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镇九州龙脉……”这样的话猛地看过去，气势确实很足，起初只觉得场面感压得人喘不过气，但再细细去琢磨又会觉得哪里怪怪的。这种话——真的是秦始皇说过的吗？捧起《史记》，没有，翻遍二十四史，也还是找不到。只有网络上这台词一样的措辞，到底谁

“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镇九州龙脉……”这样的话猛地看过去，气势确实很足，起初只觉得场面感压得人喘不过气，但再细细去琢磨又会觉得哪里怪怪的。这种话——真的是秦始皇说过的吗？捧起《史记》，没有，翻遍二十四史，也还是找不到。只有网络上这台词一样的措辞，到底谁在造？如果扯文献——看起来就全是后世润色。可这段话被各路自媒体、网文、影视剧拿来用得风生水起，就有人一看就信：秦始皇的怀抱就是这么磅礴？撑得起这样的誓言？

一页史书可能穿越不了两千多年，但野心这种东西，是能被我们一直感受到的。抛开真假，这几句话里装着的，不就是“霸气”？但是，也是巧了，正史那些动辄几万字才能读出的气势，到了当下，为什么总是被人剪辑得如此直白？难不成历史只能这么被讲？

没人见过嬴政活着时的样子，只能揣测。他真的会在众臣面前说出“身化龙魂，佑我华夏”么？怀疑肯定在，但你说没有半点根据，也是假。统一六国、废分封、建郡县、统一度量衡这些事，倒确实是他干的。长城是修了，入海也有祭祀。可偏偏，“龙魂佑华夏”土得掉渣，听着像现代人编的。前线的士兵，很难想象他们会在烽烟中去琢磨帝王神化。问题是，别说秦始皇，哪个帝王自诩“龙魂”时不是后世给安的？但一转头，有人偏要说，龙的传说自古有之，始皇帝登基的名头不就带着点这种色彩吗？

没有证据不等于证伪，舆论的怪圈就是这么自洽。“定我大秦之基”，听起来稳，实际秦始皇活着时，恐怕没有人真敢保证江山永固。当年李斯劝他立太子，长叹一口气：皇上，您辛苦几十载，能不能别想着万世一统，好好安排后事？可始皇自信得很，他制定的“传之万世”制度，十几年就塌了。那句“扫平四夷、卫我社稷”倒贴切，打匈奴、伐百越、拉着赵佗抚南疆，倒是做了不止一件。问题是，今日看“九州龙脉”“佑我华夏”这几句，民族国家意识明显就是近现代话，无论用在哪儿，难道真的毫无违和感？

后世羡慕始皇，是因为有成就，更是因为他一言九鼎。人们敬仰权力，臣服于强者，幻想中那些“壮语”，反光到自己身上。可是，这些话有没有实用价值？真要去考证，怕是没什么凭据留在案头。实实在在的倒是：秦始皇八面来风，治国强军，法度严明。换句话说，这一切的根基不是靠几句誓言，更多的是铁骑扩疆、铁律治国。如果说有句话能代表那个时代，我倒觉得，是法律与标准，胜过口号与自夸。

巨大的历史进程，总爱被精简成某种豪迈口号。年轻人看了觉得血脉偾张，老一辈却可能一笑了之——天下一统，是一场钩心斗角的博弈，能打下来的通常并不多话。始皇帝反倒疑神疑鬼，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多嘴，有一句话说得好——噢不，有句话流传，说始皇帝信不过任何人，最后自己吃了闷亏。胆子再大，也躲不过时间。谁会想到，二世而亡才是秦王朝的终局？

到网上搜这类“大秦宣誓词”，其实挺唏嘘。热搜里前天还在流行“家国大义”，今天又没人提了。秦始皇是个绕不过的人，可是他的语言，一直被人加工、折叠、移花接木地重新“发明”。拿来激励自己有用吗？或许，多半只是图一时的气势。生活中的压力，谁都明白，靠几句空话掩饰不了。

真实的历史里，秦始皇未必这么浪漫。他确有天命说，但归根到底更信实用：兵马俑不是装饰，是实打实为了冢中旅途平安。长城难不成真是解释成镇守“龙脉”建的？勉强啦。天子南巡，当然气派，吃住排场，动辄万人大队，也有人抱怨钱花太多。这种细节拉杂进来，就发现在浪漫叙事里，很难抓住那些令人窒息的小气短处。更不消说他性格里既有冷酷，也有矛盾——霸气之下，也怯懦多端。

网络的碎片化传播下，有人开始反问：秦始皇这种“开疆拓土，誓守社稷”的话值几何？可现实却给了另一个答案。2023年中国长城学会公布全国长城调查数据，说现存31596段。“修筑时间跨度极长，遗留形式复杂，没有哪一段可以归属于单一帝王”。也就是说，后来的明代、汉朝修长城，比秦修的还多，难道都是“镇龙脉”吗？真未必。谁又能肯定这些工程，大部分都是简单的边防工程，说到底只为挡住北方游牧民族而已。

始皇的事功巨大，可也有人说一旦脱离历史环境拿来说事，总会变形。不能光拿表面上的话解读他的性格。史载“焚书坑儒”、“严刑峻法”，理想和残酷往往紧贴。但翻回来，依然有史家讽刺秦制：文字一统，古文诗赋统统扫地出门。有必要么？这一点上我有点迟疑。到底该如何评价这些，似乎没有准确标准。

你看，一个人被塑造成符号，多少要掺杂点后人的臆想。始皇帝的形象，既是铁血统治者，也是浪漫化的主角。到底他更像狼还是龙？没人能下定论，我也不肯定。其实谁会认真的管这些“出处”，往往只是想给今天找个简单的替身罢了。

关键矛盾总是来自动荡与安稳的循环。秦始皇一统六国时，该有自信，但“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其实像是亡国之后的美化。可问题也来了，这样的大话有人传后便变成“正史”，而真实情况，秦朝之后分崩离析，再难有真正的“永世不衰”。这也许正是所有大一统王朝最终会遇到的命运。

今天的我们，手里捧着手机，一边刷着短视频里铺天盖地的伪史豪言，一边又在网上争议历史真伪。究竟我们真正关心的，是不是只是在现实之外，找点心理安慰？还是说，始皇的霸气，其实不过是我们自己的愿望，而非他的本意？没有人能回答，至少我不能。

历史就是这么不讲理，有时冷漠得让人无感，有时又让人难以抗拒。难怪，每代人都要把自己对权力、秩序、理想的理解，硬塞给已经死了两千年的嬴政头上。转念一想，也何必非要挣个你死我活。始皇帝到底怎么想的，没人能下绝对的定论。总之，后世为他打造的那些话，用来一时激奋还行，真要考据，就成了泡影。

那些所谓“誓言”也罢、网络金句也好，终归只是个传说。热血的、虚妄的、动人的，彼此缠绕，一头扎进夜色，像是在时间长河中漂浮的泡沫。始皇帝究竟说没说过，又有人在意吗？一切都像一声叹息，远去了。

来源：热情的星辰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