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你踏入榆林,仿佛走进了绿色海洋。沙柳柔软的枝条低垂着,宛如一道道翡翠帘幕;樟子松细长的针叶在风中翻卷,涌起层层波浪;沙棘果犹如金色铃铛,奏响了欢快的歌谣。若不是鞋底沾上沙粒,实在难以想象,这里是毛乌素沙地南沿,曾经饱受风沙肆虐。
陈义勇
当你踏入榆林,仿佛走进了绿色海洋。沙柳柔软的枝条低垂着,宛如一道道翡翠帘幕;樟子松细长的针叶在风中翻卷,涌起层层波浪;沙棘果犹如金色铃铛,奏响了欢快的歌谣。若不是鞋底沾上沙粒,实在难以想象,这里是毛乌素沙地南沿,曾经饱受风沙肆虐。
微风轻拂红石峡的砂岩,带来阵阵松涛声。我缓缓蹲下身,伸手抚摸沙地,指尖触碰若隐若现的麦草方格。这些用枯黄麦秆扎成的方格,整齐排列,像给沙丘打的补丁,看似简陋,却凝聚着治沙人的智慧与坚韧。
“当年扎草格,可不容易,得跪着压麦秸。”李大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古铜色的皮肤布满岁月的沟壑,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黄沙。“风大的时候,人得用身子压住草垛,不然刚扎好的草格瞬间就会被吹跑。”李大叔的话语里,带着深深的感慨,将我拉回到20世纪70年代。
在李大叔的记忆里,天还没亮,治沙队员们就背着树苗,扛着铁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沙窝。他们用铁锹挖开沙层,小心翼翼地扎下一米见方的麦草格,用来 固 定 流沙。然而,沙漠狂风凶猛,刚扎好的草格眨眼就被掀翻。人们只能脱下棉袄盖在草垛上,用衣物来固定。李大叔清楚地记得,1978年春天,治沙队用毛驴驮水,二十里的沙路要走半天。后来,大家齐心协力修起了引水渠,河水顺着草格流淌,那是希望的甘霖,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在榆林补浪河女子民兵治沙连展览馆内,玻璃柜中有序陈列着当年“引水拉沙”飞播造林时使用的工具:机械水车、柳条筐,还有磨出凹槽的扁担等。墙上,一张张黑白照片静静陈列。抬眼望去,画面里,治沙队员们的裤管粘满泥浆。这些展品和照片无声地诉说着治沙人的艰辛。
正午时分,无人机从天空飞过,“嗡嗡”作响,撒播草籽。“现在飞播造林方便多了,一天能种五百多亩。”年轻的治沙队员小张摘下遮阳帽,帽檐上还沾着沙打旺的紫色花瓣。他的手机屏幕显示,北斗系统正实时监测土壤湿度。“您看这片花棒林,五年前飞播成活,现在长得多茂盛。”小张的眼中满是自豪。
走进防风林深处,老杨树上挂着的铁皮风铃在微风中“叮当”作响,这是当年防羊啃树的土办法,简单却实用。李大叔轻抚树干,眼神温柔,心生感慨:“当年栽的时候,树干还没铁锹把粗。现在,树根扎到地下十几米,把流沙牢牢捆住了。”
暮色笼罩榆溪河,天边霞光绚丽,遇见几位老农,正挑着灯补种沙蒿。对岸沙丘上,去年飞播的金叶榆已长到半人高,细长的影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大地长出的绿色睫毛。
夜巡的护林员打着手电筒,缓缓走过沙梁,光束惊起几只沙百灵,扑腾着翅膀飞向夜空。三十年前,李大叔他们跪着扎麦草格的沙地,此刻被月光镀成银毯。风穿过樟子松林,带来远处滴灌管的嘀嗒声,那是生命的旋律。在这片土地上,绿色的希望不断蔓延,未来必将更加美好。
来源:彦洪带你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