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一只50块的破木盒翻身, 我一句话砸了前男友的千万拍卖会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27 18:44 1

摘要:初秋的雨,最是磨人。细密的雨丝混着寒气,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苏青梧单薄的风衣里。她站在“博古集团”的摩天大楼下,手里捏着一张刚刚被揉皱又展平的辞退通知书,纸张边缘浸了水,字迹微微晕开,像一幅失败的水墨画。

初秋的雨,最是磨人。细密的雨丝混着寒气,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苏青梧单薄的风衣里。她站在“博古集团”的摩天大楼下,手里捏着一张刚刚被揉皱又展平的辞退通知书,纸张边缘浸了水,字迹微微晕开,像一幅失败的水墨画。

“苏小姐,林总监现在很忙,他跟夏小姐正在为下个月的秋季拍卖会做准备,真的没时间见你。”前台小姐的声音礼貌而疏离,眼神里的同情像是在看一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

苏青梧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林泊舟,她的前男友,博古集团最年轻的鉴定部总监。夏栀,他现在的未婚妻,集团董事的千金。而她,苏青梧,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用完了,便被一脚踢开。连带着这份实习工作,也成了他们恩爱故事里的牺牲品。

【没必要自取其辱了。】她深吸一口气,雨水的腥气和尾气的味道呛得她喉咙发紧。她转身,将那张废纸扔进垃圾桶,像是在告别自己荒唐的过去。

雨越下越大,她没有带伞,也舍不得打车。父亲的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母亲一病不起,家里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她沿着湿漉漉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模糊了视线。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琉璃厂。

这里是京城有名的古玩字画一条街。空气中弥漫着旧书、陈木和墨香混合的味道,那是她童年最熟悉的味道。爷爷曾是这里有名的古董修复师,一手“妙手回春”的绝活,人称“苏半仙”。她从小就在爷爷的工作室里玩耍,听他讲那些瓶瓶罐罐、断简残篇背后的故事。

爷爷去世后,家道中落,父亲转行经商,却被人设计,赔得血本无归。那些曾经熟悉的古玩,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她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家名为“拾遗斋”的小店。店面不大,光线昏暗,货架上杂乱地堆满了各种物件,从蒙尘的瓷器到生锈的铜器,应有尽有。老板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胖老头,正打着瞌睡,对她的到来毫无反应。

苏青梧的目光在一堆不起眼的杂物中逡巡。她只是想找个地方避雨,顺便缅怀一下过去。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件件冰冷的器物,心中一片茫然。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一个角落里黑乎乎、巴掌大小的木盒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从指尖传来。

那是一种……温润的暖意。

不同于其他物件的冰冷死寂,这股暖流仿佛带着生命,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流入她的掌心,让她被雨水冻得僵硬的身体都感到了一丝暖意。

【这是……什么感觉?】苏青梧愣住了。她下意识地将木盒拿起,仔细端详。盒子是普通的黄杨木,包浆还算厚实,但雕工粗糙,边角还有磕碰的痕迹,看上去就是个不值钱的旧物。可那股温润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她想起爷爷曾经说过的话:“万物有灵,老物件承载了岁月和人的情感,用心去感受,它们会跟你说话。”

难道……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萌生。她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她用袖子擦了擦盒底,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刻字。

“老板,这个盒子怎么卖?”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

胖老板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哦,那个啊,收破烂搭来的,你要是喜欢,给五十块钱拿走。”

苏青梧的心猛地一跳。她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下最后一百二十块生活费。

【赌一把!】她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老板。

抱着这个不起眼的木盒,苏青梧走出了“拾遗斋”,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她找了个避风的屋檐,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盒底的刻字。

随着污垢被擦去,几个古朴的篆字逐渐清晰起来——“**子冈制**”。

轰!

苏青梧的脑子像被一道惊雷劈中!子冈,陆子冈!明代最负盛名的琢玉大师!他的作品“子冈款”千金难求,是所有收藏家梦寐以求的珍品!虽然这只是一个木盒,但如果是陆子冈亲手制作的文房用品,其价值也绝对不菲!

那股温润的暖意,难道是物件本身蕴含的“气”或者说“灵”?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精华?

她颤抖着手,将木盒紧紧抱在怀里。这或许是她绝地翻盘的唯一机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苏青梧没有立刻去大当铺或者拍卖行,而是走向了琉璃厂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院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牌匾——“秦记茶馆”。

这里名为茶馆,实则是圈内人鉴定宝贝的地方。馆主秦知味,人称秦老,是爷爷的至交好友,也是京城古玩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爷爷去世后,两家便断了联系。

苏青梧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的院门。院内种着一架紫藤,秦老正坐在藤下,悠然地品着茶。

“秦爷爷。”苏青梧轻声喊道。

秦老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苏青梧时,瞬间亮了起来:“你是……青梧丫头?”

苏青梧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

“快过来坐。”秦老招了招手,脸上满是感慨,“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你爷爷……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简单的寒暄后,苏青梧将那个黄杨木盒放到了石桌上。

“秦爷爷,我今天得了这么个东西,想请您给瞧瞧。”

秦老哦了一声,拿起木盒,眼神随意地扫了一眼,随即,他的表情凝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凑到盒底,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

“丫头,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秦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青梧便将自己在“拾遗斋”的经历说了。

秦老听完,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放大镜,看着苏青梧,眼神复杂:“你爷爷的本事,看来你是一点没糟践,全学到骨子里了。不,你这丫头,比你爷爷当年还多了一分天生的灵气。”

“这……这真的是陆子冈的真品?”苏青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错不了。”秦老笃定地说道,“你看这包浆,皮壳自然,火气尽褪。再看这刻字,笔锋犀利,宛若游龙,有典型的‘昆吾刀法’的韵味。这正是陆子冈的风格。这应该是他早年为友人制作的印泥盒,虽是小件,却也神韵十足。可惜,识货的人太少了。”

苏青梧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秦老看着她,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我想……卖掉它。”苏青梧坦白道,“我急需用钱。”

秦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也好。这东西市场价大概在三十万左右。不过,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介绍个买家,四十万,他肯定收。”

四十万!

苏青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十块钱,转眼就变成了四十万!这笔钱,足以暂时缓解家里的燃眉之急!

“我信得过您,秦爷爷。”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秦老笑了,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半小时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匆匆赶到,在秦老的见证下,爽快地给苏青梧转了四十万。

拿着手机里多出的银行余额提醒,苏青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向秦老深深鞠了一躬:“秦爷爷,大恩不言谢。”

秦老扶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这是你自己的眼力和运气。记住,你身上流着老苏家的血,别给你爷爷丢人。以后有什么看不准的,随时来找我。”

离开秦记茶馆,苏青梧第一次感觉到了雨后天空的明净。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转身又走向了琉璃厂的古玩市场。

【这种奇异的触感,绝非偶然。如果我能掌握它,这或许就是我苏青梧的立身之本。】

她要验证,更要掌控这种能力。

这一次,她不再是漫无目的。她走进一家家店铺,不再只用眼睛看,而是寻找机会用手去触摸。冰冷的、死寂的、毫无反应的……绝大多数物件都如同顽石。但她没有气馁,她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猎人,在浩如烟海的旧物中搜寻着那独特的“温度”。

终于,在一个地摊的角落,她从一堆锈迹斑斑的铜钱里,摸到了一枚。

那是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意。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那枚铜钱,摊主是个精明的汉子,见她是个小姑娘,便狮子大开口:“小姑娘好眼力,这可是开元通宝,唐代的!一百块一枚!”

苏青梧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犹豫的样子:“太贵了,我就是买着玩的。”她将那枚温热的铜钱捏在手里,又随手抓了几枚普通的铜钱,一共五枚,递给摊主:“老板,你看,我买五枚,算我便宜点,五十块钱怎么样?”

摊主撇撇嘴,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拿走吧。”

苏青梧付了钱,快步离开。走到无人处,她才仔细看那枚特殊的铜钱。这枚钱币比普通的开元通宝略大,背面月纹清晰,而最关键的是,它的材质泛着淡淡的金色。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金开元’?】

唐代宫廷曾用黄金铸造过一批赏赐用的开元通宝,存世量极少,每一枚都价值连城。她不敢确定,但那股暖意骗不了人。

她再次找到了秦老。

当秦老看到这枚金开元时,手里的茶杯都晃了一下。“丫头……你……你今天是要把琉璃厂给抄了吗?”

经过鉴定,这枚确是货真价实的金开元,而且品相极佳。秦老给出的估价是:**八十万!**

一天之内,从负债累累的失业女大学生,到身怀百万。苏青梧的人生,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她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财富冲昏头脑。她先给母亲的账户里转了二十万,用于治疗和改善生活,剩下的钱,她决定作为启动资金。

她要做的,不仅仅是捡漏,而是要夺回属于苏家的一切。

她租下琉璃厂一个偏僻的小门面,简单装修后,挂上了牌匾——“青梧堂”。开业那天,没有宾客,没有鞭炮,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擦拭着从各处淘来的“宝贝”。这些宝贝,都是她用那神奇的触感筛选出来的,虽然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漏,但每一样都是真品,且颇具潜力。

她的目标很明确:积蓄实力,积攒名声,然后,向那些曾经伤害她和她家人的人,发起反击。

“青梧堂”的生意,起初并不好。位置偏僻,老板又是个年轻姑娘,很难让人信服。但苏青梧不急不躁,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爷爷留下的那些关于陶瓷、玉器、青铜、字画的书籍,她一本本地啃,将理论知识与自己的特殊能力相结合。

她发现,那股“暖意”的强弱,似乎与物件的年代、价值、以及承载的历史故事有关。越是珍贵、有故事的东西,那股暖意就越是醇厚。她渐渐学会了通过这股暖流的细微差别,来判断一件东西的大致情况。

转机发生在一个月后。

一个穿着考究,但神色焦急的男人走进了“青梧堂”。他叫赵文博,是个新入行的收藏家,花大价钱收了一只宋代定窑的白釉印花碗,准备在自己的寿宴上向圈内朋友展示。可临近寿宴,他请了好几位掌眼师傅来看,说法却不一,有人说是真品,有人说是高仿,搞得他心神不宁。听人说琉璃厂新开了家店,老板有点邪门,眼力毒辣,他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了过来。

“苏老板,您给瞧瞧?”赵文博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

苏青梧将碗捧在手中。入手的一瞬间,一股驳杂、微弱且带着一丝“燥火”气的暖流传来。

【暖意不纯,而且很新,像是人为做旧加速了包浆形成,但内里的‘气’却是散的。这是个高手仿的。】

她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碗的釉面、胎土和底足。几分钟后,她抬起头,平静地说:“赵先生,这只碗,恕我直言,是仿品。”

赵文博脸色一白:“不可能!我可是花了六十万从‘聚宝阁’买的!他们的老板周泰亲自给我掌的眼!”

苏青梧淡淡一笑:“周泰?他的眼力,也就那样吧。”她指着碗底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您看这里,这个印花纹路,收尾处有零点一毫米的凝滞,这是现代电动工具留下的痕迹。而且,它的釉面开片虽然自然,但‘苍蝇翅’纹理过于均匀,是典型的化学药品催生的结果。最重要的是,真品定窑的胎土,抚之如玉,而您这只,触感干涩,缺少那种温润感。”

她说的最后一点,是她的亲身感受,但在外人听来,却是一种极高的鉴赏境界。

赵文博将信将疑,但苏青梧说得有理有据,让他不得不信。他颓然地坐下:“那我这六十万……岂不是打了水漂?”

“倒也未必。”苏青梧话锋一转,“这虽然是仿品,但仿制的水平极高,出自一位姓刘的民间高手。此人如今已被官方聘为文物复制专家,他的早期作品在市场上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您这只碗,虽然到不了六十万,但十万块还是值的。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可以帮您出手。”

赵文博没想到还有这种转机,对苏青梧的专业和坦诚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当即委托苏青梧处理这只碗,并表示日后一定常来光顾。

这件事很快在琉璃厂的小圈子里传开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敢当面打脸“聚宝阁”老板周泰,还说得头头是道,这让“青梧堂”的名声渐渐响亮起来。

而“周泰”这个名字,也让苏青梧的心里起了一丝波澜。父亲公司破产,正是因为一笔贷款。当时父亲用一批号称是“明代青花”的瓷器做抵押,结果银行请来的鉴定专家,就是这个周泰。他一口咬定那批瓷器是假的,导致银行抽贷,资金链断裂,公司一夜崩塌。

【周泰……聚宝阁……这里面,恐怕没那么简单。】

苏青梧意识到,她的敌人,可能不仅仅是林泊舟和夏栀,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对手。

随着“青梧堂”名气渐长,林泊舟和夏栀也听说了她的事。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一辆扎眼的玛莎拉蒂停在了“青梧堂”门口。林泊舟和夏栀挽着手走了进来。

夏栀上下打量着这个朴素的小店,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哟,这不是我们博古集团的前实习生吗?怎么,混不下去了,跑到这种地方来开夫妻老婆店了?”

林泊舟的眼神则复杂得多。他看着清瘦却精神焕发的苏青梧,一身素雅的棉麻长裙,气质沉静如水,与过去那个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判若两人。他心中竟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林总监,夏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苏青梧不卑不亢,语气平淡得像在跟陌生人说话。

“我们可不是来照顾你生意的。”夏栀扬了扬下巴,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个小锦盒,“听说你眼力不错,帮我看看这个。要是看准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她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翠绿的翡翠戒指。

苏青梧看了一眼,甚至没有伸手去碰,就直接说道:“B+C货。树脂填充,强酸处理,再人工染色。戴久了对身体不好,夏小姐还是尽早摘了吧。”

“你胡说!”夏栀的脸瞬间涨红,“这可是泊舟花了二十万给我买的生日礼物!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苏青梧淡淡道:“夏小姐可以去权威机构做个鉴定,看看我有没有胡说。另外,奉劝林总监一句,博古集团的鉴定总监,要是连这种低级仿品都看不出来,传出去,恐怕对公司的声誉不好。”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林泊舟脸上,像一把柔软的刀子,刺得他无地自容。这枚戒指,确实是他托人从外地买的,图了个便宜,没想到……

“我们走!”林泊舟拉着夏栀,狼狈地离开了“青梧堂”。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苏青梧心中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平静。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

机会很快就来了。

京城一年一度的“文德轩”秋季慈善拍卖会即将举行。这是古玩界的一大盛事,届时各路收藏大家、商界名流都会出席。博古集团是协办方之一,而“聚宝阁”的周泰,更是提供了一件据说是压轴的重器——**元青花“三顾茅庐”图罐。**

消息一出,整个收藏界都沸腾了。元青花本就稀少,人物故事罐更是凤毛麟角,每一件都是国宝级的存在。如果这件是真的,估价至少在五千万以上。

苏青梧看到这个消息时,瞳孔骤然一缩。

【又是周泰,又是青花。他想故技重施吗?】

她立刻想起了父亲被坑的那批“明代青花”。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两件事之间,必然有关联。

她必须去参加这场拍卖会。不仅要去,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周泰的真面目。

但她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没有请柬。文德轩的拍卖会门槛极高,不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根本进不去。

她想到了秦老。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秦老时,老人沉默了很久。

“丫头,周泰这个人,水很深。他能在琉璃厂做大,背后是有人撑腰的。你这么做,很危险。”

“秦爷爷,我爸就是被他害的。这个仇,我不能不报。”苏青梧的眼神异常坚定。

秦老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叹了口气:“罢了。请柬我帮你弄。但是,你得答应我,万事小心,不要冲动。”

“我明白。”

拍卖会当晚,苏青梧穿着一身秦老特意为她准备的素色旗袍,手持请柬,走进了金碧辉煌的会场。她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在这些珠光宝气的名流中,她就像一株不起眼的兰草。

她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周泰,他满面红光,正与几位大佬谈笑风生。而林泊舟和夏栀,则作为博古集团的代表,坐在不远处。

当苏青梧的目光扫过去时,林泊舟恰好也看到了她。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夏栀则直接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配”。

苏青梧毫不在意,她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静静等待。

拍卖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件件拍品被高价拍出。终于,轮到了压轴的元青花大罐。

主持人用激动人心的声音介绍着这件“国宝”,大屏幕上展示着罐体的每一个细节。青花发色浓艳,画工精湛,人物栩栩如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周泰作为提供者,被请上台,意气风发地介绍着这件藏品的来历,说得天花乱坠。

台下响起一片赞叹声。起拍价定在三千万,很快,价格就一路飙升,突破了四千万、五千万……

现场气氛达到了顶峰。

就在主持人即将落槌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我反对!这件东西是假的!**”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缓缓站起的、穿着素色旗袍的年轻女子身上。

是苏青梧。

夏栀的嘴巴张成了O型,林泊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周泰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转为暴怒:“你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保安,把她给我赶出去!”

“周老板,这么着急赶我走,是心虚吗?”苏青梧毫无惧色,一步步走向前台,“我叫苏青梧,青梧堂的堂主。我爷爷是苏明远。我今天来,就是想请教一下,周老板这只‘元青花’,究竟是元代的,还是上周刚从景德镇出窑的?”

“一派胡言!”周泰气得浑身发抖,“苏明远?没听过!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件东西可是经过博古集团和多位专家联合鉴定的!”

他说着,看向林泊舟。林泊舟硬着头皮站起来:“苏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这件青花罐我们鉴定部反复看过,确实是元代真品。”

“哦?林总监也这么认为?”苏青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想必林总监一定知道,元青花所用的苏麻离青料,在烧制后,会因为含铁量高而出现自然的黑色斑点,并且有‘下凹’感,手抚之有明显凹凸。而这只罐子,黑斑倒是仿得惟妙惟肖,可惜,只是浮在釉面上。不信,大家可以上来摸一摸。”

此言一出,台下几位资深藏家顿时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苏青梧说的,确实是鉴定元青花的一个重要标准。

“这……这可能是个例!”周泰还在狡辩。

“一个可以是个例,那三个呢?”苏青梧的声音陡然提高,“第一,苏麻离青的晕散效果是自然的,而这只罐子上的晕散,边缘过于规整,是现代喷枪工艺的杰作。第二,元代器物底足多为斜削,有跳刀痕和火石红,而这只罐子底足处理得过于平滑干净,火石红也是用釉料涂抹的,俗称‘假火红’。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顿了顿,目光如剑,直刺周泰。

“这罐身上所绘的诸葛亮,其纶巾的样式,是明代中后期才出现的形制!一个元代画师,如何能画出几百年后才有的东西?周老板,你是想告诉我,这位画师穿越了吗?!”

**“这位画师穿越了吗?!”**

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心上!

全场哗然!

前面两点还属于专业范畴,一般人听不懂。但这最后一点,却是铁一般的逻辑硬伤!是任何人都无法辩驳的硬伤!

几位老专家立刻冲上台,拿着放大镜对着罐子上的诸葛亮仔细研究,片刻之后,纷纷摇头叹息。

“没错,这确实是明代纶巾的样式……”

“唉,打眼了,打眼了啊!”

周泰的脸,瞬间变得和宣纸一样白。他指着苏青梧,嘴唇哆嗦着:“你……你……”

苏青梧没有理他,而是转向全场,朗声说道:“各位,周老板喜欢用青花瓷做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三年前,他就是用一批仿制的明代青花,骗取了我父亲苏振海的信任,与银行鉴定专家里应外合,恶意做局,导致我苏家公司破产,家破人亡!今天,他又想用同样的手法,在这里坑骗各位!这种人,不配留在收藏界!”

林泊舟听到“里应外合”四个字,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更加难看。

“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周泰歇斯底里地吼道。

“是不是污蔑,警察会调查清楚的。”苏青梧冷冷地看着他,“我已经将你当年伪造鉴定证书、进行商业欺诈的证据,提交给了警方。周老板,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就在这时,会场大门被推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周泰。

“周泰,你涉嫌商业诈骗和伪造金融票据,请跟我们走一趟。”

完了。

周泰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那个站在台前的年轻女子。她身形单薄,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这一晚,苏青梧这个名字,震动了整个京城收藏界。

风波过后,“青梧堂”门庭若市。无数人慕名而来,有的是真心求教,有的是想看热闹,更多的则是想从她这里捡漏。

苏青梧却闭门谢客了三天。

她去了医院,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母亲。母亲激动得热泪盈眶,病情也好了大半。她又去见了父亲,父亲虽然生意失败后一蹶不振,但听到仇人伏法,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光彩。

苏家的天,终于晴了。

三天后,“青梧堂”重新开业。苏青梧比以前更加沉稳。她知道,打倒周泰只是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长。

那天傍晚,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店里。

是林泊舟。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青梧,”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对不起。”

苏青梧正在擦拭一件刚收来的瓷器,头也没抬:“林总监言重了。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职业操守。”

周泰案发后,博古集团为了撇清关系,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鉴定部头上,林泊舟作为总监,被直接开除,并且在行业内声名扫地。

“我……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林泊舟痛苦地说,“夏栀也跟我分手了。她家……她家怕被牵连。青梧,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青梧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澄澈的陌生。

“林泊舟,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林泊舟茫然地看着她。

“你喜欢走捷径,把所有东西都当成你向上爬的筹码,包括感情,包括专业。而我,只相信脚踏实地。”苏青梧淡淡地说,“我们不是一路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便不再看他,继续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瓷器。那件瓷器在她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林泊舟站在原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明白,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前女友,而是一个他再也无法企及的世界。他默默地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从那以后,苏青梧再也没有见过他。

“青梧堂”的生意越来越好,苏青梧用赚来的钱,不仅还清了家里的债务,还盘下了旁边几个铺面,将“青梧堂”扩建成了一个小型的私人博物馆。

她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捡漏”,而是开始致力于流失文物的追索和古董修复。她拜秦老为师,系统地学习爷爷留下的修复技艺。那双能感受到“暖意”的手,在修复文物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器物的“伤口”和最脆弱的地方,从而用最温柔的方式,让它们重焕新生。

几年后,苏青梧成了国内最年轻的文物鉴定专家和修复大师。她的“青梧堂”,也成了业内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一个集鉴定、修复、展览于一体的文化地标。

那年春天,青梧堂举办了一场名为“归来”的特别展览。展出的,都是苏青梧从海外追索回来的国宝级文物。

开幕式那天,人山人海,媒体云集。

苏青梧站在聚光灯下,穿着那身熟悉的素色旗袍,从容而优雅。她看着台下无数双赞叹和敬佩的眼睛,心中一片宁静。

她想起了多年前那个下雨的午后,那个被辞退、走投无路的自己。她也想起了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黄杨木盒,想起了爷爷的话:“万物有灵,用心去感受。”

原来,她所拥有的,并非什么特异功能,而是一颗能够静下来,与历史、与器物共鸣的心。这颗心,让她在人生的最低谷,找到了逆袭的道路,也让她最终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价值。

她的人生,就像一件蒙尘的古董,经过岁月的打磨和自己的精心擦拭,终于绽放出了最璀璨的光芒。

展览的最后一件展品,是一幅画。画上,一个女子坐在紫藤花架下,低头专注地修复着一件碎裂的瓷器,阳光透过花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恬静。

画的题字是秦老亲笔所书:

**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青梧有佳木,引得凤凰游。**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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