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聚会上,所有人都羡慕地看着C位的姜予怀,她只是温柔地笑笑,没说话。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金港城谁不知道姜予怀,只要她点头,闻氏的闻总就没意见。
一向重视传宗接代的闻家,因为她一句还想玩,七年没提过生孩子。
聚会上,所有人都羡慕地看着C位的姜予怀,她只是温柔地笑笑,没说话。
她不敢反驳,因为真相根本不是那样。
她怕闻景瑜一发火,她父亲拼死保住的公司,立马完蛋。
富太太们心照不宣地聊起了自家生意,绝口不提孩子和怀孕。
姜予怀心里明镜似的,她们是怕她在闻景瑜耳边吹风,影响自家老公的合作。
她看着几个挺着肚子的太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其实一直很想有个孩子。
可自从嫁进来,闻景瑜的哥哥就意外走了,只留下嫂子和刚满月的侄子。
闻景瑜像变了个人,再也笑不出来,整个人又冷又狠,只有在家面对她时,才会偶尔温柔。
手机一响,姜予怀接完电话,头也不回地冲向医院。
闻景瑜出事了,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抢救室外,抓住每一个路过的医生护士问闻景瑜在哪。
回应她的只有摇头,“闻景瑜家属在哪?快来签字!”
姜予怀擦掉眼泪,正要签,助理冲过来一把抢走。
“太太,这个还是让林小姐签吧,都是一家人,谁签都一样。医生说血库告急,您快去献血吧!”
姜予怀愣住了,大嫂林以棠自然地接过笔,签下了名字。
助理拉着发愣的她去抽血,看着她坐下才离开。
“不能抽,怀孕了不知道吗?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姜予怀眼睛瞬间亮了,小心翼翼地跟护士确认。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又激动又不安。
七年了,她终于怀孕了。
可她的丈夫闻景瑜却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姜予怀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却听到这样的对话。
“林小姐,闻总和您领证的事,必须保密。闻总说过,不希望姜太太知道了家里不安宁。”
“可景瑜现在这样,我担心,很多签字需要夫妻,万一姜小姐发现……”
“林小姐,只要您不说,就没人会告诉她。闻总娶她,就是为了给您儿子和闻家老小,当个移动血库。”
“都七年了,姜小姐总不能一辈子不生孩子吧?”
林以棠叹了口气,故意提高了音量。
闻景瑜的助理皱眉,把林以棠拉到墙角。
“林小姐,这事以后别提了。姜小姐什么时候能生,得闻总决定。除非她能保证,家里随时都有血用。”
姜予怀手里的孕检单被捏得不成样子,她捂住嘴,硬是把所有哭声都咽了回去。
这肯定是林以棠为了争家产故意编造的谎言。
闻景瑜对他的寡嫂好,也仅仅是因为心疼哥哥留下的孩子。
姜予怀心底一片冰凉,紧紧咬着嘴唇。
可她之前每次提起想生孩子,闻景瑜总是笑着岔开话题。
“伤口已经止血了,让病人好好休息。”
助理和林以棠连忙点头,推着病床刚转过弯,就差点撞上姜予怀。
闻景瑜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瞥见僵在原地的姜予怀,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姜予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回到病房的,只是呆坐着,失神地望着闻景瑜。
闻景瑜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吓到了吧?别担心,我没事的。”
“景瑜,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闻景瑜沉默了一下,轻声叹了口气。
“予怀,生孩子太辛苦了,我不想你受那份罪。”
“我们俩过二人世界就很好,也不用担心孩子,只要我们俩开心就够了。”
“等浩浩长大了,可以把公司交给他,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你不是一直想坐游轮出海吗?到时候家里也不用操心,多好……”
姜予怀听着病床上的他描绘着未来,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七年了,这样的话,她听了无数遍。
“可是我想生下这个孩子。”
姜予怀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别胡闹,你生不了的。”
闻景瑜话一出口就愣住了,连忙补救。
“我们每次都做了措施,你不可能这么快怀孕的。”
姜予怀一反常态地没有追问,闻景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主动去握她冰冷的手。
可姜予怀却坚定地抽回手,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和闻景瑜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她打开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早已拉黑的号码。
“以前你提的条件,还算数吗?”
“当然。我说过,这里永远欢迎你。”
“半个月后,我回A国。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姜予怀去民政局查了闻景瑜的婚姻登记信息,看到“妻子”一栏写着林以棠的名字。
心,终于沉到了谷底,彻底死了。
她简单收拾了行李搬进一间小公寓,约了闻氏的律师和法务在画廊见面。
曾经,闻景瑜坚持要投五百万到她的画廊,说作为丈夫,必须支持她的事业。
姜予怀此刻竟感到一丝庆幸,还好在签合同拿钱前,揭穿了这场婚姻的骗局,也算在最后关头,拉了姜家一把。
她可不想让这五百万,最后成为压垮姜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律师和法务看着面前的放弃投资协议,面面相觑。
姜予怀平静地把合同往前推了推。
“闻总很忙,之前不是让你们都听我的吗?直接签字就行。”
“要不,我现在再跟闻总确认一下?”
法务和律师连忙摆手,迅速在合同上签了字盖了章。
闻景瑜在公司最烦人说废话,交代过的事也不喜欢别人重复问,尤其是关于姜予怀的。
大家都认定,闻景瑜爱她爱到骨子里,恨不得把一切都给她。
姜予怀独自住在婚前的小公寓,整整三天没回家。
这三天,闻景瑜一个电话也没打。
姜予怀心里明镜似的,林以棠肯定在医院陪着他。
他最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她。
姜予怀调整好情绪,回到了她和闻景瑜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家。
可推开门的瞬间,她僵住了。
家里的风格全变了,到处都是儿童玩具,墙上的合影也换成了侄子浩浩和林以棠。
就连她的卧室,也被清空了,所有个人物品都被胡乱塞进了衣帽间。
她正准备去医院,闻景瑜就坐着轮椅,抱着熟睡的浩浩回来了。
林以棠小心翼翼地推着他进门。
闻景瑜把浩浩放到床上,只是淡淡地瞥了姜予怀一眼。
“浩浩最近生病了,要在这住一阵子,你先去客房睡吧。”
“浩浩就喜欢主卧,换别的房间就哭闹不睡,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孩子比我重要,这就是你把我东西都扔了的理由?”
姜予怀声音发颤,闻景瑜抿紧嘴唇,冷漠地抬眼看她。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孩子吗?现在家里多了点孩子的东西,你反应就这么大?”
“姜予怀,我提醒过你很多次,带孩子很累,你就是不听。这段时间你正好跟以棠学学怎么照顾孩子。”
“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跟以棠商量就行。”
姜予怀自嘲地笑了笑,林以棠很自然地把手搭在闻景瑜肩上。
“景瑜,我刚才没找到结婚证,可能是丢了,明天我们去补办一张吧。”
“一个证而已,等用得上再说。何况我现在这个样子……”
闻景瑜指了指自己无法站立的腿,林以棠连忙过来拉住姜予怀的手,想把她往客房带。
“就是啊,一张证而已,你们都七年了,感情哪是一张纸能衡量的。”
姜予怀默默抽回自己的手,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疼得抽搐。
她真想把心里的话全吼出来,可她凭什么去质问呢?
闻景瑜法律上的妻子是林以棠。
她不想也不愿被人指着鼻子骂小三,明明被骗被伤害的人是她。
可现在这局面,反而无形中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除了自己,没人能把她从这泥潭里拉出来。
姜予怀抹掉脸上的泪,林以棠伸手想帮她,被她侧身躲开了。
林以棠尴尬地收回手,看向闻景瑜。
“你看予怀多心疼你,哭成这样,看着都让人心疼……”
话还没说完,闻景瑜忽然皱眉,猛地转头看向林以棠,声音都变了。
“你心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别硬扛,必须去医院!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陪着浩浩长大!”
姜予怀强忍住脸上的鄙夷,后悔这七年来无数次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林以棠故意在姜予怀面前和闻景瑜秀恩爱,连刚睡醒的浩浩都懂得帮亲妈出头。
浩浩乖巧地溜下床,拉着闻景瑜的手在自己脸上贴了贴。
“叔叔的手好糙,蹭得浩浩脸疼。不过今天叔叔的胡子不扎人,浩浩想多蹭会儿。”
闻景瑜笑着把浩浩抱起来,逗得怀里的小家伙咯咯直笑。
姜予怀独自一人默默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七年的地方,谁都没发现她的离开。
她冲进超市,买下最大桶的冰淇淋,拼命地往嘴里塞。
也许整个人冻僵了,心就不会再疼了吧?
手里的手机铃声不停地响着。
“姜小姐,您和闻景瑜先生结婚七周年的晚宴,我们还是按老规矩筹备吗?”
姜予怀自嘲地笑了,七年的恩爱戏码,也该落幕了。
“麻烦把女方名字改成林以棠。”
对方愣住了,语气迟疑地再次向她确认。
“您的意思是……”
“没错,女方名字换成林以棠,以后都是。这事别单独通知闻景瑜了,我会亲自跟他说。”
挂掉电话,姜予怀长长地舒了口气,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去了医院做全面体检。
刚走出妇产科,就听见一声熟悉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医院走廊。
“擅自停掉避孕针?!谁给你们的权力!收了一个亿,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怎么,我刚出事你们就停针,算计闻家的钱算得可真精准,一分都不肯多花!”
“闻总,姜太太说她自己吃了避孕药,车祸那天正好是她该打针的日子,真不是我们故意停的……”
“少跟我找借口!我当天就清醒了,这几天你们通知她了吗?!有吗?!”
“姜太太说她很忙,说以后不用来打针了,来回折腾太麻烦,让我们开药带回去就行……”
闻景瑜抄起手边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墙上。
“钱是我付给你们的,不是她姜予怀!你们要是再办不好这间医院也别想开了!”
姜予怀低着头,快步躲进了卫生间。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姜予怀不用猜都知道,闻景瑜肯定是催她去补打避孕针。
三年前,她还以为那是营养针,直到护士说漏嘴她才知道真相。
姜予怀震惊地跑去质问闻景瑜。
闻景瑜只是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搂着她,耐心地解释。
“你爸最近公司状况不好,我也是怕你压力太大。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要孩子,等家里情况稳定了,我们再要孩子也不急。”
“予怀,我根本不在乎你能不能生,闻家本来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你要是愿意,浩浩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
闻景瑜的吻落下来,姜予怀沉浸在甜蜜的谎言里,无法自拔。
也只有到了该打针的日子,她才会想起这件事。
可她几次想问清楚,都被闻景瑜的温柔堵了回去,所有疑问都被他化解了。
窗外,闻景瑜皱着眉,面无表情地接了个电话,然后上了车。
姜予怀站在楼上冷冷地看着他离开。
姜予怀盯着他车子驶离的方向看了很久,她始终想不通,闻景瑜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那时的他,所有的好,都只给她一个人。
整个金港城都知道,闻景瑜有多爱姜予怀。
她过生日,他包下全城的LED屏,就为了让她开心。
他求婚时,让所有影院循环播放他们的恋爱Vlog,恨不得昭告天下,姜予怀终于点头嫁给了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又或者,自始至终,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表演。
闻景瑜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晚上陪我去个晚宴,对你画廊开业有帮助。礼服找秘书拿。”
姜予怀本不想去,刚到家,就被母亲强行拉去换衣服。
“予怀,你长大了,你们俩好歹有感情,这比那些纯粹的商业联姻强多了。”
“吵架归吵架,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你结婚这么久,肚子没动静,闻家那边都是看在闻景瑜的面子上才不说什么,你得懂事......”
姜予怀无言以对,只能挤出一个笑容。
反正离开的日子不远了,不差再陪他演完这几场戏。
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这种塑料恩爱她见得多了。
闻景瑜看到姜予怀和她母亲走进来,很自然地朝她伸出手臂。
姜予怀却转身从侍者托盘里端起一杯香槟,仰头灌了一大口。
闻景瑜皱了皱眉,搞不懂姜予怀又在闹什么情绪。
“你最近怎么了?脾气越来越差。谁又惹我们家大小姐不开心了?”
话音未落,林以棠抱着浩浩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闻景瑜脸色一沉,不满地瞪了身后的秘书一眼。
“浩浩在家哭着要找你,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带他来了。”
林以棠一脸歉意,浩浩却已经张开双臂要闻景瑜抱。
闻景瑜无奈地放下酒杯,宠溺地把浩浩搂进怀里。
周围的宾客里,有不少新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端着酒杯围上来恭维。
“闻总真是年轻有为啊!都说您结婚早,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位就是闻太太吧?真人比照片还漂亮,希望以后能来我们商场逛逛,给您贵宾折扣!”
“孩子几岁了?简直跟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以棠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很诚实地接过了一张又一张递过来的名片。
姜予怀沉默着,转身独自往会场里走。
闻景瑜急忙把浩浩塞回林以棠怀里,一把拉住她。
“予怀,他们不了解情况,你别往心里去。这话不还是你以前用来安慰我的吗?怎么现在反而生气了?”
“你别再因为浩浩的事吃醋了。你也知道,我哥走后,就剩下他们母子俩。”
“我总不能看着浩浩在外面受委屈吧?我有责任照顾他们!”
姜予怀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直视着他。
“闻先生,你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没必要向我报备。我想,我好像也没有资格过问。”
姜予怀抽回手臂,闻景瑜错愕地盯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拉着林以棠就往角落走。
“你背着我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之前说好等浩浩过完生日就离婚,你没跟予怀讲吗?!”
整个会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宴会角落的两人身上。
闻景瑜皱眉回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麦克风,不知何时竟被打开了。
一群记者不知从哪冒出来,举着话筒将两人逼得无路可退。
“闻总,我们了解到林以棠女士是您亡兄的遗孀,您刚才提到要离婚,请问二位是什么时候结的婚呢?”
“闻总,您和姜予怀小姐当年的恋情轰动全城,公司股东们知道你们离婚的事吗?”
“闻总,想请问您和林女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交往?是否涉及婚内出轨?”
闻景瑜脸色铁青,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有记者举起一张照片展示给所有镜头,照片上是闻景瑜和林以棠逛超市的画面,闻景瑜怀里还抱着几个月大的浩浩。
“闻总,浩浩是您的儿子还是您哥哥的?外界一直传闻您和姜女士结婚七年膝下无子,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林以棠用手捂着脸,低着头沉默不语,另一只手却不停地拉扯闻景瑜的衣角,盼着他能开口说句话。
秘书很快安顿好浩浩,派保镖把两人从记者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所有问题一概不予置评,后续会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明,谢谢!”
闻景瑜还没走到车边,就被围堵的记者推搡得险些跌倒,他一把扯下衣服上的麦克风,狠狠摔在地上。
秘书赶紧扶住他,“姜予怀呢?还在里面吗?记者太多了,快带她离开!”
秘书为难地环顾四周,凑到闻景瑜耳边低声说。
“太太刚进会场就再没露面,现在哪儿都找不到她了。”
......
三楼包厢的落地窗前,顾氏总裁顾泊川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姜小姐,你真想好了要跟我交易的条件?用你名下闻景瑜给的产业,换你出国的自由。”
“你们以前不是爱得轰轰烈烈吗,闻景瑜非你不娶,为了你,他差点跟家里断绝关系,你真舍得放弃这么爱你的人?”
姜予怀坐在沙发里,翻阅着这些年闻景瑜安排她在医院做的检查报告。
每一个冰冷的字眼,都像针一样刺穿她微颤的指尖,反复扎进她早已冰冷的心脏。
“顾总不是早就清楚了吗,从法律上讲,我和闻景瑜,早就离婚了。我只是在处理我名下的资产,跟他毫无关系。”
“要真说有关系,大概也只能体现在他即将暴跌的股价上了。”
“毕竟我手里,也持有一部分闻氏集团的股份。”
顾泊川回头瞥了一眼还在看报告的姜予怀,把两人刚签好的股权转让协议递给了自己的秘书。
“我答应你的事,会找合适的时机通知你,这段时间,姜小姐最好别让闻景瑜知道你已经了解的那些事,不然我们俩可就都拿不到想要的利益了。”“事先声明,我是个商人,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喜欢惹麻烦上身。”
姜予怀点点头,等顾泊川离开很久后才驱车离开。
刚回到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的闻家别墅,闻景瑜一把将她拉进门。
他用力捏住姜予怀的下巴,两人呼吸交缠,闻景瑜刻意压低了嗓音。
“记者怎么会来?!姜予怀,是你干的吧?!你就这么恨我?我只是分了点心思照顾林以棠母子,我没出轨!”
“就因为我不让你生孩子,你就要我身败名裂来报复?!姜予怀,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新婚才两个月,你宫外孕必须流产,医生反复强调,想怀孕就得做试管,是你自己受不了打针放弃的!”
“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性失忆,非要认定是我不让你要孩子?!”
姜予怀用冰凉的指尖碰了碰闻景瑜的脸,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闻景瑜,选择性失忆的一直是你才对吧?宫外孕的是林以棠,不是我!”
闻景瑜僵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自我怀疑。
姜予怀推开闻景瑜,随意地踢开脚边的儿童玩具。
闻景瑜转身在屋里每个抽屉里疯狂翻找。
“结婚证呢?你放哪儿了?快拿去跟记者说清楚!公司正在并购的关键时刻,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予怀,你也不想我们多年的心血都毁于一旦吧?你名下还有我转给你的不少股份。”
姜予怀故作无奈地撇了撇嘴,目光扫过这个早已没有自己生活痕迹的家,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结婚证丢了,是你总说没空去补办。”
“景瑜,你不如直接跟记者坦白,一张证而已,哪能比得上我们七年的感情。”
闻景瑜强忍着怒气,双手紧握成拳。
“姜予怀,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我在宴会上那话,真的只是个误会……”
姜予怀没说话,自顾自地摆弄着手里的积木。
闻景瑜烦躁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他还在拖延,想再争取点时间。
但眼前的难关,他需要姜予怀的配合。
电话响了,闻景瑜不耐烦地接起。
“景瑜,我和浩浩出车祸了,浩浩还在医院抢救……”
“你别急,我马上到!”
闻景瑜挂了电话,立刻强行把姜予怀拽到地下车库,粗暴地将她塞进车里。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姜予怀紧闭双眼,直到车子猛地停下。
姜予怀蹲在花坛边干呕不止,闻景瑜皱着眉,嫌弃地抱起她冲进医院。
前一秒,姜予怀还在祈祷自己怀孕的事别被发现。
下一秒,她就被按在椅子上,两条胳膊上同时扎进了抽血的针头。
姜予怀震惊地看着双臂的针管,失控地朝闻景瑜吼道。
“闻景瑜,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一个会走路的血包吗?!为什么每次你们闻家有事,被抽血的总是我!”
闻景瑜叹了口气,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只是碰巧你和家里人的血型都配得上而已。予怀,你别多想,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闻景瑜说完,便匆匆赶去找林以棠。
姜予怀很快被松开,护士端着血袋离开,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一阵头晕目眩,跌坐回椅子里,这时一个人影迅速靠近,丢给她一份文件后便匆匆离开。
姜予怀坐在椅子上随手翻阅,当翻到一张证物照片时,她的手指在半空中猛地停住。
她这才意识到,这是闻景瑜哥哥车祸的调查报告!
文件的末尾,附有林以棠的保险理赔申请。
姜予怀紧盯着报告的细节,手心不断渗出冷汗。
一个微小的亮点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那是一枚设计别致的胸针。
姜予怀愣住了,她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枚胸针。
林以棠擦着眼泪推门而入,只瞥了一眼姜予怀手中的文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姜予怀,你在怀疑我?我儿子还躺在病房里,你却躲在这里调查我?!你要查就查个彻底啊!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生活了七年的闻家,到底还做过些什么!”
姜予怀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向林以棠,将调查报告收了起来。
“你心虚了?要是做了亏心事,早点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林以棠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拖着她往楼梯间走,姜予怀猛地一甩,挣脱了她的手。
闻景瑜刚好转过身,只看到林以棠差点摔倒,立刻冲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姜予怀,你疯了吗?!有气就冲我来!浩浩被记者追导致车祸,你非要闹到所有人都出事才甘心吗?”
林以棠在闻景瑜怀里小声抽泣。
“予怀她怀疑我,她觉得是我害死了自己的丈夫,浩浩的爸爸!”
闻景瑜眉头紧锁,不满地看向姜予怀,这时护士在喊家属,林以棠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心烦意乱的闻景瑜抱起林以棠,急忙朝浩浩的病房跑去。
姜予怀没有出声,而是用手机拍下文件内容,发给了顾泊川。
她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刚要回头,就被一个黑衣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姜予怀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捶打对方的大腿。
但对方捂住她的力道丝毫未减,甚至开始伸手掐她的脖子。
姜予怀感到一丝绝望,挣扎着盼望有人能来救她。
她脑中飞速运转,到底是谁,是谁派人来对付她。
药效发作,姜予怀最终还是没能挣脱对方的控制。
车子一阵颠簸,她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后座上。
“你开稳点,别还没到地方,人就先醒了。”
“怕什么,大不了再打晕一次,老板只要活人,又没说要完好的。”
姜予怀紧闭双眼,悄悄地挣脱着手脚的束缚。
她留意着窗外的街景,趁车子再次颠簸的瞬间,猛地拉开车门滚了出去。
姜予怀头也不回,忍着身上的擦伤拼命向前跑,一头扎进了拥挤的人群。
她靠着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医院。
“怀孕初期不能剧烈运动你不知道吗?赶紧给你家人打电话来接你,先在这里等着!”
姜予怀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心里一阵发慌,下意识地拨通了闻景瑜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姜予怀正要挂断,闻景瑜才接起。
“景瑜,来接我一下?医院有人要抓我,我在……”
“你跟我秘书说吧,我这边在忙。”
姜予怀僵在原地,想起上次在家遇险,闻景瑜是立刻飞奔过来的。
挂了电话不到半小时,他就派人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
但现在,他不在乎了。
电话那头,林以棠的声音很温柔,闻景瑜淡淡地应着她。
“没事,就是个推销电话。”
手机像块烙铁烫在姜予怀手里,她扯出一个苦笑。
明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还对他抱什么幻想。
姜予怀坚持自己走,一个人在车上坐得笔直,神经紧绷。
一个急刹车,姜予怀揉着撞红的额头,望向窗外。
闻景瑜冲下车,不管司机在骂什么,甩下一沓钱,把姜予怀从车里拉了出来。
“对不起,你别走行吗?我知道是误会,我信你,你也信我一次好不好?”
“证件的事是我骗了你,当时情况特殊,大哥刚走,林以棠住院,浩浩还小,我才跟她领证,为了方便照顾孩子。”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离婚冷静期还没过,我们补办个婚礼,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好吗,予怀?原谅我,别离开我……”
姜予怀挣不开他的手,看着闻景瑜这副深情的模样,她忍着胃里的不适。
再抬眼时,姜予怀看向闻景瑜的眼神,又恢复了从前的温顺。
“好,都听你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闻景瑜激动得像个孩子,跟姜予怀第一次答应他求婚时一模一样。
“让林以棠给我当伴娘。”
闻景瑜公开宣布,要在他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为姜予怀补办一场婚礼。
整个金港城都在羡慕姜予怀,七年之痒变成了一场盛大的庆典。
闻景瑜宠妻的传闻,瞬间压过了之前宴会上的所有负面新闻。
姜予怀坦然地接受着这一切。
闻景瑜以为她终于不生气了,眼前的她又变回了那个乖巧听话的她,甚至比以前更懂事。
姜予怀趁着婚礼筹备最忙乱的时候,找顾泊川借了些人,去查七年前闻家的那场车祸。
还有那天的绑匪。
姜予怀留了个心眼,另外又请了私家侦探去调查这些事。
把两边的资料一对比,她很快就拼凑出了所有真相。
婚纱店里,顾泊川远远地看着姜予怀,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我长话短说,这样对我们都好。闻家的事,你真要管到底?这次婚礼,你从闻家分走财产,不比扳倒一个死了七年的人,更划算吗?”
姜予怀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开口。
“他不一样,我欠他一句谢谢。”
“那就还他一份厚礼,婚礼那天,我会带你离开。”
姜予怀透过镜子,对顾泊川露出了一个微笑。
林以棠精心打扮后,从楼上包厢走出来,一脸得意地走向姜予怀。
“婚礼而已,就算办得再风光,你也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第三者。”
林以棠故意掏出一个结婚证,在姜予怀眼前晃了晃。
姜予怀没理她,自顾自地在平板上挑选婚纱。
“要不你试试?嫁进闻家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穿上婚纱是什么感觉,你肯定也很好奇吧?”
林以棠愣住了,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
姜予怀把平板递给林以棠,她飞快地划着屏幕,惊讶地看向姜予怀。
“你这是搞什么鬼?!”
“给你最想要的,你用尽手段拖着不离婚,不就是舍不得闻家的地位吗?”
“婚礼归你,闻景瑜,也归你。”
“你们是合法夫妻,办场婚礼,天经地义。”
姜予怀语气平淡,林以棠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林以棠咬了咬嘴唇,
“你真舍得?放弃闻景瑜和你们七年的感情,永远离开这里。”
“婚礼那天我不会出现,你可以派人盯着我,直到仪式结束。我会在你结婚的时候,离开金港。”
林以棠开心地挑选着自己的婚纱,她以为自己终于成了赢家。
婚礼当天,媒体云集,高朋满座,闻景瑜手捧鲜花,激动地站在舞台中央。
浩浩提着花篮,跟在新娘身后撒着花瓣。
新娘缓缓走向新郎。
闻景瑜激动地紧紧握住新娘的手。
在宾客的起哄声中,他有些失控,隔着面纱,狠狠地吻了上去。
“予怀,未来我们还要办无数次婚礼,我要陪你度过每一个七年。”
姜予怀在机场看着手机直播,不屑地轻笑一声。
顾泊川发来信息:
“都搞定了。”
姜予怀戴上耳机,调大了音量。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闻景瑜为新娘戴上戒指。
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原本甜蜜的回忆视频突然切换。
新娘震惊地掀开头纱,望向大屏幕。
闻景瑜猛地松开手,一把推开眼前的人。
“怎么会是你?!”
闻景瑜眼神冰冷,林以棠僵在原地,指着屏幕,喃喃自语。
“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林以棠在嫁给闻家之前,另外两段婚礼录像。
林以棠转向闻景瑜,
“景瑜,新娘本来就该是我啊!我们都有结婚证了,婚礼也本该是我的!”
闻景瑜一把扯下领花,抬脚又停住,转身抓住林以棠的手腕。
“姜予怀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还知道些什么?!”
林以棠脸色煞白,拼命地摇头,妆都哭花了。
“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要走的,她说要把你还给我,别的我真不知道......”
闻景瑜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记者们疯狂地按着快门。
闪光灯此起彼伏,宾客们议论纷纷。
林以棠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脸跑回了化妆间。
屏幕上,林以棠的旧事还在不停地循环播放。
......
闻景瑜气得瘫在沙发上,不停地按着太阳穴。
“闻总,今天的新闻已经花钱撤了,但网上还有零星爆料,您和林小姐……”
“全部给我压下去!钱都花了,连几个账号都封不掉吗?!”
“谁派来的记者?你们不会P图吗?把新娘换成姜予怀不行吗?!一个个都是废物,就不会动动脑子吗?!”
闻景瑜的怒吼在办公室里回荡。
可网上的消息,非但没平息,反而越传越疯。
闻景瑜办公室的地上,碎了一地的平板。
秘书和助理站在旁边,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先不管那些,姜予怀呢?她到底什么时候走的?!林以棠那个女人把她弄哪去了?!”
一群人立刻冲出去找人,可他们查遍了所有监控,就是找不到姜予怀的踪迹。
几个保镖把林以棠押到闻景瑜面前。
林以棠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切,和闻景瑜焦躁的背影,自嘲地笑了。
闻景瑜猛地转身,对着她的脸就是几巴掌。
林以棠只是捂着脸,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以为这么多年的相处,闻景瑜对她多少有点感情。
但她彻底算错了姜予怀在他心里的分量。
闻景瑜的手机一直没停地在给姜予怀打电话。
整整八个小时,电话没断过,可她一次都没接。
闻景瑜狠狠捏住林以棠的下巴,两人对视,他眼里再无半点温度。
只剩下狂怒和憎恶。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在哪?!”
林以棠看着暴怒的闻景瑜愣住了,她不是第一次见他发火。
可这却是他第一次对她这样。
脖子上的窒息感都没让她回过神,闻景瑜看着眼前快窒息都不开口的人,愤怒地松开手。
“林以棠,你再嘴硬,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门口的秘书悄悄关上了门,十米范围内,再没人敢靠近。
屋里传来凄惨的哭嚎,还有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
林以棠怎么也想不通,以前她给闻景瑜出的主意,他照单全收。
可唯独就是不承认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
林以棠瘫在地上,闻景瑜身上溅满了血,随手拿起一瓶水猛灌下去。
“林以棠,你的人我全派出去了,你最好在我查出来之前,自己说,你把她关在哪儿!不然,闻家的规矩,你懂的!”
林以棠吐掉嘴里的血,慢慢爬起来,用衣服擦掉脸上的血迹。
“我不知道,她腿长在自己身上,要去哪我哪知道。”
“闻景瑜,你跟她睡了七年,连你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走吗?嘴上说爱她,你给了她什么?婚礼没有,结婚证是假的,你明明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逼走她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林以棠眼前一黑,扶着沙发大口喘气。
闻景瑜手一用力,水瓶在他手中炸开,玻璃碎片混着血水洒了一地。
林以棠咬着嘴唇,扶着沙发站起来,心里把姜予怀骂了千百遍。
她恨不得立刻把姜予怀撕成碎片。
秘书透过窗户看了林以棠一眼,抿了抿嘴,轻轻摇了摇头。
林以棠深吸一口气,思索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闻景瑜,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我真的没藏她,从婚纱店开始她就在算计我,我们都被她算计了!”
“会不会是因为抽血的事?那天她不是还问你为什么抽血吗?要不你还是把浩浩的事告诉她吧!”
闻景瑜紧锁着眉头,抬头望向窗外的夜色。
秘书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闻总,警察要带走林小姐,说有个案子需要她协助调查。”
闻景瑜转头看向林以棠,林以棠眼神躲闪,下意识地四处张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到底是什么案子?和姜予怀有关系吗?还是别的……你快去给我问清楚!”
林以棠瞪大眼睛,惊恐地连连摇头。
“我没有,这肯定是误会,是有人陷害我!”
没过多久,秘书敲了敲门,闻景瑜猛地拉开门。
“是调查七年前的旧案,有人找到了闻少车祸的目击证人。”
“不可能……”
林以棠脱口而出地否认,闻景瑜双眼一眯,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林以棠,我哥的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林以棠拼命摇头否认,吓得浑身发抖。
“你哥出车祸的时候,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能做什么?!还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想让我来背锅?!”
“浩浩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忍心让他这么小就失去父母,像你一样在闻家老宅孤零零地长大吗?!”
闻景瑜僵在原地,松开了手。
随即他压低声音,擦掉林以棠脸上的眼泪。
“什么都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许说,我会请律师把你弄出来……”
“但要是让我发现,这件事真的跟你有关,闻家也绝不会放过你这个杀人犯!”
林以棠知道这趟是非去不可了,只能点点头。
“景瑜,肯定是有人想对付闻家,七年了,偏偏这个时候翻旧账,会不会是姜予怀躲起来,想搞垮闻家?”
“胡说八道!她绝不会这么对我!”
林以棠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秘书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林以棠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跟着秘书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手机拨号的声音还在一遍遍地响着。
闻景瑜被手机铃声吵得心烦意乱,干脆关了机,不再打了。
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派几个人守着姜予怀。
这段时间,他被她温顺的样子给骗了。
姜予怀到底在恨他什么?结婚证的事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难道还是因为抽血?
她明明可以直接问他,他可以解释的啊!
可为什么,姜予怀就是不肯问,就是不肯相信他!
浩浩还那么小,他好几次都想让姜予怀多跟孩子接触,这样也能早点摆脱林以棠的纠缠。
可每次浩浩和姜予怀待在一起,不是哭闹就是摔得青一块紫一块,要不就是生病送医院。
不到一个星期,浩浩就被折腾得脱了相。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能怎么办!
他只能咬着牙盘算着,等孩子再大点,再慢慢告诉姜予怀,闻浩其实是他的亲儿子。
闻家老宅很快得到消息,知道林以棠被警察带走了,一个劲儿催他找律师把人弄出来。
闻景瑜随便应付几句就挂了电话,生怕错过姜予怀的电话。
尽管他心里清楚,姜予怀不打算联系他,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打来的。
手机铃声猛地炸响,闻景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手忙脚乱地摸到手机,也顾不上自己滚到地上磕伤的腿,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按了接听键。
“予怀?予怀,是你吗?你到底在哪儿?”
“您好,请问是姜予怀的家属吗?她前两天来医院,差点流产,我们让她联系家人来接,结果她自己走了。她现在还好吗?”
“怀孕?什么时候的事……”
闻景瑜机械地重复着医生的话,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不是一直在打避孕针吗?家里的避孕药也少了,什么时候怀孕的!
她为什么没告诉他,去了好几趟医院,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您不知道?那孩子没保住?当时我们还劝她,要静养一段时间,对大人和孩子都好。我还是头一回见,怀孕的贫血成那样!”
闻景瑜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耳边反复回响着“怀孕”、“贫血”这几个字。
他这才明白,姜予怀当时为什么对抽血反应那么大。
如果她当时说了,他又怎么可能还会想着抽血去救浩浩!
林以棠在审讯室里,警察让几个医生进来给她处理了伤口,还打了一针止痛剂。
警察把一沓证据推到她面前,她双手紧握,一言不发。
可心里早就慌了神。
这些东西是谁交出来的?她明明早就烧掉了,怎么还会冒出这么多!
“你结过三次婚,三任丈夫都出了意外,紧接着你就拿到一大笔保险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骗保!”
“你自己坦白和我们查出来,性质可不一样。你也不想让你儿子有个犯罪母亲吧?那他这辈子可就全被你毁了!”
“车祸现场的这个胸针,到底是不是你的!快说!”
林以棠低着头,脸色惨白。
她不敢说,也不能说,说了,闻家这棵大树她就抱不住了。
她只能咬紧牙关硬扛,盼着闻家的人能来救她出去。
警察见她怎么问都不开口,把电脑屏幕转向她。
闻家大少爷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林以棠猛地抬头,震惊地盯着屏幕。
“林以棠,我没死,很意外吧!”
闻景瑜回到家,看着满屋子的儿童玩具,心里一阵阵地刺痛。
手机响了,秘书焦急的声音传来。
“闻总,楼下的记者越来越多了,要不要通知员工这两天在家办公?”
闻景瑜摩挲着姜予怀以前用过的水杯,声音沙哑地开口。
“不用,让他们直播吧,我要亲自求姜予怀回来。”
闪光灯疯狂闪烁,摄像机镜头齐刷刷对准闻景瑜,话筒几乎要戳到他脸上。
“闻总,前几天那场盛大的婚礼,您对外宣布新娘是姜予怀,结果当天却换成了林以棠,您的前妻呢?”
“之前您提到的离婚,到底是和姜予怀,还是和林以棠?”
“闻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您给个说法!”
闻景瑜一脸憔悴,下巴的胡渣刮着话筒,发出刺耳的杂音。
他清了清嘶哑的喉咙,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他开口。
闻景瑜看着眼前的镜头,声音低沉地开口。
“姜予怀,你到底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我保证你所有想知道的,我都会亲口告诉你……”
“我是和林以棠领了证,但那是因为浩浩要上学落户,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后来事情太多,就忘了去改……”
有记者举起一叠照片,向在场所有人展示。
“当时有目击者拍到,姜小姐被人从医院强行带走,是她自己从车上跳下来逃生的。请问这些绑匪,是闻总您为了封口派去的吗?”
闻景瑜猛地站起来,记者却面不改色地瞥了他一眼,继续翻看手里的照片。
“闻总,您当时明明就在医院,陪着林以棠和浩浩,姜小姐被带走您真的毫不知情?您的保镖呢?”
闻景瑜嘴唇哆嗦,沉默了好久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我不知道,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浩浩出了车祸,我当时急着救他……”
记者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亮出前几天的交通监控图。
“闻总,您说林小姐出了车祸?可我们查了金港所有主干道,根本没有事故记录。林小姐说车祸,可闻家最近并没有车辆报修记录,请问这车祸是林小姐编的,还是您编的?”
“姜小姐在郊区一家小诊所看过病,当时诊所诊断她已经怀孕,可您紧接着又带她回去抽血,闻总,这些事您怎么解释?我们都想知道,一个孕妇的血,您到底拿去做了什么!”
围观人群中开始响起一阵阵低声的咒骂,闻景瑜僵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他也是刚知道,记者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了,连照片都有。
记者们一拥而上,不断追问着闻景瑜。
闻景瑜面前的桌子被掀翻在地,保镖立刻挡在他身前。
台下的喧闹声让闻景瑜头痛欲裂,在秘书和保镖的簇拥下,他被塞进了车里。
“林以棠还在警局吧?送我去,我要当面问清楚!”
车子停下,眼前却是闻家老宅。
“闻总,老爷子吩咐了,您最近先在这里住几天。”
闻景瑜烦躁地揉着太阳穴,正要开门的手停在了半空。
“去查!记者手里那些东西到底从哪来的!还有林以棠,她背着我,还做了什么!”
……
三天后,闻景瑜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手指发抖,猛地灌下一整杯冰水。
他一拳砸在桌上,满脸失望地瘫坐在椅子里。
秘书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说。
“闻总,全市的警局都问过了,没找到林以棠。我们怀疑……”
“我们怀疑这是有人设的局,故意带走林小姐,想让您在媒体面前难堪……”
闻景瑜抄起杯子,狠狠摔在墙上。
“冒充警察是吧?到底是谁,谁在搞我!接着查!警察是不是林以棠安排的?你们查了没有?她说出车祸,你们到底是在哪儿接上她的?!”
秘书舔了舔嘴唇,指着平板电脑。
“所有跟林小姐有关的监控,我们都调出来了,都在这里面……”
闻景瑜抿紧嘴唇,继续一帧一帧地看。
医院那段,是林以棠自己抱着浩浩去的。
然后她给闻景瑜打电话,等他来了,是她主动接近姜予怀,也是她使眼色让人绑走了姜予怀。
而他视若珍宝的姜予怀,却被粗暴地塞进车里,拉到郊外差点被活埋。
他的姜予怀自己滚下车,拼了命跑到有人的地方,才找到一家小诊所。
她一心只想回到他身边,可他却亲手把她推开了。
直到现在,她彻底消失不见。
闻家老宅里,冷得像个冰窖,让人不住地发抖。
深夜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以棠被捆着扔在闻家老宅,浩浩的哭声惊动了整栋楼。
她抬起头看着闻景瑜,眼泪止不住地流,身体抖得厉害,身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闻景瑜冷冷地俯视着她,看着她昏死过去。
闻景瑜攥紧拳头,回头瞥了一眼还在哭的浩浩。
“给我把这弄干净!闻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地方!”
林以棠被关在地下室,一盆冷水把她浇醒。
“我的儿子,我的浩浩,浩浩在哪?!”
林以棠惊醒,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闻景瑜。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手还没碰到他的裤腿,就被他一脚踹开。
“你自己说,你还对姜予怀做了些什么!”
林以棠惨笑一声,也顾不上脏,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
“闻景瑜,浩浩不能没有爸妈,姜予怀她根本不喜欢孩子,你们现在就浩浩这一个儿子!”
“你忘了吗?医院的记录上,她怀孕几次不都是你签字打掉的!”
“闻景瑜,害她的人不是我,是你!”
闻景瑜一巴掌狠狠甩在林以棠脸上,又把一叠照片摔在她脸上。
“雇凶杀人?!闻家哪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哥!”
“我没有!”
“这个账户是不是你的?海外账户和证人都有了,你还想抵赖?!”
林以棠看着屏幕上的证据,还有她和那个经理在国外的合照,她咬着嘴唇,眼珠飞快地转动着。
“景瑜,爱你的人是我,姜予怀她根本不爱你,她要是真爱你,就该认下浩浩,再苦再难也会养大他!”
“她什么都不跟你说,就是心里有鬼!浩浩需要她的血救命,她肯定是怕疼,知道你要救浩浩,才故意反抗,闹着要走的。”
“景瑜,求你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别把这些交给警察,好不好?别交出去,我都答应你,我配合你,帮你把姜予怀找回来!”
闻景瑜面无表情,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林以棠看都没看,闻景瑜指哪她就签哪。
闻景瑜冷笑一声站起身,林以棠不甘地扑过去,却被身后的铁链拽住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闻景瑜,你说过会保护我和浩浩的!”
“你到底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浩浩跟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浩浩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
林以棠僵住了,她心有不甘,转念又想到什么,开始疯狂地挣扎着想站起来。
来源:群群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