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妈,你别激动……”她还没说完,李兰花的眼泪已经决堤:眼前的儿媳,竟是一张自己记忆里无比熟悉的脸。
“妈,你别激动……”她还没说完,李兰花的眼泪已经决堤:眼前的儿媳,竟是一张自己记忆里无比熟悉的脸。
儿子离家定居青海十六年,从未回过一次,每年却源源不断寄回大笔钱。母亲千里探亲,满心欢喜,却在推开房门的瞬间,彻底崩溃。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守了十六年的等待,不过是一场荒唐的骗局……
01
“一个人在家,心是空的。”这是村里人常听见李兰花说的一句话。
李兰花,今年六十出头,头发半白,背已经有些驼。她的手上青筋突起,布满厚厚的老茧,这是几十年农活留下的痕迹。年轻的时候,她和丈夫靠种田养活一家三口,丈夫早逝,留下她和儿子小伟相依为命。
为了儿子,她吃了太多苦。别人午休,她在地里拔草;别人收工回家,她还弯着腰施肥。多少次累得直不起身,她都咬牙忍下,只为了小伟能有个出路。
可谁能想到,这个儿子长大成人,离开老家,一去就是十六年。
小伟二十二岁那年,跟着同村人一起去了青海。他说那边工地多,机会多,工资比在村里打零工高几倍。
李兰花本以为,最多三五年,儿子就会回来,带着积蓄盖新房,娶媳妇,过日子。可谁知,这一走,竟成了十六年的天涯之隔。
这十六年里,小伟一次也没回来。春节时会打几次电话,声音里总是匆匆忙忙:“妈,我在这边挺好的,你别担心。”有时甚至只是“新年快乐”四个字,没等她说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可奇怪的是,他每年都能寄回不少钱。起初几千,后来上万,再后来几乎是年年五位数。
在农村,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村里人看在眼里,心里羡慕不已。
“老李命真好啊!儿子孝顺,年年寄钱回来。”
“谁家小子能有这本事?你们母子真有福气。”
听到这些话,李兰花表面笑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见过同村一起出去的人,几年下来,回来过的,有的还在打零工,一年挣不了几个钱,回家时衣衫褴褛。可小伟呢?不仅没回来,还年年寄大笔钱。差距大得太过反常。
有一次,她忍不住拉住一个从青海回来的同村人:“小伟在那边过得咋样?他的钱,是不是和你们一起挣的?”
那人愣了一下,眼神闪烁,嘴里含糊:“哎呀,你别问了,他在外面有他自己的路子。”
说完,赶紧岔开话题。
还有人更干脆,听见她问起小伟,脸色一变,摆摆手:“李婶,别问了,反正你儿子比我们过得好。”
他们的支支吾吾,比不回答更让她心慌。
钱,照理说是好事。可钱多得反常,就成了压在她心里的石头。
每次邮递员把厚厚的信封递过来,她手心都在发抖。拆开一看,里面的钞票整整齐齐,散发着墨香。她不是没动过心思:拿去翻修老屋,给自己添几件像样的衣裳。可只要一想到儿子那模糊不清的来历,她的心就凉半截。
“这些钱……我敢花吗?”
她反复问自己,却始终不敢伸手。
于是,那一叠又一叠的钱,都被她小心翼翼装进布袋,锁进柜子里。钥匙挂在她的脖子上,贴身放着,可每次摸到,心里不是安心,而是发冷。
李兰花对人说:“我儿子孝顺,每年都惦记我。”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常常盯着天花板发呆。
十六年了,人没回来,只有钱在回来。
钱能让她活下去,却没能填满她心里的空。
有一年腊月二十九,村里家家户户热热闹闹贴春联、包饺子。她一个人守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翻腾的热气,眼泪一滴滴掉进锅里。
“要是小伟在家,该多好。”她低声说。可回应她的,只有灶火的噼啪声。
孤独,就这样一年一年啃噬着她。
她不是没有怨言。夜里,她也会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想:小伟是不是把老娘忘了?是不是娶了媳妇就不想回家了?
可第二天清晨,推开门,看见院子里晒着的衣服和破败的老屋,她又自我安慰:“不怪他,在外不容易。”
就这样,矛盾的心情,折磨了她整整十六年。
这一年秋天,她整理柜子时,摸到那一叠叠从未动过的钱。钞票已经泛旧,散发出一股混合着纸和铁锈味的气息。
她盯着这些钱,手心越来越凉,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我得去看看,去青海,看看小伟到底在做什么。”
她知道,只有去了,她才能真正安心。
02
秋收之后,村子渐渐冷清下来。大多数青壮年早已外出打工,留在家的多是老人和孩子。李兰花拄着锄头,从地里回来时,正好在村口看见了老王。
老王也是十六年前和小伟一起去青海的。只是他没能熬住,三四年前就灰溜溜回来了。那时候他满身风霜,脸被高原的烈日晒得黝黑,肩膀塌着,像是被岁月压弯了。如今,他在村里接点零工,日子过得紧巴巴。
“老王。”李兰花喊住他,声音有些发颤,“我想问你,小伟……在那边过得咋样?”
老王手里正掂着一把锄头,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愣了一下,脸上浮起尴尬的笑。他把锄头往肩上一扛,声音含糊:“挺好的,比我们强多了。”
“那他的钱,是不是跟你们一起挣的?怎么每年都能寄回来那么多?”李兰花追问。
老王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目光闪烁了一下。他抬手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在他面前散开,模糊了表情。半晌,他才挤出几个字:“李婶,这事……你就别问了,他在外面有他的路子。”
说完,他急忙扭过头,脚步加快,仿佛生怕再多说一个字。
李兰花心里“咯噔”一声。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全是老王那句“有他的路子”。这话听着不像夸赞,更像是……一种避讳。
可避讳什么呢?
几天后,李兰花上集市买盐,又碰见了小刘。
小刘年轻时是和小伟同去的伙伴之一。只是他体力差,在青海只待了一年就回来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周边工地上打短工,收入勉勉强强。
李兰花把钱袋往怀里塞紧,走上前去:“小刘啊,我想问你,小伟是不是还在你们那边工地?他一年能挣那么多钱,真有这回事?”
小刘原本笑呵呵的,听见这话,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他咳嗽一声,眼神飘到一边,嘴里支支吾吾:“李婶,你儿子比我们厉害,他的日子比我们好得多。”
“那你跟他不是一个工地的吗?到底是干啥活,这么赚钱?”
这回小刘干脆装作没听见,转身去和旁边的摊贩说话。那背影僵硬得像是被人推着走。
李兰花呆在原地,手心全是冷汗。
回村后,她越想越不对劲。
不管是老王还是小刘,他们的反应都如出一辙:支支吾吾,眼神闪烁,急于逃避。若是儿子真靠本事挣钱,他们何必遮遮掩掩?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他干了见不得人的活?”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盘旋不去。
她不敢和别人说,只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秋风吹过,院子里的枣树叶哗啦啦落下,打在她的肩上,冷得刺骨。
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昏暗的油灯下,她盯着柜子里那一叠厚厚的钞票。那些钱,整齐地摞着,像一堵冰冷的墙,把她和儿子隔开。
“这钱……到底干不干净?”她喃喃自语,心口发紧。
一想到村里人的窃窃私语——“谁知道那钱干不干净”——她就觉得耳边嗡嗡直响。
她试着安慰自己:“小伟有本事,他在外面混得比别人好。”可越是这样想,她心里越没底。
第二天,她去地里锄草,邻居张婶凑过来:“兰花啊,你儿子真有出息,年年寄那么多钱。我家那不成器的,出去几年,两手空空跑回来了。”
李兰花强挤出笑容:“他……他孝顺。”
可张婶叹了一声,压低嗓音:“孝顺是孝顺,就是……哎,你也别怪我嘴碎,你说他要是干正经活,怎么就你家寄得多?”
李兰花脸色一僵,喉咙发干,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婶见她沉默,连忙摆手:“我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说完,转身走远。
可这句话,却像刀子一样钉在了李兰花心上。
入夜,风呼呼刮过,吹得窗棂吱吱作响。
李兰花缩在被窝里,心里乱成一团。
儿子这些年从没回过家,只寄钱回来。钱多得让人发慌,同村人的态度又全都遮遮掩掩。她突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要是……要是他真做了什么坏事,我还能认这个儿子吗?”
泪水模糊了眼睛,她把脸埋进枕头,肩膀一抽一抽。可不管她怎么哭,那个疑问始终在心里转来转去,像根刺一样扎着她。
她知道,答案只有一个——去青海,亲眼看看。
03
李兰花攒了大半年钱,原本打算在秋收后出门。她早早把行李收拾好,把几件旧衣裳叠整齐,塞进布袋。布袋里还有她腌的咸菜、烙的干饼,以及几张小伟小时候的奖状。她想:到了青海,就把这些东西亲手交给儿子。
可消息传出去,村里人七嘴八舌,全都劝她。
“兰花啊,你都这把年纪了,哪走得动那么远的路?去了你也找不着地方。”
“你儿子要是想见你,早就回来接你了。你这么一去,不是给他添麻烦吗?”
“再说了,他年年寄钱回来,你还不知足?人家孝顺着呢,你就别多想了。”
这些话句句像针,扎得她心里直冒凉气。
亲戚们知道后,也纷纷劝她。
她的弟弟特意跑来,把她拉到一边:“姐啊,你是真糊涂!小伟十六年没回来,这说明啥?说明他不想让你知道他的生活。你要是硬闯过去,不是坏了他的日子吗?你想想,要是儿媳妇不待见你,你受得了吗?”
李兰花沉默不语,眼里泛着泪光。
“钱不是年年都寄回来吗?你还想要啥?咱们农村人,一辈子图的不就是这个?”弟弟叹气道。
李兰花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口。
那几天,她把布袋放在床头,却始终没敢动身。
晚上睡觉,她翻来覆去,眼前浮现的全是儿子年轻时的模样。可每次快要鼓起勇气,她耳边就会响起那些劝阻声:“别去,去了也白去。”
矛盾和犹豫,把她压得透不过气。
直到有一天,她在地里干活时,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倒在田埂上。
邻居发现后,慌忙把她抬回家,又赶紧送到镇上的卫生院。
医生检查完,神情凝重:“老太太心脏不好,身体撑不了多久了,要多休养,不能再劳累。”
李兰花愣住了。那一刻,她的脑子轰地一声,像被什么敲了一下。
“活不了多久……”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剜在她心头。
她盯着医生,眼睛里涌出泪来。十六年,她守着老屋,守着那些寄回来的钱,却始终没能再见儿子一面。要是她真的就这样倒下,这辈子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
邻居劝她:“兰花,你得养着啊,别瞎折腾。”
弟弟也急了:“姐,你可得想清楚,万一真路上出点事,谁担得起这责任?”
可这一次,李兰花心里再没有动摇。
她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
她想起儿子当年挥手告别的背影,想起这十六年来自己守着空屋的孤独,想起柜子里那一叠叠冷冰冰的钱。
“我要是不去看看,我死不瞑目。”她在心里狠狠地说。
第二天,她强撑着起身,把那张火车票压在枕头下。
“再远,我也要去看看。”
这一刻,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04
火车的轰鸣声整整伴随了三天三夜。李兰花几乎没怎么合眼,眼皮肿得厉害。她紧紧揣着那张火车票,生怕一不留神就丢了。
窗外景色从熟悉的黄土地,逐渐变成了连绵的山岭和荒凉的柴达木盆地。白天,远处的祁连山峰顶覆着积雪,阳光照在雪线上,刺得她眼睛发酸。
夜晚的冷风顺着车窗缝隙灌进来,她缩在座位上,手指死死攥着布袋的带子。那里面装着她半辈子的牵挂:干饼、咸菜,还有几张泛黄的奖状。
她一遍遍在心里默念:“快到了,快到了……”
火车终于在西宁的站台缓缓停下。人群推搡着涌出,她被挤得几乎站不稳。等走到站外,才发现这座陌生的城市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街道很宽,楼房很高,空气里夹杂着高原特有的干冷与稀薄,让她有点透不过气。
她攥着地址,一边打听一边走。拐了好几道弯,终于找到一个老旧小区。
小区破败不堪,墙皮斑驳,楼道里堆满杂物。与她想象中儿子“混得好”的画面完全不同。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楼下,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伟。
他背影有些佝偻,比记忆中消瘦许多。李兰花心头猛地一紧,想要喊他,却又止住了。等他转过身,她才看清那张脸:胡子拉碴,眼神闪烁,整个人比十六年前苍老了许多。
“妈?你……你怎么来了?”小伟愣住了,声音里透着慌乱。
李兰花眼泪“唰”地涌出来,几乎站不稳。十六年,她盼的就是这一声“妈”。可她还未来得及细看,心里就冒出了更深的疑问:如果日子过得这么艰难,那寄回来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小伟神情复杂,犹豫片刻,最终伸手扶住她:“上去再说吧。”
楼道昏暗,脚步声在水泥台阶里回荡。李兰花跟在儿子身后,一手死死攥着布袋,另一只手扶着冰冷的扶手。每往上走一步,她的心就揪紧一分。
终于停在四楼。儿子掏出钥匙,推开一扇铁门。
“妈,先进来吧。”
屋里很静,灯光昏黄。李兰花小心翼翼地跨进门槛,鼻尖立刻闻到一股混合着烟味和潮湿的气息。她环顾四周,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酸楚。
客厅不大,家具旧得厉害,木桌的角落已经掉漆,沙发的皮面裂开一道道口子。墙角堆着几只空啤酒瓶,散乱地滚着,显然很久没人收拾。
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儿子能年年寄回那么多钱,日子起码过得宽裕。可眼前这一幕,让她心口沉甸甸的。
“小伟,你……你媳妇呢?”
李兰花忍不住问,声音有些发颤。
小伟愣了一下,低声回:“她出门了,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急忙走到厨房去倒水。那背影看起来僵硬,肩膀一耸一耸,好像背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李兰花坐在沙发上,手心冒汗。她的眼睛不自觉盯着那几只空瓶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钱从哪儿来的?这日子真的是儿子自己过出来的吗?
时间像被拉长。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墙上挂钟的指针“嗒嗒”作响。
李兰花心乱如麻,手里的布袋搁在膝盖上,她一遍遍抚摸着那几张奖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稳住自己快要失控的心。
她暗自安慰自己:“一会儿儿媳妇回来,就都能问清楚了。”可另一股强烈的不安却在心底翻腾,像要冲破胸腔。
终于,“咔哒”一声,门开了。
李兰花猛地一震,整个人僵直在沙发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女人走进来。
灯光照在她身上,她穿着一件浅色的外套,头发随意挽着,脸庞在光下渐渐清晰。
李兰花眼睛猛地睁大,呼吸瞬间紊乱。她盯着那张脸,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般,浑身发抖。
“这……这不可能!”
她声音嘶哑,几乎带着哭腔,手里的布袋“啪”的掉在地上,奖状散落一地。
眼前的这张脸,她并不陌生。那是记忆里早已烙印下的一张脸。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在儿子的家里,再次见到。
心口猛地一抽,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李兰花脸色惨白,眼眶通红,整个人几乎要跌倒。
她双手颤抖着撑在沙发边缘,声音破碎。泪水止不住滑落,胸腔被一种撕裂般的痛感填满。
“怎……怎么会是你?”
眼前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脸色微变,气氛瞬间凝固。
李兰花的手指死死抓着沙发边缘,胸口起伏得厉害。那一瞬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女人,分明是她记忆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张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兰花声音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女人也愣住了,手里提着的布袋差点滑落。沉默良久,她才低声开口:“兰花,是我。”
李兰花猛地后退一步,身子几乎撞到身后的墙壁。她的眼神惊恐,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这不可能!”
李兰花的脑海里轰鸣一片,记忆和现实交错,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05
“这……这不可能!”
李兰花喉咙发紧,眼前的女人让她浑身发冷,仿佛整个人被人猛地推到深渊。
那张脸,她太熟悉了。
女人缓缓走近,眼神闪烁,脸色有些僵硬。小伟急忙迎上去,伸手去接她手里的包。那动作自然得让李兰花眼皮直跳。
空气骤然凝固。
李兰花颤抖着,指着女人,声音发抖:“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女人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小伟的脸色更是铁青,额头渗出汗珠。
沉默里,记忆像洪水一样冲进李兰花的脑海。
十几年前,她最信任的闺蜜,正是眼前这个女人。两人一起去集市,一起串门,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她总第一个来帮忙。那时她常说:“兰花,你命苦,我帮你照顾孩子,就像自己孩子一样。”
而小伟也因为父亲早逝,常常叫她“干娘”。
母子与她关系亲密,几乎像一家人。
可如今,她却出现在小伟的家里,成了“儿媳妇”的身份。
这荒唐的事实,像利刃一样刺进李兰花心口。
李兰花猛地摇头,眼泪模糊了视线:“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是我闺蜜,是他干娘!你怎么会和他……”
她声音颤抖,整个人都在崩溃。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女人咬了咬唇,低声说:“兰花,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别激动。”
李兰花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喉咙里像被塞了什么东西,胸腔里全是撕裂般的痛。
小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妈,这些年……寄回去的钱,不是我挣的。”
李兰花愣住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都是她给的。”小伟的声音像刀子,一句句割裂她的心。
李兰花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
原来,这些年她锁在柜子里、不敢花的钱,那些她以为是儿子血汗换来的钱,全是眼前这个女人掏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儿子十六年的音讯,背后全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真相。
她崩溃地喊:“小伟!她是你干娘啊!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小伟低着头,不敢看她。女人上前一步,伸手想扶住李兰花:“兰花,你别激动,我们是真的走到了一起。”
“住口!”李兰花猛地挥开她的手,整个人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钟表的指针“嗒嗒”作响,像敲在她的心头。
十六年啊,她守着孤零零的老屋,守着那一柜子不敢花的钱,盼着儿子有一天能回家。可她等来的,却是闺蜜与儿子的背叛,是一段无法容忍的荒唐关系。
泪水模糊了眼睛,她喃喃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觉得天都塌了。
那一刻,李兰花心口的痛,比任何一次劳作后的酸楚都要沉重。她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倒下。
而屋里的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真相,终于揭开。
06
“假的,全是假的……”
李兰花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眼泪却汹涌而下,一滴滴打在布袋上,溅湿了那几张早已发黄的奖状。
屋子里的空气沉闷得压抑。小伟低着头,指节死死攥紧,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个女人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似乎想开口解释,却被李兰花狠狠瞪了一眼。
“你……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李兰花浑身颤抖,双眼通红,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她指着女人,手指剧烈颤抖:“当年你说,会帮我照顾小伟,说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他。可你现在呢?你抢走的,不只是我儿子,还有我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希望!”
女人脸色苍白,嘴唇翕动,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李兰花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呼吸越来越急促。
“小伟!”她猛地扭过头,盯着儿子,声音嘶哑到几乎破裂,“她是你干娘,是我一辈子的闺蜜!你怎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小伟浑身僵硬,额头的青筋暴起,却依旧低着头,仿佛不敢与母亲对视。沉默,比任何回答都要刺心。
李兰花只觉得心被撕开。十六年啊,她熬过孤独,熬过流言蜚语,熬过每个除夕夜孤零零守在灶台前的寂寞,只为等一个盼头。可如今,她等来的是什么?
是背叛,是荒唐,是她无法接受的羞辱。
“原来……寄回来的钱,也不是你的。”
她喃喃自语,眼神逐渐涣散,“我还傻傻地守着那些钱,不敢花,以为那是你一滴滴汗水挣来的血汗钱。可结果呢?全是别人的施舍,全是……”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猛地一晃,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捂住胸口剧烈喘息。
“妈!”小伟慌了,急忙扑过去扶住她。
李兰花抬头,泪眼模糊,却一把推开他的手,嘶声吼道:“别碰我!你不配叫我一声妈!”
小伟的身体瞬间僵住,脸色灰白。
女人见状,上前一步,试图扶住李兰花:“兰花,你别太激动,我……”
“滚!”
李兰花的声音像刀子,带着撕裂般的愤怒,“你敢再靠近我一步,我跟你拼命!”
女人愣在原地,眼神闪过一抹惊慌。她没想到,昔日那个温厚善良的李兰花,会在这一刻变得如此决绝。
屋子里的空气凝固,只有李兰花急促的喘息声。
她的眼神逐渐冷下来,泪水划过布满皱纹的脸颊,带着彻骨的痛。
“十六年啊……”她喃喃着,声音颤抖,“我一个人在家,吃冷饭,睡冷炕,盼着你能回来。村里人笑我傻,说你早就不要我了,可我还替你说话。我说,我儿子在外面有出息,他迟早会回来接我的。可现在,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小伟跪在地上,眼泪滚滚而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李兰花抬手狠狠拍在沙发上,声音颤抖:“你让我怎么面对你死去的爹!怎么面对我自己这一辈子的忍耐!你……”
话未说完,她喉咙一紧,剧烈咳嗽,胸口像要炸开。
小伟慌乱无措,想要去拿药,想要冲出门去找医生,可李兰花一把抓住他衣袖,眼神冷得刺骨。
“你不用管我!”她声音沙哑,带着决绝,“我这条命,早就不值钱。只是没想到,我守了一辈子的干净,却栽在了你们手里。”
她闭上眼,泪水滚滚而下,心里却像有一团火在灼烧,把所有希望都烧成灰烬。
屋子里,钟表依旧“嗒嗒”作响,像是在倒数什么。
女人低着头,脸色铁青,不敢说话。小伟跪在母亲脚边,哭声压抑。
李兰花缓缓睁开眼,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会遭报应的。”
说完,她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仿佛心里最后的火光已经彻底熄灭。
这一刻,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李兰花胸口微弱起伏,像风中将熄的烛火。
07
第二天一早,李兰花的身体终于撑不住,被送到医院。医生看过之后摇头:“心脏衰弱,再刺激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
小伟守在病床前,整夜未合眼。可李兰花再没有正眼看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女人也来了,坐在走廊尽头,低着头一声不吭。气氛冷得刺骨。
半个月后,李兰花执意要回村。她说:“不想死在外头,要死也得死在自己的屋里。”
小伟不敢拦,只好一路陪着,把她送回老家。
村里人见她回来了,先是惊讶,随后七嘴八舌:“兰花去了一趟青海,见到儿媳妇了吧?是不是城里人?是不是有钱?”
李兰花只是冷冷笑,不作答。笑容里带着讽刺和绝望,让围观的人心头一颤,再也不敢多问。
回到家,她第一件事就是把柜子里的钱一叠叠抱出来。那布袋早已被塞得鼓鼓囊囊,里面的钱加起来足够在镇上盖一栋小楼。
她一张张往火盆里扔,火苗瞬间窜起,把那些年她守护的希望烧成灰烬。
小伟吓坏了,扑过去想拦:“妈!这是钱啊!你干什么?!”
李兰花猛地一巴掌甩开他的手,嘶声喊:“滚!这不是钱,这是她的脏钱!我守了十六年,原来守的是耻辱!”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泪水顺着皱纹一条条流下。
小伟扑在地上,眼泪模糊了双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从那之后,李兰花彻底沉默了。
她不再去村口张望,不再提起儿子。每天只是坐在院子里的小木椅上,盯着天边的落日发呆。
邻居们偶尔劝她:“兰花,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安稳?别想太多了。”
她只是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有的东西,烂在心里,永远也忘不了。”
那个冬天格外冷。
雪一场接一场地下,院墙和屋顶都压得吱呀作响。李兰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走几步就要停下歇息。可她仍撑着,不肯倒下。
直到一个黄昏,她坐在院子里,看着远处归巢的麻雀,忽然喃喃开口:“我这一生,最大的错,就是把希望全押在他身上。”
说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村子里的人后来常说,李兰花走得安静,像一盏油灯终于熄灭。
而关于她儿子的流言,却在村里传了很久——有人说他娶了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有人说那女人还是他娘的闺蜜。可这些,李兰花再也听不到了。
她带着满心的绝望离开,把一个母亲最后的痛,留在了那间破败的老屋里。
一个等了十六年的母亲,最终没有等来盼望中的幸福。等来的,只是真相揭开时,心碎成灰。
(《儿子入赘青海16年从未回家,母亲坐火车去探亲,见到儿媳瞬间愣了》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嘉琪Feeling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