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22年上海共舞台后台,青帮三大亨之一的黄金荣被按在地上磕头,杜月笙捧着两百根金条求情,而踩着他头颅的年轻人,此刻正用枪尖挑着露兰春的簪花头面嬉笑。
1922年上海共舞台后台,青帮三大亨之一的黄金荣被按在地上磕头,杜月笙捧着两百根金条求情,而踩着他头颅的年轻人,此刻正用枪尖挑着露兰春的簪花头面嬉笑。
这个让黑帮大佬折腰的公子哥,二十年后竟蜷缩在富婆貂皮大衣里跳贴面舞,这就是民国更荒诞的军阀二代剧本,比《让子弹飞》还魔幻的上海滩真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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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上海霞飞路的梧桐叶记得清楚,1919年的夏天有多燥热。
十九岁的卢小嘉坐着防弹别克穿梭租界,车窗摇下半寸,青帮弟子就齐刷刷低头。
这不是因为他生得俊,而是他爹卢永祥刚带着皖系十万大军进驻上海,苏州河码头堆着德国克虏伯大炮,炮口对准外滩汇丰银行。
"当年袁世凯给小站新军发毛瑟枪,我爹和段祺瑞蹲在靶场较劲,子弹壳能铺满三个足球场。"
卢小嘉后来于巴黎咖啡馆大肆吹嘘之时,侍应生正在给他斟第三杯香槟。
这位公子哥不知道,他爹在甲午海战时用的大刀,比段祺瑞的毛瑟枪还见血,1894年辽东战场,27岁的卢永祥抡着祖传大刀砍翻五个日本兵,刀锋卷了刃还往死里捅。
但权力襁褓太暖和了。袁世凯称帝时,卢永祥第一个通电"劝进",段祺瑞气得摔茶碗:
"这个吃里扒外的淮军胚子!"转年张勋复辟,卢永祥又忙着给辫帅送弹药。
浙江同乡陈其美欲刺杀陶成章,他竟佯装不知,大开方便之门。
三姓家奴?卢永祥在司令部大笑:"胜者通吃,败者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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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冬夜,共舞台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
黄金荣包场给新宠露兰春搭台,台下青帮弟子站成两排人墙。
二楼陡然间爆发出一阵尖厉刺耳的口哨声。
"尖嗓子配破锣,老爷子耳朵聋啦?杜月笙疾步冲上楼去,彼时,月光倾洒而下,映照在年轻人腰间的淞沪护军使徽章之上,那徽章在月色下泛着微光。
三天后黄金荣在龙华寺磕头时,卢小嘉正用金笔批改戏单。
这出《鸿门宴》唱得值,200根金条买断青帮十年尊严。
从此上海滩多了句切口:"宁拆黄浦江桥,不惹卢家小爷。"
权力所衍生出的幻 觉,比春 药更为致 命。19二四年江浙战争,卢小嘉非要穿少将服上前线。
结果他的"督战队"在嘉兴城外搭起浮台赌钱,士兵弹药箱里翻出鸦片膏。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成了新典故,直系孙传芳攻进杭州那天,卢小嘉正带着五箱珠宝往大连轮渡钻,副官的盘缠全输在更后一局牌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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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大连的卢小嘉租住白俄舞女公寓,丝绒窗帘常年垂着。
某天溥杰的妻子唐石霞敲门借火,这位清室皇妃带着《中秋帖》和《伯远帖》投奔"革/命同志",却不知公寓壁炉里烧的正是前朝字画。
两年后再见唐石霞,她在当铺典当更后一件翡翠镯子。
青岛富婆袁氏栽得更惨。卢小嘉在中山路咖啡馆大谈橡胶期货,三十万银元砸进去,等来的是"缘尽"二字留言条。
更绝的是上海百乐门那夜,绸缎庄老板娘的貂皮大衣裹住两个颤抖的身体时,卢小嘉突然想起十年前黄金荣磕头的模样,原来权力过期后,连黑帮都不如富婆的体香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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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于武昌行营之中,张学良面朝着地图,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卢公子要当皇帝?东北军一个装甲师够把你家祖坟犁三遍。"卢小嘉涨红着脸争辩:"当年我爹……"
"当年你爹给袁世凯当狗,现在你给富婆当猫。"
少帅转身之际,军靴落处,满地梧桐影碎。
窗外长江轮渡鸣笛,载着更后一批皖系残兵驶向台湾。
历史更爱在荒诞处打转。
黄金荣蒙羞之后,投身蒋介石帐下,旋即摇身一变,成为少将参议。
卢永祥晚年教孙读《论语》,墨迹未干就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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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于西安事变后被幽禁半生,其日记中写道:“吾与卢某皆时代之丑角。”倒是那个百乐门侍应生看得真切:
"什么公子爷,不过是权力蛀空了的绣花枕头。"
1960年台北殡仪馆,卢小嘉的骨灰盒旁摆着泛黄照片,黄金荣磕头的瞬间被装裱成永恒。
这大概就是时代给纨绔子弟更后的黑色幽默:当权力春药失效,连墓碑上的铭文,都是他人用枪杆子刻的笑话。
来源:山中微尘