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明，你这技术宅，老婆肯定也是个土包子，生的孩子将来也就是个废物。"

"李明，你这技术宅，老婆肯定也是个土包子，生的孩子将来也就是个废物。"

王强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年会的灯光很亮，音乐很响，但我只听到了这句话。周围的同事有的在笑，有的装作没听见，只有老张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握紧拳头，血涌上了头顶。

这个男人，这个靠着我的技术在公司里耀武扬威的男人，居然敢侮辱我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

第二天，我递交了辞职信。

再第二天，王强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包括他自己。

01

李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三十二岁，技术总监，在这家软件公司干了八年。从一个刚毕业的程序员，一行行代码敲出来的位置。

公司的核心系统，百分之八十是他写的。

每当客户遇到技术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李明。每当系统出现故障，第一个被叫醒的人也是李明。

凌晨三点的电话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小雨从来不抱怨。她只是在李明接完电话后，默默给他泡一杯咖啡，然后继续睡觉。

"明天记得补觉。"她总是这样说。

李明很爱这个女人。温柔，善解人意，从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她有自己的世界，那些小学生，那些作文和算术题。

两个月前，小雨怀孕了。

李明知道后激动了整整一个星期。他开始在网上研究婴儿用品，开始计算未来的开销，开始幻想孩子的模样。

但激动之后，压力就来了。

房贷，车贷，还有即将到来的婴儿，这些都需要钱。稳定的收入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

所以当王强再次在客户面前抢功劳的时候，李明选择了沉默。

所以当王强再次拒绝他的加薪申请的时候，李明选择了忍耐。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暂时的。等孩子出生后，等一切稳定下来，他就跳槽。

李明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不会等你准备好。

02

王强四十五岁，副总。

在公司里，他是李明的直属上司。在生活里，他是一个中年离异男人。

王强很擅长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每次技术会议，他总能说出一些专业术语，让老板觉得他很懂技术。

实际上，他懂个屁。

所有的技术方案都是李明制定的，所有的问题都是李明解决的，但所有的功劳都被王强拿走了。

"李明啊，你做技术的，就专心做技术。商务这些事情，让我来处理就好了。"

王强经常这样对李明说。

李明当时觉得这话有道理。他确实不擅长应酬，不擅长在客户面前夸夸其谈。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没错。

但李明后来才明白，商务和技术是不能完全分开的。

当你把商务交给别人的时候，你的价值就被别人代表了。

王强很聪明。他从来不在技术上为难李明，甚至还会在工作上给李明一些便利。但他绝不会让李明接触客户，绝不会让李明在老板面前表现。

就像养一只下蛋的鸡，给它好的饲料，但绝不能让它跑出笼子。

李明是那只鸡。

而且是一只非常好用的鸡。

03

李明的工作日程总是被王强的临时安排打乱。

周末本来要陪小雨产检，王强一个电话："有个紧急项目，客户明天要看方案。"

晚上本来要回家吃饭，王强又一个电话："系统出问题了，你过来看看。"

每次都说是紧急情况，每次都说很重要。

李明总是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到公司。

有时候确实是紧急情况，有时候只是王强想在客户面前显示一下公司的技术实力。

"你看，我们的技术总监随叫随到，这就是服务态度。"

王强总是这样对客户说。

李明站在旁边，像一个道具。

小雨从来不抱怨，但李明看得出来她的失落。特别是那次产检，她一个人去的，回来后眼睛红红的。

"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她笑着对李明说，但笑容很勉强。

李明心里很愧疚，但又不知道怎么办。

工作就是这样，你不做，总有别人做。特别是在这个竞争激烈的行业里。

王强似乎也看出了李明的想法，开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开始在会议上公开批评李明的技术方案，明明是他自己不懂，却要显示出比李明更专业的样子。

他开始在客户面前暗示李明只是一个执行者，真正的技术决策都是他做的。

他开始拖延李明的加薪申请，总是用各种理由推脱。

"公司现在资金紧张，再等等吧。"

"你的工作表现还需要提高。"

"加薪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李明知道这些都是借口，但他没有选择。

04

那个系统漏洞出现在周五晚上十点。

李明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王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大客户那边系统崩了，你赶紧过来看看。"

小雨正在厨房热饭，听到李明接电话，动作停了下来。

"我马上过去。"李明说。

挂了电话，他看到小雨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饭勺。

"又要去公司？"

"嗯，紧急情况。"

小雨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李明看到了她眼中的疲惫。

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上的。

李明到公司的时候，王强已经在办公室里踱步了。

"怎么这么慢？客户都快疯了。"

李明没有回话，直接坐到电脑前开始检查系统。

漏洞很复杂，涉及到数据库的底层架构。这种问题，只有李明能解决。

他一直工作到凌晨四点，终于把问题修复了。

王强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打着鼾。

李明没有叫醒他，默默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第二天上午，客户满意地签了合同续约。

在庆祝会上，王强红光满面："这次多亏了我们团队的努力，特别是我连夜跟进，确保了系统的稳定性。"

李明坐在角落里，听着王强的演讲。

没有人提到他，没有人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

老张坐在他旁边，小声说："真没意思，明明是你的功劳。"

李明苦笑了一下："习惯了。"

但其实，他并没有习惯。

每一次被忽略，每一次被抢功，每一次被当做工具使用，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这些痕迹积累起来，就是愤怒。

05

公司年会安排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

李明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作为技术总监，他必须参加。

小雨本来也要去的，但因为孕期反应严重，最后决定在家休息。

"你去吧，记得少喝酒。"她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李明摸了摸她的额头："我尽早回来。"

年会的主题是"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王强作为副总，需要上台致辞。

他穿着新买的西装，头发打了发胶，看起来很精神。

"过去的一年，我们技术部门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李明坐在台下，听着王强把自己的工作成果一一列举。

在王强的描述中，所有的技术突破都是他领导的结果，所有的客户满意都是他的功劳。

李明的名字被提到了一次，作为"优秀的团队成员"。

掌声响起的时候，李明没有鼓掌。

酒过三巡，王强的话开始多起来。

他端着酒杯，在各个桌子之间穿梭，跟每个人都要碰一下杯。

当他走到李明这桌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

"来，我们技术部门的骨干们，干杯！"

大家都站起来，李明也站了起来。

"特别是我们的李明同志，"王强拍了拍李明的肩膀，"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干活还是很踏实的。"

李明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王强喝了一口酒，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说实话，李明啊，你这样的技术宅，也就适合干这个了。"

周围的人开始有些尴尬，但还是在笑。

王强继续说："你看你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也不会来事，要不是有我在前面顶着，你能有今天的位置吗？"

李明的脸开始发红，但他还在忍。

"而且啊，"王强的声音更大了，"你这技术宅，老婆肯定也是个土包子，生的孩子将来也就是个废物。"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整个桌子都安静了。

李明的血涌上了头顶。

他缓缓放下酒杯，看着王强。

王强还在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幽默"。

李明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宴会厅。

06

李明一路走回家，冷风吹在脸上，但内心的愤怒还在燃烧。

王强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你这技术宅，老婆肯定也是个土包子，生的孩子将来也就是个废物。"

这不仅仅是对他的侮辱，更是对小雨和未出生孩子的侮辱。

李明无法忍受这种侮辱。

回到家，小雨已经睡了。她侧着身子，一只手轻抚着还不太明显的肚子。

李明轻手轻脚地洗了澡，躺到床上。

小雨醒了，迷迷糊糊地问："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今晚的事情。

"年会结束了。"他简单地说。

小雨点点头，又睡了过去。

李明却整夜未眠。

他在想王强的话，在想这些年的委屈，在想未来的生活。

如果继续忍下去，王强会变本加厉。如果不忍，他就要付出代价。

但有些东西，比工作更重要。

比如尊严，比如家人，比如做人的底线。

第二天早上，李明做了一个决定。

他打开电脑，开始写辞职报告。

小雨起床后看到他在写东西："这么早就工作啊？"

"不是工作。"李明转过身，"我要辞职。"

小難愣了一下："为什么？"

李明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

说到王强那句话的时候，小雨的眼睛红了。

"他凭什么这样说我们？"

"所以我要辞职。"李明握住她的手，"我不能让任何人这样侮辱我们。"

小雨沉默了很久。

"辞职了，我们怎么办？房贷还要还，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我会找到新工作的。"李明说，"以我的技术，不愁找不到工作。"

小雨点点头："我支持你。"

这四个字，让李明的心暖了起来。

07

李明走进王强办公室的时候，王强正在接电话。

看到李明进来，王强挥了挥手，示意他等一下。

李明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男人。昨天晚上，这个男人侮辱了他的家人。现在，这个男人却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电话打完，王强笑着对李明说："昨天晚上的年会怎么样？你走得那么早，后面还有很多精彩节目呢。"

李明把辞职报告放在王强的桌子上："我要辞职。"

王强的笑容僵住了。

他拿起辞职报告，快速浏览了一遍："开什么玩笑？你怎么能辞职？"

"我已经决定了。"李明说。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王强的语气开始变得急切，"我昨晚喝多了，说话不太合适，但那都是开玩笑，你不要太当真。"

李明摇摇头："不是开玩笑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王强站了起来，"李明，你要想清楚，离开了公司，你能去哪里？这个行业就这么大，我一句话，你就很难找到工作了。"

这句话让李明更加坚定了辞职的决心。

"谢谢你的提醒。"李明说，"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王强的脸色变了："李明，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些年是谁培养的你？是谁给了你现在的位置？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了？"

"培养我的不是你，是我自己的努力。"李明平静地说，"位置也不是你给的，是我的能力换来的。"

王强被噎住了，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换了一种语气："李明，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你开个条件吧，要加薪还是要升职，我们都可以商量。"

"我只要尊重。"李明说，"但显然，在这里我得不到。"

说完，李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王强在后面喊："李明，你会后悔的！"

李明没有回头。

08

李明辞职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司。

老张第一个找到他："真的要走？"

"嗯。"李明正在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为什么？就因为昨晚王强那句话？"

李明停下手中的动作："老张，如果有人侮辱你的家人，你会怎么办？"

老张沉默了。

其他同事也过来劝李明。有人说王强昨晚喝多了，不是真心的；有人说工作不容易，不要冲动；还有人说现在经济不好，换工作很难。

李明都听着，但没有改变主意。

下午，公司老板亲自找到李明。

"李明，听说你要辞职？"

"是的。"

"为什么？公司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提意见。"

李明看着这个老板。这个人平时很少跟员工直接接触，所有事情都通过王强传达。

"老板，您知道公司的技术架构是谁搭建的吗？"

老板愣了一下："当然是王强负责的啊。"

"您知道那个大客户的系统是谁维护的吗？"

"也是王强啊。"

李明苦笑了一下："看来王强的工作做得很到位。"

老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走了之后，您就知道王强到底能做什么了。"

李明拿起已经收拾好的纸箱，走出了办公室。

老板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09

第二天是周六，李明本来准备在家休息。

上午十点多，老张打来电话。

"李明，王强没来上班。"

"周六本来就不用上班啊。"李明说。

"不是，今天有个客户要来谈项目，王强昨天说周六要加班的。但现在联系不上他，电话也打不通。"

李明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太在意："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不对，我问了其他人，王强昨天下班后就没人见过他了。保安说昨天晚上他的车还在停车场，但今天早上车不见了。"

这下李明也觉得不对劲了。

"他家里呢？"

"我去敲过门了，没人应答。问了邻居，说昨晚没看到他回来。"

李明皱起了眉头。

王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工作上还是很负责的。特别是有客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缺席。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老张在电话里说。

"你报警了吗？"

"还没有，才一天时间，警察不会立案的。而且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犯罪迹象。"

李明想了想："再等等看吧，也许他有什么急事。"

但心里，李明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下午，老张又打来电话："还是联系不上王强，客户那边很不满意。老板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回来救急？"

李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已经不是公司员工了。"

"李明，就这一次，帮帮忙吧。"

"老张，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但我不能回去。"

挂了电话，小雨问他："怎么了？"

李明把王强失踪的事情告诉了她。

"会不会是因为你辞职，他觉得没面子，所以躲起来了？"小雨猜测。

"有可能。"李明说，"但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晚上，李明躺在床上想这件事。

王强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虚荣，爱面子，但也很精明。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一个下属辞职就逃避现实。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10

周一早上，老张又打来电话。

"李明，王强还是没出现。老板已经报警了。"

"警察怎么说？"

"说成年人失踪48小时才能立案，但会先了解一下情况。"

李明想了想："我过来一趟吧。"

"真的？"老张很惊喜。

"我不是回来工作的，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李明到公司的时候，气氛很压抑。

王强的办公室门紧闭，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还是原来的样子。

老张把这两天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李明：

王强周五下午还在公司，晚上大概十一点多离开。监控显示他一个人走的，没有异常。

他的车第二天早上不在停车场了，但没人看到他开车离开。

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家里也没人。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老张压低声音说，"清洁阿姨说，周六早上清理王强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垃圾桶里有很多撕碎的文件。"

"什么文件？"

"不知道，已经撕得很碎了，拼不起来。"

李明觉得这个细节很重要："阿姨有没有保留那些碎片？"

"没有，都当垃圾倒掉了。"

李明有些失望。

"对了，"老张想起什么，"保安说那天晚上听到王强办公室有争吵声。"

"争吵声？跟谁争吵？"

"不知道，保安说大概十点多的时候听到的，但没太在意。以为是王强在打电话。"

李明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些猜测。

如果王强真的在跟人争吵，而且还撕毁了一些文件，那说明他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

"老张，最近公司有什么异常吗？"

老张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最近财务那边好像有些紧张，好几次催款都没到账。"

"哪个客户的？"

"不知道，我只是听财务部的小王无意中提到过。"

李明决定去找财务部了解情况。

财务部的小王看到李明有些意外："李总监，您不是辞职了吗？"

"我想了解一下王总的情况，你知道最近公司财务有什么异常吗？"

小王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听到，才小声说："最近确实有些问题。有几笔本该到账的款项一直没收到，王总说是客户那边的问题，让我们再等等。"

"哪几个客户？"

"主要是华腾公司，那是我们最大的客户之一。按合同，他们应该在上个月底付款的，但到现在还没到账。"

李明知道华腾公司，那确实是公司的重要客户。如果他们的款项出了问题，对公司的资金流会有很大影响。

"除了华腾，还有别的吗？"

"还有两三个小客户，但数额不大。主要就是华腾的问题。"

李明谢过小王，心里的疑问更大了。

如果华腾公司出了问题，作为业务负责人的王强应该比任何人都着急才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消失？

李明坐在自己的车里，盯着王强办公室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程序，正在悄悄运行着。

这个程序的功能让他震惊：它在监控他的电脑，复制他的所有技术文档。

不仅如此，程序的日志显示，这个监控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

来源：元宇sW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