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信不信,有些人的人生,真是能一脚踢开命运的门槛?别说开玩笑,这可不是古龙笔下的大侠桥段。想想,现在满大街的健身房、搏击俱乐部,练得最凶的那帮家伙,也未必听说过什么“武状元”。可一百年前,真有人靠这一身力气、几招真功夫,站到万人簇拥的擂台中央,还差点成了传奇里
武状元:一条腿踹出的江湖与人生
你信不信,有些人的人生,真是能一脚踢开命运的门槛?别说开玩笑,这可不是古龙笔下的大侠桥段。想想,现在满大街的健身房、搏击俱乐部,练得最凶的那帮家伙,也未必听说过什么“武状元”。可一百年前,真有人靠这一身力气、几招真功夫,站到万人簇拥的擂台中央,还差点成了传奇里的主角。
说曹晏海,民国武状元——谁能想到,这儿郎当年也曾是个离家出走的半大小子。按咱老百姓的话说,孩子不懂事,天真、倔强、还有点少年自负。但谁知道,这样一个孩子,最后成了上海滩大佬们都得让三分的人物?
不过,故事总得从头说。
那时候,民国刚立,天下刚结束了一锅乱炖的局面。武林里风头正劲,京南武馆、精武体育会、中央国术馆,南北顶尖好手都涌了出来。社会变了,老派的打手镖局生意渐黄,花拳绣腿的耍子和真刀真枪的拳师开始变得分不清。再加个“民族存亡”、西风东渐那路口,武术这玩意儿,既是保命的活计,也是一份盼头。谁能想到,冷兵器的最后荣光,和新世界的闸门变迁,就在那几年交错。
揪出来说,武术自身也像极了人过命运的道路。从闯林子、斗猛兽,到对着人练——不是比蛮劲,是琢磨怎么打得巧、打得断、打得漂亮。几千年,刀枪剑戟轮着换,可“技艺”这玩意儿,就是不死。往早了说,咱盘古时代的泥腿子,学会扎马步是为了别被狼群拖走。时光一过,打仗打成了国与国、家与家,能不能活下去,许多时候还真靠一身功夫撑场面。
殷墟甲骨书里,猎虎搏熊,无非是一种生存智慧留下的痕迹。再往后,商周贵族、春秋诸侯,没哪个不拿“文武”说事儿。但有意思的是,越到后世,武艺这码事儿,讲的不止是“能否一刀毙命”,还加上了许多形而上的味儿。说白了,也就是人心眼活了:如何动手之前,先想明白动手的道理。
武术的飞跃,有赖于器械、有赖于战争、更有赖于权力的鼓励。别的不说,唐朝这段,武举一开,街头少年也有指望翻身。你再想像下,穷苦小子练成空手夺白刃,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捧回一块状元匾,那种心气别提多高。家里不曾谋过的前程,忽然就摆在跟前。当然了,这种选拔法,标准也忒高。不是随便扎俩马步就成了,得百步穿杨,烈马纵横,还得出场能撑全场风头——一身肉横着长可不够,还得有点灵气和胆子。
一时间,武馆堂前、人满为患。罩着大氅的教头、乞讨里混饭吃的力士,和满腔热血的农家子弟,都钻尖儿往官场跑。这么个氛围,也催出来一批批“功夫怪物”。明清尤甚,各种流派混着打、混着传,拳师也跟着人生起伏,漂泊不断。
可时代转了圈,到了民国,沿着东西风气掺杂的道儿,武术又玩出了不一样的味儿。霍元甲振臂一呼,“精武体育会”开张,江南江北的练家子全都往上海跑。国术“现代化”,说难听是摒弃糟粕,说好听的,是把江湖变成了赛场。统一教材、动作拆解、比拼术科,咱这套祖传东西,终于被塞进了皮箱,搁进报纸和照片里,有据可查了。
但说到曹晏海,这孩子是怎么冒出来的?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分定。曹家世代读书,却生下这样一个“身子骨里装着野心”的后生。少年时,书是肯定读的,但心思总在窗外。打小哪能甘心沦为乡野无名,偏偏天赋也有那么一星半点。十五岁,他跟多少旧社会叛逆少年一样,心里闷头想着大英雄,要翻过昆仑去拜师,也许只想着逃离家里那一地鸡毛。做父母的,如果知道,多半得气哭。
不少人都知道第一次离家未遂,造化弄人。故事要是写到这儿,不是“浪子回头”,便是“铩羽而归”的平庸路数。可曹晏海没走寻常路,莫名其妙地碰上了连阔和尚,一位脾气古怪、却深谙门道的老武僧。这是真正的机缘。俗话说:“巧了,碰上对的师父。”练武不光是筋骨好坏,更讲究一把劲、一点悟。曹晏海倒也是聪明,见招拆招、练习琢磨。腿法一味求纯熟,把一式平常的踢腿、扫腿演变出几分神采。
到了中央国术馆,遇上郭长生,这师傅又是另一个气场。郭燕子人称江南腿圣,教徒弟也够严格。曹晏海习惯把同样的动作练到极致,日夜揣摩力学、角度,拼命减少多余的动作。只要试过一两招,别人还在练,他已经在默记用法。练武界有句话:“五年打个底”,但曹晏海偏能快人一步。连同门师兄都感叹:“人家曹二十练,我们两百都追不上。”
练脚功,本就是苦事。几千遍下来,腿肿、脚烂、再结痂。不知多少清晨和黄昏,曹晏海在馆里空地上反复试、反复跌。谁也不晓得,当年他是不是咬着牙想:“这条腿,将来可不能只用来赶路。”
有趣的是,大多武师标榜外家刚猛,曹晏海却喜欢琢磨经文。他的一套“武禅”理论——说实话,早几年还没人理解。连师傅都笑他走火入魔,可曹晏海一本正经地讲:“练武是望内心,腿再快也折不断欲望。”也许他真有点超前;又或者,不过是给沉重的拳头找点温柔滋味。
江湖拼杀,怎能无擂台?杭州的那场大赛,是曹晏海人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惊险的一战。他其实还是新人,对手是江南公认的狠人刘高升,典型的硬碰硬风格。据说有那么一刻,台下观众都替这青年捏把汗。但曹晏海偏偏打破常规。他灵活、干脆,腿像鞭子,出手不拖泥带水,看得人眼里直发亮。尽管那年没能拿下状元头衔,却一亮相,地头蛇也想着:“这小子,不简单。”
迅速,他又奔赴上海大赛;这回,彻底翻身。对手是北派猛将,曹晏海巧劲儿对蛮力,竟然以新创“曹氏腿法”赢得喝彩。那场擂台,连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亨都凑过来看热闹。有人调侃:“上海滩那么多人能打,真服从这条腿。”
但传奇总不长,曹晏海英年早逝。有人说,是劳累过度,也有人悄悄提起江湖恩怨。人已去,江湖还热闹。
说到底,他留下的“武状元”名头,如今没几人再提。有人唏嘘,民国那会儿的武林,比现在多了几分狠劲;也有人觉得,曹晏海的故事,不过旧梦一场。但我更愿意想,他那些夜里单脚劈沙包、躲在角落重复动作的日子,那些“别管人夸不夸,自己心气不能丢”的坚持,比几个名头和奖章还硬气。
至今还有人在研究“曹氏腿法”,为民国武术补一笔春色。可技艺会不会断层?江湖还会不会有下一个武状元?没人敢说。或许,真正的“武状元”从来就不靠几场比赛争出来,是一刀一脚扎实吃苦熬出来。愿中国武术,不靠喊口号,而是有人悄悄点着小灯,一遍遍打磨,等风来的那天。
来源:松菊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