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3年考古队翻开陕西的一抔黄土，谁也没料到，能把1300年前活色生香的人与故事，从泥下掀给了今天的人瞧。一块石碑、几行刻字，叫人背后发凉的，不只是权力，更有红楼梦魇般的男女风流。前面说了，上官婉儿，古来少有的女中翘楚，可她一生有过多少“男人”？这是个老问题

上官婉儿：皇权棋局里的才女红颜

2013年考古队翻开陕西的一抔黄土，谁也没料到，能把1300年前活色生香的人与故事，从泥下掀给了今天的人瞧。一块石碑、几行刻字，叫人背后发凉的，不只是权力，更有红楼梦魇般的男女风流。前面说了，上官婉儿，古来少有的女中翘楚，可她一生有过多少“男人”？这是个老问题，每朝每代，总有人比看戏还上心。

可你问我，上官婉儿的命运更像一出围城。她到底是掌控了男人，还是被所有男人的命运裹挟？说到底，通天的才气也没能赎回她命运里的那些无可抗拒的选择。咱绕回头，从头捋起。

有时候，一个人的灾难，大概从出生那会其实就写好了。上官婉儿还没学会写字的时候，她家就被卷进了宫廷斗法。她爷爷上官仪，文采风流，这是史上公认的，但也架不住风向说变就变——本来深得赏识，偏偏挡了要权的武则天的路。老爷子好心劝当今皇帝：女人再厉害，家国大计不能都给了她。皇帝嘴里应着，心里明晰，转头就让上官仪草草写了封“削权诏书”。这世道，讲规矩的人，最后总是替别人背黑锅。

武则天翻脸，手段利落，几句话的功夫，上官仪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史书轻描淡写一句“满门抄没”，其实背后是哗啦一声天塌地陷。婉儿跟着母亲侥幸躲过了刀口，托了母亲曾是权贵小姐、当年和宫里人有几分情分的福。命是保下了，不过这一保，就是从金枝玉叶跌成了掖庭罪奴。

有人说，世家小姐跌进泥沟，最难的不是粗使女活，而是人情冷暖。这地方，服侍的全是宫外失势权门的遗孤。大人们有的自暴自弃，有的藏着不甘，孩子们多数早早识得人情冷暖。婉儿的母亲没别的法子，盼啥也没有，惟一想头就是把女儿捧上去。世上所有落难家属，都是这么撑下来的。

婉儿是聪明的，三岁能认字，可不是空穴来风。后来掖庭偶有读书机缘，她的咬文嚼字不是装门面，是迫在眉睫的出路——她爸那一边早没指望，只有才学才有一线活路。也许是命运不嫌事大，她的老师恰好还是爷爷的门生，在庙堂里做了丞相。这位老师见着婉儿，难免觉得有点儿“救亡图存”的责任，暗里苦心栽培了一把。

一转眼，宫里出了个女天才的风声。换个角度想，那年月风气未必全是铁板一块，武则天就吃这套。女皇素来惜才，当听说一个被贬为奴的小姑娘有这般眼界，非要亲自考一考。传说写作那一幕，至今想想都替婉儿捏把汗。皇帝让你命题作文，贾府小姐都要哆嗦；婉儿含着血泪递上文章，武则天怔了下，嘴角的弧度就是命运转轴的隐秘转动。

小姑娘做了“文案总监”，本来也没啥说法，但咱大唐的翰林院，向来进得去官二代、文曲星，下不得罪过天家。婉儿一个奴隶后的第二代女子，在翰林院“横插一脚”，压根就是破格。可武则天喜欢她，不只是那份才气，也看中她一个人的孤勇，说穿了，就是用起来方便。

宫廷里风起云涌，上官婉儿在皇帝的案头写文，外表镇定，心里估摸也曾暗暗凛然。可活在这种宫里的人，有几人是真正管得住自己的心？武则天用她时像用一把笔，冷下来的时候，连笔也能摔。

再说个现实点的——宫女郎这行当，最容易沦为牺牲品。武则天对婉儿看重，顺手就让她盯着太子李贤。太子貌美如玉，那会儿的公主王孙和我们现在追星也差不多。俩人日夜相处，日久生情，不新鲜。宫外书生喜欢才女，宫廷太子又怎会不动心？他们的一个眼神，地动山摇。可惜，做皇帝的母亲，哪有一个能容下儿子玩真感情。武则天掐灭这朵火苗，用了最狠的方式，还让婉儿亲手执笔写下太子的废黜……

你或许觉着残忍，可这就是宫廷。婉儿回头去悼念太子，用亭子寄情，留下晾经石上的悲凉。可日子要过，还得往前走。

唐朝不像别的朝代对风流苛刻，坦白说女皇、太平公主这些女性，玩男宠的事儿，早就不新鲜。婉儿做牌子、送信，难免跟张昌宗那些美男子沾上了边。大帅哥音律在手，情诗信口拈来，年轻的才女，怎么抵抗得住？两人眉目间偷偷的情愫，终于还是叫人察觉。女皇的嫉妒，比刀还快。罚她黥刑，在额头留了可怕的刀痕，叫婉儿照镜子都难忍。这一刀下来，也算是命数一道伤疤。

婉儿是女儿家，爱美终究压过了屈辱。她用金箔裁成花覆在疤上，一不小心造了时尚的先河。你现在翻开盛唐美人的画像，很多都是这额头一点红。哪怕生活再难，也还要活得漂亮，这一点倒挺佩服。

不过婉儿的路，又何止这点波折。武则天后来冷下去，婉儿又跟上了武三思。在那窝乱七八糟的武氏亲族里，武三思勉强算个有手腕的，女皇曾想把帝位给他。这是个想都不敢想的赌局，婉儿和他“合伙”，也是想保命，有点儿徐来风气的意思。

可风水轮流转，不是谁都能一直走对。武则天病了，张柬之那帮人起兵，李显上台。新皇风雨飘摇，凡事求人做主。上官婉儿这会儿俨然半个“幕后军师”，连韦皇后、太平公主都得同她推心置腹。可就是这种时候，女人之间的手腕、误会，搅成一锅命运的大杂烩。

韦皇后像极了当年的武则天，做梦都想扶女儿登高；李显软弱，婉儿着急得团团转。她想自请出家，没戏。索性自杀，也没人真当回事。古人在绝望时用命搏一线，可多么聪明的女人，也有被权谋玩弄得体无完肤的时候。等婉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李显已经被毒死。人生大起大落，宫里风向三天两头一变。

历史这个舞台，没多少人能体面下场。太平公主原本赏识婉儿，也顺手给她找了个合适的歇脚地。那些老臣子，见婉儿“墓有归处”，倒也宽了心。权力的斗争不会因她一人转向，太平公主后来和李隆基又斗个你死我活——女人之间的联盟，向来不比男人的单纯多少。最后李隆基杀了太平公主，还顺带毁了婉儿的墓穴，一点情面不留。

你说，这些恩怨，哪有个头？看上去专属于帝王家的风流、兴衰，好像离我们很远。可想想细微处，这些围城里的风波，谁又不是被一纸命令、一时情感牵进牵出？婉儿有才华，红颜薄命。她愿意做唐朝王朝的女状元，也逃不出被人拿捏、被形势吞噬的命运。

我有时替她想：要是没有那么多劫难，她会愿意去当个单纯的诗人吗？还是说，命运终究要逼她，去跷跷板上折腾一场？历史里总说，才华和美貌但凡占一样就难免惹祸，她两样都齐全，悲剧仿佛也就早早写定。

如今再看那块石碑，寥寥几行字，写尽她短短一生的沉浮。我常觉得，比起那些“历经几代男人”的流言，婉儿真正让人唏嘘的，是她在刀山火海里绽放过刹那的锋芒。至于什么成败得失，或许连她自己都带进了黄土。你说，这样的人，到底算不算幸运？今夜不打扰她，我们下回闲话再续。

来源：风中欢快舞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