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父母一直是十分善良的人,平日里对谁都十分友好,哪怕是进屋一只老鼠也只是放走舍不得打死。
假期提前回家,躲在衣柜里想给爸妈一个惊喜。
傍晚他们回来了,在我眼前窃窃私语:
老公,茜茜明天就回来了,你想好怎么杀她了吗?
好办,她这么信任我们,饭里面下点药,用绳子勒死就行了。
我惊恐地捂着嘴。
我爸低下了头:
咦?咱们家门口怎么多了双鞋?
即将推开柜门的手僵在了半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茜茜是我的名字,我的父母要杀我?
唉,非做到这一步不可吗?毕竟养了她二十年啊。
少说废话,她必须得死。
我浑身战栗,双腿一阵发软。
这是我爸爸会说出的话吗?我犯了什么错,他们要杀我。
我大脑疯狂运转,心如刀割一般。
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父母一直是十分善良的人,平日里对谁都十分友好,哪怕是进屋一只老鼠也只是放走舍不得打死。
对我和弟弟的关爱更是无微不至,怎么可能会有杀害我的念头呢?
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努力平复呼吸,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对,一定是这样,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我回来了,这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不相信我的父母会有杀害我的念头,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出去揭开真相。
父亲手里拿着一根绳索,步履坚定地走向客厅:
这根绳子应该足够了,你明天做她最喜欢的菜肴,多放些药。
母亲犹豫不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父亲猛地一拍大腿。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犹豫不决,她若不死,我们的儿子就得死,难道女儿比儿子更重要?
母亲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了解我的父母,他们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
也就是说,他们真的打算结束我的生命。
我的身体仿佛被一层冰冷的霜雪覆盖,蜷缩在柜子里,颤抖不已,泪水汹涌而出。
我只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让声音泄露出来。
父亲走到门口,突然停住:
妻子,我们家的鞋柜怎么无缘无故多了一双鞋。
我的眼睛瞬间瞪大。
糟糕,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我特意将行李箱也拖进了柜子里,以防被他们发现。
但是鞋子我却脱了下来,因为我了解我的母亲,她是个极为爱干净的人,如果知道我穿着鞋子进屋,一定会非常生气。
我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不假思索地就把鞋子放在了门口。
父亲弯下腰,拿起鞋子仔细审视,他那冰冷的目光缓缓地向我藏身的柜子移动,几乎要与我的目光相遇。
完了!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们本来就是要对我不利的,现在如果被发现,我只会死得更加凄惨。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慢慢地向我藏身的方向走来。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我猛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就在父亲即将打开柜子的那一刻,母亲出现了。
什么鞋子?
她弯下腰,捡起另一只鞋子,思索了片刻。
这双鞋好像是茜茜的。
她的?难道她回来了?
父亲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
母亲的眼睛微微转动,摇了摇头。
不可能,她特意说了明天才回来,这双鞋应该是我昨天找出来,准备她回家时穿的。
父亲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慢慢放下。
明天是决定我们全家命运的关键时刻,千万别搞砸了。
为了小武,千万别心软。
母亲冷漠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比你更爱我们的儿子。
我的心仿佛被凌迟一般,痛得难以忍受。
平时他们的确是更偏爱弟弟,但我并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我的弟弟尚在幼年,作为姐姐的我,自然应当多些宽容。
然而,我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为何为了弟弟,竟要以我的生命作为交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睁开了双眼。
既然她们不将我视作女儿,我也无需再为她们的冷漠而心痛。
当前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自己的生命,然后再去揭开他们真正的意图。
我低头瞥了一眼手机,时钟指向六点,我打算再坚持一会儿,等他们回到屋内,我便趁机逃离。
刚才的一幕幕,我全都用录像记录下来,原本是想保存那些幸福瞬间。
我自嘲地笑了笑,蜷缩在柜子的角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此刻却如地狱一般。
大约三十分钟后,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童声:
爸妈,我回来了。
我抬头望去,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我的弟弟,陈小武。
他似乎刚从学校归来,一进家门便丢下书包,欢快地跳进父亲的怀抱。
我的宝贝儿子,放学回来了,让爸爸亲一个。
他狠狠地亲了弟弟一口,脸上洋溢着笑意。
而我的母亲则拾起书包,温柔地抚摸着弟弟的头:
上学辛苦了吧,洗洗手,我们准备吃饭。
我目光空洞地注视着这一切,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那时,我们家还没有搬到这里,我还记得每天放学后,我也是那样扑进父亲的怀抱。
父亲总是开怀大笑,用他的胡茬轻轻扎我的脸。
那些温馨的回忆,难道都是假的吗?他们真的不爱我,他们的眼中只有弟弟。
在这个家中,我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
他们笑得多么开心,完全看不出刚才讨论如何置我于死地时的残忍与冷酷。
我将脸埋进臂弯,发现自己已经流不出泪水。
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我的心已经彻底死去。
突然间,一阵刺骨的寒意掠过我的身体。
我猛地抬头,只见弟弟正站在柜子前,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恐惧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我的心灵。
糟糕透顶!一旦被发现,我便再无生还之望。
姐姐!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深渊中传来。
我汗水如雨下,疯狂地向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他那双大眼睛里满是疑惑,脑袋歪向一边,仿佛在思索着我为何要隐藏自己的身影。
姐姐?
他再次呼唤,这次声音更加响亮。
厨房里的母亲似乎捕捉到了这声音,她探出头来询问:
儿子,你在和谁说话呢?
我彻底陷入了恐慌,用口型告诉他:
我在和爸妈玩捉迷藏,千万别出声。
他紧紧地盯着我,手托着下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那微笑不属于一个十岁孩子,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父亲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拎着菜刀缓缓走来。
儿子?你在和谁说话?
他转过头,手指指向柜子。
是姐姐。
姐姐躲在柜子里。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这个小混蛋。
我现在真想冲出柜子,将这个小恶魔活活掐死。
父亲听到这话后,他那壮硕的身躯猛地一震,惊恐的目光投向柜子。
母亲也急忙赶了过来,我们一家三口隔着橱柜相望,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陌生和冷漠。
闺女,是你回来了吗?
你都听到了?
我沉默不语,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
父亲用眼神示意弟弟让开,手中的菜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我紧闭双眼,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袖。
嘎吱一声,衣柜门缓缓打开,父亲和刀一同探了进来。
沉默,一秒,两秒……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突然被一种奇异的荒谬感和不协调感所包围。
大约一分钟后,我听到父亲如释重负的叹息,紧接着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傻孩子,你姐姐怎么可能藏在柜子里呢?
这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
父亲拿起离我不远的相框,轻轻地擦拭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波动。
母亲也长舒了一口气,轻拍着自己的胸脯。
吓死我了。
弟弟则是凝视着藏在衣服堆里的我,但他保持着沉默。
我从父亲手中夺过我的相片。
儿子,是不是想念你姐姐了?
没事的,你姐姐明天就会回来。
弟弟拿着相框,凝视了几分钟。
突然,他将相框高高举起,猛地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
我讨厌姐姐。
他又用力地踩了两脚。
我讨厌姐姐,我不想再见到她。
父母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几分惊讶。
父亲半蹲下来,将他抱起,轻刮他的鼻子:
放心吧,儿子,明天将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姐姐。
爸爸保证,在那之后,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弟弟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笑容。
母亲凝视着他,慈祥地笑着,嘴里轻轻地低语:
儿子,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一家三口笑着离开了,顺手关上了客厅的灯。
我眼前的最后一缕光线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绝望。
我躺在衣服堆里,仰望着天花板,胸口不断起伏,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滑落。
我离开家的这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半年前我回家的时候,弟弟扑进我的怀里,用头蹭着我。
爸爸妈妈嘘寒问暖,为我拿行李,准备丰盛的饭菜。
家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洋溢着满满的爱意。
在那个时刻,我曾深信我的家是世上最温馨的港湾。
我甘心为我的家人奉献我的一切。
然而现在,我成了被遗弃的孤舟、被唾弃的弃儿,一只待宰的羔羊,一个无用的女嗣。
不知泪水流淌了多久,我渐渐沉入了梦乡,却在半夜被一阵突兀的声响惊醒。
我猛然睁开双眼,多么渴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但这个漆黑的衣柜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一切的事实。
我庆幸至极,父亲没有在衣柜中发现我,否则此刻我可能已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缓缓地撑起身体,竭力不发出一丝声响。
是我的父母,他们穿戴整齐地来到了客厅。
他们窃窃私语,不知在密谋什么。
我瞥了一眼手机,已是凌晨两点。
这么深夜,他们要去哪里?
我的心跳如鼓,他们的离去是我逃离的绝佳时机。
我未曾报警,因为我对他们还抱有一线希望,一旦警察介入,局势将无法挽回。
我必须弄清楚,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住在这里的这对男女真的是我的父母吗?
他们俩极为谨慎,打开门探头张望,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等待了大约十分钟,确保他们真的已经离去。
我轻轻地推开柜子,缓缓地走了出来。
在黑暗中,我听到了那稚嫩的童声。
姐姐。
我回过头去。
弟弟穿着睡衣,站在一旁,他那漆黑的瞳孔紧紧地锁定着我。
我怒目而视,紧握着拳头,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傍晚时他说的那句话。
我讨厌姐姐,我不想再见到她。
为什么?
泪水悄然滑落,我慢慢地向他靠近。
他向后退了两步,哽咽着:
姐姐,你难道要对我动手吗?
这句话彻底刺穿了我心灵的最后防线,悲伤汹涌澎湃地倾泻而出。
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双手紧紧捂住胸口,泪水夺眶而出,痛哭失声。
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缓缓地伸出了手,却又在半空中突然停滞。
他只是用那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眼中充满了不安、恐惧、疑惑和痛苦。
弟弟,你能告诉我,你为何如此厌恶姐姐吗?
我试图上前拥抱他的肩膀,却被他用力地甩开。
我就是讨厌你,爸爸说你是个贱货,赔钱货!
就是因为你,我们的生活才变得如此糟糕。
我紧咬着牙关,正欲反驳,弟弟却突然尖叫起来:
爸爸,妈妈,姐姐要打我。
救命!救命!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拉回了现实,急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他依然在刺耳地尖叫着,手脚并用地挣扎着。
那一刻,我甚至产生了想要亲手结束他生命的念头,但在最后一刻,我还是选择了放弃。
弟弟坐在地上,不再哭泣,不再吵闹,用一种期待的眼神凝视着我。
我最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弟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但我没有听见。
我轻轻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向外窥视。
楼道里一片漆黑,大多数人还在梦乡中。
为了自保,我在怀里藏了一把水果刀。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对养育了我二十年的父母下手。
但我不想就这样死去。
我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一个个亮起。
我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到达电梯口,我急切地按下电梯按钮,进入电梯后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靠在电梯的墙壁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我在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去哪里。
噔!
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地打开。
我的动作瞬间凝固。
我的父母肩并肩地站在电梯的入口,他们的目光像两束光线一样交汇在我身上。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们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彼此无言。
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沉默,母亲终于打破了寂静:
茜茜,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我微微一怔。
是的,他们可能并不知道我刚刚才回到家。
我眼珠一转,缓缓地回答:
我提前买了票,晚上的票价更便宜,还能给你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母亲微微一笑,似乎想要上前拥抱我,却被父亲拦住了。
他似乎从我的眼神中读出了怨恨和愤怒。
但他也不敢确定,所以没有直接点破。
回来就好,正好一起回家吧。
电梯内,气氛依旧诡异。
母亲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父亲则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始终低着头。
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问。
父亲的身体微微一颤,没有回答,他注意到我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回到房间,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氛围也许不错,或许我能慢慢揭开真相。
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彼此沉默,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我感到心如刀绞。
突然,母亲站了起来。
还没吃饭吧,茜茜,看你这样一定很累了,妈妈去给你做饭。
我没有阻止,转而看向父亲。
茜茜,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揉了揉太阳穴。
没什么,只是坐车有些累了。
在车上我还做了一个噩梦。
哦?什么梦?
我梦见我爸妈要杀我。
父亲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傻孩子,你是爸妈的宝贝,我们怎么会伤害你呢?
我也笑了,但那是一种苦涩的笑容:
是啊,那只是个梦而已。
然后我抬起头:
那我和弟弟在你们心中,谁更重要?
父亲眼角猛地一跳:
你们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
突然间,一声轻蔑的嗤笑划破了宁静。
我愣怔了片刻,像猎犬般四处搜寻这声音的源头。
父亲眯缝着眼睛,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我。
你在寻觅什么?
你是否听到了笑声?
没有。
我低下头,沉思着,是该直接揭露真相还是继续这场戏码。
父亲的目光游移不定,总是不自觉地瞥向某个角落。
这时,母亲端着菜肴走来,脸上洋溢着笑意。
看,这是你最钟爱的可乐鸡翅。
我凝视着那道菜许久,突然间笑了,随即拿起筷子在桌上轻轻敲击。
还是母亲最懂我,知道我要回家,连我最喜爱的食材都已备好。
我话锋一转,微笑着抬起头:
现在,告诉我,你在这道菜里掺杂了多少毒药。
屋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向后靠了靠。
那根勒死我的绳子我已目睹,真是粗大,你们真是毫不留情。
茜茜,你在说些什么,妈妈怎么听不懂。
来源:海上守望的守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