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圈内人人都羡慕许南月借资助之由给自己养了个死心塌地的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1 04:25 3

摘要:童养夫叫路凛,比许南月小八岁,乡下来的野骨头,除了许南月,对谁都带刺。

圈内人人都羡慕许南月借资助之由给自己养了个死心塌地的童养夫。

童养夫叫路凛,比许南月小八岁,乡下来的野骨头,除了许南月,对谁都带刺。

许南月一句想吃桃,他便在雪天跑遍全城给她买来了鲜桃。

许南月喜欢烟花,可城内不卖,他就整夜不合眼为她做了专属烟花。

许南月意外车祸成了植物人,他放下自己最看重的学业,休学一年日日陪床。

后来他年纪轻轻成了科研红人,记者问他打算几岁结婚。

他淡淡的说:“本人已婚。”

记者一脸兴奋,台下气氛也躁动起来,人群中隐约传出许南月三个字。

他无声默认,转身离场。

自此,圈内的人一边恭喜一边调侃许南月闷声干大事。

可许南月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样子,她捏紧了手中的结婚证,给哥哥打了电话。

“哥,你上次说的婚事我答应了。”

她额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虚弱惨白。

远在国外的许南风愣了一秒厉声开口:

“你疯了,我可不想当你重婚罪的推手,既然和那小贫困生修成正果了就好好过,别又总想着作妖。”

听见熟悉的声音,许南月咬紧了唇,可眼泪还是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

她的声音哽咽着:“哥,路凛的结婚对象...不是我。”

听见妹妹的哭声,许南风一愣,怒气直冲天灵盖。

“什么意思?他背着你和别人结婚了?等着,我这就....”

话音未落,许南月打断他:“哥,我和他的事儿你别管了。”

“你说得对,在一起三年还不结婚就该放手了,这是我和他的第五年,我想放手了。”

许南风还想说什么,但看妹妹的态度只能忍下这口气。

“你放心,哥给你介绍的这门婚事绝对好,到时候让那个王八蛋自己后悔去吧。”

许南月自嘲一笑,他怎么可能后悔呢,他巴不得她早点滚出他的人生。

正想着,电话里又传来声响。

“秦向北下周从部队出来,我让他去接你,你可想好了,军婚轻易离不了。”

许南月早就想好了,坚定的回答:

“我不后悔,下周见,哥。”

刚挂断电话,门口传来声响。

“你要出国?因为今天的事儿?思思的爸妈精神有问题,不是故意伤你的。”

“南风哥那边,你先别告状可以吗?思思马上就要手术了。”

许南月被他的话说的心口一阵绞痛。

她一句话没说,就连额头裹着的纱布都还在渗血。

可他却像没看见,张口就是对阮思思一家的维护,甚至卑劣的认为她出国是为了告状。

许南月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这五年被路凛当猴一样耍的团团转。

路凛十四岁那年失去了唯一的奶奶,许父看他可怜把他接回了许家。

后来许家搬去国外,许南月工作没结束,索性留在国内照看路凛到大学毕业。

可路凛二十岁那年意外被人下药,许南月被迫当了他的解药。

从那以后,路凛话变少了,但却痴缠上了她的身体。

许南月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想跟他好好谈谈。

可还没谈,她就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一年后苏醒时,她得知了路凛为了她休学,也明白了他的一片真心。

可就在她打算和他确定关系的时候,路凛把阮思思带到了她面前。

他说阮思思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所以他只能接受她的表白,但一切都是假的。

等阮思思等到心脏源,他就直接明了拒绝她,回来娶许南月。

这一等就是三年。

许南月没有等来心脏源,只等了路凛对阮思思日渐亲密的关心。

从她发烧给路凛打电话,他在陪阮思思全家吃饭没接。

到家里进贼她害怕的向他求助,他走到半路却因为阮思思晕倒调转了车头。

再到今天阮思思一家冲进家门怒骂她是小三,把她弄的头破血流。

阮母把那红彤彤的结婚证甩她脸上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真的是那个小三。

他们早在她成植物人那一年就领了证。

那抹红色像是火,烧的她登时忘了思考。

阮思思没有动手,她只是顶着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她:

“你们有钱人真脏,打着资助的旗子却干这些脏事儿,去路凛上锁的柜子看看吧,别再拿资助缠着路凛哥哥了好吗?老女人。”

许南月还没反应过来,路凛就推开了门。

阮父找他要一个交代,许南月也等着他给自己一点希望。

可最后他嘴里只吐出一句话:“二老真的误会了,她只是我的姐姐。”

一句姐姐,让许南月脑子一阵轰鸣。

她恍惚起来,怀疑这些年年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门重新被关上,路凛带人走了。

许南月想起阮思思的话,跌跌撞撞打开了床头柜那个上锁的柜子。

里面躺着路凛的日记本,打开那一瞬她呼吸都停滞了。

【好脏】

【到底还要忍着恶心和她做多少次,是不是做到她厌烦,我就不用这么脏了】

【为什么洗不干净,如果她能死就好了,可奶奶叫我不要做坏事】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成为植物人的,许南月,快点醒来吧....】

看到这儿,许南月用力合上了本子不敢再往下看。

她没想到路凛这么恨她,甚至恨不得她去死,就连车祸也是他的手笔。

原来他守着她不是因为什么爱,只是因为良心不安,她却以为他对她一往情深。

许南月耳边一阵嗡鸣,心像在被凌迟般浸满了血。

原来她以为的爱,在路凛眼中是让他恶心到吐的肮脏。

他痴缠她的身体不是因为爱,只是为了让她厌烦好放过他。

他从始至终都不爱她,她却还在等着他娶她。

许南月紧紧攥住封皮,豆大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了上面。

电话铃声响起,许南月这才从回忆里抽离。

日记本已经被她放了回去,可她的心却仍旧揪着痛。

见路凛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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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路凛,我们...”

没等她说完,路凛抄起椅背上的外套着急打断:

“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思思被烫伤了,我去看看。”

关门声让许南月一瞬怔愣,她不自觉摸了摸额头。

要不是明确摸到了纱布的存在,她还以为她其实没受伤呢。

她忍不住一笑,眼泪也随着掉了下来。

原来路凛的爱和不爱这么明显,可她到现在才发现。

但是幸好,她还是发现了。

她本来还想再跟路凛好好谈谈,但是现在她觉得没必要了。

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许南月翻开手中的结婚证,看见上面的两个人时,她眼眶一酸。

路凛结婚照的样子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可他旁边站的却不是她。

她没再多看,合上本子一起锁进了路凛的柜子。

既然路凛这么恨她,那她就不自讨没趣了,毕竟她许南月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类型。

她小心翼翼给自己换了药,才安稳睡下。

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攥着。

许南月挣了一下,靠在床边的路凛睁开了眼。

“醒了?还烧吗?”

说着,他伸手摸向许南月的额头。

许南月一怔,头后缩了一下躲开了。

察觉到她的抗拒,路凛一愣。

“还在生气?我已经把思思爸妈送回乡下了。”

他下巴上长了青茬,眼下青黑一片,一看就知道在床边守了整夜。

许南月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下一酸,满脑子都是日记本里的脏字。

她不知道他还在演给谁看,他已经不需要她的资助了。

可下一秒,她就知道他在演给谁看了。

“路凛哥哥,出来吃早饭吧。”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家里的人,此时站在了门口。

许南月这才知道,他还是在演给她看。

什么关心都是假的,只不过是想用苦肉计让她同意阮思思进家门。

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许南月了。

她不欠路凛什么,从前的忍让只是因为她爱他,可现在她不想爱了。

“滚出去。”

阮思思一怔,脸颊瞬间通红,连带着眼睛也蓄满了泪水。

路凛摆摆手让她先下去,然后抓起了许南月的手。

“南月,思思下周手术,她不想待在医院,就让她在家里待两天好不好?手术前一天我就把她送走。”

许南月抽出自己的手:“不好,这是我家,我不想看见她。”

看着许南月倔强的转过脸,路凛一阵失笑。

“吃醋了?我只把思思当妹妹。”

说着,他捧起许南月的脸。

“等下周思思进手术室,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现在我有钱了,你想要办几场婚礼我都陪你。”

许南月拽开他的手,眼尾红了一片。

这句话她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没想到最后说出来会是在这种场合。

他明明恶心她到了骨子里,却愿意为了阮思思不惜拿结婚当筹码。

他该庆幸,以后他再也不用觉得自己脏了,因为她的新郎不会是他。

许南月看着他眼里的真诚,突然很想知道他一个已婚的人怎么和她领证。

她紧紧盯着他,嘴角勾起嘲讽:“好啊,下周我们就结婚。”

路凛宠溺一笑说好,许南月垂下头不敢再看他。

因为她没在他的眼里看见半分心虚,只有灼烧她的爱意。

她又差点被他的演技骗过去,连心也忍不住抽痛起来。

她拼命压住上涌的情绪,尽力平静的开口。

“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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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路凛一愣:“晚上实验室有事儿,你自己去吧好不好?”

他的话让许南月怔了一秒,随后扯出一抹苦笑。

路凛是不是忘了,他的助手每天都会把他的行程告诉她。

他昨天还特意向院里请了一周假,今天怎么可能会没空。

她不是非要叫他,只是客户方指名道姓让带上他。

许南月没办法,只能再次开口:

“可以带上阮思思,她最喜欢的那个男明星也会来,饭店也是....”

还没说完,路凛开口:“我记错了,实验室今晚有司老师在,我陪你去。”

许南月嘴角一僵,没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心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疼的她眼泪都漫了出来。

她猜对了,他去不了是因为要陪阮思思,现在能去了也是为了阮思思。

许南月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话说出口前竟然还在期待他去不了跟阮思思没关系。

可她又一次输了,再睁开眼,她眼里再没半分波澜。

“晚上穿正式一点,这个客户很重要。”

要不是因为客户太重要,她也不会受了伤还要出来应酬。

落座前,路凛先以许南月的名义给他们送了小礼物,又挨个敬了酒。

看着这一幕,许南月一时怔住。

从前她累到不想应酬的时候,也会叫路凛陪她一起帮她分担一点。

他不会拒绝她,但每次都做的不好。

不论许南月怎么教他,他都学不会这些人情世故,后来许南月就再也不叫他陪了。

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学不会,只是不想为她学。

倒酒的路凛早已没有了乡下的土气,做起这些事儿来比她还要娴熟。

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帮阮思思要一张签名照。

许南月想起朋友们说浑身是刺的路凛只会对她柔情,当时她隐隐有几分得意,现在却只觉得讽刺。

路凛对她的柔情,不及他对阮思思的十分之一。

看着男明星站起身,许南月顿时回神,挪开了跟随路凛的眼睛。

她扭身去拿包里的文件,还没拿出来就被果汁淋了满身。

橙汁把白衬衫染湿了一片,透出里面的打底。

客户的妻子看见这一幕,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阮思思连忙道歉:“南月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突然来碰我....”

看着客户脸色也变得不再好看,许南月强撑着扬起笑容。

“不好意思,我出去清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阮思思紧贴着她站了起来,凑近了她耳边:

“阿姨,别人的老公好看吗?也不看看你老成什么样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再缠着路凛了,你不知道他看见你就觉得恶心吗?”

许南月脚一顿,冷眼朝阮思思看去,还没开口房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儿?”

“许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客户的声音里有隐隐的怒气,许南月也慌了一瞬,刚想开口安抚就看见了阮思思手中的火星。

她眼睛顿时瞪大:“阮思思,把火灭了。”

阮思思不以为意嗤笑一声:“怎么?你怕我抢了你的合作?还是....啊!”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火星突然蹿成一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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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下一秒,房间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许南月的心沉到了谷底,连忙转身去找客户。

客户比她反应更快,站起身就朝门外跑去。

许南月呛咳着连声抱歉,转头又去找路凛的身影。

“路凛!”

“思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许南月只感觉耳边刮过一阵风。

等她反应过来转头,只看见了路凛抱着阮思思跑出去的背影。

许南月愣了一秒才捂住口鼻往外跑去。

一路跑到门外,她却觉得火好像还在烧,熏的她眼睛都红了一片。

她弯下腰像是要把心都咳出来了,可耳边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你没事吧思思?”

阮思思楚楚可怜的依在路凛怀里:“我没事,南月姐呢?她是不是还没出来?”

话落她虚弱的咳了几声,路凛连忙抱紧她。

“先别管她,你的心脏要紧,有没有呛到哪儿?”

一句别管她,许南月边咳边笑了出来,眼角的泪花被她狠狠抹去。

“路凛,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资助人?”

路凛这才发现身旁的许南月,脸色因为她这句话紧绷起来。

他刚想辩驳,就看见了许南月红肿一片的胳膊,眼里的冰霜顿时化掉。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许南月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自己受伤的手,冷笑一声。

“不是你说的别管我吗?”

路凛眉头一皱,倾身去牵她,却被她躲开。

“在闹什么?烧伤不是闹着玩的。”

许南月直直回视他:“你该问阮思思在闹什么。”

阮思思一脸柔弱的看着她:“我怎么了南月姐?”

许南月冷眼看看她:“饭店到处都有禁明火的标识,进门前还提醒了要交出身上的可燃物。”

“你不交就算了,还引起了火灾,我的客户也终止合作了,饭店的损失和我的损失,都得要你来赔偿。”

听见要赔钱,阮思思脸上的柔弱顿时消了一大半。

“凭什么?饭店是你订的,你这么有钱要赔也是你来赔,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说着她似乎有几分心虚,眼里聚起泪水,看向了路凛。

“而且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路凛哥哥当初是受你家资助,但是现在他已经有钱了会还给你们,你凭什么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

许南月被她的理直气壮气笑了。

“你不赔可以,那就找你爸妈,你爸妈不赔也可以,那就法院见。”

听到法院,阮思思有点慌了,牵住路凛的衣角。

“路凛哥哥,不是我放的火,跟我没关系。”

路凛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然后转头看向许南月。

“阿月,她还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单子丢了再谈一个不就好了,别吓唬她了。”

许南月轻嗤一声,孩子?二十岁的孩子吗?

她心底忍不住发笑,可张口却只剩委屈:“再谈一个?”

这个客户是公司最大的供货商,今年突然要换人合作,她求了好久才求来一次见面机会。

现在因为阮思思一切都被毁了,路凛却只轻描淡写的说再谈一个。

许南月鼻尖一酸,彻底意识到当初留在国内就是个错误。

她喉咙滞涩,“好啊,她不是说你有钱吗?那就你来赔,明天我把赔款单给你,如何?”

路凛没想到她来真的,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见“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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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阮思思这一跪,周围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许南月静静的看着她,她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对不起南月姐,那盒火柴是我弟弟的遗物,我不是故意不交出来的,我们家世代农民,真的没那么多钱赔你。”

许南月无动于衷,只把腿从她手里挪开。

路凛连忙去扶她,可她却执意不起。

他头一回在许南月面前冷了脸。

“你满意了?她都说了不是她,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是不是在你们这群少爷小姐眼里,我们乡下来的就不配有人权?就活该跪着伺候你们?”

许南月被他的话说的愣住,眼里满是悲痛。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他好像在说阮思思,但又不止在说阮思思。

他的话和日记本里的一切重合,全都是对她的怨恨。

可当初她根本不喜欢他,是他被下了药,抓着她不让她走。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无法挣脱,如今这好像竟成了她的错。

许南月眼眶涨红一片,抿紧了唇看着路凛。

她喉咙像堵着棉花,却仍旧不服输的开口。

“既然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那我就如你所愿。”

她俯视着阮思思:

“不想赔钱可以,给我磕一百个响头,那些钱我来出。”

话落,周围唏嘘一片,阮思思也愣住了。

路凛攥紧许南月的手:“够了,思思还生着病。”

许南月拼命咽下喉咙里的酸涩,冷冷看向路凛眼底。

“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让她生病的。”

阮思思看着路凛眼神慢慢变冷,嘴角隐晦的勾出一抹笑。

那抹笑转瞬即逝,她脸上重新挂上泪水,身子也弯了下去。

“我磕,只要你别找我爸妈。”

她一边磕一边哭着说对不起,没磕上几个就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路凛顿时大力甩开了许南月,扶起了地上的阮思思。

许南月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刚站稳,路凛的话语就像刀子一样刺了过来。

“许南月!你明明知道思思有心脏病,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他眼神像是零下的雪,冰的许南月连呼吸都快暂停了,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以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只不过是万千蛀虫中的一个。”

话落,他抱起阮思思转身就走,没再看她一眼。

许南月的眼泪在他转身那一刻掉了出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她以为这颗心早在看见日记本那一刻就痛完了,可如今竟然还会因为他的话闷痛不止。

他在许家待了十一年,明明早就清楚她的为人。

可那句蛀虫他却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口。

好像在他眼中她所得到的一切从来都是啃老得来的。

但他明明看见过她为赶方案三天不睡,为追客户被撞到腿骨折。

那么多个深夜,他为她温咖啡陪她发牢骚,那些心疼原来都是假的。

如今明明是她被阮思思毁了合作,到头来路凛却把一切错都怪到了她头上。

她早该明白,在她和阮思思中,路凛永远不会选她。

手臂传来阵阵的灼烧感,许南月这才回神想起要去医院。

看着出租车渐渐停下,许南月吸了吸鼻子下了车。

可没走两步,她眼前就一阵眩晕,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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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许南月是被疼醒的,心口像是抽筋了一样的疼。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蒙上了眼睛绑住了四肢。

周围传来小声的说话音,她连忙开口想问他们是谁。

可刚张开嘴就又是一阵电流从心口传来,她喉咙里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这阵电流足足持续了三分钟,许南月只感觉自己像死了一次。

她额头上堆满了汗珠,嘴唇苍白的不像话。

等那阵痛感过去,她才艰难的开口:“你们...是谁?”

话落,说话声停止了,她的手也被解开了。

她支撑不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刚想伸手去解眼睛上的布,肚子就一痛。

接着,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向她袭来。

额头上还没好的伤口重新又被踹出了血,她只能紧紧护住脑袋。

“谁派你们来的?苏家?还是韩家?我是许家的许南月,多少钱我都可以出双倍!”

感受到周围动作逐渐停止,许南月以为游说成功了,一把扯掉脸上的布。

刚扯下来,一个拳头重重打上她侧脸。

她还想说什么,却在听见他们的谈话时僵住了。

这些黄毛说的都是方言,但是她还是捕捉到了里面的一些字眼。

他们说看她不爽好久了,这次路哥终于肯让他们下手了。

他们还说一拳一百,路凛足足给他们发了两万。

许南月条件反射的蜷缩起身体抵抗,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外界的所有声响都像蒙上了一层布,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被一拳拳砸碎,直到归于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群黄毛终于收手,临走前还啐了她一口。

许南月瘫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她撑着墙壁站起来,最终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她咬牙吐出一口血,眼里染上恨意。

她自认许家从来没有对不起过路凛,可路凛却处处辜负她。

晕过去前一秒,她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这一切,她都会在路凛身上讨回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许南月只感觉全身都动弹不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路凛担忧的眼神。

“阿月你终于醒了,我很担心你。”

路凛眼尾红了一片,攥着许南月的手贴近自己的脸。

许南月静静看了他许久,不论他流了多少泪,她那颗心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抽出自己的手:“别假惺惺了。”

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路凛一时懵住,空荡的手让他有一瞬的无措。

这两天的许南月一直都很抗拒他的触碰,可只有这一次让他心里有点闷的慌。

他刚想说自己是真的担心她,可还没说出口门口就传来了声音。

“路凛哥哥,我给南月姐炖了鸡汤,都怪我,要不是我临时晕倒,南月姐也不会被绑架。”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手掌紧紧按住心口,像随时都会再次晕过去的样子。

路凛连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然后扶着她坐下。

“你别自责,阿月没有怪你的意思。”

阮思思这才停止了抽泣,自始至终许南月都没看过两人一眼。

察觉到许南月的异样,路凛连忙上前安抚。

“阿月,思思也不是故意的,她给你熬了鸡汤,你喝一口就当原谅她了好不好?”

许南月没动,路凛知道她又在闹脾气了,无奈一笑就打算哄。

可话还没开口,许南月就拿过鸡汤抿了一口。

“喝了,走吧。”

路凛愣了一瞬,没想到她这么配合。

他觉得今天的许南月有点奇怪,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儿有问题。

看着许南月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他终于知道是哪儿不太对劲了。

7

第七章

许南月从睁眼到现在,一眼也没看过他。

她的眼睛此刻像是干涩的河水,只有透着死感的平静。

这股平静让他心下一紧,他刚想说话却被阮思思打断。

“那我先走了路凛哥哥。”

路凛连忙收回目光跟在她身后:“我送你。”

直到把阮思思送进许家别墅,路凛看着熟悉的房子走进陌生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一丝愧疚。

他意识到,他好像真的不该未经同意把阮思思带到许南月家里。

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不能让阮思思再出来。

或许是为了补偿,接下来的两天他寸步不离的守在许南月床边。

从吃喝到逗乐,他用了一百分的精力照顾着许南月。

有医院的护士认出他,记起当初许南月植物人时,也是他守着。

一时,医院里人人都说许南月得了个宠妻的好老公。

可许南月本人对此事却冷淡至极,直到出院也没有跟路凛说过一句话。

路凛察觉到自己这次好像真的太过分了,把人送回家的路上一直在道歉。

“阿月,上次的话是我说重了,我当时只是被思思晕倒吓到了口不择言,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好吗?”

许南月敷衍的嗯了一声,眼睛一刻也没从手上的文件离开过。

她在看股份转让协议,走之前她要把一切都解决好。

所以到家还没坐两分钟,她就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秦向北家在西城,东西太多她带不出国,这栋别墅马上也要卖了,只能打包扔去他家。

路凛收拾完阮思思的衣服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一愣:“阿月,你出国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许南月头也没抬:“顺便搬个家。”

路凛心口一松:“那你放着我来收拾就好,我找搬家公司一起搬到新家去。”

许南月淡淡的回道:“不用了。”

毕竟那是她的新家,没有他的位置。

路凛还想说什么,但看许南月毫无兴致只能闭了嘴。

阮思思在他们回来前就住进了医院,他还得去给她送东西。

许南月这一收拾就是一下午,等东西都运走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揉了揉发晕的头去吧台倒了杯水,刚送到嘴边门就被大力推开。

路凛的脸上有隐隐的怒火:“阿月,是不是你把赔款账单送到思思父母手里的?”

许南月看着他焦急的步子,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

“是我,怎么了?”

阮思思烧了别人店,她又说没钱赔,路凛也不愿意,那她就只好找她父母了。

毕竟是阮思思自己没磕完那一百个头,她没义务帮她出钱。

路凛被她这句话激的语气冲了几分。

“思思都说了不是她做的,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父母?”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她父母被刺激的进了医院,不仅如此,思思也失踪了。”

许南月拿着水杯的手一顿,知道了他怒气冲冲的真实目的。

她嗤笑一声,果真又是为了阮思思。

没等她笑完,路凛上前拽起她的手腕。

“告诉我,你把思思绑去哪儿了?阿月,她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你再闹会出人命的。”

他的质问让许南月一愣,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所以他来找她,是怀疑她绑架了阮思思。

下一秒她认命般的点点头,在路凛眼里她好像坏事做尽了,所以出事儿了他总是第一个怀疑她。

可没做过的事情她不会认。

“她失踪跟我没关系,你报警吧。”

话落,她甩开他的手端着水杯要上楼。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路凛掰过肩膀:“许南月,你到底为什么要一次次针对思思?就因为我对她好吗?”

“我说了我只把她当妹妹,如果这是你对我的爱,那我宁愿不要。”

许南月肩膀被抓的生疼,听见他的话却真情实意的笑了。

“那巧了,我也不想要。”

看她还在跟自己开玩笑,路凛怒气熏的眼睛都红了。

“许南月!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任你摆布的人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把她弄去哪儿了!”

许南月被他的话说的心一颤,勾起一抹笑:”好啊,你跪下让我抽一百个耳光我就告诉你。”

8

第八章

许南月的话让路凛脸上布满震惊,他静静的看了她许久,咬紧牙齿弯下了膝盖。

膝盖落地的声音让许南月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她说过她受的伤都会在他身上讨回来,可讨回来这一刻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收缩了起来。

她没想到他会为了阮思思做到这种程度。

这样也好,至少他们都能各自幸福了。

路凛那一跪,好像跪散了许南月所有的力气。

可那些受过的伤是实质的,她不会原谅他。

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两眼就挪开了目光,让保镖来帮她打。

一道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许南月的心也跟着渐渐麻木。

结束的时候她还没回过神,是路凛走近她才意识到自己下巴挂上了泪珠。

路凛顶着红肿的脸,“告诉我,思思在哪儿?”

许南月不动声色的抹掉那滴泪,笑的随性。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刚才已经帮你报警了,快去找吧。”

路凛霎时愣在了原地,脸上染上戾气。

他刚要怒骂,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挂断后他戾气消了许多,只是看向许南月的眼里满是寒意。

“阿月,凡事都有代价。”

话落,他转身出门,重重的关门声久久回响。

许南月没把他那句话放在心上,她不会再给路凛机会伤害自己。

可消息出来那一刻她才知道,路凛比她想象的要狠。

手机叮咚的响个不停,全是朋友们的询问和看戏者的挖苦。

【南月,路凛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在他未成年的时候引诱他了?!】

【天,南月,那照片上真的是你吗?】

【哎哟,许大小姐求爱不成竟然还给人下药,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

【我早就说许南月资助路凛的目的不纯,怕是当初没资助前就看上了,拿资助当挡箭牌做那些下作事儿呢】

平静的圈子因为路凛爆出许南月蓄意引诱并强迫他上床的消息炸开了锅。

许南月一条消息也没回,只一张张的翻看着路凛发的那上百张私密照。

越翻她手越抖,她没想到从他们纠缠开始,他就已经对她设下了防备。

辱骂抨击不绝于耳,许南月脸色白的不像话。

路凛,你真是好样的。

万千消息中穿插着路凛的示威。

【阿月,我说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路凛了,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别担心许家倒台,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当你的退路,明天思思八点手术,想好了我们就十点民政局见】

许南月紧紧盯着这两条消息,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说他会当她的退路,可没有他,她又何至于要走上退路。

幸好许家的根基早已移至国外,国内的公司她也早就转移了股份。

几条似是而非的爆料,许南风会替她解决的。

路凛彻底打碎了她心底仅存的一丝怜爱。

他要她想好,她早就想好了。

她没心思和他一个已婚的人玩假领证的游戏了,她只想早点离开。

心有灵犀般,秦向北回复了她的消息。

【出来】

许南月攥紧了手机,最后环视一圈屋子,然后毫不留恋的关上了门。

坐上车的那一刻,她回复了路凛的消息。

【好,我想好了】

她想好了,让路凛永远滚出她的世界。

9

第九章

许南月的回复在路凛意料之中。

他知道许南月放不下他,而且还会紧紧抓住他。

因为她已经三十三了,除了他,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他立马预约了民政局的号,把截图发给了许南月,才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

阮思思受了惊吓,现在已经睡下了。

看着她眼角的泪水,路凛轻柔的帮她擦掉。

他就知道肯定是许南月绑架的思思,可思思不仅不怪她,还一个劲的帮她开脱。

这样的阮思思简直和他死去的妹妹像极了。

他出神的看了她良久,脸上一片温柔,好像看见了二十岁的妹妹。

路凛的妹妹路瑶是在他十岁那年去世的。

路瑶也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从出生起就要吃好多药。

可他家从来都不富裕,昂贵的药费几乎掏空了他们的家。

父母也因为赚钱死在了外出的路上,只剩下路凛和奶奶妹妹相依为命。

八岁那年路瑶终于等到了心脏源,可却没钱做手术。

小小的路瑶早就懂事儿了,看出了家里的窘迫。

于是她趁着哥哥午休的空档,自己一个人跑去了山崖一跳而下。

等路凛发现的时候,路瑶早就没了呼吸。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在山脚下找到路瑶的场景。

上午还躺在他怀里叫哥哥的路瑶此时全身是血,冰冷的像是石头。

他把路瑶的死都怪在了自己身上,他想如果他不睡午觉也许妹妹就不会死了。

从那以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人也充满了阴郁。

这份自责在他遇见阮思思那一刻达到顶峰。

阮思思也是从小就有心脏病,她也有个哥哥,不过早就去世了。

看见阮思思他就好像看见了路瑶,他发誓这次不会再让她孤零零的死去。

所以他倾尽全力去对她好,却没想到她理解错了意思向他表白了。

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没有拒绝,只想着等她做完手术再把一切说清楚。

三年一晃而过,他终于等到了适配的心脏源。

得到消息的那一天他重重的松了口气,好像真的把妹妹救回来了一样。

他也开始着手准备和许南月的婚礼,找人设计了好几套方案,就等着许南月来挑。

可他没想到这段时间会突然发生这么多事。

许南月像是变了个人,对思思满是敌意。

今天她竟然还绑架了思思,他很害怕以后他们相处的不好,许南月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所以他放出了今天的消息,希望让许南月安分一点。

他猜测许南月可能是没有安全感,也许明天领完证她就安心了。

这么想着,他轻手轻脚的出了病房,靠在墙边给许南月打了电话。

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路凛看了眼时间,惊讶许南月今天竟然睡的这么早。

但下一秒他就笑了,许南月睡不好脸很容易肿。

她应该是发完消息就睡了,这样明天拍结婚照的时候状态能好一些。

所以他没再打扰她,只发了句晚安就收起了手机。

他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嘴角的笑怎么也下不去,心里也有了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没有想到他和许南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10

第十章

五年前一觉醒来发现许南月睡在身边那一刻,他只有满腔的怒火。

自从他来到许家,那些莫名的谣言就像长了腿一样飞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们说他是许家给许南月挑的童养夫,是她给自己找的一个好拿捏的乡巴佬。

可不管是许家还是许南月都对他很好,和谣言里的根本不一样。

他们从来不会拿鄙视的眼神看他,也不会嫌弃他是乡下来的。

反而耐心的教他怎么和同学相处,怎么在这个圈子里做事。

所以那些话他从来都当是放屁,没有放在心上。

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都成了真的,许南月竟然真的对他下手了。

那天过后,他对许南月的尊敬都变成了厌恶。

他觉得她趁人之危,趁他喝多了强迫他发生关系。

可许南月是他的资助人,她是真的给过他很多帮助。

他那时候明白了原来那些好处都是明码标价的,所以他自暴自弃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满足她的工具。

那段日子至今想起来他也觉得满是屈辱,他觉得自己是一条没有尊严的狗。

每次他看见许南月欢愉的表情时,都恶心的想吐,所以他产生了一个坏念头。

这个念头出现的那一刻就被他打消了,他只当醉话说给发小听过。

可他没想到,没多久许南月就出事儿了。

等知道是发小做的时候,他心里满是悔恨,和他断了联系。

他对许南月的感情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变的。

陪床的那一年里,他尝试去正视自己的感情,尝试用客观的角度去了解许南月。

后来他渐渐发现,许南月是一个很优秀很值得去爱的人。

而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她变了心思。

只是他太在乎那些难听的话,把一切的好感都屏蔽在外,只剩下了无尽的痛苦。

还好,他没有错过许南月,许南月也一直等着他。

现在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别扭没钱的乡巴佬了,他已经有了给她幸福生活的资本。

路凛靠在椅背上,摩梭着兜里的戒指。

只要一想到明天许南月就会真正属于自己,他那颗心就像要荡出来了一样。

这一晚路凛没有回家。

一是为了守着阮思思,二是为了把激动的情绪都攒到见许南月那一刻。

早上八点阮思思准时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灯亮起那一刻,路凛给许南月打了电话。

可奇怪的是,依旧没人接听。

他又给她发消息,却久久没有回复。

路凛眉头皱了起来,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可他没多想,只以为许南月还没醒。

路凛在手术门口坐到九点,启程去了民政局。

路上他又给许南月打了电话,结果还是那样。

半小时的路程,路凛十分钟就开到了。

到地方的时候,路凛关上车门,把民政局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路凛心一空,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头萦绕。

下、台阶回车上的时候,他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日头逐渐升高,路凛在车里坐到了十二点,依旧没有等来许南月。

他烦躁的拿起手机,发现没有任何属于许南月的回复。。

昨天许南月明明说她已经想好了,而且上周他们也约好了,她怎么会不来呢。

他随手翻着聊天记录,却在看见许南月最后一条回复时一愣。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许南月说她想好了,但是没有说她想好了什么。

他理所当然认为她是想好了会来和他领证。

但是他忽略了还有别的可能,那就是她想好了不领证了。

路凛心里越发焦躁,只觉得许南月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

昨天的事只发酵了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叫人撤下去了。

她竟然还在赌气把他晾在了民政局门口,看来还是得亲自去哄。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给家里的保姆打电话。

“张妈,阿月起来了吗?”

张妈疑惑的啊了一声才回道:

“许小姐不是要出国了吗?她昨天就把我工资结了还给我找好了下家呢。”

路凛脚下一刹,迟疑的开口:“出国了?”

他上次听见许南月和哥哥打电话说了下周见,但是他没想到她走竟然没和他说一声。

而且她是不是忘记了他们说好的要领证了。

路凛脸色不是很好看,“那她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气氛莫名的凝滞了一秒,微妙的安静让路凛的心颤了一下。

他刚想再问,张妈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不回来了吧,许小姐不是出国结婚去了嘛。”

11

第十一章

“而且这结完婚还得度蜜月呢,听说男方家庭还不错呢....”

张妈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了,絮絮叨叨的在电话里说着自己听来的所有小道消息。

路凛却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 像是有座山,在此刻轰然崩塌。

他满脑子都只有那句,许南月出国结婚去了。

他愣愣的挂断了电话,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做许南月去结婚了,她不是要和自己结婚吗?

他们不是早就约好了今天领证吗?她出国不是去找许南风诉苦吗?怎么会是去结婚呢。

哪怕张妈把一切都说的这么详细,路凛还是觉得不可能。

这肯定是许南月生气耍的小把戏,就为了报复他对阮思思比对她好。

等她气消了肯定就回来了,而且她怎么可能凭空跳出来一个结婚对象。

对,肯定是这样的。

许南月那么爱他,别人敢说他一句童养夫,她就会撕烂别人的嘴。

圈里的人都说她是女海王,可是自从有了他以后,她再也没出去找过乐子。

而且她曾经还和他说过,她很期待他们的宝宝出生。

她甚至连名字也起好了,男孩叫予诚,女孩叫慕月。

她还早早和他说好了,要每一个喜欢的城市都办一场婚礼。

那些收集的城市地点现在还躺在他到底备忘录呢。

她这么爱他,怎么可能去和别人结婚呢

这么想着,路凛那颗狂跳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就这么一会儿,他的额头冒了不少汗。

他伸手去拿纸巾,却发现手都抖了起来。

他暗笑一声自己没出息,却清楚明白自己心里还是吊着一口气。

路凛抿紧了唇调转了车头,开车回了医院。

既然许南月赌气出国,那他就好好守着阮思思吧。

他从来没和她冷战过,每次她生气都是他去哄。

但是这次他不想了,因为这几天许南月做的事情的确也过分了。

他会给她一周时间,如果还不回来他再去哄她吧。

可车刚开进停车场,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按了接通,听见对面话的那一刻,脚下又是一个急刹。

身后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路凛连忙重新踩下油门。

对面没听见他的回答就又问了一遍。

“路先生您在听吗?房子里还有您的个人物品,您抽空回来收拾一下吧,别墅已经卖出了,房主想尽快入住,如果您没空,我们可以代为收拾,但需要您交1000的代收费。”

路凛死死的抓着方向盘,脑子里乱的要命。

上次许南月说要搬家,他以为就是像从前一样寻求新鲜感换个房子住一段时间。

可现在物业竟然跟他说,房子卖了。

这可是许家的住了三代的房子,许南月怎么会把它卖了。

他的心咚咚跳着,却像落尽了无边悬崖一样,没有落脚点。

在地下停车场转了好几圈路凛才重新出了停车场。

电话里又传来催促的声音,他意识回笼。

嗓子在一瞬变的干哑,出口的声音让他一瞬感到陌生。

“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那颗才安静下去的心因为这一通电话又重新强烈不安起来。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脑子里混沌一片。

物业说,许家的别墅已经卖了。

张妈说,许南月出国结婚不回来了。

路凛从小就被夸脑子转的快,可现在他却突然感觉脑子死机了。

明明很简单的两件事,可主语加上许南月他却连想也不敢想了。

他慌张的拿起手机,又给许南月打去电话。

12

第十二章

他想听她告诉自己是他想多了。

可电话响了又停又响,十几个电话没有一个是接通的。

熟悉的提示音又响起,路凛攥紧手机的手都绷出了青筋。

又一次自动挂断,他缓慢的把手机从耳边挪开。

他眼神不聚焦,胡乱的划着手机,在看见许南风名字那一刻,他眼睛一亮。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路凛以为这次也是无人接听的时候,那边传来一声喂。

路凛感觉自己呼吸都快暂停了,小声的叫了一声南风哥。

那边沉默一瞬,电话立马被挂断了。

路凛脸色一变,手忙脚乱的重新拨了回去,可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他的心在那一刻沉入谷底,拳头狠狠砸上了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

好像有根弦在他脑子里绷断了,他脚踩油门一路狂飙回了别墅。

如果现在他还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他就是真的蠢了。

可是他不信。

许南月怎么可能丢下他,她不是早就盯上他然后才资助他的吗。

她养了他这么多年,就算是只算沉没成本她也不可能丢下他。

更何况她那么爱他,爱到可以忍受他和别的女人假装情侣。

他用了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可下车时凌乱的步伐还是显示出了他的慌乱。

路凛脚步生风走进别墅,看见空无一物的鞋柜时,他愣了一秒就上了楼。

他推开了许南风的房间、衣帽间、画室,每推开一间房那颗心就更沉一分。

四面雪白的墙映在他的眼里,他退出门无助的靠在栏杆上,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转身那一瞬间他朝楼下看去,才发现别墅已经没有了一丝许南月的痕迹。

心底的那个猜想越发肯定,他无力的垂下头,给最后一个希望打去了电话。

“莉莉姐,你能联系上许南月吗?”

涂莉莉是许南月最好的朋友,她的一切她都知道。

路凛耐心等了很久,那边才开始说话。

“怎么了?她要结婚了没给你发邀请函吗?可能是她忘了,我给你发一个。”

话落,电话立马就被挂断了,路凛那么多话全部被堵在了喉咙里。

没多久涂莉莉就发来了一条消息。

路凛不用点开也已经知道一切真相了,可他还是不死心的点开了。

看着熟悉的人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路凛呼吸一窒闭了闭眼把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他紧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一偏头眼泪一连串的砸在了地上。

路凛现在才终于意识到,许南月是真的不要他了。

她不是非他不可,她要结婚了。

只是想一下许南月会和别的男人走进婚姻殿堂,路凛的心就抽着痛。

他用力捶着胸口,希望那里可以好受一些。

可越捶他的呼吸却越艰难,疼的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他缓慢的滑落在墙边,脑子里疯狂想着怎么办。

他不信许南月这么快就能放下他,明明一周前她眼里的爱还汹涌的让他欢心。

不过一周时间,她怎么会就转头要和别人结婚了。

一定是家里人逼迫她,要让她去联姻。

只要他去找她,她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路凛心里重燃希望,他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

许南月不喜欢思思,等思思出院他就把她送走。

她喜欢海边,那他就在全世界所有的海给她办无数场婚礼。

只要她回来,他所有的名和利都可以不要,他只要她。

想好了一切,路凛立马订了机票,然后回房收拾东西。

屋子里没有多少东西,他拿了几件衣服就收拾好了。

最后他看了眼那个上锁的柜子,思索着里面的东西还要不要。

那个日记本是当初他最痛苦那段时间写下的东西。

里面虽然都是对许南月的恨,但他想了想也不失为一个纪念。

所以他还是打开了柜子,可锁开的那一刻他却愣住了。

柜子里不止有日记本,还有一本结婚证。

他看了两秒才疑惑的拿起来翻开,却在翻开那一秒静止了。

结婚照上的人竟然是他,而另外一个人是阮思思。

路凛反复的看了好几遍,发现这结婚证和真的几乎一模一样。

可他没有和阮思思拍过结婚照,更没有和她领证。

他只思索了片刻,脑海里突然有一瞬间的恍然大悟。

他把结婚证紧紧攥在手心,马不停蹄的开车去了医院。

结婚证上的人是他们两个,能是谁做的毋庸置疑了。

他只是想知道是谁放进了他上锁的柜子。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人,那他真的想再给自己一百个耳光。

阮思思的手术已经做完了,他熟练的快步去了她的病房。

小小的病房里站了四五个人,一时还有点拥挤。

路凛刚要推开人群,就被一个暴躁的声音定在原地。

“你真是个废物,到底会不会画啊!”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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