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9年的槟城,潮湿的海风裹挟着焦虑与期待。23岁的女教师白雪娇在《光华日报》上读到那则招募启事时,手指微微发颤。
1939年的槟城,潮湿的海风裹挟着焦虑与期待。23岁的女教师白雪娇在《光华日报》上读到那则招募启事时,手指微微发颤。
"招募熟练汽车司机和修理工回国服务,共赴国难。"
她立即想起昨天在筹赈大会上,陈嘉庚先生沉痛的话语:"国内抗战,最缺的不是钱,是能把物资运到前线的司机!"
当晚,白雪娇在煤油灯下写下家书:"亲爱的父母大人:女儿此次不告而别,实因国家危难当头...家是我所恋的,双亲弟妹是我所爱的,但破碎的祖国,更是我所怀念热爱的..."
第一章 离别
码头上,第九批南侨机工即将启程。白雪娇剪短了长发,穿上宽大的工装裤,混在人群中。她身旁站着来自新加坡的富家子弟林天明,他放弃了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听说滇缅公路很危险。"林天明轻声说。 白雪娇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再危险,也要去。"
在另一艘船上,女护士李月美正在照顾晕船的同伴。她是唯一以女性身份参队的,因为她会开车,技术甚至比许多男机工还要好。
"月美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来?"一个年轻机工问。 李月美望着北方:"因为那里是我们的根。"
第二章 淬炼
昆明的训练营地条件艰苦。来自热带地区的机工们第一次体验到严寒,许多人手上长了冻疮。
教官是个满脸伤疤的老兵:"滇缅公路有1146公里,要翻越6座大山,跨越5条大江。每公里都死过人!"
林天明在第一次实际操作时差点出事故。急转弯时,卡车的一个轮子已经悬空。 "稳住!"教官大喝,"记住,你运送的是前线将士的性命!"
夜晚,白雪娇偷偷加练。她发现林天明也在。 "我来教你。"林天明说,"看后视镜的角度,听发动机的声音..."
第三章 生死线
1940年6月,雨季的滇缅公路成了死亡之路。
白雪娇的车队被困在功果段已经三天。暴雨引发塌方,前面的路完全被掩埋。
"不能再等了!"队长决定冒险绕行小路。
在一个急转弯处,白雪娇的车突然打滑。千钧一发之际,林天明的车从后面顶上来,硬生生把她推回路面。
"谢谢..."惊魂未定的白雪娇说。 林天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记住,在这里,我们每个人都是彼此的保险绳。"
第四章 轰炸
1940年10月,日军开始重点轰炸功果桥。
一次空袭中,李月美的车队正好在桥上。炸弹在四周爆炸,弹片击穿了驾驶室。
"快跳车!"她对副驾驶喊。 自己却坚持将车开到相对安全的区域,才最后一个跳车。
在医院,她坚持轻伤不下火线:"我还能开!多一辆车,就多送一车物资!"
最艰难的时候,机工们发明了用汽油桶做浮筏的土办法,在轰炸间隙坚持渡运。
第五章 牺牲
1942年5月,日军攻入缅甸,滇缅公路被切断。
撤退途中,林天明的车队遭遇伏击。 "你们先走!"他对白雪娇喊,"我引开他们!"
白雪娇最后看到的是林天明的车冲向悬崖,为队友争取时间。
在野战医院,李月美为掩护伤员,用身体挡住弹片,壮烈牺牲。人们在她口袋发现一张染血的照片:南洋的家门前,一家人笑容灿烂。
第六章 归途
抗战胜利后,幸存者面临抉择。
白雪娇选择留下。她在林天明牺牲的地方种下一棵松树,树上刻着所有牺牲机工的名字。
每年清明,她都会来这里,轻轻擦拭那些名字: "天明,月美,福来...我们赢了,你们看到了吗?"
1989年,南洋华侨机工抗日纪念碑在昆明落成。白发苍苍的白雪娇站在碑前,仿佛又看到那些年轻的面容。
"老师,"一个小学生问,"他们为什么明知会死还要来?" 白雪娇望着远方的群山:"因为这里,是他们的祖国。"
来源:冰冰回味温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