的好,又出名又挣钱。从此,我与晚报结缘,若干年之后我的长篇纪实小说《传奇女伶》,就是在这家报社连载的。连载了数月,也轰动了一时。
在这个时期,我除了喜欢读书、写作,还特别爱看戏。这个岁数能爱看戏可能是一般人不理解,我也不理解,也说不清楚。我想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父亲就是个戏迷,逢戏必看,而且欣赏水平极高。另一个原因可能与我喜欢文学有关,艺术是相通的,喜欢文学的人同时迷恋戏曲也是正常的。然而我热爱戏曲不仅痴迷,而且有境界,每当欣赏一出好戏的时候,我能热血沸腾,我激动的睡不着觉。看过戏之后我不但记住了演员的名字、剧中人物的名字、编剧的名字、导演的名字等等,我甚至还能记下台词和唱段,有些唱段我能把它哼下来。记得我在山大剧院看蒲剧著名艺术家阎逢春先生的《薛刚反朝》的时候,当剧情到了高潮时,当阎先生演唱到艺术精湛时,我会激动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为此我当然也受到剧场管理人员的训斥:“一个军人,怎么这样不懂剧场的规矩!……”。我当时只顾过戏瘾,只顾心情兴奋,根本不去顾剧场工作人员的训斥。还有一次我在看蒲剧著名艺术家王秀兰与另一位艺术家筱月来先生主演的《燕燕》时,我为两位艺术家的表演入迷的同时,我还为剧中女主人公燕燕的悲惨命运落泪,以至于戏已演完,大幕落下,而我还久久地坐在那里落泪、感伤,从剧情中难以出来。我不光是热爱蒲剧,其他剧种我也爱看。
我记得当时在太原市和平剧场观看了著名演员郭美英主演的晋剧《江姐》,也深深地吸引了我,甚至剧团改换了剧场到长风剧场演出,我又跟到长风剧场去看《江姐》,也去看郭美英精美的演技。我甚至一字不错的能背下江姐斥责叛徒甫志高时的对白与唱段。迄今我已将老,还是不解一个十六七岁的娃娃怎么会入戏至深,醉迷之极。在那个时候,我几乎把我所有的休假日用在看戏上,当然也花了不少购票钱。
久而久之,我竟然写起剧本来。当时太原市实验晋剧团正在演出梁枫、华敏两位女编剧创作的现代戏《阳春姊妹》,我去看了,也吸引了我。我当时记下了正走红的两位女编剧的名字,并把自己写的剧本通过邮局寄给她们俩请求指导。我以为是石沉大海,人家岂会去理一个小小消防民警。然而不知若干年后,也由于文艺创作的原因,我与梁枫、华敏两人相遇,谈起当年幼稚的举动,却不知道她们俩竟然还记得此事。华敏大姐第二天竟然从家里带来一的日记本和一个剧本,日记中记着:今收到纪丁的剧本,抽空认真看看……。那个剧本当然是我曾经寄给她们俩的,肯定是很幼稚,大家只当美谈而已。现在如果想起我的这些人生过程,方才明白,这可能是我的必经之路,不然我后来怎么会成为一名职业剧作家,并且献身于戏曲事业几十年,直到古稀之年方停下笔头。此时我又想起了老子在他的《道德经》中点化人们: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我也感叹,如果没有我当初的幼稚,岂有后来的成熟。如果没有我当初寄出去的幼稚剧本,岂有我后来在全国各个剧种创作并上演四十二部剧作。我十六、七岁的历练,为我后来的成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难怪人们都喜欢婴幼儿,因为那是希望,那是美丽的晨光。
来源:晋韵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