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突然有事,让我陪她妈送货去西藏,没想到一路上我又愁又欢喜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02 08:08 1

摘要:人生就像一次不期而遇的旅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站会遇见谁,会发生什么。那年夏天,我林小雨,二十八岁,一个普通的自由摄影师,只因为答应了一个朋友的请求,便踏上了一段改变我人生轨迹的旅程。

文:清风唏嘘语

人生就像一次不期而遇的旅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站会遇见谁,会发生什么。那年夏天,我林小雨,二十八岁,一个普通的自由摄影师,只因为答应了一个朋友的请求,便踏上了一段改变我人生轨迹的旅程。

那时我不知道,在前往西藏的道路上,等待我的既有令人窒息的高原,也有照亮灵魂的阳光。

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最近接连几个摄影项目被退回,我的生活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底洞。手机突然响起,我看到是陈婉打来的,犹豫了一下才接起。

"小雨,你最近怎么样?"陈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

"一团糟。"我简短地回答,不愿多谈自己的窘境。

电话那头,陈婉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说:"小雨,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我漫不经心地问。

"陪我妈去趟西藏。"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陈婉解释说,她妈妈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西藏送一批手工艺品,往年都是她陪着。今年她公司突发危机,必须留在上海处理,实在脱不开身。

"为什么一定要今年去?可以推迟吗?"我不解地问。

"不行,我妈妈非常坚持,说今年必须去。"陈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急切,"小雨,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藏拍照吗?这是个好机会啊!"

我犹豫了。确实,去西藏拍摄高原风光是我的梦想之一,或许换个环境也能让我走出创作瓶颈。但是和一个几乎不认识的老人同行……

"我妈妈很好相处的,她只是不爱说话而已。"陈婉似乎看穿了我的顾虑,"而且,我妈妈这么多年去西藏,肯定有她的路线和熟人,能帮你省不少事。"

我叹了口气:"好吧,当做是散心了。"

"谢谢你,小雨!"陈婉松了一口气,"对了,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

"什么事?"

"我妈妈每年去西藏送货,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故事,但她从不跟我说。也许,你能发现些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想象着青藏高原的蓝天,心里隐约有了些期待。

三天后,我见到了陈婉的妈妈——陈淑华。她比我想象中要精神,五十八岁的年纪,却有着不符年龄的挺拔身姿。她的眼睛清澈而深邃,却很少直视我,大多时候只是低着头,简短地回应我的问候。

陈婉忙着工作,只来得及简单介绍了我们彼此,便匆忙离开了。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陈妈妈和我面对面坐着,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阿姨,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尝试着打破沉默。

"明天早上六点。"她的回答干脆利落,"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带了相机和一些换洗衣物。"

她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棕色的木箱:"明天帮我一起带上这个。"

我瞥了一眼那个木箱,它看起来很旧,上面有精致的雕花,还有一把复古的铜锁。

"里面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陈妈妈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送给西藏朋友的东西。"

她的语气不容质疑,我识趣地没有再问。

02

第二天清晨,我们踏上了前往西藏的火车。车厢里人不多,我和陈妈妈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从繁华的城市到广阔的平原,再到起伏的山丘。陈妈妈一直看着窗外,很少说话。

那个木箱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座位下面,时不时还会弯腰检查一下。

"陈阿姨,您来过西藏多少次了?"我试图找话题聊天。

"十七次。"她的回答还是那么简短。

"哇,那您一定很熟悉西藏了。"

她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我有些泄气,继续整理我的相机设备。

"你喜欢拍照?"她突然问道。

我眼睛一亮:"是啊,我是自由摄影师。最近工作不太顺利,所以想借这次机会拍些新作品。"

"西藏的光线很特别,你会喜欢的。"她说完这句话,又陷入了沉默。

旅途漫长而单调。到了晚上,我们在火车上过夜。半夜醒来时,我看到陈妈妈的床位空着。我悄悄起身,看到她站在车厢连接处的窗边,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借着微弱的灯光凝视着。

我看不清照片上是什么,只能看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当她转身时,我假装刚醒,装作要去洗手间。经过她身边时,我注意到她迅速把照片塞进了口袋,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第一晚我们在一个小城市的旅馆住下。安顿好后,我借口出去买水,实际上是想透透气。回来的路上,我听到陈妈妈房间里传来的说话声。

"是的,我已经在路上了……不,今年不会再推迟了……我一定要完成这件事。"

她的声音很低,但语气坚定,带着一种奇怪的急迫感。我没有多听,轻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小细节像拼图一样散落在我面前,我开始对这个沉默的女人和她神秘的西藏之行产生了好奇。

出发的第三天,我们换乘了长途汽车继续前行。高原的天气变幻莫测,从艳阳高照到突然大雨倾盆只在一瞬之间。

汽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接着猛地一颠,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前排的司机。

"车子出故障了,得修一下。"司机皱着眉头说,"可能要在这里耽搁一会儿。"

我们被迫在一个小镇上停留。司机找到了当地的修车铺,修车师傅是个典型的藏族人,深色的皮肤,高高的鼻梁。他用藏语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让我惊讶的是,陈妈妈竟然流利地用藏语回应了。他们交谈了几句,修车师傅点点头,开始检修汽车。

"您会说藏语?"我不禁问道。

陈妈妈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年轻时学的。"

修车需要时间,我们在小镇上找了个小饭馆吃晚饭。陈妈妈点了一瓶青稞酒,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你要不要尝尝?"她问我,语气出奇地友善。

我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感觉立刻从喉咙蔓延到胸口。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起来,陈妈妈罕见地笑了。

"第一次喝都这样。"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第一次喝的时候,可比你狼狈多了。"

"您第一次来西藏是什么时候?"我趁机问道。

陈妈妈的眼神飘向远方:"三十年前。那时候刚大学毕业,参加了支教计划,在拉萨郊区的一所学校教了一年书。"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柔软。

"那一定很有意义。"我说。

"是啊,很有意义。"她的眼神变得遥远,"那一年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还想问更多,她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又恢复了沉默。整个晚餐剩下的时间,我们都没再说话。

车子修好后,我们继续赶路。随着海拔升高,道路越来越险峻,有些路段窄得只能容一辆车通过,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陈妈妈却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在最危险的路段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怕。我紧紧抓着扶手,而她则望着窗外连绵的雪山,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一天下午,我们在一处休息点停车。远处的山脉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我迫不及待地拿出相机,找角度拍摄这美丽的景色。

通过镜头,我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妈妈独自一人走到一处偏僻的高地,面向远处的雪山跪了下来,双手合十,低头轻语。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她,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那一刻的她看起来既虔诚又脆弱。

我偷偷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个奇特的画面,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04

旅程中,我发现陈妈妈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她会在路上指给我看最美的风景,告诉我在什么位置拍照光线最好。她甚至主动换座位,让我能更方便地拍摄窗外的景色。

一周后,我们到达了一个著名的景点——纳木错湖。湖水在阳光下蓝得惊人,倒映着远处的雪山,美得让人窒息。

在游客中心,陈妈妈突然停下脚步,向一个中年男人打招呼:"刘教授?"

那人转过头来,看到陈妈妈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陈老师,真的是您!这么多年了,您还是老样子。"

刘教授是一位考古学家,在西藏研究藏族古文化。他告诉我,三十年前他还是大学生时,参加过陈妈妈的支教班,她教给他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对藏族文化的尊重和热爱。

陈妈妈和刘教授聊得很开心,话题从当年的学校到西藏的变化,再到藏族的传统文化。我注意到,当刘教授的目光落在陈妈妈随身携带的木箱上时,他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这是……"他欲言又止。

陈妈妈微微点头:"是的。"

刘教授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您真的要去?"

"嗯,今年一定要去。"陈妈妈的语气坚定。

这段对话让我一头雾水,却又不好直接询问。告别刘教授后,陈妈妈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住宿时,我决定尝试接近她。我拿出相机,问她要不要看看我今天拍的照片。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翻开相机屏幕,给她看那些捕捉到的美景。当看到我偷拍她对着雪山跪拜的照片时,她沉默了。

"对不起,我不该偷拍您。"我有些歉疚地说。

她摇摇头:"照得很好。能给我一张吗?"

我惊讶地答应了。

"小雨,你知道吗,西藏人相信,朝拜神山可以洗去前世的罪孽,净化今生的灵魂。"她轻声说,眼神飘向远方,"我年轻时在这里,结识了一个人,他教会了我很多关于生命和信仰的道理。"

"是什么样的人?"我好奇地问。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而说:"你能教我怎么用相机吗?我想记录下这次的旅程。"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关系明显改善了。我教她如何构图,如何调整光圈和快门,她则告诉我一些关于西藏的故事和传说。她甚至分享了一些关于陈婉小时候的趣事,那时的她,眼中充满了母亲的慈爱和骄傲。

但谜团并没有因此而解开。一天晚上,我起床去洗手间,经过陈妈妈的房间时,发现门微微开着。透过门缝,我看到她正打开那个神秘的木箱,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条镶嵌着绿松石和红珊瑚的项链,精美得不像凡物。她看着项链,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当我第二天试探性地问起木箱里的东西时,她只是简单地说:"送给老朋友的礼物。"

我们即将到达拉萨时,陈妈妈收到了一条短信。看完后,她的表情明显变了,眼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

"我们需要改变计划,"她告诉我,"先去一个地方。"

拉萨的海拔超过3600米,即使我们一路慢慢适应,高原反应还是不可避免。我只是有些头痛和轻微的呼吸困难,而陈妈妈的情况却突然恶化了。

那天晚上,我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惊醒。陈妈妈脸色苍白,嘴唇泛青,呼吸急促。我慌忙扶她起来,发现她额头滚烫。

"我送您去医院!"我焦急地说。

她虚弱地摇头:"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不行,您看起来很不好。"我坚持道,已经开始穿外套。

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陈妈妈的状况进一步恶化,她开始昏迷,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我凑近听,听到她反复念着一个藏族名字——"索朗达瓦"。

医院的诊断结果让我吃惊:陈妈妈不仅仅是高原反应,她还有严重的心脏问题,高海拔环境加重了她的病情。

"她不应该来西藏的,"医生严肃地说,"这对她的心脏是极大的负担。"

陈妈妈被安排住院观察,我给陈婉打了电话,告诉她母亲的情况。

"什么?心脏病?"陈婉惊讶地叫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吗?"

"没有,她从不说自己的健康问题。"陈婉听起来既担心又无奈,"我就知道她这次去西藏有问题,她本来去年就该做心脏检查的,却一直推脱。"

我看着病床上熟睡的陈妈妈,心中充满疑惑。这个年近六十的女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西藏,究竟为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回到旅馆收拾陈妈妈的东西,准备送到医院去。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打开那个神秘的木箱一探究竟。

箱子里装着几样精美的藏族首饰:一条绿松石项链,一对银手镯,一个嵌着红珊瑚的发饰。还有一封没有封口的信,信封上用藏文写着什么。

我小心地取出信,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陈妈妈和一个藏族青年,两人站在布达拉宫前,笑得灿烂。照片背面用中文写着:"1993年,与索朗达瓦在拉萨"。

这一刻,一些零散的线索开始在我脑海中连接起来。

三天后,陈妈妈的病情稳定下来,医生同意她出院,但强烈建议她返回低海拔地区。

"我不能走,"她虚弱但坚定地对我说,"至少在完成一件事之前不能走。"

"什么事这么重要,值得您冒生命危险?"我忍不住问道。

她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挣扎的神色,最终像是做出了决定:"小雨,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送我去一个地方,只有那里,我才能完成我此行的目的。"

我犹豫了。医生的警告很明确,陈妈妈不该继续留在高原,可是看着她渴望的眼神,我无法拒绝。

"好吧,但我们得尽快。您的身体承受不了太久的高原环境。"

她感激地握住我的手:"谢谢你,小雨。等一切结束,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第二天,我们联系了陈妈妈提到的人——丹增,一个在拉萨经营客栈的藏族青年。他是陈妈妈多年前结识的老朋友的儿子,见到陈妈妈时,他的眼中充满了尊敬。

"陈阿姨,您终于来了,"丹增说,"他一直在等您。"

"他还好吗?"陈妈妈急切地问。

"很好,每天都在问您什么时候到。"丹增的目光落在陈妈妈手中的木箱上,"您带来了?"

陈妈妈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忧虑交织的光芒。

丹增安排我们住下,并承诺明天一早带我们去见那个神秘的人。晚上,陈妈妈坐在客栈的露台上,望着远处的布达拉宫,面色平静而坚定。

"三十年了,"她轻声对我说,"我终于要完成这个承诺了。"

"什么承诺?"我问,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我:"小雨,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诚实地说:"我不确定。"

"我以前也不信,直到我遇见了他。"她的眼神穿越时光,回到了三十年前,"索朗达瓦,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包括如何去爱,如何去信仰,以及如何接受无法改变的命运。"

我静静地听着,不敢打断她难得的倾诉。

"明天,我就要见他了,"她深吸一口气,"这可能是我在这一生中最后一次见他。"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绝,让我不寒而栗。

"陈阿姨,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陈婉?"我终于问出了这个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医生说,我的心脏撑不了太久了。可能一年,可能更短。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去完成三十年前的约定。"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如此坚持要在今年来西藏,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不告诉女儿自己的病情。

06

第二天清晨,丹增来接我们。他开车带我们穿过拉萨城,向郊外的一座寺庙驶去。

"索朗喇嘛每天早上都在那里诵经,"丹增告诉我,"他是寺里最受尊敬的喇嘛之一。"

我惊讶地看向陈妈妈,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却带着微笑。

到达寺庙后,丹增引导我们穿过祈祷的信众,向内院走去。我注意到陈妈妈紧紧抱着那个木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您在这里等一下,"丹增对陈妈妈说,"我去通知索朗喇嘛。"

丹增离开后,陈妈妈转向我:"小雨,你能帮我拍几张照片吗?我想记录下这一刻。"

我点点头,取出相机。陈妈妈站在寺庙的院子里,背景是金色的佛像和飘扬的经幡,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看起来平静而祥和。

二十分钟后,丹增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红色僧袍的老喇嘛。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脸上的皱纹深刻,却掩不住眼中的智慧和慈悲。

当他看到陈妈妈时,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感。

"淑华,"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你来了。"

"索朗,"陈妈妈声音颤抖,"我来履行承诺了。"

我站在远处,见证着这一幕:陈妈妈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箱,从中取出那些藏族首饰,一件一件地交给索朗喇嘛。索朗喇嘛接过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小包袱,郑重地交给陈妈妈。

两人没有太多言语交流,却仿佛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话,眼神中包含了太多我无法理解的情感和回忆。

那一刻,我明白了陈妈妈多年来坚持每年来西藏的原因,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这次如此执着地要亲自前来。

回到客栈后,陈妈妈像是卸下了肩头的重担,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她邀请我到她房间,打开索朗喇嘛给她的包袱——里面是一串佛珠和一封信。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全部的故事了,"她说,眼中闪烁着释然的光芒,"三十年前,我来西藏支教,认识了当时还是普通青年的索朗。我们相爱了,那是一段美好但注定无结果的感情。"

她告诉我,由于文化差异、家庭压力和当时的社会环境,他们无法在一起。索朗选择了出家,成为一名喇嘛;而她则回到内地,嫁人生子,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我们约定,即使今生无法相守,也要在彼此有生之年完成一个仪式,交换彼此的心愿,祈愿来世能够相遇。"她轻声说,"按照藏传佛教的传统,这需要双方亲自交换信物,并在同一座寺庙中共同祈祷。"

"这就是您每年来西藏的原因?"我问。

"是的,但之前我一直没有勇气见他最后一面,只是通过朋友送去礼物。今年,医生告诉我,我的心脏可能撑不了太久了。"她拿起那串佛珠,轻轻抚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陈婉知道这些吗?"

"不,我从未告诉她。那是我生命中的一个秘密,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即将离开的事实。"

看着她平静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她一路上的种种行为:那些深夜的泪水,对着雪山的跪拜,还有那句"今年一定要完成"的坚持。

"您打算怎么办?"我轻声问。

"完成最后的仪式,然后带着这份释然,走完生命的最后旅程。"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小雨,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不要告诉陈婉关于我病情的事,也不要告诉她索朗的存在。让她记住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坚强的母亲。"

我沉默了。这个请求让我陷入道德困境,我不知道是应该尊重陈妈妈的意愿,还是告诉陈婉真相。

第二天,陈妈妈带我去了一个僻静的山坡,那里可以远远地看到索朗喇嘛在寺庙中诵经的身影。

"我们隔着人群对望,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她轻声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和释然。

完成了与索朗喇嘛的最后告别后,陈妈妈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变得开朗活泼,主动要求我教她如何用相机拍摄,甚至兴致勃勃地穿上藏族服装拍照留念。

"小雨,谢谢你陪我完成这次旅程,"一天晚上,她真诚地对我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没有勇气面对索朗,也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

"我才要谢谢您,"我说,"您的故事让我明白了很多。"

确实,这段旅程也让我有了新的思考。我曾经因为工作不顺遭受打击,整天消沉度日。可是看到陈妈妈即使面对生命的终点,依然坚持完成心愿,依然能够微笑着面对过去的遗憾,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烦恼是如此渺小。

"您有没有后悔过?"我忍不住问她,"后悔当初的选择?"

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后悔。每一个选择都有它的意义,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和索朗无法在一起,但我拥有了陈婉,拥有了另一种幸福。人生不可能没有遗憾,重要的是如何与这些遗憾和解。"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

我们在拉萨又停留了三天,去了布达拉宫、大昭寺和羊卓雍错,一路上拍下了无数美丽的照片。陈妈妈的精神状态好得惊人,仿佛那个垂危的病人从未存在过。

但我知道,她的心脏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医生的警告依然有效。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她轻微的咳嗽声,看到她偷偷吃药的样子。

关于是否告诉陈婉真相,我一直在犹豫。一方面,我觉得陈婉有权知道母亲的健康状况;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应该尊重陈妈妈的意愿。

这个难题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直到命运替我做出了决定。

08

返程的前一晚,我们在一家藏餐馆吃饭。陈妈妈心情愉快,甚至喝了两杯青稞酒。回客栈的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手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陈阿姨!"我惊慌地扶住她,"您怎么了?"

她想说什么,却只发出痛苦的喘息声,接着整个人瘫软下来。我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她送往医院。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医生说她的心脏病发作了,需要立即手术。

我给陈婉打电话,告诉她发生的一切。

"什么?妈妈心脏病发作?"陈婉的声音充满震惊和恐惧,"她什么时候有心脏病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婉,你妈妈不想让你担心,"我轻声说,"她一直在隐瞒自己的病情。"

"我立刻订机票,明天就到拉萨,"陈婉的声音因哭泣而颤抖,"小雨,求你照顾好我妈妈。"

挂断电话后,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告诉陈婉关于索朗喇嘛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我深吸一口气,"你妈妈这次来西藏,是为了见一个人,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

电话那头陈婉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是谁?"

我把陈妈妈和索朗喇嘛的故事告诉了她,包括他们年轻时的爱情,分离的无奈,以及这次相见的约定。

"所以这就是她这些年一直坚持去西藏的原因,"陈婉的声音中带着恍然大悟的震惊,"她从来不让我陪她去送货,原来是这样。"

"对不起,陈婉,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

"不,我不怪你,也不怪妈妈,"陈婉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我只是希望她能早点告诉我,这样我就能更好地理解她,支持她。"

陈婉第二天中午到达拉萨,直接来到医院。那时陈妈妈刚做完手术,正在重症监护室。

见到陈婉的第一眼,陈妈妈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妈妈骗了你。"她虚弱地说。

陈婉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没关系,妈妈,我理解你。小雨都告诉我了,关于索朗喇嘛的事情。"

陈妈妈惊讶地看向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责怪我。

"妈妈,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陈婉轻声说,"如果我知道这对你这么重要,我会支持你的,无论发生什么。"

陈妈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我怕你不理解,怕你会因此看轻我。"

"怎么会呢?"陈婉摇摇头,"你是我妈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和支持你。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即使那份爱最终无法修成正果。"

母女俩抱在一起,泪水交融。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多年的隔阂和误解在消融,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接纳在生长。

三天后,陈妈妈的病情稳定下来,医生允许她出院,但强烈建议她尽快返回低海拔地区。

出院的当天,丹增来医院探望,带来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索朗喇嘛想见您,"他对陈妈妈说,"就在医院外的花园里。"

我和陈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陈妈妈来到花园。索朗喇嘛已经在那里等候,手中拿着一串念珠。

当陈婉看到这位年迈的喇嘛时,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这是一个本可能成为她父亲的人,一个她母亲深爱过的人。

索朗喇嘛和陈妈妈没有说太多话,只是相对而坐,安静地念经。陈婉站在一旁,眼中噙着泪水,却带着理解和尊重。

那一天,阳光特别温暖,微风轻拂,仿佛上天也在祝福这场迟来的团圆。

回到上海后,我整理了这次西藏之行的照片,把它们做成一本精美的相册,送给了陈妈妈和陈婉。那些照片中,有雪山、湖泊、寺庙,也有陈妈妈在不同场景下的笑容、沉思和感动。

让我惊喜的是,这些照片得到了一家知名杂志的青睐,他们邀请我办一个个人摄影展,主题就是"西藏之行"。这次展览让我摆脱了职业低谷,重新找回了创作的激情和方向。

半年后的一个下午,我收到了陈婉的电话。

"小雨,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她的声音充满喜悦,"妈妈的病情稳定了,医生说只要按时服药,控制好情绪,还能活很多年。"

"太好了!"我由衷地为她们高兴。

"还有,我们决定明年再去一次西藏,"陈婉继续说,"这次我要陪妈妈一起去,你愿意和我们同行吗?"

"当然愿意!"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天空。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西藏的高原,看到了蓝得透明的天空,听到了经幡在风中飘扬的声音。

朋友突然有事,让我陪她妈送货去西藏,没想到一路上我又愁又欢喜。这次意外的旅程,不仅让我见证了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也让我重新思考了生命的意义和人与人之间的连接。

在那片神秘而壮美的土地上,陈妈妈找到了她的释然,陈婉理解了母亲的选择,而我,则在别人的故事中找到了前进的勇气和方向。

人生就像一次旅行,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和同行的人。有时候,正是那些意料之外的转折,带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

来源:麦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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