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个傍晚,夕阳把北大荒的天空染得通红,像是要把所有的热情都倾泻在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上。我站在知青点的小土坡上,望着远处的麦田,麦浪翻滚,如同我此刻起伏的心情。
知青追忆:北京知青考上大学临行前,未婚妻问"你还会回来吗"
那个傍晚,夕阳把北大荒的天空染得通红,像是要把所有的热情都倾泻在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上。我站在知青点的小土坡上,望着远处的麦田,麦浪翻滚,如同我此刻起伏的心情。
李丽华站在我身旁,她的目光深邃而忧伤。
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已经度过了三个春秋,把青春的汗水洒在了这里。
而今天,我即将启程,回到北京,走进大学的校门。
"邱建国,你还会回来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几乎被傍晚的风吹散。
这个问题,我已经在心里盘旋了无数次,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笃定的答案。
1970年的夏天,我和其他几十名北京知青一起来到了黑龙江北大荒。
那时我刚满十八岁,满怀激情与理想,认为自己正在参与一场伟大的历史变革。
父亲是位老工人,在北京第二机床厂已经工作了二十多年,手上的茧子厚得像一层硬皮。
母亲是居委会的干部,整天忙前忙后,脸上的皱纹比同龄人多了许多。
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妹,生活并不宽裕,每个月都要精打细算。
我离家那天,父亲只是默默地抽着烟,母亲则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各种生活琐事,眼圈红红的。
"建国,到了那边好好干,吃苦是福,明白吗?"父亲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时的我,并不真正理解什么是"吃苦"。
直到北大荒的第一个冬天,当零下三十多度的寒风刮得脸颊生疼,当宿舍里的被子冻得硬邦邦的,当双手因为劳作而开裂出血,我才明白父亲话中的分量。
我们那个连队有二十多名知青,被分在了几个不同的生产队。
我和王明亮、陈大力被分到了第三生产队。
王明亮是个北京四中的高材生,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瘦弱的身体看起来不太适合干重活;陈大力则如其名,身材魁梧,力气过人,是我们宿舍的开心果。
李丽华是同批来的北京女知青,分在了妇女队。
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眼角会微微弯起,像两弯新月。
她性格开朗,吃苦耐劳,很快就在连队里出了名。
刚到北大荒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期。
早上五点多就要起床,干活到晚上七八点钟。
开荒、播种、除草、收割,每一项农活对于我这个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子来说都是全新的挑战。
手上的血泡结了又破,破了又结,最后变成了老茧。
那时候,我们住的是简陋的土坯房,冬天北风呼啸,屋里屋外仿佛只差一层薄纸。
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被窝里往往是唯一温暖的地方,可一旦钻出来,就如同跳进了冰窖。
记得第一次割麦子,我笨拙地挥舞着镰刀,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
一旁的老农看不下去了,摇摇头说:"小伙子,这样下去,一亩地得割到明天。"
他接过我手中的镰刀,示范了一下正确的姿势和用力方法。
我努力学着,却总是掌握不好要领,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
那天收工后,我坐在田埂上,看着自己的"战果"——比别人少了一大半的进度,心里说不出的沮丧。
李丽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块红薯饼。
"别灰心,城里来的娃娃都这样,慢慢就会好的。"她笑着说。
就是从那时起,我和李丽华渐渐熟络起来。
每次收工后,我们常常一起散步,聊聊各自的家庭、学校和梦想。
她告诉我,她来自北京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是纺织厂的工人,母亲在食堂工作,家里还有两个弟弟。
她本来有机会考大学的,但那时学校已经停止招生了,所以就和大家一起来到了北大荒。
"我想学医,"她说,"能够救死扶伤,多好啊。"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的精神世界却异常丰富。
休息的晚上,我们会围坐在一起,读书、唱歌、讲故事。
王明亮带来了几本文学名著,轮流在大家之间传阅。
那时能读到一本好书,简直比得到任何物质奖励都让人兴奋。
北大荒的第一个冬天异常漫长。
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厚厚的积雪,让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沉睡。
我们住在简陋的土坯房里,屋顶时常漏雪,睡觉时要裹紧被子,还得戴着帽子。
炉子里的火总是不够旺,夜里醒来,常常发现鼻子都快冻僵了。
有一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踩到了地上的积雪,那是从屋顶的缝隙中漏进来的。
回到被窝时,我的脚冰得像两块石头,怎么也暖不过来。
那个冬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思乡之情。
夜深人静时,我常常想起北京的家,想起父母和弟妹,想起那些熟悉的街巷和声音。
想起胡同口的老槐树,想起邻居家的老黄狗,想起母亲蒸的热气腾腾的馒头。
有时候,我会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不让室友看见。
但正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我们这群年轻人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白天一起劳动,晚上一起学习,互相帮助,共同成长。
陈大力力气大,常常帮我们扛起最重的活;王明亮知识渊博,晚上给我们讲解难懂的课本知识;而我则以乐观的态度鼓舞大家,在最困难的时候讲个笑话,让大家忘记疲劳。
我们三个人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互补,成了连队里的"铁三角"。
第二年春天,当北大荒的冰雪开始融化,大地重新焕发生机时,我们也迎来了新的希望。
连队里组织了文艺演出,李丽华唱了一首《北大荒战歌》,嘹亮的歌声回荡在广阔的田野上,让人心潮澎湃。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注意到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么纯净,那么热烈。
她站在简陋的舞台上,穿着朴素的蓝色工装,却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那一刻,我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那年夏天,我们在田间劳作时,常常有意无意地靠近彼此。
休息时,我会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她则会把自己带的水壶递给我。
有时,我们会一起在田垄上掰开一个刚成熟的玉米,生吃那些鲜嫩的玉米粒,然后相视而笑。
这些细小的举动,慢慢编织成了我们之间的情愫。
有一次,我们去河边取水,我不小心踩到了河岸边的松土,整个人滑了下去。
李丽华毫不犹豫地伸手拉我,结果我们俩都滚进了浅水中。
爬上岸后,我们浑身湿透,却笑得前仰后合。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们坐在河边的草地上晒衣服,聊着各自的童年趣事。
她说小时候最喜欢爬树,邻居家的梨树是她的最爱;我则告诉她我曾经把邻居家的鸽子当成自己的宠物,结果被追着打了一条街。
就这样,在轻松的笑声中,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八月的一个傍晚,我和李丽华坐在小河边,看着夕阳西下。
她突然问我:"建国,你想过将来吗?"
我愣了一下,说:"将来?大概就是在这里扎根了吧,当个农民,为北大荒的建设贡献力量。"
她摇摇头:"我不信。你那么喜欢读书,那么聪明,一定有更大的抱负。"
她的话让我沉默了。
是啊,尽管我来到北大荒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内心深处,那个渴望知识、渴望更广阔天地的少年并没有消失。
每当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望着简陋房顶的木梁时,我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大学课堂的场景,想象着自己坐在教室里,聆听教授讲授精深的知识。
"如果有一天,大学恢复招生,你会去考吗?"她又问。
"会。"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又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背弃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
李丽华笑了,眼睛亮亮的:"我就知道。其实我也想考大学,如果有机会的话。"
那一刻,河水轻轻流淌,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看着她被晚霞映红的侧脸,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又犹豫着没有行动。
就这样,我们在劳作之余,开始互相鼓励,一起学习。
王明亮成了我们的"老师",他的知识面比我们都广,教我们数学、物理和文学。
我们三个人常常挑灯夜读,在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贪婪地汲取知识的养分。
有时候学到深夜,眼睛酸痛得几乎睁不开,可谁也不愿意先放弃。
生产队的老张头看到我们这样刻苦,常常偷偷地多给我们一些口粮。
"娃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把自己累垮了。"他关切地说。
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我和李丽华都掌握了高中阶段的大部分知识。
有一次测试,王明亮出的题目很难,我们俩竟然都考得不错。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田埂上坐到很晚,谈论着未来的梦想和计划。
星空下,北大荒的夜格外静谧,只有虫鸣和远处的犬吠偶尔打破寂静。
我们的声音在夜空中飘荡,仿佛可以触摸到星星。
第三年春天,传来了大学恢复招生的消息。
连队里一下子沸腾了,许多知青都跃跃欲试。
我和李丽华也在复习的队伍中,每天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早上天蒙蒙亮我们就开始背书,晚上直到煤油灯里的油将尽才肯休息。
吃饭时,我们也会背诵古诗文或者数学公式;下地干活时,会相互出题测试对方。
整个连队都被我们的热情所感染,连队长都特意安排了一些较轻的活给我们,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复习。
那段时间,我们的感情也在共同奋斗中日益深厚。
有一次,我因为劳累过度发了高烧,是李丽华彻夜照顾我,用湿毛巾敷我的额头,喂我喝水吃药。
连队的医务室条件简陋,只有最基本的药物。
李丽华竟然从二十里外的公社医院步行往返,给我取来了退烧药。
在半梦半醒间,我感受到她柔软的手抚过我的脸颊,听到她轻声的呢喃:"建国,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做呢。"
那一刻,我知道我爱上了这个坚强而温柔的姑娘。
病好后,我找到一块精致的石头,用小刀细心地雕刻成了一个小挂坠,送给了李丽华。
她惊喜地接过那个刻着"丽"字的小石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会一直戴着它。"她说,然后用一根红线把挂坠穿起来,戴在了脖子上。
从那以后,每当我们在田间相遇,她总会不自觉地摸一摸那个挂在胸前的小石头,然后冲我甜甜地笑。
那个春天,北大荒的油菜花开得格外灿烂,一望无际的金黄色铺满了大地。
我和李丽华站在花海中,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我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挣脱,只是低下头,脸颊泛起了红晕。
"丽华,等考上大学后,我们......"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生产队长的喊声打断了。
"小邱!快来帮忙,拖拉机坏了!"
虽然那句话没能说完,但我知道,我们的心已经紧紧相连。
夏天,高考的日子临近了。
连队专门安排了几天假期让我们复习备考。
考试那天,我和李丽华一起坐了几小时的卡车到县城参加考试。
路上颠簸得厉害,我们的书本和笔记散落了一地,又被我们一一捡起,仔细地放回背包。
县城比我想象的要大,也比我们的连队热闹得多。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我们这些长期生活在农村的知青眼花缭乱。
考场设在县里最大的中学,教室里的桌椅比我们连队的要新得多。
考试前,李丽华紧张地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汗水。
"别紧张,我们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我安慰她。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走进考场。
考场上,我努力回忆着这几年来学习的知识,沉着冷静地答题。
数学考试时,有一道几何题特别难,我冥思苦想许久,最后灵光一闪,找到了解题思路。
语文作文题是《我的青春岁月》,我提笔写下了这三年在北大荒的经历和感悟,写得热泪盈眶。
两天的考试结束后,我和李丽华相视一笑,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已经尽力了。
回到连队后,我们继续日常的劳动生活,但心里总是惦记着考试成绩。
七月的北大荒骄阳似火,我们在田间劳作,汗水浸透了衣背。
虽然辛苦,但想到可能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心中又充满了期待。
终于,在一个普通的工作日,连队的通讯员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手里挥舞着一封信。
"邱建国!你的录取通知书来了!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
我站在田间,一时间不知所措。
周围的知青和社员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祝贺我。
有人拍我的肩膀,有人握我的手,脸上都是真诚的笑容。
我的眼睛却在人群中寻找李丽华的身影。
她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那天晚上,我找到她,把录取通知书给她看。
那张泛黄的纸上,印着我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名,还有我的名字。
"恭喜你,建国。"她真诚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你呢?"我急切地问。
她摇摇头:"我没考上。不过没关系,明年还可以再考。"
我握住她的手:"那我明年再考,和你一起。"
她猛地抬起头:"不行!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必须去。再说,你的父母和弟妹也需要你早点完成学业,将来能够更好地照顾他们。"
我们就这个问题争论了很久,最后还是李丽华的一席话让我下定了决心。
"建国,我们来北大荒,不就是为了在艰苦的环境中锻炼自己,将来能够更好地建设祖国吗?现在国家需要知识分子,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去上大学,不是背弃我们的初衷,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实现它。"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脸上写满了坚定。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骄傲,为有这样一个明理而坚强的女孩爱着我。
她的话让我沉默了。
是啊,我们的青春,不就是为了祖国的需要吗?
最终,我决定接受这个机会。
临行前的那个月,我和李丽华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
我们互相倾诉着心中的爱意,也约定着未来。
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我向她求婚了,用一枚自己精心编织的麦秆戒指。
那是我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编织的,每一根麦秆都选得特别细腻,编织的手法是向老乡学的。
戒指中间还嵌入了一小块我从河边捡来的彩色石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但坚定的光芒。
"等我毕业后,就回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北京,或者留在这里,都由你决定。"我认真地说。
李丽华戴上那枚简陋的戒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相信你,建国。无论你在哪里,我都等你。"
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彼此的未婚夫妻,虽然没有正式的仪式,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们的心已经紧紧相连。
北大荒的最后一个月,我们尽可能地抓紧每一分钟在一起。
清晨,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傍晚,我们并肩坐在田埂上看夕阳西下;晚上,我们仰望星空,数着那些闪烁的星星。
我们谈论着未来,谈论着我们将来的家,谈论着我们想要的生活。
她说想要一个小院子,种满花草;我说想要一个书房,放满书籍。
我们约定,无论将来如何,每年都要回到北大荒看一看,看看这片承载了我们青春的土地。
离别的日子终于来临。
那天早晨,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看了看这个住了三年的简陋宿舍。
墙上的报纸已经泛黄,床边的小桌上还放着我们曾经一起学习的笔记本。
我轻轻抚摸着这些物品,仿佛在触摸我们共同的记忆。
王明亮和陈大力早早地起来为我送行。
王明亮郑重地递给我一本《红楼梦》,那是他珍藏了多年的书;陈大力则塞给我一包他自己晒干的葵花籽,说是路上饿了可以吃。
我们三个大男人,站在宿舍门口,一时无言,只是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膀,眼圈红红的。
连队的很多知青和社员也来为我送行,有的带来自家种的水果,有的带来自制的点心。
老张头甚至特意为我准备了一瓶他珍藏多年的白酒,说是让我到了北京别忘了家乡的味道。
面对这些朴实的情谊,我心中满是感动与不舍。
下午,我要坐生产队的拖拉机去县城,然后转乘长途汽车回北京。
吃过午饭,我向连队的每个人一一道别,接受他们真诚的祝福。
李丽华一直站在人群的后面,没有说话。
终于,到了该出发的时间,我背上行囊,走向等在门口的拖拉机。
李丽华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在上拖拉机之前,我回头看了看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土坯房、小河、田野、远处的山峦,还有站在那里的李丽华,都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我送你到小土坡吧。"李丽华突然说。
我点点头,然后对拖拉机手说:"麻烦在小土坡等我一下。"
我们沿着熟悉的小路,缓缓走向那个我们常常一起看夕阳的小土坡。
路边的野花开得正艳,蜜蜂在花丛中忙碌地飞来飞去。
这些景象是那么熟悉,却又因为即将离别而显得格外珍贵。
那个傍晚,夕阳把北大荒的天空染得通红,像是要把所有的热情都倾泻在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上。
我站在知青点的小土坡上,望着远处的麦田,麦浪翻滚,如同我此刻起伏的心情。
李丽华站在我身旁,她的目光深邃而忧伤。
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已经度过了三个春秋,把青春的汗水洒在了这里。
而今天,我即将启程,回到北京,走进大学的校门。
"邱建国,你还会回来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几乎被傍晚的风吹散。
我转过身,看着她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却依然美丽的脸庞,看着她那双装满了期待与忧虑的眼睛。
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它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平凡日子里的相互扶持;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而是面对困难时的不离不弃。
北大荒的风吹过我们的脸庆,带来泥土的芬芳和麦子的气息。
远处,知青点的炊烟袅袅升起,标志着又一个日常的黄昏。
我和李丽华的青春,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一点一滴地流淌,在艰苦中孕育出了最纯真的情感。
我握紧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和茧子的触感,这是我们共同奋斗的见证。
我看着她胸前那个挂着小石头的红线,看着她手上那枚简陋的麦秆戒指,这些都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此刻的我,无比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想要把自己所有的诚意都传达给她。
"我一定会回来。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将来如何,这里有我们共同的青春,有我们的梦想,有我们的爱情。李丽华,你愿意相信我吗?"
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
她点点头,然后突然抱住了我,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衣领。
"我等你。"她在我耳边轻声说。
远处,拖拉机的喇叭声响起,催促我离开。
我轻轻推开李丽华,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快步走向拖拉机。
我不敢回头,怕自己一旦回头,就再也走不了。
拖拉机启动了,扬起一路尘土。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李丽华依然站在小土坡上,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变小,最后融入了那片金黄的麦田。
大学的四年,我努力学习,从未间断给李丽华写信。
每个假期,我都会回到北大荒,回到那个承载了我们青春的地方。
我们的爱情,在时间和距离的考验下,不但没有褪色,反而愈发坚韧。
毕业后,我如约回到北大荒,接李丽华一起回到北京。
我们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结了婚,虽然没有豪华的仪式,却有满满的幸福。
多年后,当我们回首那段在北大荒的岁月,那些艰苦与困难都已经被时间冲淡,留下的只有珍贵的回忆和永恒的情感。
青春啊,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们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